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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岳庙志略》 古籍
唯一号: 120020020221003270
颗粒名称:
分类号: K29
页数: 39
页码: 十六至三十五
摘要: 此篇羅列明朝有關岳廟的文章。
关键词: 岳飞 岳庙 地方志

内容

弔岳將軍賦劉基
  本之顛兮其根必傷人之將死兮俞扁以爲不祥嗚呼
  將軍兮何爲哉天地易位兮江河倒流鳳凰夭殈兮豺
  狼冕旒臣不知有君兮子不知其有父嗚呼將軍兮獨
  含寃而懷苦仇何愛而可親兮忠何辜而可戮父兄且
  猶不顧兮何忠良之能育臣竭心以爲主兮又何可以
  爲仇也天之所廢不可植兮亦將軍之尤也鳥傷弓而
  欲殞兮羣啞啞而附翼猿狖縻於機檻兮羇悲嗚而不
  食相伊人之有心兮曾鳥獸之不如志戴天之大恥兮
  安峻宇而高居信讒邪之矯枉兮委九廟於狐狸甘卑
  辭以臣妾兮苟殘喘以娛嬉焚舟楫于洪流兮烹驊騮
  於中路庸夫亦知其至愚兮羌獨迷而弗寤捐薄軀以
  報主兮乃忠臣之素心縱狂瞽之弗思兮又何必以之
  爲禽屈原貞而見逐兮伍子忠而獲戾固將軍之不辰
  兮哀中原之蕪穢弔孤墳於湖濱兮見司陵之牛羊寄
  遙情於悲歌兮識忘親之不臧
  跋高宗召援廬州賜札
  右宋高宗手札賜岳鄂武穆飛召其以兵援廬州按新
  史本傳紹興四年飛既平襄漢趙鼎謂鄂岳最爲上流
  要害乞令飛屯其地使江西藉其聲勢湖廣江浙亦獲
  安妥飛乃以清遠軍節度使移屯於鄂會金人兀朮與
  劉豫合兵圍廬州手札命飛提兵解圍比至金人以甲
  騎逼城飛與戰敗之六年九月豫復遣子麟猊分兵寇
  淮西劉光世欲舍廬州張俊欲棄盱眙時飛以武勝定
  國節度使開閫襄陽兼宣撫河東節制河北有旨召飛
  以兵東下當其鋒浚言飛一動則襄漢無所制乃還軍
  十一年金人復食道渡淮迫廬州時飛以少保河南北
  諸路招討使駐兵中原請解兵柄自廬入覲詔即趣飛
  援之凡十五札飛策金人舉國南來巢穴必虛若長驅
  汴路以擣之彼必奔命可坐而敝兵比至廬境金人望
  風遁去此札當是此三年中所遣以不署年月故莫舉
  而詳然札中有張俊劉錡合力措置之望考之舊史本
  紀四年乃張俊視師江上而屯兵拒戰者韓世忠劉光
  世也六年乃劉光世駐廬州而張俊督師采石也惟十
  一年劉錡屯濡須合張俊河水之軍以却敵與札中語
  合則其爲此年所遣無疑初武穆爲秦檜所張且置之
  死檜令搜其家得御札數篋束之左藏南庫湻熙中事
  既昭雪其子霖以爲請孝宗還之此札固在其數中者
  也嗚呼君臣之際難矣方天下多故高宗之於武穆倚
  藉之如此使其不死中原豈有淪沒王室豈至於偏安
  乎惟高宗無復有志於中原故奸檜之計行而武穆死
  矣然則武穆之死天實爲之吾於其君何尤焉
  滿江紅詞石刻碑陰記宏治十五年趙寬
  鎮守太監麥公重修岳武穆王墳廟成得考功主事楊
  主器名父爲崑山令時所刻王送張紫巖北伐之作歎
  曰偉乎壯哉王之手書也殆天所護持以鎭茲邱哉遂
  舉而置之東應既又讀王所製滿江紅詞歎曰思深哉
  王之忠憤激烈流出肺腑而不可遏者也曷表出之以
  昭示於人人哉因議刻石置之西廡巡按御史夏公邢
  公高公方公聞之翕然欣贊以爲有功於世教三司諸
  公咸樂觀厥成俾寬書之竊嘗考之王之著述行於世
  者數十篇皆根柢仁義扶植綱常之言如御書屯田三
  事跋反覆乎君子小人之辯賀赦表懇欸乎復仇雪恥
