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图书馆

乞納諫書 五月二十八曰具官臣某謹上書皇帝闕下臣聞治平 之君使危亡祸乱之言不離于耳則天下庻可久安也 高位之臣使顛覆竄祸之褐不絕于心則百職可以無 曠也苟治平而忽危亡未有不危亡者也高位而忘顛 覆未有不顛覆者也此物理之常勢古今之定分也歷 觀前代聖神之君好聞乎讜議賢明之輔不壅乎下情 蓋以四海至逺民有隱慝不可以遍照故無周愚賤之 言而擇用之萬幾至煩事有■獘不可以獨覧故必求 衆多之議以更張之然後朝無遣政物無遁情雖有佞 人邪謨莫得而進也臣昨覩乙亥詔書戒越職言事者 播告四方無不驚惑往■竊議恐非本于宸衷蓋陛下 即位以耒屢詔羣下以求鯁直故百寮皆得轉對又置 詣匭設直言極諫科今詔書如此是與前事相違豈非 大臣蔽塞陛下聰明杜塞忠良之口不惟虧損朝廷大 政實亦自取覆亡之道夫納善■賢宰相之事蔽君自 任未或不忘今諫官御史又多出其門下但務希旨即 取好官多士盈庭噤不得語陛下拱深宮之內何由得 聞天下之務乎臣前見陛下以孔道輔范仲淹剛直不 撓致位諫臺後雖改他官不衣獻納此二臣者非不知 緘口數年坐得卿輔蓋不敢負陛下委在之意虧臣子 忠藎之節而皆競罹中傷竄謫不暇使正臣奪氣鯁士 咋舌目覩時獘口不敢論昔晉公問叔向曰國家之患 孰為大對曰大臣持禄而不極諫小臣畏罪而不敢言 下情不得上通此患之大者是故漢文感女子之說而 肉刑是除武帝聼三老之議而江充以族肉刑古法江 充近臣女子老人愚耄疎隔之至也蓋以義之所在賤 不可忽二君從之後世稱聖况國家班設爵位列陳豪 英故當責其公忠安可教之循默賞之使諫尚恐不言 罪其敢言孰肯獻納物情閉塞上位孤危軫念于兹可 為驚怛伏望陛下霈發德音迨寢前詔勤于采納下及 弱蕘求覩四海之安危垂念朝廷之闕失見所未見日 新又新故可常守隆平保全近輔若詔牓未削欺罔成 風則不唯常下逺于千里竊恐指鹿為馬之事復見于 今朝也臣區區以此言逹于冕旒者非不知出口禍從 為衆憫笑蓋欲陛下一悟則天下蒙福以臣之軀負蒼 生之命亦已大矣伏望陛下笛意馬 詣匭疏景佑五年 正月十八日具官臣某謹頓首再拜昧死上疏皇帝陛 下臣昨初到京師聞河東地大震裂涌水壞屋廬城堞 殺民畜幾十萬歴旬不止臣始聞惶駭疑惑竊思自編 策所紀前代衰微喪弘之世亦未嘗有此大变方今四 聖接統內外平寜戎秋交歡兵革偃息固與夫衰微喪 乱之際頗異是何災变之作返過之邪且妖祥之興神 實尸之各以類見未嘗妄也臣以為必無是事是亦傳 言之濫耳歴問一二朝士皆曰有之因退思冬天人之 應古今之鑒大可恐懼凡朝廷政教昏迷下受其獘積 陰鬱不知之氣上動扵天天扵是為下变異以警戒之 使君人者回心有修翻然向道則民安而災息是故古 之王者逢天地之变則必避正寢徹樂省饌詢訪正議 考求夫德而更去之蓋以上帝聰明所作必驗苟弗知 懼則非常之孽隨之今此異既告豈徒然哉則王者豈 常安扵逸豫信任近狎而不省政事乎廟堂之上執事 者豈有非賢才或專威福而侵君君乎其所施設之政 