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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垣吳尚默著後學趙紹祖䋲祖同校
蜀中情形疏
巡按四川監察御史吳謹題為奉命按蜀謹據所聞
蜀中情形以仰恩軫恤借籌控馭事職濫竿西台一
年所矣碌碌班行媿不能勉圖建白以弼主德而匡
聖治伏行以職為不肖於役西蜀夫巡方而按所屬
固職之官守耳第按蜀與按各省不同蜀固越在甸
西臺摘疏
之恥彼旣跋扈於新集之衆必之能絕念於故居之
土朝廷議兵議餉議督兵督餉之臣遂急黔而緩蜀
唇齒相隣安危相倚黔之剥膚禍不在近蜀之震隣
患不在遠則以計軫恤於蜀而軫恤急以計控馭於
蜀而控馭急矣永寧遵義土城一帶必不得旦夕撤
兵寧獨不得撤也且當厚其屯聚而嚴其扞禦時其
訓練而遠其偵謀第北知兵何兵也更畨漢民之老
羸莫必其力借戌夷微之健兒莫必其心以尺五之
虚藉克行間之寔伍徒靡供億以烏合之孱衆攖獸
服數士里外扼蕃苗而襟夷漢者也按今日之蜀與
昔日之蜀又不同今日之蜀固一殘於播再殘於藺
家屠戮而戶溝瘠者也播酋犯順殱之而郡邑其土
矣傾民力以藉其王又傾民力以固其土而蜀已殫
蘭酋作難驅之而掃清其穴矣傾民力以空其穴又
傾民力以衛其穴而蜀又殫愚既疲敝矣賦亦庻幾
竄息籌蜀者曰獨不得奢寅父子獻俘執馘以結此
一局而猶可幸旦夕安枕也何意貴陽失利䘮我師
而擒撫臣彼既再逞於窮蹙之後必難忘情於敗亡
六七返當事諸臣於是議舟運而山川險阻道理迂
廽舟所不能行者固多也又於是議接運而兵方嚴
督於堵截或難遠離於信地運之所接者亦有限也
則〓運宜議也逆酋窮蹙以遁固知勢之不支滅此
朝食無難獨以此乞兵彼乞餉東爲秦廷之泣西爲
魏符之假勾連族類以作怒臂之螳然而狐兎之悲
切相關犬馬之羈勒有術此輩雖陰為犄角挕以朝
廷之威靈則無不聳雖間有觀望激以朝廷之明信
則無平讋是不可不離散其黨而黨何以離散也跳
攫之窮寇何當冲擊則屯兵宜議也兵一日不撤必
不能一日無糧誰輸征而供辦此則兵燹凋瘵之遺
黎也自藺酋發難以來見征不足且預征矣額派不
足且加派矣三年內已不啻剜肉及心浚膚及肌瓶
壘俱罄計無復之且至寧不有其田地輕以予人而
不得又寧不有其家室輕去鄕而莫顧者則措餉宜
議也兵行能無糧即不能無運糧之夫誰竭蹶而供
役此則亦兵燹凋瘵之遺黎也〓輸之勞跋涉之苦
至四鍾不足致一鍾且半奔命殞身於此而十不得
鋒陷陣立有功次此不可以按其功次亟爲敘賞何
也平賞其忠而效力者不足明〓竄者之爲觀望也
是在朝廷下尺一之詔沛如綸之音拊緝流離慰安
反側念此蜀兵蜀餉抒軸皆空庚癸頻呼乞勅計臣
力爲設處量行協濟此亦翳桑之壺餐而旱魃之涓
滴不則額外之徵如典舖稅契夫馬等項斷不宜一
槩科派復為削鐵之計再作焚林之樵又念衝城犁
穴矢石同嘗燋爛可念乞勅樞臣查明前按臣敘功
一疏凡土司有功可紀者量為加銜加賞以旌其勞
梁者一藺環三而而窺伺者且數十藺曰改土爲流
蚕食且及我朝廷車書一統幅〓萬里何所藉此林
箐以拓我疆土獨以逆酋不〓無所迯於天誅一日
渠魁授首而各人其人各土其土朝廷又何利焉所
當明白曉諭以安其反側之心者也是在開釋其疑
而疑何以開釋也黨援者罪在不赦若帖焉效順如
烏蒙川雅等皆奉正朔新謹臯也此不可不用加奬
何也之獎其恭而效順者不足明負國者之爲逆也
戮力行間如邑梅石耶平恭石柱西陽諸土司皆衝
民之號於臣曰是且鬻子而供委骨而輸諸將之為
兵請命者曰何內應庚癸之呼而士飽馬騰以圖大
創諸有司之爲民請命者曰何以捄彫瘵之衆而寬
徵罷運以獲息肩臣於兩者不能置一畫蓋蜀之兵
連四五年矣不啻皮毛俱盡而髓骨皆枯矣法曰鈍
兵挫銳屈力殚貨今日蜀兵之謂也又曰國之貧於
師者遠輸遠輸則百姓貧今日蜀民之謂也今日之
蜀如馬之極疲而策不前者然此須時其飲食息其
筋力則可而復驅之走埈坂有立斃耳又如人之病
行申飭俾得藉天語之宣布以寧全蜀之宇以無隕
越巡方之職則愚臣幸甚川蜀幸甚
博採道將之議疏
巡按四川監察御史吳謹題為博採道將之議以守
爲攻以屯爲守少甦極罷徐圖善後事臣之奉命按
蜀也策蜀者曰必殄滅逆藺父子馘而俘之以獻明
天子蜀之策臣者曰其庻幾扶瘡肉骨涔涸噓枯以
俾我殘蜀獲有寧宇也臣於兩者不能置一對及臣
入蜀蜀兵之號於臣曰是且枵腹而陣滌釜而需蜀
一綫環攻之而之得彼從千窟百穴奔投之而無不
可則此一酋者可以間獲可以購獲可以誘獲而必
不可陳兵方駟以獲間獲購獲誘獲者可乘機可覯
會可因勢制權而必不可卒得之旦夕歲月問也以
民若此以賊若彼奈何驅必不可再困之民追必不
可卒得之賊則莫若退而議守守者宿兵也無徵發
無遣調無誡於旌旗枹皷之驚無虞於雞犬麻桑之
擾而所寬於民者十之一守者主待客也逸待勞也
其虛冐可覈也其老弱可汰也其兵伍可减也而所
〓羸而初起者然此須飫以梁肉服以參术則可而
復藥石攻之元氣愈索矣猶且曰罪人之未得蜀局
之未结夫罪人一日不得則軍興一日不已軍興一
日不已則餉連一日不歇嗟此頳尾餘生羵首孑遺
不轉而溝壑則挺而走險耳此萬不可再得之蜀民
者也且亦有窺於逆藺之形勢矣逆酋父子隻然一
身如孤雛弱眾誠得而搏之一壯夫之力耳第其所
憑者前巌而後等所倚者左狐而右兎我以千騎萬
卒擊之而不足彼以一人竄匿之而有餘我從鳥道
者十之六七且此沃土之區酋蟠踞之以爲生聚以
養成尾大之患酋據其利而酋叛我我據其利而我
制酋矣酋以在穴蛇鼠旁睨而扼我曰食不繼兵必
撤兵撤而彼乃可尾其後若我收利於屯不掣肘於
餉彼窮蹙孑酋能長作穴中蛇鼠哉此諸葛武侯所
以北伐而趙營平所以制西羌也此我自蘇困之術
而正坐困賊之術自固其圉之術而正遠壯其猷之
術一時濟變通窮之術而正百世永賴永利之術督
臣與臣臣與道將諸臣嘔血瀝心百千擘畫無以踰
寬於民者十之二三然而形之敵必從之予之敵必
取之以利動之以本待之則未必非坐而制敵之勝
筭也永寧一路秦列之蜀郡漢收之益部唐宋以來
稱藺州非不毛之地遵義自永安莊直至附郭皆平
洋膏腴數萬頃此皆不闢而可田不墾而可耕也則
莫若羣而議屯嚴督諸將官覈所部若干兵責種田
若干畆比西成各報收榖若干石足支月糧若干日
如是則一年二年可免輓運之苦而所寬於民者十
之四五三年以後量徵其稅以克月餉而所寬於民
足之形有奄奄莫能終日之勢矣及今而挽回之大
約在培命脉葆元和而耀威張武爲緩在固榮衛綢
牖戶而遠勤遐暢爲緩在廣收拾惠安集而興師問
罪爲緩得此意而存之榆闗之於敵黔之於水西皆
可佐籌一二也理合具題伏乞勅下該部從長採酌
將屯種攻守之策專官分理之制速爲議覆則天下
之所徼藉休息而底定之者豈獨西南一隅之蜀也
為此具本謹題請旨
蚤勷大舉疏
此但一時所需牛種器械之資約費萬餘金當及時
分給之不能待又當専設一道臣駐永寧帶管下南
遵義葉清軍屯田之銜調兩府廳一於遵義一於永
寧而分理之乃屯政有所責成而轄制衛所綂隷酋
長亦於焉攸屬夫牛種之需督臣與臣自當設處以
給而立以専官攝以分理則在皇上垂念封疆軫恤
彫疲下部臣而酌議之非臣所敢専也此臣區區一
念爲蜀請者也夫寧獨蜀也今天下力疲於征調財
匱於轉輸政事縮於補苴風俗敝於虚耗在在見不
萬而請餉以百萬其請兵必以二十萬也深計逆酋
之狐連而兎合狼奔而豕突非分攻不足弱其力非
合擊不足蹙其勢固將爲萬全制勝之術以圖一逞
而請餉之僅以百萬也則深慮國事多艱民生如燬
猶不敢什昔者任事蜀中兢兢持筭計奇嬴之苦心
伏讀温綸下部即與措處給發淵哉聖慮不忘念西
南半壁而爲督臣計周且決也乃該部酌覆又鰓鰓
然慮太倉之如洗而九邊之正餉常告缺焉夫國儲
懸磬邊餉時匱無論司邦計者抱仰屋之嘆即封疆
巡按四川監察御史吳謹題爲撻伐之事任甚重會
勤之機宜已審懇亟允督臣接濟之請蚤勷大舉以
奏膚公事西酋一局兵連禍結者五年於茲頃以黔
之督臣改而歸蜀若曰是固能制逆藺之命以奠安
蜀土者也以熟於料藺者料水西諸酋審於奠蜀者
奠西南一隅不啻西羗之屬趙克國而西夏之倚范
仲淹者乃督臣亦毅然自任凜然却顧藺大將偏禆
而分授焉期會三省諸撫臣而八道布置焉蜀之進
兵也扼諸夷之要害而三路比聚焉故請兵以二十
藉爲調度徵發之資少佐缓急乃黔撫臣新任事矣
能悉黔之敝賦以從事而不一仰給於楚乎恐彈丸
之黔數年屠痛之黔勢必不能則此六十萬者必不
能朝檄楚而夕輦蜀也蜀之請留各項錢糧是督臣
舊撫蜀時所乞停起運以克用兵糈餉者也自軍興
以來允留者五年矣新撫臣泣任來日練兵日訓士
日繕器械峙糗糧振頓爬梳着着精寔以預儲督臣
援黔之馬而蜀事又有不止此者流賊出沒神宣諸
驛則調兵而北猓番蹂躪小河水進諸堡則調兵而
外吏恤緯之私憂過計不勝如擣也第以五六年披
猖日甚之寇欲殄而殪之自督臣以黔之督撫諸臣
叔拾不來之疆宇欲底四定之自督臣此其仔肩何
重而委任何専重責之仔肩輕畀之事權専屬以委
任恡假以便宜將令督臣何以展布四體握擒縱之
柄而酌勦撫之機不乃馳騏驥之足而故縶之掉孟
賁之臂而故掣之耶且該部之所以予督臣者又可
疑也其予之也以楚未鮮發之六十萬又以蜀請留
之十九萬夫楚未解發之餉果盡以畀督臣豈不足
田可耕揀其老弱占役之伍莫非于點寧趾之夫明
曰妨守妨戰稽其冒領虚扣之糧莫非銍鏄耒軬之
資而曰無牛無種苟非新推二監軍任怨任勞不惮
腁胝之苦以全副精神専注之於此則屯政終成啖
畫餅而士之飽騰何日民之息肩何日也此臣不得
不從計臣後倦復凱切責之者也伏乞勅下該部亟
議所請百萬之餉以接濟撻伐之用而又嚴督二道
臣力行屯種以甦疲民輓運之苦則西南四省所藉
覆宇者無涯量也為此具本謹題請旨
東孰非藉此續命之膏輕重布而盈縮施之者則此
十九萬者必不能此沃焦而彼潤涸也各予之而寔
無裨於握筭則何益督臣無米之炊乎願該部爲督
臣深計之也該部之意曰駐兵屯種爲第一義夫屯
種之舉臣首言之矣詞臣寺臣餉臣相繼言之矣即
今黔按臣亦周悉言及之第此一議也便於竭蹶輓
運之衆而不便於河上逍遙之兵便於焦勞徵鮮之
有司而不便於尅扣虛冐之債帥遍野皆流離荒蕪
之產而曰無士可墾满目皆膏腴潤沃之匾而日無
結水西烏撒諸夷之黨連蛇豕以為羣鼓煽都都卜
昏楊保之舊民聚蚊蚋而成響東劫西搆左衝右突
蓋自建武以至遵義二千餘里無不鹿挺險而豕橫
突矣督臣朱燮元與前按臣張論晝夜枕戈嘔心擘
畫會議道將分布伍路以爲捍禦長寧建武二路監
紀則原任僉事劉可訓知府鄭朝棟同知叚師文推
官胡平表將領則㕘遊張邦絃范繼道加銜將官潘
映奎王懋官等也納谿一路監紀則原任㕘政閔夢
得副使李仙品將領則叅將林兆鼎加銜將官鄧懋
覈敘平蜀功罪疏
巡按四川監察御史吳謹題爲蜀難既靖藺穴盡掃
謹覈敘文武功罪以示激勸事竊惟逆酋父子之發
難也雄據渝城而渝城恢復矣攻圍省會而省會安
堵矣屠畧四十郡邑而郡邑漸次廓清矣一鼓成淝
水之捷三戰復壽陽之境五風依故國之都四隩入
新豊之宅舉皇上舊時之土宇完完全全還之皇上
斯亦宣暢武功掀揭殊勲已獨以官兵進取忽有江
門等處之敗維時狼子之心孔熾螳怒之臂益張糾
知劉鼎新也新任遵義道則副使侯國遵義府知府
胡悦安也賊兵出沒納谿之間奉新命建大將軍旗
鼓駐劄納谿者總兵李維新也分督五路餉務飛輓
以時而轉輪不竭則原任叅政陳龍光吳光義副使
赫奕僉事錢時知府劉澤大余新民同知翟文簡王
國治劉國藩通判梁文燁推官周嘉誥知州黃立言
楊汝昇商之彛知縣韓應龍鄒昌魯岑昌運程士昇
張堯揆趙明戴周惟軫耿堦等也集兵一十六萬之
衆轉戰二千餘里之間鏖血一二年之苦摧鏑數百
官劉養鯤等也仁合一路監紀則原任叅政王世仁
副使徐如珂將領則將官羅乾象薛來衍譚大孝王
元弟馮世修等也桐梓落紅一路監紀則叅議趙邦
清僉軍盧安世將領則副將沈崇極秦衍林加銜將
官侯良柱鄧朝用等也遵義綏陽一路監紀則原任
叅政吳國仕將領則加銜將官陳一龍趙文進駱麟
等也嗣有遷轉新任陸續改委則入永寧者原副使
謝渭也入綏陽者則原推官李必達也入桐梓者知
州朱毅臣同知啇良粥也入仁懷者推官蒋化龍同
三級而仁懷土城等處遂以恢復一戰於落紅口而
盧安世同沈崇極秦衍祚張奏凱舒洪烈等屡戰屡
捷擒斬六十六顆燒其營房一百六十餘間一大戰
於長寧賊兵四面夾攻山谷俱震胡平表鄭朝棟李
泮等連塞結營囊沙劄水對陣而擊劉可訓范繼道
等各盡發援兵合應既放水衝沒又併力截殺當擒
其僞將軍李楫斬級六百四十七顆生擒五十八名
時賊兵殺戮者渰沒者逃散者不計其數賊父子相
失竄埋草間而宵遯然困獸之闘益狼虓虎之征愈
戰之勞跋涉峻岐折坂之危飡吸腥風羶露之毒或
彼突攻而我禦其鋒或彼堅陣而我拔其幟或偶遭
重圍批中堅而直出或先受敗衊鼓暮氣以收功或
分布策應潛搗其後勁或連營對劄明扼其前茅人
人舉鹏力以揚威處處燿屏渠而賈勇一戰於高縣
賊勢方張官兵望風爭奔劉可訓提劍一呼三軍氣
倍扼險樹柳列營結陣而擒斬其奸細百餘輩焚其
營壘三十五門且分路尾其後斬首三百一十七各
羅乾象率譚正修譚正常覃寅化等大戰斬功三百
名斬級五十七颗秦翼明秦拱明秦可等戰於青山
崖直上第二洞擒其僞丞相并妻妾二人斬級二百
一十六顆生擒一百五十九名燒燬其營十七所劉
