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宁海县内外籍人诗文选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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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宁海县文化志》 图书
唯一号: 113020020240000662
颗粒名称: 第十二章 宁海县内外籍人诗文选辑
分类号: I05
页数: 39
页码: 122-160
摘要: 本文记述了宁海县内外籍人诗文选辑包括建国前和建国后的作品,以及遗闻轶事。这些诗文和故事反映了宁海的历史文化、风土人情和社会变迁,是了解和研究宁海的重要资料。
关键词: 宁海县 外籍人 诗文选辑

内容

第一节 建国前的作品
  过远桥①
  〔宋〕罗适(邑人)
  长忆西桥避暑时,天风六月袭人肌。
  水随地脉来无尽,云过山头去不知。
  拂面稚松应偃盖,当年游子已厖眉。
  凭师莫动溪边石,留与东归题好诗。
  ①桥在梁皇山下拱台书院前,此诗当年罗适寄昉师之作。
  慈母石
  (前人)
  叠石江头峻如壁,舟人指云慈母石。
  慈母名兮不可闻,巉岩坑压秋山碧。
  我闻慈母石,启我父母思。
  人有父母谁不思?我思父母偏伤悲!
  忆昔生我童稚时,家贫日逐图生资。
  父母衣我宁自寒,父母食我宁自饥。
  拾薪为我代灯烛,鬻衣为我买诗书。
  朝夕劝我苦勤读,戒我勿作庸常儿。
  嗟哉我生命多疾,父母提携延岁月。
  忽朝卧病一呻吟,父母咿哑面如漆。
  有时为我祝神祗,愿我早著兰袍归。
  此时我心常感发,愿如夫子言无违。
  嗟哉我生命多蹇,少年不第第已晚。
  况兼父母未死时,食不饱兮衣不暧。
  今日身为一命仕,薄俸聊堪奉甘旨。
  双亲已逝掩荒丘,薄俸番将饱妻子。
  有时举箸食新鲜,默默不知双泪涟。
  拭目空将酒杯奠,酒杯不到音容前。
  慈母石,世罕有,汝在江头天地久。
  我思父母不得养,此恨当同汝不朽。
  呜呼罔极恩难报,于今赖有移忠孝。
  行当竭力事明君,庶可扬名酬双亲。
  题雁苍山
  〔宋〕舒岳样(邑人)
  此山吾旧隐,石洞锁嶙峋。
  竹有四时笋,松生千岁鳞。
  鼠偷猿藏栗,僧拾鹊巢薪。
  吾友前峰住,重来不厌频。
  天门山
  (前人)
  烟树连天远,渔樵两地分。
  仙舟沧海路,僧锡石桥云。
  落日行人少,空林吠犬闻。
  谁知隐沦者,绝迹在人群。
  夜宿剡源驿
  〔宋〕郑霖(邑人)
  三十里外宦情薄,十八滩头归路难。
  身到剡源犹是客,雨声破梦是凄寒。
  盖苍乔木
  〔宋〕叶梦鼎(邑人)
  乔木参天阅世深,盖苍峰畔旧登临。
  此间幽趣谁人领?听尽风涛独赏心。
  春日闲居
  宋·薛泳(邑人)
  一室违莺蝶,春风思默然。
  休吟开病色,学俭度饥年。
  所寄皆成隐,能闲即是仙。
  他人问荣利,何止事如烟。
  薛泳(1204—1289)字沂叔,号野鹤,城内水竹居人,南宋著名诗人。有《野鹤闲稿》。
  初至宁海
  〔元〕黄溍(邑令·义乌人)
  (一)
  地至东南尽,城孤邑屡迁。
  行山云作路,垒石海为田。
  蜃炭村村白,棕林树树圆。
  桃源名更美,何处有神仙?
  (二)
  缥缈蛟龙窟,风雷隔杳冥。
  人家多面水,岛屿若浮萍。
  煮海盐烟黑,淘沙铁器腥。
  停骖方问俗,渔唱起前汀。
  忆胡身之①
  〔元〕袁桷(鄞人)
  四城赋拟张衡丽②,十鉴书同贾谊哀③。
  腹里春秋纳云梦,案头今古起风雷。
  青山不受折腰辱,白眼岂知徒步回。
  舟泊城南更回首,寒风吹泪上天台。
  ①胡三省号身之。②胡三省有《四城赋》可与东汉张衡的《二都赋》媲美。③胡三省的《江东十鉴》与西汉贾谊的《政论》有相似之处。
  夜度桑洲驿
  〔明〕方孝孺(邑人)
  山路弯弯石甃平,碧天凉露下三更。
  无端一夜西风恶,吹着新愁上紫荆。
  岁暮寄王修德诗
  (前人)
  杪岁垂垂尽,寒花悄悄繁。
  律回春有信,冰动水生痕。
  朴学惭经济,穷居废讨论。
  都将百年意,一笑付乾坤。
  见樵夫携斧斫松口占
  (前人)
  樵夫携斧入山巅,斫倒苍龙撼九天。
  老骨劈开鳞剥落,赤心剖出血腥鲜。
  精灵化作三更火,正气翻成半壁烟。
  只恐鹤归无立处,长空依旧月娟娟。
  蚊对
  〔明〕方孝孺
  天台生困暑,夜卧帷(麻布蚊帐)。童子持霎)qè·大扇)扬于前,适甚就睡。久之,童子亦睡,投霎倚床,其声如雷。生惊寤,以为风雨且至也,抱膝而坐。
  俄而耳旁闻有飞鸣声,如歌如诉,如怨如慕。拂肱刺肉,扑股噆(zǎn)面,毛发尽竖。肌肉欲颤。两手交拍,掌湿如汗。引而臭之,赤血腥然也。大愕,不知所为,蹴童子呼曰:“吾为物所苦,亟起索烛照”!烛至,帷尽张,蚊数千皆集帏旁。见烛乱散。如螘如蝇,利嘴饫血,充赤圆红。生詈童子曰:“此非噆吾血耶?皆尔不谨,褰帷而放之入!且彼异类也,防之苟至,乌能为人害”?童子拔蒿束之,置火于端,其烟勃郁,左摩右旋,绕床数匝,逐蚊出门,复于生曰:“可以寝矣,蚊已去矣”。
  生乃拂床将寝,呼天而叹曰:“天胡产此微物而毒人乎”!童子闻之,哑尔曰:“子何待已之太厚,而尤(怨)天之太固也!夫覆载之间,二气氤缊,赋形受质,人物是分,大之为犀象,怪之为蛟龙,暴之为虎豹,驯之为麋鹿与兕(野年)绒(金丝猴)。羽毛而为禽为兽,裸身而为人为虫,莫不皆有所养,虽巨细修短之不同,然寓形于其中则一也。自我而观之,则人贵而物贱,自天地而观之,果孰贵而孰贱也?今人乃自责其贵,号为长雄,水陆之物,有生之类,莫不高罗而卑网,山贡而海供,蛙黾莫逃其命,鸿雁莫匿其踪,其食乎物者,可谓泰矣。而物独不食乎人耶?兹夕蚊一举喙即号天而诉之,使物为人所食者,亦皆呼号而告于天,则天之罚人,又当何如耶?且物之食于人,人之食于物,异类也。犹可言也,而蚊且犹畏谨恐惧,白昼不敢露其形,瞰人之不见,乘人之困怠,而后有求焉。今有同类者,啜粟而饮汤,同也。畜妻而育子,同也。衣冠仪貌无不同者,白昼俨然乘其同类之间而陵,吮其膏而?(gǔ古)其脑,使其饿踣于草野,流离于道路,呼天之声相接也。而且无恤之者。今子一为蚊所噆,而寝即不安,闻同类之相噆,而若无闻,岂君子先人后身之道耶?!
