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图书馆

桓温字元子宣城太守彝之子也生未朞而太原温嶠見之曰此兒有奇骨可 試使啼及聞其聲日眞英物也彝以嶠所賞故遂名之日温嶠笑日果爾後將 易吾姓也彛爲韓晃所害涇令江播豫焉温時年十五枕戈泣血志在復仇至 年十八會播已終子彪兄弟三人居喪置刃杖中以爲温備温詭稱弔賓得進 刃彪於廬中幷追二弟殺之時人稱焉温豪爽有風概姿貌甚偉而有七星少 與沛國劉惔善惔嘗稱之曰温眼如■石稜鬚作蝟毛磔孫仲謀晉宣王之流 亞也選尚南康長公主拜駙馬都尉襲爵萬甯男除琅邪太守累遷徐州刺史 温與庾翼友善恒相期以寗濟之事翼嘗薦温於明帝曰桓溫少有雄略願陛 下勿以常人遇之常壻畜之宜委以方召之任託其宏濟艱難之勳翼卒以溫 爲都督荊梁四州諸軍事安西將軍荊州刺史領獲南蠻校尉假節時李勢微 弱溫志在立勳於蜀永和二年率衆西伐時康獻太后臨朝温將發上疏而行 朝廷以蜀險遠而温兵寡少深入敵場甚以爲憂初諸葛亮造八陣圖於魚復 平沙之上壘石爲八行行相去二丈温見之謂此常山蛇勢也文武皆莫能識 之及軍次彭模乃命參軍周楚孫盛守輜重自將步卒直指成都勢使其叔父 福及從兄權等攻彭模楚等禦之福退走温又擊權等三戰三捷賊衆散自問 道歸復都勢於是悉眾與温戰於笮橋參軍襲獲戰没衆懼欲退而鼓吏誤鳴 進鼓於是攻之勢衆大潰温乘勝直進焚其小城勢遂夜遁九十里至晉壽葭 萌城其將鄧嵩咎堅勸遙降乃面縛輿襯請命温解縛焚襯送於京師温停蜀 三旬舉賢旌善僞尚書僕射王誓中書監王瑜鎭東將軍鄧定散騎常侍常據 等皆蜀之良也並以爲參軍百姓咸悦軍未施而王誓鄧定愧文等反温復討 平之振旅還江陵進位征西大將軍開府封臨賀郡公及石季龍死温欲率衆 北征先上疏求朝廷議水陸之宜久不報時知朝廷仗殷浩等以抗已温甚忿 之然素知浩弗之憚也以國無他釁遂得相持彌年雖有君臣之跡亦相羈縻 而已八州士衆資調殆不爲國家用聲言北伐拜表便行順流而下行達武昌 衆四五當殷浩慮爲温所廢將謀避之又欲以騶虞幡住温軍內外噂■人情 震駭簡文帝時爲撫軍與温書明社稷大計疑惑所由温卽迴軍還鎭上疏曰 臣近親率所統欲北掃趙魏軍次武昌獲撫軍大將軍會稽王昱書說風塵紛 紜忘生疑惑辭旨危急憂及社稷省之惋愕不解所由形影相顧隕越無地臣 以闇蔽忝荷重任雖主非其人職在靜亂㓂讎不滅國恥未雪幸因開泰之期 遇可乘之會匹夫有志猶懷憤慨臣亦何心坐觀其弊故荷戈驅馳不遑寗處 前後表陳於今歷年矣丹誠坦然公私所察有何纖介容此嫌忌豈醜正之徒 心懷怵惕操弄虛說以惑朝聽昔樂毅竭誠垂涕流奔霍光盡忠上言告變讒 說殄行姦邪亂德乃歷代之常患存亡之所由也今主上富於陽秋陛下以聖 淑臨朝恭已委任責成羣下方寄會通於羣才布德信於遐荒况臣世蒙殊恩 服事三朝身非羈旅之賓跡無韓彭之釁而反間起於胷心交亂過於四國此 古賢所以嘆息於旣往而臣亦大懼於當年也今㓂賊冰消大事垂定晉之遺 