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案备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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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诏安文史资料》第1-20期合订本》 图书
唯一号: 130720020230003225
颗粒名称: 存案备查
分类号: K250.657
页数: 10
页码: 85-94
摘要: 本文记述了国民党的县参议会简况、日伪军黄大伟部犯诏始末、明代诏安的倭祸等内容。
关键词: 诏安县 国民党 县参议会

内容

国民党的县参议会简况
  国民党在我县成立的参议会,可分为两个阶段。首先成立临时参议会,作为一个过渡;而后成立参议会,正式履行咨议机关的职能。从临时参议会到参议会,它在我县的政治生活中,总共只存在5年多时间。
  临时参议会
  抗战后期的民国33年(1944年),福建省政府为“准备宪政之实施”,通知各县成立临时参议会,于4月16日公布诏安县临时参议会组成人员名单:参议员(包括正副议长)37名,候补参议员3名,由沈淮三、吴名世分别担任正副议长。同时,规定县临时参议会的任务和权力是:审议县政计划,监督地方财政;促进地方自治,协助县政建设。
  随后,有关方面择城内东门顺庆堂作临时参议会会址,并于6月6日召开有议员28名参加的座谈会,由议长沈淮三主持。会上推选沈淮三、吴名世、许以仁、黄慕周、林执平、沈矩亮、许楚帆、李春光、张经席、沈萃其和秘书涂士杰等11名为筹备委员,成立临时参议会筹备会,内设总务、议事、宣传3股。
  6月16日,举行临时参议会成立大会暨首届一次大会,31名参议员出席。县长、县政府各科室的主管人员、三青团以及各单位的主管人员作为来宾列席;省政府派一位刘指挥官前来指导。会议开了6天。在议长报告成立临时参议会的意义和使命后,县长、三青团分团干事长及其他来宾相继致词,刘指挥官代表省政府主席和省民政厅厅长宣读《致各县参议员训词》,后分两组审议县长提交的议案4件、参议员的提案62件。最后选举徐鹏、黄慕周、张光汉为驻会委员。
  经过召开3次驻会委员例会(参加例会的一般是议长、副议长、驻会委员、秘书等),于民国34年(1945年)1月21日至27日召开临时参议会一届二次大会。以后,其主要活动是召开驻会委员例会(后黄慕周因工作变动,改由沈矩亮任驻会委员),至5月13日,共开13次。议程主要是讨论县长提交的议案和议员的提案和建议,作出审议决定。比较主要的有:同意县政府提出的“教员无故擅离学校荒废儿童学业,自可准人告发检举,送本府派员查处”案;“通过牛圩征收附加费”和“规定港头、平寨渡船收费数目”案;“函田粮处拨谷办理平粜”、“函请县府取缔队警违法缉私”、“函咨参议员等宣传献金献粮”以及“函田粮处饬孙堪副处长办结任内手续”案等。
  参议会
  在临时参议会开展活动期间,省政府又于民国34年(1945年)3月,通知核定诏安县参议会组成人员名额为18名,即每个乡镇各1名,其余分配职业团体,并规定在7月1日正式成立。后因形势有变,又改通知于10月1日成立。8月间,日本帝国主义者宣布无条件投降,国民党中央政府提出“结束训政,实施宪政”,为标榜“还政于民”,发扬“民主”,要求在参议会成立前,基层各保要召开保民大会,选出保民代表(一般每保2名)。而后各乡镇召开以保民代表为主、吸收有关方面人员(如校董会主任、小学校长等)参加的乡镇民代表会,选举乡镇民代表会主席,正式成立乡镇民代表会。所以,分配到各乡镇的县参议员名额,都经过乡镇民代表会选举。被提名任参议员候选人的,如果不是本乡镇的保民,都在选举前将本人户口迁移到选举的乡镇,以体现是该乡镇的“保民”。经过各乡镇民代表会和各职业团体的选举,18名县参议员的名单是:
  沈淮三(中山镇)、吴名世(碧湖乡)、张钟泗(奇湖镇)、张清修(官陂镇)、沈向荣(遵化乡)、陈云腾(思政乡。1947年陈因病去世,由候补叶庆云充任)、沈绍箕(白洋乡)、林枚(梅中乡)、吴养修(梅林乡),沈百男(东湖乡)、徐鹏(景溪乡)、江凤岐(平葛乡)、游肃廷(秀篆乡)、许鉴明(工会)、许楚帆(农会)、沈矩亮(商会)、田炳乾(渔会)、沈光(教育会)、
  民国34年(1945年)11月25日,县参议会正式成立,会址仍设城内东门顺庆堂,推选沈淮三、吴名世为正副议长,下设秘书(先后担任者有涂士杰、张培元)、议事主任(吴志嵩担任)、办事员、录事和勤杂人员各一名,日常工作由上述人员负责办理。
  县参议会属于地方咨议机关,又称“民意机关”。它的职责是参政议政,除议决政府重要的施政方针、听取政府施政报告、提出县政的兴革建议外,还可以审议县财政预决算,向县政府提出询问。每3个月举行1次会议,会期5-7天(参议员出席过半数即可举行)。县长和国民党党部、三青团分团、警察局、司法处、训练所、银行、田赋处、工会、农会、商会、诏安初级中学、丹诏小学、民众教育馆、卫生院以及县府各科室的主管人员都列席每次会议。
  据查阅资料,县参议会成立后到民国37年(1948年)3月属第一届,一共举行10次会议。议程一般是:议长致开幕词,主要来宾(如县长、县党部书记长、三青团分团干事长)演说或致词,听取参议会工作报告、县政府施政报告、有关科室(如民政、财政、军事、社会、建设、教育等)工作报告,参议员对有关科室、有关单位的有关工作进行询问;审议县长提出的议案和参议员提出的意见建议;通过有关决议;举行闭幕式。
  参议会在其存在期间,据现有能见到的资料,它除正常活动外,还办了以下几件事:
  1.同国民党县党部合办《诏安民报》。此报创刊于民国36年(1947年)1月1日,属四开四版周报,参议会议长沈淮三担任发行人。
  2.发代电推行“保民大会”。民国36年5月1日发出推行“保民大会”代电,要求各参议员“参加保民大会宣传宪法要义,辅导运用四权,并听取人民意见,作为建议县政兴革之参考,以引起人民参政兴趣”。
  3.民国36年5月26日发函给各乡镇民代表会,说明:案准县政府检送的《各乡镇标售三十五年度保公田保公园暨国教基金田租谷修正办法》。
  4.接待东溪市寮商代表陈呈。东溪市寮商,因政府增收地租额过多无力负担一事,曾5次陈呈党、政、参,县政府批示未获如请,群情惶惶,于民国36年3月26日乘县参议会第1届第6次会议之机,派代表3人,携带呈文到会陈请,参议会派员接见,允准转咨县府,分别核办。
  这届参议会,至民国37年(1948年)第四季度届满(每届任期3年),但那时解放战争已进入决战阶段,辽沈、平津、淮海3大战役先后拉开帷幕,国民党军队兵败如山倒,国民党政府已岌岌可危。所以,参议会再也无心进行换届选举。后来,随着议长、副议长的外逃,参议会终陷于瘫痪状态至诏安解放。
  日伪军黄大伟部犯诏始末
  林如渊
  编者按:本文是从林知渊的回忆录《政坛浮生录》一书中裁出的第五章全文。原文未予改动,唯文中有关日伪军入侵我县的具体时间,可能由于记忆有错而出现差误,转载时均加上必要的括号,予以更正。原章目为《黄大伟部进犯诏安》,现用题目也是编者改动的。《政坛浮生录》已由福建省政协文史委编辑出版单行本。
  林知渊其人,史称是抗战期间由重庆国民党方面派往日伪军中做策反工作的“秘密人物”。有关他的一些基本情况,本刊上期《读者·作者·编者》栏中有过介绍。
