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朱子“全人教育”理念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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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子文化大典 中册》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10000805
颗粒名称: 三 朱子“全人教育”理念的实践
分类号: B244.7;G40-09
页数: 16
页码: 180-195
摘要: 朱子之学是明体达用之学,其教育思想也不例外,具有鲜明的实践品格。朱子“全人教育”观念是全方位教育观念,着眼于“整全的人”的培养,不仅顾及个体的身心和谐发展,同时也顾及个体与群体、人与自然的协调和谐,故“整全的人”是身心连续体,又是个人社会连续体,更是天人同构的连续体。朱子不是一个空谈教育理论的教育家,他善于运用其“全人教育”理论改革具体的教育内容、方式与方法,以期更有效地培养“整全的人”。朱子的教育思想最具特色之处,也往往体现于这些方面。他对先秦儒家教育思想的继承与创造性的发展,也突出地体现在这些方面。
关键词: 朱子 教育思想 教育观念

内容

朱子之学是明体达用之学,其教育思想也不例外,具有鲜明的实践品格。朱子“全人教育”观念是全方位教育观念,着眼于“整全的人”的培养,不仅顾及个体的身心和谐发展,同时也顾及个体与群体、人与自然的协调和谐,故“整全的人”是身心连续体,又是个人社会连续体,更是天人同构的连续体。此乃朱子对教育是什么,教育应该是什么的理解,而作为一个在教育园地耕耘长达半个世纪的教育家,他特别关注教育实践的途径、内容、方式及方法的问题,更多地思考、考究教育应当做什么,应当怎样做的问题。朱子不是一个空谈教育理论的教育家,他善于运用其“全人教育”理论改革具体的教育内容、方式与方法,以期更有效地培养“整全的人”。朱子说:“学之之博,未若知之之要;知之之要,未若行之之实。”②他在《答郭希吕》中也说:“故圣贤教人,必以穷理为先,而力行以终之。”③因此,在教育内容的选择、课程的编制、教材的编撰、教育方式及方法的改善等方面,朱子都倾注了大量心血,费毕生精力去探索、使之完善。朱子的教育思想最具特色之处,也往往体现于这些方面。他对先秦儒家教育思想的继承与创造性的发展,也突出地体现在这些方面。
  (一)朱子论教育内容教育者为有效地实现教育目的,自觉地选择价值观念、行为规范、知识技能等文化要素,纳入具体的教育过程中,使之影响接受教育的人或学习者身心发展与完善的中介因素,称之为教育内容。朱子施教,十分重视能够影响、陶冶学习者人格发展、完善的教育内容的选择,并落实于具体的教学过程中,编制为课程与教材。朱子论教育内容或教学内容,主要在三个方面,一是六艺之教,二是四书之教,三是史传之教。
  1.六艺之教朱子施教所确立的基本课程,相对于四书之教而言,是儒家立教的传统教育内容。六艺之教的六艺有两种涵义:一是“教之以事为主”的小学课程,有礼、乐、射、御、书、数。二是“教之以理”为主的大学课程,有《诗》《书》《礼》《乐》《易》《春秋》。《乐经》(佚失),《诗》《书》《礼》《易》《春秋》汉唐以来一直是政府所立的太学教本,并称“五经”。朱子治学、立教的基本精神是守先以待后,继往而开来,因此,他对儒家教育传统的六艺之教有所继承和发展。尽管朱子毕生精力关注的重点是四书之学,但也未忽视传统的六艺之学。朱门后学(黎靖德)编纂的《朱子语类》中“四书”在先,有五十一卷;“五经”与“乐”(古今)在后,二十七卷,体现了“四书之学”替代“五经之学”占主导地位的趋势。但就朱子本身立教的范围与内容看,“六艺之教”不仅要保留,而且要开拓新意。朱子抱“温故而知新”的理念,将“六艺”的研究与教学有机结合在一起。朱子治经学多创辟深通之见,而在教学过程中,又常将自己的研究心得讲出来与门人、弟子交流。《朱子语类》中有关《易》《尚书》《诗》《春秋》《仪礼》《周礼》《小戴礼》《大戴礼》、冠、昏、丧、祭、杂仪及乐(古今)的教学实录,皆是朱子亲自实行六艺之教的具体例证。朱子编撰的《诗序辩说》《家礼》《古今家祭礼》《诗集传》《周易本义》《易学启蒙》《周易参同契考异》等,都是朱子治经学的学术成果;后人编辑的《朱子经说》《朱文公易说》《朱子书说》等,汇集了朱子治经与教经的言论,皆可视为朱子六艺之教的见证。
