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易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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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熹:孔子之后第一儒》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3762
颗粒名称: 一、《易经》
分类号: B244.75
页数: 6
页码: 122-127
摘要: 本文讲述了《易经》是中国古代的一部卜筮书,由符号和文字组成,被朱熹称为卜筮的训诫书。朱熹通过多年研究,《周易本义》和《周易程氏传》成为了知识分子科举考试的标准读物。朱熹认为,在人类社会初期,由于对大自然和命运的认知有限,人们使用占卜来寻求指导,而《易经》便是对卜筮活动的整理和规范化。朱熹还指出,《易经》分为两部分:经和传。经部由六十四卦卦象、卦名、卦辞、爻名、爻辞组成,传部则对经部进行解释,包括彖、象、文言、系辞、说卦、序卦、杂卦等十篇。朱熹强调伏羲、文王和孔子对《易经》的贡献不同,将《易经》的发展历程分为三个阶段。尽管朱熹的观点在当时得不到广泛认可,但他对《易经》性质和来源的研究仍然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 朱熹 《易经》 儒家

内容

《易经》是先秦时代的一部神秘的典籍,由符号和文字两部分组成,居于儒家所定经籍中的首位,长期受到尊崇。但是关于它的性质和面貌,却有种种说法。
  朱熹对《易经》做过多年研究,著有《周易本义》,是道学家注《易》的代表作。此外,他还著有《易学启蒙》一书,另有大量关于《易》的言论,散见于其语录和文集中。因此,在易学研究史上,朱熹具有重要地位。明初,朝廷曾将《周易本义》和程颐的《周易程氏传》颁行天下,作为知识分子科举考试的标准读物。
  朱熹说过许多推崇《易经》的话,如“洁净精微,《易》之教也”“《易》之为书,广大悉备,人皆可得而用”“《《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大小精粗,无所不备”等等。(《朱子语类》卷六八、七四)但是,朱熹却直指《易经》是中国古代的一部卜筮书。他说:
  “熹尝以为《易经》本为卜筮而作,皆因吉凶以示训诫,故其言虽约,而所包甚广。”
  “古时人蠢蠢然,事事都不晓,做得是也不知,做得不是也不知。圣人便作《易》教人去占。占得恁地便吉,恁地便凶。所谓通天下之志,定天下之业,断天下之疑者,即是此也。”(《朱子语类》卷六六)
  人类社会初期,对大自然所知甚少,无力掌握自己的命运,处于“蠢蠢然”的阶段,不得不借助占卜来求得对自己行动的指导。周王朝时期,“巫史”们用四十九条蓍草(今之蚰蜒草或锯齿草),进行排列组合,为人们判定事物或行为的吉凶祸福。这类占卜活动极为频繁,“巫史”们积累了大量的资料,《易》就是对这些资料进行整理和规范化之后的结果,所以又称《周易》。朱熹指出《易》本为卜筮而作,这就揭开了长期笼罩于《易》的神秘面纱,正确地说明了《易》的来源。
  历史常常有这种情况,谬误被普遍视为真理,而真理却被普遍视为谬误。朱熹的“卜筮”说在当时就得不到承认。他曾慨叹说:“如《易》,某便说道圣人只是为卜筮而作,不解有许多说话。但是此说难向人道,人不肯信。向来诸公力来与某辨,某煞费气力与他分析。而今思之,只好不说,只做放那里。信也得,不信也得,无许多气力分疏。”(《朱子语类》卷六六)
  旧时普遍认为,《易经》起源于伏羲画八卦,朱熹承袭了这一说法,但是他同时声称:“伏羲当时,偶然见得一便是阳,二便是阴,从而画放那里。”“(伏羲)当初也只是理会网罟等事,也不曾有许多峣崎,如后世《经世书》之类。而今人便要说伏羲如神明样,无所不晓。伏羲也自纯朴,也不曾去理会许多事来。”(《朱子语类》卷六六)伏羲只是传说中的人物,朱熹确信实有其人,未必妥当,但他把伏羲看成“纯朴”的普通人,在剥去《易》的神秘外衣上仍然有其积极意义。
  《易经》分“经”和“传”两部分。“经”是由六十四卦卦象及相应的卦名、卦辞、爻名、爻辞组成,反映古代卜筮书的原貌,“传”是对于“经”的解释,由《彖》上下、《象》上下、《文言》、《系辞》上下、《说卦》、《序卦》、《杂卦》等七种十篇组成,称为“十翼”。“经”与“传”最初分别刊行,东汉时,为了阅读方便,将《彖》《象》等解经之“传”附于“经”文之下,合并刊行。南宋时,吕祖谦根据嵩山晁氏发现的《易经》古本,将《易经》定为《经》两卷、《传》十卷。朱熹大力肯定这一发现,又详加考证,说明《易》的“经”与“传”两部分在古代各自刊行,“中间颇为诸儒所乱”的状况。这样,古本《易经》的面貌就清晰地被呈现出来了。