  到了11月中旬(按,应该是1939年10月中旬),又来了一批枪械,但连同原有的,一共只能编成3个团,余1团徒手,暂称为补充团。每连派一日本人充教练员,帮同训练,成绩很好。我和吴茂松谈过几次话,虽然没有明说要他反正,但他很能领会我的意图,只是顾虑到黄大伟的安全,因而没有作明确的表示。12月初(按,应是11月初),山本又从台湾来汕,并与土桥两人联名请黄大伟来汕头(黄家此时已移居澄海),黄到后,便在土桥处举行会谈。初,黄大伟要求我同往,我建议请参谋长张季珊相随,既使张了解全般情况,又可使任译员,以防泄漏秘密。至于我可不参加会谈,因有事缠身:前一日,澄海邢仲谦团某连士兵擦枪走火,误中日人教练员田中致死。邢仲谦惊惶失措,起先虑有其他原因,后经查明确因走火误伤,其他教练员才无话指责。我留在澄海处理此事,故未同黄赴汕。是晚黄大伟回澄海,查知此事业已平息,遂回家休息。翌日黄同我细谈,他说:“昨日会谈,首先由土桥传达广东日本军方意见,要求澄海部队于10天之内即15日以前,由澄海向福建诏安出击并占领之。日方所给情报如下:“一、汪政府已组成,将于明年新年之始举行还都大典,因此军事政治须相与配合,以扩大影响。二、诏安县境之内,仅有陆军某师的1个团。其中1个营驻梅州,2个营驻县城,另外县城还驻有县自卫队2个中队(约120人)并民兵、警察等。自卫力量极为薄弱,可以一鼓而下。三、至于澄海县境内,仅有专员兼县长李少如所属自卫队3个中队,由李少如亲自掌握,此外黄冈驻有自卫队2个中队,分水关有诏安县自卫队1个中队,其他各地无兵驻守。”黄认为日方提供的情报字字确实,不论广东方面或是福建方面,守卫力量均极薄弱,“我军方面虽仅有兵力3团,然已两倍于敌,占领诏安全境,可谓不费吹灰之力。”参谋长张季珊更为乐观。总之,黄、张2人认为战事必操胜算,无所顾虑,而踌躇不进者,只是开拔费一节,会谈时土桥对于开拔费用竟无一语提及,诚属憾事!这一天黄又派张季珊到汕头找山本和土桥,想告诉他们说:军事上是没有问题的,完全可以完成任务。但是一切行动要靠经济来推动,而前天会谈没有提到费用问题,这样,等到军事发动起来,便要措手不及。请先筹措10万元,以应急需。我对张季珊说:“在经费这一点上,黄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唯有在军事上,你不要如黄所说,在2个日本人面前夸下这样大的海口!我们就是有了大把握,也不能夸下海口,何况依我看,问题在等着我们呢!”过了3天,张季珊回来时带来2万元,交给黄大伟。我也准备去汕头休息几天,计划自己今后的行动。
  我到汕头后,周寿卿对我说,山本同土桥两人几次要求他派人到澄海找我来汕,见面谈谈,周正想派人去,而我已回来,请我定一时间,由他代我往约两人一起来谈。我说这两天我要休息一下,不想同这两人见面,等过几天再请他往约。谁知还未到第三天,张季珊就代表黄大伟两次催我去澄海,我也不去理它,关起房门睡了一天,恢复了精神,考虑起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来,黄大伟发动军事之日,也就是我走脱之时。但路有几条,如何走法,事前即须决定,不能临时乱闯。依我揣度,军事进行不会如黄大伟说得那样容易:第一,一条河横在面前,如何过得去?这条河的河幅最狭窄处也在300米以上,河深约50米,而且大小渡船和其它船只都在河的北岸,临时架桥是不可能的,船渡也难办到。若要从河幅稍窄处渡河,就必须绕道50里,这样人员体力及时间都有问题。其次,李少如掌握的县自卫队至少有15个中队,如果到处同黄大伟捣乱,军事进行也有了问题。第三,土桥所得诏安方面的情报,说是全县只有正规军1个团,但依我估计,不会那么简单:诏安县城是一个盆地,易攻难守,虽有可能一下给黄大伟占了去,但对方反攻也是极有可能的,黄大伟的这些新兵能经得起反攻吗?所以黄大伟是处于必败之势,这是无疑的。