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好苗苗到参天大树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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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芗城文史资料第十九辑》 图书
唯一号: 130720020220005260
颗粒名称: 从好苗苗到参天大树
其他题名: 吴硕贤院士成长过程的点滴回忆
分类号: K826.3
页数: 10
页码: 217-226
摘要: 1965年,漳州一中毕业,考取了清华大学土木工程专业,荣获全国理科最高分的成绩,是全国高考“状元”。1978年,考取清华大学建筑技术科学专业的研究生。1981年,获得清华大学建筑系硕士学位。1990年,在浙江大学晋升为教授。1994年被批准为博士生导师。2005年12月,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爱生吴硕贤,原籍福建省诏安县。其父母在漳州任教,初中时转学漳州一中。硕贤生长在一个文学气氛十分浓厚的知识分子家庭。硕贤还拿过全市中学生游泳比赛第二名哩!我的教学班级,应该说是集中了一批程度较高的学生,但语文程度仍然有上、中、下之别。对于象硕贤这样一类的拔尖生,我则另眼看待,吃“小灶”。
关键词: 吴硕贤 简介 漳州

内容

吴硕贤院士简介
  1965年,漳州一中毕业,考取了清华大学土木工程专业,荣获全国理科最高分的成绩,是全国高考“状元”。
  1978年,考取清华大学建筑技术科学专业的研究生。
  1981年,获得清华大学建筑系硕士学位。
  1984年,获得清华大学建筑系博士学位。
  1990年,在浙江大学晋升为教授。1994年被批准为博士生导师。
  1998年,调任华南理工大学建筑系教授。
  2005年12月,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
  爱生吴硕贤,原籍福建省诏安县。其父母在漳州任教,初中时转学漳州一中。六十年代初,我在漳州一中任教,有幸担任其班主任,并任其语文老师,先后两年,现在他已是中国科学院院士,知名度很高,本人且将其成长过程作点滴回忆。
  一、称职的第一任老师
  人们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那么吴硕贤同学的第一任老师究竟怎样呢?硕贤生长在一个文学气氛十分浓厚的知识分子家庭。父亲吴秋山先生是漳州师院的中文教授,治学严谨,学养浓厚,擅长古诗词研究与写作;母亲林德熙先生是漳州一中的语文老师,教学认真负责,深受学生的爱戴。我和他俩同事多年,深知其学术功底、为人处事的准则、以及治家教子的方法。他们学识渊博,有谦谦的君子之风,这除了给硕贤以直接的熏陶外,更注重鼓励孩子从小要立大志,长大要献身祖国、献身科学,使自己成为社会有贡献的人;注重培养孩子健全的人格,使孩子从小就知道做学问要先学会做人,做个谦恭有礼、有仁爱之心、逆境不颇志、顺境不张扬、能吃苦耐劳的人;至于治学方法方面也有家传,如“循序渐时、勤于积累”,“知行合一、学以致用”,“学弹钢琴、忙而不忙”等等。总之,有如此教育得法的严父慈母与纯朴、奋进的教育世家,这就为硕贤的健康成长提供了良好的家庭环境。所以,说他们是称职的第一任老师,是当之无愧的。
  二、团结、奋进的班级集体
  当年硕贤所在的班级是高一(3)班。经姚沛泽先生带了一年,高二由我接手,至高三毕业为止。姚老师是个温和、会尊重人、工作责任心很强的人。我接手后,发现班干部配备齐全,班级集体已基本形成,且团结向上,学习气氛甚浓。但从学业成绩看,存在“两极分化”的现象,好的很好,差的很差。我根据学校的要求,结合班级的实际,在班干部的积极配合下,既抓学生的政治思想教育,又抓学生各学科的学习,既深入学生的实际,又和家长密切配合。为了缩短优差之间的距离,培养更多的合格学生,发扬同学的互助友爱精神,班级组织了上中下搭配的互助组,并定期进行活动,这种做法融洽了同学之间的感情,推动了彼此之间的学习进步。硕贤是个称职的小组长,在“帮助别人,又更进一步提高自己”的正确思想的指导下,“出点子、想办法”,尽心尽力,帮教活动搞得很出色。高考结果,小组内除了一人因病缺考外,其余的都考上了,收到积极的效果。
