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墓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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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石城縣志》 图书
唯一号: 140720020210001813
颗粒名称: 第三节 墓志
分类号: K812
页数: 5
摘要: 理阳先生墓志(注) 黄大壎呜呼!余尝读太史公《游侠》、《货殖》二传,激昂赞叹。盍皆一时贤豪,未尝不壮其人,又以悲为文者之志。既求其人于乡国间,乡愿者比比皆是。而求如史公言,卒不可得。得吾族子卿兄者,其人之才之力,有足异焉。
关键词: 墓志 传记

内容

理阳先生墓志(注) 黄大壎呜呼!余尝读太史公《游侠》、《货殖》二传,激昂赞叹。盍皆一时贤豪,未尝不壮其人,又以悲为文者之志。既求其人于乡国间,乡愿者比比皆是。而求如史公言,卒不可得。得吾族子卿兄者,其人之才之力,有足异焉。
  君璧昭翁之季子也。翁既见背,家约甚,与其同母兄五人,依母以居。句读毕,师授以制艺。慧甚,未成而弃去。习研商业,能右书左算、五官同应。时其货之消息奇羸,不差圭黍,老商巨贾,皆叹为绝伦。十余年间,家业隆起,田宅饶利。
  君不以富自满,益折节乐与贤豪游。里党有纠纷,辄为人解。批却导,曲中体理。邑注:《理阳先生墓志》,选自城北门黄氏族谱。有大事,县君率礼请之与襄理,而事益周密帖妥。时出气力,为缓急扶掖,人叩门不以在亡为辞。其倜傥如是,倘古所谓“贤豪间”者非耶! 使君生通都大邑中,如古长安雒阳、冠盖遨游,得与当世名公巨卿,阔荡意气,其识趣当益博大。若天假以年,则更事久,虑世深,见益高,老其所成就,未见其止。嗟夫!子卿有读书之才,而世事沮之;有作事之才,而年命又沮之。其可悲也夫! 铭曰:货殖端木,游侠延陵。材力周敏,意气骞腾。君惟慕之,寒素振兴。其才与力,实杰且能。阛阓匪伍,神笏与朋。体魄兹藏,精英所凭,山簪水带,佳气郁蒸。
  清赐进士出身,翰林院编修,国史馆协修族愚弟大壎拜撰第四节记虔州柏林温氏书楼记宋太学说书李觏南城人南州自豫章右上,其大州曰吉,又其大曰虔。二州之赋贡与其治讼,世以为剧,则其民氓众伙可识已。虽然吉多君子,执瑞玉登降帝所者接迹,虔无有也,疑其偩南越,袭瘴蛊馀气,去京师愈远,风化之及者愈疏,乘其丰富以放于逸欲宜矣。
  故人许褒,其家石城,虔属邑也。比年夏,踵余门,道其乡进士温革之为人,曰,温君少时,求禄而莫之得,慨然自谓不得诸外,盖求诸内,不在吾身,宜在吾子孙。乃图山泉美好处,奠居柏林堂下。因作讲学堂房数十楹,经始之日,获五铢钱五万于地,士友珍之,或以青钱名其馆。凡书在国子监者皆市取,且为楼以藏之。性宽静,用地利自足,不与俗人争讼买直。孳孳以教子弟。礼宾客为己任。琴歌酒赋,夜以继日。
