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芗潮”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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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漳州文史资料》 图书
唯一号: 130720020220003544
颗粒名称: 北上的“芗潮”火炬
分类号: K250.657
页数: 6
页码: 135-140
摘要: 抗日战争爆发后,在党的领导下,“芗潮”剧社的成员重新聚结,开展了抗日救亡的宣传工作,演话剧,搞歌咏队,组织万人火炬游行,下乡巡迥演出,慰劳抗日将士,以及在敌机轰炸后,参加抢救队,抬担架,抢救伤员,社员们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有使不完的劲,愿为抗日救亡工作献身。然而,好景不长,国民党当局压制爱国人民的救亡运动,滥捕左翼进步分子,抗日救亡工作难以继续开展下去了。
关键词: 文史资料 厦门 抗日战争

内容

抗日战争爆发后,在党的领导下,“芗潮”剧社的成员重新聚结,开展了抗日救亡的宣传工作,演话剧,搞歌咏队,组织万人火炬游行,下乡巡迥演出,慰劳抗日将士,以及在敌机轰炸后,参加抢救队,抬担架,抢救伤员,社员们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有使不完的劲,愿为抗日救亡工作献身。然而,好景不长,国民党当局压制爱国人民的救亡运动,滥捕左翼进步分子,抗日救亡工作难以继续开展下去了。一九三七年十月,中共漳州地下党组织发动“芗潮”社员和知识青年二十多个,分批加入游击队,参加新四军北上抗日。我是其中的一个。
  秘密离家前,我曾请求叔叔柯联魁对我父母、亲朋、同学暂时保密,不能说去参加新四军。当时我只知道同行的有周水仙(苗素),到了车站,才知还有陈雪芬(陈星)和陈其坚,给我们送行的是陈松年同志。我们一行人取道从平和去龙岩的,先到小溪镇的地下联络站——“义成号”,这是张克雄、张克强兄弟的家。住在他家里的,除了我们四个女孩子,还有黄明东和江河流等,共六个人。
  住了几天,特委领导同志分别找我们去谈话,说我们四个女孩子年龄小,(当时我们三个刚十六岁,另一个才十五岁)要留我们在小溪上中学,说这所中学是地下党领导的,等上完中学再去部队。那时我急得都哭起来了,我说:上中学当然好,也是我日盼夜望的事,但是,现在是抗战时期,我要参军救国。
  “在部队,一天行军八九十里,不怕苦吗?”
  “不怕苦。”
  “打仗会死人的。怕不怕”?
  我坚定地回答:“不怕”。
  于是过几天我们就被带到小溪的大坂——红三团的驻地,在那里见到了陈敏和周德忠(周水仙的三哥)。团长卢胜,参谋长是王胜,政治部主任是廖海涛。之后,我们就随着红三团行军到龙岩的白土,这时,张克雄、张克强两兄弟也参军了。到了白土,闽西南红军在这里会师了。司令部就设在邓子恢同志家的院子里。到了这里,我们就调离红三团,被分到另一个单位,意外地见到了彭冲、骆平、陈虹、周雯等“芗潮”的老朋友们,我真高兴得跳起来了。原来他们早就参军了。
  一九三八年一月,正式宣布南方八省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司令员是张鼎丞同志,副司令是粟裕同志,邓子恢同志是军部政治部副主任。我们这些“芗潮剧社”来的同志、连同厦门、广东梅县来的男女青年学生,以及归国参加抗战的从缅甸、泰国、印尼、新加坡来的爱国华侨的男女青年,共一百多人,被编入第二支队,组成政治部的宣传队,王直、彭冲同志任正副队长;队里的女青年有二、三十人,则由骆平同志负责领导。
  一九三八年二月,部队在白土镇召开北上抗日誓师大会,支队首长作了振奋人心的动员报告,随即开赴抗日前线。二支队出闽西、经江西、过浙江、入皖南,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于四月抵达军部指定的集结地一一安徽省歙县岩寺,与一、三支队胜利汇合了。
