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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文会听了非常高兴，他央求着说：
“金司令，您是保住了，可您还要拉兄弟一把呀！由您引见，给我出个证明，我不就变成‘地下’得救了吗？现在天津好象雨后春笋般，忽拉一下，到处钻出来不少‘地下’。我正在投靠无门，忽然得到了您这儿的信儿，天津的哥儿们，连‘三野公馆’，都为此祝贺哩！”
芳子沉吟了一下，思谋着怎样回答这位天津首屈一指的恶霸，她毫不费力地就寻找出一大串吹嘘的语言，笑嘻嘻地说：
“袁三爷，事到如今，我也用不着再瞒着您了，我跟重庆有内部联系，是从‘九一八’事变前就开始的。四〇年我曾参与过东条英机委派的秘密和谈，东兴楼歇业之后，……”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观察一下袁文会的表情。当她看见袁文会的脸上浮着一片惊喜神色，她知道她的话引起了袁的信任，就接着说下去，“我对你实说了吧，为什么我关闭了‘东兴楼’饭庄？还不就因为重庆方面需要我撤到北京，在北京设立一个‘地下工作站’吗？所以，那时我一从东京回来，就离开了天津，搬到了北京。也不是我吹牛，我再告诉你一个已不是秘密的秘密，重庆方面的一位‘钟代表’，他做为地下人员，一直隐藏在我这儿，……”
袁文会乐得搓着手心，截断了她的话，用恭维的口吻快活地说：
“哎呀，金司令，那您对党国的功劳可大啦！那，……您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这位‘钟代表’呢？我也认识认识他，沾点光，……我跟您说，靠您的面子，咱花点钱，咱的那份家当就算落下了。您保了险，您是不知道，天津地面上接收大员一来，又加上冒出来的‘地下人员’，打着接收‘逆产’的招牌，到处坑蒙拐骗。连看上谁家的姑娘，都要扣上她爸爸是‘汉奸’的屎盆子予以霸占。说实话，他们那套玩艺儿，比我玩得还玄乎，唉，我怕熬不过这场劫数，所以，金司令，我无论如何也想见一见这位‘钟代表’，看在我在天津时给您当过老部下的份儿上，您得赏给我这个面子。”
芳子心里明白，那个钟慧湘，从日本一宣布无条件投降，就没有再到九条公馆来过。但是这难不住芳子，她心里琢磨，逼到最后，就找公馆里一个生脸儿人冒充“钟代表”，那又有什么不可？所以她从容不迫地回答说：
“我当然可以给你搭桥，那有何难？只是他现在身份公开了，用不着再象过去那样象一只耗子似的猫在我的公馆里了，人家现在熬得能见天日了，搬到前进指挥所，跟重庆飞来的吕文贞少将住在一起，整天忙得不可开交。”
“哎呀，要照您这么说，那您也见不着他啦？”
“见是见的着，可时间不敢定准儿呀！”
“那您能不能给我挂个电话，约个时间，我来晋见？”
“他们有纪律，上班时间不能接私人电话——因为怕耽误公事；嗐，你放心，他总归要来见我的，那时，我会把你的情况向他反映，他如同意见你，我马上就给你往天津挂长途电话，你看好不好？”
袁文会千恩万谢地离去，芳子一方面感到十分疲劳，一方面又感到非常可笑。（13）
“金司令，您是保住了，可您还要拉兄弟一把呀！由您引见，给我出个证明，我不就变成‘地下’得救了吗？现在天津好象雨后春笋般，忽拉一下，到处钻出来不少‘地下’。我正在投靠无门，忽然得到了您这儿的信儿，天津的哥儿们，连‘三野公馆’，都为此祝贺哩！”
芳子沉吟了一下，思谋着怎样回答这位天津首屈一指的恶霸，她毫不费力地就寻找出一大串吹嘘的语言，笑嘻嘻地说：
“袁三爷，事到如今，我也用不着再瞒着您了，我跟重庆有内部联系，是从‘九一八’事变前就开始的。四〇年我曾参与过东条英机委派的秘密和谈，东兴楼歇业之后，……”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观察一下袁文会的表情。当她看见袁文会的脸上浮着一片惊喜神色，她知道她的话引起了袁的信任，就接着说下去，“我对你实说了吧，为什么我关闭了‘东兴楼’饭庄？还不就因为重庆方面需要我撤到北京，在北京设立一个‘地下工作站’吗？所以，那时我一从东京回来，就离开了天津，搬到了北京。也不是我吹牛，我再告诉你一个已不是秘密的秘密，重庆方面的一位‘钟代表’，他做为地下人员，一直隐藏在我这儿，……”
袁文会乐得搓着手心，截断了她的话，用恭维的口吻快活地说：
“哎呀，金司令，那您对党国的功劳可大啦！那，……您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这位‘钟代表’呢？我也认识认识他，沾点光，……我跟您说，靠您的面子，咱花点钱，咱的那份家当就算落下了。您保了险，您是不知道，天津地面上接收大员一来，又加上冒出来的‘地下人员’，打着接收‘逆产’的招牌，到处坑蒙拐骗。连看上谁家的姑娘，都要扣上她爸爸是‘汉奸’的屎盆子予以霸占。说实话，他们那套玩艺儿，比我玩得还玄乎，唉，我怕熬不过这场劫数，所以，金司令，我无论如何也想见一见这位‘钟代表’，看在我在天津时给您当过老部下的份儿上，您得赏给我这个面子。”
芳子心里明白，那个钟慧湘，从日本一宣布无条件投降，就没有再到九条公馆来过。但是这难不住芳子，她心里琢磨，逼到最后，就找公馆里一个生脸儿人冒充“钟代表”，那又有什么不可？所以她从容不迫地回答说：
“我当然可以给你搭桥，那有何难？只是他现在身份公开了，用不着再象过去那样象一只耗子似的猫在我的公馆里了，人家现在熬得能见天日了，搬到前进指挥所，跟重庆飞来的吕文贞少将住在一起，整天忙得不可开交。”
“哎呀，要照您这么说，那您也见不着他啦？”
“见是见的着，可时间不敢定准儿呀！”
“那您能不能给我挂个电话，约个时间，我来晋见？”
“他们有纪律，上班时间不能接私人电话——因为怕耽误公事；嗐，你放心，他总归要来见我的，那时，我会把你的情况向他反映，他如同意见你，我马上就给你往天津挂长途电话，你看好不好？”
袁文会千恩万谢地离去，芳子一方面感到十分疲劳，一方面又感到非常可笑。（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