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县图书馆

太平天国运动历时14年，转战18省，沉重地打击了当时中国封建王朝的腐朽统治和外国侵略者，既是我国历史上农民起义和农民战争的最高峰，又是我国近代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的先声。
  在太平天国运动的影响、特别是太平军进军浙江的鼓舞和推动下，浙江各地人民起义风起云涌，积极响应、配合以至加入大平军作战，对太平天国经略浙江起了卓越的作用。对此，史学大师、太史泰斗罗尔纲先生做了很高的评价。他说：
  太平天国差一点底定浙江全省（如果不是曾国藩湘军进犯天京，天王听李秀成坚守战略，侍王军队不调回天京，浙江一定能底定的），其功皆在于人民起义，此与赣、皖、苏均有不同。（见拙撰《浙江太平天国史学术讨论会综述》，《浙江学刊》1985年第1期）而当时浙江各地的人民起义中，尤以浙南金钱会起义规模最大，历时最久，影响最为深广。以赵起、蔡华为首的金钱会英雄们，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高举义旗，前仆后继，和白承恩引导进入浙南的太平军并肩作战，对清朝浙闽两省的军队和地主团练白布会进行了可歌可泣的殊死斗争，在浙江近代史上写下了光辉的篇章。
  就一次地方性的人民起义来说，金钱会又以文献资料特别宏富而著称。除官修的《钦定剿平粤匪方略》，《平浙纪略》和温州、处州、台州三府及所属各县志书，以及李滨《中兴别记》（散见于卷五十二至五十六）、胡宗藩《存斋偶稿》（所录《李逆亲供》即《李尚扬自述》）、徐鼒《敝帚斋主人年谱》（谱主时为福建福宁府知府。其子徐承禧等补编补注本，记金钱会大败闽军于桥墩，进克福鼎，以及代理平阳知县徐承禧率闽勇五百来平阳、瑞安，参与对金钱会的最后镇压之事）、程荣春《福宁纪事》等私乘的有关记载外，当时温属士绅和寓贤的专著和纪事也十分可观。这些著作惟孙衣言《逊学斋诗文钞》、林大椿《垂涕集》已在清同治年间刊行，其余大都只有稿本和抄本。民国年间，黄氏敬乡楼和永嘉乡先哲遗著征集委员会，都曾搜访、征集有关浙南金钱会和太平军的文献资料，并加以抄录，藏于籀园图书馆（温州市图书馆前身）；《瓯风杂志》、《瓯海潮》分别发表了刘祝封《钱匪纪略》、洪炳文《白桃花传奇》等著作。建国以来，聂崇岐编《金钱会资料》，及有关部门编印的《温州近代史资料》、《近代史资料》、《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等书刊，分别收录、发表了黄体芳《钱虏爱书》、赵之谦《金钱会琐记》、（即《章安杂记·琐记》）、孙衣言《会匪纪略》及有关记传文章、刘祝封《金钱会纪略》（即《钱匪纪略》）、赵钧《过来语》、林大椿《粤寇纪事诗》、程荣春《福宁纪事》，以及《金钱会义帖》、《金钱会起义民歌》、《金钱诗》等文献资料。瑞安宋炎先生搜访温州市图书馆庋藏和私家著述，于1955年抄辑为《浙江平阳金钱会资料集》十五册二十四种，由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第三所（今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收藏。