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向土匪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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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沂南文史资料》 图书
唯一号: 150020020220011087
颗粒名称: 大刀向土匪砍去
分类号: E297.51
页数: 14
页码: 118-131
摘要: 一九二三年春,到处在讲:“蒙山里,土匪四起”。小股三、五人,中股三、五十人大股百人、数百人,烧杀抢掠,继续向东蔓延,沂河西岸时有诈讯。民众开始“躲反”,有的开始修围墙。处于沂(水)、临(沂)两县交界的西大山,虽不太高,但风景秀丽,气势磅礴,活象一只老虎伏卧在此。
关键词: 剿匪 皂旗会

内容

一九二三年(民国十二年)春,到处在讲:“蒙山里,土匪四起”。小股三、五人,中股三、五十人大股百人、数百人,烧杀抢掠,继续向东蔓延,沂河西岸时有诈讯。民众开始“躲反”,有的开始修围墙。处于沂(水)、临(沂)两县交界的西大山,虽不太高,但风景秀丽,气势磅礴,活象一只老虎伏卧在此。经过附近山村共同倡议,山寨很快修起,民众搬进山寨,对四门防守作了分工,海拔226.8米的北山头为制高点,居高临下俯瞰八方,山下一有情况,山寨大型铜锣敲个不停,方园二十里左右听到锣声,便知土匪活动、好作准备。这座山寨起了总指挥部和瞭望哨的作用。在这同时,孙家黄疃、高家黄疃(以下简称孙疃、高疃)也相继各自修起村寨,附近村民纷纷来寨内避难,自然给土匪抢劫造成了很大障碍,特别对“总指挥部"一一大山寨,他们恨之入骨,千方百计想拔掉它。
  1927年秋,刘天增在庄家村死后,刘黑七取而代之,当上了土匪大头目,大本营在岳庄、铁山一带,不断派奸细四处刺探情报。一天在高疃村树丛中发现三个奸细,正巧这时走马岭(今改公安岭)来了个到高疃探视的大刀会会员,在他的鼓动下,敞开寨门、一涌而出,将三个匪徒抓获杀掉。这一义举,振奋了群情,鼓舞了大家保村抗匪的斗志,孙疃、高疃两村村民纷纷要求加入大刀会。
  大刀会兴起成立大刀会,一时成为两村村民的迫切要求。两村寨主共同商量,即向汤头请来了王、贺二位老师,分别建立了“佛堂”(办公室)。着手发展会员,孙疃以孙元一为会长,高疃以高暮苏为会长,两村一期发展了六十多名会员,劲头十足。
  此地大刀会,也叫皂旗会。它的旗帜是用青布做成的。这个组织的领导,是以中上层人物出面张罗起来的,以保村保产抗匪为目的,以封建迷信为精神支柱。凡是入会者,必须举行入会仪式:即在“佛堂”内,正面设一方桌,桌上放一碗清水,放一碗大的豆油灯点燃起来。入会者在桌子面前向正北跪倒在地,先后给“无量佛”和老师叩头,站起来把一碗清水一气喝尽,立正站好。老师歪着头张开口将灯头火苗徐徐吸入口中,这时用双手握成筒状放在嘴上,面对这位入会者从头到脚吹一遍。会员再跪倒给老师叩头,说一声:“谢谢老师!”老师回敬:“谢谢父老兄弟! ”入会者走出屋外,另有人向入会者负责传教"老本",低声教,低声念(传四耳不传六耳)。其内容是:“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护身保体无量佛,无量佛保佑我”。这叫“装身”,要求每个入会者都背熟。以后每一装了身的会员发一黑兜兜,兜兜是三层布缝成的,里表是青布,中层是白布,上用朱砂画的四道带鬼子头的符子。另外,在兜兜左上方系一小黄布袋,内装十张小符卷,内容是:“太上老君,急急于律令。”上阵前带上兜兜,打起仗来边念老本,边吃符子,就浑身是胆,勇往直前。对刚刚装了身的会员,抱有极高的兴趣感,好似“英雄有用武之地”,胆大无穷,急于与土匪打仗实践实践,试试大刀会的灵验。