養鯤鄧懋官畢應台等戰於馬克橋而擒其僞將柳
元儒次第打破仙人寶月橫山八甲中弔三溪等處
燒燬其銜舍營寒斬級六百七十二颗斯時也賊各
路守隘之兵盡散聚於土地坎會集水西烏撤諸援
兵欲效破釜之計將為捲王之圖厚出犒賞憑高踞
險欲與我兵決一死戰大將麾諸將進莫有應者李
猛又輦金省借水西阿烏迷馬步兵八九萬先犯我
遵義安羅而守將侯良桂陳一龍等潰矣再犯我落
紅口而將官張奏凱等潰矣督臣又展轉而計曰我
兵分五路而路復五六分之馬步多寡之數寔不敵
也乃屬閔夢得督鄧懋官劉養鯤等列陣納谿以示
敵密檄李維新李仙品督同秦翼明等兵俱改孫長
寧會兵而進於是張令秦國俸李鴻功劉宗良盧世
卿等一戰於麻糖坎再戰於瀘州衛而洗燬其九姓
二長官司一帶營寨生擒其僞都司尜將等八十五
男婦投出貳萬餘人而永城遂定鄭朝棟督王懋官
周良材等攻天臺囤夷目羅甫羅于朝父子率兵數
千投降獻出酋寄金女冠叚疋等物一百一十八件
羅乾象譚正脩等陸續攻破白崖楠木樂用青岡等
囤又攻破銅皷等寨斬功貳百六十二級招降羅書
成舒廷采等苗夷萬餘家而附近永城之夷目俱定
然而狐兎悲切之情徵風召雨〓獍難馴之性起蝟
飛蜂水西援兵又分两路而驟至矣一路出古藺王
世仁徐如珂督羅乾象譚正脩等設伏以待兵至大
仙品劉可訓鄭朝棟厲聲趣之曰有進無退當以身
先於是秦翼明兄弟與馬齡郭起柱秦可等願任前
驅四鼓發兵天明接陣鏖戰至午斬其僞總兵吳繼
周賊遂披靡奢寅亦被創遯去奪其所乘馬併僣僞
儀狀斬其級八百一十伍顆生擒一百五十八名被
傷溺水者無筭於是二酋知大勢已去盡焚城中屋
廬列兵紅崖山王大小官兵四面追遂走金家山又
走獅子山共擒獲有名頭目周邦大徐應龍妖教首
劉明選等一百一十三名斬級一千二十八颗城中
車即詣瀘州與督臣再申軍令大捐犒餉以廣勵諸
士之氣鄢家渡之劄幾爲所綴而忽偵其奸三路之
攻幾爲所懾而卒摧其鋒出瀘州則張令張學禮等
連戰大捷而斬其級一百一十颗出永寧後則劉養
鯤等據險堅守而賊衆不敢窺左足出永寧東門則
方虎斵其頭目落馬總鎮親督大戰斬其級九百三
十颗而賊遂夜遯以去蓋自大壩卜昏諸夷金钲所
過土靡瓦鮮魚驚烏散而雞厰鍋厰白崖白撒菜豆
白旦對車小水長江以內無不澄氛廓祲若霜風之
戰西晝夜斬其惡目魯仲賢軍師羅奇割級四百五
顆趺溺死者無筭而藺州之九鳳樓化爲煨燼數代
之墳墓掘爲墟土一路入永寧劄新寨不動李棲鳳
李維世李棲凰李維忠攻而破之而薛來衍打官斗
山胡汝高畢應台攻木角豬觜二等范繼道攻水潦
張奏凱王正相張洪烈攻馬湖鬼公餘如牯牛酸棗
木姜馬蝗發窩滑石諸囤寨俱相繼俛首聽撫獨憑
崖負險展轉深入大將親提兵抵馬鈐河而愈追愈
深莫窮梟首之誅時前按臣温〓謨啣命入境方下
銕之士三年來盻闕廷而不獲一命之褒乃今逆寅
已授首矣屍寸斷而骼一炬刑僇爲最酷戈內操而
兵外應設購爲最奇臣以行役將竣之時幸賭挿羽
之報方誕將天威以奬率三軍前終逆藺一局後且
誓旅揚麾共急黔難而蚤奏西南耆定之功也尚待
何時不爲控嗚於皇上之前哉我皇上鴻猷元暢神
畧遐宣天助順而人助信百爾有位無不闡揚聖武
而廣布之黃閣重臣運斗杓而調元化弼亮在安攘
揆奮之外大司馬握重本根之地張皇六師大司農
捲秋籜矣之役也摧九嬰之沴夷三苗之墟彎弧四
連五合之衆委亂骸而擠壑長驅懸車束馬之道垂
建瓴而騰空元雲結陣風聲鹤唳皆兵赤日歕金匹
馬觭輪無返窮廬聚處之穴煽爲彌山彌谷之塵犬
羊世守之區盪爲我疆我理之土奔獠蠻出解瓣奚
翅襄毅斷藤之峽銘紅崖而勒石何止伏波銅柱之
鄉驅逐若彼蕩洗若此斯不足大快殺戮文武之憤
而盡雪攻畧城池之恥也哉獨以父子二酋負命窮
山游〓僻洫罪人未得孽本未翦以故援枹鼓卧金
於搶攘中再復漢京日月驅氛祲於要荒外丕揚周
旅霆雷神紀妙五間之機用奇用正息信假七縱之
術攻力攻心始終拮据者六七年風塵勞於飽歷西
南底定者四五省赫濯訖於遠暨功與河山同垂賞
應帶礪竝永先任按臣今陞大理寺寺丞張論風猷
肅當道之輸霜氣寒尚方之劒單車下倥傯之際一
腔忠義告天前箸借折衝之籌滿腹甲兵藏地岳山
易貌草木知名前按臣温臯謨孤騫突兀班心駭厲
震宣域外法肅之綱之紀元熊赤豹皆馴才兼維文
持籌盈縮之總誕修六府兵垣諸臣以謇諤著頗牧
之聲職方諸臣以簡閱羅桓〓之英則寵頒自有殊
典先督臣方拯焚溺而解淪於厄旋披冠髮而勷黔
之急秦楚諸撫臣憂厝火而切同讎之義綢牖戶而
修于鄰之震則論賞自有別格皆非臣所敢僣擬也
謹據督臣敘述之本末叅以臬司會同諸司道覆勘
之功次別白而差為陳之總督貴州四川湖廣雲南
廣西等處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案院右都
御史朱燮元鉅力六鰲負地偉猷八面擎天奠魚鳧
皇上憲臣也不敢擅爲之擬镇守四川總兵官李維
新慷慨常懷萬里沈雄妙運三門九地九天驅孫吳
於壘壁如風如雨列衛霍於止齊大樹雄圖嫖騎飛
將此一臣者猛氣無前神謀不測父子肝膽視死無
時故每戰獲俘馘獨多而渠魁就殲購間尤奇所當
特加陞擢仍與〓廕以旌其勞者也監軍右布政使
陞偏沅巡撫李仙品丹心貫日干霄偉畧動天靜地
指顧則氣森風鶴擘畫而旅鞠嘽焞師貞丈人顯允
元老監軍左布政使今陞偏沅巡撫閔夢得濯志寸
維武封豕長蛇遠屏三巴法曜半壁其霖督餉御史
丘兆麟含性神羊之赭者姿天馬之騰節擢標格以
千尋才委波濤而萬頃經術出其餘緖闗中芻輓雲
蒸威稜讋於雄風域外指撝雷動此四臣者在朱燮
元自藩司以至今職省會百日之捍禦郡邑五旬之
蕩復藺穴三年之梨掃手口卒瘏而血誠不改桑榆
在閭而家事江問從來勲績未有如其大勞苦未有
如其久者在三按臣先後戎行之間誓師授律焦慮
嘔籌謀斷相資兵食互策乘權不同勞則一體然皆
畧筭不遺於竹頭木屑惠常周於挾纊投醪僉事今
陞叅議劉可訓料敵六奇時出臨危九死如歸提星
劒以先登長虹東指搴霜旗以橫入妖熖西驅僉事
盧安世壯氣直泥函谷神機潛受圯橋祭征虜之赤
裏躬親矢石范老子之閎畧胸富甲兵僉事叚師文
雄圖偉幹足智多謀抗旌蛇豕層圍之中渾身是膽
橫刃羌䰆重穴之外尺土皆勞僉事胡平表乞師效
秦廷之哭義大復讎揮戈矢魯陽之精忠堪返景令
嚴氣肅三軍膽烈風揚五部馬湖府知府鄭朝棟抱
丹浴日誓師太白橫天武奮文揆堂正六師長子刑
伐德守保釐半壁長城監軍叅政今陞右布政使王
世仁敏鍊截犀之釣鎮重函牛之鼎掃搀槍於方〓
爐水軍清廓氛祲於長驅土崖銷赤叅政今陞按察
使吳國仕皭操茹苦分其壯畧摧堅陷銳勤一旅於
草昧雷雨經綸肅八法於披靡河山鎖鑰副使今陞
光祿寺卿徐如珂聞難而星夙單車一腔熱血臨戎
而露飡援枹百折忠肝森羅武庫五兵指畫奇門八
陣副使今陞叅政謝渭胸藏黃石韜鈐著借金城方
病而不避計周活鮒綜水陸以交輸叅政今陞按察
使吳光義敏識咄嗟立辦精心擘畫咸宜輓運如期
制無假於木牛流馬徵輸有法弊尤舜於蚕食繭絲
原任僉事錢時應機朗若然犀握筭恢如遊刀調劑
盈缩蜚芻輓以雲蒸軫念兵民馳山原而星邁以上
三臣者當物力匱詘之時供五路軍興之資日夜劻
勷不遺餘力闗中之轉輸與垓下之攻伐緩急共之
而吳光義創舟運以蘇民跋涉之苦築外城以增蜀
金湯之固尤百世永賴之功所當與監紀諸臣一體
畧文經武緯臨戎義震仁懷幟列五部之雲分麾玉
帳氛掃千山之霧拓土夷疆以上十一員皆身親戎
行之列智殫監紀之畧積員顱而成京觀犂漠庭而
成鄆田皆所三門授之而九變佐之者至李仙品劉
可訓盧安世鄭朝棟四臣又始終烟瘴之鄉辛苦戎
馬之場丹誠愈堅勞勩尤著而設購左右剉屍燬骸
以殲此首惡則獨可訓與大將諸臣積謀而危獲之
者也所當破格陞擢以旌勞臣者也督餉叅政今陞
右布政陳龍光持籌缜密應務焦勞念切納溝膺危
於由饑由溺攸命句宣掘計於時盈時詘允當會計
左布迎使今陞河南左布政使詹爾達朗鏡疏觀域
外〓珠妙運環中拯水火於溺焚疮痍立起疏錢榖
於泉布庚癸潛消右叅政今加陞二級戴燝捍危城
於方搶洪濤孤艇畫定計於孔棘埈坡鹽車翊世長
才干城重望原任按察司今陞浙江右布政李守後
器局恬夷風猷缜密禀六條以勅法百度維貞嚴三
尺以明刑萬邦作憲原任松潘道叅政今陞廣西按
察使婁九德節控氏羗百二形遙犄角煙消風洞三
破格優賜擢陞者也原任副使侯國秉憲〓郎旌心
白日盡瘁荒徼而不避克詰戎兵以多功監軍副使
張起鶚明夷之正志蹇難之匪躬孤忠九死不回正
氣萬人必徃此二臣者所當併敘以俟優賚者也原
任左布政使周著品格九霄直上才猷三峽倒流登
陴力捍危城功維社稷行省慮周軫瘼績茂屏藩左
布政使今陞太僕寺卿林宰握幾滄海釣鰲御變崆
峒倚劒厝站危於鞏固半壁全撑籌虛耗於灌輸寸
心欲嘔左布政使史文煥植品嶙峋抱才博大引憂
助廩金五千餘兩真一意婆公不遺餘力者許士奇
近可巡道兼督西路餉務事事焦勞籌民籌兵酌解
酌收各有成畫所皆當酬以不次特示激動者也經
理收支餉銀重慶府知府今陞副使巳故余新民截
銕斬釘之才茹茶飡蘖之守急省難於矢石不恤捐
軀捄渝民於沸湯不辭濡首敘州府知府今陞副使
劉澤大迅才濤瀉湍瀾亮節冰寒霜月艱危時不難
鞠躬盡瘁節省處尤見約已裕民原任瀘州知州王
新民壯氣凌雲雄才掣電劻危城於風靡任勞亦任
巴勢壯金城鎻鑰維嚴藩籬孔固原任提學道叅議
今陞山西副使來復東壁文星驅屈宋楊馬以載筆
當陽武庫綜兵農禮樂而森羅式士斗山濟時舟楫
兵巡下南道副使許士奇抵掌兵機泉倒峽而風生
壑借籌方畧弦落雁而刀解牛志任希文才頏吉甫
原分守川北道叅議翁登彦法大廉小果州之雨露
維新簡卒蒐乘邊郡之風霜時肅胸藏萬斛才裕九
邊以上十員雖未歷軍前而司總糧储之寄則緩急
相佐碑弹壓遏疆之重則安危相倚若來復以學臣搜
故同知冉崟挺身危撼之時盡瘁窮荒之邑天涯歸
骨異域孤忠涪州知州朱毅臣勁節干霄壯心指日
賈勇祖鞭先著長驅孽黨俱靡分委督餉遵義府知
府胡悦安心思績密才識老成徵發凋疲不擾散支
士伍無譁敘州府同知翟文簡千里烟戀瘴雨兩年
梯輓航輪殫力勤渠精心經畫重慶府同知今陞南
京兵部職方司員外劉國藩貞心茹蘖飲冰應手批
虛導竅拮据獨勤騰飽歸功敘州府安邊同知今丁
憂王國治經理有條稽撑獨力飛輓民無瘏馬比干
怨徵罷餉於雲集多譽亦多誹此三臣者或當土司
窺伺之衝或當滿城灰燼之餘餉米之收支援兵之
出入日夜經理迄有成積在余新民所當優恤劉澤
大所當優轉王新民亦量錄才以酬其勞者也分理
監紀重慶府推官今陞僉事李必達整間止水停泓
精密冶金煆鍊讞獄仁流三綱督戎威振六師夔州
府推官蔣化龍摘發洞于觀火操持瑩若飲水掀揭
長才艱難正志遵義府同知管仁懷縣事商良弼艱
貞履險如夷撫綏噓枯爲潤張弛中節夷漢傾心已
平西克縣知文程士升直誠天日可矢執法山岳不
移心自任勞事無避怨運同管南用縣事韓應龍鎮
定危疆復固廉明衆志允孚功在斬妖心勞運餉永
州縣知縣今陞重慶府同知張幸揆理邑真如理家
足兵又兼足食才與誠两公以廉生綦江縣知縣鄒
昌魯噢咻惠藹郊原明作威行城社劇煩就理盤錯
見奇安岳縣知縣趙民戴大義國爾忘家湛澤民如
保赤謀優借筯績茂提兵長寧縣知縣耿堦善政和
民其心歷險擘畫兵民西利調劑盈縮惟平高縣知
兵若投醪成都府陞任通判梁文〓赤心願效封疆
殫力甘勤梯航民鮮劬勞士消庚癸馬湖府陞任推
官周嘉誥祥刑仁頌騶虞綜筭智稱計相綏懷心切
保障功高遵義府推官陳達道薙獮盡殲逆黨招徕
再復殘疆儉歲嘉禾疾風勁草達州知州今陞遵義
府同知黃立言皭守練才淵裏挺質清剔如羊如粟
輪將如坻如京真安州知州楊汝昇才揮霜刃守湛
水壺固圉計切綢繆足食〓淪醪纊蓬州知州啇之
彛雅志勤公練才集事跋涉不辭勞瘁取支獨號公
賛舜濯品瑶林瓊樹揮才歐劒郢斤同室纓冠未雨
桑王順慶府知府今陞貴州副使楊鳳剸割亂繩就
理拊循頳尾時甦疴癢念關綢繆策應原任保寧府
署印通判許宏綸佐郡譽蜚星駕保釐價重虔刀緩
急有裨張弛各當潼川州知州姚繼崇素節四知夜
凜通才萬應旁周剜肉慮深投醪計蚤查理餉務保
寜府推官錢允鯨折獄騶虞有頌發奸狐〓無憑品
是珪璋才同干莫成都府耕官李曰輔執法三章霜
肅盟心正夜天知丹筆流醪爰書束伍敘州府推官
縣傅潁孫招徕鴻雁漸歸勸相耜耒咸作恩威两用
夷漢同傾筠連縣知縣岑昌運心兢集木才練駕輕
焦勞岡愛髮膚幹濟咸周巨細梁山縣知縣今陞雲
南陸凉州知州周維軫丹赤抒誠勤渠集事軫恤小
民戴德勞來諸士啣恩敘州府儒學訓導饒迪两攝
殘疆一腔幹畧披荊棘以闢土拯焚溺以憂民以上
諸臣皆親歷艱險之中備盡拮据之苦而黃立言陳
達道尤始終賢勞擔常獨力籌事殫精所均宜優擢
以旌其勞者也通省同事效勞官員夔州府知府史
或督發兵衆而行伍無譁或督運餉光而轉輸不絕
事事效勞協濟軍前相應紀律以需優輔者也掌印
行都司陞廣西叅將畱用軍前今陞副總兵林兆鼎
大樹驃騎之號征南鎮比之勲直破猓〓闗突騎賀
蘭山缺長驅大方域指戈南漠庭空原任叅將今陞
松潘副總兵秦翼明氣鏖鐵石膽壯風雲碧羽霜妻
一丸泥截封函谷白招星掃十乘戎橫杜大行遊擊
侯良柱天馬騰姿渭熊噴畧手揮魯陽日妖祲慧掃
頭觸北周山〓獍狼奔建武遊擊羅乾象日碑入漢
詹先志節嚴一介才裕四周吳鈎城社無濡秦鏡錙
銖必析督發調兵萬縣知縣毛羽健駿品凌空獨鶴
