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原”到“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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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武夷学院朱子学研究十年录》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7427
颗粒名称: 从“一原”到“一体”
其他题名: 朱子物我同一性浅析
分类号: B244.75
页数: 9
页码: 7-15
摘要: 本文探讨了宋代理学阶段“物我关系”成为新的哲学领域的过程。在理学阶段,由于受到佛学理论和现实政治的冲击,儒家思想的正统地位受到挑战。为了回应这些挑战,宋代理学家们提出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续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治学目标,重新构筑儒家思想体系。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发现了“理”这个超越万物、具有本体意义的概念,从而产生了“天理”这一新的哲学领域。然而,新的儒家思想体系也产生了一个新的理论困境,即如何处理“物”与“人”的关系。因此,理学家们开始探讨“物我关系”,从而形成了理学阶段一个新的哲学领域。本文主要从物我同源、同物和同理、同性、同心的角度探讨了朱子关于物我之间同一性问题的论述,并指出这些论述代表了宋代理学在这一领域的最高成就和理论特色。
关键词: 物我关系 朱熹 宋代理学

内容

一、理学阶段“物我关系”成为一个新的哲学领域
  崔大华先生在《儒学引论》中认为,孔子所创立的儒家思想包含了三个层面的理论结构,即心性的“仁”、社会的“礼”和超越的“命”(天命),这一理论结构始终贯穿着儒家思想发展的历史。①实际上,孟子、荀子和董仲舒分别在上述三个层面发展了儒家。唐宋之际,由于传统儒学受到佛学理论和现实政治的冲击,儒家思想的正统地位受到严峻的挑战。为回应这些冲击和挑战,宋代理学家们提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续绝学,为万世开太平”②的治学目标,“究天人之际”重新成为时代的主题。他们尊孟贬荀,接过孟子的道统,开拓思想空间,将修养层面的“仁”与超越层面的“天”相结合,找到了一个超越万物、具有本体意义的“理”,产生了“天理”这一新的哲学领域,重新构筑儒家思想体系。
  但是,新的儒家思想体系却产生一个新的理论困境:一方面既要竭力论证确实有一个超越万物之上的“理”的存在,另一方面又不可避免地与传统儒学中一直反对将“人”与“物”同等对待的主张相矛盾。①因此,理学家们既要小心翼翼地论证万物同理,又要坚持“人”和“物”之间的不同。进而也就产生了人与物究竟有哪些共同之处?又有哪些不同之处?人应该怎么样对待物?等一系列“物我关系”的新的理论问题,“物我关系”也就成了理学阶段一个新的哲学领域。