  之忠暇而出其緒餘播諸篇什亦雄偉不常如此史稱
  王少負氣節家貧力學蓋雖天挺之才未有不資於學
  問之力者也故嘗謂王忠貞大節見於言論眼諸葛武
  侯英邁超絕之風見於詞章如張睢陽奮起乎百世之
  上而警動乎百世之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人孰無是
  心哉然未有今日諸公之隆且篤者而鎭守公尊奉向
  慕發乎至誡觀其宮牆經營之制宅兆封植之謹集錄
  刊校之精丹青圖繪之工祊田嗣守之業以至一草一
  木之栽培一瓦一石之布置必躬必親竭耳目之力極
  心思之用必欲使王之休光大烈煥然卓然於斯世斯
  民之耳目者與天地相爲悠久而無窮公之於王可謂
  盡心焉爾矣若夫歌詞諷詠之間感人尤深者也二石
  之力可以激厲乎忠良節義之氣可以消阻乎憸邪反
  覆之情諸公之深意其不在於斯歟顧寬之陋安敢僭
  錄王之製作雖然託名於不朽幸莫大焉既敬書之因
  附記於碑陰
  修忠烈廟碑記
  天子在阼之十二年秋八月鎭守太監王公重修宋岳
  鄂武穆王廟成走使來請予文爲記予惟今之論王者
  曰善將兵曰義勇曰精忠報國是則固然而未足以盡
  王之蘊也王平生以恢復中原爲己任高識遠略迥出
  諸將右蓋其定於胸中者素矣跡其論疏如曰二聖蒙
  塵未久請上還京迤邐北伐則中原指期可復如曰金
  人之所以立豫蓋欲以中國攻中國彼得休兵觀釁臣
  請提兵趨洛號召五路叛將豫且棄汴河北陝諸郡可
  以盡復如曰錢塘非用武地願建都上游用漢光武故
  事親率六軍往來督戰庶將士知聖意人人用命皆中
  興良策非取辦倉猝苟爲應敵之計者所能也昔韓信
  佐漢高滅項成一統之業不出乎登壇數語諸葛武侯
  與昭烈隆中之議他日之所經營終不外是自古英雄
  豪傑莫不皆然而其成功則天也使王遇漢高昭烈其
  所樹立當不在淮陰武侯下顧以高宗爲之君奸檜爲
  之相大功不竟謂之何哉史稱王忠憤激烈議論持正
  不挫於人卒以得禍嗚呼禍福君子所不計也靖康建
  炎之際臣子不共戴天之時身己不有尚何利害之足
  計耶彼言詞遜慎者君子處世之常道非人臣立朝之
  大節也且禍福有命世之人甘言詭隨求以免禍而卒
  得禍者亦豈少哉或又謂侯專閫外之寄當如介子之
  破樓蘭矯詔進軍迎復二帝然後請罪闕廷不當奉金
  牌之命以自止也是不然君子之所以異於人者亦惟
  其心焉耳矣即如所論則犯順蹈逆自比於叛臣之迹
  王之心安乎不安乎雖或唾手燕雲痛飲黃龍盡如生
  平之願王固不敢出也或又謂檜以天子之命詔王王
  不奉詔則將聲其逆命之罪於天下捷書未奏而屬鏤
  之賜劍至矣王之奉詔意蓋出此以此策檜則可以此
  論王豈知王之心者哉王之心知有君焉而已故寧使
  其身之無功而不忍其心一息之無君寧使其功名之
  不終而務使其忠義一毫之罔缺何也心之所安在彼
  也或者之論在計功謀利之私充類至盡雖跋扈叛逆
  何所不至稍知大義者有所不爲而謂王之賢爲之乎
  以是論王將再屈於九原之上矣予故不可不論
  刻盡忠報國碑記嘉靖十四年徐階
  宋鄂國岳武穆王故有祠在其墓所嘉靖己未春巡按
  浙江侍御張公慕王之烈率諸吏士造而謁焉觀王遺
  像讀所作滿江紅詞送張紫巖北伐詩慨然想見王之
  爲人又退而讑王之世至所爲以背示何鑄有盡忠報
  國四大字深入膚理者顧謂布政司任君忠范君輅按
  察司李君崧祥曰嗚呼王心可謂無愧於茲矣盍碑之
  以表王之心胥曰諾於是復謂三君曰爲我礱石謂參