  64、65年社会经济形势不错,迫切需要人才,学校注重抓教学、升学率。不过处于那个年代,政治思想教育当然是放松不得的,配合思想教育则是下乡、下厂、下部队,向工农兵学习。我来自部队,自信心强,组织学生开展多种多样的活动,不在话下;加上班上有多才多艺的学生积极配合,搞起活动来总是有声有色。比如,65年暑假年段师生从市郊天宝镇田寮村下乡回校,组织了一次“忆苦思甜”作文展示活动,我班的写作能手马上出了一批有血有肉、有真情实感的好文章。张贴在板报上后,引起了学校领导的关注,立即要我们班“好好团结,以便推广”。又如,高三年寒假,学校举行文艺会演,硕贤作词曲《紫芝山之歌》,并由班上文艺骨干自编自演了舞蹈,载歌载舞,声情并茂,全校师生反映良好,获得了奖项。对于经常性的课外活动,我也是常抓不懈的,每天下午三、四节课,一定要把学生统统赶到大操场去,教室一人不留。因此学校举行田径运动会,各种球类、棋类的比赛,我班不乏高手参与,结果往往有不错的成绩,吴硕贤、黄汇川、谢重光等同学往往名列其中。硕贤还拿过全市中学生游泳比赛第二名哩!
  是的,作为班主任老师,我应对学生全面负责,有责任推动每个学生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有责任让班级成为团结一心、积极向上、可爱可亲、令人留恋的集体。
  三、不可或缺的社会实践课
  上文提到,文革前学校根据上级的布置要求,都要利用寒暑假与节假日,按年段组织师生下乡下厂下部队,学工学农学军。其本意是要让在校学生接触社会实践与生产实际,以改变学生脱离实际,轻视劳动的毛病;同时在劳动中可以培养劳动习惯,培养劳动人民的感情。
  当时高二、三年是重点,时间短者一、两天(如送肥下乡),长者一、两个月(如支援“三秋”),下乡提倡“以艰苦为荣”,强调“三共同”(同吃、同住、同劳动)。当时“三年自然灾害”刚过,农村生活条件较差,吃住十分艰苦,劳动强度很大。我班吴硕贤等拔尖学生因为都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下乡后都能经得起考验,普遍能够吃苦耐劳,表现不错。记得64年暑假到长泰县美彭大队、上花大队参加夏收劳动。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城市的女高中生割稻的速度、质量就不差于农村妇女;本来“麦子和韭菜分不清”的男高中生竟能挑起一百多斤谷子飞跑,跟农村的强劳力比高低。真是“脸晒黑了,心炼红了”。师生访贫问苦时,倾听贫下中农的哭诉,终于懂得了解放前地主如何剥削农民,懂得广大农民贫穷落后原因。同吃同住,则培养了劳动人民的感情,学到了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离开乡下时,当地农民敲锣打鼓放鞭炮相送,同学们则挥泪而别,其情景十分动人。回校后,同学们写“下乡心得体会”时,纷纷写上“忘不了下乡劳动这一课”,表示“一定要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当然凡事都有个度,过则不妥。当年组织师生下乡劳动,时间过长,要求偏高,特别是和思想改造挂上了勾,确实是强人所难。这个教训值得记取。
  四、篇篇都是好文章
  63年秋天,我接手高二(3)班。我自知“任务繁重”,因为学校决心在这一届“翻本”,誓要夺取“高考红旗。”于是,我一手抓班级思想工作,一手抓语文教学工作,丝毫不敢稍有松懈。