  初战获胜
  1927年古历六月间,一天,从小汪家庄送来一信:“他们(指土匪)去东北抢劫,今天回岳庄,走老路……”凑巧汤头的会友还在高疃,以孙元一、高暮苏为首的组织了二百人,迅进出发,通过青纱帐,埋伏在乱墩子上。不一会,土匪从东北而来,会首下令:“作好准备!”土匪数只小“觱栗”(用牛羊角做成的)一齐乱吹,人声呐喊,土匪摸不清头脑,冷不防被大刀会打得落花流水,向西南逃去。这一仗土匪死伤十多人,大刀会轻重伤二人。战斗结束后,民众拍手称赞:“大刀会员真勇敢,一气把土匪打散了烟。”提到伤号时,有的说:“装了身不是枪刀不入么?怎么还……”有的说:“可能没真心,有真心,不会……“。”老师解释说:”年轻的不听话,打起仗来一紧张,就把老本忘了,那还灵么?"大家齐声说:“对!有道理,有道理。”一个会员被枪打穿肚皮,捧腹而退,别人问,他伪答:“肚子痛”。至于“枪刀不入”是真是假,当时还是个迷,因为形势的需要,谁也没去细究。
  这一仗算是个小胜利,给土匪是个严重警告,给民众是个很大启发,尤其对会员是个很大鼓舞。接着又有一批人入了会。沙沟、榆林受到影响,也成立了大刀会。形势好转了,会员胆更大了,他们不时的三、五成伙,吹着“觱栗”主动到坡里巡逻放哨,给秋收创造了安定的环境。
  找仗打正是秋收季节,青年会员打仗有瘾,却不安心干活,听说上冯家楼子大帮的土匪走了,几个看“票”前还在“家”里,一致要求去剿他的老窝。孙元一立即组织百多人直奔上冯家楼子,捉住一个奸细途中枪决了。中午蒙蒙小雨下个不停,其他会员回来了,留下七人,孙元一领着北去张庄找刘义(刘振东父亲,当时是会首),听他说:“孙祖桃花山有土匪。”午饭后,刘义、孙元一带领五十余人一气攻上桃花山寨,这是土匪的留守点,几个土匪窜了。捉住两个,把理发的放了,把看“票”的枪决了。回来的路上孙元一高兴地说:“咱今天办了两件事,真痛快,今后就得找仗打”。
  支援蒙阴是年夏秋之交,蒙阴的鸡山子被土匪石增福围困,山寨千余民众处于危难之中。他们听说葛沟河西有大刀会,但情况不详,就派刘松武冒昧地跑到葛沟寻问。马云露(字星阶,抗日初期共产党员,沂临边联县参议员,四一年在临沂遇难)接见了他。刘说:“蒙阴县的鸡山子山寨已被石增福围困十多天了,处于水断粮绝之危,特来告急求援。”马云露听后,觉得情况紧急,刻不容缓,便决然答应下来,速与孙元一、高暮苏和张庄刘义等人取得联系,立即组织了三百余人,急忙赶到蒙阴高庄。寨主刘XX一见会上到来,很受感动,热忱款待了会上。他们本身有二十个民团,长短枪十支,还有部分黄旗会,但寡众悬殊,无力抵抗。
