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民国时期的藕池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查看原文
内容出处: 《藕池村史》 图书
唯一号: 112920020230001863
颗粒名称: 第一章 民国时期的藕池
分类号: K295.55
页数: 32
页码: 1-32
摘要: 本章介绍了民国时期藕池的一些重要内容,包括位置地名、六村主姓、迁入诸姓、保甲自治、农耕生产、外出经商以及习俗等方面的情况。
关键词: 民国时期 藕池 村史

内容

藕池村是一个没有主姓、没有家谱的多姓村,所以藕池村历史的回顾,只能始于民国时期。
  第一节/位置地名
  今日的藕池村,属于宁波海曙区古林镇。2016年11月28日海曙区吉林镇挂牌前,隶属鄞州区。历史上,它属于鄞县。从乡来说,1992年前,隶属于布政公社(乡);1992年以来,隶属古林镇。
  从地图可知,藕池村处于机场高架、杭甬高速、2号地铁线形成的三角形间。如果以机场高架为中心,可分村为东片藕池头与西片板桥两部分。而机场高架与杭甬高速交叉口,曾是藕池的姜苏自然村。北边即宁波汽车中心站与城西客运站。西南方向是宁波栎社国际机场。可以说,交通位置十分优越。
  绿荷苑东、绿荷苑南、绿荷苑西、绿荷苑北,正是今日藕池村村民集中居住的四个小区。大体说来,构成一个丁字形,藕池大道南为绿荷苑南,君运路西为绿荷苑西,君运路东边芳草苑东为绿荷苑东。
  藕池一名,始于何时,已不可详考。藕池,20世纪50年代,尤其是70年代,一度被村人写成“牛池”。这应是根据宁波话发音及村中牛粪成堆想象而成。
  根据康熙《鄞县志》卷二,此处属西南乡,有官庄、看经寺畈、板桥、姜苏、小张潭、大张潭。这里明确有“板桥”“姜苏”,没有“藕池”,疑小张潭、大张潭,即藕池。
  据同治《鄞县志》卷二,属五十一都,第一图有前后官庄,第二图有看经寺畈、俞圣君庙和苏家漕。
  查阅1936年的《鄞县地图》,明确写有“藕池头”。这是今日所见最早用“藕池”为地名的地图。
  由以上地图可知,藕池头、板桥、姜苏的地理位置,正好构成一个三角形。
  藕池头,是由藕池头村前通往新福庙港的几个可以种藕的漕咀得名的。围绕藕池前面与东面的这条河称为新福庙港,村人以前常说“到新福庙港柯鱼去”。这条河本来很小,1958年时挖深且拓宽了。村前有几个漕咀头,查民国时鄞县地图,仍可见5个大小漕咀头,其中东边与西边的漕咀头很长。这些漕咀头,三面环陆、一头通河,当年可以种藕,所以称为藕池头。后来,祖宗不再种藕,村人也就忘了村名的来源。近几年新村改造中,多数漕咀都填掉了,只剩下庙前一条漕咀。村民包康利说:“我们家门前有一条河,宽度不会超过10米,长度也就几百米,大约最多200米。我们七八岁时,就在门口河边玩耍,抓抓螺蛳,抓抓小鱼。这条河跟外面是相通的。”这条河向北,可通方家耷、礼嘉桥。在河上,有两座桥,一是树桥,一是沙滩桥。两座桥间的漕咀,就是俞圣君庙。这条通向方家耷的河,直到机场路建设时被填掉。藕池头下的小地名有大屋、张家、李家、包家、洪家、孙家、中央埭、三间头、老屋、堂房间、后包家、藕池庙等。
  板桥,源于村旁的一条板桥港。从民国鄞县图中可知,新福庙港西面,就是板桥港。
  河上有一座木板桥,人称板桥。道光十九年(1839)后,改为石桥。今日,板桥已经成为工业区,但石桥仍在。板桥村中,有板桥、俞家、蔡家、桥头、三间头、庄里几个小地名。
  姜苏,因姜与苏二姓居住于此处而得名。后来苏姓外迁,只剩下姜姓,仍习惯称姜苏。姜苏有大姜苏与小姜苏之分,或称老屋与新屋之分。
  在藕池头与姜苏间的是西头畈,西头畈东边是田头树下。
  在藕池头西北角有一座沙滩桥,藕池头北边是杨家路头,藕池东北角是秦家桥与官庄周。秦家桥,当地话读音为“秦家财”。据民国鄞县地图,杨家路头位于藕池头北边,这个位置近今日的客运西站。按村民的说法,杨家路头在今藕池新村。不管如何,当以当地村人的理解为准,地图可能有出入。自从20世纪40年代,孙、杨两姓搬进藕池村以后,这儿就逐渐荒废了。据70岁以上老人的回忆,这儿从前全是坟滩。晚上,人们不敢走这条小路,十分荒凉可怕。
  第二节/六村主姓
  从有关信息来判断,藕池村的形成不会超过200年,因为村内家族规模普遍不大。从姓氏来说,藕池的洪氏可能最早,其次是张氏、包氏、孙氏、李氏等。姜苏的姜氏也比较早,板桥的俞氏与张氏也较早。田头树下主姓是张氏,西头畈主姓是徐氏。
