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古城北门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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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芗城文史资料》 图书
唯一号: 130720020220005528
颗粒名称: 漳州古城北门街
分类号: K928.5
页数: 7
页码: 18-24
摘要: 本文记述的是漳州设州治,始于唐武则天垂拱二年,到唐德宗贞元二年州治才从李澳川(漳浦)迁到桂林村。从那时起至宋朝初期,漳州城四周,或竖木栅为界,或筑土石为墙而已,至宋嘉定四年起才陆续砌石为城墙。起初城设有七个门洞,至明期间才定下布局,只开四个门,并命名东为“文昌”,西曰“太平”,南称“时阜”,北则“太初”,沿用至清末民初。漳州地势西北高,紧靠芝山,东南低,面临九龙江。旧时北乡农民入城挑粪便都须经过此处。北门街是漳州最古老的街道之一,两侧有宋元明清时期的庙宇。经幢建成后269年,已是元朝末季,元政权处于风雨飘摇中,朝廷命陈友定将军治福建。
关键词: 漳州 古城 北门街

内容

漳州设州治,始于唐武则天垂拱二年(686年),到唐德宗贞元二年(786年)州治才从李澳川(漳浦)迁到桂林村(即今芗城区)。从那时起至宋朝初期,漳州城四周,或竖木栅为界,或筑土石为墙而已,至宋嘉定四年(1211年)起才陆续砌石为城墙。起初城设有七个门洞,至明期间才定下布局,只开四个门(另有两座水门:东闸口、西闸口),并命名东为“文昌”,西曰“太平”,南称“时阜”,北则“太初”,沿用至清末民初。
  漳州地势西北高,紧靠芝山,东南低,面临九龙江。北门就在芝山的坡上,可谓“高高在上”,故民间不呼“太初”,而是呼做“北廓顶”。城门下有十一级台阶(现存七级),阶下便是宝珠园,出北门则是北乡诸村。旧时北乡农民入城挑粪便都须经过此处。在城内挑着粪要回北乡者,须从道口(今中山公园口)进入联仔街(中百后面),穿过复兴路(瑞京路东段),再拐进北桥街,沿大同路(也叫北门街)走,路面逐渐升高,至北城门已是气喘吁吁,只得卸下粪桶休息,因此引来无数苍蝇乱飞,当然,这也跟此地是糖市有关。故漳州民谣说道:“东门金(洋参行,金行),南门银(五谷行),西门马屎(官居多),北门胡蝇”,北门的脏乱可见一斑。
  北门街是漳州最古老的街道之一,两侧有宋元明清时期的庙宇。走进北门街不远处,有一条小路名镇台后街,与北门街连接,形成人字路。此处有两座各自独立的建筑物:塔状的经幢和观音庵。由于这两座建筑物距离相近,所以民间常把它们连起来叫,呼做“塔口庵”。据史料记载,经幢建于北宋绍圣四年(1097年),而庵则建于元圣正二十六年(1366年)。据说经幢基础下面是一口井。为什么经幢要建在井口上?民间传说,南宋朱熹知漳州时,他为把自己的理学推广和发扬,在漳州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他见这人字路中间有一口井,便认定是“美人穴”,阴气太重,风水不好,若当地妇女饮用此井水,会不安于室,淫荡不堪,有伤风化,遂命人建经幢压井,使当地人不得打水饮用,以杜绝淫秽之风发生。其实这是无稽之谈,并以讹传讹。朱熹生于1130年,是北宋亡后的第4年,即南宋时期,后于建经幢时间33年之久,怎可能是朱熹之手所建?这传说是封建时代对妇女的污蔑,恐是居心叵测的人编造出来的,且借命名人之口传谣。犹如宋人对秉公办事的武大郎的肆意攻击,对善良无助的潘金莲恶毒污蔑一样,其负面影响很大,应该给予反正。
