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古迹”的传说与史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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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漳浦文史資料1-25辑合订本下册》 图书
唯一号: 130720020230001928
颗粒名称: “越王古迹”的传说与史实
分类号: I276.3
页数: 3
页码: 998-1000
摘要: 本文章讲述了汉朝与东越的战争是否在漳浦的蒲葵关发生过。根据史志记载,漳浦最古的古迹是盘陀岭上的蒲葵关,但并没有明确记载这里发生过汉朝与东越的战争。文章解释了闽越和南越的地域和分界线,并提到汉朝讨伐闽越和南越的情况。然而,根据史实,汉军攻破番禺城以后,引兵回击东越,并没有破蒲葵关而入。因此,该传说与史实不符。文章还提到了东越王余善在闽北有六座拒汉城堡,但并没有提到他是否曾攻占武林、白沙、梅岭等地。最后提到南太武山上的“越王城”和“赵佗故垒”,但与蒲葵关无关。
关键词: 漳浦县 民间传说 民间故事

内容

一、蒲葵关是否发生过汉朝与东越的战争?
  见于史志记载,今有具体地点可觅的漳浦最古古迹是盘陀岭上的蒲葵关。康熙《漳浦县志》卷十九《古迹》载为“汉南越故关”引据南宋淳祐《漳州志》记其地点“在驿西南一舍”,“驿”指设在漳浦县治所在地的仙云驿,“一舍”为30里,《康熙志》说“关当作邑之南今盘陀岭是也”。《读史方舆纪要》按《淳祐志》之说认为是“汉初南越所置关也。”《舆地纪胜》说为“东南二越界”。
  “东越”应作“闽越”较为准确,“东越”只是“闽越”的东北部分,这在下面就会说到。闽越与南越同是汉的诸侯国之一。盘陀岭是怎样成为闽越与南越的分界线的?
  闽越的地域即古“七闽”地,包括今福建全省及浙江南部、西部和广东东部、北部若干地方,原有闽族七个部落,自公元前644年周武王姬发出兵打败商朝的无道暴君纣王,建立周朝,七闽归服于周朝。春秋时代(公元前770年至公元前467年),七闽属越国势力范围,越国为周朝十二个主要诸侯国之一。周朝的统驭力量逐渐削弱,大诸侯国兼并小诸侯国,自公元前468年至公元前221年为战国时代。曾被吴国打败的越国后来打败吴国,称霸南方。越王勾践传到第六代孙无疆,被楚国征服。越人从浙江向闽地转移,逐渐与闽族人融合成闽越族。秦始皇统一全国,废封建,置郡县,实行中央集权制。在闽地成立闽中郡。但秦始皇没有派官派兵到闽地,只是废去勾践后代邹无诸的闽越王称号,降为闽中郡长,实际仍由邹无诸统治闽地。后来邹无诸出兵参加推翻秦朝的战争,在楚、汉战争中站在汉的一边。汉高祖五年(公元前202年),封无诸为闽越王。后划出闽越国南部,现今闽粤交界毗连处一带,分封无诸另一后代邹织为南海王。汉惠帝三年(公元前192年)再划出闽越国北部,现浙闽交界毗连处一带,分封无诸又一后代驺摇为东海王。
  南越的地域包括今广东、广西及越南北部一带。秦始皇派兵带同大量中原人民进入,建立南海(今广东)、桂林(今广西)、象(今越南北部)三郡。河北真定人赵佗带去的中原人最多,军事力量雄厚,由龙川县令升任南海郡尉,于秦末兼并了南海、桂林、象三郡,拥兵自立。汉高祖十一年(公元前196年)封赵佗为南越王。
  南海王最先反汉,被汉武帝迁往上淦(今江西靖江县),其在闽粤交界毗连处的封地就被南越和闽越所瓜分,其分界线就在盘陀岭,当时岭上有很多蒲葵树,叫做蒲葵岗,关隘称蒲葵关。
  汉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闽越王驺逞用武力迫使东海王迁民于江淮间,占领了浙南浙西一带地方,又出兵攻南越,招致汉武帝出兵讨伐,邹逞之弟馀善杀驺逞,投降汉朝。汉武帝改封没有参加叛乱的无诸另一后代驺丑为闽越繇王。馀善不服,自立为王,汉武帝才从闽越划出一部分地方另封馀善为东越王。