  次日早饭后,刘会长把土匪人数、活动地点大体作了介绍。说完分三路出发,民团带路,迅速抢渡汶河,一齐向南追去,土匪们闻风而逃。当黄疃大刀会追到一个山崖处时,发现一个负伤匪徒把发辨盘到脖子上,手持长枪,顽固抵抗。会员命其放下武器,他置之不理。会友得枪心切,这时高奎铎置生命于不顾,手提长矛,从崖上一个箭步飞到崖下匪徒的背后,匪徒转身一枪,子弹穿入地下,紧接着被高奎铎一长矛刺倒在地,伸手夺过“六联枪”握在手中。会友孙恒景高兴地说:“把头割下来送官庄”。会员们继续向南追击,当鸡山子、铁成一带被解救时,土匪到南门时抬头发现那个伤匪的头早已悬挂在树上会友们高兴地说:“大刀会说话真听使唤! ”这次追击战,是个大胜利,共打死打伤土匪三十多个,活捉的十余名在途中处决了,会友安全无恙,解救了数千人的生命,保护了大量的财产,给土匪一个很大的打击,给民众一个有力的支援。民众异口同声地说:“大刀会真是救命恩入,我们也参加大刀会。”阳岚山会战
  1928年古历正月十五日,由邻村送来了一封信,说:“桃花埠北山、长桑杭西山处有帮土匪,请各村会上务必于十六日早饭后去阳岚山联合作战。”次日早饭后,由孙元一、高暮苏带领会众百余人,一路约伙五百之众去阳岚山参战,结果到午后大都在观望不动手,只有孙疃、高疃大刀会成员与土匪局部交锋。这种缺乏统一指挥的庄户兵被土匪所看穿,他们准备应战。大刀会哨兵刚一接火,土匪的突击队迎头冲来,兵分两股,像一把虎头钳向东伸来,其他村的民团不击而溃,自各逃生,土匪追得更急。孙疃、高疃二村的大刀会刚到樸头山湖村东头,土匪便追到村西头,这时被会员高陟堂一枪打倒一个,土匪才停止追击。山北头这股土匪也相应追了上来,直到民众组织散去才撤回。这一仗大刀会非常被动,但无一人伤亡。
  土匪贼心不死,当晩紧接派出奸细跟踪追击。黄昏时分,岗上报告:“东门下有人要打酒”。孙元一说:“这回兔子叫门一送肉来了,让他进来。”结果是孙元风(此人原是费县土匪,畏罪潜逃在黄崖居住,现又干上土匪。)问他:“谁叫你打酒的?”他承认是周旺庄的土匪叫来打听消息的,于是,被会员割掉一只右耳,次日便枪决了。
  围困鼻子山
  1928年秋,刘黑七残匪盘踞在海拔475米的鼻子山山寨上,并以此为大本营,经常到山下抢劫,放杀人火。有一次,袭击了尤家埠子、王家石沟,带“票”回到山寨,洋洋得意。他们把绑去的“穷票”、“老票”(没有钱赎和赎晚了的)用绳子缠成一直棍,掀到山下滚陆渡看热闹,有的民“票”强迫其爬上鼻子尖跳崖自杀,否则当靶子打。个别女“票”被轮奸后推到山崖活活摔死。
  古历八月中旬,沂水县警备队、费县警备队及张庄民众联合组织商定搞一个围困战以营救山寨的受难者。沂水警备队200余人埋伏在山后以控制土匪水源,费县警备队百人在两个猴子山上,张庄、孙疃、高疃等村大刀会员约300人,总共不足600人,形式上是四面包围三面,但人太少,心不齐、武器差,而土匪盘踞在山顶,居高临下毫无顾忌。他们每天晚饭后总有个匪徒爬在鼻子山尖上,扛着大枪高声大骂“子子”们(指当兵的)“肚子”(指大刀会)熟牛肉了,来吃吧!又是“小舅子们”等乱骂一通,有时还唱着《打牙牌》小调:“姐儿南园摘枚豆……“。”不少民众不断对准射击,一概无效。十三日晩饭后又一匪徒登上鼻子山尖大骂,这时高疃会员高跻堂托起“六联”枪描准一枪,那个匪徒一个倒栽葱跌在山下,从此再也不敢爬鼻子山骂阵了。这一枪打出了水平,山下的人都高声叫好。十四日,会上回家过十五,临走时当地农民都挽留说:“请兄弟们再来呀。”十六日,他们果然又回到高柱山,大家高兴地问长问短,非常热闹。沂水县警备队长牛XX,把我孙瞳高疃大刀会调去同他们并肩作战。当天晚上,土匪一支突击队绕道北窜,翻到山后来袭击县警备队,结果摸到大刀会阵地,于是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土匪被当场打死两个,击伤数人,牛队长阵亡。警备队赞扬:“孙疃高瞳的大刀会战斗力强,助了我们一臂之力。”同心同德
