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伪军火烧张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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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罗庄区文史资料》 图书
唯一号: 150020020220012419
颗粒名称: 日伪军火烧张家楼
分类号: E296.93
页数: 5
页码: 7-11
摘要: 记得从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张玉如爷爷就不厌其烦地向年青人讲述着日伪军火烧张家楼的故事。从五十年代中期到八十年代中期,直到他老人家去世,这个故事整整讲了三十年。
关键词: 张家楼 抗日战争

内容

记得从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张玉如爷爷就不厌其烦地向年青人讲述着日伪军火烧张家楼的故事。从五十年代中期到八十年代中期,直到他老人家去世,这个故事整整讲了三十年。
  一九四二年古历七月四日早上五点多钟,李华源领导的游击队在苍山义堂附近和一股日伪军交火后,因寡不敌众,边打边退,按计划向沂河岸边撤退。日伪军依仗武器精良,人多势众,对游击队紧追不舍。当天下午约六点半钟,游击队六十余人风风火火地翻过庆云山,经过老沂庄,向东直奔五寺庄而来。游击队撤退的速度很快,说是走,倒不如说是小跑更确切。
  五寺庄村东是一片红高梁地,无边无际,直到沂河岸边。游击队进村后马不停蹄,化整为零,钻进了高梁地,向现在的“江风口分洪闸”方向奔去。
  江风口分洪闸,地处沂河和武河的分叉处,又是临沂与郯城的交界。沂河与武河之间夹着一块东西宽千余米,南北长数十里的狭长陆地,中间村庄连着村庄。这块狭长地带,是一片茫茫的林海,河边灌木丛生,芦苇荡漾。这样的地形,对游击队的隐蔽与运动极为有利。据当地人讲,那次游击队就是从这个绿色走廊向南撤向郯城方向的。
  话分两头。就在游击队进村十几分钟后,约有三百多名日伪军杀气腾腾地追来。日伪军领队龟田大佐指挥日伪军在村里搜了个遍没见游击队的踪影,又到高梁地边看了一会也没发现有大部队经过的样子。龟田和汉奸翻译马丙三嘀咕了一阵,他们误认为“土八路”上了紧靠村东北角的张家土炮楼。
  张家土炮楼,有二座,一南一北,中间相距70余米。北边的炮楼,底座方8米,墙用三合土砸成,厚度2.5米,高12米;南边的一座,结构、造型与北边的那座基本一致,只是矮了点,高度为9.5米。两座炮楼的四周是围墙。围墙系用三合土砸成,东西长200余米,南北长150余米,占地三万余平方米,是张玉如、张玉连、张玉良三兄弟合资兴建的。这座土城堡,在当时的城南一带,显得雄伟、气派。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对付土匪、盗贼,曾经起了重要作用。现在,要用它来对付日伪军,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就在游击队进村的时候,南、北两座炮楼的岗哨就发现了,感到情况异常,哨兵就吹号、摇旗。族长张玉如命令关闭四门(四方大门),围墙内的所有人员都上了炮楼,做好了应付不测的准备。
  在龟田的指挥下,日伪军迅速包围了土围子,用手雷炸开了四门。在靠近二座炮楼的房顶上各架起了二挺机关枪,由日本兵亲自充当射手。机枪架好后,就是一阵猛打。炮楼上的窗户,被子弹打了个稀巴烂,墙壁上的弹孔,就象蜂窝一样密。尽管日伪军的机枪一阵阵吼叫,炮楼上的射手居高临下也毫不示弱,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还击。这一还击不要紧,龟田和马丙三还真以为“土八路”就藏在炮楼上。因为南、北两座炮楼上的人不断地向日伪军进行还击,所以敌人无法接近炮楼,日伪军只是远远地躲在简易工事里用机枪、步枪朝二座炮楼上疯狂地射击。过了不多久,龟田又叫伪军喊话:“土八路,你们被包围了,皇军优待俘虏,缴枪不杀。”此时,五寺庄的东北角,枪声、土炮声、手榴弹爆炸声、喊话声、鸡飞狗咬声响成一片。秋日的傍晚本来那种安静、温馨的气氛,现在已荡然无存,笼罩在村民心头的是恐惧与毁灭。刺鼻的硝烟象浓重的大雾,在东北风的吹动下,向村的西南方向缓缓移动。