  许君不妄人也。今其所称与响之疑者不类,是虔之福欤!自古圣人之德业,举在于书。圣人者,非其智造而巧为之也。天之常道,地之常理,万物之常情也。天地万物之常,而圣人顺之,发乎言,见乎行事,君得之以为君,臣得之以为臣,父得之以为父,子得之以为子,兄得之以为兄,弟得之以为弟,夫得之以为夫,妇得之以为妇,长得之以为长,幼得之以为幼。反是,则争夺相杀,未有能已也。今温君聚书勤勤,是有意于圣人。有意于圣人则岂一家,而里邻乡党庶乎偃伏之矣。然则虔人之成大名至大官,盖未易知,尚何吉之愧哉!柳子厚于楚越间山水,如小邱、小石、石渠、石涧犹有记,以启好游者,今有人为藏书之楼,非特山水之胜,记之以启好书者,不亦可乎! 余欲一至栏边,四顾天外,江山进前,文史相对。“清风兮我扇,白云兮我盖。”召屈原于湘鱼之口,呼李白于海鲸之背,漱宝玉于余润,拭明珠使去颣,酒酣兴尽,交揖而退,其乐可言耶!而未之得也!皇祐五年(注)秋七月庚子记。
  注:是年为1053年。通天岩竹庐记陈经法去城十里许,逶而南得奇石,凌空突〓。山泉幽涧间,穷山之〓,则为谷为盘,佳木葱笼,蔚然尤独秀也。山倚石为岩,启一窦,工若镂凿。幽块中,有日月星斗光相映射,因名曰通天岩,谓其破山之颅而出也。
  岩侧有刹,负石阻林,危磴四踞。惜山无常产,僧无常住,去来一如白云舒卷而已。山之右,石堑剥啄、自列层次。堑尽则下瞰山麓,阡陌映带如绣。俯眺小径,巧作蛛丝矣。至若月满东皋,则明珠之出匣;霞映前溪,则丹锦之铺菌;莺鸣巍松,则新韵之引簧;蝉噪深柳,则杼声之促织。夫且寒山一片,戴雪归来,炉烟初冷,冰骨俱仙。眼界到此,真身寄流云,手摘碧落,呼通帝坐,俯小乾坤也。顾上下千百年来,山灵湮郁,不得一开生面。惜已! 甲子仲春,物外生陈子,呼集朋侣,拽萝扪石,蹑屐同登,顾而乐之。辟山径诛茅为庐,间从吟咏之余,解衣磅礴,或弄泉幽涧,或听鸟林间,或锄龙孙以作供,或采雀芽而论志,是则此山之胜也。庐之周束惟琅玕,敲风则响韵来,清琴映月则媚,影入扶疏,是则此庐之胜也。
  顾庐不长存,而山则千古。然山虽古,而得庐益胜。是有山不可无庐,犹有山不可无刹。有庐有山有刹,而后山之高巍伟硕,巃〓幽曲,与夫一竹一石,一泉一壑,挂游子之屐齿者,皆可得之心而形之目矣。
  天启甲子八月既望,陈经法记。
  饥楼记黄轩臣楼肇创雍正九年癸丑,原名观化。或以为观太虚之化机,或以为观造诣之变化。其为观也,旷而远。轩臣不才,均不逮此。继又舍此侨寓会乡,故楼名不传。乾隆八年夏,抱病归故里。楼所贮物,十无一二存,惟楼尚无恙。时值年饥,升米二十钱,犹不可得食。然饥不至死,亦似有天幸者。秋成后,人皆有食新之乐,而吾饥依然,殆与饥为缘者欤!爰更名曰饥楼。
  夫古今不独予饥也。范史云为莱芜令,当时有甑尘之歌。孔奋为姑臧令,葱韭自奉。类皆悭于颐养。予令霑化归,萧然囊橐,然犹不至于饥。砚田可耕,尚足分饱妻子。近则瘫痪为病,坐卧一楼,监河之贷,又所不屑,而饥已甚。是病而饥,饥何足病哉!第莱芜姑臧之介,不闻有楼,而吾尚有楼。吾贤远逊古人,楼不负吾,吾且负楼矣。
  楼之高十尺有余,其广不数步。所容者图书数架外,竹床木几,皆依书架为位置。人必俯身,坐惟容膝。非饥有素者,不能旦夕安是楼也。
  独楼外四面皆空,可供远眺。山则右西华左东华,天马、标峰耸前,迤北诸山镇后。水由琴坝汇城北,递流于城东南,西隅者,悉右旋而绕于楼则,又直前而环于南,波澜涟漪,叠纹濲。四时花果植木,兰葱桂菊,桃李梨栗、松柏枫樟,地所宜种者,亦分列平园曲坞中。至若候虫时鸟,因风送声,居室中者,或不及觉,予从楼听之,罔不亲切。
