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家禮》之撰述背景及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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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子家禮》在朝鮮傳播中的“諸具”疏證》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5216
颗粒名称: 二 《家禮》之撰述背景及歷程
分类号: K892.98
页数: 5
页码: 5-9
摘要: 本文论述了朱子《家礼》的编撰背景和历程,介绍了朱子编撰《家礼》的经过,包括其对礼学的关注、搜集整理考订诸家礼说、以及《家礼》的草稿和失窃等情况。
关键词: 朱子 家礼 编撰历程

内容

“家禮”一詞最早出現於《周禮·春官·家宗人》:“家宗人掌家祭祀之禮……掌家禮與其衣服、宫室、車旗之禁令。”表示貴族大夫采邑内所需遵循的法則,後用以通指私家常用之禮儀規範,“六朝時已有之,或曰書儀,或曰家禮,名目異耳”③。由於朱子《家禮》的駸駸始盛,此後獨擅朱子撰著之專名。本節主要以朱子編撰《家禮》之背景及其著作歷程爲着力點,考察如下。
  (一)朱子編撰《家禮》之背景
  1.社會關係變遷,禮下庶人
  唐末五代兵革不息,世道衰微,禮廢樂壞,“庶人服侯服,墙壁被文繡。公卿與皂隸同制,倡優下賤得爲后飾。昏冠喪祭、宫室器用,家殊俗異,人自爲制,無復綱紀”①。門閥等級性的宗族制解體,家庭組織結構形態發生變化。隨着士族退出歷史舞臺,寒門庶族借科舉躋身政治權力的中心,貴賤等差觀念日趨淡漠,門第高下的界限逐漸消失。此外,宋代以来社會結構和政治格局發生重大改變,“庶人在數量上占人口的絕大多數,經濟上擔負着社會絕大部分的生產勞動。文化方面,也成爲重要的創造者;政治上,則是官府不能忽視的最廣大的社會基礎”②。庶人社會地位的提升,“迫切需要與其政治地位、經濟狀況相適應的禮學禮制來滿足其社會生活的需要”③。於是禮由以往貴族階層的文化特權,向社會下層轉移,完成了“禮下庶人”的平民化轉捩。其標志是徽宗所頒《政和五禮新儀》,第一次在官方禮典中單列了針對庶民階層的禮儀條文。而司馬光《書儀》及朱子《家禮》等籍册,也是在政府企圖通過緩驅以令、勸曉以文、使民徐而知禮的大背景下應運而生的。
  2.古禮難明,且不合時宜,私家禮範興起
  《儀禮》等古禮文本最早記載了關於古代家庭的禮儀規範,在宋代禮樂復興運動的浪潮中,儒者提倡重新審視和挖掘古禮的精神內涵,以期來穩定社會人倫秩序,規範民衆道德行爲,對抗釋老以及民間信仰的浸染。然而古禮距宋已久,且其文義古奧、名物度數難詳、儀節煩瑣細碎,自神宗熙寧四年(1071年)依王安石的提議更定科舉科目廢置《儀禮》後④,研治古禮者更是寥若晨星。朱子也曾感歎道:“禮廢久矣,士大夫幼而未嘗習於身,是以長而無以行於家。”⑤爲了使古制禮法在民間切實可行,依“從俗、從衆、從便”的原則,因情循俗地對其進行删改變通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另外,唐宋後禮書編纂“重心由公禮轉向到家禮”①,宋代公卿士大夫中的有識之士,洞悉朝廷禮文缺陋不行的現狀,繼承六朝以來的家禮制訂傳統,積極關注和修撰私家禮儀規範②,其著述主要有司馬光《書儀》及《温公家範》、張載《横渠張氏祭儀》、范祖禹《祭儀》、葉夢得《石林家訓》、袁采《袁氏世範》、高閌《送終禮》、陸九韶《陸氏家制》等。此中,司馬光《書儀》可謂“前期家禮、書儀長期醞釀發展後一次示範性的集成”③,除記載有關表奏、公文、書信格式外,還涉及“冠儀、婚儀、喪儀(含‘祭’在内)”等内容。全書以《儀禮》爲本,芟蕪存要,與時俱變,第一次爲士民禮書設定了冠、婚、喪、祭四禮爲基礎的框架結構,亦爲後世家禮的格局及世俗化開了先河。但由於對庶民接受禮的知識水平,及實踐禮的經濟能力缺乏明晰的估量,在民衆中推行《書儀》時頻頻遭受冷遇。綜之,古禮的不合時宜,私家禮書的無所折衷、難以推用,均爲朱子《家禮》這一符合時代緊迫性和社會必要性的新禮書的編纂提出了要求。
  (二)《家禮》之撰述歷程
  朱熹措意於禮學,並留心搜集整理考訂諸家禮説,蓋緣起於紹興十三年(1143年)其父朱松病逝的早年人生經歷。他與弟子談及時曾説:“某自十四歲而孤,十六而免喪。是時祭祀,只依家中舊禮,禮文雖未備,却甚齊整。先妣執祭事甚虔。及某年十七八,方考訂得諸家禮,禮文稍備。”①
  後二十餘年,其母祝氏於乾道五年(1169年)九月辭世,同年《祭儀》稿成。朱子自紹興十七年(1147年)編《祭儀》初稿,經與張栻、吕祖謙、林用中、汪應辰等人的函商及反復修訂,在其母喪年《祭儀》終成。②《祭儀》分祭説、祭儀、祝詞三卷,體例上未分綱目,《祭儀》爲《家禮》之最早雛形,其内容亦被《家禮》所吸收,故陳淳稱其爲《家禮》的“最初本”③。
  淳熙二年至三年(1175—1176年)間《家禮》草就④,然未及完稿,即在淳熙三年三月朱熹赴婺源省墓途中失竊於僧寺。關於《家禮》成書時間,朱門高足及後學者多認爲是乾道五年(1169年)或六年(1170年),該説濫觴於李方子《紫陽年譜》,李譜全帙雖早失,但其説尚留存於他人序跋及札記中,如楊復《家禮附録》引:“李方子曰:乾道五年九月,先生丁母祝令人憂,居喪盡禮,參酌古今,因成喪葬祭禮,又推之於冠、昏,共爲一編,命曰《家禮》。”⑤真德秀《西山讀書記》:“李方子爲《文公年譜》,今剟其要附此……(乾道)六年,先生居喪盡禮。既葬,日居墓側,旦望則歸奠几筵。蓋自始死至祥禫,參酌古今,咸盡其變,因成喪葬祭禮,又推之於冠昏,共爲一編,命曰《家禮》。”①李幼武《宋名臣言行録外集》中所録此段與真德秀《讀書記》全同②,而《言行録》是采“李方子撰行實”編成,故《讀書記》及《言行録》所載即李氏《紫陽年譜》原貌。筆者以爲,李果齋言乾道五年或六年,是朱子始作《家禮》的時間,而不是其完成時間。朱門後學方大琮、李性傳由於“對李方子的文字有誤讀,没有考慮到李氏所言的時間跨度問題”③,故謬記爲《家禮》成稿時間。後世編纂的朱子諸年譜,如明汪仲魯本、葉公回本、李默本,清洪璟本等,皆云“乾道六年《家禮》成”,其臆斷訛誤因同上述。
  慶元六年(1200年)三月初九朱子卒於建陽縣考亭寓所,同年十一月歸葬於建陽西北唐石里(今福建省南平市黄坑鎮)大林谷九頂峰下,會葬者近千人,與葬士子將所録《家禮》副本攜來交給朱熹季子朱在,《家禮》終在遺失25年後始得歸璧。

