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图书馆

一
  冯安邦（1884—1938），字化民，又名景树，山东省无棣县张辛店人，幼年家贫。少年时代的冯安邦资质敦厚，性格豪爽，见义勇为，爱打不平。十几岁时，曾参加海丰的义和拳。八国联军侵华后，义和团运动失败。中国的民族矛盾、阶级矛盾更趋尖锐。农村凋敝，民生日艰。冯安邦在朦胧的救国救民思想指导下离家当兵。中华民国建立后，被拨归第十六混成旅冯玉祥部。冯安邦身躯伟岸，刻苦自励，待人以诚信，颇得官兵称许。1917年张勋导演了宣统皇帝复辟的丑剧，他作为骑兵营排长，参加了冯玉祥组织的“讨逆军”马厂誓师，随冯部一举攻入北京，而后随第十六混成旅进驻河南信阳。1921年6月随该旅入陕，讨伐倒行逆施的地方军阀、陕西督军陈树藩，以战功晋升第十一师工兵团第十一营连长。翌年擢升该营少校营副。1924年10月，随冯玉祥部从第二次直奉战争前线秘密回师北京，包围“总统府”，囚禁贿选总统曹锟，推倒颜惠庆内阁，将废帝溥仪驱逐出宫，时称“首都革命”。冯安邦此时擢升营长。1925年底，冯玉祥通电下野，赴苏考察。冯安邦随国民军败退绥远。1926年9月，冯玉祥自苏联回国参加北伐，在绥远五原誓师，就任国民联军总司令。冯安邦升任第一师工兵团团长。国民军南攻陕西，东出潼关，冯安邦则奉命留守宁夏训练部队，并征剿甘、宁一带北洋军阀卵翼下的土匪部队。他夙兴夜寐，训练精勤。前方国民军赖以源源不断地补充了大批训练有素的士兵。论功擢升第十六师四十八旅旅长，旋转任第三混成旅旅长，不久改隶宁夏省主席门致中第七军。
  1930年，冯玉祥、阎锡山与蒋介石之间展开中原大战。此时的冯安邦已擢升第二十八师师长，后转任第二十三师师长并代理宁夏省政府主席。中原大战开战后，冯安邦师调出宁夏，隶属于庞炳勋之第二路军。开赴郑州、徐州间陇海路沿线作战。10月，战局以冯、阎军失败告终。西北军在孙连仲率领下投向蒋介石，被改为第二十六路军，冯安邦亦编入该序列，开往山东济宁一带整编就食。
  翌年初，冯随孙连仲第二十六路军开至江西兴国、瑞金、宁都等地参加“围剿”红军，连吃败仗，损失颇大。同年12月14日，二十六路军1.7万余人在参谋长赵镈生、旅长董振堂带领下举行宁都起义，加入红军。赴南京就医的孙连仲在陈诚陪同下，急返宁都，整编残部。冯安邦出任新组建的第七十四旅旅长，辖两个团。1932年8月，第二十六路军在乐安、宜黄一带遭到周恩来、毛泽东、朱德直接指挥的红一方面军的沉重打击，被红军俘虏5000余人，缴枪4000余支。孙连仲部不得不再次缩编，原第二十五师、第二十七师各编为一个旅，冯安邦任其中第八十旅旅长。两旅编为第二十七师，该师与独立第四十四旅组建第四十二军。孙连仲自兼军长、师长。12月，冯安邦升任第二十七师中将师长，率所部驻乐安县。翌年初，调南京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受训，结业后，仍返江西。1934年，奉命开赴湖北省公安、石首一带，“围剿”湘鄂边区的红军。1935年10月，调往江苏淮阴一带，进行整训。