  与汉、唐诸儒的六艺之教相比较,朱子六艺之教颇有自己的特点。一是重视小学“六艺之教”与大学“六艺之教”的区别及两者之间的联系,提倡教育的有序性、连续性。朱子说:“艺是小学工夫。”①“古者初年入小学,只是教之以事,如礼乐射御书数及孝弟忠信之事。”②他释《论语·雍也》“游于艺”说:“艺,则礼乐之文,射、御、书、数之法。”在《大学章句序》中,朱子也说:人生八岁“皆入小学,而教之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礼乐、射御、书数之文”,十又五年后入大学者则“教以穷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③朱子认为:“小学之事,知之浅而行之小者也;大学之道,知之深而行之大者也。”(《小学辑说》)“小学是直理会那事,大学是穷究那理,因甚恁地。”④相比较而言,小学的“六艺之教”,侧重于技艺或技能的学习与训练,而大学的“六艺之教”,是使学习者由知其然进而知其所以然,侧重于义理的理解与德性的陶冶。朱子说:“古人自小时习乐,诵《诗》,学舞,不是到后来方始学《诗》,学礼,学乐。”⑤但所学的乃侧重于技艺,至于高级的典籍《诗》《书》《礼》《春秋》《易》,即五经的教学,则为大学的课程。重视六艺之教的顺序与由简单到复杂、由初级到高级的连续性,是朱子六艺之教的特点之一。二是抉发六艺的人文内涵与精神价值,使六艺之学成为明体达用、进德修业的实学。孔子曰:“六艺于治一也。《礼》以节人,《乐》以发和,《书》以道事,《诗》以达意,《易》以神化,《春秋》以义。”⑥此为孔子对人性不同侧面的理解,《礼》是对人社会性的理解,《乐》是对人的艺术性的理解,《诗》亦如此,《书》是对人政治性的理解,《春秋》是对人历史性的理解,《易》是对人超越性的理解。朱子的经学思想承续了孔子的六艺之教的传统精神。他说:“今之谈经者,往往有四者之病:本卑也,而抗之使高;本浅也,而凿之使深;本近也,而推之使远;本明也,而必使至于晦,此今日谈经之大患也!”①朱子以“六经”为教,自觉地纠正此四病,而使六艺之教真正达到人文化成的目的。三是朱子会通理学与经学,既尊重汉唐诸儒训诂注疏旧法,力戒“脱略章句,陵藉训诂,坐谈空妙”(《中庸解序》),又就五经本文来解出所蕴道理,与濂、洛、关诸家治经精神相通。朱子说:“《近思录》好看。四子,六经之阶梯;《近思录》,四子之阶梯。”②四子,即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是北宋理学代表人物,以理学为五经阶梯,足见会通理学与经学之意。
  2.“四书”之教朱子教学的主要内容或课程,相对于六艺之教或五经之教而言,其主要教本是《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合称“四书”,或称“四子书”。朱子承二程尊“四书”之余绪,费毕生精力研读“四书”,早年就发愤读“四书”,自谓“某自卯读‘四书’,甚辛苦”③。“某年十七八时,读《中庸》《大学》,每早起须诵十遍。”④直至晚年,身处逆境,仍然笔耕不辍,其治“四书学”与年俱进,精益求精,《四书章句集注》最后定稿,征引汉以下诸家之说五十余人,寓创造于注疏之中,开辟“四书学”的新时代。朱子从二十五岁左右,撰写《论语要义》《论孟精义》起,先后研治“四书”的著作有《孟子集说》(佚)、《论语详说》、《论语纂训序》(佚)、《论语训蒙口义》(佚)、《论语要义》(佚)、《论语精义》、《论语或问》、《孟子或问》、《论孟集注》、《论孟或问》、《孟子要义》(佚)、《大学章句》、《中庸章句》、《中庸辑略》、《大学或问》、《中庸或问》等。朱子六十一岁时,《四书章句集注》刊刻于漳州,此后尚不断修改,至死方休。朱子说:“某于《论孟》,四十余年理会,中间逐字称等,不教偏些子。”⑤此条语录王过录甲寅朱子六十五岁以后所闻,可见朱子研治“四书学”长达半个世纪,而其代表之作是《四书章句集注》。朱子的“四书之教”是与他治“四书学”相辅相成的。黄榦在《朱文公行状》中称其师“一日不讲学,则惕然以为忧”,而其讲学的主要课程则是“四书”。朱子从十九岁考中进士至七十一岁逝世,五十二年间,除任官五任与在朝四十六天外,聚徒讲学时间长达四十余年,其中“四书之教”一直不曾间断。《朱子语类》是朱子讲学的实录,其一百四十卷,有关“四书”讲学的内容多达五十卷。朱子“四书之教”的特色是:第一,启导学习者循序渐进,熟读精思。朱子说: “学问须以《大学》为先,次《论语》,次《孟子》,次《中庸》。《中庸》工夫密,规模大。”“某要人先读《大学》,以定其规模;次读《论语》,以立其根本;次读《孟子》,以观其发越;次读《中庸》,以求古人之微妙处。”①《朱子语类》记述:“问:‘看《论语》了未?’广云:‘已看一遍了。’曰:‘太快。若如此看,只是理会文义,不见得他深长底意味。所谓深长意味,又他别无说话,只是涵泳久之自见得。”②舍熟读精思,则不能理会其“深长意味”。第二,切己体验,涵养德性。朱子说:“《论语》难读。日只可看一二段,不可只道理会文义得了便了。须是子细玩味,以身体之,见前后晦明生熟不同,方是切实。”③“先看《大学》,次《语》《孟》,次《中庸》。果然下工夫,句句字字,涵泳切己,看得透彻,一生受用不尽。”④“《大学》‘在明明德’一句,当常常提撕。能如此,便有进步处。”⑤ “学问,就自家身己上切要处理会方是,那读书底已是第二义。”⑥足以警示后学。第三,博采众长,综合创新。朱子说:“本之注疏,以通其训诂,参之释文,以正其音读。然后会之于诸老先生之说,以发其精微。”⑦他又说:“河南二程先生独得孟子以来不传之学于遗经……熹年十三四时,受其说于先君,未通大义而先君弃诸孤。