鴻才貫斗雙龍桓〓惟臧輕軒咸佶督夫押運榮縣
知縣蔣守洵才錬且勤德威克愛趨事時親瘴癘急
公不憚馳驅南溪縣知縣王之朝振釐百廢具興洒
濯一塵不染戴星雙鳬挾纊三軍桐梓縣知縣陳揚
美百事起弊維衰四野扶傷肉瘠盤根別利走隘徵
奇原任知州今改合江縣知縣劉應宸集蓼兵燹茹
辛茶蘖拔薤法行強梗烹鮮惠洽流離以上十二員
驅霍李以列行元符出橐中取鯨鲵而釁鼓遊擊秦
拱明年少終軍繫纓欲長南越氣雄杜預著鞭恐後
祖生斬馘功多搴旗績著叅將張令前茅識險阻之
形中榷辨虛實之勢反逆歸順大義日月常明陷陣
摧鋒勁氣河山爲震叅將秦衍祚西臂白猿劒術一
腔黃石兵書緤馬石頭城披氣黃漠洗兵天塹水勒
石紅崖僉書譚正通當闗氣壯虹蜺山搖谷應臨陣
戰酣白日電掣雷轟績并鷹揚將稱虎賁遊擊譚正
脩魁梧標格慷慨雄圖偶雲師以列兵霆雷八陣馭
微子奔周用夏變夷義膽風霆助氣忘家殉國剛腸
金石鑠精僉書鄧懋官七豹傳家八門授畧坐金城
而勒陣兵氣橫天當月暈以屯營羶氛捲電守備劉
養鲲令嚴五部計出六奇乘利制權畫妙天星關格
揮兵指刃篋藏黃石神符原任都司僉書薛來衍神
駒將種列宿星精犒享椎雁門之牛千金死士分布
設常山之蛇八陣生門遊擊范繼道精兵若獸利器
如霜五間元機剖兵符於曲逆多方詭道殪西楚於
烏江叅將陳一龍負六郡材學萬人敵長劒倚天外
之手則范繼道實與謀焉所均當敘別功次查照條
例破格優擢以示激勵者也都色掌印叅將周官譚
兵奇正當機肅伍寬嚴得體孫吳偉畧桓〓雄名標
下練兵叅將食副總兵事魯美中緩帶輕裘雅度射
雕缚虎雄風一面堪當三軍可寄中軍旗鼓守備李
必茂識諳韜鈐才長簡錬轅門雅著勤勞分閫更聞
偉畧以上三臣或分轄司閫或從事行間各有懋績
均應查照條例量加陞賚者也總鎮標下都司劉宗
良丰神秀拔才畧沉雄彎弓技捷青萍掃穴汗流赤
風伯而指劒草木皆兵以上十四員皆始終行陣小
大百餘戰擒斬四十餘萬屡挫而卒獲勝九死而乃
得生鄧懋官潰於納谿旋捷於江門薛來衍潰於仁
懷旋捷於小峰埡范繼道潰於長寧旋捷於抵蓬及
劄水對壘之役侯良柱陳一龍潰於安羅旋捷於馬
湖鬼幺及崖下之役皆果瘡拼死血戰殺賊二三年
來鋒鏑之苦戎馬之勞俘馘開拓之功種種開載在
冊而秦翼明羅乾象侯良柱劉養鲲譚正修譚正通
血戰獨力斬功尤多迄今設間用購殲逆寅於帳下
袁可成熊姿矯健豹畧深沉馭卒甘苦與同臨敵正
奇竝用守備姚化民睥睨氣吐成虹叱咤威生震岳
風揚閫外令肅師中守備李忠技山膂力聚米韜鈐
沸沙振鼓飛雲伏石彎弓沒羽守備周良材料敵八
風占氣詰戎六甲潛機制變長才干城夙望守備李
國選止齊令肅攻守謀長分甘醪纊流恩起舞貔貅
生色生員加銜守備汪長源棄儒南越纓長擊楫中
流志壯盾磨露布劒爍星文指揮守備會遐中胸暢
兵機家儲將畧躍馬千夫辟易鞠師八靣縱橫守備
水都司僉書鄒蔚然猛氣戈揮返日沉謀陣結連雲
才號驃騎名高韓白僉書范祖文借箸六奇愈出提
戈百戰自雄氣可食牛名堪飛虎遊擊潘映奎驍雄
器宇沈毅黃猷橫戈氣壯兠鍪擐甲威生介胃僉書
胡汝高英標健翮摩空雄畧神駒出水勇能冒險功
著撫夷僉書胡肇虞肅隊令嚴细柳臨戎膽落氈裘
憤切家讎義酬國恥守備李棲鳳猿臂挽強龍韜制
變歷塊神駒有種出硎寶劒無雙守備孔全斌勁氣
能摧山岳壯猷直捲風霜威生八面恩洽三軍守備
飈發手骨霜稜驍雄績著渝城豹畧功收蘭穴加銜
守備金文科飛虎雄沉皁鵰精悍草檄風生油幕提
戈電掃蠻烟加銜守備蘇迪才猷敏練智畧沉雄父
讎誓不共天國難耳從裹革守備吳攀龍驍雄一劒
無前叱咤千人自廢威揚閫外令肅師中守備王國
臣振旅八門奇正譚兵四種權謀偉畧飡胡雄心闞
虎以上二十九員或衝擊攻殺各獲有功級或傳宣
布置效力於馳驅內盧世卿有象嶺之潰譚大孝有
江門之失張奏凱有落紅之敗皆經督臣綑打重治
譚大孝家傳將種天授雄圖一門列隊貔貅百戰摧
鋒旂旐守備武聲華橫海將軍長風駿馬彈鋏鋒驅
電燄紆籌法轉天門守備楊元揮羽徵兵若雨函犀
布陣如雲七步止齊三軍用命守備魯希聖技能貫
虱志欲屠龍白馬金羈俠少犀渠王劒良家守備張
洪烈挺生武曲材官躍出祁連飛將旗梟克汗纓繫
單于遊擊盧世卿譚兵六甲神機制勝八門陣氣桓
桓將畧矯矯虎臣守備趙瓚偉標虎視英畧駒馳用
奇動出靜藏臨敵前茅後勁加銜叅將張奏凱才猷
府通判張五彦等共計四十六員名或效卜式之輸
邊捐金饗士或效酈生之下齊招叛納降皆急一方
之難與效半臂之勞所均應踞例陞職或超選或超
貢以爲任事之勸者也又查得原任綏陽縣知縣任
寵戰功屡著江津縣知縣周禮嘉殺賊獨多岳池縣
知縣叚可賢除奸守境漢州知州萬砥轉輸效力此
四臣者已經論劾去日經劣轉去矣然而前勞不可
泯所應照原官仍行器使者也軍前分理餉官成都
縣主簿何惟正等共計三十員雖以佐領小官而督
令其戴罪立功皆報有斬獲足以掩罪所均當查明
功次優擬陞補以示酬勸者也領兵叅遊守備併督
陣指揮等官雷嗚春等共計九十五員皆對壘衝陣
轉戰必死之場追奔逐北深入不毛之地捐軀殉難
共矢報效生俘死馘各獲功次所均當陞擢以示鼓
舞者也領哨加銜叅遊守把千百總等官周繼先等
共計三百二十九員攻擊則戈戟相戛追逐則旗幟
爭奔雖功人功狗戮力不一急公殉國矢志則同所
均應查功分别議陞議賚者也軍前報效原任荊州
州土州判駱麟臨難聞雞起舞矢忠擊楫中流功著
扞圉才長勦賊忠路宣撫司應襲覃懋勲負力千夫
自廢彎弓七札可穿種是將門部非夷落內秦良玉
援省復渝之功巳經題鈫惟駐兵納谿忽以病歸議
者頗疑其退避而部將秦可郭起柱等馳驅用命斬
獲多功良王實訓率之李泮首赴成都之援駱麟力
保新疆之土覃懋勲鼓先蘭州之捷皆土司中仗義
以圖報効者所均應破格酬勸者也土同知陳治安
土州判鄭延泰土舍人冉逵龍冉紹文夏得閏安文
押時勤於奔走戴星不苦於險阻輸輓無虞製造有
方所應并敘以侯陞賚者也石柱宣慰司總兵官秦
良玉慷慨援兵萬里聲著東関指麾驅賊三巴功高
西土鎮雄府知府隴應祥貞志不逐波靡介節益堅
蹇難夷疆向化逆黨折謀烏蒙府知府陸祈調停夷
漢之間羈縻文法之外忠貞素著震撼益堅龍安府
土通判加銜知府李泮報國忠肝可剖除冠義膽常
懸勞勩居多馳驅獨久土通判加銜同知王鼎少年
壯俠偉畧豪雄馬馳金絡浮雲戈擊綠沉明月真守
瘁溘先朝露匪躬蹇蹇正氣稜稜以上三員李忠臣
謀賊不遂而死趙邦清恢復有功而死赫奕輸運中
癘而死皆委身殉國置成敗利純於弗顧者所當照
例從優議卹以旌忠勤者也死事各將士有鼓舊臨
戎捐軀鋒鏑之下者如加銜守備潘一麟劉兆斗孔
之譚遵義道中軍蘇民心富順縣縣丞姚一煒蜀府
奉祠張大任貢生周宸生員朱國賓聶天品義民瞿
繼龍楊佐徐芳桂徐教二傅文玉李榮王友惠朝又
永寧倡義與副使李忠臣同時遇難生員胡稱寧沈
元悦先民王立極以上八員屡經調發各効戰功亦
相應照例厚賚者也降將王繼宗等共計二十七名
昔爲桀犬吠堯今作楚兵歸漢既明順逆禍福之機
消其反側又識險阻箐洞之勢藉爲前茅已經督臣
加銜委用應俟其建有勞績照例實授以廣招徕者
也死事各官原任松潘道副使李忠臣闔門攖賊人
之鋒報國齎忠臣之志異域孤魂賊營厲鬼遵義道
僉事趙邦清氣節天日爲昭號令風霆共迅巖疆盡
瘁烈骨含香副使加陞一級赫奕轉輸苦歷瘴鄉勞
微勞足紀例得竝列以希矌蕩之恩大抵諸臣功次
督臣日從行間而方畧授之律令齊之日從諸監紀
將領之札報而彚記之又從前後之利鈍甲乙之勝
負而較按之又從敵之大小獲之多寡與當陣之先
登後陷而叅論之又從行列擊刺睨其膽力而堅之
脆之覘其謀畧而沉之淺之則前者敘功一疏最詳
備最明核矣臣以事外之有覈事內之功以三年以
後之役覈三年以前之事非督臣之敘述孰從敘述
非督臣之銓次孰從銓次哉敘述之實情形即爲銓
芹劉佐聖江映星指揮邱道隆千户陳大策義民杜
林徵何枝等河邊之憐骨常腥劒下之壯心未滅有
周旋險難殞命勞瘁之中者如原任叅〓張邦絃茂
州衛指揮曹守爵守備張明遠降將宋武胡汝寧等
百戰之苦功未酬九塞之幽魂常鬱所當一併查照
優恤者也敘州府同知管合江縣事劉鼎新等共計
三十六員或以押運染病瘴癘或以臨陣攖鋒矢石
魂歸泉壤勞在疆場所亦應分別議卹者也至於各
衙門吏承書辦奔馳齎奏經官兵馬錢糧趨事急公
矣語日賞不踰時欲民速得爲善之利也今賞之踰
者三年矣且督臣受命總師肆省所爲大將偏裨任
之者即今之戮力諸材官也凡人死愛死義死利非
橫開恩數以優之何以酬前勞以鼓勵其後效哉今
諸官軍功次文冊具在或應敘與應削分而類之總
而彚之皆臣與按察司三覆勘覈之者伏乞勅下吏
兵二部再加覆覈查照成例分別擢賚以激勧其忠
勤至於奢寅之戮屍燬骸督臣深謀密慮先授諸將
以意撫臣尹同皋嚴明振飭再作三軍之氣漸剪其
次之實功蹟故遊述所不載莫敢赘也以其功按之
於事以其事按之於人自諸臣之發縱轉運以至尉
幕一手一足之力莫敢刪也自諸將之執訊獲醜以
至旗較一級一騎之捷莫敢刪也自我師之敵愾賈
壯以至土夷之用命降將之倒戈莫敢刪也自壯士
之稱捷奏凱以至營中之殞星草野之戰骨莫敢刪
也誠見兩年中卧鏑食鐵坐漏船伏燒屋之勞三年
來淹師夷鄉瘴地時時駭鹿譚虎之苦有功不賞而
且有劣遷以去者矣望賞不得而且有齋志以沒者
以奠封疆事本年五月十七日准總督貴州四川湖
廣雲南廣西等處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
院右都御史朱燮元手本爲丁憂事本部院以親老
身病具疏乞休杜門侯旨間偶於本月初九日接得
家報有父封兵部侍郎璘於三月十三日在家病故
本部院係嫡男例應回籍守制除具奏外合用手本
煩爲查例代題等因到臣臣隨作而嘆曰西南搶攘
六年於茲蜀冠雖殲黔難未夷督臣受命以來方嘔
心籌畫極力振飭計滅此而後朝食而忽以丁艱去
羽翼浸鋤其腹心遠破連約建夷之謀近結部落左
右之心陰間密購內應外協以殲此滔天之殊逆則
策應布置諸臣之奇功自不可泯然而未奉明旨非
臣之所敢擅議也緣係蜀難既靖藺穴盡掃謹覈敘
文武功罪以示激勸事理未敢擅便爲此具本専差
承差袁傑齎捧謹題請旨
重地需人疏
巡按四川監察御史臣吳謹題爲督臣聞報丁艱重
地料理需人謹據實報聞懇乞聖明勅部酌議題覆
之有司也總此嬛然頳尾之百姓也總此騷然如織
之輪蹄也既奉令於撫臣又奉令於督臣得無一身
也而東西應與其所簡閱而大將之偏俾之者共此
材官子也其所訓練而分布調之者共此尺伍籍也
其所峙之糗糧供歲月給者共此藩司歲賦也撫臣
檄行焉督臣又檄行焉得無一事也而左右畫與增
一督臣蜀巳不勝多事督臣去又更置一督臣焉新
舊之交代先後之更張又有市異意而築異謀者得
無一大機宜也而始末前後操與此臣謂督臣之不
則爲地方憂督臣數年焦勞固省會復渝城搗巢殪
逆庻幾戮力封疆以報皇上而卒不免抱人子終天
之慟則爲督臣憂展轉思之幸而有撫臣尹同皋在
也則上猶可拮据西南一局而下亦可私恤督臣之
苦念請得而明言之蜀之援黔也必先養蜀之力而
後可以佐黔之急亦必先審蜀之權而後可以規黔
之用僻爾一蜀方出之焚灼堕溺之中疮痍初起呻
吟未息皮骨纔換毛羽未齊而於撫臣之外增督臣
焉於調發本省之外增四省調發焉總此焦然鞅掌
用屯之宜無不與督臣熟籌之有成畫矣使之得終
其事任猶之以督臣代督臣也如卒乘之蒐器械之
繕饋糧之需已就撫臣之職劈畫綜理一一就緒矣
使之兼總其成猶之以撫臣終撫臣也於民無奔命
竭蹶之苦而於事有總挈兼攝之便於前無更弦易
轍之擾而於後有駕熟遊餘之效竊謂策蜀以策黔
似無容再計者轉而思之獨以滇撫臣不便於相轄
乃滇撫臣之撫滇者久矣恢復之績驅除之勞不啻
闢滇南而再造之者是當特賜召還以爲勞臣任士
必更設也即以今撫臣加銜而専委之慮無不愉快
而勝其任者臣與撫臣共事者十閱月矣每一見其
三五申而令甲布無不灑然心折以爲此今時有用
之才亦有數之才也一下車而綜吏治詰兵戎覈正
供清舊逋事事振頓無不技經剔而根抵披而又爲
之酌輕重之宜權緩急之施一時民情吏弊痿痺者
起豪猾者匿窟穴徑竇者芟無不人人肺腸滌而肝
膽濯兢飭在職業之中意寬然而常有餘威信在控
扼之外精神砉然而無不到如用剿用撫用攻用守
兼領此總督故敢因督臣丁艱之報陳其繆見以聽
廷議之採擇而非臣之所敢必也伏乞聖明俞允下
部酌議題覆施行爲此具本謹題請旨
定賊臣罪案疏
山東道御史吳奏爲賊臣之身已去賊臣之惡未暴
謹據一時國政以定賊臣罪案事嘗聞孔子爲魯司
寇七日而少正卯誅此唯仁人能好人能惡人之大
公也我皇上冲聖御極魁柄在握勤政勤學加與維
新未两月而首允樞臣崔呈秀之去與魯司寇两覩
〓則別爲推用似無不可滇與黔與蜀同事而一體
增蜀督臣以留滇撫臣固不若易滇撫臣以減蜀督
臣之爲地方長利便計也總之爲滇爲蜀皆爲黔也
若督臣子其身始終蜀難而蜀藉以安戢底定焉已
盡殫其憂國奉公一念出卒鬱鬱人子烏烏之私欲
撫棺一慟而不得此於力愈竭而於情愈苦也或就
近交代俾得蚤卸其事任抑亦國家恤勞臣之私所
應爾也臣行役蜀中幾兩年矣極知蜀之不必更設
一總督臣與撫臣共事幾一年矣極知撫臣之可以
之私明快〓讐之隙顛倒任意翻覆在手開有以計
課而罷斥者矣未有以銓司之推擢而輙行罷斥而
以推擢罷斥者不知幾十人也聞有以彈劾而罷斥
者矣未有以卿貳僉同之會推而輙行罷斥而以會