  这一个多月的长途行军,对我们这些生长在城市里的男女青年来说,真是历尽了千难万苦,经受了一场严峻的考验。行军的生活是异乎寻常的艰苦而紧张。早晨三、四点钟就起床,扎绑腿、打背包、送还借物、打扫环境、摸黑吃饭、拂晓即出发。为了赶时间,抄小路,沿着羊肠小道,爬山涉水,任大雨浇泼,骄阳曝晒,脚下摩起一串血泡,走路一步一疼痛。但是,谁也没叫苦,由于官兵团结一致,同志关心帮助,大家咬紧牙关,皱皱眉头,也就挺过来了。同志们的情绪都十分饱满,心情愉快,在山间小道上放声歌唱,可有意思啦,尽管脚底水泡一个个,沿途却留下歌声一串串。在这支宣传队里,要数“芗潮”社员最为活跃了,他们是歌咏、戏剧的骨干。“芗潮”的火炬没被反动派扑灭,它熊熊燃烧着沿着革命征途,北上抗日了。
  每当我们走进一处乡村,有时也进入市镇,当地的小孩子和小青年们都成了我们首先见面的观众,那怕是片刻的休息,我们也用嘹亮的歌声把观众吸引来,然后就把少年和小孩分组教他们唱抗日歌曲。诸如《大刀进行曲》、《打回老家去》、《九·一八小调》、《打杀汉奸》,这些抗日歌曲,唤起民众,激起爱国热情,同仇敌忾地唱出中华民族的心声。
  每逢来到大村庄或集镇,我们就要演出节目,向群众宣传抗敌救亡宗旨。至于演出几个节目,谁扮演什么角色,谁分担什么工作,都听从彭冲、骆平同志安排;大家都不顾行军疲乏,脚泡的疼痛,人人都紧张地投入演出的准备工作。有的到群众家里借服装、道具;有的忙着搭临时戏台,挂马灯;有的四出贴标语,散传单,在墙上刷写大标语;演员则仔细地化装,进入角色,全队一条心,演好一台戏。记得那时演出最多的是《放下你的鞭子》,有时彭冲同志亲自扮演卖艺的江湖老汉,骆平同志扮演卖艺的姑娘,演唱感人肺腑的《九·一八小调》:“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戏演得那么逼真,随着剧情的发展,演员和观众竟然溶成一片,观众忘了是在看戏,都被姑娘的哭诉、慷慨激昂的演说所激动,个个热泪滂沱,都情不自禁地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回老家去!”收到很好的宣传效果,沿途播下了抗日的种子。演出一结束,马上收拾场地、打扫环境、送还服装、道具,个个抢活干,工作完成得十分迅速,我们又出发了。
  我们新四军的队伍不怕山高路远,浩浩荡荡地北上抗日,奔赴最前线,却遭到国民党的反对,他们处处设卡,百般刁难,妄想阻拦我们北上。当我们的队伍路过江西的瑞金、赣州等地,国民党当局竟悍然不让通过,命令保安团队架起机枪,把枪口对准我们。
  当时,我们新四军二支队还有一支宣传队,那就是“菲律宾归国华侨抗战服务团”。支队首长派服务团的沈尔七团长和政指俞炳辉同志,以归国参加抗战的华侨身份去同赣州当局进行交涉。不料,当渡船行至江心时,对岸驻军竟然向我们的渡船开枪射击,我们这边就高呼“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枪口对外,一致抗日!”激昂的口号,终于压制住枪声,保护渡船靠上彼岸。沈尔七同志一上岸,就怒斥国民党驻军,说明自己是“回国抗战的华侨,竟遭到你们开枪射击。你们的枪口应该掉转过来,去打日本鬼子才是。”骂得国民党当局无言以答,只得“欢迎”我军入城了。
  我们的队伍一进城,宣传队员们就紧张地开展各自的宣传工作。江河流、黄明东和梅县来的李英光就找最显眼的照墙,刷写大幅抗日标语,都是用红土或从老乡家里刮下的锅灰当墨汁。我则跟周苗素、陈其坚、张克强几个人一起去宣传。我们先用嘹亮的歌声把群众吸引来,接着张克强站在借来的小桌子上,放开嗓门演讲起来:“先生们、女士们、老表们!我们就是原来的红军,为了抗日救国,才改编成新四军……”群众猛一听是红军来了,都非常惊讶,又感到亲切,人就越集越多;国民党保安团一听,便蛮不讲理地冲进来,把张克强从桌子上拉下来,我气愤地又跳上桌子继续演讲,他们又把我推下来,说我们是聚众闹事,妨碍交通,还用枪托驱散群众,但多数群众仍然不肯散去。我们这场宣传被搅散了,强抑制住满腔怒火,又换个地点继续宣传,我们就这样地跟国民党军警在大街小巷里展开“游击战”,作“韧性”的斗争。