  天台生于是投枕于地,叩心太息,披衣出户,坐以终夕。
  鼻对
  (前人)
  方子病鼻寒、鼻窒不通,踞炉而坐,火燎其裳,裳既及膝,始觉而惊,引而视之,煜煜然红,盖裳之火者半也。于是骂鼻曰:“夫十二官各有主司,维鼻何司?别臭察微,臭之不察,何以鼻为?今火帛之臭亦烈矣,而尔顽若不知,遽俾火毒烬裳及衣,壅蔽之祸,岂不大可悲乎”!
  久之,鼻忽有声,声与口同曰:“我受命为子之鼻,今二十有二冬,兰茞(chǎi?)椒桂,其气苾(bi)芳,我闻我知,俾子佩藏,槁莸腐鲍,风声气恶,我觉其秽,俾子避匿,子足不妄履,而山不遇毒者,皆我之得职也。今子乃昧于治身,宜暖而寒,去夹就单,为风所加,外铄内郁,壅我鼻观、遂至火燎切肤,而不知其然,皆子之故也。于鼻何罪焉?假使服食以节,起处有常,顺阴燮阳,无所败伤,鼻宁有不闻馨香乎?且古之志士,至于耄耋,而且居不求适,维道是奋,大雪皴肌,而炉不暇近,恐适意之中毒,知炎上之生灾,可不慎耶?今子当始弱之时,有荼毒之祸,方当茹冰嚼雪,块枕草坐,愁思怵迫,冻饿摧挫,犹恐不可,而乃放不加思,恣肆怠惰,当祁寒时,遽自溺于火,为身计者,良已左矣,不此之责,而反诮我为何哉?夫壅蔽之祸,厥有攸自,秦亥蛊昏,赵高乃弑,彼梁偏任,斯有朱异,隋广淫酗,而世基以肆。木不虚中、虫何以萃?此三者,苟以至公为嗜好,以众庶为耳鼻,上宣下畅,无所凝滞,虽有奸邪,何恶之遂?顾乃偏僻猜忌,抓一遗二,以莸为薰(香草),椒兰是弃。由是祸乱交兴,宗覆社圮,今子不务自尤,而惟鼻是眦(zì诋毁)。一身之理且不达,况于政治(国事)也哉!”
  方子仰而嗟,俯而愧,屏(除去)火捐(弃)炉,凝神养气,既而鼻疾果愈。
  还乡
  〔明〕石允常(邑人)
  才过邮亭是故乡,故乡风味不寻常。
  梅花亦解迎归客,未到溪桥先送香。
  谒陈长官词
  〔明〕石简(邑人)
  生死殊途总未安,先生高义死尤难。
  一朝我命为民命,千古新官拜旧官。
  越土风烟春浩浩,吴宫禾黍夜漫漫。
  时人欲认真因果,请向芳祠仔细看。
  山头重筑海塘碑记
  〔明〕张煌言(鄞人)
  台之缑城,枕山负海,其东鄙即尾闾也。其乡名长亭,吞吐潮汐,民居日与鱼鳖为邻。而地脉涌出赘附一沙,与龙山相对峙。地号山头,实沮洳场也。后以冯袁二姓来,卜筑于此。为浍以潴山泉,为塘以捍海潮,而其族始盛。
  其族树艺之外,皆以渔盐为业。久之亦遂殷阜,当我国家盛时,海波不扬,邑多贤长吏,而滨九封(九州之边),又鲜戎骚驿,故上农亦以力田举科,蜑户亦各以网罟牢盆著姓氏。且家礼乐而户诗书,或冠进,或补请士弟子员,盖彬彬乎盛哉。
  但介山海间,田阻山则多硗,恒苦旱,田阻海则多盐,恒苦潮。于是乡之人聚族而谋,伐木畚土,隆其堤、复其障,微但沧海而变桑田,即〓卤胥化而为膏腴矣。
  迨国变频仍,鳞介易我冠裳,十余年来,义旗遍海外,戎服繁兴。海滨遗黎,朝秦而暮楚,供亿竭于二国,民力用是盖殚,而保据兹邑者,文则虎翼。民尚家屋不保,遑问封洫哉!由是沉潦风溃,洪涛外啮。向之膏腴者,仍归〓卤,桑田亦几变为沧海矣。
  余自乙酉(1645)倡义,漂泊海曲有年,近复鞠旅缑城外岛,闻之怅然曰:“国事沧桑矣,而民事岂可缓乎!”且山头地势污下,一遇洪潮喷薄,无论阡陌巨浸,即庐舍亦荡漾波涛中,倘不急为修缮,民为鱼鳖乎!乃出金五十为倡。鸠工伊始,而义士冯某为醵金钱、聚土木,以虔其事。大抵富者输财,贫者输力,靡不奔走恐后,因就其故址,增以新防,凡卑者崇之。圮者累之,阙者修之,薄者丰之。自冬俎春,盖三阅月而工告竣,犹虑人情之易偷也,申约以令时,捐资多寡,为他日受田之广狭者。亦可计及之远者矣。义士冯某等,以初由余始,思勒诸石,且征文于余,余曰,天下事变,孰有甚于沧桑者乎!今乾坤陆沉,余不能尘沧海而挽皇舆,而独能使一方桑田不波乎!凡尔之得以践土食毛者,皆父老子弟力耳!余何知?遂诠次颠末,以应其请,夫董其役者,则有参事某,执金吾某,例得并书。
  蛇盘洋
  〔明〕王延藩
  千山紫菜万山苔,叶叶轻帆四面开。
  清夜船头声聒耳,成群石首溯潮来。
  宁海县
  〔明〕王廷玑(邑令)