  从北宋五子到南宋朱熹,理学家们对“物我关系”的探讨是一脉相承的。他们一方面从儒家传统思想根源里找到了“仁”作为万物皆备的“理”,把儒家原来赋予“人”的最高价值观念从“人”的范畴扩大到“万物”,使得“物”与“人”在“理”的层面上已经没有了差别,事实上已将“物”的价值空前地提高,甚至放置到与人同等的地位;另一方面,理学也在实践层面把“仁者爱人”的思想拓展至仁者“无所不爱”的儒家新境界,强调物我贯通、物我同体、“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形成了一整套“人”与“物”之间的关系理论。宋代理学对“物”的关注和“物我关系”的论述,是理学生态哲学的最高成就,②也可以说标志着儒家思想发展的新阶段,是中国儒家思想发展的必然结果。而朱子对“物我关系”的全面阐述,则代表了宋代理学在这一领域的最高成就和理论特色。本文主要就朱子关于物我之间同一性问题进行初步的探讨。③
  二、同源、同物
  理学家们对物、我之间同一性问题的探讨,首先是从物我同源、同物开始的。周敦颐的宇宙生成理论认为,宇宙的一切源自于“无极”,“无极”生“太极”,“太极”的动静变化生“阴”、“阳”二气,“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惟人也,得其秀而最灵”。①这里,“人”和“物”都源于“无极”,而且都被置放在同一个平台,即都属于由“二气交感”所生的“万物”。
  此后理学发展一直延续着这一思路,②朱子也不例外。他说:“吾闻之也,天道流行,造化发育,凡有声色貌象而盈于天地之间者,皆物也”③;“天之生物,有有血气知觉者,人兽是也;有无血气知觉而但有生气者,草木是也;有生气已绝而但有形色臭味者,枯物是也。”④可见,对于“人”和“物”同属于“万物”朱子并没有异议。
  不过,与周敦颐不同是,朱子并没有对“无极”进行太多的阐发,在论述万物同源的时候,他更加关注的似乎是“太极”。他一方面认为人人、物物都各有一个太极:“人人有一太极,物物有一太极”⑤;同时又强调这些“太极”“统体是一太极”⑥,“本只是一太极,而万物各有禀受,又自各全具一太极耳,如月在天只一而已,及散在江湖,则随处而见,不可谓月已分也”⑦。而在朱子看来,天地万物所共有的“太极”就是天地万物共同的根源:“圣人谓之太极者,所以指夫天地万物之根也。”⑧
  可见,朱子总体上延续着北宋理学物我同源、同物的思路,朱子理学首先肯定物、我之间在存在层面的同一性,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理学吸取了庄学“万物齐一”思想的体现。⑨然而,朱子对物我关系的探讨并没有仅仅停留在存在层面。有学生问什么是“太极”时,朱子是这样回答的:“太极只是个极好至善底道理,人人有一太极,物物有一太极,周子所谓太极,是天地人物万善至好底表德。”⑩这里,物我所共有的“太极”已经是个“极好至善的道理”、“万善至好底表德”。显然,“太极”还具有道德意义,也就是说,物我之间在价值层面一样具有同一性。真正体现物我之间价值层面同一性的还是朱子对物我之间“同理”、“同性”、“同心”的论述。
  三、同理、同性
  众所周知,程朱理学认为,超越万物之上存在着一个“理”,事事物物又各有一个“理”,这就是所谓的“理一分殊”。如果从物我关系的角度观察,这里所谓的“理一”,正是物我之间存在着的共同的“理”。
  在解释周敦颐宇宙生成理论的时候,朱子说:“周子谓五殊二实,二本则一,一实万分,万一各正,大小有定。自下推而上去,五行只是二气,二气又只是一理;自上推而下来,只是此一个理,万物分之以为体,万物之中又各具一理。所谓乾道变化各正性命,然总又只是一个理,此理处处皆浑沦。如一粒粟生为苗,苗便生花,花便结实,又成粟,还复本形,一穗有百粒,每粒个个完全。又将这百粒去种,又各成百粒,生生只管不已,初间只是这一粒分去。物物各有理,总只是一个理。”①
