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廟志略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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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岳庙志略》 古籍
唯一号: 120020020221003272
颗粒名称: 岳廟志略卷十
分类号: K29
页数: 50
页码: 一至四十五
摘要: 此篇為岳廟志略的第十卷,主要介紹與岳廟相關的軼事。
关键词: 岳飞 岳庙 地方志

内容

岳廟志略卷十
  中憲大夫在籍户科掌印給事中馮培編輯
  軼事
  世所傳精忠錄大率采自金陀續編者居多蒐討
  未備茲所輯岳王行實三卷加以攷證於王一生
  大節已悉載無遺而軼事流傳別綴於末以資博
  聞蓋生前之風烈與昏後之英靈隨舉一端皆足
  令千載下感動而興起也
  岳王湯陰母家姚翁甚愛王宣和四年令槍手陳廣教
  以技擊一縣無敵一日有黃冠見之謂曰子貴人也
  在坐諸公多有貴者宜自愛姚問王何官曰他日在
  政事堂執政其後同縣李道官節度使王貴官承宣
  使徐慶官防禦使姚政官團練使王至少保樞密副
  使以下孫逌編
  虔州村民李淘者長大有膂力鄉人畏之後彭鐵大即彭
  友與王彥廖家姊妹三人倡亂淘從之眾以爲首領
  號至洞天占據固始洞他書作固石洞洞高而險王用大木
  先縛天橋八座日使人上賊擂木礮石齊下官軍不
  能上者累日王之爲天橋也五誘賊盡用擂木礮石
  俟其無備方以計激發火隊攀山而上甲軍繼之一
  戰盡獲民復安堵故湖之南江之西比屋繪像以祀
  王自奉甚菲薄偶食素屯駐將郝最以酸餡爲供王顧
  左右留其餘爲晚食屬官會食惟煎猪肉虀麵未嘗
  兼味庖人供雞王曰何爲多殺物命對曰州中所送
  食也王命後弗復供以下黃元振編按元振父名某在岳王慕府所謂黃機密也
  提轄官有杖士卒者王曰且教訓之勿輕笞辱也然取
  人一錢者必斬故士卒樂於用命嘗謂黃機密曰某
  之士卒眞可用矣潁昌之戰人爲血人馬爲血馬無
  一人肯囘顧者復中原有日矣
  王行軍至一店見其屋新葢茅而有少缺處王呼店主
  問曰此我軍士取汝茅乎對曰宣撫之軍未嘗一毫
  擾人此自偶缺茅耳王曰豈有新葢店屋而缺此一
  束茅者立命刷之須臾刷到一馬軍卽欲斬之軍曰
  非入取其茅也下店飲食繫馬於簷忽聞宣撫來急
  上馬不覺誤掣下店主舉家泣告實不曾擾猶杖之
  百而後行
  王謂黃機密曰戰陣既交手執得槍住口有唾得嚥則
  已是勇也機密儒生未嘗歷戰陣先隨某入小陣以
  觀戰某令機密立馬處必無害也若欲便溺切勿離
  馬側葢數十萬之軍其目盡在某一旗王若往來不
  定則軍人一暗箭射殺之矣以惡我亂其目也大陣
  皆動然後可隨眾動葢王神勇每戰嘗自爲旗頭身
  先士卒機密力諫之王曰昔杜充留守京師某有兵
  二千來受充節制適城外有大寇數萬充即命某往
  戰不敢以兵寡不敵爲辭卽往說賊約降來禀充充
  曰我何嘗令汝受降須爲我擒之某復往責賊以約