  政洪君珠曰爲我書之謂階曰爲我記成事階昔讀明
  道先生書有言曰天下之士須才與至誠合一方能有
  濟才而不誠雖有忠義功業亦出於事爲浮氣幾何時
  而不盡竊嘗執是評古之人物至武穆王事未嘗不歎
  王之才與至誠非尋常號有忠義功業者所能儗也王
  始起徒步在諸將中位最卑年最少然而百戰百勝爲
  功最多郾城之捷廬州之援雖桀驁如兀朮猶竄避之
  不暇其才大率類漢淮陰侯高宗之始用王有精忠之
  褒有中興之委其爲知遇亦大率類漢高之於信然信
  困楚之績拒徹之言雖有可稱而怏怏之私卒不免萌
  於奪爵之非其罪維王自破劉豫廣州之後銳意欲取
  中原於時高宗方惑於奸檜以節制光州則不果以諫
  阻和議則不納以請灑掃諸陵則不從蓋高宗之用王
  者已大異於初而王援拱亳略汝鄭經營頴蔡爲之益
  力比進軍朱仙恢復之功且垂成矣而班師之詔遽下
  未幾王亦身及於戮以忠受禍至今論者猶共寃之而
  王怡然就死略無忿懟不平之意其視信失王則不赴
  討豨之徵臨刑則追咎拒徹之誤者固未可同年而語
  也然則王忠義功業非激於高宗之知遇如信解衣推
  食之云非懾於天下之議已如信悖人不祥之說特其
  狥國之心眞切懇至意以爲幸不死於戰即歸死於獄
  苟初心之不違斯隨寓而安耳非誠之至也又奚能之
  故語王之純節惟漢諸葛忠武侯唐郭汾陽王可謂儔
  匹而汾陽之才又似不及王蓋三代以降才與至誠合
  一卓然炳然者王及諸葛兩人而已侍御公以盡忠報
  國表王之心也其殆觀王之深者與公名景字光啟河
  南汝陽人其爲政所至崇孝義獎廉節扶植風教若此
  類者甚多方今天下承平士幸生其時如王之忠義功
  業固無由自見然而有官守言責者體王之心以修其
  職以盡其忠則豈有異道乎是又公微意也階故不辭
  而記諸碑陰碑爲石四以明年仲春丙申望日立於墓
  之南
  重修忠烈廟記王華
  記曰聖人之制祭也法施於民則祀之以死勤事則祀
  之以勞定國則祀之能禦大菑則祀之能捍大患則祀
  之非此族也不在祀典夫古之人有一於此並皆列諸
  祀典崇以廟貌食報無極況乎兼而有之者哉謹按宋
  岳鄂武穆忠烈王爲宋中興名將第一張俊常問用兵
  之術王曰仁信智勇嚴缺一不可至其用兵行師卒有
  取民麻一縷以束芻者平斬以狥卒夜宿民開門願納
  無敢入者軍號凍死不折屋餓死不擄掠凡有頒犒均
  給軍吏秋毫不私卽其所爲眞可爲萬世將帥行師者
  之法非所謂法施於民者乎自金人搆難汪黃檜賊之
  徒朝進一言以告和暮入一說以乞盟全軀保妻子之
  臣接踵先後王自結髮從戎即以身許國惓惓以興復
  爲己任一則曰復讐雪恥一則曰當戮力以圖興復大
  功垂成而竟寃死於獄非所謂以死勤事者乎自徽欽
  北狩高宗南渡天下大事十去八九宗社蓋岌岌矣當
  時君臣偏安一隅類皆愒日玩月爲目前苟安之計惟
  王內平劇盜外抗强梁一則曰强敵未滅何以家爲一
  則曰主上宵旰豈大將安樂時耶天下以其一有進退
  占宗祀安危非所謂以勞定國者乎自兀术長驅鐵騎
  直擣中原生靈之菑患未有甚於此時者惟王統强兵
  運神算倡義勇挫其威而奪之氣故雖身死之後戎馬
  亦不敢深入而宋以一綫之祚得綿延一百五十餘年
  者大抵皆王捍禦之功也非所謂能禦大菑捍大患者
  乎夫以王之功烈考諸信史而不謬質諸祀典而無疑
  訂諸公論而不惑者如此故自古忠臣遭誣受折未有
  如王之甚者而昭雪之後褒贈表章崇以王爵享以祠
  廟旌忠賜額報功有祭亦未有如王之顯赫者王墓在
  杭之棲霞嶺因立廟焉廟舊在墓之西南後遷於東北