豈有不便扵民者乎深宮之中豈有陰教不謹或以媚 道濫進者乎西北之夷豈有竊萌背盟犯順之心者乎 念自從逺方耒不知近事心雖疑而口不敢道宮禁夷 狄之事固未可知朝廷已然之失則聼輿論而有聞焉 又訝朝廷知此大異殊不修補闕政以厭天戒而安民 心默然不怪如平常無事時諫官御史亦不聞進牘白 見鋪陳災害之端以聞上心然民情洶洶聚首橫議咸 有憂悸之色豈時與古不同今朝不宜倣古以為事耶 又念有天下者未有不監古而治棄古而乱也豈上位 者務在鎮靜不須與民同憂也則又民為邦本未有本 摇而枝葉不動者豈民愚暗不當憂而憂耶則地之震 天之所為也民雖愚天豈愚哉反覆思之不覺驚怛流 汗自以受世君禄身齒國命涵濡惠澤以長此軀便欲 盡吐肝胆以封拜奏又昨見范仲淹以剛直忤姦臣果 罹中傷言不用而身竄謫甚可裴也是時降詔天下不 許越職言事臣今苟務激切不避權右必恐橫遭傷害 無補於時因自悲嗟不知所措既而孟夏之初雷電暴 作臣以謂國家之失衆臣無有為陛下言者唯天丁寧 以告陛下也陛下極聖至明其肯忽之果能霈發明詔 許臣寮皆得獻言臣初聞之踊躍欣抃又謂雖有災異 陛上能講求嘉言革去時獘故可受化而召善和也旬 餘日來聞頗有言事者其間豈無切中時病而絕不聞 朝廷從而行之是亦示虛言而不根實效也臣聞唯誠 可以應上天惟實可以安下民今應天不以誠安民不 以實徒布空文增人太息耳将何以謝神靈而救獘乱 也豈大臣蒙塞天聦不為陛下行之豈言事者迂闊無 所取不足行也此則未可知今臣竊見網紀隳敗政化 闕失其事甚衆不可概舉今條大者二詣匭以聞伏望 陛下少賜觀覧苟有所采乞断自睿意即時行焉言或 狂瞽乞付臣斧鑕以非所宜言罪之一曰正心夫治國 如治家治家者先修扵已修已者先正扵心心正則神 明集而萬務理也今則民間喧傳陛下數年以來多引 俳憂賤人扵深宮之中燕樂無節賜予過度燕樂無節 則志荒蕩賜扵過度則心侈泰志荒蕩則政事不親心 侈泰則用度不足臣竊觀國史見祖宗逐日視朝旰■ 方罷猶坐扵後苑門上有白事者立得召對委典詢訪 小善必納真宗未年不豫始間日視事今陛下春秋鼎 盛實宵衣旰食求治之秋而乃隔日御殿此政事不親 之故也今又府庫匱竭民鮮蓋藏誅歛科率殆無虚日 三司經度經度二十倍扵祖宗時此用度不足明矣政 事不觀而用度不足斯大可憂也伏望陛下脩已以御 人洗心而鑒物勤扵聼断舍其燕安放棄憂諧近習之 纖人觀近剛明鯁直之良士因此災变以思永圖效祖 宗之勤勞惜社稷之廣大則天下之幸甚也二曰擇賢 夫明主勞於求賢而逸扵在使然庭更之士不須盡擇 在擇一二輔臣及御史諫宮而已今陛上用人似不能 擇昨王隨自吏部侍郎轉門下侍郎平章事超越十資 復為上相此乃非常之恩必待非常之才而王隨虚庸 邪諂非輔相之器降麻之後物論沸騰故疾纒其身災 仍扵國此亦天意愛惜我朝陛下必鑒之又石中立頃 在朝行以詼諧自任士人或有宴集必置席間聼其語 言以資笑噱今處之玩輔不聞嘉謨物望甚輕人情所 忍使災害屢降而朝廷不尊蓋近臣多非才者陛下左 右尚如此天下官吏可知也實恐匃奴輕笑中國伏望 即時罷免别建賢才臣又竊見方今以張觀為御史中 