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市图书馆

“不！这案子和丁三肯定有某种关系。但这决不等于说丁三就是杀人凶手。因为，第一，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丁三到过雾丝口现场；第二，也没有任何物证可以证明丁三作案。”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我们大家都感到精疲力尽。
  “睡觉！”我挥了一下手，“上午大家睡，我去向分局领导汇报。下午四点，再提审丁三。”
  一个不愉快的夜晚就这样结束了。接踵而来的，是一个更加令人烦恼的白天。
  在这一天里，我们对丁三作了又一次审讯，他的供词听起来荒唐可笑，简直象一篇拙劣的童话。仔细分析，漏洞百出。可是，杜玉美却在一天当中拿出了几件很有份量的材料。
  现在你先听听丁三的供词。
  “七月六日早晨，确实有一个穿绿裙子的姑娘到店门外喝甜酒，喝完走了。过了一会儿，她转回来，又要一碗甜酒。这时，工商所的罗明远走过来，好象他们认识。后来，喝甜酒的人多起来，我没有留意那姑娘什么时候走了，甜酒也没有喝，提包扔在我的柜台上。我连忙起身去赶，想把她的提包归还她。有人说她向西去了，我就向西赶。追了二三里路不见影子，又返回来做生意。进镇口碰上李亚吉，我们俩为做生意吵过嘴，我不想理睬他。他问我话我就支吾了几句。回来打开提包一看，里边装着七百块钱，还有一块梅花坤表。后来我找小罗打听，小罗说不认识她，我心里纳闷。放了两天，没人来问，我老婆怕弄丢了，就把表戴在手腕子上，把钱存进银行。我们没打算昧下，真的，这是实情话。我是想，啥时人家来找，就给她。谁想出了人命案。我这人，身份不净，怕受牵连，不敢说实话。这都是我对政府不老实，是我的错误……”
  再说杜玉美晚上抛出的几件材料，个个是重型炮弹。
  她已经调查清楚，那稿纸是雾岭工商所会计半年前买的。供本所同志使用。稿纸上的327三个字，是雾岭工商所车站值班室的电话号码，字迹是罗明远的亲笔。
  接着，是五份文字材料。一份，是罗明远的简历调查。罗明远，男，二十五岁，籍贯N市，N市十三中学毕业。“请注意，”小杜插话说，“齐丽丽也是N市十三中毕业。罗七八年参加工作。先在N市工艺美术社，因犯男女关系流氓错误，被开除。八〇年，投靠舅父到雾岭镇，八一年招收在镇工商所。近年来表现较好，积极能干，八二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下边，是四份证言。一份，工商所烧开水兼看大门的退休工人高贵生的证言。内容是：“七月五日晚，约八点光景，我吃过饭，在屋里刷锅，有人闪进院里。我探头去看，人已经走远，好象是个女的，进了罗明远的住室。后来，我从罗的住室外面过，听见有个女人说：‘我抹一抹再说。’不大一会儿，罗明远就提了水桶出来打热水。第二天没有见人，不知他的客人什么时间走的。”第二份证言，仍是高贵生写的，是几句补充：“据我回忆，那女的穿的是长筒裤，不是绿裙子。鞋底有铁掌，走路挺响的。”又一份证言，是个体户李亚吉写的，内容是：“我原来写的证言，说一个穿绿裙子的姑娘从车站出来上丁三甜酒店。其实，那天我没有看清她从哪里过来，我是听罗明远说的。特此补充。”第四份证言是邮电所职工王跃进的补充证言：“七月六日早晨五点钟我看见穿绿裙子的姑娘从邮电所门口走过，她是从东边过来的”“根据这些材料，我看不妨再把死者的路线图设想一下。”小杜一边说，一边用铅笔在纸上画，“邮电所的东边紧挨工商所。这就是说，齐丽丽七月五日夜七时四十五分下车。（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