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考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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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平阳文史资料第三十五辑》 图书
唯一号: 113520020230001164
颗粒名称: 我的高考
分类号: K825
页数: 5
页码: 111-115
摘要: 本文回顾了作者自1978年首次参加高考至1980年终于成功上岸的曲折历程。作者通过细腻的笔触描绘了高中时期的学习生活,以及高考前的准备和两次落榜的经历。文章强调了高考对于个人命运的重要影响,以及坚持不懈、正确策略对于最终成功的关键作用。
关键词: 个人自传 陈兴华 平阳县

内容

2017年渐近年关,离1978年第一次参加高考居然快四十年了。回首毕业以来三十余载,过得稀松平常,真不好意思想起自己当年也曾是“天之骄子”了。不过细细想来,大学一事,在自己的人生中,也算得重大。
  我的中学
  与现时的孩子们“从幼儿园起就瞄着高考”的情形不同。我们读书,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到进入高中,是没有高考这一说的。甚至初中毕业时,还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书读。在游荡完一个暑假,又悲切地送走毛主席,然后又开心地庆祝了“四人帮”之粉碎以后,一帮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再次坐到一个教室里读书,哦,这是高中。
  高中毕业三十年的时候,我曾跟同学们说过,“我们全班三十多年来最大的成就是什么?就是培养了一批优秀的老师!”我是在南麂岛读的书,当时岛上办高中的时候,师资空白的,初中的老师(我们读小学时的小学老师)跟上来一些,刚刚高中毕业的哥哥们招了一些,就这样教了起来。这些哥哥老师后来成了我们高考考场上的战友(或对手?)。
  高中读到一半多的时候,有消息传过来:大学可以考了。不久,第一位哥哥老师考上大学走了(现在他在大学当校长,是我们班级的最高成果了吧)。
  我们的老师不仅有从小学教到高中的,更有教过许多不同课程的。方老师小学是我的班主任,教我语文,另兼音乐,初中时教物理,讲授加速度时有一句话:“子弹从枪膛里射出去。”一走神讲成了:“枪从枪膛里射出去。”同学们至今记忆深刻。到高中最后一年,方老师教我们有机化学。
  读高中时,我们的教室是一处部队调防后废弃的营房,位置在现在南麂边防派出所的东侧。原先是部队农场的房子,离我们原先的校舍有将近一公里的样子。记得在一次作文中我这样写过我们的校园:我的校园不算高级,但绝对够大,校舍沿宽阔的车路排开,东西绵延一公里,背后靠着青山,前面是辽阔的大海。实际的情形就没有那么浪漫了:那是两间用方块花岗石砌的平房,窗户不仅没有玻璃,甚至有些木框也是残缺的,冬天风大,我们找石块把它堵上,这样,教室里就变得乌洞洞的。我个子高,坐后排,做点小动作什么的老师根本发现不了。
  学校旁边有一个池塘,没有名字,有好事者名之曰“未名湖”,以前有人问我在哪里读的书,我说我的校园里有个未名湖,那人一脸敬佩地说:哦,厉害厉害!
  我的高考
  公元1978年7月20日,我第一次走进高考考场。
  此前,我们草草地结束了高中毕业考,进行了高考前的复习。
  高考刚刚恢复,可供参考的复习资料不多,加上海岛的闭塞,我几乎是对着《高考复习大纲》给自己编教材的。高中用的是省编教材,跟全国高考大纲根本挨不上边。史地等课程,学校里早已没有了相应的老师。
  考场在鳌江中学,那次是我上初中以后第一次离开南麂岛,与几个同学相约考完试去游南雁,至于成绩,那是无所谓的事。可惜的是,考完的当天晚上,我是又吐又泻,第二天根本没办法起床了。
  第一考的落榜是意料中的事情,成绩还不算太难看:五门课满分各100,我考了190分。录取分数线是280分。
  同学中没有上线的,还有陪我们落榜的老师哥哥们。
