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社会“花会”的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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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漳州文史资料》 图书
唯一号: 130720020220003622
颗粒名称: 旧社会“花会”的祸害
分类号: D669.8
页数: 5
页码: 126-130
摘要: “花会”是旧社会赌博种类之一,由于它长期盛行于乡镇之间,且以其“少本多利”,押赌者代理人分布的广阔,“大场”与“小场”之间的互相勾结,诱惑赌徒花样的繁多,加以迷信活动的蛊毒,因而贻害更为广泛而严重。现仅就所知者择要记述于下:。据传说,这三十七个人是同时罹难而枉死的,而人们把这些人的姓名记录下来作为追念。这样,其名字流传下来竟成为一种赌博的押字的名称。这类赌博在芗城盛行于清末以至民国北洋军阀统治时期。“花会”的事,使得全城充满着为这种赌博而废寝忘食的恶劣风气。次为万善庵的李清泉,其余各场规模较小,延续期间也较短。废寝忘食地为行赌而奔跑。凡此种种在旧社会时有所闻,足见花会为害的深重。
关键词: 漳州市 旧社会 赌博

内容

“花会”是旧社会赌博种类之一,由于它长期盛行于乡镇之间,且以其“少本多利”,押赌者代理人分布的广阔,“大场”与“小场”之间的互相勾结,诱惑赌徒花样的繁多,加以迷信活动的蛊毒,因而贻害更为广泛而严重。现仅就所知者择要记述于下:
  一、谎诞无稽的三十七个押字
  “花会”的押字是由三十七个姓名组成的,它以姓分为六陈(吉品、扳桂、逢春、荣生、日山、安士),六张(万金、九官、火官、三槐、合海、元吉),三李(汉云、明珠、月宝),二林(太平、艮玉),二郑(必得、天良),十八孤姓——观(音会)、黄(坤山)、马(上招)、田(福孙)、双(合同)、方(茂林)、朱(光明)、赵(天申)、宋(正顺)、翁(有利)、苏(青元)、周(青云)、罗(只得)、龙(江祠)、王(志高)、吴(占魁)、刘(井利)、徐(元贵)。据传说,这三十七个人是同时罹难而枉死的,而人们把这些人的姓名记录下来作为追念。这样,其名字流传下来竟成为一种赌博的押字的名称。但是,从这些人的身份分析起来,其中有帝王(太平),将(汉云),相(吉品),科甲及第(扳桂、逢春、占魁),大小宫员(九官、火官、三槐),财主(万金),佳人(明珠),三教(和尚福孙茂林、道士天申、尼姑安士),九流(优伶荣生、走江湖元吉、盗贼志高与坤山、乞丐元贵)等等。怎能同时在一起遇难?也不了解从什么时候开始把他们拼凑在一起,作为赌博的押字。
  二、“少本多利”吸引男女老少嗜赌若狂
  这类赌博在芗城盛行于清末以至民国北洋军阀统治时期。由于“花会”是一种少本多利的赌博——每押中一个孤字可得二十九倍的赔款,所以吸引了男女老少嗜赌若狂,如顺口溜的念词:
  “花会二十九订(赔),尪(丈夫)也兴(嗜好得很),某(妻子)也兴,米糕透夜蒸,枋仔底(妇女鞋跟)沿路钉(匆忙得在路上掉下又钉上)。”这是形象地描绘一对夫妇为要押中一个字,忽忙地漏夜蒸米糕,祭祀鬼神,保祜他们的情况。甚至把“花会”的三十七个字编成歌谣,经常诵念,而且搬上戏台上演唱,以多种形式为这种赌博宣传,使得全城“四民”——士农工商,以及家庭妇女都狂热地参与打赌,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谈论
  “花会”的事,使得全城充满着为这种赌博而废寝忘食的恶劣风气。
  这种赌博可以只押“孤字”(一个名字),也可以共押几个字,如“六陈”、“六张”、“七女”、“五贼”等等(如押上“六陈”,那么如开赌有一个姓陈的名字,那也算押中了),但是赢利的赔数是类推减少的。
  三、赌场的分设和“大场”与“小场”的勾结
  当时赌场(大场)分设于城乡各地,记得先后有:(1)古郡乡东山古庙内:场主郑辽,(2)古塘乡楼脚:场主×××(姓名忘记),(3)西街教苑王爷公庙内:场主蔡壬,(4)市尾游厝内:场主游凯,(5)路万善庵前大树下竹寮内:场主李清泉。其中赌场最大,延续期间最长者,是古郡乡的郑辽,他明交官,暗通匪,抗日战争开始后不久,即为驻军一五七师所捕杀。次为万善庵的李清泉,其余各场规模较小,延续期间也较短。
  花会每日只开一次,每次只开一个字(即三十七个名字中的一个名字),一般在中午十一时半“止封”(场主把“开字”封上),十二时“开字”——场主把预先吊在场内的小布袋取下来,拿出藏在袋里的小木匣,当众倒出匣里的字是什么名字,并将这个名字的画像(有的还套在玻璃框里)悬挂在场内,以公于众而决定输或赢。为及时获得“开字”的讯息,在当时还没有车辆通行的情况下,个别大赌户且乘轿子带款亲赴赌场,有的用信鸽传递及早报讯。
