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市图书馆

土地问题是中国历史上农民问题的根本问题。几千年来，农民备受封建地主统治和剥削，土地问题是不可能解决的。民主革命先驱者孙中山先生主张“平均地权”，但他逝世后，惯于标榜实行三民主义的国民党政权，从没曾付诸实施，更谈不上彻底解决了。只有到了二十世纪中期，中国共产党领导广大农民推翻国民党反动统治，消灭地主阶级，废除了封建的土地所有制，实行耕者有其田，才彻底地解决了农民的土地问题，从而解放了农村生产力，发展了农业生产，为社会主义建设开辟了道路。
  一九五〇年六月三十日，中央人民政府公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土地改革运动。这一次土地改革运动是无产阶级领导农民争取彻底翻身的革命运动的重要组成部份，不同于从前各个朝代土地制度的变革。它的伟大胜利已载入史册，照耀千古。
  华安的土地改革运动就是在这种历史条件推动下随着全国土改形势的开展而发动起来的。当时华安正处在剿匪反霸、镇压反革命的洪流中，县委抓紧时机，搞了土改试点，并发出“消灭土匪，全面搞土改”的号召。依靠党的领导，解放军的支持和广大人民群众、干部的共同努力，人民政府于一九五一年六月，获得剿匪斗争的彻底胜利，结束了华安的长期匪患，并于九月初全面开展土地改革运动，只经过了不到三个月时间，就在一九五一年十一月下旬胜利地完成了土地改革这一伟大的历史任务。
  一、土改前夕华安的农村经济
  旧中国的土地所有制极不合理。占农村人口约90％的贫农、雇农和中农，只占全国可耕地面积的20—30％；而占农村人口10％的地主与富农，却占有可耕地面积70—80％。华安农村的土地所有制同样极不合理。较为分散的土地却大部集中在为数不多的地主恶霸手里，他们凭藉土地、财富和政治权力，剥削、迫害贫苦农民，无所不至其极。例如地主郑乌龟占有土地1000亩左右，还有纵横数十里的山林地和大片果园。匪首黄雨定占有土地也达七、八百亩，他的仓库遍布仙都、良村、大地、下林、招坑各地。这真是“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
  无地或少地的农民一般要以全年产量50％交纳地租，甚至有高达70％的。汰内乡农民陈发，一家七口，租耕土地50多亩，年总收粮食18000多市斤，单缴地租就达12000斤，扣除种子、苛捐杂税后，余下的不够三个月口粮。
  地主的高利贷剥削也很厉害。草坂贫农李仁发向地主借100斤谷子糊口，十三天后早稻一登场，地主马上赶来逼债，本利一起算，竟要讨180斤谷子。汰内乡一户农民，一九四一年欠地主100斤谷子，经过九年，本利辗转相生，负债竟达谷子10000多斤。
  残酷的剥削和压迫，使农民喘不过气来。广大贫苦农民早就盼望有朝一日来个翻天复地的变化。他们竭望消除匪患，推翻压迫者，分到土地，过着丰衣足食、平安幸福的生活。
  解放后，剿匪反霸、土地改革得到广大农民的拥护，华安历史进入崭新的一个阶段。
  二、土地改革运动的进程
  土地改革的准备阶段 一九五一年初到一九五一年八月是华安土改的准备阶段。这一阶段主要做了以下几件事情：
  （一）结合剿匪反霸镇反，宣传土改政策
  一九五一年初，我们县委领导干部参加地委土改总结会议回来后，就在县委、区委的各种会议上进行传达，要求大家迅速把剿匪反霸镇反工作搞好，预定在八、九月间全面开展土改运动。我们向全县人民发出号召：消灭土匪，就分田地，实现耕者有其田。这样大造舆论，对鼓舞广大农民自求翻身解放的斗志，促进剿匪斗争的早日胜利，具有重大的作用。
  （二）培训土改骨干，搞好试点
