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校学习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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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漳州文史资料》 图书
唯一号: 130720020220000777
颗粒名称: 入校学习
分类号: E297.4
页数: 5
页码: 10-14
摘要: 1950年9月2日,军大在漳州录取的300多名新生,由招生办事处的干部率领到漳州中山公园集中,分乘10多辆解放战争时期我军缴获的“战利品”——美制敞蓬10轮大卡车,每区队1辆。男学员分别编入3大队16、17两个中队,女学员到校后编入2大队女生中队。在中山公园欢送的人群中,多数人欢歌笑语,少数人泪流满面,其中有新学员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也有个别瞒着家人来报到,被亲属发现后要强制其回家的。下午,在一片欢呼声和鞭炮声中,浩浩荡荡的车队缓缓地开出中山公园,新学员高唱着“到台湾去!到台湾去!..”的歌曲,怀着既激动又难舍的心情,离开了生育我们的故乡漳州。约过了两三天才到达泉州,各单位分别借住地方校舍和群众家里。
关键词: 漳州 叶鈊华 军大

内容

1950年9月2日,军大在漳州录取的300多名新生(内有30多名女生),由招生办事处的干部率领到漳州中山公园集中,分乘10多辆解放战争时期我军缴获的“战利品”——美制敞蓬10轮大卡车,每区队1辆。男学员分别编入3大队16、17两个中队,女学员到校后编入2大队女生中队。在中山公园欢送的人群中,多数人欢歌笑语,少数人泪流满面,其中有新学员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也有个别瞒着家人来报到,被亲属发现后要强制其回家的。下午,在一片欢呼声和鞭炮声中,浩浩荡荡的车队缓缓地开出中山公园,新学员高唱着“到台湾去!到台湾去!..”的歌曲,怀着既激动又难舍的心情,离开了生育我们的故乡漳州。
  解放初期,国民党蒋介石的飞机还很猖狂,不时进入沿海上空轰炸、扫射,白天行车不安全,随时都有遭空袭的危险,只有早晚和夜间行车才比较稳妥。当时的公路路况很糟,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行车好象扭秧歌,人在车上颠簸得很,坐车并不比走路舒服多少,沿途常可看到工人在维修。一路上,我们不断地高唱《军大校歌》、《解放军军歌》、《咱们工人有力量》等革命歌曲。估计当时的车速每小时在20公里左右,至9月2日天黑时分,我们满身灰尘地抵达同安县角美镇(现属龙海市),夜宿在一所学校里。约过了两三天才到达泉州,各单位分别借住地方校舍和群众家里。
  上级决定我们在泉州休整一星期。在这里,组织领导上开始对我们开展集体的、个别的稳定思想情绪和军纪、校风的初步教育。上课听讲,个别谈心,内容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等。上级规定不准个人单独外出,若要外出须经请假批准并有2人同行。在此期间,军大文工队为我们演出了大型歌剧《赤叶河》,大家看了很受教育,在谈观后感的讨论中,普遍认为我们参加军大干革命这条路走对了,决心要打倒封建老财。离开泉州前,我们认真地贯彻了解放军的“三不走”精神:东西不还不走,地不扫不走,水缸不满不走,给当地群众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1950年9月13日深夜,天上没有月亮,在我们行军路上没有照明,16中队全体人员在福州市郊白鹭岭附近下车,大多数同志都昏昏沉沉,高一脚、低一脚地沿着田间小道步行到凤冠村。我们4分队住一间不到10平方米的小屋里。因为乘车、步行,长途跋涉,个个都已疲惫不堪,所以顾不了蚊子咬、空气闷,整理了简易的铺盖后,就卧地而眠。
  军大校部设在福州仓山爱国路,有几幢略为像样的房子;各大队分散驻在仓山郊区,没有固定的营房;各中队几乎都分散在农村,借住民房或庙宇。但是,军大各级干部的配备都相当强,德才兼备资历深。校首长和大队领导,多数是土地革命时期入伍的老红军;多数中队干部是抗战时期入伍的老八路、新四军指战员;区队干部多数是解放战争时期入伍的老战士。他们为驱逐日寇、推翻蒋家王朝建立了功勋,几乎都参加过决定中国命运的大决战,在他们的胸前佩挂着淮海战役、渡江战役纪念章。军大相当于军一级编制,大队、中队、区队3级,分别相当于团、连、排一级。但各级干部的配备,一般都高配一级。因为他们要领导教育、言传身教,以身作则,模范带头;受教育的对象不是普通的工农群众,而是从中学至大学的血气方刚的青年知识分子。
