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永绥石码办学的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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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芗城文史资料》 图书
唯一号: 130720020220005448
颗粒名称: 季永绥石码办学的追忆
分类号: I267
页数: 6
页码: 93-38
摘要: 1945年抗战胜利后,季永绥老师调到前一年刚在石码创办的龙溪县立简易师范学校任校长。我们是这所学校首招的学生,这时读二年级。石码又名石谿、锦江,在创办简师之前,曾办过三所中等教育学校,但都创办不久就停办,群众称之为“雨伞学校”。简师幸而来了这位一心一意要办好学,尽心尽力要带出毕业班的季校长,带领师生走过1945—1948年的三个年头,终于使石码破历史地教出了中等教育的第一个毕业班,办成了中等教育的第一所学校,并且,使中等教育事业从此在石码落地,生根开花。季校长到任时,正处于国家面临内战的艰难年头,当时又传说由石。石码解放时,第二届毕业班也毕业了。新中国成立后,学校也改为
关键词: 漳州 季永绥 石码办学

内容

1945年抗战胜利后,季永绥老师调到前一年刚在石码创办的龙溪县立简易师范学校任校长。我们是这所学校首招的学生,这时读二年级。石码又名石谿、锦江,在创办简师之前,曾办过三所中等教育学校,但都创办不久就停办,群众称之为“雨伞学校”。简师幸而来了这位一心一意要办好学,尽心尽力要带出毕业班的季校长,带领师生走过1945—1948年的三个年头,终于使石码破历史地教出了中等教育的第一个毕业班,办成了中等教育的第一所学校,并且,使中等教育事业从此在石码落地,生根开花。
  “两项突破”面貌新
  新中国建立以前,石码作为龙溪县除府治漳州城外的最大城镇,从民国14年(1925年)石码商会自筹资金创办石谿中学起,到民国33年(1944年)创办龙溪简师前,近20年间前后办过石中学、龙溪乡村师范,石谿农业职业学校等三所中等教育学校,可惜既没有培养出一届毕业生,也没有一所学校能落地生根。季校长到任时,正处于国家面临内战的艰难年头,当时又传说由石
  码地方人士提供学生膳食才办起来的简师,由于经费问题,可能难以为继了。季校长一心一意要把学校办下去,尽心尽力让我们这些学生学到毕业。他在石码人士帮助下,经过多方努力,在我们正优心忡忡甚至有的深怕又要面临失学之痛而失声痛哭的时候,传来经费问题解决的好消息,使这所学校终于没有重蹈“雨伞学校”的覆辙。他信守到任时说的一定要把我们带到毕业,我们没有毕业他就不会离开我们的决心和诺言。整整三个艰苦的年头,季老师确实为我们的教学、教育和生活,竭尽了心血和力量,和我们共同走过这三年难忘的时光,直到1948年夏天我们毕业。实现了要在石码办成第一所不走“雨伞学校”老路的中等教育学校和带出第一届毕业生的两项意义颇深的突破,从而使这地处九龙江下游的石码不仅山川秀丽风景美,而且文化之花面貌新。
  “三个共同”师情深
  季老师尽心尽力要把学校办好,把学生带好。他对学生要求严,又首先对自己严,真真实实做到率先垂范,这是我们所切身感受到又永远记心中的。为了把学生培养成才,季老师对学生要求很严,可他要求学生做到的,自己首先就做到。开始时,学生很怕他,因为不论在学习上、生活上有一点不合规矩的表现,让他看到了,他马上严肃地批评你,甚至骂你。我们听得最多的就是“乱七八糟的”、“不成体统”两句话,有时甚至大声吼起来:“我给你开除!”可后来,季老师坚持做到的“三
  共同”,就是同我们(也包括教师)同吃、同住、同劳动的行动,使我们又受感动,又受到深刻教育,使我们变得对季老师又畏又敬又爱了。
  在石码,小学校长就很受人尊敬,像有名气的西湖、锦江、民力等小学的校长,都属当地名流之士。季老师是中等教育学校的校长,就更不一般了。可季校长却真的不同一般。本来,在解放前,有的小学是“校长兼校丁,教书兼打钟”,那是农村一种全校只有一个教师的小学。我们县立简师,教师、工友何止一个,但季校长却更加是“校长兼校丁”的。他除了当校长,要跑上跑下,跑县里跑地方解决办学校的许多具体问题,又要带领师生教书、学习,自己还要当教师教课,给我们教过语文课、教育学和《公民》课,连我们的墙报都要关心指导,而且亲身当起校丁,连早晨扫石埕、上下课敲钟都经常做。至今,他教课时“意映卿卿如晤”(《林觉民<绝笔书>》)那种带浦城腔的口音和在石埕挥竹扫把扫地的身影,还清晰地在我们的耳边、眼前响动。
  季老师同我们学生同吃同住,更是我们永远无法忘怀的。1945年夏天开学时,我们十来个漳州学生带着行李到石码学校报到,刚到任的季校长领着我们到朱文公祠,这里是当时的学生宿舍。没想到一进门,里面住了乞丐,原来这里是个“乞丐营”。季校长一看就来火,说,早就跟你们说了学生要来住,你们都答应要搬出去怎么还住在这里?乱七八糟的,不成体统!这时,有的乞丐还在睡觉,有的在门边、走廊煮稀饭,听到校长一喊,纷纷起来,有的一丝不挂慌忙抱起衣被用具往外跑。没想到一跑出去,心一定下来,
