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战争时期的八区武工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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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长清文史资料第三辑》 图书
唯一号: 150020020220005379
颗粒名称: 解放战争时期的八区武工队
分类号: K295.21
页数: 9
页码: 28-36
摘要: 本文记述了长清市了解八区武工队情况的,还有孙业铭、朱孝兰,解放战争时期的八区武工队的情况。
关键词: 长清县 解放战争 武工队

内容

了解八区武工队情况的,还有孙业铭、朱孝兰,他们也是武工队的。在外地工作的也有些同志了解八区武工队的情况,这些同志都还健在。这个问题我自己觉着没讲头,参加工作时间晚,但是也想讲讲,因这件事牵扯整个八区的群众、党员,他们对八区是有贡献的。
  我是四六年负伤后由部队介绍我回长清,在八区当了区队长,到四七年下半年部队升级走了,我仍留在八区。当时这段工作就是搞土改。果实分得快分完了,搞得慢的还没分,国民党就来了,八十万大军压境啊!敌人是重点进攻山东。这时,一听到敌人来的消息后,县委就研究怎么坚持。我听区委书记风林同志回来传达,要求大部分共产党员、积极分子,比较红的要躲避国民党大军压境的风头,上黄河西转移。留下少部分脱产干部比较精干的就地坚持。当时上级提出的口号是区不离区、县不离县,誓死和群众打成一片。这不仅是口号,也是上级党委的决议。当时比较红的干部、积极分子都转移了,留下目标不那么明显的就地坚持。当时,一方面需要向群众讲清形势,另一方面我们也需要讲明和群众打成一片,就地共同坚持的意义。所以我们就在八区东障三义村奶奶庙召开全区留下坚持的村干部会议。会议主要是贯彻县里区不离区、县不离县的精神,也是个宣誓会,会上第一个发言的是区委书记孙风林同志,他讲了以后,我就发言,向群众表达了我们的决心:同生死、共患难,誓死不离开人民群众。这个会议开过以后,不几天敌人就来了。这时这个区分了四个组。我们那个组我是组长,组员有孙仲远、王立合、刘兆金,我们四个人一个组。我们组负责傅刘、广里、东障这些村。再一个组就是孙风林、孙业铭同志的一个组,他们在马岭。还有一个组是李芳田同志分工黄崖,挂着孝里。再一个组是以刘洪勋同志为主,还有梁孝兰,他们坚持在坦山、下巴。当时区委分了这么几个组,人员精悍。提出坚持的方法是就地隐蔽、待机而动。并决定挖地洞、住山洞。我们这个组就住在龙泉官庄一个新党员李金太家。他新开了一块山地,原有的一座小石屋留下来了,能住三四个人。我们晚上出来活动,白天就钻进去睡觉。在里面住了几天,觉着坚持不下去了,一出来就觉着头晕。以后我们就商议打出去。这时,村村都有敌人,我们就上龙泉官庄找关系。我们组里王立合同志他岳父家是龙泉官庄南头的,我们准备到那里吃饭去,先叫他家去看看。他家去停了抽两袋的功夫,他亲戚就把他送出来,说不行,这庄里有敌人,不能在这里吃饭。这时我们又向马岭去了,看马岭有没有敌人。到了马岭后就到刘兆金那个村岚峪去了。谁知,这村也有敌人,上哪去呢?到哪村也联系不上,又怕碰上敌人,我们只好转回去,转到胡保川。胡保川有个卖馒头的,我们四个人黑更半夜的叫开他的门,吃了他八斤馒头。第二天我们就漫着山跑到马岭去了,想和区委书记风林同志那个组联系。到了马岭顶上有一个在山坡地里耕地的同志讲:刘强同志在家里。刘强是县公安局长,县委委员。我们就上他家和他联系,当时县委正在准备除治几个和敌人勾结的地主。我们晚上参加了这个活动,除掉了五、六个人。当时县委给我们讲,除掉这几个人对敌人是个打击,对人民是个鼓舞。杀了这些反动分子以后,这些村庄的群众、积极分子、党员就开始活动了。当时象黄崖徐俊生,马岭的肖洪叶,还有房头的一些干部,原来隐蔽的一些都出来活动了。我们武工队也开始活动了。在这段时间,国民党七十三军住在孝里、东障、广里一个整编营。两广纵队要在这个地方消灭它。当时我们在马岭和两广纵队的同志商议,他们准备从肥城来袭击这个营,让我们各个村的民兵当向导。这次偷袭,是钻到敌人的心脏里打仗,这一仗打得很好,敌人全部交械。这个仗打下来以后,整个长清的局面开始好转。我们武工队武装起来了,日式枪都不是好的了,什么双准星、三八式就不如美式步枪了。转移到河西那边去的人,不少人也都回来了,力量就渐渐地壮大起来,武工队副队长赵凤田同志也回来了。
