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溪山探遊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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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平阳文史资料第二十八期》 图书
唯一号: 113520020230000706
颗粒名称: 荆溪山探遊
分类号: I266.4
页数: 12
页码: 27-38
摘要: 本文记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作者李成廉荆溪山游记。
关键词: 平阳县 荆溪山 探遊

内容

上世纪六十年代,我曾任教于鳌江中学,其间常攀登荆溪山。那时,血气方刚,脚力甚健,顷刻间便到山顶,路上所见惟觉“节彼南山,维山岩岩”,苍黝浑厚,崖壁千寻,惊险绝伦,除了感到雄奇,便是惊叹。在山顶上,极目远眺,鳌江如带,平原似毩,沧海茫茫,海天一色,顿生登荆山而“小天下”之情。每次攀登心灵都会受到一次陶冶,故累登不厌。
  七十年代初,调离鳌江,烦事渐多,心身疲惫,再也没有登过此山了。退休后,不想做的事可以不做,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了,心身得到彻底解脱,偶尔悠情勃发,想起荆溪风景来,又攀登了两次,意在探寻荆溪之美的文化底蕴偶有所获,便欣欣然忘却疲劳。
  一、纯石而色如泼墨
  荆溪山属南雁景区,清鲍石曰:“吾邑雁山之胜甲天下,而荆山为雁山之门户,议蜡履者必经焉。”清叶嘉伦《遊荆山记》:“荆山去城一舍,纯石而色如泼墨。国朝潘大史稼堂《南雁纪遊》,比之峄山,学博士四明卢月船先生亦谓此山森秀,应产异人。然周不过数十里,登高四望,楼石诸峰,矗立云表,知离南雁不远矣。其山之胜曰石室,曰魁峰,曰雨岩,曰叠翠,前后左右罗列棋布,突兀峥嵘,多不可遏之势,而牧童樵叟往往易而狎之,似亦此山之不幸也。”
  前人把此山比之山东省邹城的峄山,邹是孟子的家乡,离孔子家乡曲阜不远,前往曲阜朝圣者必经之道,故叶嘉伦叹曰:“峄居孔道,天下舟车宾客之所至,故名人志士皆得指而识之。今平以小邑,芥居海隅,虽有奇才美质,几掩复于庸夫俗子之目……”借此抒发明珠深藏,怀才不遇的心境,却也反衬了荆溪山是一颗美质的明珠,未被世人所知。查地质学书籍,得知荆溪山岩石属数千万年前的燕山运动晚期第二次入侵岩,与之相近的有钱仓山、玉苍山,后者属第三次入侵岩。入侵岩体硬度大,多裸露突兀,甚为壮观,是重要的风景资源,因具有耐磨腐蚀,又是生产各种防腐容器的良好石料。因钱仓山岩石已被破坏,荆溪山与玉苍山就更显得宝贵。玉苍山已成为4A级国家自然风景区,荆溪山其价值当可想而知。
  荆溪山的开发当在南宋。据民国《平阳县志·神教卷》载:“宋陈彦才建别业于荆溪魁峰院旁,与院僧悟心唱和,后捨与悟心住持。”陈彦才的别业和魁峰院在何处?不可知。民国《县志》还载:“在西塘荆溪白米岩下,有魁峰书院,是万历时叶逢春读书之处,康熙间曾重建。后废。”魁峰书院是否即魁峰院,无考。今有魁峰寺,是否即宋时魁峰院,待考。但至少说明一点,荆溪山在南宋时已引起人们关注,建有寺院。