  土改要有得力的骨干。一九五一年初，我们选派了郭文跃、宋祖文、张天宝、朱清亮、严正国等十多位同志到地委干校学习土改有关文件。他们回来后，县领导组织干部、积极分子四十多位同志同他们一起进行学习。然后在草坂搞第一试点。到了五六月间，剿匪斗争胜利完成，社会秩序稳定，县委决定从全县各地抽出六七十个积极分子来培训学习。随着在取得草坂试点经验后，又在一区的下坂、华丰、罗溪，四区的龙峰搞四个试点。负责人是：下坂宋祖文，华丰叶树孝，罗溪王家普，龙峰张克瑶。县委经常下乡指导，及时解决发现的问题。如发现下坂试点在划分阶级成分，有扩大地主、富农面的过“左”倾向，经过调查研究，加以纠正。又如发现有些农会、民兵、村政权的成员不纯现象，马上抓紧时机，开办贫雇农训练班，整顿各基层组织，保证贫农、雇农在各该组织中的优势。
  （三）整顿县区脱产干部队伍
  土改运动是一场尖锐的阶级斗争，要搞好土改运动，就不容许在干部队伍中混进异已分子、动摇分子，只有全县干部团结一致，整齐步伐，才能顺利地进行工作。经过一年多的剿匪反霸以至土改试点，我们对100多个县区干部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我们对干部进行全面考察和研究之后，该重用的就重用，该表扬的就表扬，该教育的就加以诚恳而严肃的教育，该回避的就调换工作，对极少数混进来的坏人，如肖墙、林丁山，与敌人勾结，里应外合，企图推翻人民政权，就毫不留情地加以镇压。对这些干部的处理，我们县委都向上级汇报过。由于这番严格的整顿，我们的革命队伍便更加纯洁坚强的了。
  土地改革运动的全面展开阶段
  （一）组织土改大军，成立土改机构
  一九五一年八月中旬，地委召开了第二批土改运动的总结会议，在会议上批准我县全面展开土改。为加强土改队伍力量，地委安排华东军大福建分校学员近四百名和漳州民主党派三十多人前来参加，并决定地委办公室田丁同志参加我县土改领导工作。
  八月二十二日，县委召开扩大会议，传达地委会议精神，并于二十五日开办训练班，调训县、区、村三级干部和土改积极分子共260多人。同时向各乡村群众大举宣传，准备迎接土改大军进村，实行土改。
  九月一日，华东军大福建分校政治部主任张立光同志带来了土改大军近四百人，漳州民主党派由周淑惠同志带来了三十多人，地委办公室田丁同志也到临我县。三日，县土改委员会宣告成立。委员会成员是：平浪、陈清定、张立光、孔繁智、田丁、李锁柱、周淑惠等同志。委员会主任平浪，副主任陈清定、张立光。各区也成立区土改委员会，成员是：区委书记、委员、区长、军大营长（或教导员）。县土改委员会下设办公室，由贾文学、叶树孝以及军大的两三位同志组成，贾文学任办公室主任，专职处理土改日常事务。
  （二）制定四个步骤，强调方针政策和纪律
  九月五日，召开土改大军和县直机关工作人员动员大会。会上，平浪同志介绍了华安社会情况，强调说明了土改工作的艰巨性：华安地旷人稀，山高水冷，交通不便，个别地区土匪尚未完全消灭，群众还没有充分发动。号召党政军民团结一致，克服困难，完成任务。同时强调方针、路线、土改法和华东军政委员会关于干部在进行土地改革工作时的八项纪律。会议制定了土改四个步骤：第一步骤，土改队进村后立即宣传土改政策，调查当地情况，开办贫雇农训练班，整顿农会民兵组织，斗争不法地主，镇压反革命；第二步骤，划清阶级界线，分清敌我，没收封建地主五大财产，征收富农封建剥削部分土地；第三步骤，农民分配斗争果实，实现耕者有其田；第四步骤，总结经验，评比表模，整顿、充实乡政权，准备投入大生产。
  （三）分别各乡四类情况，区别对待
  当时华安农村经过剿匪反霸镇反运动，各乡出现发展不平衡四类地区，在动员大会中提出要对它们实行区别对待。