推罷斥者不知幾十人也即職衙門或有差回考察
而以不職議罰者矣未有以循次題差而輙行罷斥
而以題差罷斥者不知幾十人也一人六顧笑罵侈
稱功頌德之章而吠影吠聲人習為固然恬不爲怪
而天下幾不知有廉恥立馬之嗚屡折朝陽之音罕
之誅何異今詞臣倪元璐黃道周首發其奸而速其
去亦庻幾古埋輪破桂遺風焉呈秀鬻身奧援之門
入賔閹寺之幕煬竈者每假大柄以作威作福呈秀
假其所假而覆爲傳翼覆爲張吻樹叢者猶盜大柄
以攘功攘名呈秀盜其所盜而且以市私目以飽壑
凡負罪譴而獲免者未有不夤緣于呈秀而免者也
凡凱顕擢而詭得者未有不夤綠於呈秀而得者也
黃金白鏹未厭而羅異珎以進美珠寶玉未厭而市
鹿姬以獻橫開奔競之徑廣鑿苞苴之竇陰修恩怨
且嘵嘵爭論功次爲飾治之舉目憑几一諭易簀且
及明知不親政〓北問黜陟乃連章累牘班爵賞而
列封廕而羣臣謝恩之日即先帝賔天之日而天下
幾不知有改革之大故職論至此而賊臣罪案可定
職以此定賊臣之罪案而厰臣魏忠賢之功案亦可
覆閱列爵惟五而三據之茅土侈于一時此戶祝而
彼俎豆廟食遍于天下臣從賊臣以問厰臣能無靦
顏愧心否賊臣去矣且徼朝廷優禮大臣之意馳驛
以去職恐罪狀未列顕戮未加無以服諸臣橫被削
聞一時臺諫結舌忠正緘口人習爲容容以苟免于
禍而天下幾不知有名節流揭一入家籍沒而身韲
粉人人重足而立側目而視而天下幾不知有身家
之樂將作何事乃與奪情又恐人之口實之也部臣
李養德寺臣陳殷邊臣朱童蒙相繼以奪情留而天
下幾不知有倫常職衙門法紀之司也從未有一院
而四憲臣者而有之自呈秀始左都獨坐之位也從
未有獨坐而兩設座者而有之自呈秀始而天上幾
不知有名位之秩又其甚者先帝不豫中外傍徨猶
遊若至今日而始有生人之樂至今日而始知天地
之寬也苐自二奸竊寵〓以籠致天下而喜其擁戴
已者囙怒其不俱擁戴者遂不難以驅除之術爲要
結之術於是懸門户之目尋端捕影索根披株任意
而擯之削之追奪之有以銓補而輙報罷者矣彼皆
兢兢奉官循職之良也有以會推而輙報罷者矣彼
皆褎然三孤九列之望也有以典試散舘而輙報罷
者矣彼皆翹然人倫之式品藻之彦也有以題差請
告而相繼報罷者矣彼皆急靡鹽而勤王事之勞人
奪之心而杜諸臣橫遭追沒之口也故不避鼎鑊再
附两詞臣之末以上塵天聽惟皇上少垂察焉天下
國家幸甚職愚幸甚
因時政之獘以佐新治之隆疏
山東道監察御史吳奏爲摧折極一時之鬱極鬱當
關爵賞極一時之濫極濫當節謹因時政之獘以佐
新治之隆事我皇上首黜崔呈秀之侫次誅魏忠賢
之奸爲新政第一快典無論百爾有位咸有安位行
志之慶通國人心無不途歌而巷舞黃童嬉而白叟
塞衆口軍功屡有敘殿功屡有敘而躐級冐銜者不
可勝數公孤異數也一時而加級圍玉者二十餘人
尚書専秩也一部而並銜者或四人並五人六科化
爲節鉞之府十三道易爲囧寺之堂工部四司半爲
內外監寺雜處之林而纍纍若若如牢如石者又無
足論濫名器藝官常開僣踰之門裂祖宗之制至今
日而極大哉皇言亟停止添註一格意深遠也今位
次已定員數且多未易議改議鐫似宜嚴勅吏部自
今以後非積資積俸勿得遷非實功實勞勿得推非
任士也若者何以芟而薙之不遺餘力彼固矯矯自
持而不肯爲轅下駒也彼固孑孑獨立而不甘作五
鹿客也是皆一時端方流品也方今班行落落詞林
若晨星而臺諫半空署矣是宜勅吏部札具年來罷
斥諸臣姓名進之御前并明開以何故罷去更察其
居官無別罪狀乞立賜召用以填曠職出補急缺此
亦佐新治一端也自二奸擁爵蔭以傾動一世而暱
其擁戴已者又惟恐其不終爲擁戴者遂不難以啖
人之謀爲蓋已之謀於是橫開賞功之典厭衆欲而
猶然就列也在科則天成科臣在部則不成部臣也
試問其以謏侫何人而躐得此而〓焉諸科臣之上
能無愧心所當聽其自裁以明位分者也賢才爲國
之楨名器爲國之維用敢因時政之極弊爲新政裨
助一二而尤不能默默于此者二奸〓傾直諫羅織
善類杖下漬萇宏之血獄底埋豊城之劍一時清流
白馬之禍〓天地而泣鬼神今二奸之罪惡已暴矣
試何以慰忠魂而洗寃骨則立沛一時之詔以雪千
古之恨臣不能不叩閽三請焉臣愚不識忌諱無任
實缺勿得補凜持後來之拾級庻漸消前此之積薪
是又佐新政一端也摧折宜擢矣而禮臣李思誠爲
摧折之尤秩宗重臣也思誠又所爲惟寅惟清惟直
之元老也三千之阿堵明爲呈秀暮夜之金賞功之
太醫明爲呈秀入幕之賔止以思誠平日執禮不阿
遂移衊中之追脏褫職以去辱大臣而憤衆論莫此
爲甚所當立爲昭雪召還原職者也冐濫當裁矣坐
堂卿于郎司之署擁〓鳩于諫議之垣則冒濫而兼
以淆亂令司郎之尚書已以守制去而工科之尚書
項列名復其官誥以候填補庻幾導滯通鬱為國憐
才苦心乃曾經彈劾別項尚在查明候題夫諸臣以
陞除等項被譴者十之二三以彈劾被譴者十之六
七錄其二三遺其六七不乃挂漏多而隅泣益衆乎
安得無說而處於此從來言者彈劾人不少諸臣遭
彈劾者亦不少大臣偶被人言則引身而退以需論
定小臣身攖物論則下部覆議以酌處分未有偶挂
彈意便一筆勾抹其生平擯之削之竟同永錮者也
就事論事則覈其事而止就人論人則及其人而止
隕越待命之至
起廢籍諸臣疏
山東道監察御史吳奏爲廢籍諸臣甄錄有漸論劾
諸臣本末宜明謹畧爲剖白以仰祈聖鋻事竊照起
廢一案議滋聚訟經半載迄無成論蓋數年罷斥幾
至空籍欲就所斥槩錄之難分別錄之又難也于今
一時薦舉又幾滿公車欲就所薦徑起之難分別起
之又難也該部因彚三四年來會推陞轉題差被斥
者先具疏上請又續查考滿典試條議請告薦揚諸
黨者擊邪乎媚邪乎破門戶乎倚門户乎知其彈劾
人之人則知其所彈劾之人如是而所遭彈劾爲門
戶爲邪黨者孰邪孰正乎孰爲門戶中人非門戶中
人乎皇上試取前後章疏始終行跡合觀而叅論之
昔日能爲排忠擠良之疏即後日能爲稱功頌德之
疏者也昔日其爲逆璫擯門户斥邪黨之人即今日
其爲逆璫作乾兒義孫之人也今日稱之頌之者未
可為功德之口碑則昔日斥之擯之者可爲公忠之
錮案乎五虎十兒四十孫一切逆璫私人未可一日
未有一疏而臚列若干人蔓引若干人盡從擯削一
槩抹殺其生平者也逆璫憤怒諸臣之意不盡削其
籍不快每巧借題目以爲下石逆璫甘心諸臣之意
不盡空其類不快每博招言者以爲假手于是有投
璫而無從者彈一二人焉以爲容朝疏上而夕嚴譴
下矣如曹欽程一疏而論李應昇等是也有忤璫而
莫釋者彈一二人焉以爲解夕疏上而朝嚴譴下矣
如倪文煥一蔬而論夏之令等是也知其彈劾人之
因則知其彈劾人之品如是而所劾人爲門戶爲邪
解學龍張鹏雲劉芳胡永顺李元陳必謙蔣允儀李
微儀李日宣在嗚臣如唐暉李白春孫必顕方孔炤
皆當並復其官誥以需起補蓋欲盡黃遺棄之賢湏
劈被論劾一門欲大闢登進之階湏撥棄東林門户
四字東林何罪乃以錮天下嚮用之路楊左何罪乃
以被東林不韙之名竊以今之東林即漢之所謂其
陵汝南也今之楊左諸人即漢之所謂李杜范滂等
也禍雖烈于一時各實重于千古乃屡旨昭雪而未
見昭雪也屡旨恤錄而未見恤錄也正氣久鬱忠魂
置於位則爲私人妄加擠排者可容一日沉淪于野
乎諸臣當先觸其〓鋒故遭其竄逐獨早諸臣顕忤
其意指故展轉而驅除之必力則夫以內批去以人
言去總之受摧折于逆璫一也未可作分別見也近
閱諸臣入部臣啟事者多矣如詞林錢謙益文震孟
姚希孟科臣許譽卿葉有聲寺臣倪思輝俛應眷臺
臣方大任王政新劉有源一經拔擢輿論翕然稱快
敢又舉其所遺及臣所知者在九列如鄭三俊余懋
衡畢懋康趙時用畢懋良徐夢麟湏之彥在臺省如
光義皆以特達之才抱丹赤之衷並當授之莭鉞以
儲邊関之需者也邊才之難尤難于將將難于膽而
有畧勇而能廉臣嘗執此以提衡諸弁流臣同邑人
副總兵查國寧昔年經營海上精兵如虎利器如霜
極受閣臣知遇今奉旨昭雪副總兵茅元儀皆同功
一體足當秉鉞之任者乃寔心任事擯棄投閑封疆
安得其才而用之敢并及之以充樞部夾袋之資臣
銜使粤東不日且陛辭矣敢不避忌諱謬陳所見以
備採擇惟皇上少裁察焉
上薄昨者陰霾蔽天暴風終夕無亦厲鬼憑之而寃
氣作沴者耶所當再厪明旨立賜施行以舒眾憤雪
幽魂者也臣草疏已成適奉明旨邊才繫封疆科道
官各舉所知以備採擇臣閱年來拮据関上勞苦功
多無如閣臣孫承宗入則皋〓之選出則韓范之亞
以之握兵樞而控中外可乎次則李邦華之撫天津
尹同皋之撫蜀西閔夢得之督黔皆以實精神為實
經濟恃甲兵數萬鎻鑰一方勅以行邊壯虎豹之勢
而寒氊裘之胆其庻幾焉若藩臣吳國仕仙克謹吳
勘而覈之者也樞臣以職在勘功猥列名一案之末
遂蒙皇上優陞京堂之旨夫以勘功而列於功與旨
所謂身在封疆者不侔也以二年後而勘二年前之
功與旨所謂年月相符者不侔也此臣自循省而必
不敢居也况勘叙一疏以不能歸功逆璫幾令諸臣
之勞苦埋沒不彰乃方敘而職列其名何以辭於諸
臣殿功邊功諸臣冒濫加銜者職首紏之方糾冒濫
而忽自入冒濫之中又何以辭於殿功邊功之諸臣
職小臣也例行敢辭又馳驅粵東數千餘里得閱邸
辭免川功敘錄疏
巡按廣東監察御史臣吳謹奏爲川功謬蒙敘錄乞
〓辭免以明功寔以安愚分事照得川功分解圍復
城搗窠三案又從三案別多寡而查覈既詳且確矣
諸文武官數年間關百戰之勞屡經抑鬱未錄者乃
今次第獲就甄擢斯亦仁聖之世無幽曶而不耀光
明之一端也維時七年用兵督臣以一身始終其事
而按臣相繼受軍者前後凡四人或三案有功或二
案或一案皆首履其事而職則從督臣查敘一疏稽
循次所陪越正點周時共訝之臣亦深自疑之巡青
何差舊制所為季差而新改中差者也臣衙門有老
差有大差有中差而巡青又中差之最次者也使逆
璫果有意於臣老差大差何難越次授臣所第以巡
青㸃差耶臣不幸而所陪者重慶也逆璫以重慶爲
楊漣之黨見嫉有日矣借題差以驅黜重慶而非故
以差授臣也然而不與重慶同罷黜者亦有故當乙
丑夏秋間諸臣交攻逆璫正臣受命按蜀馳驅道路
之日諸臣皆有疏而臣無疏以故逆璫意中無臣而
報寔遲則職今者之辭免猶爲晚矣伏乞皇上鑒職
愚悃俯允辭免微獨循愚臣之職分而亦可昭敘勞
賞功之大典矣職無任隕越待命之至
辨明巡青點陪疏
巡按廣東監察御史吳謹奏為謹述巡青點陪之因
以明心迹以乞罷黜事臣按粤東巡歴至雷州府忽
接邸報見科臣韓一良聖至求言若渴一疏臚列徃
日陪點諸臣中及於臣曰巡青御史吳尚默巡青一
差是劉重慶爲正而臣陪之者也重慶循次而題臣
獨不幸而有巡青一差也臣不得與重慶同驅黜即
愧重慶多矣即愧於言官之風節多矣仰惟聖明亟
賜罷斥以明臣節不然令臣引疾以乞休致俾得歌
詠休明之化恩不啻天高而地厚也海邦使臣無任
激切待命之至
弭冠防海疏
巡按廣東監察御史吳謹題爲治粤莫先於弭寇弭
寇莫先於防海謹采羣議築險固圉以垂永賴事照
得東粵介嶺而濱海而錯壤閩與虔之間虔寇嘯聚
意中亦寔非有臣也故以無甚關要之差置臣閒地
耳臣待罪臺班七年矣在廷則有建白諸疏在差則
有地方事見諸疏簡而繙閱之有一黏帶逆璫作從
諛語乎臣無以解一時諸臣作緣於逆璫者首建祠
次稱功又次加銜三者有一於臣乎臣亦無以解按
蜀天西數千里當諸臣交攻逆瑺之時極恨不獲末
附一名以擊權姦巡青追隨班行者一年有餘當諸
臣交頌逆璫之時必不敢旁涉一辭以希倖蠟此臣
之心迹在朝諸臣皆目擊之而臣亦可自循省者也
海之港口相其險阻扼其要害大而築〓城小而築
〓臺或對峙或錯置調兵哨劄守之賊舟泊近小大
〓炮齊發攻打之未有不碎其舟沉沒其人者此以
高臨下以主待客以守兼攻用我所長破賊所短未
有能得志於我者也因檄各道隨所轄而相度焉規
畫焉會省以虎頭山爲門戶天設百粵咽喉徃開總
兵府鎮其間最長慮也今因基庇工築百雉而城之
計宿兵聚衆於此而外聯艨艟為重鎮又遠近築四
〓城以為犄角如馬公湾如雞籠頭如魚珠如赤岡
而以粤爲藪閩冠跳梁而以粤爲壑两者歲爲粤患
而海寇披猖尤甚徃一敗衊於鄭芝龍今再䘮失於
李芝奇歲繕舟師以驅擊之而無以遏其狂燄祗以
供其餘燼夫非盡師不武戰不力備不豫也彼有所
挾而咆哮以大海爲百二也我小船不敵彼之大船
我少船不敵彼之多船我陳師原野之衆不敵彼之
與濟與汨習波濤而狎天吳之衆也以所短攻所長
未有能得志於賊者有寔著於此以之攻擊不足以
之捍禦有餘摧彼惡氛不足固我居圉有餘則隨沿
廣軍務兼巡撫廣東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
僉都御史王畧陳築險本末而并及之仰惟聖明垂
察焉伏乞皇上勅下該部覆議施行
魏忠賢客氏崔呈秀之伏辜也公寔手定爰書
刊布中外今讀定罪案及佐新政起廢籍三疏
字挾風霜猶凜凜乎有生氣焉公登傳歷丙辰
進士釋褐義烏令以楊漣左光斗二公薦入爲御
史固宜侃侃諤諤不踰大節無負於諸君子哉
又少喜談兵故籌蜀防海無不洞識機宜言皆
有奇而部文且議增於額解增非派之啇民則縮之
司餉今日之啇民已剥骨及髓派之一字非所忍言
而今日之東粵山海交訌兵食兩詘縮之能令庚癸
無呼乎臣巡歷一週而頗有稔乎地方情形矣內寇
外寇未有克斥於粵者也狂獄土先未有狼藉於粵
者也豪民之黠而思逞凌軋而好亂未有橫縱於粤
者也內雜猺黎澳夷而外通畨舶交搆起釁未有叵
測於粵者也未雨桑土未火曲突當事者無以粤爲
無事之國而又以粵爲有餘之地也謹會同總督兩
有物其所著尚有獲言數十卷上自邱索下迄
固時作者依類編輯而於兵事尤詳惜属草未