其中《钱虏爰书》一种经著名学者荣孟源先生（时任《近代史资料》主编）手校。荣氏于1958年2月16日写的眉批，有“据平阳第一中学教员蔡启东抄本校”；“蔡抄本有几处可校此本之误者”等语。《光明日报》1959年10月7日，曾以《浙江发现金钱会历史资料稿本、手抄本二十多种》为题发了消息。《文汇报》也在同年10月6日作了《浙江发现金钱会珍贵资料》的报导。其实，宋炎辑稿中乐清瞿振汉起义资料多种应该除外；而所辑金钱会资料，还包括了《民国平阳县志》、《泰顺分疆录》、《瑞安县志稿》、《逊学斋文钞》、《厚庄文钞》等印本的选录。未刊资料中有永嘉张应煦等温属各县辛酉拔贡《与蔡凤琴（华）书》，系以同年好友名义对金钱会首蔡华的劝降书，可以衬托出蔡华不为威吓利诱所动、义无反顾的坚定立场和慷慨就义、视死如归的革命气节。孙锵鸣《海日楼遗集》卷六《与左季高中丞书》和《与左季高制军书》，以他自己的观点论述了金钱会事的经过和有关官绅的功过，反映了奉旨在籍团练的孙衣言、孙锵鸣兄弟，与道府县官以至封疆大吏之间的矛盾，可与孙衣言《<会匪纪略>书后》、《又书<会匪纪略>后》《显考鲁臣府君妣丁太淑人行述》以及左宗棠的有关奏稿、函牍参看。项崧《申甫文稿》选录《诰封中宪大夫洪君墓表》一文，揭露了参与防守瑞安城，镇压金钱会的台勇，“索饷不遂，辄至绅董家掳臧获，系桅竿勒金赎”的横暴情况。沈宝瑚《韫玉山馆文钞》选录《张家珍传》、《孙诒谷传》、《薛源传》，可与《逊学斋文钞》、《瑞安县志稿》等有关传记互参。洪炳文《瑞安乡土史谭·兵事篇》，卷首有宣统己酉（1909年）元月自序。其篇目，一、小传：赵启、蔡华、白承恩；二、别传：张家珍、孙诒谷；三、纪事：秦总兵援瑞、张观察援瑞、游飞鹏诱赵启事、吴一勤团练事、黄副将毙贼事、项千总毙匪首事、瑞安围城十日事、瑞安义士义兵义民事；四、考异；五、订讹。该书纪事和传记，大抵根据刘祝封《钱匪纪略》与孙衣言《会匪纪略》，而于每篇之下以“野史氏曰”名义作论断，并杂采见闻所及以相印证，有一定的史料价值。其《纪项千总炮毙伪通天王事》和所撰《项麟甫家传》（收入《瑞安县志稿文征》），揭露福建记名道张启煊冒领战功的丑态，给《钱匪纪略》所说千总项国荣“功为大力者所冒“作了注脚。洪炳文还将白承恩史事轶闻，敷衍为《白桃花传奇》，凡三折，有民国五年丙辰（1916年）薛拱斗的跋文。所附《伪封通天王白承恩小传》，与《瑞安乡土史谭》旧本颇有异同。两书《白承恩小传》及有关记事，多有传闻失实与艺术加工之处，当另撰文加以考辨。
  张庆葵《平定金发二逆琐记》、张庆光《剿平逆匪日记》、吴一勤《瑞安西北乡团练防剿记》和林梦楠《濒江战守日记》等，都是作者各自组织团练武装，亲身参加镇压太平军和金钱会余部的实际记录，也是研究金钱会和太平军在浙南斗争史及其对立面“白布会”的第一手资料。这些记载间或互有出入，甚至互相揭短，反映了地主阶级内部的矛盾。笔者就所知见抄本，在这里作重点的记述。
