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矿商朱子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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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章邱煤矿史料》 图书
唯一号: 150020020220007338
颗粒名称: 军阀矿商朱子芹
分类号: K295.2
页数: 13
页码: 88-100
摘要: 朱子芹字建忠号泮藻,寿光县人。曾任烟台镇守使和直鲁联军第九军军长。张宗昌垮台后,寓居济南林祥街,过着安逸赋闲的生活。还在1926年时,他就来章丘长水村,投资接管了永源煤矿,自此,成了名扬遐迩的大矿商。因靳化兴和朱的一个孙子朱振民有段莫逆之交,故他对朱在章丘经营煤矿的情况,知之较详。永源公司地址在文祖镇西南敞口崖村村东的三亩地,当地人习惯上称永源公司为三亩地井。据老矿工马运相、杨继功、冯汝泰等介绍,该矿最初是当地人挖的小煤窑。民国六年,即墨人崔荫卿首次来此用蒸汽机开采。因之被东家张某辞退,有邵芳庭(即墨人)接任。至此,永源公司共有10口井,职工近千人。
关键词: 章丘 军阀矿商 朱子芹

内容

军阀矿商朱子芹①
  靳化兴 于建伦 口述
  朱子芹字建忠号泮藻,寿光县人。曾任烟台镇守使和直鲁联军第九军军长。张宗昌垮台后,寓居济南林祥街,过着安逸赋闲的生活。还在1926年时,他就来章丘长水村,投资接管了永源煤矿,自此,成了名扬遐迩的大矿商。因靳化兴和朱的一个孙子(嫡、庶不详)朱振民有段莫逆之交,故他对朱在章丘经营煤矿的情况,知之较详。
  接管永源公司
  永源公司地址在文祖镇西南敞口崖村(今长水村)村东的三亩地,当地人习惯上称永源公司为三亩地井。该井最早系何人所创?因无文石记载尚不清楚。据老矿工马运相、杨继功、冯汝泰等介绍,该矿最初是当地人挖的小煤窑。民国六年(1917),即墨人崔荫卿首次来此用蒸汽机开采。生产三行(三层)炭,产量很高,炭积如山,堆堆相连,但销路不畅,以致炭堆生草。因煤中杂有硫磺石易燃,往往引起炭堆自焚,损失严重,导之亏耗。总管(后改称经理)崔荫卿为人潦倒颓唐,沉湎酒色烟雾,不理业务。因之被东家张某辞退,有邵芳庭(即墨人)接任。
  邵芳庭原在济南纬五路德远永公司任职。来章丘永源煤炭公司后,大展宏猷。增置设备,扩大矿区。按天地玄黄,为四口煤井命名,即天字井、地字井、玄字井、黄字井。因“黄”字不吉利旋将“黄”字改为“兴”字,即兴字井。后又按“福禄祯祥”(另说按财、源、茂、盛)新开四口井,即福字井、禄字井、祥字井、盛字井,共八口煤井,日产千吨。
  永源公司的西北紧邻是恒义公司土名杨家林煤井,其创办人是曾在前清做过州、县官的薛大珂,一般称薛大人。两公司矿区毗连,矿工们往往彼此逾界开采,由此发生冲突,致使两公司多次呈讼官府,双方财势相当,各有后台。不过一场官司下来,倒霉的还是两家煤炭公司。