  降而緩來今不受降矣須與汝挑戰賊魁出鬭某馳
  騎獨往奮大刀欲之自頂至腰分爲兩數萬眾下戰
  而潰眞若有神助之者某平生竊類如此
  王嘗謂黃機密曰某被主上拔擢至此倘有纎毫非是
  被儒生寫在史書上萬世揩改不得某苟有過機密
  必以見告王家素無姬侍有妄傳王納士族之女爲
  妾機密以告王王曰四川吳宣撫嘗遣屬官來議軍
  事某飯之彼訝其太冷落歸言於吳宣撫吳以二千
  緡買一士族女遣兩使臣妻送來某令其立於屏後
  告之曰某家上下所衣紬布其所食虀麵耳女娘子
  若能如此同甘苦乃可留不然不敢留女吃然而笑
  某曰如此則不可留也遂遣還之初未嘗見其面也
  王見夫人御繒帛則曰吾聞后宮妃嬪在北方尚多窶
  乏汝既與吾同憂樂不宜衣此命易以布素家人有
  搗練者聞王歸即止以下編年遺事
  遇諸子尤嚴平居不得近酒爲學之暇使操畚鍤治農
  圃曰稼穡艱難不可不知也
  嘗聞永嘉陳止齋云往見石天民言其父赴上江巡檢
  官夕投宿縣驛忽聽道岳少保來急急搬疊而少保
  己至問此何官是閒無旅館可只就門房駐巡檢如
  言迨夜堂張燭諸將會坐巡檢從壁隙窺之諸將起
  稟事密語公正色而言曰只得前邁諸將退而起禀
  者三公三答之如初言嗚呼豈不知此行之必死哉
  鼎鼎數千里而來者非赴嘉召也直趨死如歸耳以
  下無名氏真讚序
  楊武恭王之孫伯嵒曰武恭一日蒙首相呼召至則不
  出見但直省官持一堂牒來委逮岳某赴大理又傳
  旨要活底岳某來武恭袖牒往見王王出曰十哥汝
  來何為武恭曰無事王曰我看汝今日來意思不好
  卽抽身入武恭亦以牒傳進頃之有小鬟出捧杯酒
  以勸武恭意王必於丙引決要我同死遂飲飲竟王
  出笑曰此酒無藥我今日方見汝是眞兄弟我爲汝
  往遂肩輿赴對此以上十一條俱載金陀續編之百氏昭忠錄
  通泰鎭撫使岳某在泰州持法嚴眾不敢犯前軍統制
  官傳慶衛州窑戶也有勇力善戰某愛之慶恃其才
  視某爲平交某亦無許色及某爲鎮撫使待之頗異
  慶覺之不悦會劉光世遣王德來承州某命慶以兵
  會慶與德交馬而語云願事劉公德許之統領官王
  憲聞其語以告某恨之戒憲勿泄至是令諸將射遠
  慶獨至百七十步既而某取上所賜戰袍金帶遺統
  制官王貴慶醉謂某曰當賞有功者某問有功者誰
  慶曰慶在清水亭有功某大怒焚袍毀帶曰不斬傅
  慶何以示眾遂斬之以下李心傳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培按繫年要錄一書網羅見間會稡同異不加持
  擇其敘次岳王事蹟顛倒是非之處難以枚舉三
  朝北盟會編亦仿佛相同葢是時籲天辨誣錄未
  出公論尚未大明諸書記載不免摭拾浮議幷或
  有依附棘寺獄辭以爲信讞者茲於二書各摘取
  數條可補闕軼而備參稽若其謬戾失實之事則
  槩從舍旃
  又按此條統領官王憲北盟會編作張憲是時岳
  王既遣傳慶未必復令張憲同行意別有王憲其
  人而會編誤以爲張侯也
  紹興四年七月初江西制置使岳某之入覲也以泰州
  軍事判官朱夢說偕行夢說宣和閒以布衣上書切
  直故某辟之夢說嘗遺去炳書言時尚禽色之荒多
  無用之物二聖播遷未還中原陷沒未復上無賢相
