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初期漳浦县的戏剧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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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漳浦文史资料新第四辑》 图书
唯一号: 130720020230000638
颗粒名称: 抗日初期漳浦县的戏剧运动
分类号: K250.657
页数: 4
页码: 45-48
摘要: 本文记述了在抗日初期,漳浦县的戏剧运动得到了广泛的开展。各中小学的游艺会开始出现较有水平的歌剧和话剧。随后,成立了抗敌剧团,由爱国青年组成,在县城和农村演出,宣传抗日救亡。剧团不断学习舞台艺术,提高演出水平,并采用多种形式进行宣传,如化装、布景、灯光、乐队等。
关键词: 漳浦县 抗日初期 漳浦县 戏剧运动

内容

二十年代,漳浦群众称时装话剧为“文明戏”。演的戏虽没什么积极意义,而由于常常运用噱头,插科打诨,引起观众捧腹大笑,所以颇能吸引观众。到三十年代,受进步话剧的影响,在各中小学的游艺会上,除歌、舞剧之外,已开始出现较有水平的话剧,如绥安中学演出熊佛西编剧的《一片爱国心》、漳浦第一中心小学演出教师王一萍自编自导的《难民》、佛昙纯美中学演出据田汉原作《回春之曲》改编的《爱情与爱国》等。但那时漳浦风气闭塞,除天真的小学生外,青少年女子迫于封建舆论,都不愿与男同学同台演出,所以女角大都由男性扮演,由于是课余排练,演技不甚纯熟,化装虽然维妙维肖,却常在舞台上出现粗声阔步的“女郎”。
  抗日的烽火在全国展开以后,各县成立“抗敌后援会”(以下简称抗敌会),漳浦的抗敌会由商会长陈则蔡为主任委员,下设宣传、慰劳、募捐三个工作团。主要是宣传工作团(以下简称宣工团)在活动。第一个成功的演出是根据《回春之曲》改编的话剧《八·一三的炮火》(采用漳州芗潮剧社脚本)。演员如蔡维汉、吴钦玉夫妇,上海人许槎,还有后来去省立音专当教授的叶宝懿等,都是较有艺术水平的。后来,一些失学、失业的闲散青年汇集到宣工团来,大都是团长曹岂凡罗致的。于是,组成一个巡回宣传队,由蔡启东任队长,排练了一些短剧,如《放下你的鞭子》、《傀儡坍台》、《夜之歌》等等,大都由漳州芗潮剧社传来。巡回宣传队除在县城街头和兴教广场台上演出外,大部份时间到全县各乡村巡回演出。虽然插科打诨的作风有时仍然出现,而由于有剧本可循,基本上已摆脱“文明戏”的雏型。宣传队员不拿薪金,演出经费都是商家捐助的。
  后来,国民党发觉共产党人和进步青年大量涌入各地抗敌会宣工团,有的地方甚至共产党人领导了宣工团,于是,一纸令下,规定各地抗敌会统一由县党部党务指导员(后改称书记长)兼主任委员。从此,漳浦抗敌会便由国民党漳浦党务指导员黄慕周派员接收。这一着,实际上取销了抗敌会,宣工团也就烟消云散了。
  以后,抗日宣传工作由国民党县党部主持。漳浦有志用演剧作为抗日宣传的青年们便组成“抗敌剧团”,表面上属漳浦国民党党部管辖,实际工作是漳州芗潮剧社通过地下党员侯维钟在指导。侯团结了一批爱国青年,提出“为抗日救亡来演戏”的口号。
  一九三七年,我俩在集美高中毕业回到漳浦结婚。不久,厦门沦陷,我们便留在家乡,在武营中心小学当教员,清秀还兼任县妇女会会长。抗敌剧团成立后,启昌被选为团长。这时,全国抗日救亡运动轰轰烈烈,漳浦也不例外。为此,剧团到处物色导演、演员。妇女会的青年骨干几乎全部参加剧团,从而改变了过去如果妇女会演剧要女扮男装,如果机关团体演戏就得男扮女装的现象。
  当时,我们虽然热心于演戏宣传抗敌,但如何演,演什么,都是门外汉。漳州芗潮剧社给我们送来了《抗敌戏剧》等刊物指导我们搞剧运。剧团用这些杂志当“敲门砖”,从中选演节目,从中学习舞台艺术,包括化装、导具、服装、布景、灯光等等的设计、制作。随着我们舞台经验的积累,演出水平也逐步提高。舞台设备也日趋完善,从仅有一道底幕增添到有边条、天幕、外幕。后来还设计活动的硬景,一具多用布景。当时没有电灯,只用汽灯,台前灯装三面反光盒,灯前装拉绳活动有色玻璃,以区别不同光线。效果方面:设计很多土办法来仿效风、雨、雷、电、枪炮等各种声响。为了增添某个剧情的气氛,还用小乐队配奏。