  民国15年(1926)邵芳庭征得资东同意,将永源公司卖于(一说让渡)朱子芹。朱接管后,任马庆禄为总办(经理),将8口煤井上下整顿,增添机械设备,加强管理,分设炭柜(专管煤炭产销)、钱柜(经费收支)、人柜(人事安排)等,诸项工作颇具条理。一年后,又新开两口井,一名来字井,一名斜字井,均是蒸汽提升。至此,永源公司共有10口井,职工近千人。
  新创西北局
  1928年,永源公司兴字并开空,淹死60余人。事故发生前,各坑道矿工根据各种反常异兆,判断有出现透水的可能,于是大伙带着工具,先后走出炭窝、巷道,来到井下口。这时副大头子(大头子即工头或把头,此系宁阳采煤法的称谓)刘玉珂厉声斥道“谁叫你们上窑?谁说要透水?全是胡说八道!要是有了水,我一口口把它喝干。快回去该于啥干啥,有了事我包着”。矿工们刚回到原处,风吼水啸,井下一片黑暗。身在井底口的刘玉珂,听声不好,不顾一班矿工的生命,自己报惊捷足先登上了井,余者全部葬身水底。
  当朱子芹在料理人命案件时,他的七姨太让李华南代其搞的私房井刚“透”亦被水淹。李自惭无颜见资东,于是心灰意冷、厌倦尘寰、上锦屏山当了道士。
  朱子芹为恢复生产,购添了大水泵,新建了砖结构的高烟囱。由于设计安装不合格,结果是大泵不上水,烟囱不冒烟,一时排水成了问题。鉴于上述诸原因,于1930年底,结束经营。翌年初,租天源公司在三元庄西北王黑村东南之矿区三百市亩,限期四年,开办了惠元煤矿公司即西北局煤井。
  该公司共开七口煤井,蒸汽机开采,规模与永源公司堪媲美。朱子芹的侄儿朱秀全为总办,靳尔芹字湘浦(西王黑村人)为经理,专事治井。朱子芹的一个亲戚名桑洪文,任仓库保管。四年经营,产销顺利,未出现事故,获利远在永源公司之上。
  1935年,租期届满,结束合同。恰在这时,吴宇亭在月宫村北长顺地(赵松岩矿区)经营的建业煤炭公司因故停业,急于转让。在靳尔芹等人的撺掇下,朱子芹又将经营设备运到了长顺地,重振建业公司。曾设九口煤井,日产1,200多吨。十五辆大型载重汽车日夜运输,经营非常之好。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时局不靖,地面混乱,朱子芹将公司大权交给朱秀全和靳湘浦,自己在济南做起了安乐寓公。
  朱在章丘经营煤矿近十年,发了大财,成了名副其实的百万富翁。他共有七个太太,每人一处公馆(均在济南)。约在1940年,经靳尔芹擘划,由朱子芹出设备,李家平、东野兰田等投资,靳湘浦出地基(上有旧井两口,为靳湘浦等所开)另建新矿。朱同意后,将建业公司的主要机械设备运到新矿一一石岭子炭井,创办了泰和煤炭股份公司。
  1942年,朱子芹又拉日本人投资,成了中日合办的天和公司。此时的朱子芹年近花甲,不再来章丘。代他来往的是朱振民。
  毛驴馱钱
  1940年,朱子芹投资石岭子煤矿后,公司的一切由他的孙子朱振民代办。朱振民在公司任机器匠(机工),他与当地窑工靳化兴很莫逆。靳在他的提携下,由“窑化子”变成机器匠。每当公司结算盈余按股劈红时,朱振民便找靳化兴想法将钱送交济南朱子芹。那时交通不便。汇兑更难。于是他们想到用“毛驴送钱”。具体做法,靳化兴给朱振民准备毛驴,上背鞍鞯,再放一驮篓。将钞票(伪准备币)用牛皮纸包好,放进驮篓,上盖煤炭。局外人看去知道是一个用毛驴驮运的小炭贩。实践证明这个办法是很高明的,从未发生任何问题,保证了运转的安全。