  朝乏賢臣因責其不諫炳攜書以奏某乃厚贐夢說
  而謝遣之
  四年十一月湖北荆襄潭州制置使岳某言襄陽等六
  州歸業人戶全闕牛種乞量借官錢竢起稅日分四
  科隨稅送納又乞支降錢米養贍官兵修葺城壁樓
  櫓一應官私欠負竝行蠲放州縣官到罷各轉一官
  選人改合入官仍以招集流亡多寡爲殿最詔賜某
  度牒二百道爲贍軍修城之費其餘皆從之
  四年十一月河東忠義軍將趙雲嘗出兵與敵戰至是
  敵執其父福及母張氏以招之且許雲平陽府路副
  總管雲不顧遂殺福囚張氏於絳州久之雲間道奔
  岳某軍中既而某遣雲渡河雲因擊曲垣縣復取其
  母某以爲小將
  九年九月湖北京西宣撫使岳某來朝初乘氏人李寶
  少撫賴尚氣節鄉人號爲潑李三山東陷寶聚眾數
  百人謀殺濮州守不克脫身南歸朝廷以方議和不
  之用會某入朝寶以鄉曲之故願歸軍中某以爲馬
  軍未之奇也寶怏怏乃與其徒四十餘人約日渡江
  北歸事露某盡斬之寶抗言欲歸者寶也眾皆不預
  某奇之繫之於獄凡三十九日會得邊報某釋寶問
  以北事寶願歸山東會合忠義人立功某許之還僞
  地募得八百人赴某軍某乃假寶閣門宣贊舍人統
  領忠義軍馬屯龔城
  十一年四月右文殿修撰湖北京西宣撫司參謀朱帝
  充敷文閣待制知鎮江府司農卿李若虛充秘閣修
  撰知宣二人皆岳某農客也自軍中即隨某赴行在
  上將罷某兵柄故先出之以岳某爲樞密副使竝宣
  押赴本院治事世忠既拜乃製一字巾入都堂則裹
  之出則以親兵自衛檜甚不喜某披襟作雍容狀檜
  亦忌焉
  建炎四年五月岳某殺劉經併其軍先是岳某與劉經
  合軍屯戍宜興某領兵往建康刦金人於靖安得勝
  囘軍溧陽縣得經軍將官王萬報經欲殺某母及妻
  而併其軍某大驚即令姚政往圖之政夜行抵宜興
  以某母命傳語經適得家書請略訪來議事經不虞
  其謀入室則有楊某者伏於壁間遂殺之少刻某到
  撫其眾以下徐夢莘三朝北盟會編
  紹興十年六月司農少卿李若虛與岳某計議軍事金
  人敗盟朝廷遣李若虛往鄂州軍周聿往建康府軍
  周矼往楚州軍各計議軍事若虛到鄂州日某已進
  發是日若虛追至德安府見某言兵不可輕動且班
  事之恭謹如初
  初獄成大理寺丞李若樸何彥猷謂某罪當徒二年白
  於大理寺卿周三畏三畏是日遂白於中丞万俟卨
  卨不應三畏曰獄當依法三畏豈惜大理卿耶有王
  輔者投書於秦檜具言某反狀已明檜以書付獄卨
  卒致之於死既而卨彈若樸以其兄若虛嘗爲某幕
  中參議故欲黨庇之耳彥猷附會樸是時若虛在宣
  州乃送徽州覊管而若樸彥猷皆罷出
  十二年正月和浹上書辨岳某之寃編管袁州和浹字
  巨源汾州人知書通春秋左氏傳好直言岳某以賓
  客待之某死浹上書辨寃事下中書秦檜怒送袁州
  編管袁官吏以浹取怒時相全不少假監繫甚嚴浹
  不堪之
  培按西湖志所引氏族大全和浹作知浹竝云檜
  送獄殺之與此書所云編管袁州互異疑此爲得
  其實
  僞鎮汝總管薛亭馬汝翼等兵五萬犯方城縣侯遣牛
  臯王綱以步卒八千往方城東北二十里地名昭福
  僞總管薛亭數戰亨兵敗走牛臯等追至和尚寨禽
  薛亨斬汝翼奪馬三百餘匹降士卒千人屯方城僞
  西京竇留守統制憶德魏汝粥施富任安中等兵騎
  五萬犯鄧州界侯又遣張憲郝最楊再興共兵一萬