  二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9日，蒋介石密电孙连仲：“希即由平汉路方面派两师，即向石家庄或保定集中。”冯安邦请缨抗日的要求得到批准，乃于12日率第二十七师登上北上抗日的征途。出师前，冯慨然明志：“杀敌报国，此其时也！贪生怕死、保守实力者非炎黄子孙，实国民革命军之败类！”他亲自向部队讲话，阐明抗日救国道理，激励士兵奋勇杀敌。29日晚，到达良乡、固定、永清一带。冯安邦奉孙连仲之命，以该师黄樵松第七十七旅在北平西南之马头镇、琉璃河一线占领阵地，以“鼓励二十九军士气，并阻敌直入，且使后方充裕准备”，必要时担任收容二十九军撤退部队，并开赴任丘构筑沧州、保定线中段工事。日军攻陷平津后，沿平汉线南下，8月1日午后，敌装甲汽车4辆、摩托车20余辆，载步兵百余名侵占良乡城。黄樵松旅在距良乡5里处与敌激战。8月29日，蒋介石电令石家庄行营主任徐永昌和前敌总指挥孙连仲：“良乡敌兵不多，其阵地未固，我琉璃河阵地已成，应即令我冯安邦师迅速进占。”敌川岸文三郎第二十师团连日猛攻第二十七师阵地，冯安邦指挥部队于良乡、琉璃河间顽强抗击敌人，迭挫其锋。9月15日夜，冯部第四十四旅退守房山葫芦棚一线。至18日，冯师掩护各军撤退后，自琉璃河一线撤往石家庄休整。同月下旬，奉命守备平汉线以东、滹沱河北岸。在此期间，第二十六路军扩编为第二集团军，孙连仲任总司令。8月25日，冯安邦升任第四十二军军长仍兼第二十七师师长，该军辖第二十七师及张华堂独立第四十四旅。
  10月6日，冯安邦军奉第二战区命令开赴晋北，参加忻口会战。日军在晋北的攻势被阻滞于忻口附近。敌华北方面军乃令川岸文三郎第二十师团及第一○八、一○九师团各一部沿正太铁路向西进犯太原。这时，第二战区部队因专注于晋北会战，致晋东防务十分空虚。蒋介石虽急调节一战区之冯钦哉第二十七路军，曾万钟第三军赴晋东拦堵，但仍不能遏阻日军攻势。12日，正太路上的井陘及其西南的长生口、大小龙窝等陷敌。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急令向晋北开进中的第二十六路军回援娘子关。冯安邦乃随孙连仲率所部于14日抵达娘子关附近。根据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黄绍竑12日下达的命令，以第二十七师一部占领1000高地迄南峪阵地，以主力集结于娘子关、寿阳一线；命第四十四旅向六岭关推进。是日上午，日军第七十七联队1300余人，向娘子关东西的旧关进犯。旧关“地交要冲，为晋东关键”。是日军攻击重点，也是娘子关战役成败之所系。冯安邦命七十九旅迎击该敌，以一个团由苇席、泽关向核桃园、旧关进攻；另一个团由新关向旧关进攻，激战至午，将其中一股日军约400人歼灭。另一股窜向核桃园东南高地。黄绍竑在当天致蒋介石电文中称“此役胜利虽小，关系极大。”冯军第二十七师继续猛力夹击关沟、旧关之敌，激战两日，肉搏十余次，将关沟之敌歼灭大部。是役毙敌少佐鲤登行、大队长中岛力男以下官兵300余名、马数十匹，缴获山炮二门。在此期间，独立第四十四旅与滹沱河南夏口村、洪子店一带活动的八路军互相配合协力击退自洪子店西犯之敌，占领并固守六岭关。关沟之敌虽被大部肃清，但被包围的旧关之敌在飞机的配合下，利用旧关周围高地，继续顽抗。16日，冯安邦军协同曾万钟第三军，向旧关及其附近之敌发起进攻。第二十七师向关沟及大小龙窝出击，日军疯狂反扑；关沟残敌被肃清，其他方向未获进展。17日，继续发起攻击。肉搏十余次，双方伤亡惨重，除将核桃园与旧关之敌通路切断外，进展不大。此后，至19日，冯安邦指挥二十七师固守大小龙窝、核桃园、地都各高地之线，与日军对峙。20日开始，日军第三十九联队4000余人，辅以飞机、大炮、烧夷炸弹，向冯部黄樵松旅固守之1000高地，施行昼夜猛攻，黄旅官兵与该敌肉搏混战数十次，因伤亡过重，附近各山顶均被攻陷，仅余数十人，死守高地最高峰，不稍退让。