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惨案前夕国民党在济南的活动和张宗昌的败退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查看原文
内容出处: 《文史资料选辑》 图书
唯一号: 150020020220000860
颗粒名称: “五三”惨案前夕国民党在济南的活动和张宗昌的败退
分类号: K250.652
页数: 13
页码: 83-95
摘要: 本文作者记述了一九二八年四月,蒋介石为扩张地盘,在英美帝国主义支持下,北上攻打奉系军阀张作霖,蒋记国民党为迅速瓦解奉系势力,乃于一九二七年冬,策划了颠覆奉系爪牙张宗昌的活动经过的见闻。
关键词: 山东省 张宗昌 “五三”惨案

内容

一九二八年四月,蒋介石为扩张地盘,在英美帝国主义支持下,北上攻打奉系军阀张作霖,这就是所谓“第二次北伐”。蒋记国民党为迅速瓦解奉系势力,乃于一九二七年冬,策划了颠覆奉系爪牙张宗昌的活动,我曾亲自参与其事。现把当时接触到的情况如实地写出来,以供参考。
  一
  一九二七年冬,我在沧州直隶骑兵军任少校参谋,陈鸾书(山东省议会副议长,民治社首领,国民党中央常委丁惟汾的代表)由上海到天津约我会面,促我回济南从事瓦解张宗昌军警的活动,以响应国民党的“北伐”。给我的名义是山东军事联络员。我回到沧州便伪称有病,商得参谋处长纪晋昌(曾在张宗昌的卫队旅第二团任过职)的同意,带职到济南就医。尔时骑兵军司令部参谋长蒋鸿勋随褚玉璞南下,不在沧州,因而由纪晋昌批给假期两月,到时看病情再议。
  我回到济南,在旅馆住了几天,即由友人介绍移住在城里大布政司街路东健生公司楼上(一九二九年该处曾一度改为海滨书社,即现在的省府前街一百零二号,原房尚存),该公司是一个制造兼修理篮球、排球、网球拍子等各种运动器械的商号。由于当时的营业不好,常常不能维持开支,而我又是以直鲁联军军官的身份租房,并愿给予较高的房租,所以商号也乐意租给我住。我在那里住着,行动很方便,因为商号的人认为我是一个军官,吃喝嫖赌是理所当然的事,因此对于我有时三更半夜出入叫门,从不怀疑。
  有了住处以后,我便首先到陈鸾书告诉我的接头地点——商埠一大马路纬二路胶济铁路局职员宿舍周人良处,与周接头,周本是熟人,经他约会,我与当时国民党山东省负责人张维中、张丕介、葛覃三人见了面,他们说已接到通知,知道我到济南来的任务,于是向我简单介绍了当时济南的一般军政情况,并问我对军警活动打算怎样着手?我说刚到济南,情况还不了解,等摸到头绪再谈。约定以后会面地点,暂时仍在周处,因当时张宗昌的军警稽查处对铁路局宿舍,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加检查的。
  二
  我到济南的任务已如前述,主要是瓦解张宗昌的军队和警察。在军队方面,具体对象是张宗昌的卫队旅。到济南后始知纪晋昌原来干过的第二团仍驻青岛。我回济时曾请纪晋昌给卫队旅第一团第一营营长房翰夫写了一封信,大意是要他协助我在济治病。房是山东齐河人,我和他见面时,正遇他因事被撤职,于是我便利用他被撤职的一腔私愤,鼓动他投向国民党的北伐军,颠覆张宗昌。他反张的决心很大,并当即商定由他向卫队旅的中下级军官逐步进行宣传活动。