  二、森秀还是厚朴
  山之美,有雄伟浑厚和秀美精巧两类。荆溪山高仅441米,方圆也只有几十里。当然未见莽昆仑那样雄浑,又以岩为体,裸露全身,除山顶有两撮树木,故前人称之为东西䰖(䰖即头发光泽貌),故也未见秀巧。然而,它拔地而起,脚下就是平原和大海,一望千里,其本身又以岩为体,垂岩互迭,有些地方又是壁立千寻,不失有雄浑的味道。前人称雁荡山之美为灵秀,桂林为独秀,庐山为清秀,黄山为奇秀,确是精辟。而清乾隆间平阳教谕,诗人卢月船称荆溪山为森秀,我总找不到森秀的感觉。我到过峨眉山,满山葱郁,泉岩洞寺均藏在葱翠之中,如果用森秀来形容它,应是再恰当不过了。
  如果要用二个字来评价荆溪山,我想还是以厚朴为宜,因为垂垂迭迭的巨岩,光明磊落,堆砌了整座山,任凭风吹雨淋,它自岿然不动,除山顶有少量乔木外,其他岩隙间,草是细细的,树是矮矮的,流水是脉脉的,只能贴着岩石底下的缝隙间流过,偶尔还可以听到它流动的声音,却无法看见它的形态,给人以朴实、厚重、毫无掩饰,袒露赤诚感觉。
  名山必有名岩。玉苍山有块巨岩,是此山三大名岩之一,由于千万年雨水冲刷,凹处呈黝黑条纹,人们给它取名诸葛孔明帽,很像也很文雅;荆溪山也有类似巨岩,不过扁圆形,人们给取名南瓜岩。钱仓山有块长而扁的巨岩,取名关公磨石岩;这里也有类似大岩,却取名扁担岩。太姥山有块岩,极像古人靴子,取名仙人靴子岩,这里也有类似巨岩,却取名菜刀岩。雁荡山有夫妻岩,金鸡报晓岩;这里却有取名斑鸠岩、桌子岩、铁砧岩……多朴实的名字,这不也说明它的厚重、朴实吗?
  三、荆山寺
  荆山寺原名石室庵,寺是建在岩洞中,岩洞像狮子口,石室奉许真君,即东晋道士许逊。许逊字敬之,河南汝南人,曾任湖北旌阳县令,有政声。宋代封为“神功妙济真君”。叶衡《遊荆山髟》:“忆昔旌阳令,探奇靴鞋来。虎踪从此灭,狮口豁然开。石室依山创,岩泉滴漏猜。攀援穷绝顶,拜雨访高台。”叶衡,字延微,号宜休居士,坡南人。“景泰中,以岁贡知浚县,县人称叶青天。”可见此庵建于明景泰前。清同治光绪间,于右边增建大悲阁,从此佛道同居一室,故门台有联:“仙境长春筼筜耸翠,佛家妙法贝叶生辉。”成为很特别也很罕见的一个宗教活动场所。
  对于佛道同室,有人讥为“不道不佛”,前人可不是这样认为的。清鲍石在《荆山寺募塑大士暨真君像序》中称:“自汉唐以来,人自为学,家自为书,断断之争辩如水火。然一旦合而一之,是仙与释之无分,缁与黄之莫辨也。予应之曰:“释氏谓佛为金仙佛,即仙也。李谪仙谓金粟如来是后身,仙即佛也,闲赏读名僧语录,较之道德,参同性命圭指等书,罔不合若符节,必斤斤焉。分疆别界,使仙释二家诟面戟戈,而不知恐不如三语椽之为得矣。况大悲广大神通,为选佛场中第一,而真君驱蛟逐鱷,灵迹昭然。遇岁早时,上拜雨岩者,祷无不应。仙与佛虽异其名,而度世之心一也。”
  荆山寺曾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焚毁,后已重建,比之前寺,更金碧辉煌。每逢节日信徒游客如云,佛与仙也和谐共处,何必较之乎佛乎,仙乎?
