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县图书馆

今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在这埸战争中，平阳人民是付出巨大血的代价，作出很大贡献的。
  抗战时温州地区三次沦陷，日军侵犯温州次次蹂躏平阳。笔者于1983年从事中共平阳地方党史工作至今已30多年。期间为征集编纂抗日救亡资料，查阅了不少档案，并深入到当年日军入侵平阳时的各乡镇调研，同时召开了不少座谈会。在职时主编出版了平阳党史《光辉的历程》、《红军挺进师与闽浙边省委在平阳》、《闽浙边抗日救亡干校专辑》及《平阳抗日纪事》文献片等丛书资料。平阳是革命老根据地县，是抗战时的新四军策源地之一，资料丰富。为配合抗日救亡纪念活动，笔者将以往征集到的日军入侵平阳罪行录与平阳人民的反侵略斗争资料作了整理披露。
  日军入侵平阳罪行录
  一、日机轰炸镇霞关。镇霞关（1981年平阳分县后，现属苍南县，简称霞关）系原平阳县东南重要海港，时称“小香港”。日本军舰首先入侵霞关对面的南关岛，封锁中国沿海交通，破坏中国渔民生产，经常抢劫焚烧来往于沿海和当地的“水生族苦茶船。”1939年6月2日，日机轰炸霞关，投弹3枚，炸死1人，毁渔船1只。1940年5月24日，日机轰炸霞关，炸死3人，伤数人。10月15日下午2时，6架日机突然窜入霞关上空，投弹15枚，其中3枚是燃烧弹于街上，并用机枪扫射，死14人，毁民房91间（一说113间）。经过40分钟的轰炸和机枪疯狂扫射，霞关陷入一片火海中，繁华的霞关顿时变成一片焦土，死难者血肉模糊，惨不忍睹；1942年6月5日，9艘日舰进犯霞关，用多门大炮进行猛烈轰击，霞关硝烟弥漫，弹片乱石满天，被毁民房214间，伤亡数十人。轰击后，百余名日兵驾着小艇登陆，用机枪开道，抢劫物资，四处追捕妇女，顿时霞关惨叫嚎哭声四起。经过一场灭绝人性的抢劫，奸淫后，日兵登舰扬长而去，刚恢复不久的霞关，又成为一片废墟。自1938年至1942年，仅霞关一地，受日军炮击，日机轰炸和日兵登陆枪杀就达17次之多。
  1943年9月，日军1000多人，又在沿海赤沙登陆，烧杀抢掠。
  二、日机轰炸鰲江和宜山。鰲江位于县城之南，离县城8公里，为平阳县经济中心，系浙江省五大口岸之一，时为浙南闽北物资进出口集散中心，时有“小上海”之称。1939年8月26日，日机轰炸鳌江。9月25日下午1时，在鰲江投弹4枚，烧毁民房10多座，死数人。28日，日军小汽艇入侵鰲江港，港口杨屿山守军与之激战，中国军队伤2人。31日，日舰窜入鰲江封锁线，引爆鱼雷，炸沉渔船20艘，死伤数人。10月4日，日军舰在鰲江口向中国守军开火，守军回击，被伤2人。1940年5月13日，日机在鰲江上空散发传单并投弹，毁渔船1艘，死2人，伤数人；同日，在鰲江南岸宜山投弹4枚，死1人，伤5人。7月13日，飞来几架日机，轮番俯冲对鳌江进行疯狂轰炸，投掷燃烧弹使其变成火海，上空浓烟滚滚，大火燃烧三天三夜，余烬未灭。笔者曾一度在鳌江小学工作，据当年学生家长孙美娟回忆，是日警报突然响起：催促大家赶快疏散，尽早离开教室，警报声越来越急，我们同学们蜂涌而出，哭妈喊爸声连天，乱成一团；有的跌倒在地，被人踩脚而过，她被家人接走。有次日机俯冲向他们逃难的师生轰炸，吓得他们心脏都要跳出来，连忙跺入田边沟里。其父亲告诉说：如果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不必等待家人来接，只顾赶快逃命要紧，向垟心田野跑，日机盘旋轰炸时，要卧地以减小目标。8月16日，4架日机在方岩等地投弹，死数人，伤10多人。26日，日机在方岩和下埠大肆轰炸，死38人，其中一艘停泊在鳌江灵溪埠码头的福建民船，船中10多人全部遇难，血肉飞上岸，贴在墙壁上。10月13日，日机轰炸鰲江口、南门街及鰲江下埠，死10余人，伤10余人。据当地老人回忆，在抗战期间，日机在鰲江投弹有100多枚，死伤数百人。此时鳌江，人人逃难，一片瓦砾，十分凄惨，留下的只能看到无家可归或丧家之狗，听到的只是其吠叫声。