  远隔灵江百余里,海滨城郭易丘墟。
  章安太守无遗迹,正学先生有故居。
  青染层峦经雨后,红翻乌桕惹霜初。
  停车细问民生事,半种山田半打渔。
  题白峤公馆古松
  〔明〕宋奎光(邑令)
  虬枝大矫卧邮亭,苔藓交封岁月深
  偃盖不愁惊鹤梦,擎风时听作龙吟
  低留使节依芳韵,斜罥行旌似有心。
  相对淡然忘世艳,徘徊不觉酒频斟。
  遣民行并序
  〔清〕李文(邑令,河北人)
  顺治十八年(1661),清政府惧怕江南人民的反抗,为了切断沿海人民与抗清主力军郑成功,张煌言的联系,实行海禁,强迫浙江福建、广东等省沿海居民,分别内迁。庐舍被焚。
  圣德周天地,敉(mǐ安定)宁在四方。如何遭数厄,困苦见此疆。海氛未尽扫,万姓惨痍疮。鳅鳝魂釜底,敢效鲸鲵狂。联?肆劫掠,寓目皆可伤!鱼盐夺其利,胼胝资为粮。青磷间白骨,村市亦战场。庙算歼小丑,移民且离乡。庐舍成灰烬,焰腾百里光。老稚惊欲死,祗遵就周行。担头无些物,窘步牵衣裳。绕树来三匝,古庙扫作房。尽日乏活计,欲眠地作床,饥来煮野菜,和根入鸣肠。渐久情愈急。骨肉不相商。父子分南北,夫妇拆鸾凰。沟壑填老惫,黠悍走中央。况又罹旱魃,赤地成奇荒,哀鸣结长呖,中泽集未遑。监门知有绘,膏泽沛穹苍。
  注:顺治二十年,知县李文,目睹迁海令后的惨状赋此。
  梦园记
  〔清〕王吉人(邑人)
  已丑(1829)春,文峰龚君梦园落成。黄子虚亭约予往游。客有询于主人曰:“意匠经营,神工惨淡,胜迹勿湮矣,何梦之云?”主人曰:“子不见玉津梓泽,沁水平泉乎?当其缔造之初,无不增美饰观,冀快耳目而后止。迨人事变迁,瞬间求其一草一木已不可复得,古今一大梦境,况此小小之结构乎?吾园之以梦名也固宜”。余聆其言,觉胸怀高旷,知不等寻常蹊径也,遂命管城子处处志之:
  园门临绿野,入门过小榭“枕葄轩”,庋藏古书千余部,令佳弟子息游其间。左趋小径,隔垣葱茜,绿映鬓眉曰“借竹轩”。由轩之廊折而北至“听涛坡,”坡平坦,设楸枰以待手谈。有台突然起曰“贮秋台”,下树梧桐二,佐以松柏、紫荆,踞石少憩,浪浪天风,自“冷然亭”来,襟袖皆爽。台左有斜径上曰“袭翠”,登山之路由此始。径侧障蛎垣,如画册形,穴一小门,通“吸练陂”,陂下流水潺湲即台前小池也。游人伫屐,影落波面,鯈鱼唼藻而出,听人足音。复穴一小门,下梯磴入“纳云洞”,洞容六七人,每当晓雨初晴,夕阳欲堕,云缕缕赴洞中。出洞,地忽平旷,红树参差,间以杂卉曰“花又村”,而“醉白庄”、“醒酒居”在焉。游者至此,足力少疲,或开樽浮蚁(新酒),或枕石酣眠,不知复有奇峭也。别“花又村”扱衽上山径,山势崚嶒,仰视寒梅数株,暗香疏影,低压帽檐者,“香雪岭”也。下岭度“之”桥,巉岩?岈,欲攫人而入者,“延秋洞”也。洞门临水,“掬月亭”迎面而起,洞中人语,辄与亭上相赠答,缘洞行数武,一石罅大于五石瓠,碧栏约之,水光潋滟,双目为摇,颇以濠濮闲想。复前数武,山势稍曲,岩窦嵌空,席窦兀坐,小武夷亭亭卓立,若向人拱揖拳阿也。“延秋洞”之径尽矣。由是上“庾岭”,岭右通“访真洞”,“庾岭”绵亘五六丈,有露天者、有覆岩者,逶迤而下为“眉堤”,堤下碧水汇焉,为一转涡,秋波一转,点晴者谁乎?堤上界粉垣、中辟双扉,则梦园正室也。屋三楹,称之明窗净几,各置笔砚数事,分题“阄韵”、“则集”于此室。西过一笏廊,为“半角山房”,垒石成小山,循山而上,为“听雨楼”,楼前芭蕉橐橐,雨至风叶交战,令人心醉。“听雨楼”与正室通,楼东架幽轩三椽为“澹忘轩”,轩侧为宾厨,客至咄嗟可办,绕轩后过“吟曛廊”,下入“访真洞”,其上供吕祖像,洞有门稍暗,进则为“一画天”就地而多,堂庋以筵,室庋以榻、檐前天光祗余一线,堂左一门,以葳蕤锁键之,启钥入,豁然开朗,为丹崖翠壁洞天,洞口石壁不甚高,洞前两崖夹峙上束,以岩陡若天成,岩之外镌“栖霞处”三隶书嵌之,矫首太虚分而为二,“葫泉”之水自下入,风起水涌,激石作钟磬音,洵奇境也。由“洞天”转上石级,抵“吕仙祠”,越欹磴,抵“涵虚洞”,路忽断,架石为“漱玉桥”,过桥穿〓(què确)径,“掬月亭”矗立水中,夜凉人静,月印涟漪,掬之则月在手。