  晚上,我们在城里一处广场上搭台演出,观众来了很多。演出开始,先由队领导作了简明扼要的演讲,号召团结起来,一致抗日。接着演出开始:先唱抗日歌曲,后演独幕话剧和歌剧,精彩的节目一个接着一个地上演着,观众们聚精会神地看得津津有味。正当全场群情激奋之时,突然全城电灯熄灭了,划破夜空响起空袭警报。会场上一片漆黑,队领导们急忙组织群众有秩序地分散回家去;同时号召宣传队员们,立即分散到群众中去维持秩序,带领群众疏散。当黄明东同志,扶着一位老人,护送他回到戏台附近的家里时,引起这家人一片惊恐,对黄明东同志又推又打,弄得黄明东同忐莫明其妙,有口难辩。后来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扮演日本兵的,慌乱中来不及卸装,一经解释,大家都笑了。这次熄灭电灯,空袭警报,却原来都是国民党当局捣的鬼,耍阴谋诡计以破坏我们的抗日宣传。
  当新四军的三个支队在安徽歙县岩寺汇合后,终于,八省健儿汇成一条抗日的铁流。然而,国民政府却认定红军队伍不够一个军的人数,只能整编成一个师,藉以限制、削弱我军的力量。
  经过上面反复谈判、协商,最后决定:红军部队在各自驻地,由国民政府派高参来点名验收,够一个军的人数才准编成一个军。当时的红军是从游击队发展起来的,人数确实很少,一个支队只有两个团,而我们的红三团,却只有两个营。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自有办法来对付趾高气昂、官气十足的国民党高参。
  我们在点名验收的前两天,采取了一系列的紧急措施:“菲律宾归国华侨服务团”和我们的宣传队,以及卫生队,所有的男同志都下连队充当战士,而且一个人得顶两个名字,不得答错。女同志们则去卫生队充当护士、医药、卫生员。罗队长教我们怎样打针、换药,高参来点名时千万别慌张,应答要得体、别露出马脚来。点名验收的结果,我们部队人数满员满额,颟预的国民党高参灰溜溜地走了,我们大家哈哈大笑,笑这些官僚大员的愚蠢而昏庸。
  之后,各支队分头开赴敌后,放手发动群众,组织武装斗争,创建抗日根据地。形势变化了,任务自是不同,我们的宣传队奉命解散了,男同志多数下连队去,女同志则由骆平带领着和军部战地服务团合并。朝夕相处的芗潮战友们,临到分离时,不禁依依难舍,我们都恸哭起来了。彭冲同志却笑着安抚我们说:“女孩子就是爱哭,别用眼泪来相送。别哭吆!”是的,我确实爱哭,那时才十七岁吆。
  军战地服务团共有一百多人,内分戏剧组、美术组、歌咏组和民运组。那时、张茜、王于畔。吴强(写《红日》的作者)章蕴(现在全国妇联)都在团内。不久,大约四、五月间,有一批干部去延安,周苗素、陈星两人也随之而去了,骆平和我也被调到军教导总队第八队(女生队)学习去了。陈虹留在军部青年科工作,陈××调到政治部秘书室工作了。我们“芗潮”战友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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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州文史资料》

本书收入了“打响闽南抗日第一炮”、“东山人民英勇抗战片断”、“日寇侵扰诏安纪实”、“诏安、东山、港尾三地之战”、“日伪侵占下的浯屿岛”、“伪军三个团在港尾反正纪要”、“日寇窜扰漳属罪行录”、“堵击日寇流窜闽南纪实”、“刺杀敌酋泽重信”、“对敌伪斗争二三事”、“盟军在缅甸痛击日寇见闻”、“漳州抗日救亡歌咏运动概况”等32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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