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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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佛山报》 报纸
唯一号: 191120020220006589
颗粒名称: 绿色之王
分类号: G127.653
摘要: 1985年2月2日佛山报连载的国外畅销小说《绿色之王》。
关键词: 小说 《绿色之王》 连载

内容

(紧接上期《玫瑰园》)与此同时,沙梯尼中尉在台勒斯办公室里接到了一个长途电话,是从哈森堡的一个盟军军事指挥中心打来的。对方有急事要与台勒斯上尉通话。
  台勒斯上尉不在办公室。他到哪儿去了呢?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出去走遍天涯海角,搜寻纳粹战犯”去了。一时还不可能回来。
  于是,沙梯尼中尉接了电话,说他可以全权代表台勒斯上尉处理所有的公务。对方急促地告诉沙梯尼,说大约几分钟以前,有个名叫雷伯的年轻人,来到哈森堡的盟军指挥中心,他自称是台勒斯上尉的秘密情报员,在古堡里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他说,古堡是纳粹分子暗中隐伏的一个据点,今天他将亲自去堡内引蛇出洞,要求盟军协助他行动,派人包围这座古堡。但是,当盟军指挥中心要求他出示证件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却说他的证件丢失了。为此,哈森堡的盟军指挥中心不得不打电话给台勒斯上尉,证实一下这个年轻人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可靠。
  沙梯尼中尉手里握着电话的话筒,精神上好象出现了催眠现象,他似乎想都没有仔细想一下,就对话筒说:“你们可以绝对相信雷伯的话,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吧!”
  挂断电话以后,沙梯尼才意识到闯了大祸。这是他参军以来第一次撒了谎。“军中无戏言”。就是这个谎,使他未来的生涯出现了一个重大转折。
  “我的父亲现在到底在哪里?”雷伯抬起头来,问埃泼克。
  昏暗的屋子里,埃泼克在狞笑。“他早就死了,你冒着危险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听这个坏消息吗?”
  “我不相信你的话。”雷伯的话音里有点不安的成分,“他一定还活着。”
  埃泼克又笑了。这回,他笑得似乎很宽容,那副遗憾的表情,仿佛就象是一个大学教授,面对着他的一个没有答对提问的高材生。
  这时,雷伯完全象一个失去理智的少年。“不,他还活着。”雷伯固执地重复道,“你在撒谎!
  “够了,我们不向你解释了。”埃泼克很不耐烦,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枪。
  “可是,在爸爸留给我的信里……”雷伯突然顿住了话头,好象是自知失言。
  “什么信?”埃泼克有点不安地追问。
  “我爸爸一定还活着,我相信他还活着!”
  “到底是什么信?它在哪儿?”
  雷伯垂下头说:“我把它留在维也纳了。”
  “维也纳的什么地方?”
  “我不告诉你。”这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的声音。
  埃泼克有点吃不准地望着雷伯,沉吟了一会儿,说:“好吧,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雷伯惊呆了,他看见的是一幅可怕的图象。
  七、第一个仇人的下场
  埃泼克一挥手,把摄影师卢什叫了过来。卢什汗流满面,索索直抖,内心惊恐极了,好象是一个杂技演员,被迫到高空去走钢丝,既然踏上了它,就不得不走下去一样。对于卢什来说,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五年前的一个秋季,当时他才四十七岁。林茨的纳粹首脑召见他,希望他到党卫队里去担任一项特殊的摄影任务,工资很高,月薪三百四十马克,条件是必须绝对保密。卢什接受了这个工作,于是就来到了哈森堡。这里,对外是一个“疗养院”。
  哈森堡在大战的最后几年里,实际上是纳粹党卫队的一个秘密“屠宰场”。堡内集中了许多高明的医师和科学家,进行“诊治”病人的“实验”。这些实验的目的、是寻求最有效的杀人方法,研制最先进的特殊杀人技术。卢什的任务是每时每刻站在病人身边,随时用胶片精确地记录他们忍受痛苦时的种种表情。它可以帮助那些“科学家”科学地测定一个人到底能够承受多大的痛苦,直到最后死去。
  卢什还常常被他们派去拍摄死者的大脑的图象。这些受害者刚刚死去,“科学家”们就小心翼翼地把他们的大脑从头壳上剥离下来,以便观察这些人在临死一刹那时的大脑影纹。
  “科学实验”是哈森堡“疗养院”的一大“秘密工作”,但还不是它的最高任务。这里,同时还是党卫队的一所特工学校和杀人技术训练中心。一九四一年,德国党卫队首恶希姆莱在万湖会议上提出了一个关于建立若干杀人集中营的设想。哈森堡训练中心的学员们结业以后,将被派往那些集中营,去指导和传授技术。
  哈森堡里常常进行毒气实验,把“病人”关进密不透风的毒气室,慢慢熏死。在这种时候,卢什就透过毒气室的瞭望孔,拍摄“病人”痛苦地进入死亡的照片,一共拍了几千张,装了好几铁盒;但是,火葬场烧死人的那股气味,也熏得他够呛。