  有时,朱振民去济南,约靳化兴陪同。因此,使靳化兴对朱公馆有了直观的了解。朱子芹的总公馆在三大马路纬一路林祥街东面,庭院幽静,房舍“华中有雅”。朱子芹身材顾长,白净面皮,倜傥潇洒。他妻妾七人,据说他最宠爱四姨太和七姨太。每当朋僚有邀,或赴宴、或看戏跳舞,随身相伴的总是她俩。妻妾多了,日子一久,难免有些顾此失彼,而且他又年近花甲,精力衰退,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有些照顾不过来,房帷之间,勾心斗角,狗撕猫咬,常使他心烦意乱。1942年,日寇在章丘推行第四次强化治安,妄图封锁围困中国共产党所开辟的抗日革命根据地。为粉碎敌人的阴谋,鲁中军区和泰安行署派人进驻章丘,领导群众进行对敌斗争。从此,朱子芹对他在章丘的矿业视若有无,不加过问。他曾对朱振民说,公司结算分红,他之所得给就要,不给就算,要朱振民在公司谨言慎行,能存身有饭吃就行了。
  此时的朱振民已弱冠有余,尚未娶妻。一次,他去济南送款,见林祥街国泰饭店门口有一亭亭玉立的妙龄女子,眉清目秀。粉面含春,他顿时意猿心马,十分动情。嗣后,经细心打听,方知此女子姓李名秀英,是国泰饭店的女招待。
  朱振民再次来济,按计划行事。到了国泰饭店门前,招乎“店小二”帮他架下驮篓,将毛驴拴好,便进店要了上等酒菜,打点用饭。一会儿。堂倌端上,他一人自斟自饮起来。此时,有一浓妆淡抹的少女前来敬茶。朱刮目细看,正是上次所见女郎,真是心花怒放,如愿以偿。“先生请用茶!”少女朱唇微启,将一杯香茶轻轻放在朱振民面前。朱振民心慌神乱地连忙站起:“小姐请坐!”就这样两人推怀换盏,吃喝完毕。少女暗想:且看他这乡下佬如何开销。朱振民毕竟是“宦门”之后,见过世面的人,乘着几分酒意慷而慨之地说:“休看俺这卖炭小贩,可对你这女招待不会小气,请随我来!”女子莫明其妙,只好跟他来到店门外。朱振民把驮篓浮头的炭用手一扒,从牛皮纸包里抽出一叠钞票交给女子,小声道:“请小姐代付酒饭钱,所剩归你.略表心意”。女子见这么多的钱、大吃一惊。一时不知所措。朱振民淡然一笑,扬长而去。
  春风秋月,半年的时光过去了,朱振民在与饭店女子的多次接触中,彼此有了详细的了解。一次,李秀英开门见山地问:“朱先生!你是公馆的人,现在干着阔事。我乃一下层贫女,与青楼烟花姐妹无异,天天送往迎来,人前卖笑生活在耻辱之中。得你见爱,我实是三生有幸。你若真心于我,贱女愿终身相托。”朱振民说:“秀英,你这说到哪里去了,我对你是一片赤诚,没有三心二意。李秀英怕他对天盟誓,赶忙用手去捂他的嘴。
  这事被朱子芹发觉后,便找朱振民谈话。开头说了些近几年乡间兵荒马乱,设在章丘的煤炭公司多亏朱振民的操劳,按时结帐。钱多少莫论,能敢冒风险,千方百计把款送到他朱子芹手中,这就难能可贵了,突然话锋一转,提到朱振民和李秀英的事。不免有点动怒:“咱是仕宦之家,簪缨之族,焉能娶一个烟花女子为妻?”朱子芹见朱振民低头不语,又觉得自己出语太重,怕伤了这个“孙儿”,公司的事情不好办,于是转嗔为喜?“振民呀!祖父全是为你好,不过如今毕竞是中华民国世界,讲什么文明自由。只要你有意于她,祖父老迈,风烛残年,且世道混乱,家业调零,自身难保,也管不了这许多了,你慎重自裁吧!”朱振民含泪道:“请爷爷保重,孙儿谨遵祖教。”