  三、日机轰炸北港水头街。北港水头街地处鰲江上游，位于平阳西部，离县城24公里，它是平阳北港片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解放前是北港区署驻地。抗战时水头街三桥堂是新四军驻闽浙边后方留守处。1940年5月24日下午3时，3架日机在水头和山门上空盘旋，向水头三条碓投弹6枚，并以机枪扫射，炸毁民船2艘，伤2人。
  四、日机轰炸县城昆阳。1941年4月19日，一枚炸弹投落在南门西坑天主堂附近，炸死高小毕业生林阿海；另一枚投落在东门关老爷殿（现为县人民医院院址），炸死张芬，炸伤张芳姐妹。7月11日，3-5架飞机在昆阳和鳌江上空盘旋，投弹10多枚，其中一枚投落在东门街王天和铁店，易云卓妻丧生；一枚投落在东门横街程昌锐家（现为万全区公所大院），弹片飞到东门山脚，一个外地人丧生；一枚投落在城隍殿（现为县委党校）旁边，炸死泥水师傅李阿沛父亲。先后两次日机轰炸县城，死5-6人，伤1人，毁民房数10间。7月7日，日机4架，轰炸县城，鳌江，投弹14枚，死2人，伤4人，毁房60余间。1942年7月11日，日机在平阳县城和鳌江轮番低空盘旋扫射，死3人。7至8月中旬，平阳县城和鰲江警报一日数次，日机不时在上空盘旋投弹扫射。
  五、日军集体屠杀南麂岛渔民。南麂列岛位于东海亚热带地区，海产资料丰富，是浙江省主要渔场之一。1941年11月11日，日军在南麂登陆，杀害60多岛民。1942年10月25日中午，日军又在南麂岛登陆，说岛上军民开枪反抗，到处搜捕岛民审讯，发现手掌上没有手茧的岛民便认为是守岛军人，将180多手无寸铁的岛民，押到南山石板宫和西嘴口用机枪扫射，集体屠杀，血染海山。据当年当地岛民及其死难家属上报的部分名单有：鰲江的王孝生、郑明祥、良弟；鰲江种玉村的黄永道、下呈村的逢弟、西桥村的任阿明、下河村的郑明先和钱仓乡的振芳母亲；江西洋的林艺垅等，并将竹屿岛上岛民的全部房屋烧光。
  六、日军攻占平阳。1945年5月，德国法西斯宣布投降，日本法西斯的末日即将来临。5月中旬，国民党平阳政府接福鼎电话：“福州连江之敌（日军）准备取道宁德、霞浦、福鼎等地登陆，向温州撤退”。驻守在温州的日军出动了2000余人南下接应。南犯日军在瑞安仙降前金登陆后，炮轰平阳自卫队阵地杜山头。27日上午5时许，占领了万全宋桥、呜山、东门山、九凤山、坡南、沙岗红罗殿等地，平阳县城陷入敌手。11日时，日军窜到鳌江，分路窜扰钱仓等地。为侵犯江南，日兵在方岩下胜利埠头用小船拉成浮桥，上钉门板，沟通两岸。6月2日至6日，宜山、梅溪、梅源等地被窜扰。日兵烧毁鰲江杨府殿、娘娘宫、鰲江小学礼堂和王广源商行栈房等。6月6日，穷途末路的南路日军，北窜到闽浙交界分水关，分兵三路，在桥墩门汇合，计万人左右（一说数千人）。这些灭绝人性的日兵，见慌乱疏散的群众，即作为“活靶”开枪射击，圆觉理亭等地徐万开、马凤印、等不少无辜群众丧生。进村后，翻箱倒柜，见东西就抡，见妇女就追，数名妇女被轮奸致死致病。郑正概、阙世关、曾拓暧、丁宗畔兄弟等数十人被抓去当挑夫，挑不动的就打、杀。被杀畜禽无数，仅取其腿肉丢弃满地。捣拆民房门板家具当柴烧，临走时，在群众锅内、床上拉杘拉屎。驰名闽浙边的桥墩“许通源”、“同和”酱园，一缸缸、一坛坛的豆酱、酱油、腐乳、老酒等都被屎尿所污。6月7日撤离时，把这个闽浙两省、鼎平泰交界素以烟草茶叶驰名中外的古雅重镇——桥墩数百间商铺、民房及天妃宫、杨府爷宫等付之一炬，变成一片瓦砾场。