  四、雨岩
  叶衡在《荆山八咏》中有“花雨灵钟不竭泉,天然石室隐神仙”句,在《游荆山赞》中有“拜雨访高台”句,叶嘉榆在《荆山》诗中有“海舶占朝雨”句,注云:“海船又占顶上,出云必雨之候。”据说,石室形似狮口,内有岩泉,还有雨岩。昔时,每逢旱至,到两岩求雨,成为众人祈丰稔的善举。
  关于求雨的事,近人王理学(1876-1950)在五十三岁时写有一首《正月八日,谒荆山许旌阳七十二韵》,回忆了二十年前上山求雨的事,“忆昔初至山,日癸岁在兔,堂上白发新,矍铄鞍能据。悯彼田父言,入夏久不雨。腴壤成龟坼,渚涯接水库。焦灼老人心,欲作桑林吁。冒暑促朝山,代献香一炷。明知不可信,严命安敢杵?坐此宿山中,乃与常住遇。其时山寺圮,萧然仅环堵。粥薄僧无多,栋宇半倾蛀。鼠窃佛灯前,蝙蝠穴泥塑。余思果得雨,屋漏寂如注。斯民即沾足,我佛已拮据。谁知出山云,崇朝成甘澍,常住心即佛,绸缪到牖户……”
  雨岩是否还在?雨岩是否还灵?我不知道。如在请千万要保护好,这可是左代的气象台,也是寺中一宝。
  五、摩崖
  古人有“诗以山丽,山以诗传”的名言,我所知道的古人题荆山的诗,只有寥寥数首,如明叶衡的《荆山八咏》:“花雨灵钟不竭泉,天然石室隐神仙。风穿竹径屏铺翠,日落松台树锁烟,佛顶云开生面幻,峰头月载大魁圆。七星拱照辰居北,山外清源断诵弦。”清叶嘉榆的《荆山》,“凫峰称纯石,此山沷墨浓。藏身遗古洞,作[琴]少弧桐。海舶占朝雨,村居傍白峰。品题经太史,又见月船翁。”还有鲍石《游荆山》:“万树松风夹道迎,芒鞋才着觉身轻。溪花顾我忽相笑,山鸟无人时一鸣。淡淡云峰遥入画,冷冷石溜泻馀清。凭高且学孙登啸,飘去何天鸾凤声。”又有《荆山雨后即景》:“群山如梦兀然醒,无数岗光逼眼青。一檩衣香鸣翠羽,半池渌净蘸红菱。定知残暑驱将尽,尚有悬流泻未停。为语同堂诸友好,高歌莫惜倒银瓶。”还有清缪文澜《舟中望荆山崭》,“一舟放向夕阳红,极月高峰绝崭中。无数嵬岩争拔地,非常峭壁各凌空。无心浮出云具澹,挟势排来气自雄。望到江樯深竹里,遥知此是许仙宫。”
  叶蘅、叶嘉伦、鲍石、缪文澜都是本地人,外地诗人的诗至今未发现。但摩崖却有六处,均为民国时期的,作者名字除徐用、梅仲微尚可辨认,其他已模糊不清了。其中三则颇有深意。其一是“名山养性”,即言荆溪山是道教修炼得道的佳处。邱处机说,修炼有三乘,“上乘者修身养性,苦心参玄,证虚无之妙道,发天地之正气,除尘世之冤衍,广行方便,大积阴功,只候三千功满,八百里行圆,然后身超三界,位列天仙矣……中乘者,秉心演教,礼忏诵经,讽太上之法科,礼天尊之宝号,培心恳祷于圣前,虔诚斋戒于庙中,清净身心,阐扬大道……下乘者,修宫建庙,印经造像,修桥铺路,戒条放心,施茶舍药,慈悲之本……”看来,荆山是修身养性的名山无疑。
  其二是字谜:“一䖝二”。“䖝二”,传说是南宋状元王十朋题温州江心寺的字谜,以“风月无边”来颂扬江心屿的风光美丽。荆溪山摩崖中,作者予以改造,多了一个“一”字,是画蛇添足,还是脱胎换骨?我不敢妄评。然而站在摩崖前,面对眼前风光,去猜一猜字谜,也别有风味。我迟钝,不谙此技,又不甘认输,胡乱猜测:“一”字可否作为“海天相接”解,海天相接,惟留一线,于崖前所见景色相符。且海天相接,风月无边,也还勉强说得通。真正答案如何,待智者解之。
  其三为“今古如身幻,乾坤与齐物”的摩崖。此摩崖有佛教的禅味,也有儒家的哲理味,耐人寻味。
  “古今如身幻”即言古今一切功名利禄,皆如人的身体那样是空幻的,人存即存,人灭即灭。在佛家的理论中,有“四大皆空”之说,“四大”即地大、水大、火大、风大。地以坚硬为性,水以潮湿为性,火以温暖为性,风以流动为性。如人体的毛发爪牙、皮骨筋肉等是坚硬性的地大;唾涕脓血、痰泪便利是潮湿性的水大;温度暖气是温暖性的火大;一呼一吸是流动性的风大。由“四大”构成的身体,如果不调和,就会败坏分散,没有真实的身体。故言“四大皆空”。“乾坤与物齐”,即言只有天地日月与大自然万物才是不变的、永恒的。很有人生苦短,江山长存的味道。