  1945年,日寇投降,人民政府接管了天和煤矿。朱振民受了党的教育,提高了觉悟,便将妻子王秀英从济南接到东王黑村,住在一户农民家里。就在这年,她生下了女儿小云。
  三个异人
  朱子芹在章丘经营煤矿期间,因他的身份和地位所及,与地方乡绅势要关系至密,如九区(今埠村、文祖、垛庄)区长李延煜、埠村镇长郭恒章、文祖镇势要高振胜、西王黑要人靳化广等等。他每次来公司视察,峨冠博带盛装礼服,前拥后护。同上述人物相互邀约,酒侣应酬,不免对饮畅谈,丝竹管弦,轻歌曼舞,共乐一番,以增进友谊。此时,有三个常在煤矿性格各异的人,他们与朱子芹的非常关系在群众中广为传。一个是锨把子工靳兆吉。此人出身贫苦,未进塾屋,只字不识。但智力过人,出口成章,善于雄辩。村人涉讼者,大都找他出主意。
  有一次,朱子芹到惠元公司闲住,四人桥子一落,公司人员一起出门恭迎,有的搀扶,有的躬身头前引路。朱子芹头戴黑礼帽,身穿缁锣袍。甚是气派。此时正在矿场的工作人员,均举目足翘望,以观将军风采。唯靳兆吉不屑一顾,独在一旁吸旱烟。有人劝他怎么不看看这位大人物的威仪呢?也有的说,是啊。人家可是当年的老爷、将军、司令哟!靳兆吉两只颇有精神的小眼睛一眨,说你们这些人啊就是少见多怪。老爷、将军、司令不也是人吗?他又没长三头六臂四只眼。大伙说笑一阵就各干各的去了。
  休息时,三五成群地凑在一块闲聊抽烟。突然,耳边一阵嗡嗡作响,接着啪的一声落地,原来是只大屎蜣螂。靳兆吉嘿嘿一笑,便拖秧带把地高声朗道:“黑色纱帽黑须鬓,黑色靴子黑衣衫,莫笑浑身都是黑,常食‘荔枝’和‘香櫞’,请答一物”。“呵!咱们的庄户秀才又出新招了,看谁先猜破!”一位老工人说完,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开动起脑筋来。
  忽然一个小伙子高声道:“是只屎蜣螂对不对?”靳兆吉说:“自古才子出少年,你一猜就着,不过,还不十分贴切。我问你,屎蜣螂群中有大有小,大的叫什么?”“大将军是不是?”小伙子满有把握地反问。“哎,这才全对呢!”靳兆吉对着大伙又道:“刚才你们叫我看什么老爷、司令、将军的,人、物一理,怎赶这大屎蜣螂将军好玩?”
  不料靳兆吉这几句顺口胡诌,很快传遍了公司内外。有个多嘴好事专门将须邀宠的小人,添枝加叶地告诉了朱子芹的侍从。朱一听怒气顿生,立刻传靳兆吉问话。
  侍从来到炭场,找到正在高声唱斗的靳兆吉,说朱将军有请,快去!靳带着满身炭尘去见朱子芹。
  朱问:“你叫什么名子?”靳答:“小人贱姓靳草字兆吉。”“你为甚做诗侮骂我?”“小人斗胆不敢!”“混胀东西,不说实话!”朱子芹说着站起,猛一脚把靳兆吉踢了个仰面朝天。众人欲上前劝拉,只见靳兆吉按地不动,两眼紧盯着朱子芹有板有眼象诵诗一般地大声道:“大名靳兆吉,将军下脚踢,不是野鸡兔,打杀还中吃?”念完樘目张口木然不动。此情此景把朱子芹和在场的人惹了个捧腹大笑。之后,他两人成了知友。