  经幢建成后269年,已是元朝末季,元政权处于风雨飘摇中,朝廷命陈友定将军治福建。陈友定打败胡深,夺回汀州,朝廷加陈友定平章(官名)。他野心勃勃,发兵声取诸郡。丙午年(1366年)九月派人招降漳州守臣罗良,罗良不服,陈遂发兵围城。十来天后,罗的部下叛变,引敌入城,于是发生了一场巷战,罗良迎战陈友定于北门街七星古井附近,罗良战死。此后,当地百姓深知罗良凶猛,恐其死后亡魂作祟骚扰居民,于是募捐钱银建庵祀观音并供奉罗良神祗以保一方平安,直到现在该庵仍香火甚旺。这就是塔口庵的来历。
  两年后,元朝被朱元璋的明王朝取代。
  在北门街中段(现图书馆附近),原有一间太阳公庙,祀崇祯皇帝神祗。众所周知,他是明朝最后的皇帝,刚愎自用,听信谗言,滥杀将领,又逢荒年,民不聊生,以致农民揭竿而起,更因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大明王朝颠覆。对这样的皇帝民间竟然也建庙祭拜,岂不怪哉!据说事情是这样的,明亡后,一大批明朝的遗老遗少对汉人的政权尚有忠君情结,他们不得已当了“顺民”,在高压政策下剃了头,可心里想的是“反清复明”,于是便秘密募捐建一间面积不太大的庙来供奉崇祯帝,以寄托哀思。庙里没有塑崇祯帝像,只有神祗,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纪念,所以神牌上是写着“太阳公神位”,以太阳喻“大明”,寄托对故主怀念。这群人时常在此秘密集会,痛陈清兵罪行,激动时泪湿青衫。当时漳人曾有诗反映了这种心情:“顾影渐无地,逢人胆自寒。不知头上发,犹惜故时冠……”“……堂虚灯黯黯,野旷竹萧萧。唯有庭中桂,花开慰寂寥。”
  随着时光的流逝,下一代,再下一代,已经没有留恋明王朝的意识,庙中香火也就逐渐暗淡了,庙宇年久失修,加上天灾人祸,至清末或民初圮废。至今遗址尚在。
  北廓顶的山顶巷(现大同路259号)有座福和堂,供奉释迦牟尼、西方三圣、观世音菩萨、地藏王菩萨,还有玄天上帝。据说这尊观世音菩萨很灵感,堂上香火颇盛。此堂原是庙宇,有和尚主持,传说始建于明末季,但具体时间尚无法考证。延至清朝中叶,主持的和尚年老体衰,无人接班,遂把庙产卖出去。买者是居漳州的平和人,颇有资产,他有一个极好的朋友,生活较苦,其独生女体弱多病,欲入庵堂修行,该平和人于是购得此庙,改为福和堂,供那女孩带发修行,即福和堂第一代斋姑。此后传第二代、第三代。至上世纪三十年代,福和堂由第四代主持凤玉姑掌管。据推算,她应是清末光绪年间(1875年-1908年)出生。凤玉本是厦门富家女,有相当的文化水平,因笃信佛教,带巨资入庵修行,一时庵堂金碧辉煌。她对佛经很熟悉,讲解佛经口若悬河,1938年弘一法师在漳时曾与她一起交流、探讨。
  抗战期间,日本飞机经常轰炸漳州,有一次炸垮福和堂,后经重修,但已失去昔日辉煌。解放后由第五代住持琼瑶姑掌管。琼瑶姑出生于1920年前后,她边打工维持生活,边看护庵堂,生活过得很艰难,“文革”中福和堂再次受到冲击,庵堂第一进被某单位占用去,只好从边墙开个小门进出,庵堂也破烂不堪。改革开放后的1994年,第六代住持亚琴姑设法重修,香火逐渐兴旺起来,现已再度富丽堂皇了。
  北廓顶城门边,原有良岗王庙,相传是随陈元光入闽的唐军将士所立。民间传说,这批将士入闽后驻守在武胜场(今长泰)西北部山上,他们把带来的良岗王香火供奉起来,因而该座山便叫做良岗王山。至五代后周显德三年(955年),武胜场置长泰县,划归泉州管辖(至宋太平兴国五年即980年归属漳州,上疏理由是:长泰距泉州三十铺,路远匪多;距漳州四铺,交通便捷。)将士后裔留恋漳州,遂把良岗王请入漳州来,建庙在北廓顶供奉。过了一段时间后,不知何时何故良岗王庙被迁出,另择新桥地区小巷内立庙祀之,此巷随之命名良岗王巷(解放后改名为友爱路)。此庙于二十几年前被改为民居,但庙门、拜亭未改变,惜于近期城改中被推为平地。
