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市图书馆 内容
一五、可怜的格格
恍如偷吃了鲜鱼的馋猫，吉田在天色微明时刻溜出房门，赶回市里去了。等到饱经蹂躏的芳子醒来，已是窗棂上挂起阳光，一切一切都成过去。她想大吵大闹，向谁吵闹？她想乱冲乱撞，又朝哪里冲撞？连个宣泄羞辱和愤怒的机会都没有。芳子只能捶打自己：“可怜的格格！
就连自怜自叹的机会都没有。有人在轻轻叩门了。这是那位教授中文的教师王会芳来了。她是吉田登报招聘的中国留学生。为了对付女教师，芳子变成某大银行经理的掌上明珠，装做在海滨别墅养病，为了消磨时光学些中文。其实中文学习是最重要的，芳子不能凭乌七八糟的本事到中国从事间谍活动。于是赶紧扮起阔小姐的角色，轻启房门，端庄而又有礼貌地说：“请多多原谅，我起得太迟了
但那惊魂未定的心绪又如何掩盖得住？学习了一段，王会芳不教了：“小姐，你心思很重，精神不能集中，完全学不进去了。你出了什么事？”
一夜之间，芳子变得更会说谎了。她遮掩得冠冕堂皇：“是这样。我昨夜睡得不够安宁，在思索中国的前途。中国是这样大，这样古老，又离日本这样近，两国的文化渊源又是这样深！”
教师的两只眼睛分外亮起一层，她在问：“你看中国怎样才能富强？”
芳子把她祖传家授的观点全端了出来：“中国太大，必须分而治之。汉族是汉族，满族是满族，分成两个国家。”
教师把话碰回去：“中国是一个国家，汉族满族已经过一段历史溶在一起！
宛如这些话都是打在芳子的脸上，使可怜的格格越发难忍难耐，竞铁着声音说：“溶在一起的历史应该分开，恢复二百年前那样，满族和蒙族独立！”
教师赶忙打着比方，把历史比方为一本书。一本书总是一章接连一章，是说故事也好，是讲道理也罢，都要延续起来，发展下去，她在问了：“那有照原样重复再写的? （21）
恍如偷吃了鲜鱼的馋猫，吉田在天色微明时刻溜出房门，赶回市里去了。等到饱经蹂躏的芳子醒来，已是窗棂上挂起阳光，一切一切都成过去。她想大吵大闹，向谁吵闹？她想乱冲乱撞，又朝哪里冲撞？连个宣泄羞辱和愤怒的机会都没有。芳子只能捶打自己：“可怜的格格！
就连自怜自叹的机会都没有。有人在轻轻叩门了。这是那位教授中文的教师王会芳来了。她是吉田登报招聘的中国留学生。为了对付女教师，芳子变成某大银行经理的掌上明珠，装做在海滨别墅养病，为了消磨时光学些中文。其实中文学习是最重要的，芳子不能凭乌七八糟的本事到中国从事间谍活动。于是赶紧扮起阔小姐的角色，轻启房门，端庄而又有礼貌地说：“请多多原谅，我起得太迟了
但那惊魂未定的心绪又如何掩盖得住？学习了一段，王会芳不教了：“小姐，你心思很重，精神不能集中，完全学不进去了。你出了什么事？”
一夜之间，芳子变得更会说谎了。她遮掩得冠冕堂皇：“是这样。我昨夜睡得不够安宁，在思索中国的前途。中国是这样大，这样古老，又离日本这样近，两国的文化渊源又是这样深！”
教师的两只眼睛分外亮起一层，她在问：“你看中国怎样才能富强？”
芳子把她祖传家授的观点全端了出来：“中国太大，必须分而治之。汉族是汉族，满族是满族，分成两个国家。”
教师把话碰回去：“中国是一个国家，汉族满族已经过一段历史溶在一起！
宛如这些话都是打在芳子的脸上，使可怜的格格越发难忍难耐，竞铁着声音说：“溶在一起的历史应该分开，恢复二百年前那样，满族和蒙族独立！”
教师赶忙打着比方，把历史比方为一本书。一本书总是一章接连一章，是说故事也好，是讲道理也罢，都要延续起来，发展下去，她在问了：“那有照原样重复再写的?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