  这时的形势主要是拉锯,敌人在长平公路封锁黄河岸。东边是吴化文,西边就是七十三师,配合一些地方杂牌部队封锁黄河。
  一天,我们五个同志插到长清的潘庄。我们就进了保公所,保长就给我们做饭吃。给我们派了个人在南山头上站岗。(一个军属的小孩叫陈茂伦)。我们正在吃饭,一霎他跑回来了,说:我看见公路上来了有二、三十口子人,走的很整齐,还有大车什么的。当时我们只有五个人就商议怎么办。因这条公路正在我们村中间穿过去,就商议着打埋伏。我和赵凤田同志在庄北头,一个人在小庙里,一个人在厕所里,在两边堵住这条街。李开祥和刘兆金就在这街的桥那边一个土堆后头,他们有两支大枪。孙仲远他有支二十五响的匣枪,就去南街头正面阻击,如果敌人不上北来,我在南边打枪他就会往北跑,你们在北边就逮。一会儿,敌人走过来了,我们伸枪把敌人逼住,他们有枪的也掏不出来,就举手投降了,只有一个人跑了,藏在一个棒子秸垛里,我们追过去把他拽出来。这次战斗缴获了一部电台,一些面粉,一辆大车,面粉让群众分了。把这几十个人弄到方峪,对他们训话以后,就释放了。缴获的电台送给军分区了。
  打了这一仗后,我们觉着有点胆量了。当时我们也学打麻雀战和游击战。有时我们也化装穿上国民党的衣服。上敌区去活动,敌人也弄不清属哪个部队的。有一次我们住到松竹店民兵队长刘兴荣家里,胡林坡的于开顺给我们送信说来了三个特务,在庄头庙里槐树底下吃喝搅闹哩。我们接到情报后,就化了装,穿上敌人的军装,带上钢盔。我和赵凤田同志公开背着枪就去了。他们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说是六五八五。我们说完就把他们捆起来了。我们就说“:我们是游击队”。弄到李庄后,知道他们是七十三师的三个特务,就在李庄处决了。这时,正是四七年的夏季。
  有时武工队也深入到敌人公路两旁去活动。有次赵凤田同志带队到东障大街,深入群众了解情况。在门口设了个岗,站岗的是坦山的,小名叫干巴,他见从街北过来个骑自行车的。来到跟前看着他提着匣枪,这时干巴就往前走了两步,一脚就把枪踢到一边去,逮住一问,这个人是东障镇的自卫队长,叫王得本,刚从济南买回枪来,想回家,结果碰上了我们。
  四七年的冬季,有一次我们配合军分区七团作战(郭哲生带队),他们想从南面洼里上北面傅刘清扫一下烂摊队(各县残余顽军)。当时把我叫去商议,叫区武工队在北头姚河门堵住敌人,敌人出来就截击他。从南往北轰,那是必经之路。我去后,正赶上石岗的一些老百姓站岗(应付敌人的)。我们就给他们说,你们在屋里(在庄头挖的小地屋)没你们的事,我们在这里有任务。一会姚河门的敌人可能听到我们给这些人说话了,出来一个班。他一问,听着口音不对就卧那里不走了。我们一排子枪,再加上一阵机枪扫射,把敌人打倒了四个,追到姚河门里面。为了防止敌人让群众给这四个敌尸买棺材,我们就把尸体扔到黄河里。配合部队作战,打仗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发动群众。当时虽然我们人不多,由于神出鬼没的活动,弄得敌人胆战心惊。
  这个阶段,由于两广纵队在孝里消灭了敌人主力营,群众情绪比较高,我们工作也取得了一些成绩,打开了局面。当时专区武委会主任李一民同志听到这些情况后就到这一带来了,了解武工队活动情况。区委书记孙风林就把情况给他汇报了。四八年七月份军区在肥城尚里召开了全地区区武委会的负责人会议。在会上我把八区群众和武工队的活动情况做了汇报。汇报后是李文甫同志总结的,那时他代理地委副书记。对我们进行了一番鼓励,对八区人民和武工队进行一番表扬。说蒋其宝武工队,就是从这个时候。实际上我个人没做什么工作,当时上级把我的名子和武工队连起来,自己也不好讲。从区长、区委书记都是武工队的人,我也不是主要负责人,把我的名和武工队连起来是不应该的。会上奖给我们一挺机枪,回来后武工队战士和群众更高兴了。我们虽然是区武工队,我们也有机枪了。都觉着当一名武工队战士是光荣的。
