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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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章丘旧军孟文史资料》 图书
唯一号: 150020020220005136
颗粒名称: 孟“郎中”
分类号: C913.11
页数: 6
页码: 187-192
摘要: 本文记述了章丘旧军孟孟“郎中”的往事。
关键词: 章丘 旧军孟 家族内部 郎中

内容

母亲生前,常向我讲述我先祖们的一些往事,以此对我贯输孟氏家族的传统“道德”。这些先祖在今天人们的印象中,有的说好,有的说坏,总之善恶皆有,郎莠兼备。其中给我印象最不好的要算“孟郎中”了。
  孟郎中名继珍字向坤,官名郎中。过去在旧军镇一提起他,可以说是妇孺皆知,有口皆碑。他是居业堂之后,清光绪年间,诰授朝议大夫,又晋赠荣禄大夫。恃势横行,在家族和群众中,行事处事违天背理,性情刚愎执拗,因此,人们送号“大拗种”,兹择数例,以证其实。
  扫雪
  一年冬天,夜降大雪,长工张某(商河人,名字忘记)一早起床,将院中积雪扫净,运出门外。快吃早饭时,侍从请老爷用饭。孟向坤举目向外一望,一片银白,知是下了大雪,又一看院中地上,片雪皆无。他叫侍从问是谁扫的雪并把他叫来。扫雪的长工闻声而至,“老爷雪是我扫的。”孟说:“雪下在我的院子里,你为什么抢走?”“我怕老爷走路不便。”“少废话,赶快把雪给我运回,并且撒得与雪落在地上时一样。”长工想再据理而争,一老家人把他劝出,说他又在发拗了,你快把运出的雪推回几车撒一撒,向他回禀。长工只好忍气照办。雪撒至半,向孟向坤禀告:“老爷,院中有雪,是否命下人清扫?”孟说:“对对,下了雪是要清扫”。长工这才又把雪扫净运出。
  进城
  一次,孟向坤进城,叫侍人告诉长工备好轿车,明天启程。长工立即做准备,把轿车用水刷的干干净净,马鬃马尾剪得整整齐齐。孟向坤知道后心想,斗胆的长工,做事不先禀报就行动,真是目中无主。第二天,长工备好车说:“请老爷上车。”孟向坤无事生非地说:“车是你刷的?”“是!”“马鬃马尾是你剪的?”“是!”“车马是我家的,你为什么刷车?又为什么剪马的鬃尾?废话少说,你赶快把车上的泥土放好,将马的鬃和尾安齐。”长工欲开口,老家人一旁发话:“你赶快向老爷陪罪!无事多管,惹老爷生气。还不快下去!”长工知道老家人是在为他开释,勉强地磕了头愤愤而去。老家人对孟奉承了几句,马上去找长工:“兄弟!谁不知道孟向坤是大拗种,他发起拗来,连夫人太太也无可奈何。到下晌,你再问他进城的事。”长工听了老家人的话,心情受到慰藉。至下午,去见孟向坤。
  “老爷明天进城,咱们的轿车是不是刷一刷?选出的骏马是不是给他修修鬃剪剪尾,以显咱府的荣耀?”孟高兴地说:“这还差不多。好,你想得周到,快快去办。”
  长工回到下处,闷气难消,于是去找老家人倾诉衷肠。是晚,吃饱喝足和衣而卧。待雄鸡唱过头遍,长工起身,将自己仅有的衣物打点装束好,放在轿车的不显眼处。早饭后,孟向坤在小妾红喜和侍女的拥戴下,衣冠整齐地坐进车厢。
  轿车出村后,长工扬鞭打马,奔驰如飞。时近中午,绕路行至一漫洼,前不近村,后不靠店,长工揽辔停车、跳下辕杆,从坐垫下抽出菜刀,冲着孟向坤说:“大拗种,今天叫你认识认识我这个长工。这突如其来的骤变,吓得孟向坤魂飞魄散,小妾红喜苦苦求情饶命,侍女也上前相劝。孟虽是练武之人,怎奈上了年纪,对此也十分胆怕,于是低声下气地说:“我孟某嘴苦心甜,平日任性,好诙谐幽谑,多有得罪。进城后,我有的是钱,任凭所买”。长工说:“你别花言巧语,满口放屁,今天看在侍女妹妹的分上,饶你不死”。说罢命侍女和红喜下车,他将大拗种按在车厢狠揍一顿,然后取过自己的衣物扬长而去。
  “擦磨”铁锅
  居业堂和三恕堂既是本家又是一墙之隔的近邻。三恕堂有病人在塌,需清心静养。孟向坤为扰乱患者使其病情加剧,命家奴院工从自己开设的铁器铺里抬来十口大铁锅,一人负责一口,用粗砂石块来回“划拉”,声音愈大愈好,叫擦磨铁锅,噪音剌耳。健康人听了尚且难受,何况病人?三恕堂无奈只好求其开恩。