  张庆葵，又名庆夔，《钱虏爱书》、《钱匪纪略》作“张时葵”，字心如，瑞安汀田人，廪生。《平定金发二逆琐记》是他六十九岁时追记咸同年间设局办团，积极参与镇压金钱会和太平军的经历。此书写本多种，书名屡经修改，文字也多歧异。《瑞安县志稿》卷二十三《经籍门》著录：“《剿匪记》一卷，张庆葵，〓隐园藏抄本。”温州图书馆古籍部藏有两本。一是光绪十五年（1889年）《平定金钱粤匪琐记》，编号52·42/1104，登录号3260。封面原作《平定温州州瑞平金钱粤匪琐记》，“平定”涂改“荡平”，“粤匪”涂改“发匪”，又改《瑞安东区乡团剿匪琐记》，最后由“仲雄”于乙卯（1915）冬月题写书名《平定金钱粤匪琐记》。书中涂乙甚多，似是初稿，但若干内容已被删改。二是作者之子张?过录本。编号亦为52·42/1104。登录号则为5656，书名改为《瑞安东乡剿匪记》，而张?《<剿非记>书后》又称之为《乡团剿匪记》。宋辑本《平定金发二逆琐记》，据原永嘉乡先哲遗著征集委员会抄本传抄，落款有“光绪十六年梅月心如手录”字样，当系定稿。这个本子，比前两本多出三段，对白布会总头目孙锵鸣兄弟颇有微词：
  吾邑孙侍读锵鸣，视学粤西，因发逆扰乱省城，逃避回家，遂谋奉旨居家团练。其兄衣言，由翰林出守安庆府，安徽省城亦被匪陷，官舍俱无，馆于乡村，江西、浙江亦有匪扰，四面皆贼兵，日夜防守，眠食无暇，竟谋以废疾告退。兄弟在家同办团练十余年，毫无措置。闻平邑与吾河乡有此举，遂藉曾君琪财力，在城设酒招集乡民，聚饮教士馆，以白布为记，每人分给一块，名曰白布会，隔江港乡绅士多附焉。其名虽大，其事无章，城乡有识之士咸訾之。孙待读甚予等不与同事，蒙耸当道，冀图倾陷。幸赖城局绅董胡君棣甫、桂樵两昆仲知之，星飞来报，止吾等办团事，并向当道力为剖白，吾辈始免于祸，而河乡团练由此息。孙侍读兄弟知乡团已破，可以恣所欲为，遂与平邑金钱会首争长。……
  次年改元，盖同治元年正月初二也。予亲自赴桐浦营，与张观察、孙侍读会商军情。乡港各村被贼胁从者，见贼势孤，纷纷反正，投营纳款。孙侍读转于此较肥瘠以获利。予目睹情形，窃叹岳武穆“文臣不爱钱”之说，今人殊难覯也。……
  方时值升平，城乡绅士，冒功邀赏者有之，以功得官获利者有之。噫，予想金钱势焰时，围城扰乡，身受国恩者尚隐避不出，绅士卓卓者非入其会即谋纳款，皆为身家妻子计，并无为国家城池计。独予愚蠢，舍身家性命，请兵以救城，保卫合邑生灵。今虽得一虚名，毫无实利。而彼受恩避匿者，竟趋附当道，能以废疾得官，高官厚禄，急流勇退，问舍求田，仓箱盈溢，坐享其福，夸耀乡里，此岂非天命也欤！
  张庆葵以曾纠集河乡各都绅士议办团练，自为“连环会”，为“奉旨在籍督办团练”的孙锵鸣所恶。瑞安围解，新署知县黄宗贵委张庆葵为“河乡团总”，时孙锵鸣借记名道张启煊兵力自温回瑞，“屡来吾局，冀修旧好，而局中绅董皆鄙（温图藏本改“不礼”）之，孙侍读于此益不释然”，“因向张公前力保吴一勤为西乡团总，一、二、三都等悉归其团”，张庆葵只能改为“东乡团总”。由于地主阶级内部的矛盾，受过倾陷，分赃不平，积愤于怀，“询有不能自己者，乃于三十年之后追述轶闻，以“愧当时虚声纯盗之流”（张榈《<剿匪记>书后》中语），而为自己的“功绩”吹嘘，其写作动机是很明显的。这些丑闻有碍孙氏兄弟声誉，在《平定金钱粤匪记》和《瑞安东乡剿匪记》的传本中都被删去了。