  亢爽之地堂宇狹隘不愜報稱我朝宣德間燬於火而
  復新天順初杭郡倅馬君偉修舉廢墜復請于朝乃賜
  金額至是規模制度蓋什伯於前矣邇者內官監太監
  劉公璟欽承丁命鎭守吾浙政務興舉之後一日謁王
  祠下瞻拜久之喟然曰武穆王忠義功業我列聖之所
  尊崇萬世臣子之所景仰者先是鎭守太監麥公秀嘗
  率僚屬守臣修葺王之墳廟迄今寒暑僅餘十稔顧垣
  宇有頹壞者棟梁榱桷有刓剝不治者圖像有漫滅者
  何以揭虔妥靈竭崇奉之誠乃特捐俸資謀諸巡按御
  史史鑑陳鼎曁藩臬諸公下逮郡邑長貳無不協心戮
  力復加繕治於是羣工效能因故以爲新即華以飾敝
  仍于外門建石碑坊一座榜曰精忠祠至是王之廟貌
  巍然與山嶽爭高煥然與雲霞爭爛而其剛大之氣光
  明俊偉之功烈殆將與乾坤元氣同其悠久也工既告
  成公復走書幣屬予文以記之噫嘻世之居官者職分
  之外法令之所不及者漫不加意公於政務之餘乃能
  崇顯忠節樹之風聲表厥祠宇是可嘉尚也已予雖不
  敏曷敢以不文辭乃爲之記
  重修鄂國武穆王祠記金璐
  嘉靖甲寅侍御梅林胡公奉命巡浙適當倭奴結寇犯
  我江防直侵內省會議特設撫臣總理軍務公兼紀察
  克伐羣夷自下車之始首謁武穆王祠祗承聖天子神
  謨廟算振旅興師出臨西浙設計擒賊實仗我王盡忠
  報國之心英靈猶在意必有奮然興感不容自己者也
  勇略既成上聞當宁命易撫臣以公代之公感殊遇數
  建奇功累加休注洊進總督專閫之權肆行征討先擒
  首惡械送京師告廟獻俘帝心允協仍以倭性狡猾竊
  伏海隅必欲盡翦兇殘掃清寰宇羣醜窘迫凱望生還
  出則我軍擒送轅門即時磔裂去則砲弩齊發沒其舟
  船縱有逋逃亦不過十中之一耳露布西飛旋師境內
  再謁王祠顧瞻左右遂爾興嗟爰命有司力加修葺益
  以已資若干緡擇日鳩工以次增飭前堂後寢丹惡重
  輝堂前更建華屋四楹圍以石欄雅稱壇所亦便登祭
  之時升降疾徐展拜如禮廡壁舊繪我王先後出處之
  節兵行戰伐之圖今皆剝落就盡仍命畫工一一新之
  墓道迤西舊有流芳亭內鐫王像蓋有年矣今則易舊
  爲新列諸名詠水光山色照映遠邇始於戊午歲臘畢
  工於己未四月中旬不五越月而告成焉一日郡守陳
  君柯過予草堂謂公平海元勳布聞中外固非一言所
  能盡述然重修武穆王祠告廟起兵不有穹碑紀公成
  績何后示勸將來敢圖執事璐雖不敏亦嘗與公平日
  論及前史所遺用附其說夫自宋室二帝蒙塵中原失
  守而高宗南渡建國錢唐當是時也檜與王■等數人
  同被金人執留請還不許一旦與妻潛自金還自言殺
  其監已者得歸此豈近於人情蓋必密與金人盟約縱
  之使還以故力主和議之言終不肯易寧忍負國而不
  忍負金人也高宗非不知之特欲假檜之謀以遂一已
  之私耳中原未復二帝未還忘其大恥日事燕遊因循
  數世以致亡國而宋史猶以高宗爲有宋中興之君璐
  固不知其所謂也孝宗雖知我王之寃復其王號官其
  四子立祠改葬崇祀到今檜在當時幸逃法綱後世追
  奪王爵加之醜諡不久又從而復之人心不平天理何
  在雖然自古國家興亡必有定數天生檜惡而豈徒哉
  蓋將以兆宋室衰微之漸至於亡國而後己固非人力
  所能爲也卒之王像有嚴精神如在尚能助我陰功掃
  除妖孼忠魂義魄當與日月爭光可也併書以記之
  忠烈廟志序萬歷四十一年高舉
  宇宙內惟忠孝大節根心最深亦能攝合宇宙內精神
  千古不散岳王精忠振耀今古歷宋元以逮今日五百
  餘年矣而過其廟謁其墓未有不髮指眥裂且慕且悲