  前去迎賊至內鄕相拒二日憲與郝最楊再興議曰
  賊勢甚銳必欺敵我以輕兵迎戰佯敗走賊見必來
  追我我卽伏兵取勝眾曰善遂發兵於來日早使輕
  兵迎戰佯敗走僞兵果來追伏兵發前後夾擊禽郭
  德施富奪馬五百餘匹降士卒千人魏汝弼收殘軍
  趨歸洛陽侯自慮雖獲捷然金人兀尤擁兵百萬糧
  食數十里急切難保又見諸路按兵不舉遂收軍復
  戌鄂州將禽到僞大總管薛*竝憶德等一十七人
  奪屈馬一千餘匹降卒五千餘人解押赴行在上赦
  薛豈等賜銀絹竝各人官資上更賜一官付侯軍中
  使喚岳侯傳
  培按岳侯傳一篇全載北盟會編中不著撰人此
  所敘方城內鄕之戰視他傳較詳且頗有異同故
  摘錄之
  褒忠演福院原係智果觀音院後充岳鄂王香火岳雲
  所用鐵槍猶存周密武林舊事
  培按聞之岳氏裔孫云繼忠侯所遺兩銅椎相傳
  在杭郡官庫近己徧訪不可得然則院中鐵槍之
  亡失更不知幾何年矣
  和議成金以河南歸宋判宗正士褭銜命道荆襄宛洛
  祗謁鞏襄原過南鄧王止之曰金人無信君宜少駐
  褭以命有程辭去不數舍煙塵四起軍聲囂然於是
  失色南奔忽遇大軍望之岳幟也遂馳就之王笑曰
  固謂君勿行正恐此耳然己遣董帶禦牛觀察與之
  交鋒矣兵勝敗無常君王人且近屬是當以己兵衛
  送君行數軍兩將捷書至葢褭未行前一日出師也
  其後王下獄褭極辦其無辜且以百口保之非惟感
  恩蓋親見用兵神速故耳朝廷併論褭爲宗室不應
  交結將帥遂罷宗司與祠云以下周密齊東野語
  岳鵬舉征羣盜過廬陵託宿廛市質明爲主人汛埽門
  宇洗滌盆盎而去郡守供帳餞別於郊師行將絕謁
  未得通問大將軍何在殿者曰己雜偏裨去矣其嚴
  肅如此眞可謂中興諸將第一周洪道爲追復制詞
  有云事上以忠至無嫌於辰告行師有律幾不犯於
  秋毫葢實錄也辰告者謂岳嘗上疏請建儲云
  孝廟追復岳王官爵收召其子孫使給還原貲帑主言
  當日所得止九千緡物耳其斃於獄也實因其浴拉
  脇而殂獄卒隗順負其尸出葬北山之濱後購其瘞
  不得隗之子始告官尸尚如生
  培按岳侯傳稱冬十一月二十七日侯中毒而死
  葬臨安菜園內未知何據其月日亦與他書不合
  疑傳寫致誤也
  岳公某之破固石洞也賊砦據山之巓懸崖百仞登者
  躋攀而上不勝其勞官軍每登山賊輒憑高據險投
  刃轉石士卒皆重傷而卻公既至直入洞中與賊砦
  相對而營賊畏公威名堅守不復下山公一日令曰
  來日當破賊軍中不知所謂明日凌晨令諸軍陣於
  山下與賊砦相距甚近既成列公臨後登高以望之
  賊在上見官軍逼近亦整頓以待戰其酋長乃一女
  子號廖小姑持刃呌呼曰今日官軍要破我砦除是
  飛來公聞其言顧左右曰飛卽我也擊鼓進師鼓聲
  方合有衆先登公望其旗曰此前軍第三隊也當作
  奇功諸軍競進遂破賊砦生擒其酋以歸以下曾敏行獨醒雜
  志
  紹興六帥皆果毅忠勇視古名將岳公某獨後出而一
  時名聲幾冠諸公首死之日武昌之屯至十萬九百
  人皆一可以當百余嘗訪其士卒以爲勤惰必分功
  過有別故能得人心異時嘗見其提兵征贛之固石
  洞軍行之地秋毫無擾至今父老語其名輒感泣焉
  葢其每駐軍必自從十數騎周遭巡歷惟恐有一不
  如紀律者時裨將楊貴怒一卒擅離隊伍遂臠而尸