  当予若饥时,试一推窗,高山流水,鸟语花香,竹青水翠,悦目快心,饥乃顿忘。是人之所丰而我独啬,人之所啬而我转丰也。怡愉之下,遂为之记。
  记成,客有过予者曰:夫元龙之百尺、休文之八咏,地以人传,非人以地传也。今子一楼而哓哓作记,将谓此记,可永此楼乎?何所见之不自量。予曰:记以纪实,予实久于饥,又实饥于此楼,予不自记,后谁为我记者?且以志饥,不足为予病,而予之乐饥也。客闻而退,因濡毫而书于楼之壁。
  游鸿石岩记邑令孙绪煌湖北安陆人司训杨四峰,为予言鸿石之胜者屡矣。每舟过其下,或笋舆中目力所到,辄心向往之。
  乙未秋,予以病羁石。丙申春,季病新起,因四峰有查书之便,拉为同舟游。舟行四十里,抵山麓。越日,乃以肩舆往。及上,径仄不盈尺,石齿棱棱,如啮人状,俯瞰目欲眩。凡十数折,始抵石门。石门者即《志》所云:石门,翠合者也。去石门数武,复南折而上,造其颠,书室、佛堂近在目前。因舍舆步行,入下层之左,有书室二所:一额“养浩”盖取诸孟氏言;一额“披云”,亦大约志其高也。其右则僧人诵经堂。遂小憩,啜苦茗以解渴吻。生某曰:山之右有乳泉,清冽可饮、曷煮之,予欣然唯之。
  出寺门西折而上,循磴可数十级,则“芝岫书室”在焉。面西开一窗,纵横三尺许,圆如镜,四望渺然。生某云:新晴晨眺,村烟岚气,合而成云,如波涛汹涌,千态万状,厥名“云海”,一岁可四五现。是日也,微云荡漾,波委鳞属,虽未必如海之奇,亦画景也。稍北上,为“梧冈书室”,址与芝岫联,门西向,屋则面而南,有窗一规,亦倣芝岫而成者,因览壁间旧题;有梧冈壁月之拟,意在斯乎!生某曰:是不尽然。每岁三秋望夜,皓月横空如宝镜嵌奁,望去恰在个中。非晨夕于斯者,不能遇。
  循屋左上,为狮顶,磴愈窄。四峰率诸子摄衣而登,予股慓不能从。择石之稍平坦者趺坐焉。南望遥山一带,横亘数十里,如列翠屏,左绕而右抱,如曳索练者,为三溪。巃巃然如车中箱,浮浮然如釜上蒸者,为庄舍。绿沉沉上合而下分者,为村树。如带结、如蛇纠者,为田间之阡陌。如蚁动,如猿升者,则山野间之田夫、樵竖也。时,黄生殷尚为余言,此山逼肖狮形,上为狮顶,观音岩为狮口,左右侧出之支堑为狮爪。余笑曰:若,然则寺前之池,环山之草若木,不皆为耏耏之狮毛,滴滴之狮乳乎!而山麓之小山,则皆其肉,视犀象孩抚熊罴者也。因思佛堂之颜以狮吼者,借山形以喻佛法,类非无取。
  由右径复返梧冈稍息足,从者从新煮之茶进,且曰:山背有积米岩,拾不能尽。岩侧有出油洞,至今油晕宛然,仙迹也。盍往观乎?予以其说近幻,且曰渐曛不及往。其他若绣谷诸馆,亦未暇遍览。遂寻故道扶健足而下。回望高峰,烟云缭绕,恍如天上仙人忽谪尘世。
  石邑岩壑之胜,当无逾此。而为亨田黄氏一姓故物。斋馆鳞比,其子姓世肄业其中,得以挹览灵秀,烟云风月朝夕之胜,领略不尽。其黄氏之子幸欤!余将去此,言旋不能与山灵订重游约,则予之不幸也。因徘徊不置,援笔而为之记,且系以诗。时丙申三月望日。
  (注:丙申三月:公历1776年农历三月) 筑坝浚城河记邑令朱一慊泾县人治河犹治兵也,防水犹防寇也。兵不教于平日,寇或发于临时,仓卒无措,丧师败绩,不待再计。河水亦然。