亭三面环水,一面枕山,水穷山接,登“小武夷”,上螺旋岭,回还往复如“蚁行九曲珠”,岭北岐路,达“眠琴小筑”。小筑后即“销寒馆”也。空其地,可炽兽炭,支板于上,暖起渐腾,有黍谷回春之妙。庭前地势窪下,因甃乱石为方池,曰“不凿池”。馆左右二门,出右门复上螺旋岭,数折抵“泻碧廊”,而栖霞高处悬瀑下注葫泉,声与耳谋,色与目谋,几令人接应不暇,经“谷花矶”蹑“御风岭”,有亭若便面(扇子),即“冷然亭”,下亭出“郁秀径”、为“不除草堂”。草堂之右别有二斗室一堂,游迹所不到者曰“寄居”,转而北,上楼过“登啸廊”则“贮秋台”也。台之上有“邻仙阁”。乃梦园最高处,窗棂四敞,倚槛纵眺,一园之景尽绘目前:南望跃龙势马,方正学读书故址颓废久矣,惟绰楔岿然独存,西南演武场,平原如砥,霜秋大阅士马,纵横客皆作壁上观。大溪之水,汹涌澎湃,奔腾而至,神悚悚欲舞,西望三台山,伏地若门限;北至帽峰、丫髻,了了可观,东则缑城义塾,万松阴翳,盖苍山高插天半,浮岚缥缈,遥侵几席,游者多留连不能去,下台出“知止斋”,度“欹虹桥”为“养拙轩”,轩乃文峰先人所营,仍其旧而不改。绕桂树而南,则所入之“赐书楼”矣。此梦园诸景也。园之壮丽,虽不逮古人,而林泉丘壑无所不有。吾知文峰营此园,不必俟婚嫁既毕遍历名山,效向子平高致。而得此一区,日涉其中,且与客之游是园者,吟啸歌咏,罄生平未有之乐,则园虽云梦,亦梦中佳境乎!爰为之记云。
  重游梦园歌
  〔清〕应璇(邑人)
  昔年嬉戏梦园里,邻仙高阁参天起。
  奇花异草不知名,士女遨游闹如市。
  星霜几易我重来,萧萧竹木风声哀。
  云廊水榭半零落,雕栏曲槛生莓苔。
  世间万事真如梦,假山虽巧今何用?
  夕阳影里黯游人,徘徊独立有余痛。
  初夏跃龙山即景
  〔清〕黄士涛
  雨后晴岚入几清,钩帘翠影夕阳横。
  云穿绿竹含新箨,烟锁垂杨织老莺。
  山色有无双塔破,水光浓淡一溪平。
  天然佳趣开图画,不羡王维笔墨精。
  感怀王君锡桐
  〔清〕孙垂裳
  嶒崚骨干本天成,讵肯庸庸了此生?
  毒雾漫漫清〓界,威风凛凛道干城。
  志研经训青毡敝,气慑妖魔利剑横。
  且赞一词留信史,莫将功罪两分评。
  缑北诸胜
  〔清〕徐恕
  (一)
  半舸斜阳晒网迟,江瑶古市绿成枝。
  而今艳说江瑶柱,风味犹传三月时。
  (二)
  凫溪渡口夜通渔,玉水清波画不如。
  何事秋风鲈鲙尾,芳鳞三寸是香鱼。
  游雁苍山
  〔清〕周文柱
  苍苍山势郁崔嵬,古木离奇何代裁?
  四壁岚光萦宝刹,千年云气抱香台。
  仙人洞里龙纹出,天马峰前雁影回。
  自是无穷山水趣,却教杖履到蓬莱。
  罘罳山秋望
  〔清〕王吉人(邑人)
  渔村鳞次扬炊烟,领略风光似昔年。
  浅水绿余鸥梦外,垂杨黄到鹊巢边。
  隔江钟定砧声急,近寺僧归笠影圆。
  指点吾庐何处是?乱峰无数夕阳天。
  灵江竹枝词
  〔清〕黄和銮(邑人)
  蒲帆一叶妙回旋,蜑雨腥风浪拍天。
  内有飓风行不得,大家收住打鱼船。
  墨菊
  〔清〕应桂馨(邑人)
  秦川佳种尽清华,难得分栽泮水些。
  霜里凝香含墨汁,凭谁试用笔生花。
  龙山即景
  〔清〕王会图(邑人)
  宝鸭香添酒未阑,新秋天气怯衣单。
  竹光烟罩迷苔径,花影风扶上石栏。
  隔岸沙鸥浮水曲,当窗松鼠戏林端。
  诸多清景谁收拾,相约诗僧仔细看。
  六旬写怀
  〔清〕徐国谦(邑人)
  别墅新开二亩园,居非近市少尘喧。
  一庭春意草常绿,三径秋怀菊尚存。
  生爱幽闲悲懒散,怕经人事谢纷烦。
  种花栽韭自娱乐,犹有清风常到门。
  题四梅轩
  〔清〕叶桐封(邑人)
  布衣一束定山河,笑傲王侯隐曲阿。
  自是林逋心淡泊,不教李泌事蹉跎。
  从龙义士消亡尽,逊国忠臣感慨多。
  奚似种梅闲注易,高风千古仰清和。
  题清泉山陈长官墓
  (前人)
  宰官几似我公清,只惜人民不惜生。
  万代黄连心更苦,一篇残草谏尤诚。
  青山何幸埋忠骨,瘠县从教得薄征。
  俎豆千秋贤父母,葱茏佳气郁佳城。
  送蒋志清项朋两同学东渡