  不准“挂孝”
  孟向坤元配夫人马氏,是本县牛盘村宦门马六大人家的小姐。岳丈病故,马夫人需要白衣素裙挂孝奔丧。孟向坤制止道:“马家死人与我孟家何干?不准你挂孝,你要奔丧,必须披红着绿,否则,别想出孟家大门。”马氏哭闹一场,立誓今生不见丈夫。遂率子女住在娘家。后来,孟向坤临终于弥留之际,孟家派人去牛盘禀告夫人回家处理后事,马氏说,我有言在先,绝不翻悔。后在娘门族人的劝解下,以“妇道”为重,勉强回府。时孟已气绝,马氏令仆妇丫头排成人帷立于孟灵之前,从人缝中偷视一目,回首潸然泪下。
  打猎成讼
  孟向坤喜欢打猎,每年春秋两季便在家奴院工的簇拥下外出郊围。一次,郊围路上发现一大兔(狐狸),孟向坤拈弓搭箭,中狐后腿。狐带箭逃进一墓田,钻入坟穴。他命侍从掘墓搜之。坟主闻讯立即赶到怒斥道,“你身为乡坤,掘人之墓可知犯法?”孟傲然回答,“夺人之物可知有罪?”“坟墓非人怎能为盗?”“你家祖宗的灵魂作崇。”说完命家奴院工带着猎物傲然回府。
  坟主知其仗势欺人,便拟状呈告县衙。时杨学渊任职章丘,官风颇正,于是准状传双方到案过堂听审。孟向坤回府后,料知坟主必告,便命侍从备车。他身着官服,出动全部执事,耀武扬威,赶奔县城。
  杨知县见孟大人“驾”到,出堂相迎。寒暄后,杨学渊说,彼职才疏学浅,望孟大人周全。孟向坤说,一切听便。杨学渊传令升堂,原告将开坟掘墓的前后缘由述说一遍,不等知县发话,孟大声责问原告,你祖宗阴魂为盗,生前一定不是好人,你不认罪尚在罢了,还狗胆包天诬告乡坤,岂有此理!杨县太还不给他动刑!杨学渊一拍堂木,且慢!孟大人,你今天怎么说起荒唐怪诞话来了,人死后怎能为盗?孟发火了,杨学渊你小小知县,竟敢审起“郎中”来了?杨学渊反问:孟向坤!你可知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孟向坤指着县太,“你放肆,你敢奈何我郎中老爷?”杨学渊令堂上差人:孟向坤咆哮公堂,摘去乌纱,脱下官服,重打四十大板!差人将孟按倒便打。孟向坤狗官狗官地骂个不停,并说,杨学渊,不出十天我就叫你知道我孟某的厉害。杨学渊命差人又把孟向坤打了四十板。终究是上了岁数的人,八十板子确实够呛。即使再拗,此时也就心中暗服了。只是说杨学渊,我算认识你了,杨学渊说我也认识你了。孟向坤要上告,没有回家直接进了省城济南,住进他的商号瑞生祥。第二天命侍从去找省抚台毓佐臣告状,说孟向坤被知县杨学渊打了。毓大人听完大吃一惊,杨学渊因何打了孟郎中?于是亲往瑞生祥探视。
  毓贤(即毓佐臣)未来山东前,就与孟家有来往,关系至密。见了孟向坤问及被打原因,孟说杨学渊在章丘为所欲为,想暗加田赋银两,是他为了维护皇家声誉前往县衙指责,故此遭辱。毓贤认为杨学渊佞行不肖,需要查办。安慰了孟向坤几句就回了府衙。不想杨学渊已在此等候。二人相见,杨学渊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详述一遍,最后提出,自己不才,有负国恩,请抚台大人裁治。毓贤素知杨学渊为官清正,对孟向坤的许多裂迹亦早有所闻,无咎可责,要他在省城休息一日回章丘县衙。杨陈述了在章丘的许多不利条件,请求调职。毓贤认为言之有理,遂将杨调出章丘。此案就此了之,大拗种孟向坤白挨了一顿大板。
  孟昭钺年78岁,旧军人,现住旧军敬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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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丘旧军孟文史资料

《章丘旧军孟文史资料》

本刊收录山东省章丘旧军孟的孟氏家族、地主庄园、巨商宏业、社会地位、人物薰莸、家族内部等各方面的文史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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