  第一类 工作基础较好，农会、民兵、村政权都较健全，大部分是中农掌权。这类乡反革命已被镇压，地主当权派已被打倒，内部也已分化，财产已经分散转移，一区的良村、新圩、西埔，二区的归德、三洋、邦都，三区的沙建、玉兰、银塘、下樟，四区的仙都、大地、招山等乡属之。对这类乡的工作要点，开办贫雇农训练班，做好依靠贫农、雇农，团结中农的工作；整顿和扩大农会、民兵组织，妥善安排原来的干部，发扬民主，培养更多的干部，斗争地主，但要防止扩大地主面和报复、打骂的“左”的倾向。
  第二类 地主当权派还没有被打倒，并从中挑拨离间，群众没很好发动起来，组织不够纯洁。一区的银和、下田、天宫、华山、高石，二区的归东、高车、平东、〓头，三区的绵治、上坪、汰内、五岳、蓬莱、丰山，四区的云山、下林属之。对这类乡的工作要点是：普遍发动群众，抓好贫雇农训练班，严惩不法地主，培养新的积极分子，加强农民内部团结，组织好农会、民兵。
  第三类 群众还没有真正发动起来，基层组织受地主控制或尚未建立。一区的西陂，二区的文华、迎富、福田，三区的芹霞，四区的大深、大岛、吉土属之。对这属乡的工作要点是：大力宣传剿匪反霸镇反政策，放手发动群众，特别是贫雇农。重新组织农会、民兵。开展猛烈的阶级斗争，打倒地主当权派，再大力宣传土改的路线、方针、政策。这些乡村往往离县区较远，过去是土匪流窜地区，不少群众被迫通匪，干了一两次坏事，我们不要把他们和一般土匪同等看待。对这些乡村，有必要派遣武装力量，以保障工作队的安全。
  第四类 五个试点乡，即草坂、下坂、华丰、罗溪、龙峰，土改已经结束或即将结束，要认真进行检查总结，补缺纠偏，然后评功表模，建立乡政权，转入搞大生产。
  我们在各乡村的土改工作就是根据上面四种类型分别进行的。
  （四）土改队大军分批下乡，开展工作
  九月六、七日，我县土改大军分别进入全县四十个乡，受到各乡村干部、农民和小学生的热烈欢迎。鞭炮声、口号声、歌声响得惊天动地，广大贫苦农民在剿匪反霸、减租减息中得到了切身利益，看到自己的亲人的到来，欢喜得直流下眼泪来。当时革命气氛非常浓厚，地富分子藏头缩尾，不敢出现。
  ①壮大革命队伍，斗争恶霸地主
  土改队一进村，很快就举行干部群众会议，宣传土改政策。随后分别访问贫苦农民，进行调查研究，摸清阶级斗争动态。根据群众的反映，抓了一些不法地主。由此绝大部分乡村秩序安定。
  特别应该指出的是：开办贫雇农训练班是进行土改决定成败利钝的关键。贫雇农占农村人口的大部分，苦大仇深，又熟悉当地情况，是我们土改政策中的依靠力量。只有依靠他们，才能有可靠的农会、民兵组织，也才能有巩固，有力的乡村人民政权。惩办不法地主，镇压反革命活动，必须发动广大的贫雇农，提高他们的政治觉悟，激发他们的革命热情才能顺利完成。但是在解放初期，他们中，有的由于深受封建地主的剥削和统治，不同程度地存在着迷信命运和怕变天的思想，因此力量不能集中，意志不能统一。土改队一进村，就把开办贫雇农训练班作为头等大事来抓。各乡挑选了若干干部和贫雇农参加贫雇农训练班，为期三、四天，四十个多乡共训练了5，537人。这些贫雇农在训练班里学习了土改的路线、方针政策，进行了诉苦追穷根，明白了地主的所以富，能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都是从剥削压榨劳动人民的血汗得来的，贫雇农所以终身起早摸黑地劳动，吃不饱，穿不暖，没房住，更没法讨老婆，甚至逃荒要饭，家破人亡，都是受地主阶级统治而造成的。同时，贫雇农训练班教育大家，翻身解放，靠地主恩赐和向地主乞求是不行的，只有靠共产党领导，团结起来，坚决斗争才能达到目的，尤其使贫雇农认识到他们是农村中最受剥削压迫，几乎是一无所有的，更要带头斗争，团结中农和一切受苦受难的劳动人民，组织好农会、民兵、乡村政权，才能共同打倒地主阶级和一切恶霸、反革命分子。