就身歿之後傷於屋漏頗難甄錄覽者不無遺
恨云嘉慶六年二月後學趙紹祖識
蜀中情形疏
巡按四川監察御史吳謹題為奉命按蜀謹據所聞
蜀中情形以仰恩軫恤借籌控馭事職濫竿西台一
年所矣碌碌班行媿不能勉圖建白以弼主德而匡
聖治伏行以職為不肖於役西蜀夫巡方而按所屬
固職之官守耳第按蜀與按各省不同蜀固越在甸
西臺摘疏
之恥彼旣跋扈於新集之衆必之能絕念於故居之
土朝廷議兵議餉議督兵督餉之臣遂急黔而緩蜀
唇齒相隣安危相倚黔之剥膚禍不在近蜀之震隣
患不在遠則以計軫恤於蜀而軫恤急以計控馭於
蜀而控馭急矣永寧遵義土城一帶必不得旦夕撤
兵寧獨不得撤也且當厚其屯聚而嚴其扞禦時其
訓練而遠其偵謀第北知兵何兵也更畨漢民之老
羸莫必其力借戌夷微之健兒莫必其心以尺五之
虚藉克行間之寔伍徒靡供億以烏合之孱衆攖獸
服數士里外扼蕃苗而襟夷漢者也按今日之蜀與
昔日之蜀又不同今日之蜀固一殘於播再殘於藺
家屠戮而戶溝瘠者也播酋犯順殱之而郡邑其土
矣傾民力以藉其王又傾民力以固其土而蜀已殫
蘭酋作難驅之而掃清其穴矣傾民力以空其穴又
傾民力以衛其穴而蜀又殫愚既疲敝矣賦亦庻幾
竄息籌蜀者曰獨不得奢寅父子獻俘執馘以結此
一局而猶可幸旦夕安枕也何意貴陽失利䘮我師
而擒撫臣彼既再逞於窮蹙之後必難忘情於敗亡
六七返當事諸臣於是議舟運而山川險阻道理迂
廽舟所不能行者固多也又於是議接運而兵方嚴
督於堵截或難遠離於信地運之所接者亦有限也
則〓運宜議也逆酋窮蹙以遁固知勢之不支滅此
朝食無難獨以此乞兵彼乞餉東爲秦廷之泣西爲
魏符之假勾連族類以作怒臂之螳然而狐兎之悲
切相關犬馬之羈勒有術此輩雖陰為犄角挕以朝
廷之威靈則無不聳雖間有觀望激以朝廷之明信
則無平讋是不可不離散其黨而黨何以離散也跳
攫之窮寇何當冲擊則屯兵宜議也兵一日不撤必
不能一日無糧誰輸征而供辦此則兵燹凋瘵之遺
黎也自藺酋發難以來見征不足且預征矣額派不
足且加派矣三年內已不啻剜肉及心浚膚及肌瓶
壘俱罄計無復之且至寧不有其田地輕以予人而
不得又寧不有其家室輕去鄕而莫顧者則措餉宜
議也兵行能無糧即不能無運糧之夫誰竭蹶而供
役此則亦兵燹凋瘵之遺黎也〓輸之勞跋涉之苦
至四鍾不足致一鍾且半奔命殞身於此而十不得
鋒陷陣立有功次此不可以按其功次亟爲敘賞何
也平賞其忠而效力者不足明〓竄者之爲觀望也
是在朝廷下尺一之詔沛如綸之音拊緝流離慰安
反側念此蜀兵蜀餉抒軸皆空庚癸頻呼乞勅計臣
力爲設處量行協濟此亦翳桑之壺餐而旱魃之涓
滴不則額外之徵如典舖稅契夫馬等項斷不宜一
槩科派復為削鐵之計再作焚林之樵又念衝城犁
穴矢石同嘗燋爛可念乞勅樞臣查明前按臣敘功
一疏凡土司有功可紀者量為加銜加賞以旌其勞
梁者一藺環三而而窺伺者且數十藺曰改土爲流
蚕食且及我朝廷車書一統幅〓萬里何所藉此林
箐以拓我疆土獨以逆酋不〓無所迯於天誅一日
渠魁授首而各人其人各土其土朝廷又何利焉所
當明白曉諭以安其反側之心者也是在開釋其疑
而疑何以開釋也黨援者罪在不赦若帖焉效順如
烏蒙川雅等皆奉正朔新謹臯也此不可不用加奬
何也之獎其恭而效順者不足明負國者之爲逆也
戮力行間如邑梅石耶平恭石柱西陽諸土司皆衝
民之號於臣曰是且鬻子而供委骨而輸諸將之為
兵請命者曰何內應庚癸之呼而士飽馬騰以圖大
創諸有司之爲民請命者曰何以捄彫瘵之衆而寬
徵罷運以獲息肩臣於兩者不能置一畫蓋蜀之兵
連四五年矣不啻皮毛俱盡而髓骨皆枯矣法曰鈍
兵挫銳屈力殚貨今日蜀兵之謂也又曰國之貧於
師者遠輸遠輸則百姓貧今日蜀民之謂也今日之
蜀如馬之極疲而策不前者然此須時其飲食息其
筋力則可而復驅之走埈坂有立斃耳又如人之病
行申飭俾得藉天語之宣布以寧全蜀之宇以無隕
越巡方之職則愚臣幸甚川蜀幸甚
博採道將之議疏
巡按四川監察御史吳謹題為博採道將之議以守
爲攻以屯爲守少甦極罷徐圖善後事臣之奉命按
蜀也策蜀者曰必殄滅逆藺父子馘而俘之以獻明
天子蜀之策臣者曰其庻幾扶瘡肉骨涔涸噓枯以
俾我殘蜀獲有寧宇也臣於兩者不能置一對及臣
入蜀蜀兵之號於臣曰是且枵腹而陣滌釜而需蜀
一綫環攻之而之得彼從千窟百穴奔投之而無不
可則此一酋者可以間獲可以購獲可以誘獲而必
不可陳兵方駟以獲間獲購獲誘獲者可乘機可覯
會可因勢制權而必不可卒得之旦夕歲月問也以
民若此以賊若彼奈何驅必不可再困之民追必不
可卒得之賊則莫若退而議守守者宿兵也無徵發
無遣調無誡於旌旗枹皷之驚無虞於雞犬麻桑之
擾而所寬於民者十之一守者主待客也逸待勞也
其虛冐可覈也其老弱可汰也其兵伍可减也而所
〓羸而初起者然此須飫以梁肉服以參术則可而
復藥石攻之元氣愈索矣猶且曰罪人之未得蜀局
之未结夫罪人一日不得則軍興一日不已軍興一
日不已則餉連一日不歇嗟此頳尾餘生羵首孑遺
不轉而溝壑則挺而走險耳此萬不可再得之蜀民
者也且亦有窺於逆藺之形勢矣逆酋父子隻然一
身如孤雛弱眾誠得而搏之一壯夫之力耳第其所
憑者前巌而後等所倚者左狐而右兎我以千騎萬
卒擊之而不足彼以一人竄匿之而有餘我從鳥道
者十之六七且此沃土之區酋蟠踞之以爲生聚以
養成尾大之患酋據其利而酋叛我我據其利而我
制酋矣酋以在穴蛇鼠旁睨而扼我曰食不繼兵必
撤兵撤而彼乃可尾其後若我收利於屯不掣肘於
餉彼窮蹙孑酋能長作穴中蛇鼠哉此諸葛武侯所
以北伐而趙營平所以制西羌也此我自蘇困之術
而正坐困賊之術自固其圉之術而正遠壯其猷之
術一時濟變通窮之術而正百世永賴永利之術督
臣與臣臣與道將諸臣嘔血瀝心百千擘畫無以踰
寬於民者十之二三然而形之敵必從之予之敵必
取之以利動之以本待之則未必非坐而制敵之勝
筭也永寧一路秦列之蜀郡漢收之益部唐宋以來
稱藺州非不毛之地遵義自永安莊直至附郭皆平
洋膏腴數萬頃此皆不闢而可田不墾而可耕也則
莫若羣而議屯嚴督諸將官覈所部若干兵責種田
若干畆比西成各報收榖若干石足支月糧若干日
如是則一年二年可免輓運之苦而所寬於民者十
之四五三年以後量徵其稅以克月餉而所寬於民
足之形有奄奄莫能終日之勢矣及今而挽回之大
約在培命脉葆元和而耀威張武爲緩在固榮衛綢
牖戶而遠勤遐暢爲緩在廣收拾惠安集而興師問
罪爲緩得此意而存之榆闗之於敵黔之於水西皆
可佐籌一二也理合具題伏乞勅下該部從長採酌
將屯種攻守之策專官分理之制速爲議覆則天下
之所徼藉休息而底定之者豈獨西南一隅之蜀也
為此具本謹題請旨
蚤勷大舉疏
此但一時所需牛種器械之資約費萬餘金當及時
分給之不能待又當専設一道臣駐永寧帶管下南
遵義葉清軍屯田之銜調兩府廳一於遵義一於永
寧而分理之乃屯政有所責成而轄制衛所綂隷酋
長亦於焉攸屬夫牛種之需督臣與臣自當設處以
給而立以専官攝以分理則在皇上垂念封疆軫恤
彫疲下部臣而酌議之非臣所敢専也此臣區區一
念爲蜀請者也夫寧獨蜀也今天下力疲於征調財
匱於轉輸政事縮於補苴風俗敝於虚耗在在見不
萬而請餉以百萬其請兵必以二十萬也深計逆酋
之狐連而兎合狼奔而豕突非分攻不足弱其力非
合擊不足蹙其勢固將爲萬全制勝之術以圖一逞
而請餉之僅以百萬也則深慮國事多艱民生如燬
猶不敢什昔者任事蜀中兢兢持筭計奇嬴之苦心
伏讀温綸下部即與措處給發淵哉聖慮不忘念西
南半壁而爲督臣計周且決也乃該部酌覆又鰓鰓
然慮太倉之如洗而九邊之正餉常告缺焉夫國儲
懸磬邊餉時匱無論司邦計者抱仰屋之嘆即封疆
巡按四川監察御史吳謹題爲撻伐之事任甚重會
勤之機宜已審懇亟允督臣接濟之請蚤勷大舉以
奏膚公事西酋一局兵連禍結者五年於茲頃以黔
之督臣改而歸蜀若曰是固能制逆藺之命以奠安
蜀土者也以熟於料藺者料水西諸酋審於奠蜀者
奠西南一隅不啻西羗之屬趙克國而西夏之倚范
仲淹者乃督臣亦毅然自任凜然却顧藺大將偏禆
而分授焉期會三省諸撫臣而八道布置焉蜀之進
兵也扼諸夷之要害而三路比聚焉故請兵以二十
藉爲調度徵發之資少佐缓急乃黔撫臣新任事矣
能悉黔之敝賦以從事而不一仰給於楚乎恐彈丸
之黔數年屠痛之黔勢必不能則此六十萬者必不
能朝檄楚而夕輦蜀也蜀之請留各項錢糧是督臣
舊撫蜀時所乞停起運以克用兵糈餉者也自軍興
以來允留者五年矣新撫臣泣任來日練兵日訓士
日繕器械峙糗糧振頓爬梳着着精寔以預儲督臣
援黔之馬而蜀事又有不止此者流賊出沒神宣諸
驛則調兵而北猓番蹂躪小河水進諸堡則調兵而
外吏恤緯之私憂過計不勝如擣也第以五六年披
猖日甚之寇欲殄而殪之自督臣以黔之督撫諸臣
叔拾不來之疆宇欲底四定之自督臣此其仔肩何
重而委任何専重責之仔肩輕畀之事權専屬以委
任恡假以便宜將令督臣何以展布四體握擒縱之
柄而酌勦撫之機不乃馳騏驥之足而故縶之掉孟
賁之臂而故掣之耶且該部之所以予督臣者又可
疑也其予之也以楚未鮮發之六十萬又以蜀請留
之十九萬夫楚未解發之餉果盡以畀督臣豈不足
田可耕揀其老弱占役之伍莫非于點寧趾之夫明
曰妨守妨戰稽其冒領虚扣之糧莫非銍鏄耒軬之
資而曰無牛無種苟非新推二監軍任怨任勞不惮
腁胝之苦以全副精神専注之於此則屯政終成啖
畫餅而士之飽騰何日民之息肩何日也此臣不得
不從計臣後倦復凱切責之者也伏乞勅下該部亟
議所請百萬之餉以接濟撻伐之用而又嚴督二道
臣力行屯種以甦疲民輓運之苦則西南四省所藉
覆宇者無涯量也為此具本謹題請旨
東孰非藉此續命之膏輕重布而盈縮施之者則此
十九萬者必不能此沃焦而彼潤涸也各予之而寔
無裨於握筭則何益督臣無米之炊乎願該部爲督
臣深計之也該部之意曰駐兵屯種爲第一義夫屯
種之舉臣首言之矣詞臣寺臣餉臣相繼言之矣即
今黔按臣亦周悉言及之第此一議也便於竭蹶輓
運之衆而不便於河上逍遙之兵便於焦勞徵鮮之
有司而不便於尅扣虛冐之債帥遍野皆流離荒蕪
之產而曰無士可墾满目皆膏腴潤沃之匾而日無
結水西烏撒諸夷之黨連蛇豕以為羣鼓煽都都卜
昏楊保之舊民聚蚊蚋而成響東劫西搆左衝右突
蓋自建武以至遵義二千餘里無不鹿挺險而豕橫
突矣督臣朱燮元與前按臣張論晝夜枕戈嘔心擘
畫會議道將分布伍路以爲捍禦長寧建武二路監
紀則原任僉事劉可訓知府鄭朝棟同知叚師文推
官胡平表將領則㕘遊張邦絃范繼道加銜將官潘
映奎王懋官等也納谿一路監紀則原任㕘政閔夢
得副使李仙品將領則叅將林兆鼎加銜將官鄧懋
覈敘平蜀功罪疏
巡按四川監察御史吳謹題爲蜀難既靖藺穴盡掃
謹覈敘文武功罪以示激勸事竊惟逆酋父子之發
難也雄據渝城而渝城恢復矣攻圍省會而省會安
堵矣屠畧四十郡邑而郡邑漸次廓清矣一鼓成淝
水之捷三戰復壽陽之境五風依故國之都四隩入
新豊之宅舉皇上舊時之土宇完完全全還之皇上
斯亦宣暢武功掀揭殊勲已獨以官兵進取忽有江
門等處之敗維時狼子之心孔熾螳怒之臂益張糾
知劉鼎新也新任遵義道則副使侯國遵義府知府
胡悦安也賊兵出沒納谿之間奉新命建大將軍旗
鼓駐劄納谿者總兵李維新也分督五路餉務飛輓
以時而轉輪不竭則原任叅政陳龍光吳光義副使
赫奕僉事錢時知府劉澤大余新民同知翟文簡王
國治劉國藩通判梁文燁推官周嘉誥知州黃立言
楊汝昇商之彛知縣韓應龍鄒昌魯岑昌運程士昇
張堯揆趙明戴周惟軫耿堦等也集兵一十六萬之
衆轉戰二千餘里之間鏖血一二年之苦摧鏑數百
官劉養鯤等也仁合一路監紀則原任叅政王世仁
副使徐如珂將領則將官羅乾象薛來衍譚大孝王
元弟馮世修等也桐梓落紅一路監紀則叅議趙邦
清僉軍盧安世將領則副將沈崇極秦衍林加銜將
官侯良柱鄧朝用等也遵義綏陽一路監紀則原任
叅政吳國仕將領則加銜將官陳一龍趙文進駱麟
等也嗣有遷轉新任陸續改委則入永寧者原副使
謝渭也入綏陽者則原推官李必達也入桐梓者知
州朱毅臣同知啇良粥也入仁懷者推官蒋化龍同
三級而仁懷土城等處遂以恢復一戰於落紅口而
盧安世同沈崇極秦衍祚張奏凱舒洪烈等屡戰屡
捷擒斬六十六顆燒其營房一百六十餘間一大戰
於長寧賊兵四面夾攻山谷俱震胡平表鄭朝棟李
泮等連塞結營囊沙劄水對陣而擊劉可訓范繼道
等各盡發援兵合應既放水衝沒又併力截殺當擒
其僞將軍李楫斬級六百四十七顆生擒五十八名
時賊兵殺戮者渰沒者逃散者不計其數賊父子相
失竄埋草間而宵遯然困獸之闘益狼虓虎之征愈
戰之勞跋涉峻岐折坂之危飡吸腥風羶露之毒或
彼突攻而我禦其鋒或彼堅陣而我拔其幟或偶遭
重圍批中堅而直出或先受敗衊鼓暮氣以收功或
分布策應潛搗其後勁或連營對劄明扼其前茅人
人舉鹏力以揚威處處燿屏渠而賈勇一戰於高縣
賊勢方張官兵望風爭奔劉可訓提劍一呼三軍氣
倍扼險樹柳列營結陣而擒斬其奸細百餘輩焚其
營壘三十五門且分路尾其後斬首三百一十七各
羅乾象率譚正修譚正常覃寅化等大戰斬功三百
名斬級五十七颗秦翼明秦拱明秦可等戰於青山
崖直上第二洞擒其僞丞相并妻妾二人斬級二百
一十六顆生擒一百五十九名燒燬其營十七所劉
養鯤鄧懋官畢應台等戰於馬克橋而擒其僞將柳
元儒次第打破仙人寶月橫山八甲中弔三溪等處
燒燬其銜舍營寒斬級六百七十二颗斯時也賊各
路守隘之兵盡散聚於土地坎會集水西烏撤諸援