  一考过后,过180分且为居民户口的同学后来被财税工商招了干,身体棒的同学去当了兵,农业户口的同学回家拿起了“锄头柄”,我被剩下了。我过了180分,但不是居民户口,招干招工是不要的;我是农村户口,但不是农业户口,正式的名称叫“非产户”即不可以参加农业生产的农村户口,所以,家里虽然有几把锄头,但“拿锄头柄”的资格我是没有的。当年市场经济未起,我的这种身份几乎没有别的出路,幸好改革开放打开了高考这一扇门,于是便坚决地考下去。
  在宜山中学插班读了一年,1979年早稻泛黄的季节,带着铺盖从宜山赶到钱库中学参加我的第二场高考。结果还是跟上年一样:不算难看,但是没上。录取线300分,我259.5分。
  于是再读,转入平阳一中。平一中是全县最好的中学,它的复习班要求也高,挑的大多是最有希望考上的,而我的成绩属于勉强可以照顾的那种。在老师和同学们怀疑的目光中,我开始分析自己所面临的形势:第一,考还是必须考的,不考还真不知道能干什么;第二,虽然有差距,但是希望还是存在的。假设1980年的分数线是330分(从前两年分数上升的趋势算),而自己努力一下,政治、地理各75分,语文70分,历史80分这就一共300分应该可以拿下,而能不能上线的关键就是:数学能不能考到30分。嗯,第一年数学0分,第二年15分,按这趋势,应该行。有了这么一个全面认识之后,全盘的“战略”也就确定了下来:用一小半的精力保300分,然后用另一半的气力争30分。
  1980年7月的平中考场,当看到数学试卷的时候,还没有开始答题,我就对自己说:战略正确。因为数学稳拿的分有40分左右!
  全场考完,我自己的估分就出来了:360-370分。如果按此前预估的录取线,这分数也许还能上本科呢。但是,没让我高兴多久,同学们的估分打碎了我的美梦:多数人估分都在390分以上。
  我在失望中冷静下来,先去班主任处报个到,请求留一个继续复读的名额,然后回到海岛过一段岛民生活:早起挑水浇园,退潮时去海滩挖蛤蜊。直到有一天,邻家小弟弟在沙滩滩上找到我,说学校的董老师要我去他家一趟。董老师是校领导,小学到高中没有教过我的课,而且我离校都已经两年了,真猜不到他找我有什么事。
  到了董老师家才知道,原来是我高考上线了,要去参加体检。平中通知考生居然找不到我的通信地址,还好班主任还记得这小子是南麂来的,于是一个电话打到了南麂学校校长室。
  通知是到了,轮到我们全家着急了:后天一早体检,而岛上这两天没航班。当年的南麂岛交通船的航班是隔天开一个单程,就是今天从南麂到鳌江,后天从鳌江到南麂,大大后天才有船去鳌江。情急之中,父亲想到了组织。他跟公社的领导说了这事儿(公社就在我家后门,十步路就能到),公社也着急就把情况报告给工委(中共平阳县南麂岛工作委员会),工委也急了:岛上难得出大学生,可不能给耽误了!
  在焦急的困境中,大家想到了子弟兵(南麂长期处于海防前线,岛上军民关系一直不错)。经过一番联系,部队传来好消息:明天一早,有登陆艇去鳌江,可以搭载。
  坐在甲板上看完半本小说,就到了鳌江,第一次去体检,第一次坐军舰,第一次以这么快的速度从南麂到鳌江(当年的交通船最顺利要四个小时),来不及细细体味,心思早就落在成绩上了:原先预估的成绩就算保守,也不会差太多,那么是分数线没那么高?如果是这样,那么全班同学是不是都能上了?一查成绩,预估出奇地准:总分376,最低分数线330,本科线360(或365?记不清了)。班上同学的估分大多偏高了,但总体成绩都比较理想,60多人的班级,上线的近一半,这在当时,也算是奇迹了。
  三次高考,填了两次志愿(1978年是报名时就填了志愿的),两次志愿中都有杭州大学中文系。于是便来到了杭州大学中文系,开始了大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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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文史资料第三十五辑

《平阳文史资料第三十五辑》

本书收录了《平阳首条高速公路建设亲历记》《话说南麂岛的交通》《平阳民进老先生印象》《追寻挺进师北上抗日足迹》《谢灵运平阳诗文考述》《唐代日本圆珍和尚来平考记》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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