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市图书馆

汉原 笑玉
  有人大喊：“醒狮来了！”只见醒狮武馆的狮队威风凛凛，两条大汉撑着两条长幡，左幡上写着：“羞为东亚病夫贻笑世界”；右幡上写着：“誓做神州醒狮威镇环球”。幡后一只银白色的狮子，滚、扑、跳、跃，威武异常。狮后一辆四轮大车，车上载一面大鼓，擂鼓人姜伯南神采奕奕，两根鼓锤在他手中宛若游龙。
  这南国的耍狮与众不同，两人合扮的狮子要顺着高擎的竹杆到顶。王海涛与师弟彭素身手敏捷，很快攀到竿顶。彭素突然看见王海涛右腿渗出鲜血——那是日兵枪弹留下的擦伤。小声惊叫：“师兄，你……”“跟上！”王海涛一声怒吼，猛然在竿顶站立，将悬在空中的龙珠咬住，又来了个金鸡独立，整个狮场沸腾了……
  邢雅甫得意之极，一摆手，三楼阳，台栏杆下，立即系上一根珍珠纱彩带。上写大字：“九天摘桃，赏金一万美元。”纱带尽头挂着一个片形纯金寿桃，寿桃中间嵌着一颗钻石，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王海涛大喝一声，将狮头一举，勇猛而轻盈，迅速攀上竿顶。他双腿盘竿顶，尽力举狮头，谁料右脚一阵剧痛，两眼直冒金花，叫声“不好！”悬空摔下！彭素情急生智，忙将狮尾一抛，俯身抓住下坠师兄的后腰带，化险为夷。四十多斤重的狮头带着狮尾，直向场中砸落，偏偏有一小孩窜入场中，眼看小孩就要遭殃，全场惊骇不知所措。当此 千钧一发，人群中飞身跃出一穿短衫的大汉，双脚用力一蹬，腾空跃进，抓住狮头、狮尾……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掌声随之四起。来人竟是霍士龙！他大叫一声：“请擂鼓！”与王海涛又攀上竿顶。他一手按住竿顶，一手撑住狮头，吼一声“上！”银狮离杆而起，直扑金桃。一刹那，狮头高举，狮嘴叼着金光灿灿的大桃，全场欢声雷动。东方公司几个仆人忙拦住霍士龙：“邢董事长有请！”
  会客室里，邢雅甫侃侃而谈：“国难当头，人人有责，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邢某竭力提倡国货，还请先生大力帮忙！”霍士龙十分爽快：“邢先生有用我之处，我霍某一定尽力而为！”“唉，我搞狮会，无非是让人们记住我们是炎黄子孙。可有人嫉恨我，我的商船多次在海上被劫，望先生能帮我护航。”……
  东方公司董事长办公室里，小喽罗许茂财压低声音向邢雅甫汇报：“松山株式会社的两千箱沙丁鱼罐头到了。”邢雅甫果断命令：“不要卸货，在船上把商标全给换了……”
  陈水仙始疑邢雅南
  姜伯南护航“海风”号
  陈水仙特意请霍士龙来公馆作客。“先生，您舞狮技艺这样高明，为何偏为公司保镖呢？”霍士龙一听，误以为陈水仙看不起他，便冷冷地说：“我得混口饭吃啊。”话不投机半句多，此次晤谈不欢而散……
  陈水仙从小被卖到妓院，十七岁那年，鸨母逼她接客，她誓死不从。邢雅甫出重金为陈水他赎了身，并明媒正娶和她结了婚。陈水仙一直认为丈夫是个正直的爱国商人。
  再说姜伯南，为答谢霍士龙救人摘桃，也同意给“海风”号护航。不过，市面人有人大量收购铜板，引起姜伯南的警觉。王海涛也说：“师父，我看这事蹊跷，上次我跑了三个县，日本鬼子也在大量搜铜，连老百姓的茶壶、水烟袋都不放过。”姜伯南愤然：“本埠不准铜出口，肯定是有汉奸在替日本人收铜，从水路走私。一个铜板，一颗子弹，真是为虎作伥，丧尽天良！”
  夜深人静，漆黑的夜空笼罩着静静的海港，码头上堆着货物，港内停泊着大小船只。王海涛和彭素身穿黑衣，悄悄在各船搜查，但未发现铜。正要躲身，一条黑影从侧面扑来！“好大的胆！”来人乃是霍士龙。“刷”地一声，钢丝蛇鞭一下抖在手中。王海涛忙往后一闪，但左肩还是被鞭头扫了一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