  之卒尚未死某見之問其故以爲不應死顧左右求
  其生不可則絕之而解衣以殮焉召貴詰曰擅離隊
  伍罪未至是汝當以死償之貴惶懼不敢對諸將羅
  拜祈免乃已猶以豫章境上有逋逃者責使招降焉
  不然復治其罪貴後能致其人始獲免
  岳王死後臨安兩溪寨軍將子弟因請紫姑神而王降
  之大書其名眾皆驚愕請其花押宛然平日真迹也
  復書一絕云經略中原二十秋功多過少未全酬丹
  心似石誰憑愬空有游魂徧九州檜聞而惡之擒治
  其徒流竄數人至有死者以下錢唐縣志
  岳墓元時漸傾圯江州岳氏名士迪者爲王六世孫與
  宜興岳氏合力起廢廟與寺復完美久之王之諸孫
  有爲僧者居墳之西又爲其廢壞天台僧可觀訴於
  官時何頤貞爲湖州推官柯敬仲以書白其事田之
  沒於人者復歸然廟寺無寸椽片瓦李全初爲杭總
  管府經歷慨然以興廢爲已任鄭明德爲作疏語曰
  竊見故宋贈太師武穆岳鄂王忠孝絕人功名葢世
  方略如霍嫖姚不逢漢武徒結志於忘家意氣如祖
  豫州乃遇晉元共誓言於擊楫賜墓田棲霞嶺下建
  寺祠秋水觀西落日鼓鐘長爲聲寃於草木空山香
  火猶將薦爽於淵泉豈期破蕩子孫盡壞久長規制
  典秘田隳佛寺春秋無所烝嘗塞墓道毀神棲風雨
  遂頹廟貌休留夜啼拱木躑躅春開斷垣淚落路人
  事關名教葢忠臣烈士每詔條右致祭之文豈狂子
  野僧攙國典出募緣之疏望明有司告之臺省冀聖
  天子錫之圭璋褒忠義在天之靈激生死爲臣之勸
  周武桂比千墓事著遺經高宗建白起祠恩覃異代
  疏成郡人王華父一力興建於是寺廟復完杭州申
  明浙省轉咨中書以求褒贈適趙子期在禮部倡議
  奏聞降命敕封竝如宋止加保義二字
  紹興中金人遣其秘書監劉裪來聘寓館中問吾帥以
  何罪而死館伴者無以對但云意欲謀叛爲部將所
  告抵誅裪笑曰江南忠臣善用兵者止有岳帥也所
  至紀律甚嚴秋毫無犯古謂項羽有一范增而不能
  用如岳者其亦江南之范增乎館伴默無一語而止
  秦檜約束勿以奏即以不職罪其人山樵雜錄
  韓世忠忤秦檜解兵柄逍遙湖上最愛靈隱山建翠微
  亭時獨遊焉其時岳侯己死先是岳有池州翠微亭
  詩云經年塵土滿征衣特地尋芳上翠微好水好山
  看未足馬蹄催趁月明歸韓葢憶岳此詩故以名亭
  而亦隱痛之也舊浙江通志
  秦檜下岳侯大理獄周三畏鞫之遇夜閒行見古木下
  一物似豕而角周卻步此物徐行至獄旁小祠而隱
  經數夕復往月甚明又見前怪首有片紙書發字洪
  邁夷兩志
  張唐老自九江來聞岳侯父子被誅唐老云去歲在匡
  廬正睹岳侯葬母儀衛甚盛一僧爲言岳葬地雖佳
  掩壙之後子孫須有非命者然經數十年再當昌盛
  王明清揮麈錄
  大理卿周三畏不肯勘問岳武穆挂冠而去不知所之
  後於延安葭州山中有翦頭仙人日飲凈水三甌與
  人論及宋事咸陽寃死仙輒大哭問其姓曰姓周後
  忽去空中墜名帖二紙書周三畏拜謝乃知翦頭仙
  即周也來集之樵書
  岳武穆獄案今在莆陽陳魯公家世本無獄詞但大書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八字是罪案乃是細書與前筆
  迹不同不知後來如何粘成卷也曾三異同話錄
  詔臨安府訪求岳將軍尸其墳在錢塘門外當時私號