中间历访师友,以为未足,于是遍求古今诸儒之说,合而编之。……慨然发愤,尽删余说及其门人朋友数家之说,补辑订正,以为一书。目之曰《论语要义》。盖以为学者之读是书,其文义名物之详,当求之注疏,有不可略者,若其要义,则于此其庶几焉。”①此二文虽是朱子中年之作,但其治“四书”与教“四书”的脉络却是由此确定。义理与训诂交相明,经学与理学冶一炉,圣意与己见相交融,传统与创新互涵摄,此乃朱子“四书之教”最大特色。第四,北宋以前,《大学》《中庸》是《小戴礼》中的二篇,尚未与《论语》《孟子》合称为“四书”。太学教本以五经为主。宋代开始孔孟并称,范仲淹启示张载读《中庸》,二程始重《大学》,又开示学者读“四书”。朱子继二程之后,立“四书之教”,于淳熙中合《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为“四书”,始著闻于天下,至元代延祐年间(1314—1320)恢复科举,诏定以朱子《四书章句集注》试士子,自此之后,“四书之教”影响中国社会近六百年。
  3.史传之教朱子施教的教学内容与课程,相对于四书之教与六艺之教而言,是经学教育的辅助部分,观史之治乱兴亡,论历史人物的善恶正邪,考典章制度的成败得失,不仅是儒家经世致用的学问,而且深含人格教育的价值。朱子治学于著史、论史与考史均有成就,而其论史,则在论治道、心术、人才与世风诸方面多有卓识,且能“广摭史传,以经义贯通之”,精心编撰《资治通鉴纲目》,创辟新体编《伊洛渊源录》,又撰《八朝名臣言行录》《伊川年谱》等。《朱子语类》中记载朱子史学思想及史传教育的论述颇多,除四书五经的讨论中涉及的史传之外,论《本朝》的有七卷,论《历代》有三卷、论《战国汉唐诸子》一卷,还有在《论治道》《论取士》《论兵》《论刑》《论民》《论财》《论官》等卷中,都有论史及历史人物的内容,这都是朱子及其门人、后学在教学过程中有关史传之教的实录。朱子施教,主张学习者穷经观史以求义理,以经为本,治经必及与史。他说:“须培壅根本,令丰壮。以此去理会学。三代以下书,古今世变治乱存亡,皆当理会。”①“读史当观大伦理、大机会、大治乱得失。”②“贯穿百氏及经史,乃所以辨验是非,明此义理。”③他又认为史有鉴戒作用,因为“善善恶恶,是是非非,皆着存得在那里”④,因此,基于本末兼备、体用皆尽、内外合一的精神,主张以史传之教辅助四书五经之教。朱子在《福州州学经史阁记》中指出:“其所以必曰读书云者,则以天地阴阳事物之理,修身事亲齐家及国,以至于平治天下之道,与凡圣贤之言行,古今之得失,礼乐之名数,下而至于食货之源流,兵刑之法制,是亦莫非吾之度内,有不可得而精粗者。若非考诸载籍之文,沉潜参伍,以求其故,则亦无以明夫明德体用之全,而止其至善精微之极也。”⑤他在《学校贡举私议》中也说:“至于诸史,则凡该古今兴亡治乱得失之变,时务之大者,如礼乐制度、天文地理、兵谋刑法之属,亦皆当世所须而不可阙,皆不可以不之习也。……则士无不通之经,无不习之史,而皆可为当世之用矣。”⑥先经后史,经本史末、经内史外,治经必兼及史,是朱子史传之教的特点。朱子在《答吕伯恭》中说:“为学之序,为己而后可以及人,达理然后可以制事。故程夫子教人,先读《论》《孟》,次及诸经,然后看史,其序不可乱也。”⑦他在《答敬夫》中也说:“大率学者须更令广读经史,乃有可据之地。然又非先识得一个义理蹊径,则亦不能读。”⑧他在《答江梦良》中则明确指出: “且得多读经史,博通古今。”⑨在教学中,朱子常向门人谈论读史之法,如他说:“先读《史记》及《左氏》,却看《西汉》《东汉》及《三国志》。次看《通鉴》。”“先看《论》《孟》《中庸》,更看一经,却看史,方易看。先读《史记》,《史记》与《左传》相包。次看《左传》,次看《通鉴》,有余力则看全史。”“若未读彻《论》《孟》《中庸》《大学》便去看史,胸中无一个权衡,多为所惑。”“凡观书史,只有个是与不是。观其是,求其不是;观其不是,求其是,然后便见得义理。”①可见,朱子史传之教不仅是通古今之变,更着意于明理做人。
  (二)朱子论教育的阶段朱子施教,主张“学有次序”。因此,他十分重视教育阶段的区分,教育内容的安排也是根据不同的教育阶段实施的。朱子总结了南宋以前的教育经验,依据自己积有的教育经验,通过考察学习者身心发展的特征,将教育分为三个阶段:八岁以下的儿童教育为童蒙教育阶段;八岁至十五岁(或十六七岁)教育为小学阶段;十五岁以上为大学阶段。朱子施教,既重视不同教育阶段的相对独立性,又从“整全的人”培养目标考虑,强调不同教育阶段的连续性。朱子所论的蒙学、小学与大学与现代教育所说的学前教育、初等教育、中等教育与高等教育内涵不尽相同,特别是朱子所说的“大学”阶段,是考虑到从青年时期直到老年时期都可以学习的“大人之学”,着眼于学习者生命质量的提升和人格的完善,是纵贯终生之学,至死方休。蒙学、小学是教育打基础的阶段,大学则是在此基础教育上的扩充、提高与深化,因此,此三个教育阶段是朱子实施“全人教育”的连续体。因为蒙学、小学阶段均属打基础的教育,朱子论蒙学与小学的观点是相通的,而论大学则相对于打基础的两阶段而言。