知识出处

《朱子家禮》在朝鮮傳播中的“諸具”疏證

《《朱子家禮》在朝鮮傳播中的“諸具”疏證》

出版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本书共分五章。首章,推究朝鲜时代礼书中“诸具”这一名目产生、发展、定型之过程。其中第二至五章,依通、冠、婚、祭礼的次序,将提炼的“诸具”作爲词头,着重稽考《丛书》较《家礼》衍变及创发的物具,分三端进行细化的处理:第一,所谓“创发”者,即《家礼》文本所无,凭半岛民俗所用而增设。所增之物,皆有本源可考,未敢有一字赘入。第二,所谓“删汰”者,即《家礼》所载服器已不合朝鲜之用,或李朝世人更不知其爲何物,故需依后贤议论对部分“诸具”进行裁革。“诸具”的适时删减,体现了礼因时、因俗而变的原则。第三,所谓“衍变”者,主要是指“诸具”名称、位置、形制、隆杀等,与《家礼》描述相去甚远,《丛书》或改换俗用,或係以俗称,或补充所明。结语部分从器物性质上对疏证对象安排了大致的分类,并就疏证过程中的难点和不足作了概括,另着眼于宏观意义上的“训诂学”方法,对“诸具”疏证的理想形式及目标给予了有限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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