  已经从事多年中小学语文教学工作的我,十分清楚的知道:学生学习语文,其最终目的就是为提高表达能力,即口头表达能力与书面表达能力,而两者的交汇点就在于阅读与写作,要能读会写。读是为了写,写是实践读、加深读;写作能力高,语文水平自然高。我也深知:学生要真正提高语文水平,没有什么快办法、巧办法,只有慢办法、笨办法。“慢工出细活”,这就是学习语文的基本规律。于是,我一方面努力把阅读课讲活,让学生爱上,听有所得;同是积极组织课外的阅读,指导学生阅读古今中外的名家名篇,并做好读书笔记,可读、可背、可抄、可剪贴,以扩展、加深课堂教学。另一方面,我抓紧作文课,要求学生紧密联系生活实际,结合下乡、下厂、下部队,写亲身经历,写真情实感。至于平时则要求学生记日记,我手写我心。两年多以来,我坚持抓多读多写,读写结合,学生则积极加以配合,变要我写为我要写,变怕写为爱写,写作能力获得明显的提高。取得了积极的教学效果。
  我的教学班级,应该说是集中了一批程度较高的学生,但语文程度仍然有上、中、下之别。教学是一门艺术,我只能区别对待,采取灵活机动的教学方法,保证让学生们“吃得饱”,“吃得了”。对于象硕贤这样一类的拔尖生,我则另眼看待,吃“小灶”。比如要他们组织文学兴趣小组,搞剪报、做卡片、写读书笔记,搞小型研讨会等等。
  应该说,硕贤在我接手之前,即在初中至高一时,已经有相当突出的表现,文理兼顾,全面发展。而语文科也是读得不错的。记得我接手该班教学后,他显得非常适应,似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师生之间心领神会,配合默契,学业成绩一直走在全班前列。语基、阅读、古文的考试常常满分,作文也写得漂亮。他非常喜欢上作文课,两节课文思泉涌,洋洋洒洒两三千言,篇篇都是好文章。他的文章立意新颖,内容饱满充实,结构严谨,语言酣畅流转,且有文采,批改他的文章往往毫不费力,顺顺溜溜下来就可以下评语了。学生文章让老师充分肯定,并在课堂当范文诵读,那是十分荣耀的事,而这“荣耀”,对于硕贤,实在太平常了。当时学校往往定期举行全校性的命题作文比赛,而硕贤则一再获奖,让师生刮目相看。由于家学渊源,硕贤不仅文章写得好,而且古诗词也有一定造诣,“十岁即作诗”,平时喜欢即席吟诗作词,年纪轻轻就有文人雅士的模样了。记得在考取清华大学时兴奋之余,他吟诗一首:“师朋报喜鹊噪技,考取清华慰所思。十载寒窗攻读日,一朝金榜题名时。投身学海寻珠玉,辟径书山采桂芝。收拾行装期北上,前程似锦任驱驰”。以后,他将其诗作汇集成册,取名《松风集·偶吟集》,并从广州华南理工大学寄赠于我,让我品味、欣赏。
  五、师者父母心
  六十年代初,即文革前夕,连续三年自然灾害艰苦的岁月刚过,更大的人为的灾难又来临,当时自上而下是越左越革命,极左思潮充斥着教育战线,作为一棵棵待长的幼苗,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教师认真教学和学生努力读书皆视为非法的“是培养修正义苗子”,“是走白专道路”;只有不断地下乡、下厂、下部队,接受工农兵再教育,改造世界观,才是正确的。当时我们班恰恰集中了以吴硕贤为代表的一批拔尖生,他们才华横溢,聪慧过人,文理兼长,发展全面。可是现实生活是处处以阶级斗争为纲,严酷的政治说教与审察,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任班主任两年,寒暑假都要带他们下去,不断地“接受再教育”。下乡师生人人劳心劳力,十分辛苦,我要教书育人,虽怀有“师者父母心”,盼望为国家多培养一批有用之才,但上面的路子歪了,又能怎么样?最可怕的还是临近高考的政治审查和毕业鉴定。尽管学生们有种种好的表现,特别是上山下乡的劳动,但只因为父母的“政历问题”,或“家庭出身不好”,就入不了共青团,就过不了政审关。不过,幸好当时“下年段把关”的副校长朱国正,为了要提高学校的升学率,争取“高考红旗”,从而为学生们慎重地修改毕业鉴定,而我因为爱才,因为有“让多一些学生到名校接受良好教育”的愿望积极加以配合,在文字上费尽功夫,最后才为当时视为“另类”的吴硕贤等学生写下比较好毕业鉴定,落实了所谓“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的政策。于是,吴硕贤考上清华大学、黄汇川考上北京大学,谢重光考上二师院,吴家斌考上福州大学,边清心考上福建师院……,班级的高考录取率整体上升了,漳州一中终于获得了第一面“高考红旗”,省教育厅王于阱厅长也来电表示祝贺。然而,随着文革到来,“高考红旗”成了“高考黑旗”,我也被诬为“刘少奇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急先锋”,“积极培养修正主义苗子”,加以揭发批判,最后还被调离漳州一中,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这是后话。