我如果不为2个孩子打算,此时要走脱黄大伟的范围是极其容易的事,可是孩子们既寄养在台湾,我的行动就得小心谨慎,不能走乱一步。目前我只能希望黄大伟这一次出兵打一个败仗,打败了,我就可以混在乱兵中走我的路,这是上策,这样,我的孩子们将会得救,我自己也将随着得救。因此,我决定随同黄部一同进退。再说,瓦解黄部的计划还没有进行,必须同吴茂松再深谈二三次,想来也不是毫无可能的事。我想到此处,就决心依照黄的要求,明天清早去澄海,准备下午仍回汕头。决心定后,托周寿卿告诉山本同土桥,待我日内从澄海回来,再去看他们。
  第二天中午,我又到了澄海,黄大伟说,土桥告诉张季珊,要求黄拟定一个前进计划和攻击计划。我问黄大伟,依他的意见,这两个计划应如何拟定?黄说一切都照我的意见,他不作主张。我说:“你已夸下海口,我的计划就难定了。北门外这一条大河川,你看过吗?”他说:“昨天已带4个团长去看了一下。吴茂松说:“我们没有炮兵,这样宽的河幅,如何飞渡得过?’”我说:“这个意见很对,4个团长中只有吴茂松顶得一个,请你把吴团长请了来,我和他计议后,再来请示你。”下午,我邀集代理参谋长张国权和吴茂松,计议了半天,订出2个计划,其中一条是要求日军调拨4门小口径钢炮配属在先头部队,作为掩护渡河之用。这一天夜里,我未回汕头,秘密派了一个学生往找李少如,告诉他黄大伟部要假道澄海县境,进出黄冈,问他是否准备抵抗,不让通过,或是避免冲突,放开正面。或拒或让,暂时尚须严守秘密。当晚,学生归报:李少如言因事关全局,须从长考虑,待明日往索复音。次日得复,李决心避免冲突,放开正面,让黄部通过。当时知道此事的人除我和那个学生外,别无第三人,黄大伟当然不会知道。
  12月15日(按,应是11月),土桥使张季珊来澄海,用书面通知黄大伟,要他于3天内开始行动,并将前进命令初稿先送联络机关武官处审阅。黄大伟又找到我,请我按照前拟计划作成命令形式,送交土桥。我召集张国权和吴茂松2人略作商议后,拟了各项命令,先送黄大伟鉴定。前进命令中强调:为敌前行军的需要,将第一团全团兵力作为前卫部队,并以吴茂松团长担任前卫司令官,付与抢渡澄海河并掩护后续部队渡河的任务。吴茂松似已看出此去前途未许乐观,要求我随前卫部队行进,以便遇事有所商承。我安慰说:我不仅在前卫部队中行进,并且要在尖兵部队中行进。前途阴暗,诚然不能乐观,但危难之处不在进入诏安之前,而在于占领了诏安之后。诏安地势,攻易守难,将来如遇意外挫折,可将部队向饶平方面移动,切勿走到海滨,因大部队一到海边,似被人缚了手脚,自保不暇,还能保卫其他部队吗?
  土桥决定12月18日开始行动(按,应是11月29日),并先一日将澄海河川中所有船只尽数强拉到南岸。18日拂晓,前卫部队开始抢渡,北岸响起零落的枪声,黄大伟惊慌不已,将配属在尖兵队的4门小钢炮放列在南岸,向北岸连续发射了20余发炮弹,将敌方火力压服后,尖兵开始渡河,此时已是上午9时了。11时,前卫部队全部渡河完毕,我赶上尖兵司令(第一营营长)一同前进。下午6时前卫部队到达黄冈,在此休息,等待后续部队来到。夜8时前卫继续前进,10时到达分水关(诏安门户),前卫在此露营,改前卫为前哨,仍以吴茂松为前哨司令。夜12时后续部队全部到达分水关,并在分水关内外露营,准备次日拂晓向诏安前进。此日全程共计110里,沿途未遇抵抗,前卫部队虽3次占领阵地,但未发一枪。黄大伟子夜12时正到达分水关,询知前卫前进情形,深为喜悦。从澄海到诏安,全程150里,不止跨县,而且跨省,难道真如土桥情报所说,两省守卫兵力合计仅有正规军1个团吗?稍有军事常识之人,必能于此作出假定:对方兵力用在何处?澄海、诏安为粤闽门户,而黄冈、分水关又地处两省要隘,绝无大敌当前而门户洞开的道理。两县两省所以没有暴露出它们的军备情形,正是对方深谋远虑的地方,而黄大伟还在睡梦之中,真是可笑!