  王黑村有个乳名叫荣子的,生来痴傻,见人就叫爷爷我饥困!奶奶我干渴!因此,人们都叫他“傻叭”荣子。他常在各家煤矿吃住。公司的富老阔少闲暇无事,把荣子引到身边,给糖块、烟卷,拿他取乐开心。
  惠元公司开张后。荣子常去讨吃要喝。晚上睡在炭堆上。一次,失子芹刚进公司,几个工人忙告诉荣子那个人是“将军”爷爷。快去跟他要烟抽。荣子立刻走到朱子芹面前大声喊将军爷爷我抽烟!朱好奇地望着这个披头散发浑身褴褛黑炭模样的人,又见他那副歪头斜腮口呼的爷爷伸手要烟痴态,一时忍俊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顺手抽出一支香烟,递给了荣子,荣子将烟卷的一半放在嘴里,未点燃就鼓着两腮使劲吸了起来。“爷爷!不冒烟!”朱子芹又划着火柴给他点着。
  中午宴后,一差人将桌上的残汤剩菜集中折在荣子随身带的饭具小泥盆(陶器)里,又把壶中的高梁二锅头酒倒了一茶杯递给他。目的是看荣子喝酒出洋相,开心取笑。结果,他酒后大醉,呼爷号奶,在炭堆里打滚。朱子芹将恶作剧的差人狠批一顿,并命所有公司人员不准对荣子嘲谑。让伙房厨司开饭时,只要荣子在,赐他一碗菜三个馍馍。
  二年过去了,惠元公司生意兴隆无出事故。一位当地老人无意中告诉朱子芹,荣子是窑神童子下凡,他住在哪矿,哪矿发财。此后,朱子芹对荣子由关照到敬重。每次临公司,先找荣子,亲自给他点烟倒茶。中午设宴时,将上等酒菜整一份,让荣子一旁自用。
  1935年,惠元公司结束,朱子芹到长顺地另建公司,荣子又跟随而去。事有巧和,物有偶然,朱子芹在长顺地经营的建业公司,一帆风顺,数年中未发生任何伤亡事故,使朱子芹成了万贯之富。迷信鬼神者皆言朱子芹沾了“窑神童子”傻叭荣子的光,谬之极矣。
  在永源公司时期,有一老者,终年长袍马褂,戴着红顶子帽,操口南方语。每天在公司矿场出出进进,沉默寡言,诸事不问。此人姓王名向前,曾是袁世凯部下的粮秣官。朱子芹发迹前,受其领导。他在王的积极推荐下,得到袁世凯的重用,屡屡升迁。
  王为人重义轻利,蔑视功名权势。因长期系身军旅,家事淡漠。一日忽闻妻子失贞,立即回乡,亲手将妻杀死,将唯一未成人的儿子王昌华带回军中。后经反复思考,认为杀妻无证,被人所诬。于是后悔莫及。退伍后无家可归,便寄身朱府。朱离任从事煤矿经营后,将王安置在公司以终晚年。
  王向前在永源公司养老期间,心情悒郁,很少说话。有时开口,当地人听不懂,因此,矿工们都叫他王“蛮子”。有一回,有个年轻矿工想从矿上偷根木头,因木头太重自己发不到肩上。恰在这时,王向前慢步走来。年轻矿工拔腿就跑,王大声喝住,矿工吓的跪地求饶。王笑着把他扶起,亲手将木头发在矿工肩上,指示其快走。
  有个老头夹着一条破布袋,在炭堆背处偷炭。王向前碰见不但不制止,而且替老头挣着布袋口,让他挑块煤往里装。诸类此事屡见不鲜。有人告诉朱子芹,朱告以不准干涉,任其自行。
  王向前在永源公司,为人很好,不论谁见了他都十分恭敬地叫声“王爷”!他总是抱拳回一声“好好好!”有时井下发生事故,甚至开空淹死人,他也是对人说“好好好!”