  对卫队旅的宣传活动,我和房翰夫曾作了详细地分析研究。因张宗昌是掖县人,卫队旅长祝祥本也是掖县人,在卫队旅中,掖县籍的下级军官很多,掖县同乡团体抱的很紧。而中上级军官除三个团长是张宗昌过去的老伙伴外,多数则是东北讲武堂出身的青年军官,这些人对三个老粗团长都看不起,但又无法挤掉。因此,便常拿来自掖县的下级军官出气,有时指桑骂槐,比鸡骂狗。而这些掖县籍下级军官无缘无故地挨了骂,就跑到卫队旅旅长祝祥本面前诉冤。祝祥本一方面尽量安慰这些掖县同乡;另一方面,因为张宗昌对东北讲武堂系统的人很器重,又不得不进行笼络。三个大老粗团长也知道东北来的这批军官看不起他们,就常常在张宗昌面前说坏话,可是张宗昌不听,反而对着东北来的这些青年军官说:“三个团长是草包,不要理他。”因此,上下级之间矛盾重重。这些情况,对我们的活动是很有利的。我们采取的办法是:利用他们上下级之间已有的矛盾,使其分化,对青年军官伺机宣传北伐军如何重视人才,不分南北军事学校出身的人,都一样看待,一样提拔,促使东北讲武堂系统的这部分人发生动摇。因为房翰夫也是东北讲武堂毕业,这方面的活动就由房来进行。
  在警察方面:我首先找到趵突泉派出所巡官孙应都(老相识),他原先是山东省议会的派驻巡官,我和他谈过几次话,他很同情国民党的北伐,通过他又联系了普利门派出所巡官(忘其名)和商埠一区警察署巡官牟黎卿。又由张维中介绍和正觉寺街城外一区警察署署长隋得功,通过隋得功又联系了城内一区警察署署长韩庆祥。这样,对济南警察的活动也有了基础。
  当时济南警察厅长袁致和(江苏人),是张宗昌的小舅子,济南全部警察的精锐是六个警察大队,约一千五百多人,在当时驻济军警力量中,除了祝祥本的卫队旅外,以这六个警察大队实力较强,所以袁致和把这六个大队一直看成是自己作官的资本,袁当时兼济南戒严司令,名义上这六个大队交济南戒严司令部参谋长王庆尧统率,实际上一直由袁自己掌握指挥。
  对袁致和警察厅的内部,是从两方面着手渗入的,情况也颇曲折。当时山东省议会被张宗昌解散后,正议长宋传典(益都县人,基督教徒,是买办资本家)和副议长陈鸾书(益都县人,地主资本家),彼此倾轧得很厉害。当陈鸾书去上海的时候,宋传典即向张宗昌进言,说陈及其同伙勾结南方党人颠覆山东。张宗昌听了宋传典的话,不问证据,就把陈鸾书同派系的两个主要人物房来鸣和祁锡璋(房是地主资本家,祁是官僚地主),诓骗逮捕,解到济南,押在警察厅临时看守所中(即现在院东大街山东省政协地址),声言以房、祁两人作质,陈鸾书回来就释放。房、祁两人是有钱的绅士,住在临时看守所里,所长张某(忘其名)对之很优待,除不准两人外出外,其他一切都很自由,亲朋可随时看望。这当然是钱能通神的作用。我与房来鸣的子侄是小学同学,又曾在地方上随房作过事。和祁锡璋也是熟人。我到济南知道房、祁两人被押,即借看望房、祁为名,时常到临时看守所去,时间久了,通过房、祁两人在这位张所长口中,得到袁致和警察厅的许多情况。另一方面,葛覃、张丕介两人也找到了一个济南地面很熟的帮会分子郭愚民,因为他和警察厅里的警察及杂役人员熟识,从他那里也得到了警察厅的一些活动情况。
  三
  由于对济南军警的瓦解活动都较顺利,在一九二八年一月一次接头会议上,推定葛覃、张丕介、张维中、魏华亭(即魏剑白)、周人良等五人成立了济南暴动委员会。成立这个委员会的目的,是为了加强领导,统一行动。任务分配:葛覃负责政治活动;张丕介、张维中负责对工人学生的活动;魏华亭负责对军警的活动;周人良负责交通联系。开会时由葛覃作主席。工作中心是运动军警联合起来打倒张宗昌,其他各方面的活动,都要围绕这个中心进行。决定等北伐军接近济南时起事。开会地点,仍暂定周人良处。但平时尽量避免到周这里来,一般问题由周人良向各人联系。
  在济南暴动委员会成立不久,王仲裕衔丁惟汾命由上海到济南,视察济南的活动情况,并传达南方消息。王特别告诉我必须抽身到青岛一行,因张宗昌的卫队旅仍有一团驻青岛,青岛方面的人急需展开对军警的活动,以便届时配合济南暴动。但他们对卫队旅方面插不进手,希望我去为他们接上头。因我在青岛护送学生出口时和卫队旅第二团来往较熟,我当然毫不推辞地接受了去青岛一行的任务。
  王仲裕到济南不拟多留,找到我后,即托我转知葛覃、张丕介、张维中等人会面,商得王仲裕的同意,在商埠纬五路泰丰楼饭馆以请客的形式,由我公开出面把葛覃、张维中、张丕介等人请在一个僻静的房间,进行了会晤。当时泰丰楼是一个大饭馆,我以直鲁联军军官的身份公开请客,是极平常的事,所以并没有人注意。