丞高若納為司建此二人者皆登高第本望以詞華進 用素履温和輭懦無剛鯁敢言之才斯皆執政引拔建 置欲其慎默不敢舉揚其私時有所言必暗相関説旁 人窺之甚可笑也故御史諫官之任臣欲陛下親擇之 不令出執政門下臺諫官既得其人則近臣不敢為過 乃馭下之策也臣以謂陛下身既勤儉輔弼臺諫又皆 得人則天下何憂不治而災異何自而生伏望陛下少 留意馬非有難也臣不勝區■之至 火疏時年二十一登聞獻此疏 臣聞烈士不避鉄鉞而進諫明君不諱過失而納忠是 以懷策者必吐上前蓄寃者無至腹誹則上下之情不 鬱政令之出悦隨然言之之難不如容之之難容之之 難不如行之之難有能言之則必容之則必行之如此 則欲治之主三代之迹也顧陛下留意焉臣伏覩今歲 自春徂夏霖雨陰晦未嘗少止農田受菑者幾於十九 民情嗸騷如昏墊焉臣以謂近位之失人政令之多缺 賞爵弗公之所致也天之降災欲悟陛下陛下反謂刑 獄濫寃之至故肆赦天上以救之殊不念如此則殺人 者不死傷人者不抵罪其為濫冤則又加甚古者決獄 断滯訟以平平旱不用赦也故赦下之後陰霾及今前 志曰積寃生陰積陰生陽■生則火災見馬乘夏之氣 發洩扵王清宮震雨雜下烈燄四起樓觀萬疊數刻而 盡誠非慢於禦備乃上天之深戒也陛下當降服滅膳 避正寝責躬罪已于哀痛之詔罷非業之作拯失職之 民在輔弼無裨國體者去之居左右竊弄威權者去之 精心念政刑之失虛懷收芻堯之言庻幾受災以答天 意浹辰之間不聞有此告論竊知陛下将計工役再謀 興脩都下之入聞者駭惑徃徃聚首橫議咸謂非宜皆 曰章聖帝勤儉十餘年天上富庻帑府流衍無所貯藏 乃作斯宮及其畢功而海內為之虚竭陛下即位未及 十年数歳連遭水澇雖征賦咸入而百姓頗甚困乏若 大興土本之功則費用不知紀極財貨耗扵內征役勞 扵下內耗下勞何以齊矣況天災之已為之是欲競天 無省已之意逆天不祥安已難在欲祈厚貺其可得乎 豈天譴告而陛下弗悟邪豈知而故為之邪豈再造祈 天之祐邪臣不得反覆而量也今為陛下計者莫若采 吉士去佞人姑務脩德以勤至治百百姓足給而寬其 征鋭則可以謝天地而安民情矣夫賢君見变能脩道 以除凶乱君無象天不譴告今幸得天見之受是陛下 脩道之日豈宜忽哉昔漢元帝三年茂陵白鶴館炎下 詔曰迺者火災降扵孝武園館朕戦慄恐懼不燭受異 咎在朕躬羣司又未肯極言朕過以至扵斯將何寤馬 夫茂陵不及上都也白鶴館不大此宮也彼尚降詔四 方以求己過是知古帝王急治如此夫火不炎上之罸 正為是焉臣謹按前漢五行志云賢佞分別官人有序 帥繇舊章敬重功勲如此則火得其性矣老乃信道不 篤或擢虚偽讒夫昌邪勝正則火失其性矣自上而降 及濫炎妄起炎宗廟燒宮室雖興師衆弗能救也故魯 成公三年新宮炎劉向謂成公信三桓子孫之讒逐父 臣之應襄公九年春宋災劉向謂宋公聼讓逐其丈夫 華弱奔魯之應也今宮災豈得亦有是乎願陛下恭默 而內省之言而既知之願陛下悔過而追革之罷再造 之勞役行古先之典法非惟大光是構亦天上之幸甚 也臣愚妄之言不足益國體之萬一陛下苟容四行之 三代兩漢之風指顧而可致也 論西事秋 臣竊見自西寇逆節天下言兵者不可勝計大抵不過 