  也就是说,万物之中各具“一理”,而总和起来这些“万理”还是一个“理”,无论是人还是物,“理”是同一个理。实际上,朱子多次明确表述物我同理,如:“人物之生,天赋之以此理未尝不同”②;“天下万古,人心物理,皆所同然”③;“万物各具一理,而万理同出一原”④;“吾闻之也,天道流行,造化发育,凡有声色貌象而盈于天地之间者,皆物也。既有是物,则其所以为是物者,莫不各有当然之则而自不容已,是皆得于天之所赋,而非人之所能为也……是皆必有当然之则而自不容已,所谓理也。外而至于人,则人之理不异于已也;远而至于物,则物之理不异于人也。”⑤显然,在朱子看来,虽然万物各具一“理”,但“万理”又同出“一原”,这“一原”就是万物共有的总“理”,“人”与“物”之总“理”并无不同。
  不仅如此,朱子还认为天下之物皆有“性”:“天下无无性之物,盖有此物则有此性,无此物则无此性。”①何谓“性”?他解释说:“盖所谓性,即天地所以生物之理。”②在与学生谈及“人物性同”的时候,他又说:“人物性本同,只气禀异。如水无有不清,倾放白碗中是一般色,及放黑碗中又是一般色,放青碗中又是一般色。”③
  在朱子看来,物我之间不仅同理、同性,而且理与性都具有“善”的道德特质。如朱子说:“这个理,在天地间时只是善,无有不善者,生物得来,方始名曰性”,“性即理也,当然之理,无有不善者。”④这样,理学在事实上已经赋予“物”与“人”具有同样的、“至善”的价值地位,从而也就肯定了物我之间在价值层面的同一性,这是物我同一性的重要表现。
  四、同心、同体
  北宋五子继承了传统儒学中“天地之大德曰生”的思想,几乎都论及天地之心,他们认为天地存在一个心,这个心是以“生物为本”,⑤程颐则明确这个心就是“生物之心”:“天地之心,一言以蔽之,天地以生物为心。”⑥
  朱子继承和发展了这一理论,他首先肯定天地有一个生物之心,而且人可以直观感知到这个天地之心。他说:“犹观天地变化草木蕃,斯可以知天地之心矣”⑦;“天地所以运行不息者,做个甚事?只是生物而已。物生于春长于夏,至秋万物咸遂如收敛结实,是渐欲离其本之时也,及其成则物之成实者,各具生理所谓硕果不食是已大具生理者固各继其生,而物之归根复命,犹自若也。如说天地以生物为心,斯可见矣。”①
  人通过观察天地草木变化可以感知“天地之心”,进而朱子又提出人和物都从“天地之心”那里得到一个心,这个心还是同一个心:“某谓天地别无勾当,只是以生物为心……天地以此心普及万物,人得之遂为人之心,物得之遂为物之心,草木禽兽接着遂为草木禽兽之心,只是一个天地之心尔。”②显然,朱子认为,天地有一个生物之心,万物之心从中来,因此万物都有一个天地之心。
  理学家们没有停留在这一步,他们进一步地探究了这个“心”究竟是什么,明确提出“天地生物之心是仁”③“天地以生物为心者,而人物之生,又各得夫天地之心以为心者,故语‘心之德’,虽其意摄贯通无所备,然一言以蔽之,则曰仁而已矣”④。正因为人和物都从天地那里得到“仁”心,所以“无不肖他”,“无不有慈爱、恻怛之心”。朱子又进一步解释道:“天地生物,自是温暖和煦,这个便是仁,所以人物得之,无不有慈爱、恻怛之心。又曰:人物皆得此理,只缘他上面一个母子,如此所以生物无不肖他。”⑤
  因为物、我都有天地慈爱之心,在朱子看来,这有着重要的实践意义。他说:“盖谓仁者天地生物之心,而人物所得以为心,则是天地人物莫不同有是心,而心德未尝不贯通也。虽其为天地、为人物各有不同,然其实则有一条脉络相贯。故体认得此心,而有以存养之,则心理无所不到,而自然无不爱矣。才少有私欲蔽之,则便间断;发出来爱,便有不到处。故世之忍心无恩者,只是私欲蔽锢,不曾认得我与天地万物心相贯通之理。故求仁之切要,只在不失其本心而已。”⑥