  一、藕池头
  藕池头,最早只有四个姓氏——洪、张、孙、包,其他的姓是从别的地方迁移进来的。洪桂棠说:“按以前老底子的说法,张、洪两个姓是正式的藕池人。还有李家也是正式的。”洪小康说:“在藕池祖宗上面,存在的就有洪家,过去藕池是张、洪两姓,后来有了包家、李家、孙家。”
  1.洪家
  洪氏,来源不详。洪小康说:“过去藕池有洪家埠头,洪家埠头是我们洪家的。”洪桂棠说:“以前我们有堂沿,有七八户人家。洪友龄的辈分很大,我们要叫他公公,他是洪家的族长。”洪友龄(1885—1956)、盛秀英(1903—?)夫妇没有子女。洪友龄是材匠,即做棺材的木匠,是从事手工业的。
  洪家普遍比较穷。洪桂棠(1932—2018)说:“我自己从小就没有了父母,靠阿姐抚养大的,从小就在孙家、包家看牛,做了‘五个月头’(短工)。再大一点,就给人家干活。后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翻身了,农民当家作主了,我也大了,分到了土地,后面也结婚了,小孩也生了。”
  2.大屋张家
  据张小康说,大屋张家来源于布政张家潭。庙会时,张家潭宗族会分东西给他们。这支张家,民国时期,围墙里有三户人家。主要是两户人家,一是张阿章,另一支是张瑞庆、张董庆兄弟,他们两支是堂兄弟关系。也就是说,是由一个太公发展而来的。
  张瑞庆长子是张嘉康。张嘉康妻子包月娥说:“我的公公也是种田的,我的老头子没有种,就放了一头牛。老头子脚摔伤了,不会干活,所以评了地主。会干活的话,地主不会及格(评上)了。田是没有几亩的。以前老头是放牛的,但是他贪玩,拿出5分钱,牛让别人去放,自己去打麻将了。我们结婚很热闹的,还要搭戏台,后来客人来了,在戏台上做操,老头说我来翻个跟斗,结果一不小心,脚摔伤了,拜堂了之后马上送医院。”
  张嘉康儿媳于春玲说:“我公公结婚是18岁,我婆婆是15岁(1947)。当初我爷爷那边是地主,我婆婆那边是富农。以前大屋里面都是张家的,后来分掉了。我们结婚就在墙门楼上,比穷人还穷,因为都分光了。我婆婆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像我婆婆。婆婆比较能干,以前挑便桶都是我婆婆来的。”
  3.张家
  有张桂芳家、张祖芳家、张阿芳家、张财芳家、张明芳家和张如芳家这六户人家。再往上追溯,应是由同一个祖先发展而来的。
  据张富昌的说法,张氏是从张家潭迁移而来的。从家族规模来看,迁移时间较早,至少在清代就已迁来。他们曾想与张家潭张氏联谱,但没有得到对方的同意。
  4.包家
  包氏可能来源于隔壁的包家,主要是三户人家。包祖绿是可考的最早祖先名,是包明生的父亲。包明生、包裕生、包信甫是堂兄弟关系。包明生有二子包杏芳、包裕芳。现存包氏是包明生儿子包杏芳、包裕芳及包信甫儿子包如惠的后裔。
  包康乐说:“包明生的父亲是包祖绿,连我父亲都不知道,仅我知道。包祖绿是有坟碑的。在拆大坟时,那时候是1958年吧,有个碑上有‘包祖绿’三个字,我就有了点印象。后来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要扫‘四旧’,我们家里东西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破箱子,把破箱子拿去了,上面写着‘包祖绿’三个繁体字。我记得墓碑也写了‘包祖绿’,我就去对照了,字是一样的,我就知道了,他应该是包明生再上面一辈了,应该是高祖了。后来房子造好了以后,这块碑就没有了。包祖绿肯定是没有钱的,坟小小的。后来包明生生活好了一点,后面包杏芳什么都没有,到我父亲包泉德也是,那时候土地改革了。爷爷(包杏芳)身体不好,是‘大脚风’。天冷也要干活,爷爷的‘地主’都是硬生生干活干出来的,这个‘地主’多辛苦啊。”
  包泉德说:“我爷爷、爸爸都是种田的农民,有六十多亩田,田是从我爷爷手里传下来的,我爸爸又买了一点。家里的房子,有楼房两间、小屋四间,我们生活也很舒服。自己来不及干活的话,也叫人家帮忙做。家里的条件,在村里算好了。我小时候身体也不好,老是生病,加上有财产,交关(非常)快活,没有吃苦。后来就落魄了。”
  5.孙家
  孙家,来源不详。
