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市图书馆

在“七七”事变五十周年纪念日前夕，我们深入城乡，走访了一些历史老人，了解东山人民反侵略斗争的史料。
  东山岛是东南沿海一把锁钥。这里，物阜景美，港深湾曲，日本侵略者早已垂涎这海岛，企图作为进犯闽南内地的跳板。一九三八年五——六月间，在相继占据金门、厦门、南澳的同时，就不断派出飞机、兵舰窥伺轰击东山岛。一九三九年七月十二日，八月二十三日和一九四〇年二月十二日，日本海军陆战队与伪“和平建国军”三次武装登岛，进行血腥的洗劫，犯下罄竹难书的罪行。据统计：一九三八年五月十八日起至一九四四年间，日本舰艇及各种日伪船只先后入侵东山岛就有十七批一百四十八艘，炮击千余发；飞机一百二十七批三百五十六架次，投弹一千三百六十一枚。当时，军民死亡八百九十二人，被毁民房二千四百五十六间，公共场所百余处，民船二百三十七只，田园遭破坏七千多亩，财产损失八百万银元以上。东山岛是福建省遭受日寇蹂躏最严重的县份。官路尾村朱亚笑怀孕在身，被日本鬼子强奸后捆绑在树干，用刺刀捅穿肚皮，一尸两命。探石村的林文广老汉，被日本鬼子当作试刀的对象挥斩四段，抛落池塘。梧龙村民林木顺，不愿意为敌人带路，被用刺刀活活刺死于村前田间。在东门屿垦荒的朱调玉、黄桂、郑南阳三个农民因日寇迫勒引港不从，均被砍头。有一次，日机对城乡进行滥炸，城关下街居民朱糊的厝屋被炸中一弹，全家七尸八命，血肉模糊。
  日本侵略者的残暴行为，激起全国人民的愤怒。当时驻岛的国民党官兵和岛上民众在中国共产党统战政策推动影响下，激发爱国热忱，同仇敌忾，奋勇抗击侵略者，谱写了可歌可泣的诗篇。
  夜袭敌营 勇士威风摧敌胆
  一九三九年八月二十三日（农历七月初九日），日本指挥官涩谷和伪军特务便衣队司令郑天福纠集兵力和军舰五艘、汽艇二十艘、帆船三十余艘，分泊干亲营、白埕、过冬、岐下、港口一带海面，企图牵制抗日武装力量，便于向海澄、龙溪等地入侵，然后进犯漳州。当天上午十时许，日伪军在八架飞机掩护下，武装占据陈城、港口、亲营、过冬、古雷庄、岐下等沿海村庄。时值民间传统节日，沿海村庄正在搭台演戏。敌人乘虚而入，肆意掠夺。占据陈城村的敌人以陈城祠堂、顶城较高的楼房为据点，架起机枪，蛮横喷射。顿时，全村鸡犬不宁，人心不安。正在陈城祠堂前演戏的戏班见势不妙，急忙收场，敌人用武力威迫演员为他们演出，并乘机调戏、奸淫女演员。驻岛的国民党陆军七十五师四四九团官兵闻讯，个个义愤填膺，磨拳擦掌，决定乘敌人立足未稳，给他一次出其不意的打击。八月二十六日晚十时许，由三名熟悉地形的税警当向导，组成三支精悍的小分队，从西埔出发，分别从四面佛岭、北山、禁山方向直捣敌人大本营——陈城祠堂。不料，这里的敌人早已转移到附近顶城据点驻扎。小分队扑了一空，且被敌兵发觉。霎时，枪弹居高临下地泻射下来。小分队奋起反击，双方展开激烈夜战。附近的敌人听到枪声也赶来增援。小分队因寡不敌众，边打边撤。战斗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小分队有六名战士中弹捐躯。敌人也受到了沉重打击，连夜把尸体拖运上了停泊在宫前湾的军舰。残余的日寇像凶兽一样，恼羞成怒地在村中进行大搜捕，惨无人道地用汽油浇焚我们阵亡的战士，残杀陈城村民陈良溪、陈虱目叔侄俩人。以此威胁强迫陈城村民到西港湾为他装运海盐。
  头可断，民族节气不能夺。船老板陈大兴暗中联络村民，以制造事故的方法与敌智斗。他们悄悄把船底木板撬坏，引水入舱，弄沉了十多艘五十多吨位的运输船，给日寇无从取获，使当地资源减受掠夺。
  为了打击敌人嚣张气焰；八月二十七日晚，国民党七十五师四四九团中校团副张润生亲率一支敢死队到港口村偷袭敌营。日寇接受陈城夜战的教训，当晚把营盘设在吴氏宗祠，村外架设铁丝网，戒备十分森严。敢死队乘着朦胧月色匍匐渐进。不巧，在经过东厝村与港口村接壤的小山坑时，队伍中出现枪膛走火，惊动了敌人。敌人的机枪遂喷吐猛烈的火舌。领队的张润生中弹牺牲，另一个战士受伤被俘。敢死队料难克敌制胜，就果断地撤退。然而，接连两次夜袭，震慑了敌胆。敌人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龟缩在营盘里，不敢路越雷池。