黎鵠立南望赴義之衆慷慨卽路元凶之命懸在漏刻而橫議妄生成此貝錦 使垂滅之賊複獲蘇息所以痛心絕氣悲慨彌深臣雖所存者公所務者國然 外難未弭而內弊交興則臣本心陳力之志也進位太尉固讓不拜時殷浩至 洛陽修復園陵經涉數年屢戰屢敗器械都盡溫復進督司州因朝野之怨乃 奏廢浩自此內外大權一留温矣溫遂統步騎四萬發江陵水軍自襄陽入均 口至南鄉步自淅川以征關中命梁州剌史司馬勳出子午道別軍攻上洛獲 符健荊州刺史遠敬進擊青泥破之健又遣于生弟雄衆數萬屯嶢柳愁思塠 以距温遂大戰生親自陷陣殺温將應誕劉泓死傷千數温軍力戰生衆乃散 雄又與將軍桓沖戰白鹿原又爲冲所破雄遂馳襲司馬勳勳退次女媧堡温 進至霸上健以五千人深溝自固居人皆安堵復業持牛酒迎■于路者十八 九耆老感泣曰不圖今日復見官軍初溫恃麥熟取以爲軍資而健芟苗清野 軍糧不屬收三千餘口而還帝使侍中黃門勞温於襄陽初温自以雄姿風氣 是宣帝劉琨之儔有以其比王敦者意甚不平北方得一巧作老婢訪之乃琨 妓女也一見温便潸然而泣温問其故答曰公甚似劉司空温大悦出外郭理 衣冠又呼婢問婢曰面甚似恨薄眼甚似恨小鬚甚似恨赤形甚似恨短聲甚 似恨雌温於是褫冠解帶昏然而睡不怡者數日母孔氏卒上疏解職欲送葬 宛陵詔不許贈臨賀太手人印綬謚日敬遣侍中弔祭謁者監護䘮事旬月之 中使者八至軺軒相望於道溫葬畢視事欲修復園陵移都洛陽表疏十餘上 不許進温征討大都督督司冀二州諸軍事委以專征之任溫遣督護高武據 魯陽輔國將軍戴施屯河上勒舟師以逼許洛以譙梁水道旣通請徐豫兵乘 淮泗入河溫自江陵北伐行經金城見少爲琅邪時所種柳皆巳十圍慨然曰 木猶如此人何以堪攀枝執條泫然流涕于是過淮泗踐北境與諸寮屬登平 乘樓眺矚中原慨然曰遂使神州陸沉百年邱墟王夷甫諸人不得不任其責 袁宏曰運有興廢豈必諸人之過溫作色謂四座曰頗聞劉景升有千斤大牛 瞰芻豆十倍於常牛負重致遠曾不若一羸㹀魏武入荊州以享軍士意以況 宏坐中皆失色次師伊水姚襄屯水北距水而戰溫結陣而前親被甲督弟冲 及諸將奮擊襄大敗自相殺死者數千人越北芒而西走追之不及遂奔平陽 溫屯故太極殿前徒入金墉城謁先帝諸陵陵被侵毀者皆繕復之兼置陵令 遂旋軍執降賊周成以歸遷降人三千餘家於江漢之間遣西陽太守滕畯出 黃城討蠻賊文廬等又遣江夏相劉岵義陽太守胡驥討妖賊李宏皆破之傳 首京都溫還軍之後司豫青兗復於陷賊升平中改封南郡公降臨賀爲縣公 以封其次子濟隆和初寇逼河南太守戴施出奔冠軍將軍陳祐告急溫使竟 陵太守鄧遐率三千人助祐並欲還都洛陽上疏曰巴蜀旣平逆胡消滅時來 之會旣至休泰之慶顯著而人事乖違屢喪王略復使二賊雙起海內崩裂河 洛蕭條山陵危逼所以遐邇悲惶痛心於旣往者也伏惟陛下稟乾坤自然之 姿挺義皇元朗之德鳳棲外藩龍飛皇極時務陵替備徹天聽人之情僞盡知 之矣是以九域宅心幽遐企踵思佇雲羅混綱四裔誠宜遠圖廟算大存經略 