  1923年夏天,修建村寨时,孙疃寨西门石匾上刻有“同心同德”四个大字,这是全体村民共议的,也是大家公认的。寨主和大刀会长一再强调“同心同德”保村抗匪。可以说“同心同德”成为全体会众的座右铭,之后也成了孙疃、高疃村民的座右铭。两村只有五米之距,两墙之隔,鸡犬之声相闻,村民朝夕相处,是亲密近邻,两村寨碉堡对炮楼,站墙对站墙,是名符其实的唇齿相依的联盟村寨。高瞳修寨时牵扯孙疃的土地,孙疃以大局为重,近十亩地让其修在寨内,请大刀会共同研究按地亩合理筹措资金,出发打仗时,不分彼此,不分两姓,互相关心,互相支持;在武器上两寨有一定悬殊,但可以互相借用,互相调节;孙瞳土枪土炮较多,但无有钢枪,高疃土枪虽少而钢枪六支,且持枪手枪法较准,紧急情况时高疃连枪带人来孙疃支援。如土匪打殷家庄前夕,高跻堂、高奎铎各带一只“六连子”住在孙疃,一同站岗、一同巡逻。
  土匪在打殷家庄前夕,始终没放松对孙瞳、高瞳的侦察,他们在娘娘庙追问和尚道慧:前边两个,格拉子'有多少灰筒子"(指枪)?和尚说:“我是出家人,轻易不出门,听说上年春天琅琊郡(指孙传芳部)一个连败下来枪都被那两个庄买去了,还听说今年六月里从南边来了两支运粮船卸下了十打钢枪,一打多少我不懂,不知是真是假。” 土匪不相信,便逼其佯作打酒前往剌探情况。道慧考虑到,跑了和尚跑不了寺,只好应付。便提着两个瓶子急急跑到孙疃村北墩子处,低声对岗上说:“我是道慧啦,土匪逼我来装酒打听消息,您快照我头顶放枪,我跑回去就说寨上不让沾边!”正在这时高疃高跻堂、高奎铎两支“六连子”枪同十多支土炮一齐射击,道慧撒腿就跑。土匪骂道:“奶奶的,听这阵子格拉里灰筒子可真不少。”据刚从“关后”回来的土匪透露:“刘黑七打谱攻破大汪家庄、殷家庄以后,待几天把关后的票卖完,集中火力拔掉孙疃、高疃两个格拉子,把票带到蒙山里休息。”这一消息传出后,这两个寨的人非常紧张,惟有大刀会员们气得摩拳擦掌,一齐发誓:“向庄家村学习,与土匪血战到底! ”在攻打殷家庄的这一夜,两个寨的村民都在寨墙上值班巡逻,没敢睡觉, 至凌晨,来了军队,才避免这场大劫。
  孙元太、孙元利孙元成、孙元康等人口述孙元吉整理大刀会大刀会,是以封建迷信为号召(宣传入了会可以刀枪不入),以维护本身利益为目的,而组织起来的农民组织,因以大刀为武器故名。他们的宗旨是“防匪保家”,组织名称较多,如红旗会、黄旗会、五旗会、青旗会(又名乌旗会、黑旗会)。其中乌旗会人数最多,活动中心在沂水一带.除防匪外,主要还为了反抗土豪劣绅,抗交旧政府赋税等。据邓恩铭向中央的报告称"红枪会和大刀会的组织,在山东除了小清河流域或登州一带外,无处不有他们的组织,大刀会在胶东、莒县、沂水、日照、诸城、蒙阴、临朐、安邱……“ 一带大盛,他们的目的是积极御匪,消极御兵。”

知识出处

沂南文史资料

《沂南文史资料》

出版者: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沂南县委员会

《沂南文史资料》第五辑一书中,从不同的侧面反映了我县的历史面貌,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补史之缺,参史之误,详史之略,续史之无的作用,是沂南县较为珍贵的文史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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