  永源公司曾养着两只狼犬,见生人就咬。王向前经常用手杖指着狗骂它是狗仗人势,欺负老百姓。
  两件大事
  朱子芹在章丘经营煤矿的十余年间。对当地人民做过两件大事,流传至今,为人称道。
  第一件:1927年,文祖镇遭匪,许多大户被抢掠,妇女被奸污。村民们在韩××的组织下,成立了自卫团。一日,有两个身着便服腰别匣枪的人,在文祖街上游逛。民团发现后认为是土匪的奸细,便将他俩叫到民团部。韩××问过后,令人置酒款待。嗣后对两个人说,近日土匪猖撅,区长有令,凡不明身分的人一律送区公所处置。那两人说,我们是张(宗昌)督军派驻章丘的部队,指挥部设在白泉村。我俩是奉命前来侦察匪情的,放走还是送区请便。态度非常强硬。韩说既如此,为保地方安全,请二位弟兄还是先到区上由区长安置吧。
  几个民团押着两人出村后,根据韩的吩咐将其掀在已停产的煤井里。数日后,驻白泉的张宗昌某部怪罪下来,要文祖镇三天内交出两名侦探兵,否则,全军开进文祖镇搜查。在通知的当日,即有部分军队进村骚扰,掳掠奸淫无所不为。此时韩××及所有男丁青壮,逃往他乡。文祖镇数千百姓遭了兵劫。
  文祖镇权威人士高振胜(以办煤矿扬名)见如此状况,怎么得了。若再拖延几日,文祖百姓无复活矣。于是想到了朱子芹。
  通过朱子芹上下通融,花钱无数(钱当然出在文祖百姓身上),方达成协议:将抛井淹死的两名士兵,棺椁成殓,灵柩运往明水车站。此后逃难在外者才陆续进村,百姓始得安宁,人们皆言此系朱将军的功德。
  第二件:1928年2月,国民革命军举行第二次北伐。陈调元的第二团某部到达埠村镇时,受到张宗昌驻军的抵抗。张的部队即奉军,群众称他们为北军。在埠村镇驻有两个营。他们凭藉该镇坚固的圩墙,与老百姓混在一起,负隅顽抗。北伐军(百姓称南军)见久攻不下,且伤亡惨重,决定用重炮轰破。据说几个门野炮支在山老坡崖左右,居高临下。如果大炮一吼,整个埠村镇将夷为平地,四千五百多人口将变为灰烬。家在埠村镇的区长李延煜知情后,立刻找来王化堂。王亦是埠村人,当时是李延煜煤矿的经理,与朱子芹过从甚密。因此,李对王说明利害,让他夜间缀圩墙求救于朱子芹。
  朱子芹以其特有的身份,通过他在南、北两军中的故知旧僚,多方斡旋调停,最后以这座古镇及其生灵为念,南军从该镇北门开一条退路,让北军撒出,使占镇及其生灵得免于难。
  北伐军胜利进驻埠村后。地方官衙、百姓不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朱子芹解民于悬的功德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1946年夏,国民党进攻解放区,它的军队侵占了天和煤矿,职工迁散,设备遭到严重破坏。朱振民失业,靠微薄的积蓄度日。同年8月、解放军一举歼灭了驻天和煤矿和埠村一带的国民党96军某部,不久敌军又反扑过来,几经反复,仅在天和(石岭子)煤矿就大小三战,开工无望。朱振民一家坐吃山空,无奈回老家寿光县。临走没有盘缠,靳化兴只好卖掉家中不多的口粮,给他一家做路费。
  约在1947年底,靳化兴接到王秀英的亲笔信:大意是他们回老家后生活更加困难。不幸丈夫一病不起,溘然逝世。为请医治疗欠下一笔大债。她决定卖身偿还。关于所借靳之路费一事,说日后一定加倍报答。
  从此,靳化兴再没见到王秀英,我们也不知道朱子芹的结局。

知识出处

章邱煤矿史料

《章邱煤矿史料》

本书总结了章丘煤矿的概况、煤矿公司的经营和对矿工生活的回忆,收录了章丘近现代煤炭业的开发、山老坡崖煤矿的沿革及经营、马春景和上庄煤矿、童工生活片断、矿工生活回忆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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