訓練兵卒積聚芻粟而巳其言泛雜無所操揔又陳爛 使人耳厭其聞而笑忍之況清衷近輔自有上算故不 當復有所獻也然臣卑居長安備見西邊事體其要在 乎得人得人則練兵積粟之多不煩帷幄之議而自集 也惟攻守之策必須中授何者此事至大不可輕舉近 聞朝廷将議深討覆其巢穴此蓋憤其凶悖勇而不知 思也孰不知羌成之俗居不常處獸聚烏散本無聚積 若垂軍絕漠則跨歴險塗被甲裏糧操執兵極外疲而 內懼一日之行有三日之勞曾未見敵先以自病隘而 遇伏則将不支矣昔趙充國之論兵詳矣故中國利守 夷狄利戦從古然也傅曰天子守在四夷又曰荒服者 王不王則脩德詩云薄伐玁狁至扵太原簿伐亦謂遂 出之已而耒則逐之去而勿追禦戎之善策也國朝五 路興師亦遇敗衂前日劉平不能持重俟隙務於速戦 身罹禽獲傷剝國威是知討之不如守之之利也明矣 近者朝廷拜置夏竦韓琦范仲淹等此皆平定外夷人 所屬望者賊昊姦譎致必疑畏疑畏則将以事騐之以 臣竊料今秋必放兵犯塞以觀我師之方略當是之時 尤須慎重若能堅壁清野勿與之敵設伏用奇扵險塞 之地待其師老糧盡而反覆擊之不勞深討而可成功 也方今之勢不患其耒戦患守之之道未至耳議其功 者恐鋭而寡謀敗陛下軍事也愚者之説萬或一效以 嘗額西事不敢塞默伏惟聖慮栽察之不勝懇■之至 乞發兵用銀碑狀 臣謹按周禮牙璋以起軍旅漢世發兵皆以虎符所以 嚴國命而絕姦端厥後給銀牌以為信五代喪弘凡奉 使調發但樞宻院給牒國朝太平興國中以李飛雄之 為詐有詔復用銀牌焉自後又復廢罷臣竊見方今外 郡兵雪只是三班使臣齎宣起發而無銀符之制況印 之篆刻尋常官吏亦不能盡通姦詐或能為之當用武 之際必須大為之防臣欲乞今後起發兵馬及乗■馬 者中給銀牌以復本朝舊制其規矩乞詔有司詳定之 伏取進正 論宣借宅事康定元年十一月二十一曰 臣昨扵十月二十三日內侍省牒奉聖旨下務支借小 宅一所與司天監楊可乆今月十八日准三司牒傳宣 旨指射舍屋三十間已耒與醫官副使栁堯卿居止者 竊以賜第之典扵國體至重前朝將相非有勲業則不 得賜第京師正劉平血戦亾軀家宅無託朝廷方推此 惠時謂當然今茲醫卜庸流濫有求請煩瀆天聽侵乱 邦經況賞爵二端國之名器所以驅駕豪傑示信四方 若死行陳之家與枝術之輩均用此賞臣竊恐輕重失 宜矣方今西鄙未寧暴師塞外流傳四出何以勸人伏 望特降德音即時寝罷況柳堯卿自有居第極為華侈 若以其醫藥有效自可以金帛賜之上以重恩賞之科 使戦伐者盡其死力下以絕侯覬之望俾貪冐者萌其 恥心臣事在職司合有獻納蓋期賞之不僭非敢文而 自營上瀆宸嚴無任懇到之至 乞用劉石子弟 臣近到闕聞黃德和以退軍及妄奏劉平石元孫叛逆 朝廷以從軍法處分然劉平石元孫以血戦陷沒死於 賊手朝廷初未能辨明即時以兵卒監圍其第及德和 既已伏辜二族未霑恩澤遷廷累日人頗疑為古者舍 爵策勲貴其速也此雖敗衂是亦勤旁扵是伏望陛上 断自睿意詔有司扵西郊備禮致祭陛下出次素服西 向舉哀故禮云軍有憂則素服哭於庫門之外赴軍不 載櫜韔蓋古者義也即日降册追贈其家族爵其子子 弟使死者有知豈無冥助生者懷威必當盡於烈士義 