  〔民国〕童保暄(邑人)
  为民为国不为名,万里一帆君远征。
  武士道传三尺剑,太和魂造一代英。
  脑囊盛尽东洋月,口角自吞北斗星。
  贼血濡衣功建日,花开旧圃笑文明。
  三十述怀
  (前人)
  盗贼帝王一样身,莫分弄假与成真。
  吴山立马齐天汉,部署众星拱北辰。
  寿王坦原先生六十
  清·邬藕香(女·邑人)
  万里观灯佳节,六街奏管良辰。
  笑把一枝鸠杖,金吾同去买春。
  邬藕香(1776—1803),女,八角楼举人龚浩妻,为县内清代著名女诗人之一。
  谒方正学先生祠
  清·黄映庚(邑人)
  万古纲常地,千家涕泪余。
  青天驰列宿白日照荒居。
  海涌苌宏血山垂太史书。
  成王今安在?瞻拜为欷歔。
  吟菊
  清·马映波(女·邑人)
  临风招展态从容,饮露餐霜色转浓。
  不与群芳争俗艳,一枝秋圃自豪雄。
  马映波(1900—1954)女,八角楼龚静庵妻,曾任县立端本女子高级小学校长,有《西楼唱酬集》。
  吟志
  民国·裘岳(邑人)
  樵山钓水过韶华,淡泊羞将势利夸。
  堂上不明儿辈意,叨叨尤复怨居家。
  沁园春
  (寄怀·前人)
  回首前尘,但诉衷情,怎解宿优!骨肉成行路,孤儿飘泊,不堪是,欲语泪先流。国脉衰微,异倭蹂躏,大好河山半壁休。刀兵世,叹庶黎生命,轻似蜉蝣。
  悲秋长夜悠悠。不禁得凄凉梦庾楼。病里光阴过。请缨何日?奇羞未雪,壮志难酬!黄卷青灯,布衣菜饭,自得人生旨趣幽。江湖去,散发弄扁舟。岁月优游。
  秋风从西方来了
  〔民国〕柔石
  秋风从西方来了,
  听芦苇的萧萧;
  秋风从西方来了,
  看落叶的飘飘。
  秋风从西方来了,
  青天遮起灰淡的云幕;
  秋风从西方来了,
  我心荡起辽远的波潮。
  大地收敛了火焰似的狂飚,
  三夏的威严与骄傲那里去了?
  蝉无声了,午后陡然地岑寂,
  昼梦也将如蝉翅而羽化了。
  浮上薄薄的寒霜和滋味,
  平原展开了千里可驰骋的怀抱。
  万有隐寓于天边,和平的休息,
  恋爱也有如双双回北的候鸟。
  我望着秋风所自去的东方,
  东方又说漫无踪迹。
  秋风,秋风!
  我将长在我的歧途中叹息!
  秋风,秋风!
  我将长在你的歧途中呜咽。
  战
  〔民国〕柔石
  尘沙驱散了天上的风云,
  尘沙埋没了人间的花草;
  太阳呀!呜咽在灰黯的山头,
  孩子呀!向着古洞深林中奔跑!
  陌巷与街衢,
  遍是高冠大面者的蹄迹。
  肃杀严刻的兵威,
  利于三冬刺骨的飞雪。
  真的男儿呀,醒来罢!
  炸弹!手枪!匕首!毒箭!
  古今武器,
  罗列在面前。
  天上的恶魔与神兵,
  也齐来助人类战。
  战!
  火花如流电,
  血泛如洪泉。
  骨堆成了山。
  肉腐成肥田。
  未来子孙们的福荫之宅,
  就筑在明月所清照的湖边。
  呵!战!
  剜心也不变,砍首也不变。
  只愿锦绣的山河,
  还我锦绣的面,
  呵!战!
  努力冲锋!
  战!
  赠别
  〔民国〕孔墉(邑人)
  击钵歌诗属旧知,梧桐叶落咏相思。
  剧怜沧海横流日,正是他乡话别时。
  花外漫寻红叱拨,樽前怕听绿扬枝。
  年来阅尽风尘味,拟续淮南招隐词。
  又
  (前人)
  自携衣剑上彭城,容易秋风又远行。
  入幕何缘依绿水,登堂有泪洒苍生。
  天家雨露知难遍,人海风波苦未平。
  独是冰心留一片,待他秦镜照分明。
  感怀
  (前人)
  家家刀尺试寒衣,顾我天涯事总非。
  头白转怜亲更老,灯昏常觉梦难归。
  山城落日思回浦,沂水秋风忆钓矶。
  千里芦花明似雪,几人怒马出重围。
  又
  (前人)
  玉佩金貂换绿樽,青山到处有啼痕。
  浮生半向忙中过,良会都如醉后昏。
  不解逢迎偏入世,非关得失便销魂。
  征衣细认行行线,恐负来时慈母恩。
  望海潮(抗日)
  (前人)
  毒龙腾空,鸣鼍起陆,怪声高压云头。白骨似山,青磷遍地,中华烽火难收。正健儿杀敌擒酋。红粉春闺,一丸凉月,漫登楼!