  我到青岛,住在东华旅社,按照介绍地点,和青岛国民党负责人王深林、丁振璜、鞠子明等会见,继又与在高密胶州一带活动的国民党负责人牛凌汉(字扶霄)、张某(忘其名)会见。当时祝祥本的卫队旅只有两个营驻青岛,由旅参谋长丁某(忘其名,江苏人)负责指挥。我找到原在卫队旅第一团当团附的邹鋐(字剑秋,济宁人,东北讲武堂毕业,和纪晋昌同班同学),见面后知邹是和老粗团长闹意见而停职在家。所以,一经攀谈,邹即乐意参加倒张活动。经过邹的联系,第三营营长李某(忘其名,大家都叫他李麻子)也同意倒张响应北伐军。我和邹鋐将这些情况介绍给王深林、丁振璜。高密方面,主要由牛凌汉、王立哉活动该县警备队和警察,作武装力量,准备夺取县城。大体上有了这个轮廓,王深林等即开会研究,决定也照济南办法,组成了一个胶东暴动委员会,人员由王深林、丁振璜、鞠子明、牛凌汉、王立哉(当时在高密未到青岛)等组成。
  一九二八年四月(具体日期记忆不清,可能是上旬或中旬),牛凌汉、王立哉等闻北伐军将到济南,即在高密率领当地警备队和警察等,武力占领县城,宣布独立,响应北伐。不料时间稍早,张宗昌还未离开济南,因而张宗昌即电令驻在胶东的旅长顾震,派兵一团驰往高密镇压。王、牛等只有少数地方武装,经顾震率一团兵力包围,寡不敌众,很快地被攻破县城,王、牛逃回青岛,高密县城复又为张宗昌的军队夺去。
  同年四月下旬,国民党北伐军已接近济南,但张宗昌想依靠日本的帮助,保住胶东和青岛海口。所以对青岛很重视。驻青岛的卫队旅第一团第三营李营长,经邹鋐的联系,正准备起事,但事机不密,为该旅参谋长丁某侦知,突然下令第三营开到沧口沙河集合讲话,并事先布置了伏兵,等李营一到,即将李逮捕枪决,然后集合队伍讲话,宣布李通敌谋叛的罪状,该营军官见李已被杀,也不敢再抗。因此,青岛方面失此军力,暴动计划也未能实现。
  四
  胶东暴动委员会组成后,我即返回济南,仍从事瓦解军警的活动。不久济南暴动委员会开会,葛覃、张丕介两人提出,奉国民党指示,停止对张宗昌军队的活动,原因是北伐军对直鲁联军要全部消灭,不拟改编收容。因此我们对卫队旅的活动,必须停止进行,以免将来无法处置。但这种变更情况,不能泄露,以防对瓦解敌军不利。至于对警察方面,则要加强活动,以便到时维持地方治安。葛覃、张丕介都是国民党山东方面的负责人,又经过会议决定,我当然照办。
  为了加强警察方面的活动,我找城外一区警察署长隋得功,和他把济南的警察作了全面地分析研究。当时济南共有警察二千人(不包括袁致和的六个警察大队),城内设三个区署(一区在娘娘庙街,二区在督城隍庙街,三区在将军庙街),城外设三个区署(一区在正觉寺街,二区在朝阳街,三区在东围子里迎春庙),商埠设四个区署(一区在纬一路十王殿,二区在经三路纬五路,三区在纬八路,四区在纬九路),东北乡设一个区署(在大悲庵),西南乡设一个区署(在馆驿街),共十二个区署。分析当时的情况,一般警察没有枪支,一旦大军压境,作用不大,围子外的商埠四个区署和西南乡、东北乡两个区署尤其如此。因此,活动重点放在城内和城外(当时围子里叫作城外)的六个区署。城内一区署长韩庆祥和城外一区署长隋得功,都是从当警察一步一步升上来的老警界人物,同全市警察、警长、巡官、署员等都有些老关系,城内外其他四个署长平常是以韩、隋两人的马首是瞻的。从山东战局来看,关键在张宗昌是否坚守济南?而张宗昌坚守与否,关键又在日本是否决心支持他。因此,假定了两个方案。第一方案:如果日本在山东仍决心利用张宗昌,就一定用兵力支持他,张就会坚守济南。商埠一定让给日军,张守围子里。到那时张宗昌很可能把警察改装成兵,用以守城(因张宗昌的军队屡战屡败,兵源补充困难),如果那样,就利用这些守城的警察,作为内应的开城者。第二方案:假如日本不用兵力支持张宗昌,张就不会守济南,那就一面在城内制造骚乱,使张宗昌不敢久恋,一面乘机开放城门和围子门,引北伐军进城。这是针对当时改变活动方针后作出的计划。