  七、麻步、萧江遭蹂躏。麻步、萧江位于平阳西南部，距县城10多公里，是平阳县的农渔业经济区。1945年6月8日，南路日军因被带错路，到麻步宿亱。日军一到麻步，其警卫部队首先占领麻步山，并拆下麻步街的所有门板搬到江边准备架桥过江，因架桥不成，于次日清早转到萧江新堂过渡北撤。日军过境时，麻步街成了一条“无门街”。
  日军窜扰麻步和萧江时，仅萧江一地被烧民房60多间，沿途把群众的床架箱柜家具等烧在路边当路标，使其后头部队不走错路线。进村后，见老年妇女要鸡蛋，见青年妇女甚至幼女就强奸，麻步二位妇女被轮奸致死。在萧江的日兵追捕一少女，不择地点，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田头，当着少女祖母之面强奸其孙女。数位妇女被强奸后投河自杀。当地群众被日军拉去当挑夫的有数十人，除一部分趁机逃生外，大部分在其沿途瑞安、温州、台州、宁波等地因挑不动担子被日军剌杀在路边示众。不肯当挑夫的，有的被侮辱，有的当场被处死。有几位老人指着自己的胡须向日兵示意，年老挑不动，结果被割掉胡须。麻步一位画画的60多岁老先生姜云亭，因不能当挑夫，被毙命于八字桥。另一位老人周邦诸因不能当挑夫，被砍头示众。赵洪淼当挑夫，在途中还被日兵侮辱，要他跪地趴手躬身让其当椅坐。鳌江的王臣侠的伯父，因年纪大不能当挑夫，被日兵推下河，老人3次游向岸边求饶上岸，3次都被重推入河中，最后用剌刀将其剌死在河中。灵溪一位70多岁的老人黄大厘，须发皆白，托着白须向日兵示意年老不能当挑夫，日兵用柴火烧其白须后，再将他剌死、暴尸野外。日军的狼狗咬死咬伤当地好多人，其中有坐椅轿的小孩被叼走。1995年笔者采访当地一位老人，他的面孔就是被当年日军的军狗撕破毁容的。
  6月8日，南北两路日军在麻步萧江汇合后，9日晨，开始向北撤出平阳县城。是日下午1时许，第二批日军从鳌江、钱仓北撤，至10日下午5时，日军才全部溃退出平阳县境。
  此次日军南北窜犯，平阳沦陷历时15天，据当年档案所载，被烧房屋895间，致使405人无家可归，被拉夫741人，死98人，伤81人。县区自卫队官兵死伤和被俘28人，被砍伐电线杆111支。敌迹所及之地，室内室外，米缸等处，人马粪便皆是，被宰牲畜头尾毛皮到处狼藉，污秽不堪，横尸满地，时值盛夏，臭气冲天，苍蝇漫天，触臭欲吐。据当年档案所载，从1939年9月25日至1945年5月27日止，霞关、鰲江、县城、水头、宜山、灵溪6处，被日军蹂躏，死280人，伤156人，物资损失元，被毁房屋1234间，这还是个不完全的数字。在笔者调研和召开座谈会时，老人们纷纷抗诉说：“日本军国主义罪大恶极，日兵在平阳的所作所为是丧尽天良的，是天理不容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们的儿孙决不能忘记，也决不能容许日本军国主义死灰复燃，要坚决把反侵略斗争进行到底”。
  平阳人民对侵华日军的斗争
  1937年七七事变的第二天，中共中央发出了《中国共产党为日军进攻卢沟桥通电》，向全国人民呼吁：“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号召全中国同胞、政府与军队，团结起来，筑成民族统一战线的坚固长城，抵抗日寇的侵掠。
  平阳人民获悉后，立即行动起来，首先是全县多数学校师生等群众组织游行抗议，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口号。中共闽浙边省委向国民党闽浙皖赣四省边区主任公署刘建绪等发出通电，指出：“国难已到达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应无条件地首先仃止内战，一致抗日”，并向其发出浙江国共和谈，共同抗日的倡议。
