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县图书馆

写这封信我们觉得很痛心，但我们实是出于不得已而这样做的。我们明白表示反对校长×君，因为他太无理也太无耻，而又不为学校和不顾大局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去年十二月卅一日，由于小小的误会，×君和素瑶在午餐时争辩了几句。于是他对素瑶大闹脾气，他本已很高兴的允许敖江妇女团借学校公演话剧的，但因和素瑶（妇女团负责人）的几句争辩，他反口说无论如何不借了。这使妇女团的公演话剧几乎不能实现。素瑶和巧丐等四五人几次与他恳商，都归无效。事后他说和妇女团其余团员全无意见，所以那样的做，只是故意的要和素瑶闹脾气而已，这话证明他自己也承认自己的胡闹。因为这个胡闹，素瑶、巧丐、思明、胜菊、枚立、伍秀等几个人都非常愤慨，但是並不因此而离开学校，反而为了学校，为了救亡工作，也为顾全大局，决定不和×君一般见识，並愿弥补过去的裂痕，进行未来的合作。不料继续胡闹的倒是做校长的×君！他先造谣，扬言素瑶、巧丐、思明、经川、鉴如等人，都将离开学校，同时且诬指经川为学校中小组织的主脑，而小组织则是专门对他捣蛋的。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要我们大家走掉。后经经川和鉴如的当面解释，他说对经川确有误会，现在已经消除；又说大家既不存心离职，当然都无问题，同时却坚决表示要把素瑶辞退。前两句话后来的事实证明不是真意，后一点决定则仍是无理的，但他却也提出了理由，大意说素瑶本不尽职责，于学校毫无帮助，现在和校长作对了，以后必是学校的很大妨碍，而且过去在学校里乱教乱说，根本也不配为人师。×君的言词非常幼稚，我们不愿在此照说。只是经川和鉴如以为：假使素瑶真个是学校的妨碍，又不配为人师，那末，把她辞退，她本人和别人都决无异议，可是事实正正相反，事实证明×君所提理由是完全错误的，这可证之于素瑶教过的全班学生，並可证之于本校的全体同事。×君意气从事，要把素瑶辞退，已属非是，现在又无端地乱作攻击，毁人竟至于此，这证明他没有合作的精神，也证明他不想顾全大局.这样，不仅使经川和鉴如顿起难与×君合作之感，而且二人眼见得这样必然激起全体女同事之公愤，使旧愤加上新愤，而致全体女同事不是起来反抗，即是不容于×君之下。二人不忍见一年来新建的校内合作局面因×君的脾气而破裂，同时也不忍见一年中已打下基础的敖江妇女团因负责人星散而停顿，所以二人诚恳的对×君劝说，指出他的错误，说明无故辞退素瑶的影响之大，要求他为着学校和救亡工作而改变决定，无效。又托本校赞助委员王伯琳和翁奇玉先生再作劝说，又无效。又托本校另一赞助委员王志瀓先生三作劝说，又无结果。他的决定还是固执不改，只是态度和说法变了。他已相当承认自己的错误，然而要鉴如和经川顾全他的颜面，帮助他做到原来的决定。大家说：顾全颜面须顾全双方的颜面，因而让步须是双方的让步。几经商议，想出三个双方让步的办法，其中的一个是，素瑶不教功课，而为学生救亡工作的指导员。由王伯琳和翁奇玉二先生从中调停，结果×君同意请素瑶为指导员。至此事情本已了结，但是×君的新花样来了，他先写了辞呈向赞助会辞职，表示得非常坚决，并将行李及一切什物从校里搬回家中。鉴如和经川劝他不听，翁奇玉和王伯琳二先生劝他也不听。可是隔了几天又一翻，说是赞助会挽留他，条件是把素瑶和经川二人辞退了，而赞助会根本还未开会，同时又说王志瀓先生是这样的意思，而王志瀓先生却说並未这样的说过。行为如此，即不提他的无耻和无理，也未免太不顾王伯琳和翁奇玉二先生的信用了。后来赞助会开会，据说通过一个办法：要把素瑶调到敖江民众教育馆里去。这分明是完全迁就×君的办法，因为又是要把素瑶辞退。我们为顾全大局，也为顾全全体赞助委员的情面，我们表示接受，只要求略为表白一下，说明素瑶为何离开学校，办法是由×君或赞助会在报上登一启事。可是不得同意。于是我们又一让步，只求表白一下就好，表白的方式可以不拘。可是也不得同意。于是我们再一让步，不表白就不表白，照赞助会的原办法实行吧。可是×君却又翻了，籍口是聘书已发，无可挽救。这样，即不提他的无耻和无理，也未免太不顾全体赞助委员的信用了。
  从上述事情的演变中可以明白看出×君的原意是要逼走我们。老实说我们的作教並不为一个饭碗，假使他有把握能将学校办好，我们必然早已一声不响的走了。可是他有把握么？他倒行逆施，简直是完全不为学校的！学校经过一年来的努力，现在正显着向前加速进步的趋势，×君的所为，简直是把学校拉向后转，我们的所以对他劝说、力争、容忍、让步，一方固然为着敖江的救亡工作，而另一方则无非为着不忍见自己曾尽过心血的学校为他所糟蹋而已。现在，劝说、力争、容忍、让步，一切都已无用，而他的倒行逆施则变本加厉，我们只得本着为学校和工作的原意，对于他的担任校长，表示坚决的反对。发此告各界书，一面公开事实经过，一面向全县各界呼吁，希望各界人士主持公道，给以可能的援助！
  鲍鉴如、李枚立、叶伍秀
  敖江中心小学教员：项经川、林巧丐、杨圣菊同启
  陈龙渊、周思明、陈素瑶
  廿八年二月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