  19日(按,应是30日),按前进计划,把邢仲谦的第二团作为前卫,拂晓前向诏安县城前进,吴茂松团作为后卫。上午9时顷,前卫部队到达县城西郊停止待命,未遇抵抗。黄大伟于10时顷来到前卫阵地,命令继续向县城前进。半小时后到达县西门,随即进城,所谓正规军某师的2个营及县公署自卫队均已撤退。黄大伟于11时进驻县公署,我亦于此时入城,先到林学渊家中探视。据邻居说学渊昨天还在家中,傍晚得到日军将来攻城的消息,带了老母家小,到四都张贞家中暂避。我听后随即写一信雇人送往四都,请学渊先回县城,有事商量,随后又到林学增家,学增逃避不知去向,只得作罢。黄大伟到后,见到诏安县城秩序已逐渐恢复,以为大功业已告成。下午2时在县署召开军事会议,我以为对军事善后必有所部署,也列席会议,想听听黄的“高见”。不料黄召开会议的目的,主要在于论功行赏,吴、邢两团长各记大功1次,其他官佐亦各有奖励,并派吴为城防司令,一切善后,统由其负责处理。黄本人准备第二天早晨回汕头,因汕头黄冈之间,每星期有一班常川来往的轮船,只需四五小时即可到达,而这日适有班期,因此,黄急于回汕向山本、土桥两人报功。我警告黄:敌人不战而退,此中必有计划,不一定数日内就将发生变故,请总司令早日回来统驭一切,群龙无首,没有不误事的!黄请我替他负责数日,我说我只能负责后方联络,黄说后方联络事宜,有张季珊在汕办理,不需要我再去参加。我说:“我所说后方联络,是指诏安到澄海之间的联络。你的总部目前还在澄海,而部队则远在150里外的诏安,这中间有百二三十里是他人的地方,这条联络线如果不能够很好地保持下来,而专靠每周一次的海上联络,那就不但不利便,而且是很危险的。我想替你设法保持这条暂时的联络线,稍减你的困难。等到你的部队训练成功,把澄海统一起来,或是你的总部前进到其他的地方,那就不需要我来替你维持这条联络线了。”黄听毕也不反对,只是要求我等到他回来后再走,我也姑漫应之。
  黄大伟走后,我借丹诏书院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了一些。下午约在5时上下,东门外忽然枪声大作,我心中一惊,走到街头一看,只见群众纷纷乱跑,毫无秩序,军队还能镇定,但县府门口已有两名士兵被流弹射死。少刻,北门外也响起枪声,显见对方正从四方八面包围县城。此时城中心十字路口群众和士兵又被击中七八人,给我带路的农民找到我,问我要不要走离此间。我说稍待再看一阵。吴茂松也来县署找我,云:据派出去的侦察兵报告,东门外到了敌正规军2个团,已占好阵地向城内猛烈射击;北门外也有1个团,唯西门外和南门外还未发现敌人(按,我军反攻时间是12月6日凌晨开始,也就是日伪军占领县城的第七天)。我说:“对方兵力可能比我们强大,我们已被包围,诏安城是不能固守的。为自卫计,我军应立即从西门退出城外,第一团占领西北方向一带高地,掩护其他两团迅速集合,第一步退向平和县庙子前方向,第二步经饶平县凤凰圩山地,退至饶平县城。我今先往庙子前、凤凰圩两地预为布置,以我估计,能退至饶平县城,此后可望逐步安全。你们3个团退出西门外后,应立即召集军事会议传达我的意见,如能按照我所指示的办理,此后安全尚可有望,否则全军覆灭即在目前!”吴茂松说,他自己完全领会我的指示,并且愿意遵照办理,但其他两团恐怕各有主张,“你如能稍留一晚,明日拂晓前我当将会议结果告你,供你参考。”我说:“我一刻也不能等待,我有责任为你们筹划安全,希望能在4天内和你们在凤凰圩相见。”我说毕,催促吴茂松速回营地,我自己带上1名向导和简单行李出了西门,朝西北走去,准备翌日中午赶到庙子前找当地一个名叫刘春和的民团团长,由他出面把黄大伟3个团收编了去。
  明代诏安的倭祸
  吴无吾
  六十年前,日本帝国主义为了实现其征服中国的计划,在北平卢沟桥进行武装挑衅,并由此发动了大规模的侵华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而早在400年前的明代,日本海盗集团就曾给我国东南沿海人民造成极大的浩劫。当时,我县人民也深受倭寇的祸害。