  闽浙边国共和谈达成协议后，临时省委书记刘英立即派专人，跋山涉水通知分散活动于浙西南各地的部队到平阳北港山门街集中整训待命。
  “团结与组织百万的民众，一致进入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我们要战胜日本帝国主义，我们无论如何要战胜日本帝国主义！”
  “抛开一切动摇，集中一切力量，一切的一切都应该服从于革命与战争！”
  这是当年闽浙边省委书记刘英同志亲书在省军区办公室（山门街叶氏宗祠内）的抗日宣传标语，它是指引人民群众开展抗日救亡运动的航灯。
  平阳（含今苍南）人民表现了空前未有的觉醒，纷纷起来参加抗日救亡运动，当时活跃在平阳城乡的抗日救亡组织及其活动形式有：
  （一）平阳人民抗日自卫队，全县4500多人，基本地区是山门、水头等北港七个乡和梅溪、桃源二个乡。他们的任务是配合红军游击队防范外敌入侵，除奸、维护社会秩序。
  （二）平阳青年抗日救亡团，全县2600多人，总团设鳌江，下设鳌江、水头、灵溪、马站等16个分团。他们创办了《平报》，组织了“新生”、“烽火”剧团，积极主动地开展抗日救亡宣传，创办了鰲江临时中学，为抗日救亡输送了一批人才。
  （三）平阳妇女抗日救亡团和平阳妇女会，基本地区在北港和平阳城区，她们组织宣传队、妇女识字班，做军鞋、慰问袋、开展义买义卖活动，为抗日前线新四军部队筹集资金和物资。
  （四）平阳儿童抗日救亡团，他们配合青年和妇女救亡团站岗放哨，搞宣传。鳌江儿童团，在鳌江杨府殿前举行义卖，募集抗日经费，为抗日战士缝制寒衣，组织小乐队吹吹打打，配合政宣活动。
  （五）平阳政治工作队，它是由国民党平阳当局组织的抗日救亡团队，队里不少是我党的积极分子和进步的知识青年，全县1000多人，他们积极参加抗日救亡活动。
  在轰轰烈烈开展抗日救亡运动的形势下，除了以上的抗日救亡组织外，当年城乡原有的“农会”、“工会”等组织也都恢复了生机，扩大了组织，全县农会和工会发展到14000多人。
  为了适应抗战形势的需要，培养抗日救亡的军事、政治干部等人才，闽浙边省委、闽浙边抗日游击总队，借用山门畴溪小学校舍，创办了一所延安抗大式的抗日救亡干部学校。除校长粟裕外，副校长黄先河、教务长黄耕夫、校务主任邓扫空等均为平阳子弟。
  抗日救亡组织形成后的1938年春天，社会群众积极开展抵制日貨，打击日本帝国主义的经济掠夺，鰲江翁奇玉、宋梓芗、许启才等人发起，举行了数千人的示威游行，抗议当地的劣绅王某、金某等勾结上海粮商将大批大米运往上海沦陷区资敌。1939年8月，北港水头街群众举行抵制日货示威游行，抗议“白益大”商店经营日货。1941年春，县城内贴满抗日救亡标语传单，揭发和抗议国民党平阳县长张韶舞勾结鰲江奸商王鲸波偸运桐油资敌。
  1941年夏，侵华日军在温州、瑞安登陆时，平阳北港等地广大群众，不顾山高路远，翻山越岭抄小路，步行数百里路赶到县城，将数千担的县仓存粮，日夜兼程肩挑船运转移到北港内地。1942年7月，平阳群众再次把35000多担稻谷，从平阳仓库运往数百里外的泰顺百丈口等内地，不给日军留下一颗粮。
  1942年6月4日，日兵200余人在金乡大渔登陆，当地赖永才、赖国雄、许高才等10多人被日军封港鱼雷炸死。日军还准备窜犯金乡城，群众朱金木被抓要他带路，为保护家乡，他勇敢机智地说，此去金乡城内还有几十里路，要翻山越岭，你们一去一回，已赶不上今天的潮水了。日军害怕潮落，船出不了港，只好作罢，免去金乡城内人民一场灾难。1940年9月25日，日机投弹，仃泊在鰲江瑞平码头700多吨的大通轮船起火，该船上装2700余箱茶叶，下装500桶桐油，计16多万斤。搬运工人王禹良等冒着生命危险，迅速登船，抢救船上的大量物资。1942年“七．二七”事变中，日兵在钱仓纵火烧屋，乡民钱增旺冒险奋力灭火抢救。