光復舊京疆理華夏使惠風陽澤洽被八表霜威寒飈陵振無外豈不允應靈 休天人齊契今江河悠闊風馬殊邈故向義之徒覆亡相尋而建節之士猶繼 踵無悔况辰極旣迴衆星斯仰本源旣運枝派自遷則晉之餘黎欣皇德之攸 憑羣凶妖逆知滅亡之無日聘思順之心鼓雷霆之勢則二豎之命不誅而自 絕矣故員通貴於無滯明哲尚於應機砎如石焉所以成務若乃海運旣徙而 鵬翼不舉永結根於南垂廢神州於龍漠令五尺之童掩口而嘆息夫先王經 始元聖宅心畫爲九州制爲九服貴中區而內諸夏誠以晷度自中霜露惟均 冠冕萬國朝宗四海故也自疆胡陵暴中華蕩覆狼狽失據權幸楊越㠛屈以 待龍申之會潛蟠以俟風雲之期蓋屯圯所鍾非理勝而然也而喪亂緬邈五 十餘載先舊徂没後來童幼班荆輟音積習成俗遂望絕於本邦宴安於所託 眷言悼之不覺悲嘆臣雖庸劣才不周務然攝官承乏屬當重任願竭筋骨宣 力先降翦除荆棘驅諸豺狼自永嘉之亂播流江表者還一切北徙以實河南 資其舊業反其土宇勤農桑之務盡三時之利導之以義齊之以禮使文武兼 宣信順交暢井邑旣修綱維粗舉然後陛下建三辰之章振旂旗之旌冕旒錫 蠻朝服濟江則宇宙之內誰不幸甚夫人情昧安難與圖始非常之事衆人所 疑伏願陛下決元照之明斷常均之外責臣以興復之效委臣以終濟之功此 事旣就此功旣成則陛下盛勳比隆前代周宣之詠復興當年如其不效臣之 罪也褰袁赴鑊其甘如薺詔曰在昔喪亂忽涉五紀戎狄肆暴繼襲凶跡眷言 西顧慨嘆盈懷知欲躬率三軍蕩滌氛穢廓清中畿光復舊京非夫外身殉國 孰能若此者哉諸所處分委之高算但河洛邱墟所營者廣經始之勤致勞懷 也于是改授幷司冀三州以交廣遼遠罷都督溫表辭不受又加侍中大司馬 都督中外諸軍事假黃鉞溫以彝總督內外不宜在遠又上疏陳便宜七爭其 一朋黨雷同私議沸騰宜抑杜浮競莫使能植其二戶口凋寡不常漢之一郡 宜幷官省職令久於其事其三機務不可停廢常行文按宜爲限日其四宜明 長幼之禮奬忠公之吏其五褒貶賞罰宜允其實其六宜述遵前典敦明學業 其七宜選建史官以成晉書有司皆奏行之尋加羽葆鼓吹置左右長史司馬 從事中郎四人受鼓吹餘皆辭復率舟軍進合肥加揚州牧錄尚書事使侍中 顏旄宣旨召溫入參朝政溫上疏曰方攘除羣以掃平禍亂當竭天下智力與 衆共濟之而朝議咸疑聖詔彌固事異本圖豈敢執遂至于入參朝政非所敢 聞臣違離宮省二十餘載鞸䩬戎務役勤思苦若提解帶逍遠鳴玉闕廷參贊 無爲之契豫聞曲成之化雖實不敏豈不是願但顧以江漢艱難不同曩日而 益梁新平寗州始服縣兵漢川戌禦彌廣加疆蠻盤牙勢處上流江湖悠遠當 制命侯伯自非焉望重威無以鎭御遐外臣知捨此之艱危敢背之而無怨顧 奮臂投身造長中原者實恥帝道皇居仄陋于東南痛神華桑梓遂埋於戎狄 若憑宗廟之靈則雲徹席卷呼吸蕩清卯常假息遊魂則臣據河洛親臨二㓂 廣宣皇靈襟帶秦趙遠士五載大事必定今臣昱以親賢贊國光輔二世卽無 煩以臣疏鈍並間機務且不有行者誰扞牧圉表裏相濟實深實重伏願陛下 