  激战黄山 一腔热血洒海疆
  一九三九年八月二十六日，国民党陆军七十五师和福建保安第九团将士八十四人由梧龙村林马兴当向导，分兵两路，奇袭白埕、黄山村一带的日寇。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日寇伤亡近百人。尔后，日寇调兵反扑，抗日部队在手持锄头、扁担作兵器的民众配合下，与敌展开两小时的激烈巷战，挫败敌援军，收复白埕、黄山、赤山、大路口等村。接着，又歼盘踞在邻近村落的日寇一百二十多人。敌人败退后，抗日部队近百名官兵，留守黄山村伏击海上来犯之敌。二十八日敌人果然频繁出动飞机对全岛进行报复性轰炸。敌机低空盘旋，发现黄山村抗日部队活动，接连而来数十架次的敌机对黄山村及毗连村庄扫射、轰炸；敌人地面部队也在机、炮掩护下卷土重来。抗日部队为了减少村民生命财产的损失，撤退至村北的丛林里隐蔽。但灭绝人性的日伪军进村后并没放弃对手无寸铁的村民进行血腥屠杀。村民林安然，林革香在日寇屠刀面前缄口不说抗日部队行踪。在身受毒打后，敌人割下林安然的头发，以死恫吓，林安然视死如归，骂敌不止，壮烈牺牲。隐蔽林中的抗日官兵，见此情景，再也按捺不住满腔怒火，当天深夜，奋起杀敌，给亲营——乌礁海边宿敌以致命打击。战斗持续到次日凌晨，由于我方武器装备不及日寇精良，伤亡颇大，滩头阵地留下了一洼洼鲜血。九月一日晨，敌人调集以数倍于我的多路兵力包围丛林里的抗日官兵；水上飞机轮番轰炸。抗日勇士四面受敌，浴血奋战，直到弹药殆尽，又上起刺刀展开白刃战，最后全部阵亡。敌人也横尸遍野。枪炮声平息后，黄山村村民在打扫战场时，看到抗日勇士为国捐躯的悲壮场面：有的紧执枪杆指扣扳机；有的身倚树千死未瞑目；有的紧抱敌兵同归于尽……。黄山血战的抗日部队虽然损失颇重，但却狠狠地打击了不可一世的日本侵略军，大长了中国人民的志气。
  在东山岛抗日救国的行列里，不但有这样一批打着绑腿，浴血奋战的勇士，而且有着一支革除裹足，飒爽英姿的“女兵”。
  闺秀从戎 抗日巾帼赛须眉
  一九三八年抗日期间，国民党东山县长楼胜利，在群情激昂的抗日救国呼声中，本着守土有责，实行全民军训和全民抗日的战略方针。在加强对乡镇壮丁队进行战略训练的同时，成立了县抗日自卫团。楼胜利亲任团长，社训教官陈治平兼任副团长。为组织广大妇女协同抗日，还创办妇女助教训练班，招考一批品行端正，深居闺房，并具有相当文化程度的女青年入班受训。毕业后派往各乡镇任妇女队长，负责训练青壮年妇女，使妇女掌握战地救护知识和提高参战能力。当时训练班设在城关顶街汪氏祠堂，奋志报考的学员有徐雪花、徐素贞、陈宝瑚、蓝玉立、曾玉姬、何圣芬、谢素贞、许舜华、黄丽珍、李仲香等十人，抗日自卫团抽调女的督练员黄如珍为训练班队长，何培英等为教官，楼胜利、陈治平亦担任讲课。训练期为四个月，开设操场基本动作、班教练、野外打靶、战地救护等门课程。当时社会上还普遍存在有封建意识和世俗偏见，要求青年妇女剪短发、穿军装上操场军训，尚非易事。而东山开办妇女助教训练班，可谓是空前创举。这些女学员，当时思想都较进步开朗，她们激于对日寇侵华罪行的义愤，敢于冲破封建习俗禁区，不畏诽议，冲出闺房，踊跃报名学武从戎，投身于抗日洪流，受到当时人们的刮目相看。但女学员在教官的带动下，以身作则，影响周围群众，经常利用课外时间，在城关劝导妇女剪短发，革除裹脚，为当时立下新风，唤起觉醒起了一定作用。结业时，还在城关部院衙广场举行毕业典礼，女学员曾玉姬上台作了精彩的武术表演，到会者无不交口称赞。女学员徐雪花毕业后任梧龙和白埕乡的妇女队长时，由于当地农民的文化贫乏，思想守旧，展开训练妇女工作困难重重，她经常对妇女做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并帮助她们解决实际困难，建立了深厚感情，从而赢得了他们信任，踊跃接受军训，按期完成预定的训练计划。当时东山各乡镇妇女队经严格训练后，成为东山抗战时期新兴的一支妇女武装。