兵欲效破釜之計將為捲王之圖厚出犒賞憑高踞
險欲與我兵決一死戰大將麾諸將進莫有應者李
猛又輦金省借水西阿烏迷馬步兵八九萬先犯我
遵義安羅而守將侯良桂陳一龍等潰矣再犯我落
紅口而將官張奏凱等潰矣督臣又展轉而計曰我
兵分五路而路復五六分之馬步多寡之數寔不敵
也乃屬閔夢得督鄧懋官劉養鯤等列陣納谿以示
敵密檄李維新李仙品督同秦翼明等兵俱改孫長
寧會兵而進於是張令秦國俸李鴻功劉宗良盧世
卿等一戰於麻糖坎再戰於瀘州衛而洗燬其九姓
二長官司一帶營寨生擒其僞都司尜將等八十五
男婦投出貳萬餘人而永城遂定鄭朝棟督王懋官
周良材等攻天臺囤夷目羅甫羅于朝父子率兵數
千投降獻出酋寄金女冠叚疋等物一百一十八件
羅乾象譚正脩等陸續攻破白崖楠木樂用青岡等
囤又攻破銅皷等寨斬功貳百六十二級招降羅書
成舒廷采等苗夷萬餘家而附近永城之夷目俱定
然而狐兎悲切之情徵風召雨〓獍難馴之性起蝟
飛蜂水西援兵又分两路而驟至矣一路出古藺王
世仁徐如珂督羅乾象譚正脩等設伏以待兵至大
仙品劉可訓鄭朝棟厲聲趣之曰有進無退當以身
先於是秦翼明兄弟與馬齡郭起柱秦可等願任前
驅四鼓發兵天明接陣鏖戰至午斬其僞總兵吳繼
周賊遂披靡奢寅亦被創遯去奪其所乘馬併僣僞
儀狀斬其級八百一十伍顆生擒一百五十八名被
傷溺水者無筭於是二酋知大勢已去盡焚城中屋
廬列兵紅崖山王大小官兵四面追遂走金家山又
走獅子山共擒獲有名頭目周邦大徐應龍妖教首
劉明選等一百一十三名斬級一千二十八颗城中
車即詣瀘州與督臣再申軍令大捐犒餉以廣勵諸
士之氣鄢家渡之劄幾爲所綴而忽偵其奸三路之
攻幾爲所懾而卒摧其鋒出瀘州則張令張學禮等
連戰大捷而斬其級一百一十颗出永寧後則劉養
鯤等據險堅守而賊衆不敢窺左足出永寧東門則
方虎斵其頭目落馬總鎮親督大戰斬其級九百三
十颗而賊遂夜遯以去蓋自大壩卜昏諸夷金钲所
過土靡瓦鮮魚驚烏散而雞厰鍋厰白崖白撒菜豆
白旦對車小水長江以內無不澄氛廓祲若霜風之
戰西晝夜斬其惡目魯仲賢軍師羅奇割級四百五
顆趺溺死者無筭而藺州之九鳳樓化爲煨燼數代
之墳墓掘爲墟土一路入永寧劄新寨不動李棲鳳
李維世李棲凰李維忠攻而破之而薛來衍打官斗
山胡汝高畢應台攻木角豬觜二等范繼道攻水潦
張奏凱王正相張洪烈攻馬湖鬼公餘如牯牛酸棗
木姜馬蝗發窩滑石諸囤寨俱相繼俛首聽撫獨憑
崖負險展轉深入大將親提兵抵馬鈐河而愈追愈
深莫窮梟首之誅時前按臣温〓謨啣命入境方下
銕之士三年來盻闕廷而不獲一命之褒乃今逆寅
已授首矣屍寸斷而骼一炬刑僇爲最酷戈內操而
兵外應設購爲最奇臣以行役將竣之時幸賭挿羽
之報方誕將天威以奬率三軍前終逆藺一局後且
誓旅揚麾共急黔難而蚤奏西南耆定之功也尚待
何時不爲控嗚於皇上之前哉我皇上鴻猷元暢神
畧遐宣天助順而人助信百爾有位無不闡揚聖武
而廣布之黃閣重臣運斗杓而調元化弼亮在安攘
揆奮之外大司馬握重本根之地張皇六師大司農
捲秋籜矣之役也摧九嬰之沴夷三苗之墟彎弧四
連五合之衆委亂骸而擠壑長驅懸車束馬之道垂
建瓴而騰空元雲結陣風聲鹤唳皆兵赤日歕金匹
馬觭輪無返窮廬聚處之穴煽爲彌山彌谷之塵犬
羊世守之區盪爲我疆我理之土奔獠蠻出解瓣奚
翅襄毅斷藤之峽銘紅崖而勒石何止伏波銅柱之
鄉驅逐若彼蕩洗若此斯不足大快殺戮文武之憤
而盡雪攻畧城池之恥也哉獨以父子二酋負命窮
山游〓僻洫罪人未得孽本未翦以故援枹鼓卧金
於搶攘中再復漢京日月驅氛祲於要荒外丕揚周
旅霆雷神紀妙五間之機用奇用正息信假七縱之
術攻力攻心始終拮据者六七年風塵勞於飽歷西
南底定者四五省赫濯訖於遠暨功與河山同垂賞
應帶礪竝永先任按臣今陞大理寺寺丞張論風猷
肅當道之輸霜氣寒尚方之劒單車下倥傯之際一
腔忠義告天前箸借折衝之籌滿腹甲兵藏地岳山
易貌草木知名前按臣温臯謨孤騫突兀班心駭厲
震宣域外法肅之綱之紀元熊赤豹皆馴才兼維文
持籌盈縮之總誕修六府兵垣諸臣以謇諤著頗牧
之聲職方諸臣以簡閱羅桓〓之英則寵頒自有殊
典先督臣方拯焚溺而解淪於厄旋披冠髮而勷黔
之急秦楚諸撫臣憂厝火而切同讎之義綢牖戶而
修于鄰之震則論賞自有別格皆非臣所敢僣擬也
謹據督臣敘述之本末叅以臬司會同諸司道覆勘
之功次別白而差為陳之總督貴州四川湖廣雲南
廣西等處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案院右都
御史朱燮元鉅力六鰲負地偉猷八面擎天奠魚鳧
皇上憲臣也不敢擅爲之擬镇守四川總兵官李維
新慷慨常懷萬里沈雄妙運三門九地九天驅孫吳
於壘壁如風如雨列衛霍於止齊大樹雄圖嫖騎飛
將此一臣者猛氣無前神謀不測父子肝膽視死無
時故每戰獲俘馘獨多而渠魁就殲購間尤奇所當
特加陞擢仍與〓廕以旌其勞者也監軍右布政使
陞偏沅巡撫李仙品丹心貫日干霄偉畧動天靜地
指顧則氣森風鶴擘畫而旅鞠嘽焞師貞丈人顯允
元老監軍左布政使今陞偏沅巡撫閔夢得濯志寸
維武封豕長蛇遠屏三巴法曜半壁其霖督餉御史
丘兆麟含性神羊之赭者姿天馬之騰節擢標格以
千尋才委波濤而萬頃經術出其餘緖闗中芻輓雲
蒸威稜讋於雄風域外指撝雷動此四臣者在朱燮
元自藩司以至今職省會百日之捍禦郡邑五旬之
蕩復藺穴三年之梨掃手口卒瘏而血誠不改桑榆
在閭而家事江問從來勲績未有如其大勞苦未有
如其久者在三按臣先後戎行之間誓師授律焦慮
嘔籌謀斷相資兵食互策乘權不同勞則一體然皆
畧筭不遺於竹頭木屑惠常周於挾纊投醪僉事今
陞叅議劉可訓料敵六奇時出臨危九死如歸提星
劒以先登長虹東指搴霜旗以橫入妖熖西驅僉事
盧安世壯氣直泥函谷神機潛受圯橋祭征虜之赤
裏躬親矢石范老子之閎畧胸富甲兵僉事叚師文
雄圖偉幹足智多謀抗旌蛇豕層圍之中渾身是膽
橫刃羌䰆重穴之外尺土皆勞僉事胡平表乞師效
秦廷之哭義大復讎揮戈矢魯陽之精忠堪返景令
嚴氣肅三軍膽烈風揚五部馬湖府知府鄭朝棟抱
丹浴日誓師太白橫天武奮文揆堂正六師長子刑
伐德守保釐半壁長城監軍叅政今陞右布政使王
世仁敏鍊截犀之釣鎮重函牛之鼎掃搀槍於方〓
爐水軍清廓氛祲於長驅土崖銷赤叅政今陞按察
使吳國仕皭操茹苦分其壯畧摧堅陷銳勤一旅於
草昧雷雨經綸肅八法於披靡河山鎖鑰副使今陞
光祿寺卿徐如珂聞難而星夙單車一腔熱血臨戎
而露飡援枹百折忠肝森羅武庫五兵指畫奇門八
陣副使今陞叅政謝渭胸藏黃石韜鈐著借金城方
病而不避計周活鮒綜水陸以交輸叅政今陞按察
使吳光義敏識咄嗟立辦精心擘畫咸宜輓運如期
制無假於木牛流馬徵輸有法弊尤舜於蚕食繭絲
原任僉事錢時應機朗若然犀握筭恢如遊刀調劑
盈缩蜚芻輓以雲蒸軫念兵民馳山原而星邁以上
三臣者當物力匱詘之時供五路軍興之資日夜劻
勷不遺餘力闗中之轉輸與垓下之攻伐緩急共之
而吳光義創舟運以蘇民跋涉之苦築外城以增蜀
金湯之固尤百世永賴之功所當與監紀諸臣一體
畧文經武緯臨戎義震仁懷幟列五部之雲分麾玉
帳氛掃千山之霧拓土夷疆以上十一員皆身親戎
行之列智殫監紀之畧積員顱而成京觀犂漠庭而
成鄆田皆所三門授之而九變佐之者至李仙品劉
可訓盧安世鄭朝棟四臣又始終烟瘴之鄉辛苦戎
馬之場丹誠愈堅勞勩尤著而設購左右剉屍燬骸
以殲此首惡則獨可訓與大將諸臣積謀而危獲之
者也所當破格陞擢以旌勞臣者也督餉叅政今陞
右布政陳龍光持籌缜密應務焦勞念切納溝膺危
於由饑由溺攸命句宣掘計於時盈時詘允當會計
左布迎使今陞河南左布政使詹爾達朗鏡疏觀域
外〓珠妙運環中拯水火於溺焚疮痍立起疏錢榖
於泉布庚癸潛消右叅政今加陞二級戴燝捍危城
於方搶洪濤孤艇畫定計於孔棘埈坡鹽車翊世長
才干城重望原任按察司今陞浙江右布政李守後
器局恬夷風猷缜密禀六條以勅法百度維貞嚴三
尺以明刑萬邦作憲原任松潘道叅政今陞廣西按
察使婁九德節控氏羗百二形遙犄角煙消風洞三
破格優賜擢陞者也原任副使侯國秉憲〓郎旌心
白日盡瘁荒徼而不避克詰戎兵以多功監軍副使
張起鶚明夷之正志蹇難之匪躬孤忠九死不回正
氣萬人必徃此二臣者所當併敘以俟優賚者也原
任左布政使周著品格九霄直上才猷三峽倒流登
陴力捍危城功維社稷行省慮周軫瘼績茂屏藩左
布政使今陞太僕寺卿林宰握幾滄海釣鰲御變崆
峒倚劒厝站危於鞏固半壁全撑籌虛耗於灌輸寸
心欲嘔左布政使史文煥植品嶙峋抱才博大引憂
助廩金五千餘兩真一意婆公不遺餘力者許士奇
近可巡道兼督西路餉務事事焦勞籌民籌兵酌解
酌收各有成畫所皆當酬以不次特示激動者也經
理收支餉銀重慶府知府今陞副使巳故余新民截
銕斬釘之才茹茶飡蘖之守急省難於矢石不恤捐
軀捄渝民於沸湯不辭濡首敘州府知府今陞副使
劉澤大迅才濤瀉湍瀾亮節冰寒霜月艱危時不難
鞠躬盡瘁節省處尤見約已裕民原任瀘州知州王
新民壯氣凌雲雄才掣電劻危城於風靡任勞亦任
巴勢壯金城鎻鑰維嚴藩籬孔固原任提學道叅議
今陞山西副使來復東壁文星驅屈宋楊馬以載筆
當陽武庫綜兵農禮樂而森羅式士斗山濟時舟楫
兵巡下南道副使許士奇抵掌兵機泉倒峽而風生
壑借籌方畧弦落雁而刀解牛志任希文才頏吉甫
原分守川北道叅議翁登彦法大廉小果州之雨露
維新簡卒蒐乘邊郡之風霜時肅胸藏萬斛才裕九
邊以上十員雖未歷軍前而司總糧储之寄則緩急
相佐碑弹壓遏疆之重則安危相倚若來復以學臣搜
故同知冉崟挺身危撼之時盡瘁窮荒之邑天涯歸
骨異域孤忠涪州知州朱毅臣勁節干霄壯心指日
賈勇祖鞭先著長驅孽黨俱靡分委督餉遵義府知
府胡悦安心思績密才識老成徵發凋疲不擾散支
士伍無譁敘州府同知翟文簡千里烟戀瘴雨兩年
梯輓航輪殫力勤渠精心經畫重慶府同知今陞南
京兵部職方司員外劉國藩貞心茹蘖飲冰應手批
虛導竅拮据獨勤騰飽歸功敘州府安邊同知今丁
憂王國治經理有條稽撑獨力飛輓民無瘏馬比干
怨徵罷餉於雲集多譽亦多誹此三臣者或當土司
窺伺之衝或當滿城灰燼之餘餉米之收支援兵之
出入日夜經理迄有成積在余新民所當優恤劉澤
大所當優轉王新民亦量錄才以酬其勞者也分理
監紀重慶府推官今陞僉事李必達整間止水停泓
精密冶金煆鍊讞獄仁流三綱督戎威振六師夔州
府推官蔣化龍摘發洞于觀火操持瑩若飲水掀揭
長才艱難正志遵義府同知管仁懷縣事商良弼艱
貞履險如夷撫綏噓枯爲潤張弛中節夷漢傾心已
平西克縣知文程士升直誠天日可矢執法山岳不
移心自任勞事無避怨運同管南用縣事韓應龍鎮
定危疆復固廉明衆志允孚功在斬妖心勞運餉永
州縣知縣今陞重慶府同知張幸揆理邑真如理家
足兵又兼足食才與誠两公以廉生綦江縣知縣鄒
昌魯噢咻惠藹郊原明作威行城社劇煩就理盤錯
見奇安岳縣知縣趙民戴大義國爾忘家湛澤民如
保赤謀優借筯績茂提兵長寧縣知縣耿堦善政和
民其心歷險擘畫兵民西利調劑盈縮惟平高縣知
兵若投醪成都府陞任通判梁文〓赤心願效封疆
殫力甘勤梯航民鮮劬勞士消庚癸馬湖府陞任推
官周嘉誥祥刑仁頌騶虞綜筭智稱計相綏懷心切
保障功高遵義府推官陳達道薙獮盡殲逆黨招徕
再復殘疆儉歲嘉禾疾風勁草達州知州今陞遵義
府同知黃立言皭守練才淵裏挺質清剔如羊如粟
輪將如坻如京真安州知州楊汝昇才揮霜刃守湛
水壺固圉計切綢繆足食〓淪醪纊蓬州知州啇之
彛雅志勤公練才集事跋涉不辭勞瘁取支獨號公
賛舜濯品瑶林瓊樹揮才歐劒郢斤同室纓冠未雨
桑王順慶府知府今陞貴州副使楊鳳剸割亂繩就
理拊循頳尾時甦疴癢念關綢繆策應原任保寧府
署印通判許宏綸佐郡譽蜚星駕保釐價重虔刀緩
急有裨張弛各當潼川州知州姚繼崇素節四知夜
凜通才萬應旁周剜肉慮深投醪計蚤查理餉務保
寜府推官錢允鯨折獄騶虞有頌發奸狐〓無憑品
是珪璋才同干莫成都府耕官李曰輔執法三章霜
肅盟心正夜天知丹筆流醪爰書束伍敘州府推官
縣傅潁孫招徕鴻雁漸歸勸相耜耒咸作恩威两用
夷漢同傾筠連縣知縣岑昌運心兢集木才練駕輕
焦勞岡愛髮膚幹濟咸周巨細梁山縣知縣今陞雲
南陸凉州知州周維軫丹赤抒誠勤渠集事軫恤小
民戴德勞來諸士啣恩敘州府儒學訓導饒迪两攝
殘疆一腔幹畧披荊棘以闢土拯焚溺以憂民以上
諸臣皆親歷艱險之中備盡拮据之苦而黃立言陳
達道尤始終賢勞擔常獨力籌事殫精所均宜優擢
以旌其勞者也通省同事效勞官員夔州府知府史
或督發兵衆而行伍無譁或督運餉光而轉輸不絕
事事效勞協濟軍前相應紀律以需優輔者也掌印
行都司陞廣西叅將畱用軍前今陞副總兵林兆鼎
大樹驃騎之號征南鎮比之勲直破猓〓闗突騎賀
蘭山缺長驅大方域指戈南漠庭空原任叅將今陞
松潘副總兵秦翼明氣鏖鐵石膽壯風雲碧羽霜妻
一丸泥截封函谷白招星掃十乘戎橫杜大行遊擊
侯良柱天馬騰姿渭熊噴畧手揮魯陽日妖祲慧掃
頭觸北周山〓獍狼奔建武遊擊羅乾象日碑入漢
詹先志節嚴一介才裕四周吳鈎城社無濡秦鏡錙
銖必析督發調兵萬縣知縣毛羽健駿品凌空獨鶴
鴻才貫斗雙龍桓〓惟臧輕軒咸佶督夫押運榮縣
知縣蔣守洵才錬且勤德威克愛趨事時親瘴癘急
公不憚馳驅南溪縣知縣王之朝振釐百廢具興洒
濯一塵不染戴星雙鳬挾纊三軍桐梓縣知縣陳揚
美百事起弊維衰四野扶傷肉瘠盤根別利走隘徵