夫聞之震激人人思為陛于用也劉平子弟臣雖不識 聞其頗知邊事用敵西寇必有成功況國趾家讎異扵 他将則吳用子胥唐拜田布即其義也 投匭疏時年二十二 臣昨伏覩陛下發德音下明詔廣延天上博習之士以 大治本降詔之日識者喧然咸謂陛下張祖宗之基致 億兆之福慮意有所不逮政有所未敷雖碩輔盈庭諫 臣滿署朝訪前王之陳訪夕講先朝之故事尚欲親問 芻蕘廣采髦哲此非唯蘊才抱器者幸甚實亦天下之 幸甚也臣竊見分四制限十一科使官京師者得應賢 良體用之目潛白屈者出赴沈淪高蹈之制州縣判等 限以字數武舉策試兼之騎射臣敢謂陛下之詔體則 正矣而網條未至輒有营穴願鋪白而言之夫賢良之 科肇於漢世故公孫丞相之徒多以褐衣射策而解中 入仕其以居位者日邇帝光出入禁掖志或未發則可 囊奏而建言政有未安則可排闥而請見況其身檢命 敕已得為朝中官則口鉗舌卷鮮肯言天下事惟是韋 帶縄樞之士義疎理隔趨走塵土間未嘗及尺人主之 顏面加以天間九重交㦸數里雖胷文陸離筆語滂沛 而豈得一達■纊之下哉脫欲聲鼓叩輦則有司必以 狂妄之罪罪之且身無一命志氣自得邦家闕政寳亦 敢言漢世兼乎庻士者深有意扵此也下至李唐穿鑿 與軌以謂民間不知帝王之動靜俗儒不講朝廷之輕 法耑以官士者得應言科及我災統勃興不血刃而得 天下太祖太宗拓樹基有誕布鴻文而大變因俗真宗 嗣二后敎信雨漢發笑却唐獘追遷古風故詔賢良而 草莾之士無■也今陛下之詔有異扵上是未至者一 也次則高蹈五園沈淪草澤臣亦謂未至者何嘗聞帝 者慎器與名不務處假且遁逸之士不予見聞今陛下 垂詔而雜舉之是欲使之自見聞也若出而赴陛下之 詔是其人非沈淪者若出而求陛下之試是其人非高 蹈者則皆露已揚才千時謁進者也非唯失彼之行恐 使人謂陛下設虚名無精求之意州縣判等亦未折衷 夫録人罪失務在淺要不過數字以見意數有以成文 今限字二百束之對偶則皆漫誕而無功緐博而寡要 不可施用是為空言至如武舉策試兼之騎射翳觀詔 旨既令先進軍機後即陛試是陛下取將帥材者也反 使張一弓發數矢是陛下校一夫之藝取一人之敵也 夫欲練將材而取一夫之技又何異考編鐘堵磬而求 鄭衛之音伏顧賢良之科使復雨漢真宗之制不以官 士為之限則國家之得失可聞也沈淪高蹈者則令諸 郡守宰根索其名而籍奏之然後給傳續食達輦會試 以文則蓄響理照之流不逺而至矣書判者削其字限 各罄其才而為之文識高劣盡可見矣武舉去騎射者 之未而訪以機略之大則将帥之具鱗集矣若然則陛 下之詔不虚下天下之人無異議四條明而十一科正 正矣臣禄■者豈當輒述國家大事上千天子聽覽蓋以 陛下開言路塞諱門采瞽說納愚慮是以析肝瀝悃而 具述之若陛下責其犯上罪其錯議臣雖膏鉞轉壑不 為之怨伏願府而察之千冐宸嚴無任隕越 五事景佐佑四年五月七日閤門下 臣聞重閉尚設扵勇夫撃析以待乎暴民是皆前籍立 戒以監後人故國門九闔梐枑有重刑人以守閽下士 以拂闑所以深嚴帝禁以備非常古者非有符節不得 輒入君門降及後耒乃設籍禁品庻官之高下限諸門 之出入故東籍而西入者律令有文焉臣竊見國朝皇 