贫雇农认识了阶级的敌和友，懂得了地主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农民是一家，逐渐破除了宗族观念，树立了阶级观点，在理论学习和实际斗争中逐渐从自在阶级发展到自为阶级。事实证明，经过训练班学习的贫雇农在土改运动中确曾起了很大的骨干作用。没有广大的贫雇农，土改队就会变成深入敌陈的孤军，难于获得全部胜利。
  土改队又根据依靠贫雇农、团结中农的政策，整顿了农会、民兵和村政权。在这些组织的领导骨干中，贫雇农应占三分之二，中农占三分之一。有的原来干部自愿让出领导地位。所有调整，是通过原来干部总结工作，自我鉴定，并经贫雇农审查决定的。
  为了解除群众害怕恶霸、地主打击报复的顾虑，鼓舞群众积极参加土改的勇气，土改队对偏僻地区，如三区的绵治、蓬莱，二区的迎富，四区的云山，原来是土匪盘踞，封建势力把持的地方，都采取先斗恶霸，再斗地主的办法，以摧败邪气，伸张正气。在情况混杂的乡村，如绵治乡，通匪、窝匪的人和国民党员、三青团员、会道门分子就一百多人，土改队原先觉得不好办，经过分析，土匪队长以上、反动会道门坛师以上、国民党区分部委员以上、三青团分队长以上不过二十九人，这些才是主要问题，其他绝大部分是被迫被骗的。土改队依靠政策和县委的指示，深入调查研究，区别对待，缩小了打击面，使土改工作得以顺利进行。对斗争严峻的大深乡，县委特派县大队一个排，区一个武装班住在那里，以保卫工作队和群众的安全。土改工作进村后，果断地抓了该乡九个恶霸、地主和反革命分子，又集中教育了二十二个不良分子，就这样，大深乡的群众发动起来了，局面打开了，运动也正常发展了。
  据统计，全县经县委研究决定，共逮捕了恶霸、地主五十六名。其中一区九名，二区十名，三区十一名，四区二十六名。
  ②及时进行检查，防止偏差
  县委为了了解情况，解决问题，派了检查组分赴各区乡检查，并对四区的大地乡，一区的良村乡进行重点检查，然后召开检查组长和各基点小组长会议，发现各乡村土改进度不平衡，有些地方斗争面太宽，个别的还有吊人打人的现象出现，甚至二区因为救灾有迫余粮引起自杀的。这些问题发现之后，都及时加以解决。到一九五一年九月二十三日前后，这一阶段工作才告一段落。
  ③划清阶级成分，展开面对面的斗争
  这一阶段的任务是划清阶级成分，没收地主阶级五大财产，征收富农封建剥削部分的土地。这是一场全体农民及农村中的其他劳动人民与封建地主面对面的尖锐斗争。为了搞好这个斗争，不少乡村农会，事先还举行一次模拟演习，由自己的干部扮地主，其他干部、积极分子扮群众，公开演习如何与地主算帐，如何斗争地主，演斗好了才斗真地主。各乡村向地主算剥削帐，比较大的地主由乡搞，比较小的地主由村搞。
  地主的剥削方式，经过总结主要的有下列几种：A、霸占农民开垦的荒山公地，强迫农民交租；B、强买农民房屋和土地；C、地主出租土地，向农民收地租，高达百分之七十；D、管公田或庙产，千没租谷，并从中放租剥削；E、放高利贷，年利高达100—200％，并利用农民不识字，在契约上弄虚作假；F、雇工剥削，劳动严酷，工资微薄；年老或久病的被赶出门，以致饥寒而死；G、大斗进，小斗出，大秤进，小秤出，在度量衡上耍明欺暗抢手段剥削农民；H、其他不法行为，例如强奸、暗杀等等。上文汰内村的陈发，草坂村的李仁发都是贫农被地主残酷剥削的例子，在解放前这种例子多的是，不能尽举。因此对地主阶级，农民群众都认为必须彻底打倒，不容在中国历史上重现。