朱子在《答吴晦叔》中说:“盖古人之教,自其孩幼而教之以孝悌诚敬之实;及其少长,而博之以《诗》《书》《礼》《乐》之文,皆所以使之即夫一事一物之间,各有以知其义理之所在,而致涵养践履之功也。及其十五成童,学于大学,则其洒扫应对之间,礼乐射御之际,所以涵养践履之者,略已小成矣。于是不离乎此而教之以格物以致其知焉。致知云者,因其所已知者推而致之,以及其所未知者而极其至也。是必至于举天地万物之理而一以贯之,然后为知之至。而所谓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者,至是而无所不尽其道焉。”①此论中所说的“孩幼之教”相当于蒙学与小学阶段。“此小学之事,知之浅而行之小者也。”“十五成童,学于大学”则为大学阶段。“此大学之道,知之深而行之大者也。”朱子未明言大学阶段教育终结的时间及年龄,而只是强调大学阶段的教育是“孩幼之教”后的拓展、深化与提升。因此,我们分析朱子论教育阶段的思想,重点选择的是“小学”与“大学”两阶段。
  1.朱子论小学朱子所用“小学”一词,有两种含义。一是相对于“大学”而言的,指称教育阶段中的初等教育阶段。朱子主张把学校教育划分为小学、大学两个阶段,八至十五岁为小学教育阶段,十五岁以后为大学教育阶段,小学教育阶段是打基础的阶段,朱子喻为“打坯模”阶段。二是专指朱子与刘子澄等人编成的教本《小学》,该书成于宋淳熙十四年(1187)三月,共六卷,其中内篇四卷,分为《立教》《明伦》《敬身》《稽古》;外篇二卷,分为《嘉言》《善行》。朱子还用四言韵语写了《小学》题词,朱子在《答刘子澄》中称《小学》应为“启蒙之具”②,使初学开卷便有受益。他在《答潘恭叔》中也说“此书甚有益也”③。程端礼编《读书分年日程》,主张自八岁入学之后,读《小学》正文。明人陈选作《小学集注》,清人张伯行作《小学集解》。此外,朱子亲撰《小学题辞》与《题小学》两文,论及小学教育的原则与方法。朱子立教,十分重视依据学习者的年龄、心理特征与思维发展水平,划分教育阶段、采用相应的教材及教学方法。他说:“古者小学教人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爱亲、敬长、隆师、亲友之道,皆所以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本。而必使其讲而习之于幼稚之时,欲其习与知长,化与心成,而无扦格不胜之患也。”①朱子又说:“三代之隆,其法寖备,然后王宫、国都以及闾巷,莫不有学。人生八岁,则自王公以下,至于庶人之子弟,皆入小学,而教之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礼乐、射御、书数之文。”②朱子虽明言“古者”“三代”,实寄寓自己的教育理想,他认为人人都可以入小学接受基础的教育。朱子的“小学”教育思想颇有特色。一是小学教育的初级性与基础性。朱子说:“小学是事,如事君,事父,事兄,处友等事,只是教他依此规矩做去。”③“古者初年入小学,只是教之以事,如礼乐射御书数及孝弟忠信之事。”④二是重视小学与大学之间的阶段性及连续性。朱子说: “小学者,学其事;大学者,学其小学所学之事之所以。”“小学是直理会那事;大学是穷究那里,因甚恁地。”⑤他又说:“某于大学中所以力言小学者,以古人于小学中已自把捉成了,故于大学之道,无所不可。”⑥“学之大小,固有不同,然其为道,则一而已。是以方其幼也,不习之于小学,则无以收其放心,养其德性,而为大学之基本。及其长也,不进之大学,则无以察乎义理,措诸事业,而收小学之成功。”⑦三是亲自编撰或主持编撰小学教材,《小学》除外,还有《论语训蒙口议》(佚)、《童蒙须知》、《易学启蒙》、《训蒙诗》等,注意到儿童教育内容的通俗化、多样化,以达到“习与知长,化与心成”的教育效果。
  2.朱子论大学朱子所用“大学”一词,有两种含义。一是相对于小学而言,是教育阶段中的高等教育阶段。小学教育是人人可以接受的基础教育,而大学教育则是贵族子弟及“民之俊秀”能够获得的高等教育,亦即精英教育。二是专指大学教育阶段所采用的教材,即《礼记》中的《大学》。朱子受二程影响,将《大学》独立成篇,与《论语》《孟子》及《礼记》中的《中庸》合为“四书”,作为大学教育的主要教材,与《礼》《乐》《诗》《书》《春秋》《易》“六艺”并列。先述第一种用法。朱子于小学大学的阶段区分,十分清楚,但对大学的入学年龄及招收对象说法不一。朱子在《大学章句序》中说:“及其十有五年,则自天子之元子、众子,以至公、卿、大夫、元士之嫡子,与凡民之俊秀,皆入大学,而教之以穷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①朱子又说:“古者初年入小学,只是教之以事,如礼乐射御书数及孝弟忠信之事。自十六七入大学,然后教之以理,如致知、格物及所以为忠信孝弟者。”②他在《谕诸生》中也说:“古之学者,八岁而入小学,学六甲五方书计之事。十五而入大学,学先圣之礼乐焉。”③朱子在《经筵讲义》中均说十五岁入大学,没有明确说“民之俊秀”,而《井田类说》则说:“十五入大学,学先王礼乐,而知朝廷君臣之礼。其有秀异者,移于乡学,乡学之秀移于国学。”