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市图书馆

县政协文史委员会来函要我写在驻菲律宾使馆工作的回顾，然，我只是一般的外交人员在驻菲使馆从事一般的工作，实登不了大雅之堂，只能将自己的工作情况和见闻向家乡的人民作个汇报和简单的介绍。
  工作回顾：1990年，因工作需要，外交部派我到菲律宾工作，8月14日，我从北京乘飞机经厦门前往马尼拉，飞机从厦门起飞后，仅两个小时就到了同我国一衣带水的菲律宾上空。从机上俯瞰，大大小小的岛屿星罗棋布般漂浮在一望无际的蔚蓝的海上，马尼拉市的建筑物红红绿绿，五彩缤纷，虽同福建老家只有一水之隔，但却是另一番景色。飞机降落在尼诺·阿基诺国际机场后，因我持外交护照，走外交通道，行李免检，很快过了机场移民局，同使馆派来接机的同事和菲律宾司机一起驱车到使馆。
  我驻菲使馆分为四部分，即使馆本部、领事处、文化处和商务处。四个部分均有菲保安军荷枪实弹24小时保卫，并雇了菲律宾的司机、花工和清洁工，其余工勤人员均从国内派去，如厨师、电工、理发员、招待员等。领事处位于滨海大道的黄金地段，马尼拉湾的正中间，其余均在达斯玛瑞诺斯富人村里。富人村戒备森严，不得随便进入，村内均是洋房，别墅，环境优雅、干净，到处是花草，树木、绿地。但是，村里、村外天渊之别。领事处是一座仿古建筑，富有中国特色，在此可观赏到世界著名的景观——马尼拉湾落日，每当黄昏时刻，一轮红日宛如害羞的少女缓缓躲进碧波荡漾的海里，把大海映得一片通红。
  我在驻菲使馆工作了近三年，一直到1993年6月，主要从事领事工作，除了颁发护照、签证，办理公证、认证及护侨外，还参与许许多多的会谈、交涉。
  发展同驻在国的外交、领事关系，保护中国公民和华侨在国外的合法权益是使馆的重要任务，我们在菲三年也一直为之而努力工作。记得我刚到菲律宾不久，就遇到一起我远洋船员遭抢劫被刺身亡的案件，案发后，我使馆立即派人到现场了解案情，并照会菲外交部，要求菲方尽快破案，缉拿凶手。一星期后，凶手就被抓到，并得到应有的惩罚；还有一次，使馆接到国内的报告，有6艘到贝捞捕鱼的我浙江省渔船在回国过春节途中，因遇风暴，进入菲海域避风，被菲军方扣留。使馆获悉后立即派我和另一位同事前往出事地点交涉处理。我们驱车5个多小时到达菲北部的港口小镇——苏奥，一到那，我们先到船上慰问船员，并带去肉、米、蔬莱、矿泉水等食品，随即又拜会了主管此案的菲将军，向其陈述我渔船系因遇台风进港避风，希望菲方从人道主义出发，迅速放人、放船。但菲方坚持需经过合法程序一一开庭审判，第二天，我们两人出席开庭，并充当业余律师为我船员辩护。在庭上，菲方称我船员中有人略懂英文，船上有少量的珊瑚，故有走私或偷渡的嫌疑。我们据理讲明实情，中国船员系遇到不可抗拒的自然灾害方到菲海域的，懂一、二个英文字岂能认定有偷渡嫌疑，至于少量的珊瑚是船员带回当纪念品。我们话音刚落，一菲外交部驻该地区的官员称，如欲菲方放人放船，中方须提供中国渔民进入菲海域之时有台风的气象报告。这一要求从表面上看似乎合情合理，但实际上是该官员给我们出难题，因在异国要寻气象证明难度很大，如要向国内气象部门索要，又需要时间，而我船员都着急回家过年，曾几次试图逃走，情绪已开始波动，故应迅速解决此事，以免发生不测。我听后非常生气，责问对方，我个人认为各国外交部的一大职责乃发展本国同各国的友好关系，身为外交部的官员应为中菲传统友谊多做工作，然而，我们的同行却给我们出此难题，实令人感到遗憾。众所周知，在菲律宾要中方提供台风证明有诸多不便，而对菲方来说，就简单容易多了。菲渔船每遇台风进入中国海域避风之时，中方总是给予人道主义的援助，故而希望菲方从两国友好关系的大局出发，尽快放人、放船，妥善处理此事，对方哑口无言。第二天，菲方派人到山城碧瑶市气象台证实。此事，在我方的交涉和压力下，很快得到解决。船员回国后，一再向使馆表示感谢。