  可见朱子认为,虽然天地、人、物各有不同,但它们之间存在着一条可以相互“贯通”的脉络,这个脉络就是物我共有的天地之心——“仁”。一旦有一点点的私欲,人与物之间的贯通性就会间断,那些“忍心无恩”之人就是因私欲所蔽,不能认识到物我之间共有生物之心的贯通性;“人”认得此心并存养之,在实践上自然就能做到“无所不爱”。
  而在朱子看来,实践层面的“无所不爱”就是物我之间的原初状态——物我同体。程颢曾提出“学者须先识仁,仁者浑然与物同体”。①朱子认为,仁者通过自己的修养克去自己的私欲,能够认识到人与天地万物本是一体。他说:“人与天地本一体,只缘查滓未去,所以有间隔;若无查滓,便与天地同体。克己复礼为仁,己是查滓,复礼便是天地同体处,有不善未尝不知,不善处是查滓。”②可见,明白物我同体的道理也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就是克去己之私欲,“惟无私然后仁,惟仁然后与天地万物为一体”。③“若爱则是自然爱,不是同体了方爱。惟其同体,所以无所不爱;所以爱者,以其有此心也;所以无所不爱者,以其同体也。”④爱是自然而然地爱,是因为有天地之心——仁,不是因为同体才爱;因为物我之间本来就同体,所以才无所不爱。
  朱子不仅以“仁”解释物我共有的“生物之心”,实现了物我在理论上的贯通,而且以“无所不爱”解释物我之间的原初状态“同体”,从而在实践层面找到了物我之间可贯通的路径——“合内外,平物我”。
  五、合内外、平物我
  从“一原”到“一体”,朱子理学论证了物我之间有着广泛的同一性。物我之间不仅在存在层面同属于一物,同出于“一原”,⑤而且在价值层面也同理、同性,这在理论上突破了原始儒学在价值层面物我之间严格界限,实际上是对“物”的价值的充分肯定,从而延伸至对所有“物”的存在的充分尊重。所以,理学家对“生生之意”(生命气象)的关注是空前的。周子不剪窗前草,横渠喜闻驴鸣,程子乐观鸡雏,朱子则把这些现象由具体上升至一般,认为“生物气象”都与自家意思一般。①
  不仅如此,朱子理学将天地“生物之心”解释为“仁”,使得人和物共有一个生物之心,不仅实现物我之间在理论上的贯通,从根本上消解了主体和客体之间的对象性关系,而且他用“无所不爱”来解释“同体”,找到物我之间的原初状态与人的实践相结合的路径。具体而言,这个路径就是“合内外,平物我”②。
  怎样才能是“合内外”呢?朱子反复强调说:“知得万物均气同体,见生不忍见死,闻声不忍食肉,非其时不伐一木,不杀一兽,不杀胎,不妖夭,不覆巢,此便是合内外之理。”③可见,朱子所谓的“合内外”实际上就是物我之间的原初状态“同体”的本原要求——“无所不爱”。如果能够做到“无所不爱”,就是“合内外”;如果能够“合内外”,就可以回归物我为一体的原初状态,而这正是朱子对“仁者浑然与物同体”的阐释。用朱子的话说,就是:“盖有以必穷万物之理同出于一为格物,知万物同出乎一理为知至,如合内外之道,则天人物我为一。”④
  总之,朱子对物我关系的阐释,在理论和实践上实现了物我之间的贯通,是对理学阶段物我关系哲学的总结,实质上是将传统儒学中“仁”的观念由“人”的范畴延伸至“天地万物”,拓展了儒家的思想空间,是儒家思想的新发展。
  朱子曰:“天之明命,有生之所同得,非有我之得私也。是以君子之心,豁然大公,其视天下无一物而非吾心之所当爱……”⑤今天,生态环境已经恶化到危及人类生存的地步,而生态问题的本质是人的问题。当人们还在高谈价值为人类所独占的时候,我们探讨朱子理学物我之间同一性的理论,如果能够想起“存天理、灭人欲”还有更深的含义,如果能够有所感悟的话,这也许就是本文的意义。
  (原刊于《中国哲学史》2010年第4期)