  此摩崖的作者是梅仲微(1907-1987),字子卿,鳌江镇人。青年时为生计所迫,闯荡南洋,最后漂泊到荷兰,历尽艰辛,创办事业,团结侨胞,为维护侨民正当利益而奋斗,曾连续五届担任旅荷同乡会会长。他热爱祖国,曾为家乡建设捐献巨资。此题铭刻于民国三十五年,是其经历二十年漂泊人生与血腥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战火洗礼的痛苦后,对世界的认识,也就是对苦难人生的禅悟。
  钱仓山摩崖虽早也多,但大多已被毁坏,荆溪山摩崖虽迟,但尚保持完好,但遗憾的是涂鸦甚剧,尚无人管理。
  六、青山寺与啸霞寺
  青山寺位于荆溪山西麓半山腰处,寺周围巨岩汇聚,原寺也系一石室,大殿及房舍均石结构,初建于1973年,后陆续扩建,现在规模宏大,也很现代化。有公路从山外塘盘旋而上,直至寺前。在寺前空旷地上,塑有竖像观音,高十多米。
  1980年,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先生为该寺题寺名,并书写了门联:“秋色平分南北雁,高风遥接东西林。”联语系上海佛教学会副会长诗人苏渊雷先生所撰,在温州众寺院中,可算是独一无二的,也应算是镇寺之宝了。
  青山寺是个新创小寺,主持西震,为何两位佛学大师愿为之题词撰联呢?这个佛缘结在何处呢?后读《高僧传》,才悟出其中缘由。据慧皎《高僧传》卷五《竺法旷传》;东晋时,竺法旷大师,俗家姓皋,下邳人,寓居吴兴,父母早亡,事后母甚孝。养母亡,随出家。竭诚师事沙门竺昙印。昙印曾得疾而病危,竺法旷七日七夜虔诚礼忏,印师病苦遂除。“后辞师远遊,广寻经要,还止于于潜青山石室。每以《法华》为会之旨,《无量寿》为净土之因,常吟二部,有众则讲,独处则诵。”影响很大,当时谢安为吴兴守,曾往展敬。晋简文帝也遣人诏问起居,并咨询妖星等事,旷答:“惟当勤修德政,以赛天谴。”
  竺法旷最早传布弥陀信仰的僧人,阿弥陀佛在佛教中属净土宗,追求无浊垢染的清净世界,即西方极乐世界。修行之法唯“一句弥陀”,(念一句阿弥陀佛即可),便可达到“万修万人去”。荆溪山青山寺原系石室,和于潜的青山石室名字巧合,也许这就是佛缘,引发佛家大师的兴趣,题写寺名,借以弘扬佛法。
  苏渊雷先生撰写的门联,用了“东西林”,也有佛学典故在内。净土法门,始于东晋,初祖慧远,结莲社庐山,根本道场为东林寺。现在平阳佛教协会会所就在东林寺(原平一中旁)属净土宗。荆溪山原有两寺:俗名东䰖,西䰖,青山寺在山的西首,崇阿弥陀佛,故先生称之西林。“高风遥接东西林”,典故用得非常巧妙。青山寺得到两位佛学大师的眷顾,实是众寺中的有幸者。
  啸霞寺俗名西坑寺,建于清,也是佛仙共祀。然扁担岩,斑鸠岩,南瓜岩都在此寺周围,也是该寺的一个亮点。
  七、荆溪山与古瓯人
  在荆溪山西麓,有两座石棚墓,2001年,已被国务院批准成为第五批国家保护文物之一。
  石棚墓是新石器时代晚期至早期铁器时代的一种较为独特的墓葬形式,即用三四吨至十几吨巨石复盖墓顶,属巨石文化。距今约有3100-2700年的历史了。在瑞安、苍南也有发现。我国除辽东半岛、台湾外,别处尚无发现。
  石棚墓均建在能望见大海的山坡上,证明在2700年前,荆溪周围生活着一群古瓯人,他们搏击大海,渔猎为生,曾创造了灿烂的瓯越海洋文化。
  据潘明友等《浙江省海洋带和海涂资源综合调查报告》:冰川后期(距今6000-7000年),“瓯江、飞云江、鳌江的河口沦为溺谷或海湾,大罗山成为海中孤屿,平原地区一片汪洋,波浪直拍山前……,其后海水外退,原来的海湾渐次淤积,终于形成低洼的湾内淤积平原。”