  就从外头拾起瓦片、石头往里扔还叫喊着要打校长,后来做了工作才散开。当晚我们睡在朱文公祠心里有点怕。可没想到,这天晚上季校长抱着他的草席被子,就铺在进门第一房间的门边第一张竹床上,同我们同睡在朱文公祠。他从此就开始了与学生“同住”的生活。季校长在朱文公祠给我们上了第一次见面的生动的第一课,他这样的爱护学生,同学生同住,而且此后一直同住,一直是睡在学生宿舍进门第一铺。这就是季老师永远留在我们心中的第一课。
  季老师不但与我们同住,而且同我们一起在饭厅编入学生饭桌吃饭。当时,我们这些十几、二十岁正长身体的简易师范生,每月只供30斤糙米,又都是发黄的旧米,所以的确是“思饭生”。季老师与我们同吃,既要想办法让我们不要太“抢吃”,又要解决不要带“私菜”的问题,他要求严格,谁带私菜来,被他发现马上没收倒掉;吃饭要固定桌位,按时排队入桌位,第一碗饭要由值日生统一盛上,第一口饭要等喊“开动”才可吃。季校长要求我们做的,他自己坚持与我们一样按规矩做到。因此,我们也就能按规矩有秩序地吃饭、生活了。
  季老师对我们要求很严,但他的严有两个特点:一个是他要求学生做到的自己首先做到。这不但在“同吃同住”中表现出来,还在日常生活中处处看到,比如他要求学生按时熄灯、按时起床、作息有序,他自己也严格做到。他在同我们共同走过的三年中,天天早上都是按起床号起床,而且起床后就去扫礼堂前的石埕,收拾场地卫生。二是他对学生严是出于爱护的严。学生有什么不
  良行为,他必严肃批评指出,并常会“乱七八糟的”、“不成体统”地吼几声,但绝不像当时的教官那样对学生动手动脚打踹。季老师严也好,吼几声也好,都是出于要实现把学生带到毕业,而且要磨练成好的毕业生的心志。
  1947年下半年,季老师经过多方联系,充分准备,亲自带领我们这些毕业班同学,前往台湾见习考察教学。一路上,从厦门登上“英航轮”渡台,经基隆、台北、台中、台南、高雄等地,一直到乘飞机返回,共18天,季老师都与39名同学们“三共同”,而且都是选条件最差的归他“享受”。最难忘的是在“英航轮”上,我们的船位是在甲板上,四面通风,又受台风影响,海浪直往身上猛泼,人人又吐又滚,个个都成“落汤鸡”。季老师一直和大家一样,他还颠来颠去帮大家倒呕吐物。就是在季老师的周到安排和处处“三共同”下,这次台湾之行,不但认真完成见习教学的任务,同时也参观了祖国宝岛的美丽风光,还感受了两岸同胞特别是漳台同胞地缘相近、血缘相亲、语言相通、习俗相同的亲情。在到过的台湾各地,常常有台湾店家一听到我们一口漳州话,就主动给我们降价优待。有一次在台南街上,一位阿伯到城里办事,听到我们一群人讲话,就问我们是哪里来的,我们说是漳州来的,他马上动情地说:“我也是漳州人啊!”于是,他自己的事也不办了,热情地带着我们玩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摆手离去。我们在三年的与季老师“共同”的生活中,对季老师是从畏到敬到亲。所以,对季老师这位我们的校长,开始时称他季校长,后来,不知不觉中就改叫他季老师,即闽南话叫“季姓”(季先生),再没有叫他
  季校长了。
  生根开花母校茂
  1948年,我们这个班的同学,在季老师的身边毕业了,季老师履行了他的诺言,实现了他的心愿。这时候的简师已经有四个年级的学生。石码解放时,第二届毕业班也毕业了。这时,已开始招收普通中学学生。新中国成立后,学校也改为普通中学,从龙溪县第二中学,到今天成为龙海市第一中学。这所扎根在石码港口的中学,从初级中学到完全中学,一年一年都有毕业生培养出来。石码的这所中等教育学校也就落地生根,根深叶茂,开花结果,桃李满天下了。
  我们这些在季老师严要求、勤浇灌下的首届毕业班学生,应该说也没有给季老师丢脸。这些学生毕业后都成为教师队伍中的骨干力量,许多成为高级教师,不少成为骨干,当了校长,教导等;部分毕业生工作一段后继续进普通师范或大学学习,毕业后任中学教师、校长;还有的成为行政事业单位的干部,大家都积极地为人民服务。在我们这些石码的中等教育学校首届毕业60周年的时候,回顾60年走过的历程,我们可以说,我们没有给“石码首届”丢脸,也没有辜负季老师的希望。今天,我们这些已步入耄耋之年的老人,还要由衷地说一声:
  “季老师,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石码的母校,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简思生系本班笔名·陈阿耀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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