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军旅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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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漳州芗城文史资料第四辑》 图书
唯一号: 130720020220004530
颗粒名称: 走向军旅生涯
其他题名: 忆解放初期漳州青年在二期军大
分类号: K825
页数: 9
页码: 13-21
摘要: 四十四年前,漳州有近300名热血青年,响应党的召唤,投笔从戎,报考第二期军大。笔者是当年的参与者,在近两年的军校生活中,那紧张的学生环境,火热的战斗生活,深厚的师友情谊,今天想起来仍历历在目。……华东军事政治大学福建分校是解放初期培养我军建设人才的摇篮,是解放后福建最早的第一所军事院校。从1949年9月至1952年7月,先后办了二期,为军队输送了5000多名的军政干部。在国内,匪特活动猖厥:盘据台湾和沿海岛屿的国民党残余势力,不时派遣飞机和武装敌特骚扰大陆,妄图扼杀人民政权于襁褓中。9月2日,秋高气爽。一时剿匪声势浩大,一些胁从者在亲属劝告下自新的还
关键词: 军大青年 传略 芗城区

内容

四十四年前,漳州有近300名热血青年,响应党的召唤,投笔从戎,报考第二期军大。笔者是当年的参与者,在近两年的军校生活中,那紧张的学生环境,火热的战斗生活,深厚的师友情谊,今天想起来仍历历在目。……
  (一)
  华东军事政治大学福建分校是解放初期培养我军建设人才的摇篮,是解放后福建最早的第一所军事院校。从1949年9月至1952年7月,先后办了二期,为军队输送了5000多名的军政干部。
  我们第二期学员是1950年7月开始招生的。那时解放战争的硝烟尚未散尽:刚诞生的共和国正面临着帝国主义的封锁和禁运;美国派兵侵占台湾;还悍然发动侵朝战争。在国内,匪特活动猖厥:盘据台湾和沿海岛屿的国民党残余势力,不时派遣飞机和武装敌特骚扰大陆,妄图扼杀人民政权于襁褓中。当时我在省立龙溪中学(今漳州一中)读初中,正参加地委青年部举办的暑假“青年学园”活动,听到军大招生消息,林添福、杨金福、许汉荣、魏秀玲(女)和我等几位同学,就在一起商量,大家认为,我们都是1950年3月入新民主主义青年团的学生骨干,在当时严竣的形势面前,要带头报名去军大。青年部长陈虹知道后,高兴地鼓励我们要勇敢迎着困难,到革命队伍中去锻炼。陈部长当时还领导着刚恢复活动的革命文艺团体——“漳州芗潮剧社”,而我和魏秀玲都是剧社小演员,与部长较熟,他就给我们写了条子,到招生办事处免考入学。
  在青年团员和进步师生的带动下,富有革命传统的漳州青年,纷纷报考军大。有的还是冲破社会和亲友的阻拦,偷偷加入军大的。
  八月下旬,漳州市区和漳属各县经批准入学的近300名(其中女生30余人)学员,有的长途跋涉、有的搭车乘舟,陆续来到漳州集中,编入军大三大队十六、十七中队。这批学员中就有龙中学生陈振基、苏圣旦:县中(今漳州二中)学生洪大椿、郑瑞蓉(女)周清〓(女);崇正中学(校址改办今芗城实小)吴美娇(女):青年工人陈鑫源、黄衡源、潘清木;小学教师叶沁华、吴启明;大学生陈明华、林宗馀;等等。
  9月2日,秋高气爽。我们唱着刚学会的“军大校歌”,在中山公园登上军用卡车,告别了生养我们的漳州故土,向福州进发,从此走上了革命征途。(二)
  军大继承和发扬抗大的优良传统,过着军事共产主义生活。我们十六中队一百多人住在福州郊区的凤冠村。民房即宿舍;地板是床铺;没有大学的教室,也没有学习的桌椅。每人发一小凳,在树林里听报告,在双腿上作笔记;大锅的菜,大锅的汤,过着清苦和紧张的日子。
  校长叶飞、政委张日清、副政委程坤源、副校长钟贤文、政治部主任郑重、教育长蒋学道等校首长都是我军的高级指挥员,他们经常深入学员之中,与大家谈心。大队和中队领导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每个人,以老红军、老八路的作风陶冶我们这一代军人,使我们这批带着各种思潮的小知识分子,感到革命大家庭的温暖。