  孙定根说:“我阿爸(孙阿友)一辈生了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孙家有两户人家,我阿爸还有个兄弟,就是孙尧定的父亲,他们是两兄弟。过去分家产时,没有儿子是不能分家产的。他没有办法,就托别人买了个儿子来。我伯母做主,就把我卖掉了,我6岁到孙家。到了孙家,分了家产,上代留下来的这些东西,大房小房就这么分掉了。我来的当年,阿爸死了,那边的阿爸老早没有了,尧定母亲还在,我是叫她嬷嬷的,我家妈妈和嬷嬷是俩妯娌,就分家了。共有五间楼房,当中是堂沿,每户两间,这样分的。堂沿是共同使用,过去有很多事情,是在堂沿做的。”
  二、板桥
  俞氏,据俞元根的说法,是来自古林镇北的桂林俞氏。吴升月说:“以前板桥地主有两个,住的都是老楼房,土地改革后分给老农民了。板桥有板桥、三间头、俞家、桥头、蔡家几个小地名。”
  板桥张氏,有几大来源。
  一是奉化张氏。据张忠祺说,传说有兄弟俩张文龙、张文虎迁移到板桥,居住下来。张文龙后代是张杏芳、张德荣、张阿毛、张庆玉、张良惠等。张文虎后代是张阿元的二子张哲生与张如生。据说,张文龙后代发达早,所以有自己的堂沿。张文虎后代发达晚,至1949年才逐步发迹,正要起堂沿时,被定为“地主”。
  二是从田头树下迁来的。
  三是从慈溪迁移来的,如张炳元、张志浩。
  四是从临海迁移的,如张文良。
  三、姜苏
  姜为主姓,其他姓为后来移民。因火灾,部分姜氏迁移板桥居住。
  姜岳祥说:“姓姜的老祖宗是从余姚迁来的。这位余姚人是善于做生意的,常常到处走动,走到这边的荒地,住了一个晚上,觉得这个位置很好,就搭了个棚子。这块地方是荒地,开荒后可以种田,别人不会说他的,政府也不会管的。他回家乡说,这个地方比较好,可以去看一看。这样,来开荒的就多起来了。最早是割完稻以后,用打出来的草盖棚子。后来一点一点富裕了,一点一点地起了房子,是这样发展起来的,成为一个新的村庄。”
  姜宝根说:“只知道我们姜苏上代是两兄弟,一个是老屋,一个是新屋。两兄弟可能有一些意见不合,不怎么走动,中间有一道墙。我们老屋建得早;新屋着火过,是后来又造起来的,所以它比较新,是后造的,它的屋就更好。我们老屋好也是很好的,四弄两明堂,不用走出去的,这样的弄堂是可以套的。这个屋的年数是老了点,我记得椽子还有一点塌下来,因为年份多了,我爸用树木顶着,力吃在树木上,椽子套在那里脱出来了。”
  姜岳祥说:“我们是新屋的,只有一个弄堂进出,别的地方不能出去的。房子就是这样一个门,周围都围着的。以前不流行开后门,为什么呢?因为贼非常多,开后门就怕有贼进来。我们都是从前门进的,这个弄堂就是这样团团围住的。新屋人多,人气最旺,他们有五兄弟。约有70户人家住在这里,房子有100多间,好好坏坏的都有。以前,姜苏总是着火,特别是新屋,几次着火。老人们说,姜苏不能造两层楼的,造了两层楼就会有火灾。传说是因为高过了旁边的殷浦庙。所以,姜苏是不起楼房的,都起平房,最多加一个小阁楼。”
  姜苏有树德堂,又有中堂。
  姜岳祥说:“我2岁(1934)时,大姜苏发生了史上最大的火灾,烧掉了100多间房。那是冬至的晚上,大家都关门睡觉了。只有我阿娘(奶奶)在,阿爷已经没了,我阿爸在外面打工。我阿娘一看不对劲,隔壁着火了,到每户人家去敲门,叫别人起来。等她敲完门,回到自己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阿娘一手领着阿哥,一手抱我,我哥哥那时候已经会走了。大家从弄堂口跑出来,100多间房子都倒掉了,烧了一夜。这一次火灾,没有死人,人都逃出来了,但东西都没有拿出来。这一次大火之后,姜苏村败下来了,人非常少了。
  “以前,国家是不管的。火灾以后,大家没有钱重新造房子,只好投亲靠友去了。有些是大人带着小孩到上海去了,还有到宁波城里去的,等于人都走散了。像我们,就到了板桥,租人家的房。有的人就一边要饭,一边走出去了。上次我遇到一个人,说起来也是姜苏人,着火以后,他跟阿娘讨饭到宁波城里,阿爸在上海做生意。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这些人都散掉了。老人在的话,因为祖宗在这里,总会回来看看,如正月初一来拜岁。如姜山的姜氏,子孙辈的人过年要来的。”