  唐时,西塘堤还是防海塘。就是说1300年前,鳌江的水域还是很宽阔的。清叶嘉榆有《西塘》诗:“近日南行道,当时捍海塘。谁思唐刺史,我忆路襄阳。什一遗规在,千年故迹长。昌黎有碑碣,知是破天荒。”路襄阳,那路应,唐代宗时(762-779),任温州刺史。叶嘉榆在《乾隆县志补正》言,“韩愈路应碑文言,襄阳王临温,筑堤横阳界中”。叶嘉榆所言是否正确,至今未有定论。因为关于平阳历史文学记载,始于北宋末年。
  叶嘉榆(1744-1811)字秀林,号筼林,西塘人。清叶平阳唯一的一位学者。少时从学张南英,乾隆四十一年(1776)卢镐来平任教谕,卢是全祖望的学生,传黄宗羲,万斯同的浙东史学。叶从之游,得其所传。所著甚丰,属经学的七种,史学的六种,地方文献的六种,还有杂著六种。可以说叶嘉榆是个知识渊博的学者,又是本地人,所言当无误。
  民国《县志》载:“坡南塘自夹屿桥西至钱仓(按应为岱头)南至江口,各二十五里。旧为土塘,遇潦即圯。宋嘉定元年(1201),郑廉仲以石砌南塘,淳裕七年(1271),砌西塘。元大德八年,腾天骥重修,年久圯坏。明万历二十五年,令朱邦喜劝义民吕仲璞重建完固。”这里所指“旧为土塘”,未言谁筑,因无其他佐证,把襄阳王筑堤之说,“附识候考”。不作定论世,并未否定。
  由此可推断,1300年前,西塘堤尚为海塘,那么在2700年前,塘川和西塘乡的大岙或许就是浅海或海涂,那么荆溪山那是大海或海涂包围着。渔猎为生的古瓯人在此生存,发展,死后选择面对大海的荆溪山作墓葬之地,正证明其对大海的向往和依恋。
  荆溪山的石棚墓给我们留下了无限的想像空间:古瓯人来自哪里?后来又去向何方?他们崇拜何神?他们如何搏击大海?他们如何把巨石抬上墓顶?所776-1811他们还留下一些什么……这些问题,现代人恐怕永远无法知晓了。然而我们却从中知道一点: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三千年前曾养育了一群古瓯人,现在仍养育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华儿女。这是一块多么宝贵的土地啊。
  八、开发与规划
  风景区的开发首先应是道路的开发,因为道路是打开风景神秘的大门。王安石在《游褒禅山记》中曰:“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感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此为对探险者要达到目的的三个条件,然对普通游客也是适应的。力不足与无物相助是游客不能欣赏奇观的重要原因。
  登荆溪山现今只有三条路:东西及中道。中道即平化厂旁左道,此道陡峭、摩崖石刻均在道上,西道即从塘川口登山,相对平缓些,古瓯人石棚墓及菜刀岩、南瓜岩等均在此道上东道即火车路隧道口的新筑道路,用条石铺成最为平整,魁峰即在此道旁,还有新建寺院一座,很有气派。然登山都非足力矫健,是无法到达山顶的,当然也无法欣赏全景的。且三条石头道只是上下相通,未能左右连接。路太直则无景,很有点遗憾。如能有公路达顶,那肯定会游人如织。
  世上的路是人们走出的,世上的景观是人们品赏出来的。荆溪山还有许多奇岩至今无命名,无法让登山者享受更多乐趣。社会的发展,城镇的扩张,人们居住的楼房已布满山脚,人们在紧张繁忙的工作之余,需要有一个休闲的地方,荆溪山是南雁景区的部分,是不可多得的休闲胜地,但仍处于民间自发开发状态,开发时,有些岩被打掉了,甚是惋惜。如果政府出面,做一个规划。召集民间有识之士,共同开发,也算是当给子孙后代的一份丰厚礼物,须知只有“乾坤与物齐”。

知识出处

平阳文史资料第二十八期

《平阳文史资料第二十八期》

本书记载了关于平阳县的著名人物、艺术文化、历史事件等,其中包括文章《北大教授钟锡华》、《张和光先生其人其诗》、《怀念父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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