  为便利城乡不能亲赴赌场行赌,各角落便有一种代理人产生,俗称“收批仔”,即是挨家挨户向参加行赌者收取其押字的纸条和赌款,而后汇总前往赌场(俗称“大场”)行赌。这些代理人常聚集在一起,将其所收赌户的“押字”进行商讨,认为那些“字”(名字)肯定不会开,那些“字”较有可能押中,从而私自更改“押字”,有时且向场主行贿“买字”——付给场主多少钱,叫他某“字”禁开多少日子,这样,这些代理人(“收批仔”)就把押赌这个“字”的全部赌款吃掉,这种形式俗称“场仔”或“小场”。当时在城里的龙眼营、万道边(现香港路万道边巷内)等处都有这种“小场”。
  四、诱惑赌徒的所谓“花会鬼”、“花会图”和“花会簿”
  花会的大场或小场都设坛供奉所谓“花会鬼”,农历每月初一、十五日,备办“三牲”祭祀,初二、十六日亦要“做牙”,以祈求能得赌赢。不论场主或赌徒都备有“花会图”,把逐日赌场所开的字(名字)按序记载,以备随时参考,作为双方(场主、赌徒)心理战的参考。而且刊印所谓“花会簿”——印上花会押字的三十七个名字的绣像,并附有文字说明每个人的出身和关系,作为人们行赌时的参阅资料,实是迷惑赌徒的立传品。
  五、妄想赌赢而引起的迷信活动
  花会的嗜赌者,已缺乏理智的思考,又不敢多加猜测,乃依赖于求神、扶乩、问卜、算卦、圆梦、触景等等的迷信活动,以求赌赢而获得厚利。现略举数例作为说明,其余不多赘述:
  (一)把写有三十七个名字的竹枝放在签筒里,在神像前用手摇晃签筒,以摇出的一支,而后作为押赌的“真字”(即必能押中得赢的名字)。
  (二)将三十七个名字横写在一张纸上,旁边倒放一支烧着的香,祈求火神指点“真字”,以香烧到那一个名字熄灭为定。
  (三)以一盘米糕插上写有三十七个名字的小旗,拿到新墓或新棺之前去祭祀,看那支小旗倒下,即是“真字”。这种迷信活动俗称“倒旗”。
  (四)北洋军阀张毅统治漳州时(1923—1926年)死刑都是砍头,赌迷竟将写有三十七名字的纸粒,撒在倒放的头颅上,以落入鼻孔中的那个纸粒所写的名字为“真字”。
  (五)赌迷拉着被枪毙者的手去按住写有三十七名字的纸粒,以粘在死者手上的那一粒认为是“真字”。
  (六)1924年7月震中学社主于卜益友因反对北洋军阀张毅的统治和剥削,不惧其权势出面请禁烟(鸦片)赌,被张毅以奠须有的罪名(“派款勒索”),枪杀卜益友于西校场。当卜被害之夜,不少社友围尸哭守达旦(卜益友被害详情巳载于本刊第四辑《震中学社始末》一文,从略)。而嗜赌者竟在卜的尸边祈求花会“真字”。
  总之,嗜赌者为赢钱而想尽各种迷信方法,正如俗语说:“不怕鬼,不怕露水”地去漏夜活动。废寝忘食地为行赌而奔跑。妇女煮饭忘记下米,或饭熟不退火焦成饭巴,或不管顾小孩致跌伤跌死,或因行赌被翁、姑、丈夫责骂而上吊、跳河自杀,或因赌而沦为盗贼匪徒,以至家破人亡。凡此种种在旧社会时有所闻,足见花会为害的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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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州文史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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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收录了外科学家陈荣殿,爱国华侨韩希琦,爱国民主人士林仲姚,诏安县三位同盟会会员传略,台湾抗日志士张国明,第三党在漳州的早期活动,中国农工民主党漳州市组织活动概况,四十九师张贞部被改编经过,中美合作所第四地区指挥站,“中国新社会事业建设协会”龙溪支会概况,“义社”在漳州,邵蕙君之死,中统在漳州的组织活动,国民党《中央日报》(漳州版)“流产”经过,我所知道的漳州《南报》,第八中学和第八初级中学琐记,漳州华英小学校史,进德女子中学史略,漳州一所侨办中学,抗战期间龙溪简师内迁纪略,解放前龙溪暑期补习学校和厦大校友中学,三十年代初漳州报纸出版概况,我在《闽南新报》一年,忆漳州民歌演唱会,漳州木版年画与颜氏家族,“石溪金石书画社”小记,漳州业余京剧活动,解放前的漳州糖业,抗战期间龙溪县田赋收入和粮食管理,龙溪县银行概况,漳州驰名老牌刀剪,旧社会“花会”的祸害,浦头话沧桑,漳州市郊区钟姓畲族的族源及其习俗,解放前漳州武术门派的源流概述等多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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