  天涯我尚勾留,剩一支秃笔,几个吟俦。乡梦欲芜,胡尘未靖,何时还我神州!忧愤向谁酬?叹匆匆老去,王粲依刘,犹拟同歌破阵,痛饮快深仇。
  远行
  朱学勉
  斩断乡思作壮游,寒云白雪路悠悠。
  欲知后会期何日,扫尽倭奴奏凯秋
  有感
  (前人)
  战云漠漠漫神州,生死存亡共国仇。
  投笔从戎何处是,可怜空负少年头。
  又
  闲居一日若三秋,强笑装欢泪暗流。
  最是寒窗风雨夜,枕边噩梦几时休。
  贺新郎(抗日)
  (前人)
  日日无聊绪。好光阴敲棋嬉谑,哀怀谁语!检点平生真草草,枉负昂藏如许,只落得年年羁旅。风雨孤灯增落莫,怨飘蓬知已今何处?兼误了,天伦叙。
  不须顾影悲时序,好乾坤鸡零狗碎,痛深创巨。今日强邻重压境,拼却头颅谁与?更荒唐,难民组侣。士气凌夷真发指,又何颜,道隔江商女。洒热血,锄奸去。
  题福泉寺
  〔民国〕赵惠青(邑人)
  四〓山色有无中,寺傍仙源曲径通。
  会集潜龙怀海月,场登选佛话松风。
  半山幻梦钟催醒,万点红尘黛染空。
  角逐中原成底事?岩扉长掩意何穷。
  菊影
  〔民国〕王一民(邑人)
  知音寥落怆陶公,独吊芳魂夜月中。
  露滴缟衣添涕泪,霜加月色倍玲珑。
  贞莹顾爱萤犹在,龌龊趋承蝶已空。
  一梦偏惊秋欲老,满庭落叶乱朦胧。
  赠友人
  〔民国〕汤学慧(邑人)
  新雨无多旧雨空,与君意气幸相同。
  闲愁正苦难消遣,古谊真堪讬始终。
  历尽风波才愈炼,搜残山水句原工。
  吴宫花草申江月,却在奚囊一卷中。
  石龙窦潭题壁
  〔民国〕干人俊(邑人)
  归来惟爱看山水,日日探奇西北趋。
  龙宫之谷有龙窦绝壁森森龙楼止。
  石壁千寻瀑水流,如虹直下饮冰湫。
  为寻遗墨拨藤绿,惊动潜鱼逐影浮。
  题干人俊天台游草
  〔民国〕郁达夫(富阳人)
  久缺胡麻饭一杯,每因流水想天台。
  何当手把搜神卷,玉阙琼楼遍历来。
  第二节 建国后的作品
  夜宿南溪温泉有感
  潘天寿
  踪迹十年未有闲,喜今便得故乡还。
  温泉新水宜清浴,爱看秋花艳满山。
  1963年以全国人大代表视察宁海,夜宿温泉赠《石兰画屏》并题此诗。
  感作
  (前人)
  莫嫌笼狭窄,心如天地宽。
  是非在罗织,自古有沉冤。
  1969年,潘天寿被造反派押回宁海批斗,归途作此诗。
  永寿
  刘海粟
  我认识潘天寿已经有半个世纪了。他二十年代到三十年代一直在上海。他青年时代学艺的刻苦,品格之端方,我的印象是极深的。先是跟吴昌硕先生学画,后来又到我上海美专为教授。昌硕先生与我是忘年交,天寿以师礼事我,但我对他是兄弟相称。当时还有诸闻韵和诸乐三兄弟。天寿原名天授,小名阿寿,熟人都称他阿寿。这个叫法,当时有两种情况:一是爱称,叫起来亲切些,昌硕先生就这样叫他。我就称他“阿寿老弟”。还有一种是谑称,有点开玩笑性质,因为天寿为人笃行,不尚言词,只是埋头求艺、做学问,用现在的时耄话,“关系学”不懂,所以有些自以为八面玲珑的绝顶聪明人叫他“阿寿”。上海人的土话叫“寿头”之意,我们生活中常有一些自命不凡的人,“尔曹身与名俱灭”。当年靠交易场中跑跑,达官贵人中窜窜的,不肯老老实实学艺,做学问的人,早已烟消云散,而潘天寿的艺术和他的名望将永留人间,他才是世上绝顶聪明的人。
  天寿晚年取号颐寿,大颐和寿者。以他的性格和体格,都认为他是长寿的,要不是“四害”横行,他横遭摧残,活一百多岁是不成问题的,现在他的艺术和声望,尤其是他的品德,可以说能与天地永寿了。
  读《听天阁画谈随笔》
  叶浅予
  最早看到潘天寿的画,是在三十年代上海天马会画展。潘老画的是一幅用笔粗犷的山水,引我喜爱的是停在水涯的海船。船的造型是浙江沿海常见的所谓“开艄船”,山可能就是潘老家乡的雷婆头峰。这幅画有乡土气,正含听天阁随笔中的一条:“一艺术品,须能代表一民族、一时代、一地域、一作家,方为合格”。
  五十至六十年代,“寿者颐”著名的作品中多野花、丛竹、乱草、蟾蜍、八哥、蜘蛛、怪石、丑树,断涧,这些形象,在庸人眼里,是不入画的,可是在潘老笔下,却能变平凡为神奇,超凡入圣,新鲜、活泼、生动,授人以美感。如欲入画,一般也仅见于尺幅小品,潘老则大刀阔斧,扩而大之,丈二、八尺,游刃有余,气派不小。
  《随笔》说:“荒村古渡,断涧寒流,怪石丑树,一峦半岭,高低上下,欹斜正侧,无处不是诗材,亦无处不是画材。穷乡绝壑,篱落水边,幽花杂卉,乱石丛篁,随风飘曳,无处不是诗意,亦无处不是画意”。
  潘老说:“运笔应有天马腾空之意致,不知起止之所在,意应有老僧补衲之沉静,并一丝气息而无之。以静生动、以动致静,得矣”。
  霸悍之气,天马腾空,是以动致静,那么以静生动是什么呢?两株山花挺身于杂草乱石之间,两只蟾蜍伏于水滨怪石之上,雨后蛛网,月下老梅,都是静中之动。
  潘老说:“凡事有常必有变,常、承也;变、革也。承易而革难,然常从非常来、变从有常起,非一朝一夕偶然得之。故历代出人头地画家,寥若晨星耳”。
  纵观潘老之画,从内容到形式,变字当头,故能出人头地。他认为:“绘画往往在背戾无理中而有至理。僻怪险绝中而有至情”。我们认为潘老的至情在于向自然万物探索美学奥秘,形之于笔墨,孕育人们的审美情趣。
  读潘阿寿山水幛子
  吴昌硕