察臣所陳兼訪內外乞時還屯撫甯万隅詔不許復徵温温至諸圻詔又使尚 書車灌止之温遂城赭坼固讓內錄遙領揚州牧屬鮮卑攻洛陽陳祐出奔簡 文帝時輔政會温于冽洲議征討事温移鎭姑孰會哀帝崩事遂寢温性儉每 讌惟下七奠柈茶果而已然以雄武專朝窺覦非望或臥對親寮曰爲爾寂寂 將爲文景所笑衆莫敢對旣而撫忱起曰旣不能流芳後世不足復遺臭萬載 邪常行經王敦墓望之曰可人可人其心迹若是時有遠方比邱尼各有道術 於別室浴温竊窺之尼倮身先以刀自破腹次斷兩足浴竟出溫問吉兇尼云 公若作天子亦當如是太和四年又上疏悉衆北伐平北將軍郄惜以疾解職 又以溫領平北將軍徐兗二州刺史率弟南中郎沖西中郎袁眞步騎五萬北 伐百官皆於南州祖道郡邑盡傾軍次胡陸攻慕容暐將慕容忠獲之進次金 鄕時亢旱水道不通乃鑿鉅野三百餘里以通舟運自清水入河暐將慕容垂 傳末波等率衆八萬距溫戰於林渚温擊破之遂至枋頭先使袁眞伐譙梁開 石門以通運眞討譙梁皆平之而不能開石門軍糧竭盡温焚舟步退自東燕 出倉桓經陳留鑿井而飲行七百餘里垂以八千騎追之戰於襄邑溫軍敏績 死者三萬人溫甚恥之歸罪於眞表廢爲庶人眞怨溫誣已據壽陽以自固潛 通符堅慕容暐帝遣待中羅含以牛酒稿溫於山陽使會稽王昱會温於徐中 詔以温世子給事熙爲征虜將軍豫州刺史假節及南康公主薨賻布千匹 錢百萬温辭不受又陳息熙三年之孤且年少未宜使居偏任詔不許發州人 築廣陵城移鎭之時溫行役旣久又兼疾癘死者十四五百姓嗟怨袁眞病死 其將朱輔立其子瑾以嗣事慕容暐符堅並遣軍援瑾温使督護竺瑤矯陽之 等與水軍擊之時暐軍己至瑤等與戰於武邱破人溫率二萬人自廣陵又至 瑾嬰城固守温築長圍守之符堅乃使其將王鑒張■等率兵以救瑾屯洛澗 先遣精騎五千次於肥水北溫遣桓伊及弟子石虔等逆擊大破之瑾眾遂潰 生擒之並其宗族數十人及朱輔送於京都而斬之瑾所恃養乞活數百人悉 坑之以妻子為賞温以功詔加班劍十人稿軍於路次文武論功賞賜各有差 温旣負其本力久懷異志欲先立功河朔還受九錫旣逢覆敗名實頓減於是 參軍郄超進廢立之計温乃廢帝而立簡文帝詔温依諸葛亮故事甲仗百人 入殿賜錢五千萬絹二萬匹布十禹匹温多所廢徙誅庾倩殷涓曹秀等是時 温威勢翕赫侍中謝安見而遙拜温驚曰安石卿何事乃爾安日未有君拜於 前臣揖於後時温有腳疾詔乘輿入朝旣見欲陳廢立本意帝便泣下數十行 温競懼不得一言而出初元明世郭璞爲識曰君非無嗣兄弟代禪謂成帝有 子而以國祚傳弟又曰有人姓李兒專征戰譬如車軸脫在一面兒者子也李 去子木存車去軸爲巨合成桓字也又曰爾來河內大縣爾來謂自爾已來爲 元始温古元子也故河內大縣溫也成康旣崩桓氏始大故連言之又曰賴子 之薨延我國祚痛子之隕皇運其暮二子者元子道子也溫志在纂奪事未成 而死幸之也會稽王道子雖首亂晉國而其死亦晉衰之由也故云痛也温復 還白石上疏求歸姑孰詔曰夫乾坤體合而化萬物二入同心則不言所利古 之哲王咸賴元輔姬旦光於四夷而周道以隆伊尹格於皇天而殷化以洽大 