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庄子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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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子与南剑州建州》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0204
颗粒名称: 一、庄子之说
分类号: K928.5
页数: 3
页码: 8-10
摘要: 本文介绍了杨时对庄子学说的评价,认为庄子学说在思想上有和孔孟宗传有一脉相似处,但在言说方式上不同。然而,庄子的学说仍与孔孟宗传有不同处,其超脱人事社会活动的的忘弃“仁义礼乐”和“坐忘”和儒家境界有着相当的差异。
关键词: 孔孟宗传 境界 工夫 言说方式

内容

在杨时看来,儒家圣道之传、圣人之学到了孔子之后,春秋战国之际,因孔门弟子分处各诸侯国,其皆以他们各自所闻见到的孔子学说,传授于弟子,致使孔门儒学流衍分化,而这一分化早在战国时韩非就已经指出“自孔子之死也,有子张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颜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韩非子·显学》)。而在这些分化的末流支派中,真正得孔子儒学真传者很少,比如孔子→子夏→田子方→庄子之传便是如此。这些儒学末流支派去圣道也远,未能得圣道之传,实际是孔子→曾子→子思→孟子宗传之外的歧出,他说“孔子殁,群弟子离散,分处诸侯之国,虽各以其所闻授弟子,然得其传者盖寡。故子夏之后有田子方,子方之后为庄周,则其去本浸远矣。独曾子之后,子思、孟子之传得其宗。”[5]杨时将庄子之说看作孔子之末流后学,有孔子→子夏→田子方→庄子之歧出之传。
  杨时不仅从师承谱系来论庄子为孔子之后学歧出,而且还在学说上揭示了庄子之说和孔门学说之间的相通性。他说“余顷自京师得《元道》之书阅之,喜其言无益生之祥,窃谓行之,其几于道也。及来毗陵,闻道士严奉先得卫生之经,夜卧无出入息,其庶乎《元道》‘兀然自止者矣。’造其室而问焉,听其言,殆将有意乎庄生所谓‘息以踵者也’。”[6]指出严奉先养生的方法差不多接近道教《元道》的“兀然自止者矣”的境界(此是一种自然养生观,而非延年益寿的炼养观),这种方法接近儒家圣人之道,严奉先修养生命大概追求庄子所谓“息以踵者”(真气可以遍布全身的真人的境界)的自然澄明之境,肯定了庄子“息以踵者”之说接近儒家圣人之道。而且杨时还认为庄子之说和儒学宗传的子思、孟子之说义理相通,只是与儒家圣人之说在言说方式上不同:儒家圣人所认为的寻常事,而庄子则夸大其辞,曲譬广喻,张大其说。他说“圣人以为寻常事者,庄周则夸言之。庄周之博,乃禅家呵佛骂祖之类是也。如《逍遥游》、《养生主》,曲譬广喻,张大其说。论其要,则《逍遥游》一篇,乃子思所谓‘无入而不自得’,《养生主》一篇乃孟子所谓‘行其所无事’而已。”[7]在杨时道学看来,庄子的《逍遥游》在境界旨要上和子思《中庸》“无入而不自得”的从容中道的境界一致,《养生主》在工夫的旨要上和孟子“行其所无事”顺性而行的方法是一致的。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庄子学说在思想上有和孔孟宗传有一脉相似处,然其学说仍于孔孟宗传有不同处。这个从杨时关于颜回“屡空”的论述中可以看出。杨时认为,儒家所说的空是心胸中不留存外在一物、心不为外物所诱一而不杂的境界,是忘物之境,而颜回“屡空”的状态还没有达到空的境界,《答胡德辉问》载“问:‘回也其庶乎,屡空。’说者谓若庄周所谓忘仁义礼乐与夫坐忘之谓也。然下文言‘赐不受命而货殖焉’,则所谓‘空’者,非忘仁义之类也。然空必谓之‘屡’者何如?答:‘其心三月不违仁’,则盖有时而违也。然而其复不远,则其空也屡矣。空也者,不以一物置其胸中也。子贡货殖,未能无物也。孔门所谓货殖者,岂若世之营营者耶?特于物未能忘焉耳。”[3]言下之意,儒家所说的空不是庄子超脱人事社会活动的的忘弃“仁义礼乐”和“坐忘”(“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的境界,而是在应事接物中物不留于胸次的状态;而且颜回只是“屡空”,并未达到空的状态。杨时曾强调“学至于圣人,则一物不留于次,乃其常也。回未至此,‘屡空’而已。谓之‘屡空’,则有时乎不空。”[8]“屡空”是有时还不空,是颜回差不多接近空的状态,而学至于圣人则自然会有一物不留于胸中而常空的境界,而颜回则没有达到。需要特别强调的是,在杨时道学视域中,达至见体、得道的圣人境界自然有空的境界,但学至于一物不留于胸次的常空的境界来还仍未达至见体、得道的境界,他说“‘屡空’,有时乎不空,‘三月不违仁’,则有时乎违是也。以空为学之始,而仁之体未见;至于不违仁,则仁之体见矣。未知仁以何为体?不可谓有一‘仁’字便谓仁之体见,则《论语》之言仁处多矣。以空为学之始……”[9]在杨时看来,空之境界只是使得心不为外物所诱一而不杂,这仅是为学之始,而未达到圣人之境界,圣人之境界则是见仁之体,即见仁体、得道,事事皆由自我本心仁性而行,无时无处都不违背人的本心仁性。这见仁体、得道实质就是体悟到道我一体、物我为一,正如语录所载“曰:‘安得自然如此。若体究此理,知其所从来,则仁之道不远矣。’二人退,余从容问曰:‘万物与我为一,其仁之体乎?’曰:‘然。’”[8]见仁体、得道实质即体究到万物与己一体,这也就是从容中道,从心不逾矩的状态,杨时曾言“道固与我为一也,非至于‘从心所欲不踰矩’者,不足以与此。”[9]只有心达到这样的状态,才也可能实现道与我为一,这不是一物不留于胸次的空所能达到的。可见,在杨时看来,庄子所说的超脱人事社会活动的的忘弃“仁义礼乐”和“坐忘”(“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和儒家境界有着相当的差异,儒家并不超脱人事活动而是在人事活动之中作内在超越。
  在杨时看来,秦以下,至汉唐,圣道不明、圣学失传,儒者往往“务为辞章”而有辞章之学,“区区于章句之末”而为训诂之学,以应对科举考试,博取功名。

知识出处

朱子与南剑州建州

《朱子与南剑州建州》

本书围绕朱子与南剑州建州展开讨论,涉及朱熹的生平、思想、政治实践以及他在南剑州建州的文化影响等方面。同时,还探讨了杨时、李侗等儒家学者与朱熹的关系,以及他们在南剑州建州的文化传承和发展。在深入理解朱熹及其时代背景,同时探讨南剑州建州在闽学文化中的地位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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