日军战史称：“敌人抵抗很顽强。”21日，敌攻势有增无减，冯安邦督励部队节节抗击。22日夜，1000高地左翼南峪被敌攻陷，高地山顶工事完全被摧毁，死守高地峰顶的数十名官兵全部壮烈殉国，阵地终于失陷。这时冯军黄旅仅余战斗员400余人，其阎旅亦不过千余人，独立第四十四旅只两营约七八百人，全军已不足3000人。战区以其伤亡綦重，命冯安邦军退守娘子关西北的绵山、石榴咀一线。22日夜，冯率部撤离原阵地。26日后，晋东战场，“曾万钟第三军仅收两团余”，川军第四十一军孙震部“溃乱不堪，皆不能即时使用”，正太路正面任务完全由冯安邦第四十二军及田镇南第三十军担任。28日，蒋介石命该两军在寿阳以东坚决抵抗。29日，日军千余人向冯军阵地猛烈攻击，冯率余部拼死抗击，战斗异常激烈。据守乱柳村的冯部第二十七师二营仅剩士兵6人，依然苦撑不退。到31日，第四十二军仅余官兵1700人，但冯安邦仍余勇可贾，激励官兵誓死报国，继续在正太路沿线狼峪、河口一带，指挥所部与兄弟部队一起击退追击之敌。11月1日，第四十二军转移途中被敌包围，冯安邦指挥部队奋力死战，终于突围。嗣后，第二十七师向太原方向转移，独立第四十四旅向芹泉镇转移。4日，在榆次附近激战终日，敌后续部队陆继到达，因众寡悬殊，冯军被压迫于榆次西南地区。9日，太原失陷。冯率余部经晋南转往河南省许昌一带整补。
  三
  1938年3月中旬，冯安邦率部开往台儿庄前线。21日至23日，四十四旅及第二十七师先后到达台儿庄及徐州以北之汪柳泉。根据战区和集团军意图，冯安邦以黄樵松第二十七师担任台儿庄城外右翼防守，在台儿庄东侧的黄林庄附近占领阵地，与台儿庄守军池峰城第三十一师和右翼张金照第三十师互相呼应，以吴鹏举独立第四十四旅之一团占领运河上游桥头堡阵地，以其另一团为集团军预备队。27日晨5时，冯指挥二十七师由上庄、张楼之线向北洛、孙庄、刘家湖之敌发起进攻，7时攻占孟庄、邵庄、裴店、岔路口，10时克复潘坠、孙庄、刘家湖等要点。敌战车往返肆虐，双方反复争夺，激战甚烈。该师伤亡团副8名，连长以下官兵200余名。与此同时，独立第四十四旅自胡鲁沟、吴坡一线向高家庄、西邵礼攻击前进。同日，敌机械化部队一股，在11架飞机狂轰滥炸配合下突破台儿庄以北防线，其中约400名日军攻破台儿庄北门。池峰城第三十一师守军与敌剧烈混战，势甚危殆。冯军第一五八团三营副营长时尚彬率第七、八两连前往增援。八连进庄后不到一小时，全连牺牲殆尽。七连130余名官兵作为机动部队随时应急。29日，该连幸存的57名官兵组成敢死队，绕道侵入台儿庄西北角的日军侧面，与正面友军夹击敌人，歼敌一部，残敌不能立足，向北逃窜。敢死队员仅13人生还。28日晨5时，二十七师向刘家湖、园上、台儿庄东北附近地区之敌反复猛攻。敌人凭借碉楼，仗恃七八辆战车拼命顽抗。二十七师伤亡惨重，但官兵气壮神旺、前仆后继，先后攻克园上、孟庄等村，毙敌甚多，获炮一门。继向前日得而复失的邵庄、裴庄攻击。这时敌汽油库被我迫击炮弹击中起火，战车七八辆向刘家湖移动，敌阵脚呈现混敌之势。该师乘机攻占邵庄。二十七师收复各村后，疯狂的日军用大量烧夷弹向这些村庄集射，并以战车协同步兵反攻，各村顿时一片火海，战况之惨烈前所未见。冯安邦激励该师官兵顽强抗击，无命勿退。连日来，台儿庄北的中国军队与配有20多门大炮、30多辆战车的数千名日军激战数日，损耗很大，冯安邦令独立第四十四旅增援。29日晨，该旅赶到龚庄、贾家口、大河崖一线，向台儿庄以北之敌实行夹击，一举攻克三里庄，毙敌甚夥。日军以战车协步、炮兵千余，由公路向该旅左翼猛冲，致该旅伤亡甚重，三里庄复失。31日自午迄夜，敌数百人、战车七八辆，连续攻击岔路口，均被第二十七师击退。