  賈宜人墳吳震南宋相眼
  宜興張渚張氏圃臨水號桃溪岳侯曾館其家題名廳
  事云近中原板蕩金人長驅如入無人之境將帥無
  能不及長城之壯余發憤河朔起自相臺總髮從軍
  大小二百餘戰雖不及遠涉邊荒亦足快國事之萬
  一今又提一壘孤軍振起宜建康之城一舉而復今
  且收兵養卒以待如或朝廷見念賜予器甲使之完
  備頒降賞功使人蒙恩即當深入邊庭迎二聖復還
  京師取故地再上版籍他時過此勒功金石豈不快
  哉此心一發天地知之知我者知之建炎四年六月
  河朔岳某書岳陷罪其家洗去隱隱猶見趙彥衛雲麓漫鈔
  臯亭山伯顏取宋屯兵處方伯顏兵至是夕大雷電伯
  顏望見四山旌旗閃爍皆作精忠岳家字伯顏宰牲
  爲文告祭祭訖風雷乃止木增雲薖淡墨
  韋太后北歸至臨平問何不見大小眼將軍耶人曰岳
  某死獄矣遂怒帝欲出家故終身在宮中道服也郎瑛
  七條類藁
  檜之欲殺岳王也於東窗下與妻王氏謀之王氏曰擒
  虎易縱虎難其意遂決後檜遊西湖舟中得疾見一
  人披髮厲聲曰汝誤國害民吾已訴天得請矣檜歸
  無何而死未幾子熺亦死王氏設醮方士伏章見熺
  荷鐵枷問太師何在熺曰在鄷都方士如其言而往
  見檜與万俟咼俱荷鐵枷備受諸苦檜曰可煩傳與
  夫人東窗事發矣田汝成西湖志
  培案舊西湖志引江南雜記云檜向靈隱寺祈禱
  有一行者狂言譏檜賦詩有家在東南第一峯之
  句檜令隸何立物色立至宮殿見僧坐決事立私
  問曰地藏王決檜殺岳某事數卒引檜至身荷鐵
  枷囚首垢面呼告曰傳語夫人東窗事發與此小
  異又雲薖淡墨云檜命押衙何立往東南第一峯
  勾幹恍惚引至陰司見夫人帶枷備刑楚毒難堪
  語立曰告相公東窗事發矣押衙復命言其事檜
  憂駭數日亦死此則檜死轉在王氏之後恐其說
  未確總之傳聞附會互有異同聊存之以誌靈感
  備炯戒不必實有是事亦不必斥爲虛誣也
  周山人詩字以言崑山人遊武林敝衣匿僧寺中提學
  孔天允自翰林出雅負知詩閱岳王廟題壁詩至以
  言詩云將軍埋骨處過客式英風北伐生道烈南枝
  死後忠山河戎馬異涕淚古今同悽斷封邱草蒼蒼
  落照中立命駕往謁遂與定交列朝詩集
  有請仙者也書一詩云百戰閒關鐵馬雄尚餘壯氣凛
  秋風有時醉傍箕山望腸斷中原一夢中後大書一
  鄂字始知爲武穆也揮麈新譚
  金陵士人召仙得詩云烽塵擾擾我提兵百戰中原恨
  未平大厦己傾支一木豈期長腳悞蒼生乃岳王也
  七修類藁
  江浙憲臺乃岳鄂王故第至今祠公爲土神其庭前有
  井相傳王遇禍時其少女抱銀瓶墜此井死正德中
  梁公材爲臺長表其井曰孝娥正清劉先生爲之銘
  曰天柱臲日爲月禍忠烈奸檜孽娥痛父寃寃莫雪
  赴井抱瓶泉化血血如霓聲入憤如鐵曹江之娥符爾
  節噫嘻井可竭名不滅兩湖麈談
  元韓中村拜墓詩末云我恐精忠埋不得白日英魂土
  中泣朽骨斷出荒苔痕獻作君王補天石岳忠武遺事
  王之討楊幺也過師吾里留題東松庵壁上老墨飛動
  忠義之氣如見所謂同後軍王團練使葢後來告變
  之王鵰兒也秋崖小藁
  獄卒隗順負王尸出踰城至九里叢祠中故至今九曲
  五顯廟尚靈朝野遺記
  南劍州布衣范澄之上皇帝書曰臣嘗謂天下之人無
  愚與智皆能指而爲高者天也無遠與近皆能指而爲
