佛山市图书馆

黄蜀芹是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导演，先后导演了《当代人》、《青春万岁》、《童年的朋友》等影片，其中《青春万岁》、《童年的朋友》曾获奖。最近，笔者专程访问了她。
  黄蜀芹导演，你的新作《人·鬼·情》上映后，评论界和观众反映十分强烈，认为这是一部具有探索性的优秀影片。
  谢谢，非常感谢观众对这部影片的厚爱，同时非常感谢电影界老前辈对我的关心。他们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和帮助。片子拍完后，很不轻松，该好好总结一下，还得请你们评论界的朋友们，帮我一起来做这项工作……
  从影片中感到，你想表现从一个女性角度来看一个完整的世界，看来，你想探索一下中国的“女性电影”？
  客观上有这么个机会。最近我接待了一位研究电影的英国研究生，她告诉我西方现在崛起一种新的电影样式叫“女权主义电影”。认为西方大多数电影中的女性形象是不真实的、被扭曲的，好莱坞是典型模式，是男导演拍给男观众看的，是大男子主义社会所需要的影片。西方女权主义电影，我仅有所闻，具体不太了解，但我也觉得，中国男性导演的电影塑造出来的女性，要么是男人们的附属或是起抚慰作用的，是幻想主义的，要么等待编导们指出一条出路的。不知你注意没有，我们的影片中经常出现这样的台词：我们女人命真苦呀！这种影片都是男导演塑造出来的女性形象，我们国家女导演很多，但现在真正的女性电影还很少，《人·鬼·情》这个题材给我们探索女性电影提供了很好的条件，提供了一个纷繁复杂的女性世界，与我以前拍的影片有很多不同，我以前拍的《青春万岁》、《童年的朋友》、《超国界行动》等，主题比较单纯，可以拍得比较细腻、比较抒情，但是没有一种质的变化。而这个题材展现了一位女戏剧演员从小到大，从女性的角度来看待各种事情，她的创造性得到了启发，她是一个比较完整的人，这一点比较有利。
  我觉得《人·鬼·情》一反旧俗，不再是先前描绘梨园女伶生涯的套式，这是为什么？
  我想要描写这样一位女演员的内心世界，心理轨迹怎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我最感兴趣的是一个人物的心理，一个充满丰富的内心世界，我希望能表达这一点。
  从某种意义说，风格是作品的生命，请你谈谈影片的风格。
  这是我拍片时考虑得最多的问题，整个影片的风格，我是采取了虚实结合的手法，电影搞虚的最难。不过现代艺术都往那方向走。《人·鬼·情》以描写心理为主，本身就是主观的，再说它涉及戏曲，戏曲是很虚很虚的，是程式化的，把它统一在影片里，造成虚实结合，有这样的可能性，总的来说，影片所形成的格调，大的方面是写意的，然而具体方面是比较真的，是写实，这样两者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