  憯恨不能自己者夫非精神默默相攝耶不佞鎭浙祗
  謁宇下徘徊四顧悲風颯颯如王之我臨而廟墓前後
  稍雜民廬章典謂何因下教令有司芟治而侍御鄭公
  露章摘其尤者一時共事翕然同心相與剔侵者復湮
  者廟貌重新忠烈之氣亦若揭而重朗因屬學憲陳君
  採摭往牒及我國家光大之典揮毫憑弔之篇纂爲六
  紀傳之殺青且序之曰自古爲人臣子者患無殉君許
  國之志苟有志矣不必有其材有其材矣不必有其時
  如岳王者丁宋末造偏安一隅爲不得不恢復之時而
  崛起行間涅膚自矢忠義激烈所向無敵朱仙之役幾
  令金人不返隻騎有必復中原之志與必復中原之材
  而庸君奸相必不令恢復且必殺之而後已此弔古之
  士所爲髮指眥裂且慕且悲且憯恨不能自已也王墓
  在西湖之北其南爲明太傅于忠肅公墓纍纍相對其
  又南爲胥江則吳行人子胥所爲浮鴟夷怒也激爲濤
  者也子胥志報楚而得之吳志報吳而得之越即身浮
  鴟夷明忠與孝兩無恨故人慕之而不悲英皇之北狩
  也忠肅以一身撑危厦而奠之金甌俾不蹈南宋覆轍
  身捐而功已成故人悲之而不傷王之志與材何遜兩
  公而功乃幾成而敗身死而國運隨之故弔王者且慕
  且悲且傷亦以宋監也寧忍見王廟墓與宋宮黍離同
  滅沒乎讀斯志者忠孝之心勃然而■矣
  繼忠侯祠碑記萬歷三十六年李養賢
  武林西湖之北像鄂王父子而廟舊矣即宋所以禮改
  葬處余奉命榷茲土謁王墓左右眺枕棲霞面明聖湖
  六橋若聽而綰三竺若拱而伏南北諸峯若舞若翔若
  虎踞若熊蹲隄花岸柳溪吹權歌以至怪石噴泉風雨
  怒號若慶若弔蓋天與佳勝氣色可餐以祀忠魂于九
  泉也嗟夫鄂王父子可以必復中原而不使之復又使
  之必不復竟斃於賊臣之手說者謂天難諶余謂此宋
  之自絕于天非天之不善報於岳也乃王之忠烈炳史
  冊昭日星遍衮豫虔楚吳越之間相與特廟而俎豆之
  春秋不絕獨其冢子繼忠侯其事多逸無特祀迄今缺
  然按傳記侯名雲字會卿年十二卽偕張憲討金敵先
  登軍中號爲羸官人弱冠所操搥八十觔能左右手運
  萬夫辟易古老將不是過從王誓師渡江收復襄漢蔡
  州河南諸郡大破楊之於洞庭數立奇功王不以爲功
  張浚陰上其事得授武功大夫王力辭以特旨遷三資
  累表不受郾城之捷侯以騎兵直貫金陣戰數十合身
  被百餘創金屍布野兀朮復帥十二萬侵穎昌侯及王
  貴又大敗之金人大恐中原大震以功遷忠州防禦使
  王又辭蓋侯知有君父而不知有身王知有祖宗社稷
  之恥而不知有子之功其時自燕以南金人號令不行
  誰之力耶乃爲賊臣所忌傳會成獄以死莫須有三字
  何以服天下而高宗不之聞也嗚呼余讀傳記至此未
  嘗不泫然涕漢爲之飲恨髮立■裂思得秦檜張浚方
  俟卨王俊數賊臣之屍而寢處之以報王父子于地下
  閒行謁侯侯之像凛凛有生氣若欲靚馬揮戈從王縛
  金人而榮血其間其所嗔目張眉又若啣數賊臣之誤
  陶然者壯哉侯固岳之孝子宋之忠臣雖沈寃以沒千
  百年後其忠孝屬人心猶若嶽之峙淵之澄冰霜之凛
  刻日月之照臨也或謂賊檜子瘠孫塤三世同領史職
  爲前世所未有而王父子刑戮幾無鳴類亦前此所未
  有以爲天道無知不知瘠固王出則塤亦非秦孫也賊
  檜誤人之圖因自誤其宗以絕厥後而王子孫廟食單
  古可謂天道無知五然侯法宜童祀而僅祐廟食余爲
  憮然會仁和義士高應科請于當道時司理光六胡公
  署杭州事義其請出橐中俸若千金以王廟右齋更㔙
  祠宇像侯以祀王嫡孫鄴侯珂祔焉榱題輪奐爛然琳
  琅而額之曰忠孝祠高應科乞余記其事乃爲序次如
