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定—静—安—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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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子与南剑州建州》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0225
颗粒名称: 二、“定—静—安—虑”
分类号: B244.7
页数: 5
页码: 62-66
摘要: 本文介绍了朱熹对于“静养”方法论的建构,其中“定”、“静”、“安”、“虑”是重要的环节。这些环节不仅相互促进,还各有侧重。其中,“定”是“静”的前提和必要条件,需要以身心所“止”为前提,而“身定”与“心一”相结合,即身体之静止与信念之专一相裨益。而“静”则是“定”的升华,需要选择在闲暇之时,并遵守“自然”的原则。同时,“安”和“虑”也是重要的环节,分别涉及到心神和思虑的静养。
关键词: 静养 方法论 安虑

内容

《大学》曰:“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显然,“定”、“静”、“安”、“虑”是一个逐步升华的过程。它们不仅是“得”的方法,也是通往“止”的关键。朱熹从生活实践出发对“定”、“静”、“安”、“虑”进行了全面注解,并对其内涵进行了丰富,且指认它们为“静养”的方法。从“静中”走向“存养”,其方法论的图式建构可简化为“定—静—安—虑”,而“定”因“知”起,“虑”在“能得”。此外,“定—静—安—虑”指涉到身、心、神、思等诸层面,以强调人的全身心静养。当然,尽管“定”、“静”、“安”、“虑”之间相互促进,互相裨益,但在指涉的对象上却各有侧重。其中,“定”侧重于身定,“静”偏倚于心静,“安”意味着心神皆安,“虑”主要指思虑。因此,在朱熹看来,“静中存养”需要以“身定”为前提,“心静”为基础,“心神皆安”为保障,“思虑”为关键。
  “定”。《大学》言“知止而后有定”,而“定”主要是指“意志”上的坚定,即信念专一,不可肆意动摇。当然,这种意志之“定”需要以身心所“止”为前提,可谓“身定”与“心一”相结合,即身体之静止与信念之专一相裨益。显然,此处的“定”又有着动之所止之意。因而朱熹在《大学》释义的基础上,对“定”有着新解。朱熹说:“定,对动而言。初知所止,是动底方定,方不走作,如水之初定。”[3]朱熹视“定”为“动”之所“止”,一旦“定”了,也就初步实现了由“动”到“不动”的状态转变。可见,在朱熹看来,“定”是一种与“动”相反的状态,是“静”的前提和必要条件,因为只有“定”了才能入静。假若“定”不得,自然无从“静”,也无法“专”,更无法较好地处事,故有“今人精神自不曾定,读书安得精专?”[3]又有,“今人心中摇漾不定叠,还能处得事否?”[3]所以,朱熹认为“定”是静养的首要法门,故“中有定止,则自然光明。”[3]尽管朱熹主张身心之“静”皆始于“定”,并需要“定”,但他更侧重于对“身定”的强调,即身“止”的探讨。当然,朱熹所言的“身定”有别于释、老的“禅定”、“入定”、“数息”等神秘之法,因为他更多地是指“身”的“静”与“心”的专一,而非“心”无一念,否则就误入了释、老的“心寂”之中。然而,在“身定”工夫的追求上,朱熹则返回释、老的“入定”及道南学派的“静坐”,并对它们进行方法上的借鉴。为此,朱熹曰:“始学工夫,须是静坐,”[3]皆因只有通过静坐才能够“本原定”。当然,若一味地在“定”上下功夫,并将其推向极端,难免陷入“静坐”的歧途,从而如罗豫章静坐山林、李延平屏居山田一般“超然远隐”。显然,朱熹对释、老神秘的“入定”、“数息”及为“定”而定的“心寂”有着摒弃,并对道南学派的“超然远隐”有着批判,因而对“定”有着“执中”的限制,即始终坚守不偏不倚,不可“心”无一物,更不可为“定”而去“定”。