④朱子关于入大学年龄有十五岁与十六七岁两说,入学条件则有“俊秀”“秀异”之说与不言俊秀。《大戴礼记·保傅》说“束发而就大学”,是指成年后就可以入大学。十五岁或十六七岁虽有差别,但均在成年期内,而言俊秀与不言俊秀,则涉及大学招生条件的宽、严之别。朱子《大学章句序》依据《礼记·王制》所说,而《谕诸生》《经筵讲义》所说似述古制。《白虎通疏证》卷六《辟雍》说:“古者所以年十五入太学何?以为八岁毁齿,始有识知,入学学书计。七八十五阴阳备,故十五成童志明,入大学,学经籍。”⑤未明确说“俊秀”“秀异”者入太学。宋朝太学极发达,招生对象的资格限制有所放宽,但入学资格仍限于八品以下的子弟及庶民的俊异者,故大学教育属于精英的教育,而非普及的教育。朱子论大学教育思想极为丰富,其要有三:一是大学是学习高深专门学问的教育阶段。朱子说:“小学之事,知之浅而行之小者也;大学之道,知之深而行之大者也。”①“小学者,学其事;大学者,学其小学所学之事之所以”,是“教之以理”“大学是发明此事之理”。“大学是穷究那理。”②朱子主张大学采用的教本,如《诗》《书》《礼》《春秋》《易》五经(《乐》失传)及《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四书,都是儒家经典,特别是“五经”,传至宋代皆形成高深而专门的学问。朱子说:“古之圣人作为‘六经’,以教后世。《易》以通幽明之故,《书》以纪政事之实,《诗》以导情性之正,《春秋》以示法戒之严,《礼》以正行,《乐》以和心。其于义理之精微,古今之得失,所以该贯发挥,究竟穷极,可谓盛矣。”③朱子研治经学,综罗百代,汇纳群流,且多创辟之见,在“五经”教学方面,启导门人后学之处极多。二是大学教育以进德修业、成德达才为宗旨。朱子说:“大人之学,穷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是也。”(《经筵讲义》)他又说:“及其十五成童,学于大学,则其洒扫应对之间、礼乐射御之际,所以涵养践履之者,略已小成矣。于是不离乎此,而教之以格物以致其知焉。致知云者,因其所已知者推而致之,以及其所未知者而极其至也。是必至于举天地万物之理而一以贯之,然后为知之至。而所谓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者,至是而无所不尽其道焉。”④假若“不进于大学,则无以察乎义理,措诸事业”(《小学辑说》)。因此,朱子强调大学教育以明体达用之学、内圣外王之道为宗旨。三是提倡四书之教,尤其重视《大学》在大学教育中举纲目、定方向、立规模、启践履的价值。朱子说:“读书,且从易晓易解处去读。如《大学》《中庸》《论》《孟》四书,道理粲然。人只是不去看。若理会得此四书,何书不可读!何理不可究!何事不可处!”“先看《大学》,次论《孟》,次《中庸》。果然下工夫,句句字字,涵泳切己,看得透彻,一生受用不尽。”⑤他又说:“《大学》是为学纲目。先通《大学》,立定纲领,其他经皆杂说在里许。通得《大学》了,去看他经,方见得此是格物、致知事;此是正心、诚意事;此是修身事;此是齐家、治国、平天下事。”①“《大学》是个大坯模。”②“《大学》是修身治人底规模。如人起屋相似,须先打个地盘。地盘既成,则可举而行之矣。”③《大学》如一部行程历,皆有节次。今人看了,须是行去。”④“《大学》所载,只是个题目如此。要须自用工夫做将去。”⑤朱子在《大学章句》开篇引言说:“子程子曰:‘《大学》,孔氏之遗书,而初学入德之门也。’于今可见古人为学次第者,独赖此篇之存,而《论》《孟》次之。学者必由是而学焉,则庶乎其不差矣。”⑥据牟宗三研究,宋明儒是把《论》《孟》《中庸》《易传》与《大学》划分为孔子传统中内圣之学之代表。宋明儒之大宗实以《论》《孟》《中庸》《易传》为中心,循孔子成德之教的生命智慧方向而发,而伊川、朱子以《大学》为中心,将《大学》上提于《论》《孟》《中庸》《易传》。自成系统,别子为宗。明谓之正宗,实则是别子为宗,可见朱子大学教育思想创拓的新格局与影响之深远。
  (三)朱子论教学方法朱子一生主要是从事教育或教学工作,在四十多年的执教生涯中,特别重视教育与教学的方法,就教学方法而言,朱子是中国古代教学方法的集大成者,在教学方法发展史上起了承上启下的作用。朱子说:“言教人者,皆有不可易之法,不容自贬以殉学者之不能也。”⑦“师舍是则无以教,弟子舍是则无以学。”⑧方法的自觉是朱子立教、施教与成教的最大特色。朱子在教学中实施的与在理论上总结的教学方法极为丰富,择其要者述之。
  1.对话法,或称问答法。有学生提问,朱子回答的,也有朱子启发学生问,然后对答的,还有师生对话、切磋与讨论的。如《朱子语类》论述朱子师生共同研习《论语·泰伯》之“曾子以能问于不能”章。“陈仲亨说:‘以能问于不能’章。曰:想是颜子自觉得有未能处,但不比常人十事晓得九事,那一事便不肯问人。观颜子‘无伐善,无施劳’,看他也是把此一件做工夫。又问:‘君子人与’,是才德出众之君子?曰:‘托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才者能之;‘临大节而大可夺’,则非有德者不能也。”①此为黄义刚所记的教学实录。先由陈仲亨谈了学习此章的体会,然后师生就相关问题进行对话,有问有答,生动活泼。