  4月1日，敌竟日围攻园上、孟庄之二十七师部队，经该师夜袭击退，毙敌百余，毁战车两辆。是日，台儿庄城内守军池峰城第三十一师因连日浴血奋战，伤亡严重，致北门、西北门、东门、东南门陷敌，守军仅能控制北站、西关及南门。冯安邦为支援城内守军，组织敢死队250人并一营士兵，于2日凌晨，自台儿庄东北隅攻入城内，猛烈袭击城内日军左侧背，一度夺占东门和城东北角。同时，日军第五师团坂本支队为救援濑谷支队，中止对临沂的进攻，窜抵台儿庄以东，该敌以步兵二三千，战车7辆围攻二十七师岔路口等阵地。该师郭团数次增援逆袭，给以沉重打击，使敌之攻势受挫。该敌又以炮三四十门，集中轰击园上、焦营、孟庄、田营庄一带阵地，致邵庄守军王营，上村、陶沟桥（涛沟桥）之另一王营，全部壮烈牺牲。3日拂晓，坂本支队先以炮火集射，继以坦克包围，集中其主力向冯军沧浪庙、边庙、边庄、赵庄、五窑路、大山桥、刘庄一带猛烈进攻，企图击破我台儿庄外围右翼阵地。冯安邦骑马往来督战，组织官兵顽强抗击，战况至为惨烈。二十七师后堡、五圣堂、裴庄、孟庄一带阵地被敌截为数段，敌我双方剧烈混战后，二十七师退守古梁王城、石拉之线。下午3时，敌陷石拉，施放烟幕，企图渡河。冯安邦急调第四十四旅将该敌击退。同时，围攻台儿庄的濑谷支队得到坂本支队的增援，攻势益加猛烈。台儿庄守军池峰城部伤亡惨重，已无生力军可派，北、东、南三面遭敌围攻，台儿庄骤现危象。冯安邦急令独立第四十四旅一个团迅赴台儿庄南门拦截日军，并防其强渡运河，庄内外守军协力抗击，勉强顶住日军凶焰。5日，日军复以战车向第二十七师连续冲击，发射炮弹两千余发，该师防守的村落、民房及工事大半夷为平地，官兵多与村庄同为焦士，该师在赵庄、刘庄、东庄、黄林庄一带之第二线部队亦所余无几。实际上，早在旬初孙连仲致李宗仁密电中即称：“我廿七师继续八、九日夜，与敌恶战，伤亡殆尽。其黄旅除精锐六百人入台儿庄城外，已无战斗力。侯旅战斗员亦极寥寥。”但冯安邦分析：我固伤亡惨重，敌亦属强弩之末。最后时刻，鹿死谁手，尚不能定。更兼冯氏报国心切，以大局为重，在部队损耗如此之重的情况下，仍令二十七师组织幸存官兵，选编敢死队，对台儿庄东北一带村落，分队发动夜袭。乘敌疲敝，一鼓克复孟庄、邵庄、彭村、沧浪庙等要点。同时还克复了台儿庄东南的黄林庄、石拉两村，迫敌分别向东北方和西北方溃逃。
  6日，中国军队装备最为精良的汤恩伯第二十军团已从北面迫近台儿庄地区，其他各军也都到达预定攻击位置。当日夜，中国军队全线反击，残敌突围，逃向峄县城及其附近山区。7日晨，肃清了台儿庄残敌，会战取得了开战以来的空前胜利。此次大战，池峰城第三十一师死守台儿庄，固然功不可没，而台儿庄右翼冯安邦军连续苦战十昼夜，不惜一切代价，积极配合协同，则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当日军坂本支队自东北方向扑向台儿庄，若冯部稍现摇动，使该敌与台儿庄之濑谷支队得以会合，则台儿庄战局必致面目全非。