  1945年5月，平阳沦陷时，昆阳镇林某于北门外被拉夫，日兵令其牵马，途经万全鸣山宫桥边，林故意靠河边走，将骑马的日兵同马一起坠入河中，林被日兵剌刀捅死在河中。6月6日，日军北撤经桥墩闯入枫树村时，强迫一位老妇人带路搜捕挑夫，老妇人怕乡亲受害，将他们带到杂草众生偏僻山村，因抓不到挑夫，把老妇人打死。河口农民叶茂华拒绝替日军划船，宁死不屈。湖岭乡沈魁满坚持民族气质，不替日军当向导，被日兵绑在瑞安绵溪白马庙剌死。鳌江店下村小贩张某（女）年50多，被日兵拉往鳌江，老人不屈，英勇搏斗牺牲。雁门群众发现两位妇女被日兵追捕时，奋不顾身掷石块抗阻，保护女同胞免遭凌辱。
  1942年7月27日5时潮平，日舰汽艇7艘，蓬船3只，驶入鰲江我封锁线，警戒在港外狮子口之排哨（自卫大队二中队一分队）奋勇射击，击毙10余名日兵落海，敌恼羞成怒，即用迫击炮及轻机枪猛烈射击，并以四架飞机掩护日舰进港，2000多日兵分别在鰲江、钱仓强行登陆，纵火掠物，追捕妇女；县自卫队沿雁门向鳌江包围侧击，日军仓惶登舰撤退，县自卫队中士班长王永顺阵亡。1945年6月3日，30多名日兵从方岩下过渡，窜扰袭击宜山镇，以枪榴弹射击，以探虚实，埋伏在壕沟里的宜山自卫队开枪还击，打伤敌兵1人，3名队员阵亡。
  更令人瞩目是，1938年3月18日，由红军挺进师先后改编为国民革命军闽浙边抗日游击总队、新四军第三支队第七团队的400多人，在粟裕和平阳弟子陈铁军的率领下，从平阳山门街出发奔赴皖南抗日前线。此系浙南平阳人民的子弟兵。经1个月的急行军，于4月中旬到达安徽岩寺。5月12日，他们挺进苏南敌后，首战韦岗告捷，大大地鼓舞了苏浙和皖南广大军民抗日救亡的勇气和决心。这是当年浙江开赴抗日前线的第一支部队。
  抗日救亡干部学校结束后，部分学员组成随军服务团，跟随粟裕北上抗日；部分学员（20多人），遵照闽浙边省委的指示，组成新四军流动宣传队，在北港新四军留守处的领导下，以演戏、演讲、发传单、开座谈会等形式，深入到平阳、瑞安、泰顺等县城乡开展抗日救亡宣传。这是浙南最早的一支抗日救亡文艺轻骑兵。
  粟裕率部北上抗日之后，接着北港抗日自卫大队、政工队，于1938年4月至1939年秋，又先后组织了3支抗日志愿兵（俗称新兵队），由北港抗日自卫大队长曾定（原中共平阳县委青运部长）、秘书长黄君龙（曾任国民党山门乡长）、政工队干部郑冬怡（原山门畴溪小学教师）先后带队，从平阳北港山门街①出发开赴抗日前线。这三批抗日自愿新兵，合计300多人，在国共合作共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指引下，共赴国难，他们大都牺牲在硝烟弥漫，血流成河的抗日战场上。他们也是爱国抗日平阳人民的子弟，历史不容忘记。
  轰炸、登陆、劫掠、酷刑、杀戮、奸污、放火等等，凡是可想象的人间罪行，日军入侵平阳后都毫无顾忌地实行了。日军铁蹄所至，无不烧杀淫掠，其一笔笔血债，一桩桩罪行，后世子孙将刻骨铭记。
  据不完全统计，八年抗战中平阳儿女为国牺牲444人，其中阵亡烈士301人。平阳不愧为革命老根据地县，新四军的策源地之一；平阳山门不愧是当年的“浙江的延安”。平阳人民为抗日救亡所作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在北京中国军事博物馆（军事展厅）的地图上，在平阳山门街的位置标志着一颗闪光的红五星，可见平阳人民在抗日战争中的贡献，平阳在全国抗战中的历史地位。
  注释①粟裕率部北上抗日之后的1938年4月，有一支由平阳北港抗日自卫队、政工队组建的六七十人抗日志愿兵（俗称新兵队），其出发地点一说在凤卧赤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