  明洪武初年,日本海盗就开始劫掠福建沿海诸郡,而朱元璋却说:“日本蕞尔夷,而为侵盗,我不欲与之争,固我封戍而已。”不但不予回击,反而下令“片板不许下海”,实行“海禁”政策,断绝外贸航运,使国家经济收入骤减,国库空虚,沿海人民的生产和生活也受到极大的威胁。到明中后期,由于政治日趋腐败,阶级矛盾十分尖锐,所以导致海商渔民群众反抗“海禁”的斗争进一步发展。起初,只是运载违禁物资,“结倭互市”,官方追捕时才使用武力反抗。以后,他们中的一些人发展到勾结倭寇,蹂躏祖国的土地,屠杀自己的同胞,沦为海盗汉奸。史载诏安“乱民从倭者梅岭且万家”,“其在浙直为倭,还梅岭则民也。”(按:当时海盗吴平手下有一万多人,可能包括南澳、东山一带渔民)。
  由于表里为乱,倭寇更日益猖獗。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10月倭寇在漳浦登陆,流劫漳浦、诏安,“焚劫无数”。第二年12月,倭寇停泊浯屿,然后在潮州登陆“袭陷黄岗土城,劫掠诏安”。三十七年(1558年)倭寇数百人又流劫诏安;3月“突至二都径尾村屯骤,杀伤男妇二十一人”,5月“劫五都东坑口土楼,杀掠五十余口”,10月在东坑畲一带“焚掠尤惨”,12月在“县治西关外,烧毁房屋二百余间,杀死男妇一百余口,又连劫港西土楼,杀掠五十余口”。三十八年(1559年)2月,数千倭寇在诏安烧毁房屋157间,掳男妇90口,杀死43人,又攻破岭头土围,烧屋杀人无数。四十年(1561年)春,倭寇陷潮属黄岗、东里,移屯本县溪南、四都,突至县城北门外掳掠,又至西关外烧杀。3至5月,扎住东关外分伙焚劫。10月移屯下美村,围后溪寨。四十三年(1564年),倭寇劫掠点灯山、白叶峒、金溪、东西沈等处。与倭寇勾结的海上武装集团,也同时给老百姓雪上加霜,劫掠烧杀。当时海盗有许明光、林道乾、曾一本等头领,而总头领为我县梅岭人吴平。吴平少时为佣,因不堪雇主婆虐待而逃走参加海上武装集团,其人短小精悍,甚有谋略,海盗都畏惮他。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吴平引众攻陷悬钟所城,杀千户周华,俘百户罗伦。1564年,他以梅岭、南澳为踞地,在南澳县的深澳筑堡建寨(后世称吴平寨,今尚存),并在海上设三城,纵横控制南澳至浯屿海面。1565年,吴平攻破梅州、厚广等村土堡后,统众数千入围攻县城。第二年,又伙林道乾在五都走马溪登岸,攻山南村堡,伙曾一本统船百余自泊浦澳登岸,劫掠港口等村。隆庆二年(1568年)曾一本又到诏安抢掠。
  在外虏内贼的双重蹂躏下,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最后被迫只得奋起组织武装,积极配合朝廷派出的俞大猷、戚继光等抗倭名将,迎头予以痛击。1561年倭寇袭击诏安县城,总兵俞大猷督兵剿捕,许翰斩倭将,倭败退。同年,倭寇数千人屯驻三都土桥等处,知县龚有成召民兵力战,杀死倭寇60余人。倭寇围后溪寨,村民英勇抗敌,知县龚有成发乌铳手助民,死守20日而解围。1564年,千户张凤 带兵剿讨劫掠东西沈的倭寇,杀倭4人,活擒4人,通事(翻译)1人。为彻底歼灭吴平海盗武装集团,1565年,戚继光领五千“戚家军”来援,他亲率3千人登南澳,砍刈丛林草莽,从背后奇袭吴平盗窝,一昼夜俘斩3千人,吴平驾小舟逃遁外洋,不知所终。隆庆三年(1569年),闽广总督刘焘,总兵俞大猷、郭成等联合进剿曾一本,初击于铜山洋,再击于悬钟澳,复击于广洋澳,终于歼灭了曾的有生力量,最后在莱澳一战,将曾一本的指挥船击沉,一本溺死。
  诏安倭患自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起至隆庆三年(1569年)止,时达二十年。至今,梅岭果老山一带还保留了大量的明代抗倭将领的诗文石刻。

知识出处

《诏安文史资料》第1-20期合订本

《《诏安文史资料》第1-20期合订本》

本书为诏安文史资料 第四册: 第17-20期,内容包括纪念全民抗战60周年专页、文化天地、人物春秋、经济建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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