附注

①《太极图说》。 ②如邵雍明确说:“我亦人也,人亦我也,我与人皆物也。”(《观物篇六十二》,《皇极经世书》卷一二)程颢也认为“人在天地之间,与万物同流,天几时分别出是人是物”(《二程遗书》卷二上)。 ③《四书或问》,《大学》卷二。 ④《朱子语类》卷五九。 ⑤《朱子语类》卷九四。 ⑥《朱子语类》卷九四。 ⑦《御纂朱子全书》卷五二。 ⑧《朱子语类》卷九四。 ⑨庄子:“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庄子·齐物论》) ⑩《朱子语类》卷九四。 ①《朱子语类》卷九四。 ②《朱子语类》卷四。 ③《中庸辑略》卷下。 ④《四书或问》,《大学》卷二。 ⑤《四书或问》,《大学》卷二。 ①《朱子语类》卷九四。 ②《晦庵集》卷四三。 ③《朱子语类》卷四。同时,朱子也强调:“性最难说,要说同亦得,要说异亦得”;“人物之性,有所谓同者又有所谓异者,知其所以同又知其所以异,然后可以论性矣”(《朱子语类》卷四);“人物之生,同得天地之理以为性,同得天地之气以为形。其不同者,独人于其间得形气之正而能有以全其性;为少异耳,虽曰少异,然人物之所以分,实在于此”《四书章句集注》,《孟子集注》卷四。这里涉及人与物在天命之性和气质之性的异同,关于这一点,将另述。 ④《朱子语类》卷四。 ⑤除周敦颐之外,他们都明确提及天地之心,并认为天地之心是以“生物为本”。邵雍:“天地之心者,生万物之本也。”(《皇极经世书》卷一四)张载:“大抵言天地之心者,天地之大德曰生,则以生物为本者,乃天地之心也。”(《横渠易说》卷一)程颢:“天地之常以其心普万物而无心。”(《二程文集》卷三)等等。 ⑥《二程外书》卷三。 ⑦《朱子语类》卷三三。 ①《朱子语类》卷七一。 ②《朱子语类》卷一。 ③《朱子语类》卷九五。《朱子语类》中提到程颐也曾提出“仁者天地生物之心”(《朱子语类》卷五)。 ④《晦庵集》卷六七,《仁说》。 ⑤《朱子语类》卷五三。 ⑥《朱子语类》卷九五。 ①《二程遗书》卷二上。 ②《朱子语类》卷四五。 ③《朱子语类》卷六。从这个意义上理解朱子所谓的“存天理,灭人欲”只是一个过程,不是理学的最终结论。 ④《朱子语类》卷三三。 ⑤“万物皆只同这一个原头,圣人所以尽己之性,则能尽人之性尽物之性,由其同一原故也。”(《朱子语类》卷六二) ①见《朱子语类》卷九六:“问:周子窗前草不除去,即是谓生意与自家一般?曰:他也只是偶然见与自家意思相契。又问:横渠驴鸣是天机自动意思?曰:固是,但也是偶然见他如此,如谓草与自家意一般,木叶便不与自家意思一般乎?如驴鸣与自家呼唤一般,马鸣却便不与自家一般乎?问:程子观天地生物气象也是如此?曰:他也只是偶然见如此,便说出来示人,而今不成只管去守?生物气象。问:观雏可以观仁,此则须有‘意’谓是生意初发见处?曰:只是为他皮壳尚薄,可观大鸡非不可以观仁,但为他皮壳粗了。” ②《朱子语类》卷九八。 ③《朱子语类》卷一五。 ④《四书或问》卷二。 ⑤《四书或问》,《大学》卷一。 ①崔大华:《儒学引论》,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5页。 ②《张子全书》卷一四。 ①传统儒学一直认为“天地之性人为贵”(《孝经》引孔子语)。孟子反驳告子时,曾明确向告子提出责难:“然则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与!”(《孟子·告子上》)。董仲舒也认为“人之超然万物之上而为万物最贵也”(《春秋繁露·天地阴阳》)。都反对把人之性混同于禽兽之性。 ②蒙培元:《朱熹哲学生态观》(下),《泉州师范学院学报》2003年第5期。 ③理学所谓的“物”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物”是包含“人”在内的“万物”,但哲学总是要涉及认识的主体“人”及其要认识的对象之间的关系,所以必然有一个狭义的、人们要面对和认识的“物”的概念。理学家们在阐述两者之间关系的时候,采用的是“物我”一词,显然这里的“物”是指狭义的“物”。

知识出处

武夷学院朱子学研究十年录

《武夷学院朱子学研究十年录》

出版者:厦门大学出版社

本书精选武夷学院朱子学研究中心2008-2018年公开发表的朱子学研究论文37篇,按文章内容分成了朱子与理学、朱子与社会、朱子与教育、朱子与当代、朱子与东亚、朱子与闽台等几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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