  2.讲授法。此为朱子施教常用的教学方法,如白鹿洞书院重建后,朱子登台宣讲《中庸》首章,为诸生开授了第一课。即使在晚年遭厄难,仍然讲学不倦;据门人黄榦回忆,朱子“日与诸生讲学竹林精舍”。
  3.引导法。朱子教学,多引导学习者以自修、自学为主。“道,犹引导,谓先之也。”②朱子认为教育是引导,他说:“事事都用你自去理会,自去体察,自去涵养。书用你自去读,道理用你自去究索。某只是做得个引路底人,做得个证明底人,有疑难处同商量而已。”③朱子在教学过程中切实做到善引、善导。《朱子语类》中《训门人》九卷,记述了朱子就修身、治学、待人接物、处事、经世等方面对门人的循循诱导,生动形象地呈现了引导式教学的情境。如《训门人五》记载:“寒泉之别,请所以教。曰:‘议论只是如此,但须务实。’请益。曰: ‘须是下真实工夫。’未几,复以书来,曰:‘临别所说务实一事,途中曾致思否?今日学者不能进步,病痛全在此处,不可不知也!'”④朱子鉴于士风、学风的浮躁,以“务实”“下真实工夫”引导周谟(字舜弼),因为他深知“舜弼为学,自来不切己体认”,故循循启导他“务实”为要。
  4.点化法,或称点拨法,也是一种以启发学习者自学能力的方法。朱子常针对学习者的具体问题或心中的困惑,随机点拨化解,且收因材施教的效果。如朱子启导门人说:“某旧时亦要无所不学,禅、道、文章、楚辞、诗、兵法,事事要学,出入时无数文字,事事有两册。一日忽思之曰:‘且慢,我只一个浑身,如何兼得许多!’自此逐时去了。”①此是朱子点拨门人治学要由博返约、要切己体验。再如朱子晚年点拨陈淳说:“今公只就一线上窥见天理,便说天理只恁地样子,便要去通那万事,不知如何得?萃百物,然后观化工之神;聚众材,然后知作室之用。……须撒开心胸去理会。”②此乃指点门人如何由约及博。
  5.时习法。朱子施教,十分重视“学而时习之”。他认为《论语·学而》“皆是先言自修,而后亲师友”。时习法是“自修”的方法。“‘学’是未理会得时,便去学,‘习’,是已学了,又去重学。”“未知未能而求知求能,之谓学;已知已能而行之不已,之谓习。”③“学之为言效也。”“习,鸟数飞也。学之不已,如鸟数飞也。说,喜意也。既学而又时时习之,则所学者熟,而中心喜说,其进自不能已矣。”④朱子教学经常告诫学习者要重视温习、复习、练习、习行。如他启导门人读书“须反复看来看去,要烂熟,方见意味快乐”⑤;要“少看熟读,反复体验”,“要将理会得处,反复又看”;“泛观博取,不若熟读而精思”⑥,等等。此皆时习法的具体施行。
  6.示喻法。朱子施教,经常采用形象生动、蕴义深刻的比喻,启示学习者整体地领悟、把握所讲道理的含义,其中也有不少是富有教育智慧的隐喻。如以镜喻人心,以“一泓清水”喻“君子之心”,以手能摇扇喻“人能弘道”,以源泉活水喻“忠恕一贯”,以炼丹喻熟读精思,以舟行急流喻为学功夫,等等,皆以示喻法施教,启学习者明理做人。
  7.感化法。朱子施教尤重人格感化。他释孟子说的“有如时雨化之者”说:“时雨,及时之雨也。草木之生,播种封植,人力已至而未能自化,所少者,雨露之滋耳。及此时而雨之,则其化速矣。教人之妙,亦犹是也,若孔子之于颜、曾是已。”①此释着重点明孔子人格对颜渊、曾参的感化。杨时称其师程颢施教,“如坐春风之中”,朱子所写的明道赞语有“瑞日祥云,和风甘雨”之喻,时雨之化乃教育的最高境界,朱子门人深受朱子人格感化者多有记述。人格教育是朱子立教的重心,他一生都身体力行感化之法。此外,侍坐讨论法、壮游博览法以及诸师会讲法等也是朱子施教的教学方法。

附注

①〔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三十四《论语十六·述而篇》,第870页。 ②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七《学一·小学》,第124页。 ③〔宋〕朱熹:《大学章句序》,《四书章句集注》,第1页。 ④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七《学一·小学》,第124页。 ⑤〔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三十五《论语十七·泰伯篇》,第931页。 ⑥〔汉〕司马迁撰,〔宋〕裴骃集解,〔唐〕司马贞索隐,〔唐〕张守节正义:《史记》卷一百二十六《滑稽列传》,中华书局2013年版,第3857页。 ①〔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七十六《易十二·系辞下》,第1953页。 ②〔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一百五《朱子二·论自注书》,第2629页。 ③〔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一百四《朱子一·自论为学工夫》,第2611页。 ④〔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六《大学三·传二章释新民》,第319。 ⑤〔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九《论语一·语孟纲领》,第437页。 ①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四《大学一·纲领》,第249页。 ②〔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九《论语一·语孟纲领》,第434页。 ③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九《论语一·语孟纲领》,第433页。 ④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四《大学一·纲领》,第249页。 ⑤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四《大学一·经上》第261页。 ⑥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学四·读书法上》,第161页。 ⑦〔宋〕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七十五《论语训蒙口义序》,《朱子全书》第24册,第3614页。 ①〔宋〕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七十五《论语要义目录序》,《朱子全书》第24册,第3613—3614页。 ①〔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一百一十三《朱子十·训门人一》,第2740页。 ②〔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一《学五·读书法下》,第197页。 ③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九《论文上》,第3319页。 ④〔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四《历代一》,第3216页。 ⑤〔宋〕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八十《福州州学经史阁记》,《朱子全书》第24册,第3813页。 ⑥〔宋〕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十九《学校贡举私议》,《朱子全书》第23册,第3355—3356页。 ⑦〔宋〕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十五《答吕伯恭》,《朱子全书》第21册,第1532页。 ⑧〔宋〕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十二《答张敬夫》,《朱子全书》第21册,第1390页。 ⑨〔宋〕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十四《答江梦良》,《朱子全书》第23册,第2576页。 ①〔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一《学五·读书法下》,第195—196页。 ①〔宋〕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十二《答吴晦书》,《朱子全书》第22册,第1914—1915页。 ②〔宋〕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十五《答刘子澄》,《朱子全书》第21册,第1540页。 ③〔宋〕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十《答潘恭叔》,《朱子全书》第22册,第2312页。 ①〔宋〕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七十六《题小学》,《朱子全书》第24册,第3671页。 ② 〔宋〕朱熹:《大学章句序》,《四书章句集注》,第1页。 ③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七《学一·小学》,第125页。 ④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七《学一·小学》,第124页。 ⑤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七《学一·小学》,第124页。 ⑥〔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一百一十五《朱子十二·训门人三》,第2777页。 ⑦〔清〕张伯行纂辑:《小学集解·小学辑说》,丛书集成初编本。 ①〔宋〕朱熹:《大学章句序》,《四书章句集注》,第1页。 ②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七《学一·小学》,第124页。 ③〔宋〕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七十四《谕诸生》,《朱子全书》第24册,第3567页。 ④〔宋〕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十八《井田类说》,《朱子全书》第23册,第3328页。 ⑤ 〔清〕陈立:《白虎通疏证》卷六《辟雍》,吴则虞点校,中华书局1994年版,第253页。 ① 〔清〕张伯行纂辑:《小学集解·小学辑说》,丛书集成初编本。 ②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七《学一·小学》,第124页。 ③〔宋〕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七十八,《朱子全书》第24册,第3745页。 ④〔宋〕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十二《答吴叔晦》,《朱子全书》第22册,第1914—1915页。 ⑤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四《大学一·纲领》,第249页。 ①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四《大学一·纲领》,第252页。②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四《大学一·纲领》,第252页。③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四《大学一·纲领》,第250页。④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四《大学一·纲领》,第251页。⑤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四《大学一·纲领》,第253页。⑥〔宋〕朱熹:《大学章句》,《四书章句集注》,第3页。⑦〔宋〕朱熹:《孟子集注》卷十三《尽心章句上》,《四书章句集注》,第369页。⑧〔宋〕朱熹:《孟子集注》卷十一《告子章句上》,《四书章句集注》,第343页。 ①〔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三十五《论语十七·泰伯篇》,第921页。②〔宋〕朱熹:《论语集注》卷一《为政》,《四书章句集注》,第55页。③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三《学七·力行》,第223页。④〔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一百一十七《朱子十四·训门人五》,第2809页。 ①〔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一百四《朱子一·自论为学工夫》,第2621页。②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一百一十七《朱子十四·训门人五》,第2831页。③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二十《论语二·学而篇上》,第447页。④〔宋〕朱熹:《论语集注》卷一《学而》,《四书章句集注》,第47页。⑤ 〔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三十六《论语十八·子罕篇二》,第961页。⑥〔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学四·读书法上》,第165、166、168页。 ① 〔宋〕朱熹:《孟子集注》卷十三《尽心章句上》,《四书章句集注》,第3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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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文化大典 中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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