  在菲期间也遇到一些令人不悦之事。有些人总认为国外遍地黄金，不惜一切偷渡到国外，但却忘记了一个事实，闪光的并非金子，不少人偷渡到国外后沦为阶下囚。有一回，使馆接到菲移民局的通知，有三个中国公民偷渡到菲，现被关押在菲国家调查局的监狱里。接到通知后，我和另一位同事立即前往监狱探视。看到自己的同胞被监禁在又脏又暗的牢房里，听到他们哭泣着讲述菲监狱人员如何搜走他们的钱，如何虐待他们，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楚。我们询问他们在国内的住址，并给他们拍照。经同国内有关部门核实三人确系中国公民后，我们同菲移民局交涉，安排遣返事宜，为他们颁发了回国旅行证。几天后，我们将这三人送上中国南方航空公司的班机，返回祖国母亲的怀抱。
  为使我国有一和平的环境进行经济建设，发展同周边国家的友好关系是我外交工作一大重点。1990年12月，李鹏总理对菲进行正式友好访问，并赠送100辆大客车和优惠提供30万吨原油以表示中国政府对菲律宾人民的友好。在菲期间，李鹏总理还会见了血溶于水、关心祖国建设的侨胞。我们在马尼拉饭店举行了招待会，在会上李鹏总理重申我国对华侨的政策，鼓励他们同当地人民一道，为侨居国的经济建设做贡献，消除了菲方的顾虑。
  与此同时，我们也积极发展同菲律宾的领事关系，为双方人员往来提供便利，1992年我们同外交部领事司访菲团一行拜访菲外交部领事司的同行，谈判互设领馆事宜，会谈取得预期的目的，为中国在菲第二大城市宿务和菲在厦门设领创造了有利的条件。此事最近已有进展，可望在不久的将来得以实现。
  在菲三年，目睹中菲两国的传统友谊得到进一步发展，心中充满了喜悦之情。尽管两国社会制度不同，菲律宾对社会主义国家抱有偏见，将我国同前苏联、朝鲜等列入限制国家，限制我公民到菲访问、经商、旅游，但两国在政治、经贸、文化、科技等各个领域的合作仍不断加强。1990年李鹏总理访菲时，菲取消该限制，以前需要一、二个月才能得到的签证现在只需一个星期，双方人员往来随之与日俱增；1992年7月，钱其琛国务委员兼外长访菲，两国签署投资保护协定，为双边经贸往来提供保障；阿基诺总统祖籍漳州龙海，在任期间，除在其访华时亲自到龙海谒祖外，还多次派其亲戚回乡寻根；拉莫斯总统上任不久就来华访问。
  在国外工作，深深感受到国富民方强，国强民方贵。我们时常听到华侨说“强大的祖国是华侨的靠山”，此话千真万确。中菲建交后，特别是进入八、九十年代，在菲华侨的境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强大的祖国不仅是华侨的靠山，更是外交人员在国外做好工作的保障。随着改革开放，经济实力的增强，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越来越高，在处理国际事务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我们在国外的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就连美国这样的世界超级大国，也不得不另眼相看。美驻菲使馆每年都主动同我使馆举办两次联欢活动，这同新中国成立以前帝国主义列强侵犯中国，对国人呼么喝六，不可一世是多么大的反差。真诚地希望伟大的祖国欣欣向荣，蒸蒸日上。