奇原任知州今改合江縣知縣劉應宸集蓼兵燹茹
辛茶蘖拔薤法行強梗烹鮮惠洽流離以上十二員
驅霍李以列行元符出橐中取鯨鲵而釁鼓遊擊秦
拱明年少終軍繫纓欲長南越氣雄杜預著鞭恐後
祖生斬馘功多搴旗績著叅將張令前茅識險阻之
形中榷辨虛實之勢反逆歸順大義日月常明陷陣
摧鋒勁氣河山爲震叅將秦衍祚西臂白猿劒術一
腔黃石兵書緤馬石頭城披氣黃漠洗兵天塹水勒
石紅崖僉書譚正通當闗氣壯虹蜺山搖谷應臨陣
戰酣白日電掣雷轟績并鷹揚將稱虎賁遊擊譚正
脩魁梧標格慷慨雄圖偶雲師以列兵霆雷八陣馭
微子奔周用夏變夷義膽風霆助氣忘家殉國剛腸
金石鑠精僉書鄧懋官七豹傳家八門授畧坐金城
而勒陣兵氣橫天當月暈以屯營羶氛捲電守備劉
養鲲令嚴五部計出六奇乘利制權畫妙天星關格
揮兵指刃篋藏黃石神符原任都司僉書薛來衍神
駒將種列宿星精犒享椎雁門之牛千金死士分布
設常山之蛇八陣生門遊擊范繼道精兵若獸利器
如霜五間元機剖兵符於曲逆多方詭道殪西楚於
烏江叅將陳一龍負六郡材學萬人敵長劒倚天外
之手則范繼道實與謀焉所均當敘別功次查照條
例破格優擢以示激勵者也都色掌印叅將周官譚
兵奇正當機肅伍寬嚴得體孫吳偉畧桓〓雄名標
下練兵叅將食副總兵事魯美中緩帶輕裘雅度射
雕缚虎雄風一面堪當三軍可寄中軍旗鼓守備李
必茂識諳韜鈐才長簡錬轅門雅著勤勞分閫更聞
偉畧以上三臣或分轄司閫或從事行間各有懋績
均應查照條例量加陞賚者也總鎮標下都司劉宗
良丰神秀拔才畧沉雄彎弓技捷青萍掃穴汗流赤
風伯而指劒草木皆兵以上十四員皆始終行陣小
大百餘戰擒斬四十餘萬屡挫而卒獲勝九死而乃
得生鄧懋官潰於納谿旋捷於江門薛來衍潰於仁
懷旋捷於小峰埡范繼道潰於長寧旋捷於抵蓬及
劄水對壘之役侯良柱陳一龍潰於安羅旋捷於馬
湖鬼幺及崖下之役皆果瘡拼死血戰殺賊二三年
來鋒鏑之苦戎馬之勞俘馘開拓之功種種開載在
冊而秦翼明羅乾象侯良柱劉養鲲譚正修譚正通
血戰獨力斬功尤多迄今設間用購殲逆寅於帳下
袁可成熊姿矯健豹畧深沉馭卒甘苦與同臨敵正
奇竝用守備姚化民睥睨氣吐成虹叱咤威生震岳
風揚閫外令肅師中守備李忠技山膂力聚米韜鈐
沸沙振鼓飛雲伏石彎弓沒羽守備周良材料敵八
風占氣詰戎六甲潛機制變長才干城夙望守備李
國選止齊令肅攻守謀長分甘醪纊流恩起舞貔貅
生色生員加銜守備汪長源棄儒南越纓長擊楫中
流志壯盾磨露布劒爍星文指揮守備會遐中胸暢
兵機家儲將畧躍馬千夫辟易鞠師八靣縱橫守備
水都司僉書鄒蔚然猛氣戈揮返日沉謀陣結連雲
才號驃騎名高韓白僉書范祖文借箸六奇愈出提
戈百戰自雄氣可食牛名堪飛虎遊擊潘映奎驍雄
器宇沈毅黃猷橫戈氣壯兠鍪擐甲威生介胃僉書
胡汝高英標健翮摩空雄畧神駒出水勇能冒險功
著撫夷僉書胡肇虞肅隊令嚴细柳臨戎膽落氈裘
憤切家讎義酬國恥守備李棲鳳猿臂挽強龍韜制
變歷塊神駒有種出硎寶劒無雙守備孔全斌勁氣
能摧山岳壯猷直捲風霜威生八面恩洽三軍守備
飈發手骨霜稜驍雄績著渝城豹畧功收蘭穴加銜
守備金文科飛虎雄沉皁鵰精悍草檄風生油幕提
戈電掃蠻烟加銜守備蘇迪才猷敏練智畧沉雄父
讎誓不共天國難耳從裹革守備吳攀龍驍雄一劒
無前叱咤千人自廢威揚閫外令肅師中守備王國
臣振旅八門奇正譚兵四種權謀偉畧飡胡雄心闞
虎以上二十九員或衝擊攻殺各獲有功級或傳宣
布置效力於馳驅內盧世卿有象嶺之潰譚大孝有
江門之失張奏凱有落紅之敗皆經督臣綑打重治
譚大孝家傳將種天授雄圖一門列隊貔貅百戰摧
鋒旂旐守備武聲華橫海將軍長風駿馬彈鋏鋒驅
電燄紆籌法轉天門守備楊元揮羽徵兵若雨函犀
布陣如雲七步止齊三軍用命守備魯希聖技能貫
虱志欲屠龍白馬金羈俠少犀渠王劒良家守備張
洪烈挺生武曲材官躍出祁連飛將旗梟克汗纓繫
單于遊擊盧世卿譚兵六甲神機制勝八門陣氣桓
桓將畧矯矯虎臣守備趙瓚偉標虎視英畧駒馳用
奇動出靜藏臨敵前茅後勁加銜叅將張奏凱才猷
府通判張五彦等共計四十六員名或效卜式之輸
邊捐金饗士或效酈生之下齊招叛納降皆急一方
之難與效半臂之勞所均應踞例陞職或超選或超
貢以爲任事之勸者也又查得原任綏陽縣知縣任
寵戰功屡著江津縣知縣周禮嘉殺賊獨多岳池縣
知縣叚可賢除奸守境漢州知州萬砥轉輸效力此
四臣者已經論劾去日經劣轉去矣然而前勞不可
泯所應照原官仍行器使者也軍前分理餉官成都
縣主簿何惟正等共計三十員雖以佐領小官而督
令其戴罪立功皆報有斬獲足以掩罪所均當查明
功次優擬陞補以示酬勸者也領兵叅遊守備併督
陣指揮等官雷嗚春等共計九十五員皆對壘衝陣
轉戰必死之場追奔逐北深入不毛之地捐軀殉難
共矢報效生俘死馘各獲功次所均當陞擢以示鼓
舞者也領哨加銜叅遊守把千百總等官周繼先等
共計三百二十九員攻擊則戈戟相戛追逐則旗幟
爭奔雖功人功狗戮力不一急公殉國矢志則同所
均應查功分别議陞議賚者也軍前報效原任荊州
州土州判駱麟臨難聞雞起舞矢忠擊楫中流功著
扞圉才長勦賊忠路宣撫司應襲覃懋勲負力千夫
自廢彎弓七札可穿種是將門部非夷落內秦良玉
援省復渝之功巳經題鈫惟駐兵納谿忽以病歸議
者頗疑其退避而部將秦可郭起柱等馳驅用命斬
獲多功良王實訓率之李泮首赴成都之援駱麟力
保新疆之土覃懋勲鼓先蘭州之捷皆土司中仗義
以圖報効者所均應破格酬勸者也土同知陳治安
土州判鄭延泰土舍人冉逵龍冉紹文夏得閏安文
押時勤於奔走戴星不苦於險阻輸輓無虞製造有
方所應并敘以侯陞賚者也石柱宣慰司總兵官秦
良玉慷慨援兵萬里聲著東関指麾驅賊三巴功高
西土鎮雄府知府隴應祥貞志不逐波靡介節益堅
蹇難夷疆向化逆黨折謀烏蒙府知府陸祈調停夷
漢之間羈縻文法之外忠貞素著震撼益堅龍安府
土通判加銜知府李泮報國忠肝可剖除冠義膽常
懸勞勩居多馳驅獨久土通判加銜同知王鼎少年
壯俠偉畧豪雄馬馳金絡浮雲戈擊綠沉明月真守
瘁溘先朝露匪躬蹇蹇正氣稜稜以上三員李忠臣
謀賊不遂而死趙邦清恢復有功而死赫奕輸運中
癘而死皆委身殉國置成敗利純於弗顧者所當照
例從優議卹以旌忠勤者也死事各將士有鼓舊臨
戎捐軀鋒鏑之下者如加銜守備潘一麟劉兆斗孔
之譚遵義道中軍蘇民心富順縣縣丞姚一煒蜀府
奉祠張大任貢生周宸生員朱國賓聶天品義民瞿
繼龍楊佐徐芳桂徐教二傅文玉李榮王友惠朝又
永寧倡義與副使李忠臣同時遇難生員胡稱寧沈
元悦先民王立極以上八員屡經調發各効戰功亦
相應照例厚賚者也降將王繼宗等共計二十七名
昔爲桀犬吠堯今作楚兵歸漢既明順逆禍福之機
消其反側又識險阻箐洞之勢藉爲前茅已經督臣
加銜委用應俟其建有勞績照例實授以廣招徕者
也死事各官原任松潘道副使李忠臣闔門攖賊人
之鋒報國齎忠臣之志異域孤魂賊營厲鬼遵義道
僉事趙邦清氣節天日爲昭號令風霆共迅巖疆盡
瘁烈骨含香副使加陞一級赫奕轉輸苦歷瘴鄉勞
微勞足紀例得竝列以希矌蕩之恩大抵諸臣功次
督臣日從行間而方畧授之律令齊之日從諸監紀
將領之札報而彚記之又從前後之利鈍甲乙之勝
負而較按之又從敵之大小獲之多寡與當陣之先
登後陷而叅論之又從行列擊刺睨其膽力而堅之
脆之覘其謀畧而沉之淺之則前者敘功一疏最詳
備最明核矣臣以事外之有覈事內之功以三年以
後之役覈三年以前之事非督臣之敘述孰從敘述
非督臣之銓次孰從銓次哉敘述之實情形即爲銓
芹劉佐聖江映星指揮邱道隆千户陳大策義民杜
林徵何枝等河邊之憐骨常腥劒下之壯心未滅有
周旋險難殞命勞瘁之中者如原任叅〓張邦絃茂
州衛指揮曹守爵守備張明遠降將宋武胡汝寧等
百戰之苦功未酬九塞之幽魂常鬱所當一併查照
優恤者也敘州府同知管合江縣事劉鼎新等共計
三十六員或以押運染病瘴癘或以臨陣攖鋒矢石
魂歸泉壤勞在疆場所亦應分別議卹者也至於各
衙門吏承書辦奔馳齎奏經官兵馬錢糧趨事急公
矣語日賞不踰時欲民速得爲善之利也今賞之踰
者三年矣且督臣受命總師肆省所爲大將偏裨任
之者即今之戮力諸材官也凡人死愛死義死利非
橫開恩數以優之何以酬前勞以鼓勵其後效哉今
諸官軍功次文冊具在或應敘與應削分而類之總
而彚之皆臣與按察司三覆勘覈之者伏乞勅下吏
兵二部再加覆覈查照成例分別擢賚以激勧其忠
勤至於奢寅之戮屍燬骸督臣深謀密慮先授諸將
以意撫臣尹同皋嚴明振飭再作三軍之氣漸剪其
次之實功蹟故遊述所不載莫敢赘也以其功按之
於事以其事按之於人自諸臣之發縱轉運以至尉
幕一手一足之力莫敢刪也自諸將之執訊獲醜以
至旗較一級一騎之捷莫敢刪也自我師之敵愾賈
壯以至土夷之用命降將之倒戈莫敢刪也自壯士
之稱捷奏凱以至營中之殞星草野之戰骨莫敢刪
也誠見兩年中卧鏑食鐵坐漏船伏燒屋之勞三年
來淹師夷鄉瘴地時時駭鹿譚虎之苦有功不賞而
且有劣遷以去者矣望賞不得而且有齋志以沒者
以奠封疆事本年五月十七日准總督貴州四川湖
廣雲南廣西等處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
院右都御史朱燮元手本爲丁憂事本部院以親老
身病具疏乞休杜門侯旨間偶於本月初九日接得
家報有父封兵部侍郎璘於三月十三日在家病故
本部院係嫡男例應回籍守制除具奏外合用手本
煩爲查例代題等因到臣臣隨作而嘆曰西南搶攘
六年於茲蜀冠雖殲黔難未夷督臣受命以來方嘔
心籌畫極力振飭計滅此而後朝食而忽以丁艱去
羽翼浸鋤其腹心遠破連約建夷之謀近結部落左
右之心陰間密購內應外協以殲此滔天之殊逆則
策應布置諸臣之奇功自不可泯然而未奉明旨非
臣之所敢擅議也緣係蜀難既靖藺穴盡掃謹覈敘
文武功罪以示激勸事理未敢擅便爲此具本専差
承差袁傑齎捧謹題請旨
重地需人疏
巡按四川監察御史臣吳謹題爲督臣聞報丁艱重
地料理需人謹據實報聞懇乞聖明勅部酌議題覆
之有司也總此嬛然頳尾之百姓也總此騷然如織
之輪蹄也既奉令於撫臣又奉令於督臣得無一身
也而東西應與其所簡閱而大將之偏俾之者共此
材官子也其所訓練而分布調之者共此尺伍籍也
其所峙之糗糧供歲月給者共此藩司歲賦也撫臣
檄行焉督臣又檄行焉得無一事也而左右畫與增
一督臣蜀巳不勝多事督臣去又更置一督臣焉新
舊之交代先後之更張又有市異意而築異謀者得
無一大機宜也而始末前後操與此臣謂督臣之不
則爲地方憂督臣數年焦勞固省會復渝城搗巢殪
逆庻幾戮力封疆以報皇上而卒不免抱人子終天
之慟則爲督臣憂展轉思之幸而有撫臣尹同皋在
也則上猶可拮据西南一局而下亦可私恤督臣之
苦念請得而明言之蜀之援黔也必先養蜀之力而
後可以佐黔之急亦必先審蜀之權而後可以規黔
之用僻爾一蜀方出之焚灼堕溺之中疮痍初起呻
吟未息皮骨纔換毛羽未齊而於撫臣之外增督臣
焉於調發本省之外增四省調發焉總此焦然鞅掌
用屯之宜無不與督臣熟籌之有成畫矣使之得終
其事任猶之以督臣代督臣也如卒乘之蒐器械之
繕饋糧之需已就撫臣之職劈畫綜理一一就緒矣
使之兼總其成猶之以撫臣終撫臣也於民無奔命
竭蹶之苦而於事有總挈兼攝之便於前無更弦易
轍之擾而於後有駕熟遊餘之效竊謂策蜀以策黔
似無容再計者轉而思之獨以滇撫臣不便於相轄
乃滇撫臣之撫滇者久矣恢復之績驅除之勞不啻
闢滇南而再造之者是當特賜召還以爲勞臣任士
必更設也即以今撫臣加銜而専委之慮無不愉快
而勝其任者臣與撫臣共事者十閱月矣每一見其
三五申而令甲布無不灑然心折以爲此今時有用
之才亦有數之才也一下車而綜吏治詰兵戎覈正
供清舊逋事事振頓無不技經剔而根抵披而又爲
之酌輕重之宜權緩急之施一時民情吏弊痿痺者
起豪猾者匿窟穴徑竇者芟無不人人肺腸滌而肝
膽濯兢飭在職業之中意寬然而常有餘威信在控
扼之外精神砉然而無不到如用剿用撫用攻用守
兼領此總督故敢因督臣丁艱之報陳其繆見以聽
廷議之採擇而非臣之所敢必也伏乞聖明俞允下
部酌議題覆施行爲此具本謹題請旨
定賊臣罪案疏
山東道御史吳奏爲賊臣之身已去賊臣之惡未暴
謹據一時國政以定賊臣罪案事嘗聞孔子爲魯司
寇七日而少正卯誅此唯仁人能好人能惡人之大
公也我皇上冲聖御極魁柄在握勤政勤學加與維
新未两月而首允樞臣崔呈秀之去與魯司寇两覩
〓則別爲推用似無不可滇與黔與蜀同事而一體
增蜀督臣以留滇撫臣固不若易滇撫臣以減蜀督
臣之爲地方長利便計也總之爲滇爲蜀皆爲黔也
若督臣子其身始終蜀難而蜀藉以安戢底定焉已
盡殫其憂國奉公一念出卒鬱鬱人子烏烏之私欲
撫棺一慟而不得此於力愈竭而於情愈苦也或就
近交代俾得蚤卸其事任抑亦國家恤勞臣之私所
應爾也臣行役蜀中幾兩年矣極知蜀之不必更設
一總督臣與撫臣共事幾一年矣極知撫臣之可以
之私明快〓讐之隙顛倒任意翻覆在手開有以計
課而罷斥者矣未有以銓司之推擢而輙行罷斥而
以推擢罷斥者不知幾十人也聞有以彈劾而罷斥
者矣未有以卿貳僉同之會推而輙行罷斥而以會
推罷斥者不知幾十人也即職衙門或有差回考察
而以不職議罰者矣未有以循次題差而輙行罷斥
而以題差罷斥者不知幾十人也一人六顧笑罵侈
稱功頌德之章而吠影吠聲人習為固然恬不爲怪
而天下幾不知有廉恥立馬之嗚屡折朝陽之音罕