  姜善庭说:“当时着火时,我们开始不相信。因为此前强盗来过,也敲过类似的锣声。等火烧着时,我们才相信,但已经来不及了。阿姆用一条棉被裹着我,逃了出来,什么东西都来不及带。随后,我们到了板桥的外婆家居住下来。我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外婆因为没有儿子,他们家就成了我们的家。”
  姜锡岳说:“新屋烧掉的地基,全是破瓦片,我小时候仍可以看到。生产队时期,浇成了生产队晒谷场。”姜宝根也说:“我小时,新屋的屋基地都是废墟。老派人是怎么说的呢,意思是那时候有个庙,房子起得比庙高了,就着火了。我们姜苏这个地方没有楼房,都是平房,最多小阁楼,放放杂物,不能住人的。意思是起楼房,起一回要烧一回的。后来到我们手里了,我爸分给我的只有一间小屋,楼上有是有,但不能住人。我一间房子住着也不够,就只能升高一点点,可以开个窗,住住人。因为老派人说,你房子起高了,要被火烧掉的,我也有点怕的。后来才逐步逐步地起楼房。”
  四、杨家路头
  杨家路头有杨氏与孙氏两姓。
  杨国成说:“我爷爷是在杨家路头,就是藕池新村那个牌楼的马路对面。从爷爷、父亲那时候搬过来的。”
  孙氏即孙德荣家族。包泉德说:“藕池另外一个村叫杨家路头,是一个小村,那个地方只有六七户人家,都是穷苦人家,孙德荣家里条件算最好。以前旧社会时老是被抢,吓死了,怎么办呢?他把房子拆了,就到藕池来了。孙德荣家里财产不多,田也不多,但是人缘差,常看不起人家,结果土改时被划成地主了。杨家路头刚好在大路旁边,强盗来得很多,所以搬进了村中。”
  五、西头畈
  畈,或作“板”误,见民国1936年鄞县地图。
  西头畈主要是徐姓,有徐氏祖堂。徐氏祖宗在塘西村,准确地说,应是像鉴桥自然村。
  徐定良说:“父亲(徐德芳)跟着我爷爷种田,种十几亩田。到我出生(1937),壮大了,种二十亩田。后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分田了,就是自做户,没有进也没有出。我们是中农,自己种田的。”
  六、田头树下
  这是一个以张姓为主的小自然村,有百忍堂。
  第三节/迁入诸姓
  不同于主姓古村落,藕池村完全是一个移民村。它处于浙东沿海大通道上,是台州、四明山人进入城市的近道。它就是一个移民村,只是移民到来的时间先后不同而已。杂姓已经充分体现其特点。我们大体按来村时间,对民国期间来村打工的外地人做一个考察。
  1.马裕棠
  马裕棠(1894—1951),人称马阿棠。1913年左右,从马家塘(现火车站南边)来村中打工。马善祥说:“我爷爷出来打工时,他的父亲母亲还在的。因为非常苦,生活维持不下去了,要饿死了,便出来了。我爷爷很坚强,弟弟妹妹给父母养,自己到外面讨饭。我听我父亲讲,我爷爷年轻时(20岁左右)走到藕池来,那时候天气冷,他穿着草鞋,冷得瑟瑟发抖。到藕池来做‘五个月头’,是给地主放鸭的。年数也做得蛮多了,后来人家老板叫他种田。当时他来是给张阿瑞家打工的,张阿瑞有土地。打工到20多岁,我爷爷找了对象。他们在张家的仓库间住了很多年,爷爷奶奶结婚以后,孩子生了两三个,都死了。我爷爷奶奶索性领养了一个女儿叫阿娇。结果,领养之后后面生的小孩就顺利长大了,一个也没有死。”
  2.江氏
  江根星父亲早在1915年就从天台来村中定居。江根星是1933年出生的,1940到1945年(8岁至13岁)读小学,13岁起务农。姜岳祥说:“老江他阿爸是从黄岩到这里来安家落户的,他爸爸只有他一个独子。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他读过书的,读到六年级,高小毕业,文化程度算高了。早年在孙家读了两年,人家烦死了;然后又来藕池庙里读小学,那时候是俞福泰当老师;高小在石碶中心学校读。从前跟我一样,也是看牛的。”
  3.徐张氏
  徐礼康母亲,1919年,从余姚来到村中。
  4.张阿元
  1919年,从余姚来到村中。
  5.林阿三
  1920年,从黄岩来到村中打工。
  6.龚平仁
  1928年,从台州海门来到村中打工。
  7.张文良
  1929年,从乐清大正来到村中打工。
  8.林阿迷
  1930年,从太平来到村中打工。
  9.卢如槐
  1931年,从温州乐清来到村中打工。
  10.厉金土
  1940年,从本县其他地方来到村中打工。
  11.林阿冲
  1941年,从台州太平县来到村中打工。开始在段塘苏家做长年(长工),后来到藕池马阿棠家里做长年。