  “静”。所谓“静”,“谓遇物来能不动,”[3]在朱熹看来,“静”来源于“定”,正所谓“静则定得来久,物不能扰。”[3]“定”是“静”的前提与基础,而“静”则是“定”的升华。“静”是人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要坚守的“心性”之物,因而朱熹强调无论身在何处,寂静的山林也好,繁杂的闹市也罢,皆需持静。唯有此,任何事物才无法对“心”进行干扰。朱熹有云:“既静,则外物自然无以动其心。”[3]以上朱熹所言的“静”更侧重“心静”,即内心静如止水,而非波澜起伏,躁动不安。“心静”是“身定”之后的关键环节,如若一味地痴迷于“身定”,而未能进入“心静”阶段,最终“定”也就失去了活力及意义。“心静”的到来不仅使“身定”充满意义,更对“静养”发挥重要作用,因为唯有“心静”,才能“精一”,方可收敛身心,宁静致远。对此,朱熹直言,“静,便养得根本深固,自可致远。”[3]更会“方解去区处,方解稳当。”[3]然而,在“心静”的方法上,朱熹又回到道南学派的“静坐”上,其关键条件即是一种源初本性的“自然”。可见,朱熹并未陷入道南学派不分时节、不分场合而一味“静坐”的弊端之中,他则认为“心静”需要一定的环境和时机。当然,所谓“自然”有顺其自然、顺其内心之意,是一种“自在”的、且合乎本性的行动状态。“心静”需以“自然”为前提,以“闲暇”为基础。因此,无事静坐,以实现“心静”,是一种顺其“自然”,而有事就去理会应酬也是一种顺其“自然”。朱熹曾以李侗为例,并将李侗之“心静”归因于未曾出仕。故而断言,若李侗身为仕宦,必然出来理事应酬。进而曰:“如何都是静得有事!时须着应。”[3]此外,“若是在家,有父母合当奉养,有事务合当应接,不成只管静坐休。”[3]可见,朱熹强调静坐需要选择在闲暇之时,而每逢事务繁忙之际,则不适合去静坐。若不分时节,一味地强调静坐,不仅难以“心静”,也破坏了“自然”、违背了“心意”,亦有陷入释、老“万般皆空”之嫌。可谓,“若事至面前,而自家却自主静,顽然不应,便是心死矣。”[3]为此,朱熹说,“无事静坐,有事应酬,随时处无非自己身心运用。”[5]朱熹将静坐视为“心静”的法门,并强调以“身定”为先,从而为身心皆养的实现找到了方法。
  “安”。在朱熹的静养工夫中,“定”是前提,“静”是中间环节,而“安”才是人所要通达的一种心境阶段。朱熹说:“安,只是无臲卼之意。才不纷扰便安。”[3]“安”对内外环境有着较高的要求,它的实现不仅需要毫无纷扰作保障,更需要以心神的安宁为前提,可谓“既安,则所处皆当。”[3]其言外之意,“安”以内外“皆当”为保障,这故然需要外在环境的“静”,亦需要内心的“静”。因而针对“安”源于何处的追问,朱熹提出了,“安,则静者广,无所适而不安。”[3]朱熹认为,“安”是“静”的结果,而“静”是“安”的前提和必要条件。因为只有“静”之后才可“安”,否则,假若人心不静,即便有意去“安”,也无法真正的“安”。所以“安”甚于“静”,而“静”又先于“安”。当然,朱熹所言之“安”,不仅指心安理得之“安”,还意指精神上的安。因而朱熹所求的是“心安”与“神安”,可谓只有身定、心静之后才能实现的心灵上与精神上的“安”。否则,身不定则无法心静,而心不静则难以“心安”,更难以“神安”。
  “虑”。“虑”是“安”之后的一种更高层次的心境,也是朱熹超越释、老之“禅定”与道南学派之“静坐”的重要体现。“虑”作为一种静养工夫,以“安”为前提,如《大学》所云,“安而后能虑”,否则“安”不得则难以进入“虑”的阶段。这里的“虑”主要意指思虑,故然是“为人”上的省察,“处事”上的考虑,“治学”上的省思等,而绝非人闲暇之时的“杂虑”或胡思乱想。实际上,“虑”是阻止释、老“心寂”的有效方法,因为一旦“虑”了,才能使“心”有所系,从而不再如释老般“万念皆寂”。同时,“虑”也是避免重仪式而轻践履的有效手段。可见,在朱熹看来,人不可停留在“安”的阶段,因为“安”仅是一种手段,而绝非目的,只有“虑”才是“安”的追求所在。故然,人们不可为“安”而“安”,而应当为“虑”而“安”,因为唯有通过“虑”,人才能够省察“吾身”,进而一日三省,以心存而性养,才能够为“得”做好准备。尽管“定”、“静”、“安”、“虑”皆为静养的方法,也颇为相近,但朱熹却认为它们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朱熹通过“定—静—安—虑”方法论的建构,使得“身”、“心”、“神”、“思”逐步进入“定”、“静”、“安”、“虑”,这不仅为“得”的实现创造了条件,也促使“静中存养”在实践上成为可能。

知识出处

朱子与南剑州建州

《朱子与南剑州建州》

本书围绕朱子与南剑州建州展开讨论,涉及朱熹的生平、思想、政治实践以及他在南剑州建州的文化影响等方面。同时,还探讨了杨时、李侗等儒家学者与朱熹的关系,以及他们在南剑州建州的文化传承和发展。在深入理解朱熹及其时代背景,同时探讨南剑州建州在闽学文化中的地位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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