  见闻：素有“千岛之国”美称的菲律宾由7107个岛屿组成，其中有名称的2800个，有人居住的1000多个，面积有29.97万平方公里，人口6千多万，全年平均气温为27.6度，属热带海洋性气候，高温多雨。全境分为北部的吕宋岛，中部的米沙鄢群岛，南部的棉兰老岛和西南部的巴拉望岛与苏禄群岛。
  菲律宾群岛在1521年麦哲伦率领的西班牙远征队到达该岛之前，就有许多部落和马来族移民建立的割据王国。1565年西班牙侵占了菲律宾，殖民统治到1898年，长达333年之久。西班牙走后，美国取而代之，统治了48年，1946年7月4日美承认菲独立。由于长期受西班牙和美国的殖民统治，今日的菲律宾在各方面都有很深的西，美烙印，如婚俗、宗教、人名和地名等，英语与他加禄语同为菲官方语言。政治上更是道地的美国翻版，国家政体是民主代议制，立法权属国会，行政权属总统，总统、副总统由选民直接选举产生，任期6年，不得连任，国家最高立法权力机构由参、众两院组成，参议员24名直接选举产生，任期6年，众议员250名，其中25名由总统任命，25名由参选获胜政党委派，200名由地方按比例直接选举产生，任期3年。政府系总统内阁制，总统是国家元首、政府首脑兼武装部队司令，司法权属最高法院和各级法院，最高法院由1名首席法官和14名陪审法官组成。菲政党多达100余个，主要的有全国基督教民主联盟党、战斗党、全国人民联盟党、摩洛民族解放阵线和菲律宾共产党等。
  在对外关系方面，菲宣称奉行独立的外交政策，重视同美、日的关系，积极促进东盟国家之间的合作，强调发展同第三世界和社会主义国家的关系。美国是菲律宾最密切的盟友，是菲最大贸易伙伴，日本是菲目前最大的投资国和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贸易伙伴。
  菲国民经济以制造业和农业为两大支柱，椰子生产和出口占世界第一位，主要矿产资源有铜、金、银、铁、铬、镍等20余种，冶炼工业比较落后，农业人口占全国人口总数的68％，粮食不能自给。交通运输以公路运输为主，公路客运量占90％，货运量占65％，铁路不发达，各岛屿之间交通以空运为主。由于菲较早就对外开放，并实行一系列优惠政策，尽管人口少、市场小，许多世界著名的跨国公司仍纷纷在菲投资设厂，其产品的质量较高，且有各种名牌产品，如力士、飘柔、永备等。这些产品在菲市场出现要早于中国一、二十年。菲在对外开放以及出台优惠政策吸引外资的同时，非常重视保护本国公民的科益，如规定最低工资，组织工会，不允许外国人经营零售业和拥有土地等。
  菲律宾原属较富有的国家，记得小时候听过一闽南话俗语，“吕宋客，没一千也有八百”，由此可见一斑，1982年还被世界银行列为“中等收入国家”。然而，由于贪污腐败，政局动荡，加上受西方经济衰退的影响，经济形势每况愈下，进入90年代，由于海湾战争，皮纳图博火山的爆发，以及一系列自然灾害的影响，经济受到严重打击，财政收支连年赤字，外债负担沉重，停水停电时而有之，许多菲律宾人不得不出国谋生。今非昔比的菲律宾贫富极为悬殊，真可谓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富人洋房汽车，应有尽有，生活穷奢极侈，一掷千金，面不改色。穷人则衣不蔽体，家徒四壁，糠菜半年粮，特别是在山区，穷困落后的程度更令人不寒而栗，几乎看不到钢筋水泥的楼房，在首都马尼拉市内的红绿灯处，常常有成群的蓬头垢面的小孩拿着铁罐向等候绿灯者乞求，如果你身无零钱没给的话，他们就会用手中的铁罐把你的轿车上划上几道，以示报复。