城宮門皆無名籍往耒無間甚非防微之意也臣欲之 今後內城諸門應分番宿直諸色人等各立名籍仍差 中官專切提轄 一臣聞事不師古傳說所譏必也正名仲尼之訓臣竊 以國寺之監乃卿佐之局南有諸曹皆尚書之任近朝 多差京朝官或員外專判於理不順且逺方一州一郡 唯使相及僕射以上方得言判豈京朝小官得判省寺 重地臣欲乞今後非有本官者怛稱權及自當不令專 判庻合前規 一臣謹按前志曰白事之吏民之仇讎又云急吏緩民 則吏不可縱政之大功也臣竊見州縣之吏多是狡惡 之入窺伺宮寮探刺旨意清白者必多方以誤之貪婪 者則啗利以制之然後析律舞文鬻獄市今上下之手 輕重厥刑变詐奇衰無所不作苟或敗露立便逃亡稍 候事平復出行案設有强明牧宰督察太嚴則締連諸 曹同日亡命或獄訟未具遂停鞫劾賦税起納無人催 驅近年以耒習成此獘官長務從姑息恐失大計見其 邪濫不敢以法縄之惟此輩也人唯利是嗜每紏以嚴 憲尚不悛心何況縱之使乱正法實政理之巨蠧黎民 之大害馬人雖切齒無可奈何蓋緣國家别無敕條以 加檢東臣欲乞今後州縣曹司有闕並於第二人户上 選差仍令每五人互相為保或逃亡者立差宮籍其家 量取以充賞募人收起或遇赦首身亦乞紀配別郡如 此則不敢公然作過以紊政經 一臣聞矜孤養老邦家之大政䘏貧寬疾之書之格言 竊見前代皆置悲田養病坊堂在長安中命使專領亦 選老德僧徒兼掌其事縣宮出錢收利籍而用之開元 中丞相宋璟上言之罷中旨不從會昌沙汰僧尼李德 裕以悲田院出扵釋氏遂易名而增脩國家富有四海 生齒寶緐以澤之間舉無遺利賦稅之外復有逺倉或 水旱為災則流亡相屬遇慈惠之吏必率歛而飼養逢 苟且之政必枕籍而死亡■本非傭多致歉乏又京兆 之內丐乞者多饑寒所侵徃■殘廢或自折支體困入 泥塗呼號里閭呻吟道路聚為祲厲甚傷風化陛下人 被草本惠及昆蟲惟此夭傷未霑王澤臣欲乞依有唐 故事粉費裴田養病坊州郡正以曹宮領之仍於高年 擇信行可稱者三兩人與僧宮同切管自三京給田十 頃望鎮州七頃諸州軍等第給田以充粥食有姜餘官 錢置本收利以備醫藥十歳以下八十以上仰州縣察 訪無家可歸者亦令看養如此則大益仁化無虧國風 頌聲喧傳上資聖草和風浹洽可召豐年 一臣聞巨壑雖深獣知所避烈火至猛人無■死故歴 塊而蹶者皆是玩水而溺者有之古垂此言以喻刑辟 者昔聖人畱殘賊之害良民也故明設嚴刑大張憲網 必使易避而難犯防微而杜原約之不至煩苛威之以 令畏懼奸凶之輩翻然革心固而行之自然刑省苟務 矜資則冐禁者緐竊見官吏多犯藏污乃由朝廷法制 稍寬貪鄙因緣為獘凡中人之性本非大兇皆以禁約 不嚴是為貨利所沒手提刑憲人不敢言心恣誅求下 受其因夫殺人者死傷人者刑古今之制也殺傷之害 不過數人今貪官在官民皆受若雖有轉運提刑位皆 尊崇罕與民接詢訪宮吏鮮得實情苟無訟端莫肯發 摘知者或欲陳告又非干已臣欲乞今後官典犯入已 藏許諸色人陳論得失者以其贓充賞如此則必畏多 言之人亦防十目之視荀卿所謂威屬而不試刑嚴而 不用此其得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