  同仇敌忾 支援前线保家国
  芦沟桥事变后，全国各地燃烧起抗日烽火。在东山岛，各种抗日团体纷纷建立。由当时的机关、学界、地方人士组成的抗日后援会东山分会，便是其中一个。该会成立于一九三七年七月，下设总务、宣教、征募、慰劳、防护、侦查各部。一九三八年八月，楼胜利任县长后，对该会进行了改组，以加强对支前抗日活动的组织领导。当时，沈潜为主任，楼胜利、贾承先为副主任，其中宣传、慰劳、征募三部任务由全县文教界组织的抗战后方服务团承担。服务团团长楼胜利、副团长韩俭周，下设三个服务队：负责人第一队李英、第二队翁奇达、第三队胡宪章。这支抗战后方服务团在八年抗战中，积极响应“国家至上，民族至上，军事第一，胜利第一，意志集中、力量集中”的号召，鼓励民众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支援抗日战线，促进全民抗战运动高潮。一九三八年，厦门沦陷后，东山海运被敌人封锁，而漳州经漳浦至东山的公路，也因适应阻敌侵入而自行破坏，但进步的书刊、画册、剧本、歌曲等，仍旧可以肩挑辗转涌进东山，保证文教界有了丰富充实的抗战指导内容。《义勇军进行曲》、《前进歌》、《大路歌》、《开路先锋》、《热血》、《流浪三部曲》（即今《松花江上》）等都在民间广泛教唱。是年冬，抗战后方服务团还创办“抗敌剧团”先后公演了《血祭九一八》、《牛头岭》、《第二号汉奸》、《小岛》等大型话剧及《夜之歌》的歌剧，演出效果很好，对唤醒民众抗日救国思想觉悟尽了职责。
  一九四〇年冬，东山抗敌后援分会奉省令结束活动。一九四一年又因“皖南事变”事，全国进步的生活书店被查封，进步书刊、画册，戏剧、歌曲也受禁售。可是东山文教界并不因组织机构的撤销而缄口匿迹，而是在主张抗日的县长楼胜利默许下，对进步书刊、歌曲，仍然阅读和演唱，抗日宣传活动仍在继续着。
  一九四一年冬，世界反法西斯侵略战争的号角吹响了！东山文教界的抗战宣传又公开活动了。一九四二年日本南进后，日伪军在闽南空投“和平诱降”的传单。东山文教界不但于八月成立了“抗日宣传委员会”，一面领导图书馆、社会服务处、青年服务社联合恢复举办民众讲座，组织城区中、小学校教师和学生歌咏队，每星期六晚上轮流在中山纪念堂讲解《爱国公约》和抗日救国与反法西斯侵略的意义，报告抗战新闻，讲抗战故事和抗战英雄事迹，演唱抗战短剧，教唱抗战歌曲。民众欢迎，踊跃参加，每次讲座听众总达五、六百人。一面又组织东山城关中、小学青年教师成立抗日青年服务队，到各乡镇去巡回举办夜间民众讲座，教唱抗战歌曲，演短剧；白天书写壁上大型抗战标语，绘画壁上大型抗战漫画，使城乡的抗战思潮汇成一片。这民众讲座活动一直坚持至一九四五年秋日本投降、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完全胜利才结束活动。
  协力抗敌 中美人民情谊长
  抗战后期，日军在东南亚地区节节败退。在中国大陆，也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日本侵略者预感到灭顶之灾随时可能到来，便进行垂死挣扎：一方面在海上大肆烧杀掠夺，布雷封锁抗日盟军船队；一方面纠集一批二十四岁以下的青年组编所谓自杀机和自杀艇。自杀机驻其本土和台湾；自杀艇则集中于厦门集美、鼓浪屿。自杀机每每出动俯冲海上的抗日同盟军船队和截击盟军飞机。为严密监视日寇来往动向，盟军先后在东山岛的城关古嵝山、大帽山、苏峰山等制高点建立监视站，配备两名美军报务员和一部电台，监测日寇行踪，随时与华安中美合作站保持通讯联络。日舰每经过东山岛海面，都在同盟军严密监视下，一有蠢动，同盟机立即起飞追击堵截。因此，在这个海上咽喉上空，频繁发生盟机与日机舰交锋。一九四二年仲秋的一天，日寇运输舰“太和丸”号由日本开来汕头港启卸一批军用物资后，在开往厦门经过东山岛海面时，突然出现了一批盟机将“太和丸”号炸沉。