  当时演的戏,由精悍的,战斗力强的独幕剧,进而演出多幕剧。大型话剧大都只在县城演出,讲普通话。到农村或街头演短剧则讲方言。有时也演歌剧。话剧中有时也插曲,如《回春之曲》的特点便是“话剧加唱”。剧团在开展宣传时,歌曲节目也穿插不少。因此,演员平时还要练习唱歌,清早一起床,“咿咿呀呀”吊嗓子,很有点象专业剧团的样子。
  演戏需要经费,钱主要靠商家捐献。有一次,当局在海上抓走私,没收了五、六百包洋面粉,变卖拨充剧团设备。平时排戏都要到午夜,吃夜宵多是私人掏腰包,启昌是团长,家里有大厅适于排戏,演员来排戏,团长贴点心,好象成了惯例。我们没日没夜排戏演戏,引起父母的不满,一些亲友来家,老人总皱着眉头说:“哼!那个厦门仔起花俏(意即女神经病者),男的也起怣。”但不管他们怎样反对,还是照常演我们的戏。
  抗敌剧团不但在县城演,还特制六只大木箱安放服装、道具,先后到旧镇、六鳌、赤湖、佛昙、霞美、杜浔、石榴、长桥、官浔、松庄等地演出。农村群众还把话剧叫做“文明戏”,比看“子弟戏仔”(现称芗剧)还感兴趣。记得我们在六鳌和英山演出时,突然下大雨,观众屹立原地淋雨,不愿离开。有一次,在东厝演独幕剧《抓汉奸》,有一个观众被汉奸角色激起仇恨,竟忘记是在看戏,拣起脚下一块石头砸向台上,高声大喊:“抓汉奸!”这些说明当时的演出是有一定效果的。
  当时演出的节目有《放下你的鞭子》、《张家店》、《抓汉奸》、《三岔路口》、《东北一角》、《晚香玉》、《塞上风云》、《生命之花》等等。
  抗日救亡的戏剧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欢迎,却遭受国民党反动派的仇视。想不到我们苦心排练的《生命之花》在一九四〇年“双十节”演出后,天大的横祸竟降到我们头上了。
  《生命之花》是厦门大学王梦鸥教授编的三幕大型现代话剧。剧情是写一对男女青年从沦陷区逃到国统区,他俩沿途备受凌辱,並看到那些达官贵人、奸商臣贾过着醉生梦死、腐化坠落的生活,心里非常气愤。最后,毅然投入抗日斗争,怒潮中炸掉日寇火车站,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我夫妻在这个剧中分别扮演男女主角。一九四〇年十二月二日,导演侯维钟便被有“杀人魔王”称号的国民党军二十师师长钱东亮逮捕。七日,清秀也被捕。十二日,启昌相继被捕。在漳州芝山下钱部的牢房里,军事法官提讯我们:“你们在漳浦如何为‘异党’演文明戏,要从实招来!”法官接着又问:“你们演的炸火车站那出戏叫什么?”我们说:“叫生命之花。”法官狞笑说:“好,那你们就死定了!”我们根本不相信这句话,以为法官老爷是恫吓我们的。不几天,判决书来了,宣布“判处死刑”,我们如坠深渊,演爱国抗日的戏也死罪!我这时全不顾什么读书人的斯文,用最粗野的话大骂他们。但现实总是现实,我们被抛入死牢。一个月过去了,我们没有被处决,却通知准备押送上饶集中营。隔了几个月却转到漳州地方监狱,不久,清秀保外分娩。一年后,启昌获得保外就医。回家后备受父母、兄长责骂。在一次与家人谈话中,才知道家里先后花一万元,免了两人死罪,再花一千多元,免去上饶集中营(当时“法币”还没有大幅度贬值)。同时得悉,在我们被捕后,抗敌剧团即被解散。
  漳浦抗日戏剧运动做出一些成绩,关键是有第二次国共合作的好形势。当时有些热血满腔的爱国青年,在演剧活动中表现进步。后来,尽管其中有一部份人到国民党政界干事去了,但是当时的进步也是应该肯定的。漳浦的抗敌救亡戏剧运动值得回顾。
  以上所说只是抗战初期漳浦戏剧运动的概况。抗战后期又有一些新的人物出来从事戏剧运动,如陈仲甫等。由于有一段时间启昌出去求学,清秀也出去工作,后来的事他们比较清楚,他们会继续写完那一段经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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