  明者日也夫天與日無愚智遠近皆知其爲高且明者
  以其臨照之廣且大也臨照之廣大則蒼然者宜無所
  不該赫然者宜無所不顯然而天下之物固有所不該
  固有所不顯者非天與日之不臨而照之也蓋物或自
  處於幽暗隱蔽之閒勢不能自暴白於天日之前則雖
  天與日之高且明亦不能自該而自顯之也及乎幽暗
  隱蔽者有所待而昭徹然後天日高明之功全而無所
  或虧矣惟人君之治天下天下之人尊之爲天日也仰
  之爲天日也又喻之爲天日也夫尊仰而又喻之者以
  其勢之無所不臨而無所不照也既無所不臨而無所
  不照矣然天下之事果無所不該與果無所不顯與設
  有處於幽暗隱蔽之閒勢不能自暴白於人君之前爲
  人君者豈能知之乎此必有待焉苟能徹其幽暗去其
  隱蔽昭然伸剖使之暴白於冕旒之前使人君高明之
  功遂全而無所虧顧不偉哉恭惟皇帝陛下乾剛施普
  離明繼照即位十五餘年中興之功遠過漢唐天下之
  人愚智遠近指之爲天指之爲日凡尊仰而又喻之者
  爲未足道也然天下之事尚有未該而未顯者臣請徹
  幽暗去隱蔽曉然明白於陛下之前使陛下高明之功
  遂全留而無所虧願陛下試詳聽之竊論天下之勢有
  輕重童子能知之天下之事有疑似聖人難知之惟其
  難知此所以不可不辨方陛下中興之初以韓世忠鎭
  淮西以張浚鎭建康以岳某鎮荊襄付之方面之權以
  制金人當此之時將帥爲重及陛下一旦出不世之略
  憂尾大之禍駕御籠絡而寵之以樞密之任天下之人
  皆駭矚而敵人聞之亦褫魄當此之時朝廷爲重此輕
  重之勢童子能知之矣既而張浚莅諸軍岳某奉朝請
  而陛下之睿謀神斷愈益高明然昨睹勝示遽以樞密
  行府見戡張憲其謀有累於岳某遂逮繫詔獄連及妻
  子天下之人不知岳某之罪又畏扇搖之誅莫不顧盼
  相視傍徨不能去如病瘖之人終日茹苦而不敢吐何
  者事出於疑似之閒而聖人難知者也昔者漢高帝之
  治天下如天日之高明矣蕭何爲相國得罪下廷尉此
  何自處於幽暗隱蔽之閒而其勢無以暴白於高帝之
  前也王衛尉一言而高祖聽之斷然釋其疑似之嫌以
  全其高明之功孝文帝之治天下亦如天日之高明矣
  周勃爲太尉得罪下廷尉此又勃自處於幽暗隱蔽之
  間而其勢無以自暴白於文帝之前也薄昭一言而文
  帝聽之斷然釋其疑似之嫌以全其高明之功高祖孝
  文之於何勃既捕之於前又釋之於後後世之人不以
  爲過者疑似之嫌既釋聖哲之道愈明也今陛下捕繫
  岳某是某有以取之也是某自處於幽暗隱蔽之閒也
  是非陛下不臨而照之也夫以其自處於幽暗隱蔽之
  閒而其勢不能自暴白於陛下之前而陛下孰得而臨
  照之對況方當迅雷震霆之怒勢不及於掩耳而天下
  之民疏賤無知不敢爲陛下言百官有司各有攸職不
  肯爲陛下言宰輔之臣媚敵急和又決不爲陛下言是
  陛下卒不得而臨照之此臣布衣之士所以不敢不爲
  陛下言也大抵治軍者不能舉軍皆愛治獄者不能舉
  世皆平何哉寬仁者不足以得其死力而承風者不能
  無羅織之訊故得士卒之心者必得罪於偏裨有睚毗
  之隙者必煅鍊以成獄岳某之治兵嚴肅而尚威此疑
  其得罪於偏裨者也張憲之文連主帥此疑其煅鍊以
  成獄者也煅鍊之獄雖成而萬一有疑似之迹則臣不
  得而知然亦在陛下廣高明之見而內情察之可也況