之誅何異今詞臣倪元璐黃道周首發其奸而速其
去亦庻幾古埋輪破桂遺風焉呈秀鬻身奧援之門
入賔閹寺之幕煬竈者每假大柄以作威作福呈秀
假其所假而覆爲傳翼覆爲張吻樹叢者猶盜大柄
以攘功攘名呈秀盜其所盜而且以市私目以飽壑
凡負罪譴而獲免者未有不夤緣于呈秀而免者也
凡凱顕擢而詭得者未有不夤綠於呈秀而得者也
黃金白鏹未厭而羅異珎以進美珠寶玉未厭而市
鹿姬以獻橫開奔競之徑廣鑿苞苴之竇陰修恩怨
且嘵嘵爭論功次爲飾治之舉目憑几一諭易簀且
及明知不親政〓北問黜陟乃連章累牘班爵賞而
列封廕而羣臣謝恩之日即先帝賔天之日而天下
幾不知有改革之大故職論至此而賊臣罪案可定
職以此定賊臣之罪案而厰臣魏忠賢之功案亦可
覆閱列爵惟五而三據之茅土侈于一時此戶祝而
彼俎豆廟食遍于天下臣從賊臣以問厰臣能無靦
顏愧心否賊臣去矣且徼朝廷優禮大臣之意馳驛
以去職恐罪狀未列顕戮未加無以服諸臣橫被削
聞一時臺諫結舌忠正緘口人習爲容容以苟免于
禍而天下幾不知有名節流揭一入家籍沒而身韲
粉人人重足而立側目而視而天下幾不知有身家
之樂將作何事乃與奪情又恐人之口實之也部臣
李養德寺臣陳殷邊臣朱童蒙相繼以奪情留而天
下幾不知有倫常職衙門法紀之司也從未有一院
而四憲臣者而有之自呈秀始左都獨坐之位也從
未有獨坐而兩設座者而有之自呈秀始而天上幾
不知有名位之秩又其甚者先帝不豫中外傍徨猶
遊若至今日而始有生人之樂至今日而始知天地
之寬也苐自二奸竊寵〓以籠致天下而喜其擁戴
已者囙怒其不俱擁戴者遂不難以驅除之術爲要
結之術於是懸門户之目尋端捕影索根披株任意
而擯之削之追奪之有以銓補而輙報罷者矣彼皆
兢兢奉官循職之良也有以會推而輙報罷者矣彼
皆褎然三孤九列之望也有以典試散舘而輙報罷
者矣彼皆翹然人倫之式品藻之彦也有以題差請
告而相繼報罷者矣彼皆急靡鹽而勤王事之勞人
奪之心而杜諸臣橫遭追沒之口也故不避鼎鑊再
附两詞臣之末以上塵天聽惟皇上少垂察焉天下
國家幸甚職愚幸甚
因時政之獘以佐新治之隆疏
山東道監察御史吳奏爲摧折極一時之鬱極鬱當
關爵賞極一時之濫極濫當節謹因時政之獘以佐
新治之隆事我皇上首黜崔呈秀之侫次誅魏忠賢
之奸爲新政第一快典無論百爾有位咸有安位行
志之慶通國人心無不途歌而巷舞黃童嬉而白叟
塞衆口軍功屡有敘殿功屡有敘而躐級冐銜者不
可勝數公孤異數也一時而加級圍玉者二十餘人
尚書専秩也一部而並銜者或四人並五人六科化
爲節鉞之府十三道易爲囧寺之堂工部四司半爲
內外監寺雜處之林而纍纍若若如牢如石者又無
足論濫名器藝官常開僣踰之門裂祖宗之制至今
日而極大哉皇言亟停止添註一格意深遠也今位
次已定員數且多未易議改議鐫似宜嚴勅吏部自
今以後非積資積俸勿得遷非實功實勞勿得推非
任士也若者何以芟而薙之不遺餘力彼固矯矯自
持而不肯爲轅下駒也彼固孑孑獨立而不甘作五
鹿客也是皆一時端方流品也方今班行落落詞林
若晨星而臺諫半空署矣是宜勅吏部札具年來罷
斥諸臣姓名進之御前并明開以何故罷去更察其
居官無別罪狀乞立賜召用以填曠職出補急缺此
亦佐新治一端也自二奸擁爵蔭以傾動一世而暱
其擁戴已者又惟恐其不終爲擁戴者遂不難以啖
人之謀爲蓋已之謀於是橫開賞功之典厭衆欲而
猶然就列也在科則天成科臣在部則不成部臣也
試問其以謏侫何人而躐得此而〓焉諸科臣之上
能無愧心所當聽其自裁以明位分者也賢才爲國
之楨名器爲國之維用敢因時政之極弊爲新政裨
助一二而尤不能默默于此者二奸〓傾直諫羅織
善類杖下漬萇宏之血獄底埋豊城之劍一時清流
白馬之禍〓天地而泣鬼神今二奸之罪惡已暴矣
試何以慰忠魂而洗寃骨則立沛一時之詔以雪千
古之恨臣不能不叩閽三請焉臣愚不識忌諱無任
實缺勿得補凜持後來之拾級庻漸消前此之積薪
是又佐新政一端也摧折宜擢矣而禮臣李思誠爲
摧折之尤秩宗重臣也思誠又所爲惟寅惟清惟直
之元老也三千之阿堵明爲呈秀暮夜之金賞功之
太醫明爲呈秀入幕之賔止以思誠平日執禮不阿
遂移衊中之追脏褫職以去辱大臣而憤衆論莫此
爲甚所當立爲昭雪召還原職者也冐濫當裁矣坐
堂卿于郎司之署擁〓鳩于諫議之垣則冒濫而兼
以淆亂令司郎之尚書已以守制去而工科之尚書
項列名復其官誥以候填補庻幾導滯通鬱為國憐
才苦心乃曾經彈劾別項尚在查明候題夫諸臣以
陞除等項被譴者十之二三以彈劾被譴者十之六
七錄其二三遺其六七不乃挂漏多而隅泣益衆乎
安得無說而處於此從來言者彈劾人不少諸臣遭
彈劾者亦不少大臣偶被人言則引身而退以需論
定小臣身攖物論則下部覆議以酌處分未有偶挂
彈意便一筆勾抹其生平擯之削之竟同永錮者也
就事論事則覈其事而止就人論人則及其人而止
隕越待命之至
起廢籍諸臣疏
山東道監察御史吳奏爲廢籍諸臣甄錄有漸論劾
諸臣本末宜明謹畧爲剖白以仰祈聖鋻事竊照起
廢一案議滋聚訟經半載迄無成論蓋數年罷斥幾
至空籍欲就所斥槩錄之難分別錄之又難也于今
一時薦舉又幾滿公車欲就所薦徑起之難分別起
之又難也該部因彚三四年來會推陞轉題差被斥
者先具疏上請又續查考滿典試條議請告薦揚諸
黨者擊邪乎媚邪乎破門戶乎倚門户乎知其彈劾
人之人則知其所彈劾之人如是而所遭彈劾爲門
戶爲邪黨者孰邪孰正乎孰爲門戶中人非門戶中
人乎皇上試取前後章疏始終行跡合觀而叅論之
昔日能爲排忠擠良之疏即後日能爲稱功頌德之
疏者也昔日其爲逆璫擯門户斥邪黨之人即今日
其爲逆璫作乾兒義孫之人也今日稱之頌之者未
可為功德之口碑則昔日斥之擯之者可爲公忠之
錮案乎五虎十兒四十孫一切逆璫私人未可一日
未有一疏而臚列若干人蔓引若干人盡從擯削一
槩抹殺其生平者也逆璫憤怒諸臣之意不盡削其
籍不快每巧借題目以爲下石逆璫甘心諸臣之意
不盡空其類不快每博招言者以爲假手于是有投
璫而無從者彈一二人焉以爲容朝疏上而夕嚴譴
下矣如曹欽程一疏而論李應昇等是也有忤璫而
莫釋者彈一二人焉以爲解夕疏上而朝嚴譴下矣
如倪文煥一蔬而論夏之令等是也知其彈劾人之
因則知其彈劾人之品如是而所劾人爲門戶爲邪
解學龍張鹏雲劉芳胡永顺李元陳必謙蔣允儀李
微儀李日宣在嗚臣如唐暉李白春孫必顕方孔炤
皆當並復其官誥以需起補蓋欲盡黃遺棄之賢湏
劈被論劾一門欲大闢登進之階湏撥棄東林門户
四字東林何罪乃以錮天下嚮用之路楊左何罪乃
以被東林不韙之名竊以今之東林即漢之所謂其
陵汝南也今之楊左諸人即漢之所謂李杜范滂等
也禍雖烈于一時各實重于千古乃屡旨昭雪而未
見昭雪也屡旨恤錄而未見恤錄也正氣久鬱忠魂
置於位則爲私人妄加擠排者可容一日沉淪于野
乎諸臣當先觸其〓鋒故遭其竄逐獨早諸臣顕忤
其意指故展轉而驅除之必力則夫以內批去以人
言去總之受摧折于逆璫一也未可作分別見也近
閱諸臣入部臣啟事者多矣如詞林錢謙益文震孟
姚希孟科臣許譽卿葉有聲寺臣倪思輝俛應眷臺
臣方大任王政新劉有源一經拔擢輿論翕然稱快
敢又舉其所遺及臣所知者在九列如鄭三俊余懋
衡畢懋康趙時用畢懋良徐夢麟湏之彥在臺省如
光義皆以特達之才抱丹赤之衷並當授之莭鉞以
儲邊関之需者也邊才之難尤難于將將難于膽而
有畧勇而能廉臣嘗執此以提衡諸弁流臣同邑人
副總兵查國寧昔年經營海上精兵如虎利器如霜
極受閣臣知遇今奉旨昭雪副總兵茅元儀皆同功
一體足當秉鉞之任者乃寔心任事擯棄投閑封疆
安得其才而用之敢并及之以充樞部夾袋之資臣
銜使粤東不日且陛辭矣敢不避忌諱謬陳所見以
備採擇惟皇上少裁察焉
上薄昨者陰霾蔽天暴風終夕無亦厲鬼憑之而寃
氣作沴者耶所當再厪明旨立賜施行以舒眾憤雪
幽魂者也臣草疏已成適奉明旨邊才繫封疆科道
官各舉所知以備採擇臣閱年來拮据関上勞苦功
多無如閣臣孫承宗入則皋〓之選出則韓范之亞
以之握兵樞而控中外可乎次則李邦華之撫天津
尹同皋之撫蜀西閔夢得之督黔皆以實精神為實
經濟恃甲兵數萬鎻鑰一方勅以行邊壯虎豹之勢
而寒氊裘之胆其庻幾焉若藩臣吳國仕仙克謹吳
勘而覈之者也樞臣以職在勘功猥列名一案之末
遂蒙皇上優陞京堂之旨夫以勘功而列於功與旨
所謂身在封疆者不侔也以二年後而勘二年前之
功與旨所謂年月相符者不侔也此臣自循省而必
不敢居也况勘叙一疏以不能歸功逆璫幾令諸臣
之勞苦埋沒不彰乃方敘而職列其名何以辭於諸
臣殿功邊功諸臣冒濫加銜者職首紏之方糾冒濫
而忽自入冒濫之中又何以辭於殿功邊功之諸臣
職小臣也例行敢辭又馳驅粵東數千餘里得閱邸
辭免川功敘錄疏
巡按廣東監察御史臣吳謹奏爲川功謬蒙敘錄乞
〓辭免以明功寔以安愚分事照得川功分解圍復
城搗窠三案又從三案別多寡而查覈既詳且確矣
諸文武官數年間關百戰之勞屡經抑鬱未錄者乃
今次第獲就甄擢斯亦仁聖之世無幽曶而不耀光
明之一端也維時七年用兵督臣以一身始終其事
而按臣相繼受軍者前後凡四人或三案有功或二
案或一案皆首履其事而職則從督臣查敘一疏稽
循次所陪越正點周時共訝之臣亦深自疑之巡青
何差舊制所為季差而新改中差者也臣衙門有老
差有大差有中差而巡青又中差之最次者也使逆
璫果有意於臣老差大差何難越次授臣所第以巡
青㸃差耶臣不幸而所陪者重慶也逆璫以重慶爲
楊漣之黨見嫉有日矣借題差以驅黜重慶而非故
以差授臣也然而不與重慶同罷黜者亦有故當乙
丑夏秋間諸臣交攻逆璫正臣受命按蜀馳驅道路
之日諸臣皆有疏而臣無疏以故逆璫意中無臣而
報寔遲則職今者之辭免猶爲晚矣伏乞皇上鑒職
愚悃俯允辭免微獨循愚臣之職分而亦可昭敘勞
賞功之大典矣職無任隕越待命之至
辨明巡青點陪疏
巡按廣東監察御史吳謹奏為謹述巡青點陪之因
以明心迹以乞罷黜事臣按粤東巡歴至雷州府忽
接邸報見科臣韓一良聖至求言若渴一疏臚列徃
日陪點諸臣中及於臣曰巡青御史吳尚默巡青一
差是劉重慶爲正而臣陪之者也重慶循次而題臣
獨不幸而有巡青一差也臣不得與重慶同驅黜即
愧重慶多矣即愧於言官之風節多矣仰惟聖明亟
賜罷斥以明臣節不然令臣引疾以乞休致俾得歌
詠休明之化恩不啻天高而地厚也海邦使臣無任
激切待命之至
弭冠防海疏
巡按廣東監察御史吳謹題爲治粤莫先於弭寇弭
寇莫先於防海謹采羣議築險固圉以垂永賴事照
得東粵介嶺而濱海而錯壤閩與虔之間虔寇嘯聚
意中亦寔非有臣也故以無甚關要之差置臣閒地
耳臣待罪臺班七年矣在廷則有建白諸疏在差則
有地方事見諸疏簡而繙閱之有一黏帶逆璫作從
諛語乎臣無以解一時諸臣作緣於逆璫者首建祠
次稱功又次加銜三者有一於臣乎臣亦無以解按
蜀天西數千里當諸臣交攻逆瑺之時極恨不獲末
附一名以擊權姦巡青追隨班行者一年有餘當諸
臣交頌逆璫之時必不敢旁涉一辭以希倖蠟此臣
之心迹在朝諸臣皆目擊之而臣亦可自循省者也
海之港口相其險阻扼其要害大而築〓城小而築
〓臺或對峙或錯置調兵哨劄守之賊舟泊近小大
〓炮齊發攻打之未有不碎其舟沉沒其人者此以
高臨下以主待客以守兼攻用我所長破賊所短未
有能得志於我者也因檄各道隨所轄而相度焉規
畫焉會省以虎頭山爲門戶天設百粵咽喉徃開總
兵府鎮其間最長慮也今因基庇工築百雉而城之
計宿兵聚衆於此而外聯艨艟為重鎮又遠近築四
〓城以為犄角如馬公湾如雞籠頭如魚珠如赤岡
而以粤爲藪閩冠跳梁而以粤爲壑两者歲爲粤患
而海寇披猖尤甚徃一敗衊於鄭芝龍今再䘮失於
李芝奇歲繕舟師以驅擊之而無以遏其狂燄祗以
供其餘燼夫非盡師不武戰不力備不豫也彼有所
挾而咆哮以大海爲百二也我小船不敵彼之大船
我少船不敵彼之多船我陳師原野之衆不敵彼之
與濟與汨習波濤而狎天吳之衆也以所短攻所長
未有能得志於賊者有寔著於此以之攻擊不足以
之捍禦有餘摧彼惡氛不足固我居圉有餘則隨沿
廣軍務兼巡撫廣東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
僉都御史王畧陳築險本末而并及之仰惟聖明垂
察焉伏乞皇上勅下該部覆議施行
魏忠賢客氏崔呈秀之伏辜也公寔手定爰書
刊布中外今讀定罪案及佐新政起廢籍三疏
字挾風霜猶凜凜乎有生氣焉公登傳歷丙辰
進士釋褐義烏令以楊漣左光斗二公薦入爲御
史固宜侃侃諤諤不踰大節無負於諸君子哉
又少喜談兵故籌蜀防海無不洞識機宜言皆
有奇而部文且議增於額解增非派之啇民則縮之
司餉今日之啇民已剥骨及髓派之一字非所忍言
而今日之東粵山海交訌兵食兩詘縮之能令庚癸
無呼乎臣巡歷一週而頗有稔乎地方情形矣內寇
外寇未有克斥於粵者也狂獄土先未有狼藉於粵
者也豪民之黠而思逞凌軋而好亂未有橫縱於粤
者也內雜猺黎澳夷而外通畨舶交搆起釁未有叵
測於粵者也未雨桑土未火曲突當事者無以粤爲
無事之國而又以粵爲有餘之地也謹會同總督兩
有物其所著尚有獲言數十卷上自邱索下迄
固時作者依類編輯而於兵事尤詳惜属草未
就身歿之後傷於屋漏頗難甄錄覽者不無遺
恨云嘉慶六年二月後學趙紹祖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