  菲国虽不发达、充盈，但对教育事业非常重视，其成就在发展中国家里可谓是鹤立鸡群。国家实行中、小学义务教育制，教育经费投入较多，占政府总支出的11％左右，其中三分之二用于普及教育，政府还鼓励私人办学，为私立学校提供长期低息贷款，并免征财产税，因此菲律宾人文化水平较高，是亚洲地区文盲率最低的国家之一，也正因为文化教育水平高，菲女佣（大都是大学毕业）在世界发达的国家和地区颇受欢迎，为菲创造了大量外汇。
  菲国虽很西化，但仍保留着其民族特色。许多地方，包括城里的一些餐馆仍保持用右手抓饭进食的习惯。在服饰方面，其男子国服为“巴隆他加禄”。这是一种丝质紧身领口如同一般可以扎领带的长衬衣，前胸直到下襟两侧，都有抽丝镂空图案，花纹各异。穿此衣服时，不必扎领带，凉爽、方便，下身穿西服长裤即可，但必须把衬衣穿在外面，不许摆扎在裤内。这种衣服是50年代初被正式推为菲男子国服，成为外交场合、庆祝活动和宴会的正式礼服。由于菲天气炎热，我们在菲时也穿此种衣服，只有在国庆、春节招待会以及一些礼仪场合，如官方宴会，观看文艺演出等时才穿西服。女子的国服叫“特尔诺”。这是一种圆领短袖连衣裙。由于它两袖挺直，两边高出肩稍许，宛如蝴蝶展翅，所以也叫“蝴蝶服”。这是结合了西班牙妇女服装的特点而制成的，历届总统夫人多穿此服。在交通方面，菲律宾有其特有的小型公共汽车——吉普尼花车，花车类似吉普车，但稍大，车顶是硬铁篷，可乘客10余人，车外表华丽美观，车身漆的红红绿绿，鲜艳夺目，有的车头上安置许多又长又细的天线，车头的罩盖上排列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圆镜子和几匹亮闪闪的用铁、铝铸成的小银马以及圣像装饰品，琳琅满目，有的还挂着彩灯、彩带，把车子装扮得像花轿，车前右侧和车后没有门挡，乘客上下十分方便。吉普尼花车类似国内的小巴士，有固定的行驶路线，但没有固定的停车站，乘客可随时随地在沿途上下，当你要下车时，只要敲一敲车顶，司机就会把车停下，司机边开车边收费，乘客自觉、主动找司机交费。另一交通特色是类似地铁的“轻轨”，所不同的“轻轨”是地上架桥，他们在街道的上头架起宛如长廓的天桥，街道上走汽车，桥上走“轻轨”，向空中发展，“轻轨”的每个站有人售票，但无人检查，票类似一元钱的硬币，入口的栏杆见钱门开，只有将这种圆形的铁币塞入投币口，栏杆方可转动，让君进站，否则别想过关。
  菲是信奉天主教的国家，圣周节是天主教的重要节日。每年3月15日后的第一个星期日开始，为纪念耶稣在世上最后7天经历了受难和复活而举行的7天宗教活动，故称“圣周节”。从周日开始，教徒们在教堂里集会祷告，然后手持棕榈枝叶游行，纪念耶稣在受难前到达耶路撒冷，这天也称棕树节。圣周一，是读经开始之日，教徒们赤脚背着十字架游行。圣周二，是弥撒之日。圣周三，是“圣欢会”之日，为纪念耶稣受难而举行。圣周四，是忏悔日，忏悔方式因地而异，最普遍的是从教堂的大门跪着膝行到祭坛，有不少教徒用皮鞭自我鞭苔背部到出血，个别赎罪者身背十字架游行后，重演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经过，让人用钉子从双掌心穿过钉在十字架上，以求洗净罪行。圣周五，也称受难节，是耶稣受难日，教徒们在这一天回顾耶稣受难时被钉死在十字架的情景，在广场上演出耶稣受难剧，晚上举行“圣葬”，教徒们抬着耶稣圣像在街上游行，供人们瞻仰。圣周六也称复活节，是耶稣复活日，也是圣周节的高潮。这天教徒们为耶稣战胜死亡以及为自己洗净罪行、获得新生而庆祝。
