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佛像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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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芗城文史资料》 图书
唯一号: 130720020220005524
颗粒名称: 铜佛像之谜
分类号: K879.3
页数: 4
页码: 1-4
摘要: 本文记述的是大山院位于芗城北郊岱山村,寺内原供奉铜铸佛像,1911年9月,黄仲琴先生曾实地考察大山院,将铜佛铭文拓片存世,并撰写二篇文章加以论述,对传言铜佛像为唐代古物提出了质疑。此后半个世纪的“文革”期间,大山院被拆毁,铜佛像失踪。大山院的情形,只能从该村老人言谈中略知一二。碑石连基座保存完好,碑身高264厘米,宽84厘米,厚14厘米。在不到一百年之内,漳州发生了七次为争夺政权而血腥屠杀的兵变。宣宗采取一系列果断措施,迅速纠正武宗灭佛的不良后果。对于关心此事的人们来说,关注的焦点莫不是铜佛像的下落。这可能是关于铜佛行踪最后的文字记述。
关键词: 芗城 大山院 铜佛像

内容

大山院位于芗城北郊岱山村,寺内原供奉铜铸佛像,1911年9月,黄仲琴先生曾实地考察大山院,将铜佛铭文拓片存世,并撰写二篇文章加以论述,对传言铜佛像为唐代古物提出了质疑。此后半个世纪的“文革”期间,大山院被拆毁,铜佛像失踪。大山院的情形,只能从该村老人言谈中略知一二。
  岱山村坐落于莲花池山南麓,莲花池山是古人类活动区,几年前曾在此地出土了数量可观的旧石器时代石器文物,这在福建省内也属少见,旧石器遗址的发掘工作至今还在进行之中。大山院肇基于此地,自然增添了几许神秘色彩,民间盛传大山院建于宋代,但方志上明确记载是建于明朝末年。据《龙溪县志·古迹》载:“大山院,距城北门六里,岑静清幽,为近城胜景。明季,僧纯如建。内移崇宁佛像,更铸二铜像左右之。”文中己清楚说明寺院建于明末,寺院供奉的“崇宁佛像”,是指出土地于宋崇宁三年(1104年)的铜铸佛像。据《龙溪县志·古物》载:“金铜佛像,崇宁甲申三年,诏天下建万寿禅寺,本州营寺基,于正殿上掘土一丈,得金铜无量佛一躯,……”可惜的是,方志中并没说明铜佛像的铸造年代。
  2005年12月,福建省考古队在大山院遗址进行抢救性挖掘,吸引了许多关注的目光,人们对此次的挖掘都有一个迫切的期待,企盼围绕大山院的种种迷团能早日水落石出。现存于遗址地表上的大山院残迹,仅一通古碑石和五株古菩提树。碑石连基座保存完好,碑身高264厘米,宽84厘米,厚14厘米。碑石双面铭文,表面己斑驳漫漶,阳面碑文剥蚀严重,经过拓印,依稀辨认出落款纪年为“清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侥幸的是,碑阴拓文尚可辨识280多字,碑额为篆书“大山广岩禅寺记略”,碑文中有三处明确的纪年关系到寺院及铜佛像。一是寺院建造的确切年份,是“天启癸亥”(1623年);二是铜佛的铸造年月,是“崇祯戊寅冬”(1638年);三是寺院在壬辰春(1652年)的战火中废为丘墟。上述三点是康熙三十八年碑所提供的重要信息。
  由此可见,大山院是建于明末,并不是传说中的宋代,已有方志与碑刻二者明确而相符的记载为证,这一点毋庸置疑。而铜佛像铸造于何年代?似乎又悬而未决,要探讨这一问题,不妨从黄仲琴先生当年的拓文说起。