  六、坚实基础的由来
  漳州一中,作为省级重点学校本来已有较强的师资队伍,,可是“为了更进一步办好重点学校”,上级允许一中向近邻友校商调名优教师进来,如陈作述、包至、吴冬卿等老师,(当然也允许在一定范围内录取优秀的学生)。这就保证各主要学科(语文、政治、英语、数学、物理、化学)主要年段(初三、高三)有较强、较全的老师任课,少有学科“拐脚”的现象,65年时,我们高(3)班各学科的任课教师都是中老年骨干老师或教坛新秀,都是很棒的,如占相宜、刘家麟、曾庆文、黄攸国等老师。他们既会教也肯教,起早摸黑,从严执教,还出现了互争辅导课的“怪”现象。这样能“打硬战”的师资队伍就保证了学生“吃得饱、吃得好”,不怕摔打,各科成绩整齐,于是象硕贤这样科科优秀、全面发展的学生便脱颖而出。班上还有黄汇川、谢重光、吴家斌等拔尖学生,学生戏称“四大金刚”。今年春节聚会,几位现在已经是博导、高工、高管的学生都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进入才七、八个月就遇到文革动乱,以后考硕士、考博士就靠中学时老师帮助打下坚实的基础。现在回想起来,太感谢老师了……”。
  在家庭与学校的教育与影响下,硕贤从小就崇拜华罗庚、钱学森、梁思诚等科学家,从小就“胸中有个大目标”。小学在平和育英小学读书,中学就读漳州一中,一贯谦虚好学,表现突出,无论哪门学科,遇到什么问题,都会刨根究底、深入钻研,或找同学讨论,或找老师探讨,直至把相关的知识掌握到手为止。他文理兼得,全面发展,学业基础十分扎实。他平时如战时,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他悟性很好,一点便通,经常表现出过人的才智。考试对于学生,少有不怕的,而他却是少有中的“一个”。他不怕考,而且爱考,他说:不考怎能见高低?每次考试前夕,他总是笑眯眯的,“球照打,棋照下”,不慌不忙的,因为他总是稳拿第一。他平时善于总结经验,学习方法很好,、如“学弹钢琴、全面关照”,“主次兼顾、突出重点,”“刨根究底、狠抓不放”,“狠抓平时、临场不乱”等等,这些既灵活又扎实的学习方法,既使自己学识长进,又给班上同学以借鉴,学业成绩随之提高。他既学好“主业”,又搞好“副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吹拉弹唱件件皆能。老师赞叹说:“硕贤综合素质高,一专多能啊!”“老天不负有心人”,硕贤立志加有恒,天才加勤奋,终于脱颖而出,65年高考以科科接近满分的成绩(总分600分,他得569分)夺得“全国高考理科状元”,考取了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
  文革结束后,硕贤凭着中学坚实的基础以不断地刻苦自学,成为清华大学首批硕士研究生、首批博士研究生。在学海中,他继续奋力猛进,在国内外发表了大量的论文、专著,终于在建筑声学领域达到国际前沿水平。随后硕贤在浙江大学、华南理工大学担任博士导师,并先后被提名入选为美国纽约科学院院士与中国科学院院士,从而成为中国建筑科学界的精英,取得了今天辉煌的成就。

知识出处

芗城文史资料第十九辑

《芗城文史资料第十九辑》

本书收录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福建省漳州市芗城区委员会提案与文史委员会编写的芗城文史资料第十九辑,内容包含了前言,故地踪影,往事寻踪,人物春秋,姓氏选登,民俗记述,台岛践履,文献集萃,后记等反映漳州市中心城区的人文地理、物产风俗,反映社会的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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