  这些“病人”之所以被送到哈森堡来做试验,有的是因为他们已经病入膏盲,索性“试验”一下,把他们送入天堂;有的仅仅因为他们已经年老。最使摄影师感到苦恼的是,“病人”中间没有一个犹太人,绝大多数都是德国人、奥地利人和捷克人即所谓“纯种的亚利安人”希特勒在《我的奋斗》中宣称,他发动世界大战的目的,是要为日耳曼民族(亚利安人的后裔),“争取广大的生存空间”。卢什目睹的一切,对于希特勒的宣言,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只有亚安利人,才能得到在哈森堡死去的荣幸!
  此刻,卢什知道,又有一个新的奥地利同胞要死在这座古堡里了。他大汗淋漓地走近埃泼克,听候他的命令。
  “卢什,你能不能找到他父亲约翰·克立摩罗德的照片?”埃泼克边问卢什,边指了指雷伯。
  “如果你能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我就可以找到了。”
  “一九四一年八月二十日左右。”埃泼克朝着雷伯微微一笑,“看了这些照片,你就知道你父亲的下落了;那时,该可以把他留给你的那封信交出来了吧。”
  屋子的中间放着六只铁盒子,卢什单膝脆下,打开了其中的一只。盒子里装满了叠得整整齐齐的底片和照片,中间夹着好多张标明日期的标签。卢什的手指索索发抖,翻动着标签。
  一阵长得好象没完没了的沉默。雷伯始终垂着胸袋。
  “一九四一八月二十一日,”卢什终于开口说道。
  又是一阵翻动纸片的声音。
  “克立摩罗德。”
  一只粗暴的手托住雷伯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但是,他紧紧地闭住双眼,五官仿佛都皱成了一堆。这是处于极度痛苦绝望中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小混蛋,睁开眼睛瞧瞧。你从维也纳到赖兴努,又到哈森堡,历尽千辛万苦,难道就是为了看一看这几张悲惨的照片吗?”
  摄影师卢什的背后是一扇小窗子。窗外装了铁栅栏,满是蛛网尘土。透过月牙形的窗口,可以看到街上的行人。这时,窗外忽然出现了几双盟军宪兵的皮靴,轻轻地来回走动。但是,屋里的四个纳粹党徒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雷伯的身上,竟没有人察觉到这个非同小可的迹象。
  雷伯睁开眼睛,伸手夺过照片。照片一共有三张,都是通过毒气室的瞭望孔拍摄的。他看见——
  爸爸浑身的衣服都被剥光,拖着残废的双腿,倒在地上,用手指甲抓住水泥地板往前爬。这三张照片,每张之间的间隙是十五秒到二十秒,它们记录了一个人慢慢窒息的过程。尽管是黑白照片,从最后一张里,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出,约翰·克立摩罗德最后实在受不了毒气窒息的折磨,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嘴里喷出鲜血。
  那只托住雷伯下巴的手松开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脸颊贴在冰凉的石壁上,一动不动,象死人一样。
  “把这些照片统统烧掉!”埃泼克命令道。
  那两个曾经伪装成救护人员的纳粹分子扣动喷火枪扳机,“扑”、“扑”、“扑”,几条火舌飞出,顿时溶化了铁盒上的挂锁。他们往照片堆中浇了一桶汽油。
  “啊,亲爱的卢什,”埃泼克语调极其温和地说,“现在,大概要轮到你成为被人拍照的对象了。”
  话音未落,只听见“呯”地一声枪响,子弹准确地打进了卢什的嘴巴。摄影师卢什踉跄地倒退几步,仰面倒在烈火熊熊的照片堆上。
  “让他和他的照片一起火葬吧。”埃泼克狞笑一声说,“现在轮到你了,年轻人,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那封信在什么地方呢?”
  他举起手枪,用枪管抵住雷伯的眉心,想恫吓他一下。谁知,这一恫吓却送了他自己的命。早就监视在窗外的盟军宪兵队,以为埃泼克他真的要杀雷伯,便扣动扳机先开了火。他们的枪法神极了,两颗子弹穿透了埃泼克的身子,他倒在雷伯的身上,雷伯却象奇迹一样没有受伤,只是擦破了一块皮。
  熊熊燃烧的汽油喷出黄色的火焰,照亮整间屋子。盟军宪兵队破窗而入。剩下的两个纳粹分子,一个想逃走,结果背后中了一枪,带着音乐的旋律感,“扑通”一声倒在门槛上。另一个回身与宪兵搏斗,把手里的汽油筒扔向窗口,顿时燃起大火,封住窗户;他凭借着浓烟烈焰,与宪兵相持了几分钟,最后浓烟散去的时候,他自己浑身上下全被火烧着了,活象一支点燃了的火把。他就这样自焚而死了。
  盟军宪兵救出了雷伯,问了他许多问题。雷伯用他那双梦幻般的灰色大眼睛凝视着他们,回答的话都模棱两可,甚至毫无意义。刚才,他去盟军指挥部求援的时候,谎称自己是台勒斯上尉的秘密情报员。现在,台勒斯上尉闻讯亲自赶米了,他居然也为雷伯和沙梯尼圆谎,一口承认确实是他派雷伯到哈森堡来的。
  台勒斯上尉把雷伯带回林茨,发现他的身体虚弱极了,连那双灰色眼睛中的奇特火焰——曾经使台勒斯和沙梯尼震惊的火焰——也开始一点一点熄灭了。
  到了林茨,台勒斯和沙梯尼立即让雷伯住院;同时,设法询问他从茅特豪森逃走以后的经历。雷伯拒不合作,一言不发。关于他的家庭,关于他的父亲,关于那些想置他于死地的恶棍,他概不作答,当然更没有提起艾立克·斯迪尔。
  (未完待续)

知识出处

佛山报

《佛山报》

出版者:佛山日报社

出版地:佛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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