  五
  一九二八年春,五省联军统帅孙传芳,率领残部在山东鲁南和鲁西南一带,继续同张宗昌和褚玉璞的直鲁联军抵抗北伐军。
  四月二十日后,张、褚的直鲁联军由津浦铁路线兖州、大汶口逐步北退,孙传芳的五省联军残部由济宁一带败退,两军残部集结于泰安。张宗昌将他的白俄军队开赴前线,并亲到前线指挥,希望和孙传芳部在泰安一带坚拒北伐军。这时济南已呈现不安。
  四月二十八日,据张宗昌卫队旅从前线溃退下来的人讲,孙传芳的残部已全部瓦解,剩下的残余已退过黄河。直鲁联军在泰安溃败,卫队旅与张宗昌的其他部队狼狈不堪,已无战斗力,白俄毛子队也被打垮了。
  据卫队旅的消息,日本已决定派兵帮助张宗昌抵抗北伐军,要张宗昌坚守济南。因此,张宗昌对部下大吹其牛,说日军来后,就能把北伐军打回南方去。叫士兵不要丧气,要坚决守住济南。
  但是,山东省长林宪祖的家眷和省府一部分人员,当日乘津浦铁路火车逃往天津,张宗昌的眷属也有一部分随去。张宗昌督办公署的人员,出入匆忙,惶惶不安。因而城内和商埠的商店都收拾货物,有的关了店门,怕张宗昌的军队走时抢劫。
  济南南面仲宫一带,已为国民党北伐军占领。西面长清古城一带,已发现北伐军。
  日本军队有一部分自天津开到济南(据说是日本驻天津队长小泉的部队,一说是小永伍部队),驻经五路纬八路东日本开设的“济南医院”内,晚间有一小部队移驻经一路纬二路日本开设的“金水旅馆”内。据卫队旅的消息,张宗昌曾找驻济日本领事西田耕一,要求日本迅速出兵援助,这就是第一批赶来的日本兵。
  警察方面,已奉到警察厅长袁致和的命令,协助军队严厉盘查出入城门、围子门的人,以及严查形迹可疑的人。张宗昌的军事力量已到了不能自保的程度了。
  这时,我即将存在商埠周人良处的二号匣枪十枝,子弹六百发(是葛覃托人买的),用皮箱带到城里大布政司街健生公司楼上,我自己留下匣枪一枝,子弹百发,其余交给张丕介,由他分给有关人员使用。
  济南暴动委员会当日开会,分析战局情况和卫队旅方面的消息,认为张宗昌要求日本出兵援助,而日军已有一部分开到济南,这样,济南的争夺战恐不能免,尤其日军插手后,情况怕更恶化,为了使北伐军明了情况,迅速进入济南,以免日军大部队调来后更难应付,乃决定一面把内应工作布置好,一面再派人通知北伐军。内应布置,仍由隋得功负责开放南门和南围子门;由孙应都负责开放西门和普利门、林祥门。如日军在商埠阻挠,即引北伐军全部由南面进城。张宗昌督办公署和警察厅附近,由郭愚民负责布置扰乱。
  关于北伐军到济后的给养供给和各机关临时经济周转问题,原来是葛覃负责与商会联系的,据他说已找人和济南商会联系过,但是迄未得到确切的答复。当时开会决定再由我到商会接洽一下,以免到时措手不及。我考虑张宗昌眼看要倒,商人胆小怕事,不会有什么意外,为了防范万一,换上便衣,带上匣枪,一个人到城里富官街山东省商会,随便捏了一个假名说我是省长公署派来找会长的,门房领我见了一位李坐办,我也没问他的名字,等门房的人退出,我说:“我是国民革命军的先遣人员,请贵会预先准备一下军政机关到济南后的给养和经费,以免临时措手不及,中央银行票子运到就归垫。我现在毫无所求,请你放心,只是先来打个招呼。”我说完话,他呆了一会,强作笑容地说:“城里是山东省商会,商埠是济南商会,等两会商议后一定照办。”我说张宗昌还没走,你要小心,不要公开进行,但是如果到时误了事,那可很不好。他连说一定照办。我即告辞。以后北伐军进城,他们确实有准备地照办了。
  四月三十日,北伐军三面包围济南,南面进至十里河。西面进至白马山、腊山、大杨庄、段店一带。东面已到橛山、燕翅山。城内可闻炮声。