  12.蔡小囡
  蔡小囡(1910—),1942年,从鄞县其他地方来到村中打工。
  13.竺信翠
  1942年,来村中做娘姨(保姆)。后改嫁姜振根为妻,从此定居下来。1954年,儿子吴祝庆来到村中。吴祝庆说:“我5岁(1940)时,阿爸死了,靠阿叔养大的。九岁,阿叔把我介绍到一个寺院里做小和尚,那时是为了活命。14岁(1949),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我就不当小和尚了。我属于贫下中农子女,干部、亲戚都培养我了,我参加了村农会,是村农会中年龄最小的人。后来我也分了地,自己种了。我阿姆改嫁到姜苏村。之前我去过一趟,我说:这个地方我不来住,我自己的地方蛮好。就这样,我走了。此前,我哥到部队参军,觉得找不到阿姆心不甘,就到处打听,终于打听到阿姆在姜苏,那时我哥25岁,我16岁(1951)。他从部队退下来,到宁波警卫队任职,身体有残疾,被枪打伤了。不久,我阿哥生病死了,我就算烈属。次年,我阿姆改嫁的老头也死了。这样,阿姆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就来找我了,我就跟我阿姆来到了姜苏。那时候我才19岁(1954)。我干活很厉害的,到生产队自己带头劳动,就这样当了队长。”
  14.邵芝香
  1943年,从慈溪来到村中打工。
  15.赵大毛
  1943年,从邻村陈横楼来到村中打工。
  16.李阿凤、曹凤英姐妹
  1943年,从南门来到村中做娘姨。温岭县岩下公社田前大队李阿凤姐妹,流浪到藕池村,被张阿瑞收留。李阿凤说:“我出生是在南门,我爸妈是里山人。16岁(1943)时,爸爸死了,妈妈要去娘家了,我跟我妹妹两个人随行。我们那边的保长跟她说:阿姨,你不能去,你有两个小孩。但是,我妈妈一定要回去,她走到段塘,走了一天;去了石碶,走了两天。走到那边时,妈妈生病死了。当时门口有一个小店,老板问我们,说小妹妹,你还有多少钱?我说,我只有这么点钱,这些钱是卖东西得来的。他没问我要,让我把钱藏着,回家去。南门外那边有保长在,我们姐妹就去了,他让我们坐船去。我们船也没坐,两姐妹一起走去的。有人说,这个小女孩挺好的,让她到藕池村做保姆吧。于是有人给我介绍到了藕池村张家做工。我在他们家是做饭、洗东西的。他奶奶(张阿瑞妻子曹莲香)可客气了,我到他家里做凉帽去了,然后带饭去。她说,阿凤,我跟你说,人家外面在捡稻皮,你不要去说别人,不能说别人的。这个有两百斤,有的捡嘞。我在他们家做了两年多。之后,我就给别人家做工去了,我一直都是在藕池村做的。18岁(1945)时,奶奶介绍我认识了一位姓李的,我们结婚了。我做媳妇的时候,家里东西一点都没有,棉被也没有,床也没有的,棉被也是他奶奶家给我们的,钱是他奶奶付的。我在他们家,他对我是很客气的,他奶奶对我也很客气,知道我做席子没什么钱,爸妈也早就死了,就说,你没钱,就可以问我来拿。我说,我是不会来拿的,我过得下去就可以了。她跟我说,这个没关系的,你可以问我拿。他们一直跟我很客气,我也很可怜。我在他们家也是全心全意的,给他们做工,给他们洗尿布,我那些钱都是赚来的。偷我是不做的,抢我也是不做的,好事情我是要做的。我当时跟我老公没有房子,租房也租不起。因为我们很穷,我老公家很穷,我爸妈也没的什么,也是很穷。”张富昌说:“小平的阿爸阿姆很苦,孝康的阿哥给张阿瑞家里打工,他阿姆做娘姨,给别人做饭、洗衣服,这样他们就处对象了。他们住在孙德荣房旁边的一个堂沿。后来土地改革了,他的老房子是土地改革分给他的。”
  17.吴康华
  十二三岁(1943年左右)时,从邻村吴家来到张阿瑞家中放牛。
  18.鲍启扣
  1947年,从乐清大正来到村中打工。
  19.邹梅章
  1947年,从余姚来到村中打工。
  20.张志浩
  慈溪长河人,1947年来到藕池做生意。他是因为姑姑张梅凤(俞阿赉妻子)在板桥而来到此地的。1947年左右,他来到藕池做生意,儿子张吉安也因此迁到藕池小学读书。1949到1950年,到邻村陈横楼开小店,张吉安也到陈横楼读书。1954年供销合作社建立后,张志浩的小店成为陈横楼供销分店。他的算盘水平相当高,可以一手打算盘,一手写字。1958年,张吉安回到长河,与同村18岁的张彩英结婚。1962年,张彩英从萧山精简回到藕池,从此定居藕池。
  21.戚阿毛
  1948年,从本县其他地方来到村中打工。
  22.孙锦堂