  4月7日12时，李宗仁下令向撤退之敌追击。冯安邦率余部沿台儿庄——枣庄铁路西侧向峄县追歼日军。9日，奉孙连仲之命于下午3时，接替张轸第一一○师金陵寺、望仙山一带（峄县西南、台儿庄西北）防务。11日，中国军队继9日三路包围峄县之后，第二次围攻峄县，冯安邦军随第二集团军担任正面进攻。13日向峄县南面的濠沟，八里屯迂回攻击。14日夜，冯督率所部袭击福家庄和峄县南关。中旬，台、枣地区日军第十、第五师团得到其第二线兵力第一一四、第十六两师团各一部兵力的增援，掉头进行反扑。第五战区乃转防御。19日，日军濑谷（启）支队开始向台儿庄正面攻击。台儿庄右翼胡山、禹王山一带卢汉之第六十军连日遭敌猛攻，损失极大，台儿庄以北顿感紧张。冯安邦军乃至23日奉命调至台儿庄与峄县城之间的泥沟一带，抗击敌人。5日5日，冯军黄樵松师在泥沟西庄与敌濑谷支队主力福荣真平第六十三联队激战，毙其大队长吉帜重冶少佐以下400余人。
  台儿庄会战后，国民政府念其勋劳卓著，授予冯安邦青天白日勋章一枚，用以嘉奖冯氏之勇敢善战，指挥有方。
  四
  5月中旬，侵华日军完成了对徐州地区的战略包围，中国军队滞留苏鲁边区60万之众有全军覆没之虞。国民党最高军事当局有见及此，于15日决定放弃徐州。16日第五战区下令各部向豫、皖、鄂地区突围。冯安邦率第二十七师转隶张自忠第二十七军团，根据战区及张自忠的命令，冯安邦率部在徐州西北的九里山占领阵地，掩护大军集结、转进。19日，日军由陇海路南侧攻陷卧牛山，续向冯部九里山阵地背后迂回。10时，徐州失陷，冯部已完成掩护任务，乃奉命向西南突围，安全抵达皖北涡阳、毫县一带。
  同年秋，参加了武汉会战中的大别山北麓作战。8月中旬，冯部随第三兵团总司令兼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孙连仲开赴湖北麻城附近。30日前后，又北开商城。9月1日，奉孙连仲之命在鄂豫边邻地带的麻城和小界岭之间集结，作为第三兵团的预备队。11日拂晓，冯率第二十七师（时冯军之独立第四十四旅暂配属于第三十军第三十一师）向郭滩日军第十三师团一部发动攻击，以配合友军对富金山之主攻。日军火力炽盛，出击未获大的进展。乃奉孙连仲之命占领商城以北赵家棚、和风桥、张家湾、陈家湾之线。13日，敌第十六师团一部千余人沿豫皖边的叶家集至商城公路向西进攻；冯奉孙命退守赵家棚迄高围子之线，并破坏阵地前桥梁，阻塞公路，以迟滞敌之攻势。15日，优势之敌攻陷第一线友军田镇南第三十军据守山峡口一带阵地。田部伤亡逾3000人，势不能支。该敌部复向上石桥冯安邦部阵地发起攻击，其势甚猛。冯指挥部队拼死抵抗，终将该敌击退。17日，奉第五战区命令，扼守大别山北麓、商城西南之小界岭，恶战多日，敌终不能逾越其阵地。10月上旬，冯军同田镇南第三十军、宋希濂第七十一军一起在商城至麻城公路两侧打船店、沙窝、白雀园一带山区，与日军第十三师团及第十六师团之一部，反复搏战，形成胶着、对峙。6日，敌第十三师团自商麻公路以东绕攻冯安邦、田镇南两军右翼，双方在打船店东南方山地激战至烈。冯部在商麻公路北段山区，面对优势敌人的进攻，英勇抗击，伤亡惨重，完成了预定的阻击任务，至21日始得令撤退。23日经黄安、花园、安陆向枣阳、继向襄阳转移。敌机蹑踪轰炸，沿途不遑宁息。11月初进抵襄阳，冯立即着手收容，整顿部队，准备再战。
  11月3日，日军大队轰炸机对襄阳城疯狂轰炸。冯寓所春风旅社一带被炸成一片瓦砾。冯安邦从容指挥部队疏散隐蔽，不幸被一颗落在近处的炸弹炸伤腹部，当日殉国，时年54岁。
  国民政府特发一万元为冯氏冶丧，遗体安葬于襄阳城南邻近周公庙的烈士塔中。遗属准照上将阵亡例给以抚恤。国民政府并于1940年9月25日特颁褒扬令，以表彰其“奋迹戎行，战必先驱”的抗敌救国勋业。
  （无棣县政协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