  古代人建城,总要在城门边上修建一座关帝庙,意思是请关帝爷来协助巡城保平安。这种例子很多,如朝阳镇楼内古寨的城门(孚兑门)边上就有关帝庙,城区西隅就有新武庙(已毁)、古武庙两座供奉帝君,东门也有帝君庙文衡殿。北门城墙边有座太初坊也是供奉关帝爷。当地居民说,此庙和庙前的大榕树都有千年历史,“有北廓顶时就有帝君庙”,据重修碑记称始建于唐朝。但据《漳州郡城考》记载:宋初筑土为城,四至以壕沟为限,北门在北桥亭(今大同路水仙花园居民点),至嘉定四年(1211年)扩大城墙四至,始有北廓顶之北门,并改建成石墙,至明朝始以“太初”命名。因而“始建于唐朝”之说值得商榷。建庙至今,曾“五建四毁”,其主要原因是恶劣天气造成的,也可能曾毁于政权更迭的兵燹。清朝中叶“长头毛反”时,全城佛寺几乎被烧光(因太平军是信奉上帝会,对佛教极为仇视,逢佛庙必烧毁,且佛像身上的金箔被熔后能成金块)。而太初坊建筑比较简陋朴素,太平军又敬仰关羽将军,因而未遭太大破坏。“文革”中太初坊也受到冲击,移作他用,而神像早被居民藏起。改革开放后曾略加整修,1998年海内外善信捐资又重修,规模如初。
  清康熙十四年(1675年),北廓顶又见证了一场恶战。
  此年六月,郑成功的儿子郑经为完成其父“抗清复明”的遗愿,趁靖南王耿精忠响应吴三桂起兵反清之机,由台湾率兵至厦门,进占了海澄,接着包围攻打漳州城。清守将第二代“海澄公”黄芳度率将士迎战。郑军用炮火击坏城墙多处,守城将士边战边补筑城墙,而郑军攻击更紧。黄芳度连连上疏告急,请求皇帝派兵救援,但援兵迟迟未到。至十月,漳州城内粮尽,主将吴淑反戈,引郑军入城,双方发生激烈巷战。时黄芳度估计郑军会从北门进攻,便带兵在此巡查,殊不料郑军已从西门进入,且追杀至北廓顶,黄芳度想回“公爷府”(在今南昌路)引爆火药全家自杀也来不及了,只好沿北门城墙直奔芝山顶,眼见走投无路,想到被俘必定受奇耻大辱,便下马跳井自尽,时年二十五岁。此场恶战后郑军占据漳州,数月后方被清廷收复。
  漳州城墙经历风雨数百年,城墙在明清二代中,有毁有修,其规模及四至基本不变。至民国7年(1918年)“援闽粤军”总司令陈炯明入漳,建立“闽南护法区”。他见这个小县城实在太小了,他的汽车上街非常不便,决定改造旧城区,于是下令拆毁四周城墙,就用这些条石铺设几条主要街路和筑溪岸,漳州此时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池。
  未遭到陈炯明“毒手”的,只有东门城墙上的城楼,还有一处是北门侧面一小段城墙。东门城楼的古建筑早已成为民居,其边上的城墙上开办“九龙饭店”。解放后城楼为卫生部门使用,故又称“卫生楼”,“九龙饭店”为武警和新华书店分用。北门城墙内为漳州报社办公(后为闽南日报印刷厂)。13年前,旧城改造,“卫生楼”和“九龙饭店”的遗址建了商品房,城楼也不复存在。现在漳州古城墙唯有北门一小段,再无别处。其他有几处的城墙基,笔者根据提供的线索去观察,有的被毁去,有的埋入地下,已难以辨认。还有人提供说某单位内有城墙,经咨询查证,那是楼房下的护坡石墙,有水泥勾缝,非古城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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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芗城文史资料》

本书记录的是一部巨书,一部再现漳州中心城区——芗城150多年地方文化历史的《漳州芗城文史资料》合订本于2010年5月出版发行。这部书共六卷八册,400多万字,文稿1000余篇,插图500多幅,反映了漳州百余年的政治风云、社会兴衰、人物足迹、物产风情、地方掌故和文化特色。作者大部分是漳州本地的各界人士或全国各地高校学术单位的教授及台湾、国外的漳籍同胞,年龄从清朝光绪年间出生的老者至新中国时代的新人,他们从“亲历、亲见、亲闻”写作原则再现漳州的百年沧桑,是漳州几代人心血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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