  《易经》的“经”与“传”不仅在古代各自刊行,而且成于不同时代。除旧传伏羲画八卦外,古人又传说文王衍六十四卦,孔子作《彖》《象》等“十翼”。朱熹承袭这些说法,但强调的是彼此之间的不同。他说:“今人读《易》,当分为三等。伏羲自是伏羲之《易》,文王自是文王之《易》,孔子自是孔子之《易》。”(《朱子语类》卷六六)又说:“《“《易》之为书,更历三圣而制作不同,若庖羲氏之象、文王之辞,皆依卜筮以为教,而其法则异。至若孔子之赞,则又一以义理为教而不专于卜筮也。”(《书伊川先生易传版本后》,《朱子文集》卷八一)这就是说:伏羲、文王都只停留在卜筮阶段,到了孔子,才将卜筮语言发展为哲学语言,“因那阴阳消长盈虚,说出个进退存亡之道理来”(《朱子语类》卷六七)。朱熹关于“《易》经三圣”的说法虽然或与事实不合(伏羲、文王),或缺乏有力证明(孔子),但他指出“经”“传”有别,“传”在易学发展史上有巨大作用,仍是很有见地的。
  《易经》由符号和文字两部分组成,后来的研究者各有重点,从而形成象数和义理两大派别。象数派着重以奇偶之数和八卦所象征的物象来解说《易经》,兴起于汉朝;义理派则着重阐发《易经》中所包含的哲理,兴起于晋朝。到了宋朝,两派均有发展。象数派以陈抟(?—989)、周敦颐、邵雍为代表。他们推尊汉儒假托的《河图》与《洛书》,喜欢用图式来解释《易经》所包含的哲理,说明宇宙生成和发展过程,被后人称为“图书派”。义理派以欧阳修(1007—1072)、程颐、张载为代表。他们竭力排斥王弼(226—249)以来用老庄之道来解《易》的倾向,主张用传统的儒学来说明《易》理。朱熹对上述两派都有所推崇,也都有所批评,力图加以综合,形成“大一统”的易学体系。
  朱熹对“图书派”给过很高评价,例如他赞誉周敦颐的《太极图》“不由师傅,默契道体,建图属书,根极要领”。他的《周易本义》一书首刊邵雍等人的《伏羲八卦次序图》《伏羲八卦方位图》等九图,但是,他又批评邵雍“近于附会穿凿”。对于义理派,他也给过很高的评价,例如他推崇程颐的《易传》“因时立教,以承三圣”,但是他又批评其“支离散漫”。朱熹认为象数是作《易》的根本,因而必须通过象数去研究义理。他问道:“若果为义理作,何不直述一件文字,如《中庸》《大学》之书,言义理以晓人,须得画八卦则甚?”“何故要假卜筮来说?又何故说许多吉凶悔吝?”(《朱子语类》卷六六)基于此,朱熹反对离开卜筮之书这一特点去对《易》“茫昧臆度”,任意解释,以致凭虚失实。他说:“近世言《易》者,直弃卜筮而虚谈义理,致文义牵强无归宿,此弊久矣!要须先以卜筮占决之意求经文本义,而复以传释之,则其命词之意与其所自来之故,皆可渐次而见矣。”(《孙季和》(五),《朱文公别集》卷三)
  从学术角度看,研究古人著作,解说经书,必须精确地了解并阐述古人的“本义”,而不可借解经之名,实际上阐述自己的一套。朱熹认为程颐的《易传》就有此弊病,他说:“《易传》义理精。”“只是于本义不相合。”(《朱子语类》卷六七)朱熹提出,程颐如要“立议论教人,可向别处说,不可硬配在《易》上说”(《朱子语类》卷六九)。他痛感后代的许多解《易》者“说道理太多”,因而《易》的本来面目也就沉埋得愈深。
  为了忠于“本义”,朱熹有时甚至敢于向孔子挑战。《易经》中的《既济》与《未济》卦,有“濡首濡尾”之句。朱熹说:“分明是说野狐过水。今孔子解云‘饮酒濡首’,亦不知是如何?只要孔子说,人便不敢议。他人便恁地不得。”(《朱子语类》卷七三)朱熹的时代是个只能“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的时代,但是他却敢于提出异见,“与孔子分疏”,这是相当难能可贵的。
  朱熹承认《易》难读,有许多地方不明白。他说:“经书难读,而《易》为尤难。”因此,他劝人读“四书”,而不劝人学《易》。他说:“《易》自别是一个道理,不是教人底书。”(《朱子语类》卷六七)甚至说:“(孔子)元不曾教人去读《易》。”(《朱子语类》卷六六)有时,他甚至说自己费了许多精神读《易》,其结果却有如吃鸡肋(《朱子语类》卷一〇四)。这在当时而言,也是“离经叛道”的。

知识出处

朱熹:孔子之后第一儒

《朱熹:孔子之后第一儒》

出版者:东方出版社

本文讲述了以理制欲是人类社会永恒的道德要求——宋明儒学关于“理”“欲”关系论述的现代启示、改铸儒学的新需要、生于忧患,长于坎坷的大思想家、社会政治思想、理为“天地万物之根”的世界本原论、“天命”与“气质”相结合的双重人性论、唤醒天赋观念的“格物致知”论、克人欲、存天理 、“一中又自有对”的辩证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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