  黄仲琴(1884-1942年),龙溪人,中山大学教授,学善文又精诗,一生敬业爱乡,为地方史迹留下许多珍贵的金石拓片。1911年9月,黄教授在大山院目睹铜佛像仪容,“虽黯色年华,仍现慈悲之状。---铭背科斗文。”科斗文即篆文,经黄仲琴先生释译,铭文是“愿父母往生吉壤,造时□□,己丑孟冬铸。”黄教授目测铜佛像的尺寸,“似于明制为近,”起初判断铜佛像为碑文所言是明崇祯年间铸造,但又明知崇祯朝并无己丑干支年份,不免心生疑团,转而推测“寿佛生天于唐,是像造于唐代欤?”一时难下定论,不知不觉又为世人留下一道悬念。
  古碑文还言及信士捐金铸造铜佛像之事,会不会就是县志中记录的“更铸二铜像左右之”?黄教授所见的铜佛,背有铭文,从落款“己丑孟冬铸”上看,应是崇宁三年出土的那一尊金铜佛像。在查寻唐朝有几个己丑年之前,先了解唐武宗会昌五年(845年)毁佛汰僧事件:会昌五年四月,诏命全国范围内展开全面毁佛运动。僧尼不论有牒或无牒,皆令还俗;一切寺庙全部摧毁;所有废寺的铜像、钟磬悉交盐铁使销熔铸钱,铁交本州铸为农具。八月,宣布灭佛结果:“天下所拆寺四千六百余所,还俗僧尼二十六万五百人,收充两税户;拆招提、兰若四万余所,收膏腴上田数千万顷,收奴婢为两税户十五万人。”(见《武宗本纪》,《旧唐书》卷十八)。义忠和尚就是在这一年离开芝山开元寺,遁入九层岩草创三平寺的。若铜佛像铸于武宗之前,恐难度过此劫。假设铜佛像铸于会昌年间之后,唐会昌到宋崇宁三年(1104年)共有四个己丑年:唐懿宗咸通十年(869年);后唐天成四年(929年);北宋端拱二年(989年)和皇祜元年(1049年)。
  唐开元末,龙溪隶属漳州,经过百来年的安定时光,从唐僖宗光启元年(886年)王绪攻陷漳城,到宋太平兴国元年(977年)陈洪进献土纳入宋朝版图。在不到一百年之内,漳州发生了七次为争夺政权而血腥屠杀的兵变。“数十年间,号令七嬗,反覆相因,兵乱糜极,斯亦世变之伤!”(《龙溪县志·兵乱》)在这种乱世,铸造佛像的可能性很小。从佛像深埋地下一丈来推测,铜佛湮入地下的岁月应相当长久的。唐会昌六年(846年)宣宗即位,大赦天下,第二年,“乃下诏有会昌中灵山、古迹、招提弃废之地,并令复之,委长吏择僧之高行者居焉。”宣宗采取一系列果断措施,迅速纠正武宗灭佛的不良后果。大中三年(849年),漳州刺史郑薰奏请朝廷,为褒扬义忠和尚矢志传法的修行,准予“广济禅师”的封号。如果代代相传的铜佛像是唐物并非空穴来风的话,加之上述几点推测,铜佛像的铸造时间更倾向于咸通十年己丑(869年)。不过,这只是笔者一己之臆断,不足为凭,权当与关心此事的读者海聊几句。对于关心此事的人们来说,关注的焦点莫不是铜佛像的下落。据1920年出版的《漳州第一公园纪略》特殊记载:“铜像丰硕,制殊精,相传亦唐代物,唐末陷土。明时方人掘而得之,供于岱山乡岱山院。民国纪元后,龙溪修志局请县署保存古迹,移置赤岭庙。三社林氏,盖就近供奉者也。”文中所提赤岭庙就是漳城东郊赤岭关帝庙。王作人老先生所辑《志古遗玉》记:“金铜无量寿佛……文革中被充作废铜运沪,或云未入熔,博物当局曾派人追查,未落实……”这可能是关于铜佛行踪最后的文字记述。

知识出处

芗城文史资料

《芗城文史资料》

本书记录的是一部巨书,一部再现漳州中心城区——芗城150多年地方文化历史的《漳州芗城文史资料》合订本于2010年5月出版发行。这部书共六卷八册,400多万字,文稿1000余篇,插图500多幅,反映了漳州百余年的政治风云、社会兴衰、人物足迹、物产风情、地方掌故和文化特色。作者大部分是漳州本地的各界人士或全国各地高校学术单位的教授及台湾、国外的漳籍同胞,年龄从清朝光绪年间出生的老者至新中国时代的新人,他们从“亲历、亲见、亲闻”写作原则再现漳州的百年沧桑,是漳州几代人心血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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