  当年,我是全中队最年小的学员(才15岁),对革命队伍中的一切都感到新鲜有趣,整天高高兴兴的唱啊跳啊,大家选我当中队文娱委员,指挥唱歌,排演节目。陈鑫源会讲福州话,当了民运委员,负责与驻地百姓的联系,作群众工作。林添福学习较好,当上学习委员。陈振基写得一手好字,文章又佳,作了墙报委员。中队还组织有篮球队,由石码入学的体育老师黄贤宗当队长,平和来的学员黄三阳、张左行都是主力队员。球队经常到校内外比赛,场场胜家。后来黄贤宗被“八一”队看上选调走了。
  军大以社会发展史为主课,进行基础理论教育。从猿到人、劳动创造人类创造世界、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社会发展规律、阶级矛盾与阶级斗争等等。过去闻都没闻过,当时学起来十分新鲜,讨论会上经常争得脸红耳赤,久久不愿散会。此间,我们还学习了三野司令员兼军大总校校长陈毅在开学典礼上的长篇讲话《为人民服务》。陈毅校长以亲身经历,象谈家常一样,教导青年知识分子要端正入学动机,努力改造世界观,走与工农兵相结合的道路,为人民服务一辈子。他的每一句话,都打动着我们的心,教育极深,真是受用一生。
  学校还开展忆苦教育。记得在中队的忆苦会上,有五、六位同学发言控诉旧社会的罪恶。工人出身的潘清木诉说了自己童年的苦难和学徒生涯的艰辛。个别出身富豪和官僚家庭的学员,也主动揭露了家庭的丑史。这一切都极大地提高了同学们的阶级觉悟,增强了革命到底的信念。
  为了配合全省即将展开的土地改革运动,全校于1950年11月转入《土改法》的学习。一天,省委书记张鼎丞来到了军大,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号召大家为消灭封建土地制度,解放生产力,完成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光荣任务,到土改的第一线去!叶飞校长、张日清政委也都在会上讲了话。
  大会后,全校掀起了学习土改路线、方针政策新高潮,同学们纷纷写决心、表态度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参加土改运动。(三)
  1951年元旦,住地到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参加土改出发在即,许多同学忙着拍照合影、互赠纪念品,有的给亲友写信报告好消息。中队的伙房里宰鸡鸭、包饺子,美美地改膳了一餐。
  过完了节,二大队赴闽北山区,编在该队的漳籍女同学也同行启程了。四大队多为泉籍学员,语言相通,分来了漳州,参加龙溪、华安等六个县的土改。我们三大队在大队长阎清泰、政委邵华、政治处主任颜忠的率领下,直奔闽西,参加长汀、武平、上杭等县土改。
  我们十六中队在元月中旬到达最边远的长汀县。这里是老根据地,大革命时期曾有过一次土改。红军北上后,地主反攻倒算,苏区人民再度陷入黑暗之中。时隔18年,毛主席的军队又回来了,长汀人民望着这些戴“华东军大福建分校”领章的子弟兵,迎来了第二次土地改革。
  这一年的春节,土改的帷幕在县城悄悄地拉开了。大年初二凌晨,驻军某团奉命封锁了出城的各通道;我们十六中队则在城内配合县公安局展开大搜捕行动。根据公安掌握的证据和群众的检举一些隐藏的敌特和漏网的土匪武装“自由军”分子纷纷落网,三天的紧张行动,首战告捷,打响了土改的第一炮。
  正月初七,山区寒风冷冽,细雨濛濛。我们离开县城,分赴土改前哨。从此在长汀的河田、濯田、四都等区(现为乡镇)的农村一住就十个月,那里的每一山头、每一村道,都留上了军大土改队的足印。
  那时闽西匪患还很严重,他们打家劫舍,围攻区乡,枪杀干部,无恶不作,我们刚进点时,这帮匪徒常在黑夜打冷枪,威胁群众和土改队。而我们一个分队十来人,只配二支步枪、几颗手榴弹;同学们没打过仗;语言又不通;人生地不熟;处境是十分困难的。但凭着一股革命热情,依靠党的领导和解放军的军威所在,我们冒着危险,走村串巷,访贫问苦,与贫雇农同住同吃同劳动,很快把群众发动起来,组织民兵,建立农会,收缴武器,开展斗争。不久,我们每个人就有了一杆枪了。有的是“卡宾”,有的是“左轮”,我手上的是一支“小曲七”。最令人羡慕的是苏圣旦那支“勃朗林”,小巧玲珑,别在腰间既神气又威武。组织起来的民兵这时也都背上了“单响”步枪,尽管老旧,但阵容已十分壮观了。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第二期土改在四都区(乡)的剿匪战斗中。长汀的四都,山高林密,交通不方便,村庄分散,翻越几个山才能见到几户人家,村民穷得一家人只有一条破被。一些被我剿得走投无路的“自由军”顽匪,这时多钻入这深山老林中,负隅顽抗。
