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朱张会讲”中的朱熹、张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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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子学年鉴(2018)》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1307
颗粒名称: 二、“朱张会讲”中的朱熹、张栻
分类号: B244.7
页数: 3
页码: 085-087
摘要: 本文介绍了张栻和朱熹的学术思想,强调了他们对于《中庸》的理解和讨论。文章详细描述了会讲的内容和过程,包括《中庸》之义、太极问题以及知行问题。文章指出,会讲是张栻和朱熹共同愿望的体现,旨在深入探讨学术问题,解决理论困惑。文章还引用了相关的诗文,以展示张栻和朱熹对于会讲的看法和感受。
关键词: 朱张会讲 南宋 学术交流

内容

张栻、朱熹的学术思想都源自二程,真德秀曾说:“二程之学,龟山得之而南,传之豫章罗氏,罗氏传之李氏,李氏传之考亭朱氏,此一派也。上蔡传之武夷胡氏,胡氏传其子五峰,五峰传之南轩张氏,此又一派也。”[2]这既表明张栻、朱熹的思想同出二程,但也表明经过数代传承之后,他们已处于不同的思想谱系中,朱熹为闽学的传人,而张栻则是湖湘学的传人。作为各自学派的代表人物,他们的学术观点已出现颇多差异。而这种学派上、思想上的差异乃是互相交流吸收、质疑辩论的基础,朱张会讲的必要性即体现在这里。
  会讲之前,朱熹、张栻已有过面谈,且多次往来通信,讨论、交流学术问题。朱熹说:“惟时得钦夫书问往来,讲究此道,近方觉有脱然处。潜味之久,益觉日前所闻于西林而未之契者,皆不我欺矣。幸甚幸甚,恨未得质之。”[3]又说:“钦夫尝收安问,警益甚多。大抵衡山之学,只就日用处操存辨察,本末一致,尤易见功。某近乃觉如此。非面未易纠也。”[4]而张栻也在给朱熹的信中说:“数年来尤思一会见讲论,不知何日得遂也。”[5]在与陆九龄谈及朱熹时,张栻很是感慨:“书问往来,终岂若会面之得尽其底里哉!”[61在信件往复过程中,虽然二人都颇有收获,但是也感到,许多复杂的理论问题在书信中无法酣畅淋漓地表达、讨论,而双方的困惑、分歧,更是需要当面商榷、探讨,由此二人产生了当面讨论、对话交流的强烈愿望。从张栻信中可以看到,他觉得很有必要“会见讲论”,这种想法已经在心中盘桓数年之久。而朱熹在《中和旧说序》也说:“余蚤从延平李先生学受《中庸》之书,求喜怒哀乐未发之旨未达,而先生没。余窃自悼其不敏,若穷人之无归。闻张钦夫得衡山胡氏学,则往从而问焉。”[7]他到湖南,是希望和湖湘学者当面探讨,了解湖湘学者在《中庸》问题上的看法。所以尽管“湖南之行,劝止者多”[8],朱熹还是坚持前往。总之,从缘起来看,会讲是朱熹与张栻几年来共同的愿望,目的在于面对面地、更为深入地探讨共同关心的学术问题,解决理论建构中的困惑。从某种意义上说,会讲只是他们长时期书信讨论的延续和发展。朱熹不远两千里,从福建来到长沙,既不是挑战者,也不是求教者,朱、张二人是平等的学友关系。
  关于朱张会讲的具体内容和过程,已无法详细考证,从存留不多的文献中,我们依旧可以看出他们主要讨论了以下几个问题:首先,是《中庸》之义。朱熹在《中和旧说序》中谈到过,王懋竑《朱子年谱》中也有记载:“是时,范念德侍行,尝言二先生论《中庸》之义,三日夜而不能合。”[9]从中可看出,朱熹、张栻所讨论的是《中庸》已发未发的问题,而且两人都秉持着自己的思想观点,讨论十分激烈。其次,是关于太极的问题[10]。朱、张分别之时,张栻有诗云:“遗经得?绎,心事两绸缪。超然会太极,眼底全无牛。”[11]朱熹亦有诗云:“昔我抱冰炭,从君识乾坤。始知太极蕴,要眇难名论。谓有宁有迹?谓无复何存。惟应酬酢处,特达见本根。万化自此流,千圣同兹源。”[12]再次,是知行问题,朱熹后来说:“旧在湖南理会乾坤。乾是先知,坤是践履;上是知至,下是终之。故不思今只理会个知,未审到何年何月方理会终之也。是时觉得无安居处,常恁地忙。”[13]
  朱熹、张栻围绕以上问题进行了热烈讨论,取得很多共识,彼此都感到有收获。朱熹有不少文字谈到这次会讲:
  熹此月八日抵长沙,今半月矣。荷敬夫爱予甚笃,相与讲明其所未闻,日有问学之益,至幸至幸。敬夫学问愈高,所见卓然,议论出人意表。近读其语说,不觉胸中洒然,诚可叹服。[14]
  去冬走湖湘,讲论之益不少……敬夫所见,超诣卓然,非所可及。[15]
  熹自去秋之中去长沙……钦夫见处,卓然不可及,从游之久,反复开益为多。[16]
  胜游朝挽袂,妙语夜连床。别去多遗恨,归来识大方。惟应微密处,犹欲细商量。[171
  朱熹认为张栻“见处卓然”,“议论出人意表”,经过此次会讲,自己的收益很大,内心十分钦佩。
  后来张栻英年早逝,朱熹在祭文中说:“我昔求道,未获其友。蔽莫予开,吝莫予剖。盖自从公,而观于大业之规模,察彼群言之纷纠,于是相与切磋以究之,而又相厉以死守也。”[18]又说:“嗟唯我之与兄,吻志同而心契。或面讲而未穷,又书传而不置。盖有我之所是,而兄以为非;亦有兄之所然,而我之所议。又有始所共乡,而终悟其偏;亦有早所同挤,而晚得其味。盖缴纷往返者几十余年,末乃同归而一致。”[19]虽然朱熹在祭文中不免有谦虚之意,但是可以看出朱熹是把张栻当作自己“志同而心契”“相与切磋”的学术知己与友人的。
  张栻亦将朱熹当成思想上的良友,在谈及朱熹时充满赞赏:“元晦卓然特立,真金石之发也。”[20]又说:“元晦数通书讲论,比旧尤好。《语孟精义》有益学者。”[21]谈到会讲,张栻说:“剧谈无俗调,得句有新功。”[22]对于讲会之益是充分肯定的。
  从朱张二人的诗文中可以看出,他们互相欣赏,志同道合。二人皆对会讲中切磋与进益深感满意,大方向上达成了共识。但是,在某些学术问题上依然存在着分歧。这一点,也正说明张栻、朱熹都秉持着严肃认真的态度,坚守着各自的立场,不存在谁依附谁的关系。他们在思想上的交流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之上的,朱张会讲是两位学友在共同的理论探索过程中平等的交流与对话。

知识出处

朱子学年鉴(2018)

《朱子学年鉴(2018)》

出版者:商务印书馆出版

本书设有“特稿”“朱子学研究新视野”“全球朱子学研究述评”“朱子学书评”等栏目,收录了《朱熹与张栻、吕祖谦互动述略》《二程与朱子道统说》《2018年度中国台湾朱子学研究成果综述》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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