  1948年,从本县其他地方来到村中打工。
  23.张仁仙
  1949年,从黄岩来到村中打工。
  24.水德寅
  1949年,从本县凤岙来到村中定居。
  25.李云金
  1949年,从本县其他地方来到村中打工。
  26.史志浩
  1949年,从余姚迁入村中。1949年,史氏迁入。史幼芳说:“我爷爷是余姚大岚下马村人。我父亲的哥哥是参加革命的,人受伤了,国民党军队来包围,如果抄到了,就得被抓去打死。我奶奶跟我父亲一路讨饭,到了板桥,在张阿存家做了‘五个月头’。当时土地改革,我们是烈属家庭,有优惠的。我们小时,就在农村里抓黄鳝,我妈去卖,到宁波大世界去卖,家里有一本烈属证,只要把证拿出来,随便队伍排多长,都可以插队优先卖的。”
  27.陈存夫奶奶
  来村中做娘姨(保姆),从此定居村中。陈存夫说:“我姓陈,92岁。爷爷在余姚,条件不好,奶奶来宁波给别人做娘姨,照顾小孩。我们住在屯庄,那时候造房子了,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是一张破床、一只缸。后来我阿爸住在屯庄。庄是守墓的房子,那时候大户人家会到乡下做祖坟,买两亩地,造个小房子,就是庄。我们帮人家管管坟头,顺便帮着种两亩田。屯庄就一直有一户人家,跟村里不搭界,平时就是种两亩田,帮别人管个大坟。庄里没东西的,就是三个牌位和一些照片。屯庄主人家姓范,是天一阁范家,造的坟在藕池旁边。除了清明到了要上坟,平时没人的。我们就是帮他们管祖坟的,这两亩田也是范家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老板把房卖掉,我们就搬到藕池了,租别人的房。后来搞互助组,我就入社了,先后经历了低级社、高级社。我在益丰社,板桥是迎丰社,一共有两个社。那时候藕池村也是种田,很困难,种田没有花头。种一年要交粮谷,之前要交大业田主谷、小业田主谷,大业田主谷是每亩50斤,小业田主谷是每亩183斤。一年两季,如果是每亩50斤,那一年要交100斤。种人家的地,也没有什么花头,小孩要交200多斤,大人要交300多斤。”
  28.叶顺昌
  剃头师傅,余姚人,1921年迁居村中陆家庄。1950年12月,迁回老家。
  29.陈氏
  陈惠信说:“我爸爸最早是做戏的,后来在村里落户了。那时候就做爆米糖、冻米糖,赚一点小钱过过日子。”
  30.叶氏
  叶根财母亲前后有两个丈夫。周利英说:“爷爷是奉化岩头人。他们这户人家说起来很复杂,前一个爷爷是给人家做‘五个月头’的,生了两个儿子以后,他去世了。后来和外头贩牛的人又生了两个儿子。公公(叶根财)是第二个贩牛的父亲生的。贩牛就是把外面的牛拉过来卖。他七岁(1913)时,自己父亲也死了。后来,叶家就以捕鱼为生了。”
  31.李氏
  李阿定(1891—?),箍桶匠,是一个光棍,1952年尚在村中。李阿来(1909—?)是渔民,只有两个女儿。女儿们出嫁以后,在村中无后人。这两位李氏应是兄弟,可惜没有后人。包泉德说:“李氏有堂沿一只,李阿定住堂沿,李阿来也是租人家屋住的。”这说明他们是外来的。他们与宋严王村圆堍张村李氏兄弟合用一只堂沿,可能是同村人。
  布政乡宋严王村圆堍张村李云康、李孝康、李云金三兄弟,来到藕池村打工。李和芳说:“我们姓李的,不是地道的藕池人,我妈是温岭的,我爸是古林宋严王村的。以前住老房子,过来以后,我爸帮人家做木工,后来就在藕池落户了。接着和我妈处对象了,就住在这里。”据吴康华说,他们三兄弟,在张阿瑞家做“五个月头”。
  以上这些人定居村中,有四种情况:一是置房,如江根星,有三间被人称为“芋艿头”那样小的平屋;二是租房,如陈存夫;三是婚配,如李阿凤;四是政策分配,1950年土改时分得房子,落下户口,从此定居村中。可以说,他们享受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政策福利。
  第四节/保甲自治