  为了扫清障碍,我们在中队长李景亭、指导员张林元的带领下,变土改队为武工队,发动群众,组织村村联防,堵死济匪通匪道路,开展政治攻势,动员匪徒自新。一时剿匪声势浩大,一些胁从者在亲属劝告下自新的还真不少。对一些抗拒顽匪头目,我们则组织围剿搜山,跟踪追击。驻守三洋、苦竹村的八分队学员林添福、陈鑫源、潘清木、叶信来等人,带领十来个民兵,在一个蒙蒙细雨的秋夜,埋伏于匪徒经过的山地,把为害四乡的顽匪牛佬八等二人当场击毙,缴获手枪二支、子弹100多发。当地政府特授予八分队“英勇善战,毙匪获枪”的锦旗一面。如今,这面锦旗仍珍藏在林添福家中。
  剿匪的节节胜利,鼓舞了土改区的军民,斗霸分田掀起了热潮。在濯田和四都的几次诉苦大会上,笔者曾看到一些苦主,拿出了被害亲人的血衣血被,声泪俱下地控诉地主恶霸的罪行。群众中爆发了“要伸冤、要报仇”的怒吼,山野为之震动。那情那景至今仍难忘怀。
  到了查田、分田阶段,当时农村干部把好田、近田分给贫雇农,自己最后都分到最边远、最瘦薄的田亩,那种廉正为公的“土改精神”直到今天,人们仍是赞不绝口。
  土改有如暴风骤雨扫尽封建土地制度。据当时资料表明:军大三大队漳州学员参加长汀等三个县、147个乡、543个自然村的土改运动,帮助26万户农民分得土地27万亩(不包山林)、耕牛175头、房屋1.35万间、农具6594件、粮食3.4万斤。土改后,土地人均占有:地主由过去4.8亩降至1.7亩;雇农由0.16亩增至2.09亩;贫农由0.81亩增至2.09亩;中农由1.5亩增至2.21。从根本上消灭了封建土地所有制,解放了生产力。广大农民翻身作主,过着扬眉吐气的新生活。(四)
  闽西的土改基本结束后,我们三大队奉命返回福州。1951年12月,第一批学员分配去了各野战部队,从事军事和政治工作,成为我军建设的新力军。有的同学就随部队跨过鸭绿江到了抗美援朝前线,我们十六中队就有洪大椿、曾岐山、戴元德等等。洪、戴两人在朝鲜都负过伤,为中朝人民立下了功劳。林添福、杨金福、叶沁华、陈振基等同学去军区从事机关工作。有的同学如苏圣旦、周,清 等一批人,调往正在组建的长春第一汽车厂工作,一走就四十多年,至今可说是地道的东北人了。也有一批同学送往大学深造,如方文团、陈明华等等,如今都是高级专家了。
  我和陈鑫源、黄三阳、潘清木、吴启明等上百名同学,留在由军大改编的第十四步兵学校,学习军事指挥课程。直到1952年7月,步校整编合并,我们才离开学校,走上新的征程。
  当年军大的同学,无论是留在军队或转下地方工作,许多人成为各条战线的领导骨干,不少人为党为人民作出重要贡献,受到党和人民的奖赏。林添福同志曾被授予福建省优秀党员,成为大家学习的榜样。我本人也曾三次被评为省科协先进工作者、全国农村科普先进工作者,91年4月,在中国科协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再获先进工作者奖。前年,市委、市政府还授予我漳州市劳动模范光荣称号。成绩来自群众,光荣归于党的培育。我想,军大同学中鲜为人知的业绩,何止几个!
  四十多个春秋,转眼即逝。当年的同学有的英年早逝,就我所知的十六中队就有:谢风山、黄衡源、叶信来、郭允清、潘清木等等。健在的同学,如今也都两鬓染霜,有的已退休了。留岗的同学,尽管夕阳已近,但仍是“不用扬鞭自奋蹄”,都在勤奋工作,尽力拼搏。
  弥勒佛
  南山寺天王殿中央置奉的“大肚弥勒”佛像,体型肥胖,大肚凸显,神态自如,笑口常开,凡到南山寺观光的游客,见此佛像便皆大欢喜,乐不可支。
  据《宋高僧传》,《佛祖历代通载》所记,“大肚弥勒佛”即历史著名的“布袋和尚”,名契比,号长汀子,五代时吴越奉化人,常以杖背布袋入市,见物即乞,出语无定,随处寝卧,形如病癫,他算卦极准,能“示人吉凶”,临死前,端坐于岳林寺盘石上,说偈曰:“弥勒真弥勒,身分千百亿、时时示时人,时人自不识。”后人便把他的形象分身千百亿塑于天下名寺古刹。
  (黄)

知识出处

漳州芗城文史资料第四辑

《漳州芗城文史资料第四辑》

本书收录“彭冲与沧江小学”、“追溯往事”、“开辟闽粤公路先驱施大鎏”、“新加坡籍华人郭其超先生热爱故乡的事迹”、“林语堂先生爱国怀乡轶事”等20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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