  对华侨地主或地主华侨、对地主兼工商业者、或工商业者兼地主认真进行评定。这些对象情况比较复杂，往往不只是三榜定案。四区一户华侨地主的成份，几次评定都不如意，后来经地区报省才确定了下来。对这户华侨地主被没收的东西，政府还动员群众归还。对小土地出租者、富裕中农、贫农、雇农、小商贩、医生等，都要自报公议，三榜定案。经过反复评比，终于评定了全县农户阶级成份，公布出来，获得绝大多数人的拥护。
  ④没收地主五大财产
  接着是没收地主五大财产，即土地、房屋、粮食、耕牛、农具和征收富农封建剥削部分的土地。据全县四十个乡的统计，从土改运动开始到划分阶级成份，没收地主五大财产这一时期，共有54246人次参加了斗争（其中包括少数地主富农分子的子女）到大会诉苦、算剥削帐、说理斗争的共有8027人次，斗争了602人，连五个城乡地主算上，共斗争了767人，并依法枪决了33人，判了317人，关了62人，放了455人。没收地主土地、公地、庙地共54842亩，房间3556间，耕牛1040头，农具10037件，多余的粮食1170285斤。没收时都给地主分子一份土地、住房、农具和生活用粮，让他们可以自食其力，改造成为新人。除了反动富农外，对一般富农都没有斗争。少数乡村因土地过少，要征收一部份富农土地，也征得富农同意。全县计有富农260户。原来土地4358亩多，平均每人二亩三分八。经征收后，尚有土地3925.5亩，每人平均3.05亩。
  ⑤分配斗争果实，实现耕者有其田
  分配土地时，意见分歧，有的贫、雇农要分好地，多分地，不愿中农分地，中农觉得自己也受剥削，也参加斗争，应有分地的权利。根据政策，既要充分满足贫、雇农的需要，又要团结中农，政府把分配政策交给群众讨论。经过充分讨论，一致拥护这个政策，通过了分配方案。分配结果，据全县四十五个乡的统计，列表如下：
  除此以外，贫雇农和中农还分得一部分衣物和钱。对小手工业工人、小商贩，都根据其生活情况，适当分配斗争果实，尤其是对工人多有照顾，如华丰、新圩工人187户，分得土地644.6亩，粮食105171斤，还有分钱。这就说明团结中农及一切劳动人民的政策得到实现。
  广大农民分得斗争果实，烧毁了地主掌有的田契，借据，领到了土改后人民政府发给的土地证，大多感动得热泪盈眶，喜欢得入夜睡不着觉，农民们总结出刚刚解放两年的广大变化，过去没有土地，现在人人有地种了；过去没房住，现在住新房：过去挨饿受冻，现在有吃有穿；过去翻地用锄头，现在有牛有农具；过去没有说话的权利，现在当家作主；过去妇女受欺侮，现在一样可以上台斗地主恶霸、分田地，可以自由恋爱结婚；过去怕土匪坏人不敢出门，现在一个人到处行走安然无恙；过去地主老财开烟馆设妓院摆赌场，现在嫖赌饮都没有了；过去地主老财强买强卖，流氓地痞横行霸道，现在物价稳定，买卖公平；过去到处有乞丐，现在要饭的人不存在了；过去过的是人闻地狱，现在是人间天堂。他们讴歌毛主席、共产党、人民政府，千恩万谢，任说也说不完。
  ⑥欢庆胜利，准备投入大生产
  自十一月二十日至月底，是庆功阶段。各乡热热闹闹地开庆祝土改胜利大会。县委表扬和奖励了在土改中起模范作用的干部和积极分子，批评教育了少数表现差的，对个别犯有错误者进行纪律处分。接着就正式选举乡政权的成员，并布置秋粮征收，冬耕冬种，迎接下年大生产。
  三、土地改革运动总结
  华安土地改革运动于一九五一年九月初全面展开，用不了三个月时间就胜利完成了。这说明了土地改革是时势所趋，人心所向的。
  在这次轰轰烈烈的土改运动中，我们取得了三条主要经验：
  1，坚决贯彻执行党所制定的土改路线、方针政策是土改胜利的必要条件。
  中央所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党中央所制定的土改路线、方针政策，是长期进行革命运动经验的结晶，经过全国规模，无数次的实践，证明是完全正确的。