  民国时期,鄞县实行乡保甲制度,十户为甲,十甲为保。保长负责复查本保户口统计报告,督练壮丁,辅助军警;甲长受保长指挥,负责编查户口、抽选壮丁、盘查奸佞,报告户口异动等。保甲制度是一种军事化人口管理的制度。包泉德说:“藕池那时候叫布政乡19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藕池头有三十多户人家,姜苏只有十多户人家,板桥有二三十户人家。此外,还有官庄、秦家桥、西头畈、田头树下四个自然村。共有171户人家。那时候几个自然村间的联系靠甲长和保长。当时保长是马裕棠。藕池头的甲长是张阿芳、包裕芳;姜苏的甲长是姜美扬,担任了十余年,又任副保长一年。甲长一般是做好几年,开会是甲长去开,保长不怎么去。保长、甲长的选择,一般是找村中的富裕而有力者。那时候当保长、甲长没有津贴,有时候找有钱的人家稍微‘开支开支’。”
  说及马裕棠,孙子马善祥说:“他当了保长以后,买了两三亩的田,多是不多的。爷爷没有文化,专门做好事,专门给穷人家做好事的,谁没有饭吃了,过年了,就说到我家里拿点米。谁家棉被没有了,也拿出去。这两三亩田买来,这些饭、米,总是给人家穷人吃,有时候隔壁的塘西村人,知道这位保长心好,也会问我爷爷讨一点,说自己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他们来了,多点少点,会拿一些去。”胡飞英:“公公(马裕棠)不识字的,是那个杨亚明的爷爷(杨茂生)当秘书的,都是他出主意的。”
  胡飞英说:“杨家路头以前是荒地,躲了五个地下党员,国民党来镇压,已经快搜到了。有人来告诉他,杨家路头有五个后生要被枪毙了。公公就跑过去,对方说他们是共产党员,他与他们说好,把五个人带到家里来,没有被子,就给他们被子,谷子给他们装去,把这五个人保下来。其中有一个人后来一直有走动,我结婚,他也来的。”这个故事有另一个版本。马善祥说:“有一次,我们村庄里在杨家路头淘坟滩,其中有三个人把强盗叫来了,是宁波仓桥头人。村里的人就来跟我爷爷讲了。我爷爷马上赶过去,跟对方讲,你们有什么要求就讲,不要把人家打死,有什么事情,要什么东西,你跟我说。后来强盗把他们放掉了,我爷爷就拿出了几条棉被、几斗米给他们,他们就走了。其中一人我也知道,我叫他小爷爷的,一直走动的,到他死为止。他们家里种了紫葡萄,我还去摘过紫葡萄的;他正月里买吃的给我们,让我们拿饭菜回来。”包月娥说:“棉花阿棠(马裕棠)心地很好。有一个人卖螺蛳卖不完,他就出钱买下,到河埠边放生了。”
  除了政府层面的保长、甲长外,村民更多是靠自治的。当时各姓有自己的祠堂,譬如洪家就有祠堂,洪友龄担任族长公公。洪小康说:“过去的风气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如果没有礼貌,族长要讲你的,一定要尊重他的。现在的书记,如果我不睬他,倒也没问题。但是以前碰到族长公公,一定要叫族长公公好,否则你就是对族长公公不尊重,要吃亏的,说你家里没有教养,他就要告诉你母亲去了。他开堂沿门了,大家都要进去向他鞠躬;有事情,他会通知的。一个族里面,姓张、姓王、姓李,都有一个族长的,就算只有两户人家也有族长的。过去都有排行的,现在没有了。”
  第五节/农耕生产
  一、藕池头
  包杏芳,据1950年藕池乡第四村户口清册,家中财产如下:自耕,大小业39.65亩,大业1.75亩,小业17.4亩,折合47.66亩。租入,大小业2.4亩,大业18.4亩,小业2.75亩,折合14.54亩。租出,大业20.8亩,折合12.48亩。楼房4间,平房5间,牛3头。土改时定为地主。包永德说:“我父亲烟都不抽的,非常俭省。钱借给人家,倒光了。后来,这些东西都没有了。”
  张瑞庆,人称张阿瑞,据1950年藕池乡第四村户口清册,家中的财产如下:自耕,大小业1.7亩,大业6亩,小业25.38亩,折合15亩。租入,大小业12亩,大业30.83亩,小业11.45亩,折合35亩。租出,大小业3.1亩,大业20.5亩,小业13.7亩,折合20.88亩。房屋,楼房3间,租出1间,小屋3间。牛2头,水车3部,车盘1只,犁1把,耙2把,锄5把,稻桶2只,箩58只,箪14只,蓑衣5件,风箱1只,肥桶3只,黄掸刀3把。土改时定为地主。
  孙德荣,据1950年藕池乡第四村户口清册,家中财产如下:大业29.6亩,折合11.84亩。租入,大小业6亩,大业32.5亩,小业2.9亩,折合26.66亩。租出,小业17.1亩,折合6.84亩,楼房3间,小屋2间,耕牛1头,及其他农具。土改时定为地主。
  孙尧定,据1950年藕池乡第四村户口清册,有自耕大小业25.9亩,大业30.6亩,折合38.14亩。租入,大小业6.4亩,大业30.6亩,折合27.76亩。租出,大业1.4亩,小业1.3亩,折合1.32亩。楼房2.5间,小屋5.5间,耕牛2头,及其他农具。