  至于和敌人打,那是经常的,敌人一出动我们就打。为什么?不打群众也不干啊,保卫群众利益嘛。战士都是当地人,也都很愿意打。以后我们也规定几条,要节约子弹。战士说,子弹没了咱们可以买,咱不打不行。有一次在黄崖(抗日战争时候有“小莫斯科”之称。解放战争时候上级曾多次表扬它是“铜帮铁底”的三黄崖,敌人摧不毁打不垮的三黄崖。)寨山顶上打仗,战士说没子弹了要节约子弹,妇女会长夺过战士的枪就打。不打不行,打实际上是消耗;不打没办法,保卫群众利益嘛。黄崖村战争年代参军的将近两个连,群众很有觉悟。有一次敌人一个师住在黄崖寨坐剿,住了一周的时间,什么重要情况也没搞去,除非是抢群众的的粮食吃,抢群众的鸡吃,除了这个,他什么也没搞了去。大峰山老根据地的群众确实是有觉悟的,贡献是很大的,情况怎么艰苦,丝毫不埋怨。当时和抗日战争时期不同,随着国民党主力来了后还有些当地的封建势力、还乡团。八区最厉害了,一个是张鹤泉的儿子张希庆,这个家伙当了区长。还有一个张吉阳是几个县的剿共司令,也是东障的。马岭镇还有一个王继申,是国民党的少校,在马岭当镇长。他们都受过国民党特务训练。张吉阳群众给他送外号叫“刽子手”、“杀人魔王”,杀了我们很多人。当时我们在政策上提出以杀对杀,以后总结时,觉着不是无产阶级的政策。不过当时在那个情况下不杀不能平民愤。
  四七年冬季,农历十一月底。八区区委书记孙凤林同志牺牲了。他牺牲的很壮烈。那一晚上我们本来接到情报,说在孝里、广里、东障增加了敌人,敌人刚刚围剿了我们七团以后,他知道山里没有八路军了,可能来抢粮。当时我们不同意凤林同志回家,凤林同志说:“我今晚给县委写报告,回家写”。我说敌人来了怎么办哩,都很担心。他说:“我那个村东边有个山洞,只要钻进去,有多少敌人也不要紧。”风林同志在我们中间威信很高,立场很坚定,处理问题很慎重,我们都尊重他,虽然回家危险,但他有个保险的地方,这样就同意他回家了。我们就住在高庄下面,县武工队就住在五红庙。第二天拂晓敌人就把黄鹂泉包围了,他急忙提着枪就往山洞那里跑,敌人就在后面追到山洞里。当时在这个沟里的另一个洞里住的还有县情报站的刘兆金等同志,也被敌人也发现了,敌人就用石头把这个洞口堵死,准备点燃棒子秸来熏。孙风林同志进的这个洞里,还有几个新战士。风林同志把子弹全部打光后,向敌人喊话讲政策、讲形势,给敌人指出路,喊了很长时间的话。敌人转到洞上面往下扔手榴弹。风林同志就把他那把二把匣枪摔烂了,最后用一个手榴弹(怕死的出去了,不怕死的还在洞里)几个人围在一块拉响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死怎么个死法,风林同志给我们树立了个榜榜。
  风林同志死后,敌人的坐剿更疯狂了,有一次敌人把我们撵到大桥北边的沟里,县委高逢五同志带着县武工队也被撵到那里去了。在沟里看坦山寨上敌人的岗哨看得很清楚,我们在那沟里跑也跑不了。当时逢五同志把我们召集起来说,要是敌人发现我们了,怎么办?县武工队李刚同志的意见是敌人来了以后就和他拚。逢五同志说,咱又没有什么好武器,人也不多,拚了以后怎么办?李刚说,咱们拚了以后从下巴那里跑冰过黄河。我说这法不行,打可以,敌人靠近了非打不行咱就打,打了以后不过黄河,我们这些战士都有敌人服装,也知道些敌人部队的番号,咱就顺着公路上南去,就能跳出包围圈。
  四八年一月份我们和逢五同志一块到军区汇报敌人在这里坐剿情况以后,崔司令说:“你上哪个村里去就站上岗,看谁给敌人去送信,就打死他。敌人采取血洗政策,我们要杀出条血路来,进不去还行啊。”
  有时敌人也利用落后群众进行活动。有次敌人去黄崖抢粮,敌人走时给群众说:如果你们这里不住共军我们就不来,我们不是抢你们的粮食,是抢的共军的粮食。敌人走后,我们一进村安慰群众,群众有的就说了,你们不来还没事哩。我们就给群众做工作,不要上敌人的当,这是敌人的诡计。
  敌人当时搞欺骗宣传,说这一个逮住了、那一个逮住了。逮住了蒋其宝给一万斤麦子,我能值一万斤麦子?敌人是用这个办法宣传。敌人在长清的北乡也宣传把高逢五逮住了,为什么?好叫群众失望啊,让群众觉着没给撑腰的了。我们也针对这个搞了些活动,敌人来后,我们上敌占村去讲话,也和敌人斗心眼。
  这段总的来说是比较困难的一个阶段,最后我们长清县就剩了从马岭到五红庙这么一点根据地。讲这段的意思,就是武工队不是哪一个人的事,整个群众,全体党员都有贡献。功劳应归于党和群众。

知识出处

长清文史资料第三辑

《长清文史资料第三辑》

出版者:山东省长清县印刷厂

本刊收录山东省长清县近现代历史上政治、军事、经济、文化、教育、科技、卫生、工商、民族、华侨和宗教等各方面的文史资料。本辑共设有4个栏目,分别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在长清的工作回忆、文物古迹、原国民党统治区资料和黑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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