  据卫队旅消息:张宗昌知道自己的军队已无力守济南,乃与日军磋商,先让出商埠交给日军接防,由日军直接阻挡北伐军。日军同意后,张即令驻在商埠新庄一带的残部,大部分撤过黄河以北,少数撤至城内。因此,日军就毫无顾忌地接了商埠的防务。这就是张宗昌甘作日本帝国主义的走狗,引狼入室,认贼作父的行径。
  另据隋得功的消息:袁致和的家眷及细软已去天津。警察厅内部混乱。随袁而来的署长吴富春、王育仁等已准备逃跑。袁致和视为唯一实力的六个警察大队,亦由济南戒严司令部参谋长王庆尧率领,渡黄河北去。
  济南暴动委员会开紧急会议,分析了上述情况,根据这些迹象,断定张宗昌已放弃守城,撤退的方向是天津。看样子很快就跑。因此决定,一方面再派人将情况通知南西两面的北伐军;一面告知隋得功、孙应都等,准备伺机开城门和围子门。葛覃等即准备欢迎北伐军的大会。济南暴动委员会开过这次会后就算结束了。其实,既无群众,又无行动,只不过作了一点中上层军警联系工作,根本不算什么暴动。
  四月三十日晚,日本驻济南领事西田耕一和另一日本军人,分乘插有日本太阳旗的小汽车两辆到督办公署,和张宗昌密谈一小时,谈话内容不得而知。午夜后,张宗昌及其亲信分乘汽车十余辆,最前一辆插有日本太阳旗作开路,后随卫兵大卡车数辆,由督办公署出西门驰向津浦车站,乘铁甲车过黄河后,把黄河铁桥炸毁,即向天津方向逃去。
  五月一日早三点多钟,预先准备好的警察在警察厅内鸣枪报信,城内一区城外一区即按预定计划把南门、南围子门、西门、普利门、林祥门等开放,在拂晓前,北伐军的第一军团刘峙的部队和第四军团方振武的部队进入济南城。
  至此,张宗昌这个督鲁数年而又罪恶深重的北洋军阀,便结束了在山东勾结日本帝国主义、祸国殃民的勾当。张宗昌虽然逃跑了,但他勾引来的日本帝国主义的兽兵,却给济南广大人民带来了永世难忘的灾难,这就是举世皆知的“五三”惨案。关于“五三”惨案,已有不少人写过材料,故不再赘述。
  后记
  张宗昌要求日本帝国主义出兵协助作战,因北伐军进展迅速,于四月三十日夜间包围济南,五月一日北伐军进入济南城,当时日军虽号称三万人,但大部队没有集结赶到,张已逃跑,日军乃不得不转入直接与蒋军冲突。现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刊的“文史资料选辑”第二十四辑第二百零七页,章士钊写的“欧事研究会拾遗”一文中说:“民国十六年北伐军将到济南时,张宗昌原与日本关东军约定,日军改着华军服装,并肩御蒋,寻以服装备办不及,而蔡公时惨案突起,事乃中断”一节,时间和内容都与事实不符。第一,当时是民国十七年,不是十六年。第二,四月三十日夜间张宗昌放弃济南北逃,五月一日北伐军进入济南。蔡公时是五月三日被害,尔时张宗昌的军队三天前就逃之夭夭,北伐军已入城三天,并不是“北伐军将到济南时”,也不能说蔡公时之死而事乃中断了。第三,至于服装问题,日军由东北开来山东,尽可在张作霖处换上华军服装,何必待到山东再换呢?我认为原因是张宗昌没有能守到五月中旬,日本军队没有来得及大批调动,因而日军和张宗昌的“并肩御蒋”没有实现。日军乃不得不按照田中义一侵华内阁的侵华政策,自己对蒋军干起来了。这是当时的实际情况。

知识出处

文史资料选辑

《文史资料选辑》

出版者:山东人民出版社

本书是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山东省委员会的文史资料汇编,记述了北洋军阀统治时期,我们所知道的张宗昌、第一次直奉战争中张宗昌率苏鲁别动队入鲁的如是我闻、国民党反动派在济南实行反共措施的片断回忆、日伪修筑淄博矿区遮断线的经过、对“五四”时期济南学生运动的回忆等资料。

阅读

相关人物

魏剑白
责任者

相关地名

山东
相关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