  右胡公贊皇人口碑藉甚此其表忠之一節也遂鑱之
  石綴以樂章令守蒸嘗者肄之鼓吹而歌以祀云其詞
  曰
  朔騎南侵兮風雲改色中原已淪兮而幾復也誰之力
  武穆爲首兮將軍爲翼唾手燕雲兮而其忠也以報國
  三字身亡兮千秋心惻生不可追兮死也血食嗚呼將
  軍兮祚我皇明於萬斯億
  忠烈廟增建正祠記天啟四年沈■
  直指括蒼傳公奉上命持斧覈大江以南鹺政疏商恤
  竈而課畢輸仍以其羨庀軍器下所司部勒餉邊關其
  他修廢舉墜賞善誅惡予高年粟帛舉孝子貞婦遐搜
  遠討咸秩無文尤感憤千東西多故扼掔古忠勇敵愾
  之士閒過孤山有宋鄂岳忠與王廟宮低囘久之蠲俸
  繕修仍採部民高應科議增建五祠一曰啟忠祀王考
  太師隋國公王妣周國太夫人姚氏以王女銀瓶王孫
  鄴侯珂配二曰繼忠祀王長子繼忠侯雲雲妻相德夫
  人鞏氏以王諸子雷霖震霆四侯諸婦溫陳劉蕭四夫
  人配三曰翊忠祀者三人曰刺奸檜不中磔市殿司使
  臣施公全曰訟王寃論死布衣劉公允升曰收王屍義
  士隗公順四曰流芳祀者十人曰以百口保王貶死宗
  正卿齊安郡王趙公士褭曰以莫須有三字爭王獄罷
  去蘄王韓公世忠曰不肯署王獄斥死中丞何公鑄大
  理寺卿周公三畏報公仁輔寺丞李公若樸何公彥猷
  曰以布衣訟王寃竄死范公澄之曰紹興中以太學生
  訟王寃王家屬免徙程公宏圖曰隆興初以尚書僕射
  建議復王爵官其子孫購王屍改葬史公浩王廟故於
  神道左而四祠者佑廟而委蛇旁爲土地祠又一廛居
  應科俾世視列祠香火廟故有制祀春秋主者祭服將
  事則牲醴佾舞具如澤宮後稍替今敕如制令既具屬
  將報命而代者直指斗樞楊公實來所司以請公曰是
  吾志也吾臺端之出入此行也疇非風化是爲是舉也
  褒揚忠義搜剔隱微卓哉盡矣而吾胡不樂成之既成
  所司來請記余觀兩公清操同正氣同高明沈潛具有
  神識同故能先後一心修曠典以正人志意爲千古忠
  臣生色所關詎淺小也而司其事者府貳徐君文龍廉
  能敦典皆不可不書抑余因是有感焉當奸檜柄國時
  王名位亦己下下而誓心天地睡手燕雲氣概又足以
  懾奸雄之魄而寒强敵之心無奈狃於積弱者外怵金
  內怵檜檜乃得憑高而呼羅織嵌砌無施不可將謂無
  一人敢爲王發憤者而疇知尚有此十餘公可見人心
  不死直是天不助宋耳而後乃今正百年之後而王之
  屬裹枝裔與此十餘公曾爲王發憤者附王景光儼然
  蒸嘗廟食於不朽又如高應科以布衣力能蒐舉王廟
  祀典殆無闕遺纂輯精忠彚編昭垂後世厥績懋矣嗟
  乎忠義之在人心有若此而欲弔南宋諸陵於西陵古
  渡荒煙草野之間惡乎有哉有則亦爲髠徒楊璉真伽
  發掘盡矣異時義士唐珏破產收瘞樹冬青木爲識其
  一片赤心與翊忠諸君子正相等惟翊忠諸君子之志
  不得伸於中葉故令唐處士之義獨含悲於末造於戲
  其可痛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

知识出处

岳庙志略

《岳庙志略》

冯培 清浙江仁和人,字仁寓,一字玉圃,号实庵。乾隆四十三年进士,历官户科给事中。归后掌教苏州紫阳书院。晚好《易》,自号读易翁。有《岳庙志略》、《鹤半巢诗存》。《岳庙志略》中载有岳飞墓图和庙图,描绘了岳王庙的基本建筑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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