  县委领导土改运动，自始到终，从上到下，认真学习中央有关土改的法令、指示和中央领导同志的讲话，反复领会其中的精神实质，并在具体工作中，根据政策，实事求是地正确处理土改中出现的问题。
  我县党和政府在剿匪反霸中坚定不移地扫除土改道路上的障碍，使土改运动能在短期内取得辉煌的胜利，这都是坚决贯彻中央政策所得到的成果。
  2，掌握群众路线，尤其依靠贫雇农，团结中农，是土改胜利的主要凭藉。
  我们党所以从胜利走向利利，一贯是走群众路线，即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在土改运动中，我们依靠贫雇农，团结中农，大力和放手发动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凭着这一路线，我们巩固了人民民主专政，加强了人民武装力量，清除了华安长期不治的匪患，推翻了地主阶级的残酷统治。没有广大群众的支持，要取得这样重大的胜利是不可想象的。
  3，加强复查工作，纠正偏向，是坚持土改正确方向的保证。
  土改运动是关系广大农民切身利益的伟大运动，不能掉以轻心，必须以冷静的态度对待土改中发现的问题，避免草率从事，流于偏激，才能保证土改运动的质量。为求达到这目的，县委不仅建立土改委员会的专门领导机构，还组织土改复查工作组，深入基层，检查验收，有时县委还亲自下乡解决问题，改正了一些错划成份，滥施变相体罚，不合规定的没收财产等种种偏向。就这样，土改运动沿着正确方向健康发展，胜利地完成了任务。
  通过土改，我们除实现了土改运动的目的——耕者有其田以外，还取得了下列硕果：
  1，进一步巩固人民民主专政。
  土改前农会会员有5880人，土改结束时，经过整顿，清洗了其中不纯分子805人，发展至15877人。农会小组长以上从原来的1351人，发展到1440人，其中也清洗了少数不纯分子。原有民兵1643人，清洗了500人，土改结束时，发展到2163人。青年团员原有71人，土改结束时发展到1490人，妇女会原有会员2480人，土改结束时，发展到5000人。总括来说，从原有农会会员、民兵、青年团员、妇女会会员1081人，发展到24390人。（其中有的交叉参加两种以上组织），有了这样广大的人民群众组织，尤其有可靠的民兵武装力量和比较健全的乡政府，人民民主政权显得比土改前更加巩固的了。
  （二）大大破除了封建思想
  在土改运动中，贫苦农民通过诉苦追穷根一系列行动，大大提高了阶级觉悟，逐步清除了封建礼教体系，其中包括命运观念、重男轻女、包办婚姻、宗教、鬼神等等旧思想、旧风俗。社会上形成了新思想、新风尚。妇女参加开会，斗争地主、恶霸，当民兵比比皆是，有的当上区领导干部，这都是华安过去时代所没有的。特别是经过土改运动，农村妇女参加了政治斗争，见了不少世面，长了不少志气，敢于冲破封建礼教的罗网，为争取自己的婚姻自由而奋斗。有的和地富反坏分子决裂，提出离婚；有的在阶级斗争火焰中，和男青年并肩作战，双方情投意合，抗拒家庭、社会任何干涉，勇敢地自由结婚；有的反对包办婚姻，要求人民政府为她作主。这些事例伴随着这一伟大的政治运动应运而生接连出现，是新时代必然的新人新事。尤其在土改结束后，乡村里家家户户挂着毛主席肖象，青少年高唱革命歌曲，连春节时的门联，也把封建式的改为革命式的了。
  3，大大地解放了生产力，发展了生产。
  土地还了家，农民生产积极性空前高涨，政府对贫雇农的生产又多方加以扶助。全县工农业生产有了很大的发展。现将土改后的一九五二年和一九四九年两个年度的工农业生产数字列表对比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