  南越方面,赵佗后裔世袭为王,其孙赵胡为第二任,曾孙婴齐为第三任。婴齐未接王位时曾到汉朝都城当人质,娶邯郸女蓼氏为妻,接王位后,蓼氏成为王后,子赵兴接王位,尊蓼氏为太后。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南越丞相吕嘉(南越人)杀蓼氏及赵兴,立建德为王,出兵拒汉。翌年,汉武帝派兵讨伐,馀善上书自效,愿出兵八千助汉征伐南越,但他兵到揭阳(潮州)便以兵船受海风波所阻为理由,不再前进,暗中与南越勾结。
  传说,汉军攻破番禺城以后,引兵回击东越,破蒲葵关而入。此说与史实不合,据《汉书》,汉楼船将军杨仆平定南越后,请命趁胜讨伐馀善,汉武帝只命他驻兵豫章(江西),防备馀善,而馀善素性先发制人,于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出兵攻占武林、白沙、梅岭。汉武帝这才命令杨仆反攻,并令驻在会稽的横海将军韩说从海路攻入东越。馀善退守险要,后来被建成侯和闽越繇王居股合力击杀。
  馀善与汉楼船将军争战的梅岭、武林、白沙在豫章(豫章,汉朝郡名,郡治在今南昌,辖境相当于今江西省,广义的豫章指江西,狭义的豫章指南昌)。唐朝国子博士,弘文馆学士司马贞为《史记》作《索隐》,在《东越王列传》里注道:“豫章(南昌)三十里有梅岭,在洪崖山足,当古驿道。”“今豫章北二百里,接鄱阳界,地名白沙,有小水入湖,名日白沙坑,东南八十里有武阳亭,亭三十里地名武林,此白沙、武林,今当闽越京道。”可见元封元年所进行的是一场作为战略要地的豫章郡治(今南昌)的争夺战。馀善既是从闽越分出一部分地方封为东越王,其封地当在闽越东部,即闽东、闽北、浙南、浙西一带,闽南、闽西则仍是闽越繇王封地。馀善兵到揭阳(潮州)走的是海路,否则,“海风波所阻”便不可作为不能继续向番禺(广州)前进的理由。他退兵也必循原来航路回去,所以一去一返都没有经过蒲葵关。他出兵攻豫章,必从闽北出去,汉兵反攻,陆路也必入闽北,海路入闽东。馀善的都城在仙霞岭泉山,在闽北有六座拒汉城堡,即邵武阪城,建阳大潭城,浦城县的浦城和汉阳城、临江城,武夷山市的古粤城,经考古学家证实为汉军与馀善战争之城。“汉兵破蒲葵关而入”之说不确。
  二、“越王城”与“赵佗故垒”
  南太武山(从前属漳浦县二十三都,今属龙海市港尾镇)曾有一处古城遗址,南宋淳祐《漳州志》记载当时传说为“越王建德抗击秦兵”的城堡,这牛头不对马嘴。因为建德是末代南越王,生活于汉武帝时代而不在秦。要说真有抗击秦兵的越王城,应是“越佗故垒”。赵佗生活于秦汉之际,是第一代南越王,传到建德已是第五代,时间相距近百年。
  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南越丞相(南越人)吕嘉杀蓼3氏及赵兴,立建德为王,出兵拒汉。五年,汉武帝派兵征讨,六年,讨平。即是说,建德抗拒的是汉兵,不是秦兵。南太武山之城,地点也与南越对不上号。南宋漳州史学家蔡如松对当时所流传的地方史之谬误提出“十辨”,其中指出“建德在南越,其城守在番禺(广州)而不在闽。”但明、清地方志编修者宁信建德在南太武山建城拒汉是实,诡辩道:“南越为汉兵所破,建德逃入海上飘摇入闽,理固有之,不必疑也。”然而对照正史,对这种说法还是不能无疑,据《史记》卷一一三《南越列传》(《前汉书》卷九五《南粤传》有同样记载):元鼎六年冬,汉伏波将军路博德于犁旦(黎明)攻破番禺城时,“吕嘉、建德已夜与其属数百人亡入海,以船西去。伏波又因问所得降者贵人,以知吕嘉所之,遣人追之,以其故(原南越)校尉司马苏弘得建德,封为海常侯;越郎(原南越郎官)孙都稽得嘉,封临蔡侯。”福建南太武山在广州之东而不在西,吕嘉与建德既是“以船西去”,便不是“飘摇入闽”来到南太武山。何况,伏波将军路博德既是从降臣口中得知吕嘉、建德的逃亡地点,即派兵追捕,又是由南越旧臣俘获吕嘉、建德来献,因功得封侯之位,便不可能再有建德逃到南太武山建城拒汉之事。