  《剿平逆匪日记》亦见《瑞安县志·经籍门》著录，与前书同名：“《剿匪记》一卷，张庆光，瑞安汀川张氏藏抄本。”笔者曾于温州图书馆古籍部借阅所藏抄本，与宋辑本无异，似即后者所木。
  瑞安汀田张氏聚族而居，地主张庆葵、庆光与剑农为堂、从兄弟，利用封建宗法势力，“于本村按牌选丁”三百人，编为团练，有事则“击鼓聚族，无少长俱行”，其后设为东乡团练总局，团丁“按村之大小分派，大村派五六十人，小村派二三十人，约七都共千余人，并招有客勇善放枪者五十人”，到处与金钱会、太平军为敌。金钱会首朱秀三和棒师陈成开就是被他们战败而牺牲的。张庆光《剿平逆匪日记》与张庆葵《平定金发二逆琐记》，记事均系以日月，互有详略，可以参证。
  《瑞安西北乡团练防剿记》，附录信札文书十六件，与《书逊学斋<会匪纪略>后》，《书逊学斋<瑞安西北乡团练义民表序>后》三种合为一卷，宋炎先生于五十年代从吴氏家谱抄录。作者吴一勤，字箴之，号楮溪，瑞安丽岙人，廪生。他追随孙锵鸣办团练，为西北乡团总，设总局于丽岙。丽岙系永嘉（今瓯海）、瑞安交通冲要，吴一勤在此筑“忠义堡”，团练称“忠义军”。西北乡总局“综核团册，约八千六百余人”；并募把总郑昌麟枪勇四十名为先锋；又选精锐者百名以自卫，时称之为“单百杰”。《瑞安西北乡团练防剿记》，作于同治甲子（1864年），附件有孙锵鸣、孙衣言、黄宗贵、黄惟浩等官绅的信件，浙江巡抚左宗棠、福建巡抚徐宗干嘉奖他的批回和告示。这些都是他参加镇压金钱会和太平军的实录。进军温州的各路太平军将领的爵职衔名，我们知之不多，此书记壬戌（1862年）五月太平军败于桐岭时，“承天义汪、顺天福周皆被杀”，可资参考。《书逊学斋<会匪纪略>后》和《书逊学斋<瑞安西北乡团练义民表序>后》，揭露了瑞安各派地主团练头目之间和官军、民团之间的矛盾，指出孙衣言文中为镇压金钱会的张启煊、孙诒谷“文饰掠美”之处，都有一定的史料价值。当然，吴一勤也不免往自己脸上贴金。张庆葵《平定金发二逆琐记》等，都曾嘲笑了吴一勤在碧山大败时的一副狼狈相。
  林梦楠字星樵，瑞安浦西人，咸丰己未（1859年）举人，他也是孙锵鸣的追随者，为港乡白布头子，与清记名道张启煊部清军相勾结，对太平军、金钱会进行顽抗与镇压。所著《濒江战守日记》，起自同治元年四月十二日（1862年5月10日）太平军败张启煊于桐岭进而围攻瑞安，至五月廿二日（6月18日）金钱会余部在瑞安马屿的最后失败，所载飞云江中下游两岸的战斗情况，逐日记事（其中五月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五、十七、十八、十九诸日记事阙如），至为具体详明。卷首有作者“同治壬戌七月望日”（1862年8月10日）的“自记”，事后一个多月定稿，较之数十年后追记者更为真实可靠。《自记》说：“先是粤逆尝两扑吾郡，始创于永嘉上乡，继衄于吾瑞之雷桥，余与诸同志，……未及言用兵也。迨贼入桐岭，……余与诸同志，以八都之众屏蔽上游，以迄大捷，一月有余，无日不在存亡可间。”说明白承恩雷桥中伏牺牲在太平军桐岭大捷之前，之为订正刘祝封《钱匪纪略》、洪炳文《瑞安乡土史谭》等关于白承恩参加桐岭战斗和瑞安围城之役记载错误之一证。笔者知见抄本有三。一是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藏宋炎辑本，有十四处缺文共二十四字，盖因底本（据称原稿藏瑞安陈谧先生家）虫蛀，较为后出。二是温州图书馆古籍部藏“新钞本”，编号52·42/4444，登录号19450、卷末题识云：