  龙湫飞瀑雁岩云,石梁气脉通氤氲。久久气与木石斗,无挂念处生阿寿。阿寿状兮颀而长,年仅弱冠才斗量。昔非农画并学须争强,安得园菜瓜果助米粮。生铁窥太古,剑气毫光吐。有若白猿公,竹竿教之舞。昨见画人画一山,铁船寒壑飞仙端。直欲武家林畔筑一关,荷篑沮溺相挤攀。相挤攀,靡不可,走入少室峰,遇着吴刚是我友。我诗所说疑荒唐,读者试问倪吴黄。只恐荆丛中行太速,一跌须防堕深谷。寿乎,寿乎愁尔独。
  创新歌
  田芜(邑人)
  花香鸟语各争春,墨客朝朝苦创新。
  苦创新,要继承,继承为的写当今。
  路漫漫,水粼粼,踏破荆蓁又一村。
  远瞩高瞻看世情,为民褒贬是诗魂。
  形象美,言语顺,老腔老调不要听。
  笔如刀,心似镜,请君落笔献丹心。
  忆秦娥(丁卯元宵寄台湾同胞)
  (前人)
  元宵节,那堪回首家山别;家山别,
  故园新貌,人添华发。
  归根落叶心弦发,但求海峡风波绝。
  风波绝,银河万里,一轮明月。
  乡思
  徐通翰(邑人)
  飘摇身世岂能闲,草没祖茔羞未还。
  最是清明风雨夜,三杯浊酒酹家山。
  临江仙
  (偶成·前人)
  锦瑟年华弹指逝,回头尽是余寒。心香一瓣欲求仙。叶舟穿险浪,乳马越危岩。
  撼地惊雷云海裂,依稀似见蓬山。那堪顽石更狂颠,倒骑探鬼友,白眼看猴冠。
  题柔石纪念馆
  童子俊
  铮铮铁骨方希直,凛凛坚贞赵少雄。
  两代贤豪名不朽,缑山浦水仰高风。
  观宁海平调《金莲斩蛟》后赋此
  (前人)
  看罢金莲除冠归,绕梁犹觉剑花飞。
  何来此剧歌场誉,曲调唱词菊部稀。
  偕离退休诸同志植树福泉寺
  王跃于
  老翁结伴访禅宗,植树寻岩兴不穷。
  坡径高低迎杖履,松风远近播梵钟。
  人多佛地搜佳胜,谁解祗园色相空。
  我亦随班同一醉,漫游八景乐衰躬。
  偕友游石泄龙湫
  (前人)
  春满林泉花满山,三翁谈笑访龙潭。
  雄峰肩上云千叠,怪石腰边水一湾。
  遥望瀑帘飞古壁,漫寻豸迹印斜岩。
  龙无龙有何须论,赏景欣偷半日闲。
  洪灾过后
  王肖天
  满目疮痍灾后村,墙翻屋倒室无门。
  伤心桑柘残林里,多少亲人哭断魂。
  又
  百千万众战神州,不复家园誓不休。
  寄语骚人眠不得,应将史实付“春秋”。
  仲春即景
  驽马
  一夜春淋处处葱,岚烟水气小桥风。
  未曾解得东君意,淡淡翠帘疏柳中。
  登望溪亭
  傅中兴(邑人)
  见塔胥言塔,望溪亭望溪。
  水声无今古,云影自东西。
  嶂远迷樵径,林深快鸟啼。
  高风何处是?日暮景萋萋。
  重阳登高感怀
  戴霖军(邑人)
  未尽凡心佛怎逢,寻诗酒后意朦胧。
  依稀宝塔藏幽竹,隐约磬声逐晚风。
  眼底匆匆霞色浅,心头切切俗情浓。
  何时国共重携手,普庆中华建大同。
  偕友游白莲堂
  葛民龙(邑人)
  廿年梧岭客栖迟,又到清明上已时。
  松阁巳随人事尽,春林依旧鸟花痴。
  茔坛萧索空留影,文彩风骚尚有诗。
  且喜峰岚开日色,登临相聚白莲池。
  望海潮(跃龙山)
  任序亦
  跃龙形胜,云封塔影,重楼华阁彤霞。花引鸟喧,“卿卿我我”,蓊翳古树鸣蛙。碧水戏娃娃。看悠悠垂钓,乐而忘家。烈士陵园,游人相对漫长嗟。
  清流绕接天涯。架长虹南北,络绎飞车。千古高凤,书斋正学,就中何只才华!权贵几人夸?喜词填醉里,避暑消邪。野店凭窗,携孙且品一杯茶。
  贺宁海县图书馆大楼落成
  王艾村
  巍巍大厦暧翠岚,万卷诗文水一环。
  大地神州瞳瞳日,读书种子满龙山.
  秭归谒屈原祠
  杨东标
  屈公何事尚低头?忧患如今早已休。
  故国新天应笑慰,一江清浊自分流。
  紫溪洞怀古
  胡声雷
  五百义军守谷城,悬崖峭壁亦峥嵘。
  雄风阵阵仙人洞,杜宇声声鬼叫坑。
  山历春秋终易色,泉经峰谷自长鸣。
  千年青史留余恨,是是非非仔细评。
  咏松
  陈中才
  虬枝交错影重重,饱受冰霜挺北峰。
  幸得春风能返绿,鳞鳞修干赤彤彤。
  第三节 遗闻轶事
  方正学先生故里坊的遗闻
  建国初期,宁海城内中大街(柴家墙弄口),还有一座木质牌坊,上书“明儒方正学先生故里”九个镏金大字。据崇祯《宁海县专》载,这座牌坊始建于明万历三十四年(1606)闰七月。又据民间传说,这牌坊在初建时,横跨大街中心,高不满九尺,行人经过,身长者亦须低头。如坐轿骑马过此,就必须下轿马而行。故当时有“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以示敬仰的说法。
  某年,有一个外地小官乘轿过街,当其下轿时,皱着眉头,装腔作势地说,:“方正学先生是一个伟大的人物,可是这座牌坊却如此低矮,殊失雄伟庄严的形象吧”!这几句话传到县太爷的耳朵,也是事有凑巧,不久大街失火,牌坊被焚,后来重建牌坊时,却给升高三丈多。从此不下轿马过街,可以通行无阻了。
  羊祜洞的传说
  宁海毛屿乡的南溪大梁山有羊祜洞,七市乡的白岩山也有羊祜洞。白岩山羊祜洞座落在高插兰天的宝剑岩下,洞口朝东,高约三米,宽可比卧数十人。呈椭圆形,渐进渐小,不知其深度。其中冬暖夏凉,也叫“暖风洞”。洞之上岩石相垒,状似蜂窝。洞口列石如栏干,远望不知洞之所在。往游者多邀山民作向导。
  相传西晋武帝时,南城人羊祜,累官尚书左仆射。都督荆州,镇襄阳,后陈伐吴之计,身不披甲,与吴将陆抗“对境而治,终抗之任”,吴亡,吴民畏避深山大泽。羊祜驻浙东,招募流亡者,不辞辛劳,至宁海,躬临高山冷谷,传谕流民,遍施抚慰,所到之处,不忍惊扰民居,故而常驻军山洞岩穴。