司馬明德應期光大深遠上合天心含章時發用集大命在予一人功美博陸 道固萬世今進公丞相其大司馬本官皆如故留公京都以鎭社稷溫固辭仍 請還鎭遣侍中王坦之徵温入相增邑爲萬戶又辭詔以西府經袁眞事故軍 用不足給世子熙布三萬匹米六萬斛又以熙弟濟爲給事中及帝不豫詔温 曰吾遂委篤足下便入冀得相見便來便來於是一日一夜頻有四詔温上疏 日聖體不和以經積日愚心惶恐無所寄情夫盛衰常理過備無書故漢高枕 疾呂后問相孝武不豫霍光啓嗣鳴噎以問身後蓋所存者大也今皇子幼稚 而朝實時譽惟謝安王坦之才識智能皆簡在聖鑒內輔幼君外禦疆寇實羣 情之大懼然理盡於此陛下便宜崇授使羣下知所寄而安等奉命陳力公私 爲宜至於臣温位兼將相加陛下垂布衣之顧但朽邁疾病懼不支久無所復 堪託以後事疏未及奏而帝崩遺詔家國事一稟之於公如諸葛武侯王丞相 故事温初聖簡文臨終禪位於已不爾便爲周公居攝事旣不副所聖故甚憤 怨與弟沖書曰遺詔使吾依武侯王公故事耳王謝處大事之際日憒憒少懷 及孝武卽位詔曰先帝遺勑云事大司馬如事吾令答表便可盡敬又詔大司 馬社稷所寄先帝託以家國內外衆事便就關公施行復遣謝安徽溫入輔加 前部羽葆鼓吹武賁六十人温讓不受及温入朝赴山陵詔曰公勳德尊重師 保朕躬兼有風患其無敬又勑尚書安等于新亭奉迎百僚皆拜于道側當時 豫有位望者咸戰慴失色或云因此殺王謝內外懷温懼旣至以廬悚入宮乃 收尚書陸始付廷尉責替慢罪也于是拜高平陵左右覺其有異旣登車謂從 者曰先帝向遂靈見旣不述帝所言故衆莫之知但見將拜時頻言臣不敢而 巳又問左右殷涓形狀答者言肥短温雲向亦見在帝側初殷浩旣爲温所廢 死涓頗有氣尚遂不詣温而與武陵王晞遊故溫疑而害之竟不識也及是亦 見涓爲崇因而遇疾凡停京師十有四日歸于姑孰遂寢疾不起諷朝廷加已 九錫累相催促謝安王坦之聞其病篤密緩其事錫文未及成而薨時年六十 二皇太后與帝臨於朝堂三日詔賜九命袞冕之服及朝服一具衣一襲東園 秘器錢二百萬布二千匹蠟五百斤以供喪事及葬一依太宰安平獻王漢大 將軍霍光故事賜九旒鸞輅黃屋左纛輼輬車挽歌二部羽葆鼓吹武賁班劍 百人優册卽前南郡公贈七千五百戶進地方三百里賜錢五千萬絹二萬匹 布十萬匹追贈丞相初沖問温以謝安王坦之所任温曰伊等不爲汝所處分 温知已存彼不敢異害之無益於冲更失時望所以息謀温六子熙濟韻禕偉 元熙字伯道初爲世子後以才弱使冲領其衆及温病熙與叔祕謀殺中冲知 之徙於長沙濟字仲道與熙同謀俱徙長沙韻字叔道賜爵臨賀公禕最愚不 辨菽麥偉字㓜道平厚篤實居藩爲士庶所懷歷使持節督荊益甯秦梁五州 諸軍事安西將軍領南蠻校尉荊州刺史西昌侯贈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元嗣爵別有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