  右记为乡先达林梦楠撰，新修县志经籍二著录。原稿系林氏手书，今藏思堂，字迹潦草，间有涂乙，不易认辨。张生宋庼关心史事，恐付钞胥传写滋误，特慎重乞为录稿。予嘉生好古敏求之志，乃竭数日之力以赴之。生藏书处曰“籀经楼”，一时乏佳楮，借陈氏抱遗堂格纸充之。庚寅秋中俞煦甡写毕谨识。可知此系俞煦甡先生1950年抄本。一是蔡启东同志转抄自温州图书馆藏俞煦甡抄本。笔者于1983年乞请周干学长代为查阅蔡氏抄本，校补了宋炎辑本的全部缺字。由此可见本书稿本原藏和抄本流传的情况。
  如果说，清末同、光和民国年间修纂的各县旧志为金钱会事提纲挈领，刊本《钱虏爱书》、《会匪纪略》（二书记事均未及太平军之南下）和《钱匪纪略》可以视为金钱会史事综述的话，那么抄本《平定金发二逆琐记》、《剿平逆匪日记》、《瑞安西北乡团练防剿记》和《濒江战守日记》，则分别记述瑞安东乡、西北乡和港乡白布对金钱会和太平军进行对抗的事实，更加具体详明，提供了许多我们过去不大清楚的情况，可以互相补充参证，因而弥足珍贵。清末民初的一些著作，以封建统治阶级的立场观点，敌视太平军和金钱会，称为“逆”、“匪”、“贼”、“寇”，斥为“伪”、“僭”、“酋”、“虏”，指为“窜”、“犯”，施以“剿”、“荡”，语多污蔑诋毁，是不足为奇的。书中自我吹嘘，文过饰非，记事失实，以至彼此抵牾，也是常见的事。我们可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作为研究金钱会与白布会，以及太平军在浙南的重要史料来运用。温州先贤孙衣言、孙锵鸣、黄体芳等，学术事功均有足称，自有史志为之立传，作全面的评价，我们发表有关历史资料，无损于其光辉，不能说是不敬的吧。
  值得指出的是，前代流传下来有关金钱会的著作，大都出自瑞安文人之手，平阳县（包括今苍南县）是金钱会的发源地和主要根据地，金钱、白布之间的斗争在平阳非常激烈，肯定会有时人或后人的文字记录。周喟《南雁荡山志·志余·白桃花传奇》，是惟一准确记载了白承恩“通天福”，爵号的珍贵资料，曾以太瘦生《瘦斋偶谭·白桃花》之名发表，刘绍宽《厚庄诗文钞》有关诗文而外，《籀园笔记》金钱会条，发表于《瓯风杂志》第七期。刘氏《历年日记汇钞》卷帙浩繁，想必不乏有关资料，可惜至今无缘拜读。忆昔曾见温垂鼎（导秦如虎部清军过萧家渡者）《金钱纪事》之著录，而未得读其书。六十年代初风闻山门区卫生所游医师藏有金钱会资料写本，未及访求而游先生遽尔作古。如果文物部门和关心乡邦文献的同志，在平阳、苍南各地多方搜访征求劫后遗存，特别注意若干宗谱家乘中的有关记载，或者可以找到线索，有所发现的吧。笔者追随乡贤马翊中前辈和马允伦、蔡启东、周梦江、周干诸学长之后，在金钱会研究方面起步较晚，掌握资料也很有限。以上记述恐多挂漏与谬误，敬请方家不吝教正。林开康同志为我转抄了上述金钱会资料抄本，帮助整理了这篇读书笔记，在此谨致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