  “赵佗故垒”在漳州最早的地方志宋祥符四年所纂《漳州图经》里有记载。可惜《图经》已失传,只遗留《序》一篇,是宋代著名藏书家吴与所写,对古迹略有记述,其中说到“赵佗故垒,越王古城,营头之雉堞休然,岭下之遗基可识。”但只凭这寥寥几字,不知“赵佗故垒”与“越王古城”是同一城堡还是一垒一城。按“岭下之遗基可识”句,可知城在岭下而不在山上,那便不是南太武山的所谓越王城。或可理解为山上有垒,山下有城。南越在广东,赵佗怎么将城堡建到现在属于福建的漳州地区来。我认为可从《漳州图经·序》开头的话来找根据。《序》开头说“按本州在禹贡为杨州之南境,周为七闽之地,秦、汉为东、南二粤之地(“粤”通“越”),汉武平粤,为东会稽冶县并南海揭阳之地,晋、宋以来为晋安、义安二郡之地。”在秦以前,今漳州地区一部分(北部)属闽越,一部分(南郡)属南越。秦朝划分闽越为闽中郡,南越分设南海、桂林、象三郡。闽越与南越地域广阔,而朝廷鞭长莫及,地方势力互相兼并。赵佗初任龙川县令,建县城名曰佗城。龙川是秦代南海郡最接近今漳州地区的县份,辖地包括汉代的揭阳县(今潮州),当时县界现在不清楚,但可从漳州“秦汉为东南二粤地”这话推知,今漳州南境必属龙川县。赵佗以善扩展辖地著称,而闽越“为秦始皇所不取”(只给闽越领袖驺无诸一个“闽中郡长”虚衔,没有派兵派官来),赵佗的势力可能发展到今漳州地区许多地方。后来他任南海郡尉,并且兼并了南海、桂林、象三郡,引兵自立,引起秦始皇出兵讨伐,他在今漳州地区建城堡抗拒秦兵,这种事是可以理解的。但《漳州图经·序》没有说明“赵佗故垒、越王古城”遗址具体地点,现在还是不能肯定“赵佗故垒”便是南太武山“越王城”。
  三、揭开“越王潭”的神秘面纱
  梁山下绥安溪有一口深潭,在天气变化时能发出声响,人们以它为将要下雨的徵候,传说那便是“越王潭”。旧《漳浦县志》引据刘宋沈怀远所著《南越志》:“绥安县北有连山(梁山),昔越王建德伐木为船,其大千石,以童男女三千人举之,既而人船俱坠于潭……”。沈怀远并作《次绥安》诗,中有“馀善既辞师,建德乃伐木,番禺竟灰烬,冶南亦论覆”之句,指汉武帝讨平东越王馀善和南越王建德的史事。但所说建德在番禺城破之时逃到梁山下伐木造船之事,与“建德在南太武山建城拒汉”之说一样,与正史“建德以船西去”的记载不符。何况随建德逃亡者只数百人,便不可能有三千童男女共举大船。此说“建德与童男女三千人与船同沉潭底”不同于正史所载“建德被其旧部下俘获献给汉军”。沈怀远生活在刘宋时代,距离汉武帝平东、南二越时已五百多年,他是根据传说记述,应以汉朝太史令司马迁所作《史记》为可信。旧县志又说越王潭上“时闻拊船有唱唤督进之声,往往有青牛驰而与船俱见,盖神灵之事也。”那无非是将风吹水动之声附会于越王建德和三千童男女的神灵活现;所谓“青牛”,始自唐李郢的诗句“越王潭上见青牛”,那时可能常有野牛在那里出现。
  按历史情况,今漳州地区不可能为末代南越王建德逃亡之地,第一代南越王赵佗在此间建堡拒秦则属可能,但不知具体地点。按地理形势,梁山距广东较近,盘陀岭为闽越交通要冲,形势险要,较有可能是赵佗建堡之地,不过这只是推测,并无史书记载的依据。

知识出处

漳浦文史資料1-25辑合订本下册

《漳浦文史資料1-25辑合订本下册》

本书共11辑,收录了漳浦1996~2006年的文史资料。包括《闽南 第一洞——国道324线盘陀岭隧道建设纪实》、《车本公路建设记实》、《漳浦矿产资源的勘探与利用》等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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