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浦事件”后忆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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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漳州文史资料》 图书
唯一号: 130720020220003417
颗粒名称: “漳浦事件”后忆两事
分类号: K295.73
页数: 5
页码: 88-92
摘要: 一九三七年七月十六日,国民党顽固派背信弃义,闽粤边红三团被国民党157师包围缴械,制造了历史上有名的。事变次日,尹林平同志即离开漳州经过厦门前往香港向南委汇报,我亦随行。后建立火柴厂,不但其设备较为完善,且靠近木材基地。该厂从产销上着想,乃决定改变生产门路,先抽调部分工人从事人造胶合板的试制。经过多方的取经,以及半年左右的试产和改进,终获成功。次日,我乘车到厦门,在《江声报》社找到了白震同志。那位负责人自称姓陈、戴着眼镜。他们听后表示一定遵照特委指示,积极想法回到队伍。交代他回到游击区后,见到二公卢叨和陈天才同志时,把我的情况和住址告诉他们。不意他走后竟毫无消息。
关键词: 漳州 后忆两事 漳浦事件

内容


  一九三七年七月十六日,国民党顽固派背信弃义,闽粤边红三团被国民党157师包围缴械,制造了历史上有名的
  “漳浦事件”。事变次日,尹林平同志即离开漳州经过厦门前往香港向南委汇报,我亦随行。我在港逗留至同年九月间,组织派我返漳任中共漳州工委宣传部长。有一天,工委书记马东涵同志找我说:“红三团被缴械后,有一部份同志陷落在厦门157师部队中,特委决定派你到厦门设法与他们取得联系。到厦门后可先到《江声报》找白震同志,由他介绍你去见厦门工委负责人。有关红三团那一部,份同志在厦门的具体情况,厦门工委自会告诉你,再相机行动。”
  次日,我乘车到厦门,在《江声报》社找到了白震同志。他先安排我住进一家旅社,入晚才带我去见厦门工委负责人,介绍后,白便抽身走了。那位负责人自称姓陈、戴着眼镜。听其口音是海南人,他告诉我:“红三团一百多名同志被157师编为工兵连,驻扎在郊区禾山的一座祠堂里。我们想派人去进行联系,但找不到与这批同志相熟之人,所以报告特委请物色合适人选。”我当即对他说:“我过去曾在红三团团部工作一段时间,队伍中的人多数认识我”。他听了很高兴,就进一步将红三团同志的驻地及其周围环境详细向我交代清楚。次日清晨,我即从市区徒步行至禾山,很快便找到那座祠堂。我先从远处观察一下,附近无岗哨戒备,也不见士兵在走动,于是放心靠近,才看到祠堂门前仅一徒手士兵在站岗。我装作到野外散步的闲人,在其眼前来回走动,观望景色,以引起他的注意。不久,这个门岗认出了我,便返身跑进去,片刻则有两个士兵走出门来。我一看走在前面的是红三团团部的张号长,走在后面的则是三连连长绰号“黑石降”的林少克,既然见到熟人露面,我即转身漫步朝祠堂旁走去。他们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到了一处僻静地方,我看左近无人才转过身来,这时他们飞快走拢来,六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内心的激动已无需语言来表达。我们在一块草地坐下,我首先说:“特委关心同志们,派我来看望你们。”然后详细询问他们在厦门的情况,他们除告诉队伍在漳浦被缴械的经过外,还说被缴械后,当天晚上则有大部份同志跑回山上,他们这一百多人临时没得到通知跑不出去,才被157师编为工兵连。名义上连里有157师的几个军官,却经常不在连里,实际上是自己管自己。他们还秘密成立一个党的临时支部,凡连里大小事都由这个临时支部集体领导和做出决定。谈到当前处境,他们说:“现在虽暂时和组织失掉联系,但大家并没有失去信心。自从身陷此处大家反而更加思念党,怀念队伍,支部团结所有同志坚定地相信特委是不会忘记我们的,一定会派人来找我们。刚才一听门岗报说你来,真是喜从天降,大家都很高兴。”我对他们说:“队伍被缴械后,特委对你们一直很关心,要我转告同志们,身处逆境更要继续保持坚定的革命信念,加强内部团结,不能灰心丧气,要积极抓住机会,摆脱羁绊,重返队伍。”他们听后表示一定遵照特委指示,积极想法回到队伍。临别,我还留下我家住址给他们,以便必要时联系。任务完成后,我就回漳了。