  道光元年,余谒选得石城宰。仲秋莅任,进父老问地方疾苦。佥曰:邑之患莫大于城河。河发源苦竹岭,绕城西而南入大河。自乾隆五十年后,日形淤浅。至嘉庆五年,山水异涨,沙石坌涌,决城北之堤防,而故道遂没,河身渐淤为平地,平地又积为高埠。西南两面陡涨沙洲,外高内深、形如釜底。每遇春夏水盛,泛滥横溢,阖城惴惴有昏垫之患,治苦无术,已历有年所矣。余闻之悚然,趋而环视,信如所言。虽然,病成痼疾,药石宜投。束手无方、难听自死。早夜以想,寝食俱废。
  去年冬,复进绅士而谋之。黄子显猷告余曰:欲治此河,必先于城北清源庙建石坝,以御大河,使不得倒灌。然后堵决口,去积沙。引归西门故道,但工费甚巨,骤难为力耳。余曰:试可乃已。既而思之,欲事半功倍,惟因水刷沙,其庶有济乎!今春,鸠工匠购木石,匝月而北门之石坝以成,大河不得内侵矣。于是大聚人夫堵塞决口,雨盛则沙水并驱,雨霁则畚锸齐举。如是者数月,河乃顺轨,浩浩然由地中行。惟决口正当其冲,屡堵屡败,讫无成功。爰筑石堤一道,长九丈,高八尺,遂臻巩固,不可动摇。地方人士扶老携幼,观者日数百人。以为今而后吾全城其免于鱼乎!不可以无纪。余曰:是有司责也。
  曷足纪?虽然,河之淤,沙之积,不始于今日,由来者渐矣。当其始一抔土耳,使吏用千百文钱,聚一二十夫,稍稍导之,沙即日去,淤即日除,焉有所谓河患哉!乃日积月累一杯者,转盼盈尺盈丈,若邱陵之不可为力。譬之草窃奸宄,立可扑灭,今岁不剿,明年不缉,遂至蔓延而不可图,晏安鸩毒,其是之谓乎!今幸以父老之请,邀天之福,治有成功,然成之綦难,废之甚易。继今以往,其能无沙淤时乎?是在后之君子,念成功之不易,时加利导,毋复使淤积频仍,外高内深,又至于搔首无策,则地方之福也,余之愿焉。

知识出处

石城縣志

《石城縣志》

出版者:书目文献出版社

《石城县志》已知于明宏治四年(1491)始修,至清中后期,先后编修六次,末志为道光四年(1824)的《石城县志》。时至今日,石城面貌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何将其间的历史变迁、兴衰得失、经验教训、发展规律充分挖掘再现出来,以为辅治之用,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项重要工作。据此,县委、县政府于1982年3月成立了县志编辑委员会,下设办公室承担这一浩瀚的工程。1986年6月,我受命主持县政,并任县志编辑委员会主任。承前几任之重托,乐继修志之业,虽觉任务艰巨,决心重其事,排其难,尽其责,竟其业。新编《石城县志》贯通建县后千余年的史事,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贯穿全书,坚持论从史出,实事求是,据实直书,略古详今,着眼当代;叙古今之要事,扬故土之美善,表历史之豪杰,使石城的政治、经济、文化、自然、地理的发展变化尽收眼底,使人们从中领略到石城秀美的山川,富饶的物产,勤劳的人民,淳朴的民风,可称一部有益当代、惠及子孙,经世之用的辅治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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