一九四五年一月七日上午十时许，一支日军舰队护卫运输船驶过东山岛南门海面，盟军得到情报，遂出动八架飞机，轮番对日舰进行轰炸扫射。经过二个多小时激战，日舰被击沉一艘，另一艘油轮中弹起火，当天下午三点多钟在古雷汕尾冲滩。仓惶逃窜的其它日舰，当天在经过汕头海面时，也被盟机击沉一艘。在海上战事频仍期间，东山岛渔民和转场的外来渔船受害殊深，几乎不敢出海冒险捕鱼。一九四五年六——七月间，部分广东大埕的“红头〓”（船类）被烧。在东山岛的广东大埕“红头〓”渔友央求他们所投靠的“裕泰”号渔行老板派船到海上了解情况。于是老板允许派其亲戚刘亚武雇了陈木全一只“鸟仔船”，连同广东大埕一渔友共九人，在上午八时开往兄弟岛海域。船到兄弟岛附近已是中午一点多钟，忽然发现三盘北方（即螺仔巷内）一只柑黄色橡皮艇上有两个人向他们招手呼救。渔民立即靠拢把这两个人救上渔船。也顾不上“裕泰”号所托事务，立即返航，送交警察局救护（当时局址设大宫）。
  在返航途中、东山渔民对遇救人员认真护理，热情款待，煮姜母糖水给他们御寒充饥。船进港后，他们还放心不下，派了渔友，到大宫看望遇救人员。方知他们是被日军炮火击落生还的盟军美国飞行员。当时警察局也请来美国陆军驻闽辅助空军地面军务处龙溪分处任职的英文翻译员林子浩夫妇，向这两名美军飞行员了解情况。翌日，即由林子浩夫妇、警察局警士李坤等人以及通讯员沈大江、佣人亚薇一同护送这两名美军飞行员到漳州。对此事，新加坡东山会馆一九七八年在建馆四十周年纪念特刊刊载萧笠云先生的文章中曾提及：“抗战时期……有盟国侦察机，在外海坠毁、正副驾驶员二位（美籍），游水攀登兄弟岛，被我渔民救起，护送至后方治疗养伤，这是吾邑对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些微贡献”。物换星移，现居住美国康涅狄格州，早已退伍经商的科文（原中尉）和宾治（少尉），常念救援他们的东山岛渔民。去年，当他们在撰写抗日回忆录时，苦于不知这几名渔民的姓名、地址及现况，于是觅到现旅居加拿大的林子浩。林子浩致信福建省长请求代寻，信中说到：“现科文先生和宾治先生两位均已退役年老，在美国从商，意愿回忆一生，故要撰写过去险里回生，而获救恩铭及日本侵华情况真实回忆录，以告世人。故询查本人当时一切，本人因日记全已遗失，无从跟究转告，便托本人代查当时他们被救护等情形……。”一九八六年五月东山县信访办接到转来的寻人信函后，立即走访县方志办，党史办查阅当时报刊资料，均无结果。一九八七年四月，县方志办在铜陵镇召开政协老人学习小组座谈会，把美军飞行员寻找救命恩人的信件拿出来，要求政协老人帮助回忆查询。会上，翁祆说确有此事，且救援的渔民移居东门。经过多方寻访，不久终于找到尚健在的陈老公（又名火安，现年六十七岁）和刘亚武（现七十四岁），并且查实已故的陈木金、黄顺、陈石虎、游亚坤、郑乌、张糊等六位渔民姓名，另一名是广东大埕人，现况未详。而中美互助协作抗击日寇侵略者的精诚友谊，却回响于人民心中。
  缅怀英烈 伟绩千秋镌丰碑
  东山军民胜利击退日寇三次侵略后，曾于一九四〇年三月二十九日，举行抗战阵亡烈士追悼会。接着，四十三名旅居国外的东山籍侨胞慷慨捐资一万一千多元，于一九四一年六月在五里亭原关帝庙废址，建成一座“东山抗日阵亡烈士公墓”。墓前两侧原塑有大汉奸汪精卫夫妇灰泥跪像，象征“正邪自古同冰炭”。墓的周围有花台，墓后矗立烈士纪念塔，墓门对面建有纪念亭、亭内竖有华侨捐款纪事碑。墓外是栏杆式矮墙，入口处有当年东山县长楼胜利手书“毅魄长存”四字的镌刻。为了让世世代代子孙缅怀当年喋血沙场，为国捐躯的抗日英烈。东山县人民政府在一九八五年纪念抗日战争及世界反法西斯胜利四十周年纪念日，事先对烈士公墓再度修葺。经维修的烈士公墓占地面积四千平方米、墓围周长二十四米，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现在，常有四面八方的人前来瞻仰凭吊、敬献花圈。英烈事绩，至今令人追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