  约过半个月,一天我正在家里,听说外面有人找我,我到门口一看是张号长来了。我装作不认识,出门径自向塔口庵方向走去,他跟在后面,走不多远,我发现林少克也出现在附近,于是三人先后走到北廓顶的竹园里。大家在地上坐下来,我问:“什么时候来的?”他们答道:“部队昨天从厦门调动来漳,现驻漳龙公司后面(即今市财政局)”这次会见,他们曾将在厦门别后的一些情况告诉我,因时日太久,大多记不起来。只记得他们曾谈起陈树莲(何鸣之妻)自杀一事,他们都认为陈树莲是一位好同志。她所以会厌世自杀,完全是对何鸣后来行为产生厌恶不满之故。自何鸣当上厦门157师侦缉组长以后,经常在外纵酒,醉得昏昏沉沉,陈树莲实在看不惯,多次规劝他:“队伍被缴械后,百多个同志在反动军队里受苦,你居然还有心思喝酒取乐,怎能对得起这些甘苦相处的同志。”何鸣对陈树莲的责备规劝,置若罔闻,在外酗酒如故,陈树莲最后受不了精神上的痛苦才愤而自杀。
  自此以后,张林两人还找我几次都是密商如何逃回游击区的事,我也几次到部队驻地找他们,但不是直接进去找人,而是在门前逛一下,让门岗看到,再由门岗进去通知张林两人出来会晤,以此一直联系不断。后来特委指示要他们尽速设法分散跑回游击区,我向他们作了传达,并分几次给他们送去一些旧衣服和现金,以便回游击区时用。不久他们中大部份同志陆续回到游击区,重新拿起枪杆为革命而战斗。漳州解放后,听说张号长和林少克都在解放战争中牺牲了,多么好的同志啊。
  二
  一九四八年夏。有一天,我偶然在漳州的香港路碰上了陈勾结。他是一个在旧社会苦大仇深的放牛娃,当过何鸣的勤务员,跟何鸣一起到新四军。那时我与党已失去联系,内心极感苦闷,一见到这个在游击区的熟人,我以为他是从游击区来的,真是喜出望外,急忙上前打招呼。他一看是我,也很高兴,路上不便交谈,我便引他到我家中。我问他:“你不是到了新四军,为什么回来?现在是不是在游击区?”他说:“我现在家中种田,不在游击区。”他又说:“我到新四军后仍与何鸣在一起。何鸣被捕后,有一天我到拘留所看望他,他说:这次我一定会死,我死后你要设法回福建,说完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他那支常用的派克钢笔,叫我带到漳州送你纪念。何鸣还叮嘱,见到你时一定叫你设法让我回到游击区。”勾结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我听了也很伤心。忆起在游击区,朝夕与何鸣相处,时间虽然不到一年,但他对我的关怀照顾和教育,革命情谊使我终身难忘。后来他犯了严重的错误,使革命事业蒙受了不应有的损失,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原谅的,但他在闽粤边区多年,对于革命武装的建立和根据地的开辟等,他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因此,对于他的死,至今想起来,我还是惋惜的,我责问勾结,为什么不听何鸣的话再回到游击区?他说:“自何鸣死后,我灰心极了,便设法离开部队,回到家乡。只想在家当老百姓,所以就不再去游击区了”。听了这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对他讲了一些革命道理,鼓励他再回到游击区干革命,他听了满口答应。中午,我留他在我家中吃饭,临行,我拿一只五分重的金戒指送他做路费,并把我家的地址写给他。交代他回到游击区后,见到二公(即何浚,那时我不知道他已调离闽粤边区了)卢叨和陈天才同志时,把我的情况和住址告诉他们。不意他走后竟毫无消息。到了漳州解放前夕,我在平和游击区见到陈天才同志时,才知道勾结当时并没有回到游击区,而是跟着平和一个反动头子跑到台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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