  一年隆冬,羊祜由大梁山转上白岩山,适遇大风雪,与士兵住过这“暖风洞”。由于羊祜“宽和为政,修德爱民”,得到人民的敬仰。他离去后,塑其像于天平庵,春秋奉祀,并名此洞为“羊祜相公洞”。
  满山岛上的遗迹
  宁海山头乡的白礁洋海外有岛名满山。位于三门湾口,离县城38公里,为宁海东南海域中最远的一个小岛。长0.83公里,宽0.27公里,面积0.25平方公里。最高点海拔50.9米,系火山凝灰岩构成。
  解放前,满山岛上并无居民,惟有野草萋萋,荆棘丛生,荒冢垒垒,鼠兔奔窜,有一条黑色鹅卵石铺成的古道,东通入海,西枕岛上。旁坚一座石碑,上刻:“东京由此去”。这可令人“发思古之幽情”了。
  满山岛从洪荒入世,不知几经沧桑,对这条鹅卵石的古道和通东京的路碑,不能不说是东海大洋中的一个奇迹。在这个海域活动的是鱼民,但他们熟视无睹。惟有好事者却牵强附会,编出一则“沉东京”的传奇故事来,说是在远古时代,这白礁洋一带并非沧海,而是一座繁华的东京城。由于城内恶人多,善人少,天帝降旨要沉东京城,以示惩罚。观世音奏道:东京城内恶人虽多,间有好人,不忍同归于尽。必须择善而救。天帝准奏,派观世音前往侦察,观世音化作油商入城卖油,由买者自己量油付钱。一时蜂拥而至,恣意强取,只有一个卖柴度日的小青年,名叫富贵。取油少而付钱多。“油商”问其故,他说:“恐油客折本”!“油商”告诉他,东京城快要沉了,你回去准备好船只、粮食,如见到城隍庙门口石狮子鼻孔出血,就赶快上船。富贵回家告知众乡邻,谁也不信,反笑他是痴人说梦话。只有邻女小菊有些半信半疑。富贵天天看石狮子,有一个屠夫想捉弄富贵,把猪血偷偷涂在石狮子鼻孔里,谁知这一涂,石狮子的鼻孔果然血流如注,富贵见到飞跑回家,背了双目失明的老母和一些粮食上船。霎时间满城飞沙走石,风雨大作,滔滔白浪铺天盖地而来,地面下陷了,房屋倒坍了,眼看整个东京城就掩没在万顷波涛之中。此刻富贵的小船颠簸在浪涛之中,忽然见到一个少女飘来,富贵将他救起,原来是小菊,三人乘着船一飘飘到满山,风停了,雨止了,地也不陷了。富贵母子和小菊就在这满山上住下了。
  不知又经过多少个岁月,这座满山岛,却变成宁海通往日本的海道起点。“沉东京”的故事还是被流传下来。
  据史籍记载:中日正式交往,起于东汉光武建武中元二年(57),日本九州酋长遣使到洛阳朝贡,东汉王朝赠以金印(此印在日本出土),并封为“委奴国王”。以后日本人来中国,更是频繁,学习中国文化。中日文化交流,亦由此而不断发展。雍熙元年(984),日本派和尚奋然送礼来中国。第二年从宁海下海回去。再隔一年,日本又遣使来我国道谢。《谢表》上有“夏季解台州之缆,孟秋达本国之门”之句。由此可见,“东京由去”的路碑,指的就是日本的东京,宁海的满山岛,就是当时中日船只往来的一个重要埠头。
  解放后,满山岛也变了样。人民政府为了便于渔船的停泊和渔民的憩息,在岛上建起平房九间,并建有凉亭、蓄水池。制高点装设三足钢架的飞机航标。岛上长有茅草、芒萁,间有疏松、灌木。并有蛇鼠、麻雀、海鸥等野生动物。
  1957年文物普査工作组,在岛上发现战国时期的硬陶和东汉时期的米字纹印花陶、双色陶等碎片。并于山顶发现五座石棚遗址,似系原始人群时期的活动场所。岛的周围水深5——20米,附近有银鲳鱼、龙头鱼、梭子蟹和龙虾等水产。今日的满山岛,可称是东海的一颗灿烂的明珠。
  夭灯盏内藏古庵
  县城东南的七市乡,在七市村的东山顶上有一古庵,深藏在山坳,俗名“天灯盏”。这庵相传是“长毛”靖所建。
  “长毛”靖七市大陈人,原姓陈,因为他在清咸丰年间参加过太平天国的太平军,所以人们叫他“长毛”靖。他家徒四壁,孑然一身,每年都是出宁波做长年(雇农)。为人老实硬气,在一个主人家干了好几年的活,主家对他也很信任,并结识了一个“太平军”的小头目徐某告诉他?太平天国“要使百姓有田同耕、有饭同吃、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温饱的主张。而且太平军要杀坏人,不杀好人”。陈靖听了很感兴趣,就毅然参加了太平军。到了阴历年关,陈靖要回家,徐某给他一支红布做的令箭,上面写着“太平天国”四字,还有长方形的印。并要陈靖秘密宣传,扩大队伍。
  陈靖回到家乡,逢人就说:“长毛”就是太平军,不杀好人,杀坏人,太平军要推翻满清为了大家过好日子。我已经参加了“太平军”,谁要参加可向我报名。陈靖是“长毛”,这消息不翅而飞,传到台州府太爷的耳朵。立即派兵捉拿陈靖,陈靖得此风声,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剃去头发,地方父老帮其在天灯盏建一只庵,隐姓埋名做了和尚,成了“长毛靖剃发为僧”的故事。
  天灯盏这只古庵,三间两厢,石柱、石阶、石板明堂,至今120余年,仍然完好。每逢古历初一、十五,上山进香者,常年不绝。

知识出处

宁海县文化志

《宁海县文化志》

本书客观记述了浙江省宁海县文化工作发展的历史和现状,为各界人士了解宁海县的文化发展提供了新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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