  武夫悍卒不知禮法多不能自避於瓜李之言夫岳某
  未遇陛下十年之前一匹夫其陛下卵而翼之以至成
  功去宣撫之權而典副樞之任陛下何負於某而某乃
  爾也議者以韓信之事爲說是大不然彼韓信者是漢
  高不可無之人也是漢高嘗許之以真王者也既定天
  下遂奪其齊楚而侯之是信之所以怏怏也今宣撫之
  尊孰與樞密之重而陛下未嘗先許之以此也彼某以
  匹夫之心十年之閒取陛下三公於其志葢亦足矣且
  身居陛下禁城之中去荊襄數千里之遠而又無權以
  制之彼偏裨者又豈能奉承其命如平昔者也況今楚
  泗建康荊襄之軍皆陛下之軍也彼其將帥士卒自知
  身屬陛下固已安之矣或恐一旦聞有所謂分析離散
  之事而驚駭亂常亦其理也彼其平生以甲胄干戈爲
  周身之具當其驚駭亂常之時而擐甲執兵又其理也
  若於此時諭而安之宜無有它嘗觀郭子儀以副元帥
  居蒲也其子晞屯邠州軍士放縱段秀實取而殺之闔
  營大噪環起而擐甲秀實笑而諭之一軍遂寧當是時
  使秀實究獄而以一章至長安則子儀又在疑似之閒
  也唯秀實能諭而安之不以聞於唐帝故子儀免疑似
  之嫌而關輔之兵不擾向使秀實生於今日爲陛下措
  置此事則某必不居疑似之嫌況讐敵未滅某之力尚
  能戡定陛下方銳意於恢復祖宗之業是豈可令將帥
  相屠自爲逆賊執仇哉春秋之時子玉得罪於楚也屢
  矣成王殺之而後晉侯之喜可知也南北之時檀道濟
  有功於宋也亦屢矣文帝殺之而後魏又有飲馬長江
  之志也此曾前代之鑒戒不可不察故臣願陛下自尊
  其高明之德而臨照之又思漢高帝孝文之事而釋某
  於疑似之嫌以全陛下高明之功非獨臣私心之所言
  實天下公心之所言也臣之與某素無半面之雅亦未
  嘗漫刺其門而受一飯之德獨爲陛下重惜朝廷之體
  耳臣非不知陛下方震怒之初疑似未辨之將此言一
  聞必罰無赦大則有汗鼎鑊小則竄迹遐荒而輒敢攖
  逆鱗犯忌諱者誠懷愛君之心恐虧陛下之高明也伏
  望陛下重惜國體不憚改爲斷自宸衰特垂赦宥使君
  臣之義復全於今日而某之餘忠尚得效於後來天下
  幸甚幸甚干冒天威臣無任俯伏待罪之至
  培案書載金陀續編宋史及章穎兩傳俱稱布衣
  劉允升上書訟寃坐死不及澄之金陀編中但載
  是書而不詳其始末迨後來碑記有竄死之語列
  祀流芳祠而亦未知所據然思當時毒燄方張欲
  以箝制天下之口區區南劍下士自不能獨邀寬
  貰也今讀其文紆餘委折無急言竭論措詞深爲
  得體在南宋奏疏中亦可傳之作而人罕有稱述
  者故附錄於此以發幽光其忠悃風義堪與太學
  生陳東歐陽澈竝垂千古云
  岳廟志略卷十終總校董紹舒分校王彥起朱昌壽校

知识出处

岳庙志略

《岳庙志略》

冯培 清浙江仁和人,字仁寓,一字玉圃,号实庵。乾隆四十三年进士,历官户科给事中。归后掌教苏州紫阳书院。晚好《易》,自号读易翁。有《岳庙志略》、《鹤半巢诗存》。《岳庙志略》中载有岳飞墓图和庙图,描绘了岳王庙的基本建筑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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