  到福州后,我们在驻地大搞环境卫生,修铺乡村道路,在果树下修建早操的跑道,日常作息逐步走上正规化。每天凌晨,一听到军号声和哨音,就赶快起床,整理内务(有时打被包),集合跑步,一天的紧张生活开始了。当时,物质生活还相当艰苦,按现在的人民币计算,每人每月的津贴费2元,每天的伙食费只有2角左右。一个中队一百多人同吃一口大锅饭,通常每餐只有连菜带汤的一样菜,除饭管饱外,菜是由各分队的值日生去领取。大地就是我们的饭桌,十几个人蹲在地上围绕着一盆菜用餐。不过也有改善生活的时候,如偶尔吃馒头配红烧肉,有时星期日,4排(司务排)分发猪肉、面粉、蔬菜、木柴等给各分队,让他们到群众家去包饺子,大家动手,分工合作,美食一顿,别有风味。中队的经济生活讲民主,除定期公布伙食帐目、召开会议征求伙食意见外,每天都要轮流派出2名学员参加4排活动,1名跟司务长上街帮助、监督买菜,1名到伙房帮厨、监厨。
  1950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早,10月1日是国庆一周年,我们早就穿上了棉衣,赶到仓山林森公园(后改为人民公园)参加庆祝大会,接受校长叶飞检阅,表演文艺节目。大会以后,举行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从仓山走过闽江大桥,沿南台“8·17南路”走到南门兜,返回驻地时已是下半夜。据说当年储存棉花的军需仓库被敌特纵火烧毁,这年冬天,我们只领到一公斤的皮棉当棉絮,缝到棉套里没睡几天,被子就开了“天窗”。幸好我们住小房子睡统铺,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大家挤在一起取暖过夜。那时候,福州周围山顶上积雪茫茫,我们驻地池塘上也结冰。每天清晨,我们破冰洗漱,洗后满脸通红,耳、鼻部位被冻得尤为难受。但是,上级对学员的卫生防病工作还是重视的,定期给大家注射预防针,组织学员到南台南星澡堂集体洗温泉澡。
  军大这所特殊的军事院校,既没有营房,又没有课堂,全校几千人听报告、开大会,通常是借用英华中学(后改为福州高级中学)的大操场。3大队的大课堂设在龙潭角的一家锯木厂。初期,我们听课都是席地而坐,膝盖就是课桌,后来,学校才发给每人一张小板凳。即使这样,大家也都努力学习,认真听讲,做好笔记,热烈讨论,积极发言,提高认识。记得有次学习,我就“坦白”了自己多报两岁多入学的动机,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担心军大不接收我。
  军大生活既紧张、严肃,又团结、活泼,每天的课程都安排得很满、很紧。纪律严格,“一切行动听指挥”,几乎没有个人单独活动的余地。但是,同志之间以诚相见,生活会上,认真地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不讲情面;讨论会中,各抒己见,经常争论得脸红耳赤,事后又心平气静,和气如初。同志之间团结友爱的精神也很突出,课余时间和假节日常要派公差勤务,如外出搬运大米、木柴、助民劳动等,大家都争先恐后抢着干,谁也不甘落后,谁也不愿在家留守。若有病号,同志们请医送药,问寒问暖,伙房给做“病号饭”。凡是中队、大队以至全校集合在一起,必然是大唱革命歌曲,单位之间你拉我、我拉你,嘹亮的歌声此起彼落,一浪高过一浪。生活在这样的集体里,大家都感到温暖、亲切。
  1950年11月7日,军大在南台大罗天戏院(后来被蒋机炸毁)举行开学典礼,10兵团和军大首长叶飞、刘培善、张日清、程坤源等到会讲了话。这时,中国人民志愿军已“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与朝鲜军民并肩战斗,共同抗击美帝侵略。记得有位领导在报告中说:“我们热爱和平,但不害怕战争..。”博得了全场好几千人热烈的掌声。典礼完毕,10兵团京剧团演出了京剧《九件衣》,使观众受到了一次形象的阶级教育。
  朝鲜战争爆发后,美帝第7舰队随之入侵台湾海峡,阻挠我军解放台湾,因此,我们“到台湾去”的愿望一时也难以实现。是年冬天,党中央发出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伟大号召,全国人民积极响应。为了巩固政权,发动群众,增加生产,支援前线,福建省委和10兵团党委决定:军大参加全省土改。我们在学习《社会发展史》后,初步树立了革命人生观和为人民服务思想,明确“目前形势与任务”,紧接着学习有关土改的法规与政策。1951年1月上旬,福建省委农工部长江一真、省委书记张鼎丞先后给我们作了报告,介绍省情,动员土改;同时,闽侯县有一个仇大冤深的苦主,拿着血衣向我们控诉了旧社会受苦受难的惨景,同志们情绪激昂,情不自禁地振臂高呼:“血债要用血来还!”“打倒封建主义,消灭地主阶级!”等口号。过了几天,军大的干部和学员纷纷踏上新的征途,向闽西、闽南、闽北进发,参加轰轰烈烈的土改剿匪斗争。

知识出处

漳州文史资料

《漳州文史资料》

本书收录“怀念军大”、“参政议政十二年”、“著名民主人士——林杏雨”、“实业家杨天恩传略”等文章,还收录了《漳州诗存·唐宋卷补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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