  到了晚上8:00多钟,日伪军依然没有攻克南、北两座土炮楼。于是龟田除了命令日伪军加强岗哨外,还在东、西、南、北四个门各点起了一堆大火,并且派出部分日伪军破门入户抢粮、捉鸡搞给养。
  北边那个炮楼,里边有三十多棵步枪,还有二门“生铁牛”土炮,在张玉如的指挥下,反击的火力猛,日伪军始终未能靠近。南边那个炮楼,枪支少,没有重武器,又多是老人、妇女及小孩,抵抗力较弱。
  凌晨一点多钟,龟田指挥日伪军用机枪、步机做掩护,命令抓来的村民把柴草堆放在南个炮楼的四周,并用集束手榴弹把炮楼底座炸了个大洞。然后点燃柴草,
  高大的炮楼就象一个大烟筒,把巨大的火苗吸进了楼内。炮楼内的楼板是用木板做的,不长时间,楼板被点燃,大火从楼内烧起来。炮楼内的所有人员,除一名刚满周岁的小孩被她母亲用被子包好从窗口扔了出来死里逃生外,其余人员全部被烧死。其中青壮年7名,妇女9名,小孩11名。
  早秋的气温虽然有所下降,但夜间的温度仍然超过20多度,被烧焦的尸体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味。
  天亮之后,北边那个炮楼里,不断地向外打枪、打炮。龟田一夜没睡觉,眼睛有点红,在他那蓬乱胡须的衬托下,极象一头吃人的猛兽。借着早上的阳光,龟田不时拿望远镜朝北边那个炮楼上望去,眉头紧皱,琢磨着攻打的办法。“门道”终于被龟田看出来了。北边那个炮楼的东墙紧靠着东西方向的十五间大瓦房。龟田和翻译马丙三说了几句日语,马丙三命令十几名伪军在东山墙上开了一个大洞,随后有一个班的日军从屋内接近了北炮楼,也是用集束手榴弹把底部炸开了一个大洞。日伪军故伎重演,把靠近炮楼的几间房子放满了柴草,放火猛烧。半个小时后,滚滚的浓烟就从炮楼最上层的窗户向外冒。炮楼内的几十号人被烟熏火燎,无法忍受。他们接受了南炮楼里的人被烧死的教训,冒死先后顺着事先固定好的六根粗麻绳滑到了地面。三百多名日伪军端着明晃晃的剌刀,把从炮楼上下来的四十三人紧紧围在中间,只等龟田一声令下,便处决他们。
  马丙三围着人群看了几圈,又把每个青壮年的手仔细看了一遍,每个人的手上都是老茧突起,脸色黝黑,短裤、短褂,浑身哆嗦,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龟田的看法与翻译马丙三的看法不谋而合,确认这些人不是游击队,而是地地道道的老百姓。龟田一夜没睡觉,又没逮着游击队,恼羞成怒,发疯似地举起皮鞭朝人群打去,日伪军见状也狐假虎威,用枪托狠砸。当时有三十三个人被砸成重伤。龟田出够了气,率队回临沂城去了。
  日伪军火烧张家楼的惨案虽然已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但它在五寺庄人心中留下的伤痕永远也抹不掉;受害者的亲属每当回忆起那件往事,至今还有一种令人心碎的感觉。
  张玉如老人生前把这个故事讲给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听,我想,他的真正用意,一方面是为了揭露日军的侵华罪行,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教育青年一代:牢记历史,不忘国耻,奋发拼搏,建设强国。
  (册山镇政协办供稿张玉如口述张士义整理)

知识出处

罗庄区文史资料

《罗庄区文史资料》

罗庄区基本上和1935年时的原临沂县行政区第二区的东南部相仿,只不过当时的盛庄、朱陈、湖西崖属原一区,罗西乡的西部属郯城县罢了,二区的西北部今属兰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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