  菲律宾各地、各民族的婚俗差异很大。在城里，一般是自由恋爱，并按西班牙的方式举行婚礼和喜宴；南部信奉伊斯兰教的地区多为媒妁之言或父母之命，并实行一夫多妻制，一个男子可娶四个妻子；北部高山地区的卡林加人盛行‘娃娃亲’，小孩一两岁时便由双方父母作主订婚，订婚后，即可一起居住，俨然一对小夫妻，两人长大后同居，生儿育女后方举行婚礼；伊隆戈特人实行自由试婚制，女子满14岁时即被父母强迫住在试婚场所‘女屋’，欲求配偶的单身汉可前往与她们交际，如男女双方情投意合，、女子就用毯子盖在男的身上，此后便可在女屋中过试婚生活，直至女的怀孕，甚至生孩子后，才正式结婚。如试婚期间，感情不合或试婚三年不育，随时可以分开。
  菲律宾人富有音乐、舞蹈天才，现代的迪斯科、摇滚、霹雳、桑巴等样样都会，但最有特色的是其乡村舞蹈一一土风舞和竹竿舞。竹竿舞类似我国云南少数民族的竹竿舞，舞蹈是模仿一种跑跳多于飞翔的长脚、长颈，类似鹤鹳的鸟在草地上觅食的跳跃动作。表演时，以4根有2.74公尺长的竹竿，平行交叉成“井”字形，象征农夫设置的捕鸟陷阱，四方各有一人跪在地上，用双手握住两根竹竿的末端，稍稍脱离地面，然后使两根竹竿时分时合。另有一对或两三对男女在竹竿中间一前一后，由左向右，配合着音乐有节奏地跳跃。随着音乐由缓面疾，竹竿的张合由慢到快，舞蹈者的舞步也越跳越快，以免脚踝被竹竿夹住。整个舞蹈的动作明快高雅、气氛热烈活泼。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在菲的华侨、华人和他们集居地—一中国城。华侨、华人当初漂洋过海时，均是两手空空，带着一个希望到达这个岛国，由于保持中华民族艰苦奋斗，勤俭持家的优良传统，经过几年的拼博，大部分人均事业有成，走上富裕的道路，有些还成为殷实的资本家。马尼拉的中国城位于市中心的西北角。进城处耸立着一座中菲友谊门，城内商店林立，中国字随处可见，街上走的大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闽南话畅通无阻，置身此地，仿佛回到福建闽南老家，倍感亲切。在菲的华侨、华人90％是闽南人，大部分来自晋江地区，当然也有漳州的。1960年，原龙溪、海澄和同安三县旅菲的华侨、华人成立了龙同海联乡会，进行交流、互助。他们常常组团回漳，关心家乡。我在菲时因同属漳州，与该会联系较多，并被聘为名誉顾问，惭愧的是没有做什么贡献。
  光阴在苒，转眼在外交部工作已十年了。人们总认为当外交官衣冠楚楚，驾着高级轿车，频频出入豪华社交场所，宴会，举杯，谈笑风声，风光无比，然而，这仅仅是表面的，事实上做外交官有时是很艰苦的，在世界趋于缓和的今日，我们仍有许多外交人员冒着生命危险，在战火纷飞，政局动荡的国家和地区工作；当外交官也是最没“自由”的。周总理说过“外事无小事”，当外交官时时处处都须小心谨慎，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均需做大量的准备工作。就拿外交部发言人短短的几十分钟答记者问来说，事先各有关部门已为之付出了大量的劳动，为许许多多的间题准备了严谨的口径；如有一次我去菲移民局辩认一中国护照的真伪，事毕，对方请我将一信捎回使馆，我婉拒了，并让其通过正常的渠道传送。从表面上看，我带回与对方派人送到使馆没什么区别，然而，因我的身份是中国使馆外交人员，如果我收下此信，就意味使馆接受信中的内容，万一信中有我方不能接受的内容，那就麻烦大了。因此，当外交官并非人们想象的那么轻松，那么惬意。

注：作者出生于我县良村乡良埔村，厦大毕业后，被分配到外交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