  徐阿珠,据1950年藕池乡第四村户口清册,有自耕大小业23.1亩,大业3.6亩,小业36.25亩,折合39.36亩。租入,大小业4.8亩,大业45.95亩,小业13.3亩,折合37.69亩。租出,大小业1.6亩。折合1.6亩,楼房2.5间,耕牛3头,土改时定为地主。
  张阿章,据1950年藕池乡第四村户口清册,有自耕大小业6.5亩,小业2.66亩,大业31.85亩,折合20.826庙。租入,大小业1.8亩,大业35.55庙,小业6.36亩,折合25.674亩。租出,大小业5.57亩,大业5.3亩,折合8.75亩。楼房3.5间,小屋1间,耕牛2头,及其他农具。土改时定为地主。
  马裕棠,据1950年藕池乡第四村户口清册,有自耕大小业田10亩,小业8.3亩,折合13.32亩。租出,大小业1.7亩,大业18.3亩,小业10亩,折合16.68亩。自置楼房2间,平房3间,小房3间,耕牛1头,其他农具1套。土改时定为富农。
  包裕芳,据1950年藕池乡第四村户口清册,有自耕大小业田20亩,小业24.4亩,折合29.76亩。租入,大小业14.7亩,大业27.1亩,小业2.7亩,折合32.04亩。租出,大业0.6亩,折合0.38亩。自置平房5间,小房1间,耕牛2头,其他农具1套。土改时定为富农。
  包文华说:“我爷爷(包裕芳)那时候算是大户人家。那时候,我爷爷的田最起码有五十亩,我爷爷都是种菜卖菜、种席草。菜种了,到黄古林市场去卖。我们藕池包家是农社一员,菜市价都知道,市场上有多少菜,价钱怎么样,报过来,如果菜多了就便宜了,如果菜少了就贵了。那时候去卖,我大爷爷和小爷爷两兄弟摇两只船,有时候是一起去的。以前种的是黄杨菜和生菜。春天就种席草,是本地蔺草,打席子用的,叫席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我大爷爷被划为地主,因为他自己是不干活的,只在家里搓搓麻将。我们本来是要被划为地主的,但因我父亲自己是去干活的,就没有。我父亲有三兄弟,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我大伯自己种了田,收了米,在南门开米店,没有什么本钱。共和国成立前,他跑到上海去了。当时,我父亲还不到18岁,是未成年人,我叔叔才10多岁,更小。我爷爷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生病了,因此就把我父亲(包德云)划成了富农。”
  二、板桥
  姜岳祥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板桥的人多数都是种地的。那时候都是个人的地,土地是两种,一个是大田,一个是小田,小田的话我想给你种就种,不给你种就不给种;大田权利是没有的。当时有这种规定。比如说你是小田,每亩要交120斤,随时会增加的,稻谷收割了就给他每亩120斤。大田就少了,每亩50、60斤。后来这些人全都被打倒了,土地统一到人民政府手里了。
  “那时候板桥有地主两户(张阿存、张如生)、大佃农3户(俞阿祥、俞云孝、张德荣)。板桥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大概有30户人家,村庄比较小,楼屋较多。张阿存家里有5个雇工,3只牛(1只水牛,2只黄牛),100亩田。他人还好,田多了也出租。水牛、黄牛都是耕地的,水牛天热了就不干活了,干活时,力气很大,速度很快。黄牛天热会给你干活,天冷也会给你干活。水牛很聪明,后生去弄它,它会用腿踢;你不弄它,它也不会来弄你。黄牛比较老实,水牛要看人的。”
  张阿存靠种田。姜岳祥说:“张阿存一直种田的,他种了很多田,大概有百来亩,他自己不种的。以前种田要有本钱的,牛、犁、耙,车水要用牛。1947年以后他开了一个店,但是生意不大好。日本人来了以后,炸弹扔下来,人家都跑光了,张如生就跑去把店买来了。”
  张阿存,据1950年藕池乡第四村户口清册,家中财产如下:自耕,大小业12.4亩,小业59.32亩,折合36.12亩。租入,大小业22.08亩,大业60.82亩,小业1.5亩,折合59.13亩。租出,大小业2.4亩,大业4.7亩,小业8.25亩,折合8.52亩。楼房4间,平房租出8间,小屋5间,耕牛3头。
  张如生,据1950年藕池乡第四村户口清册,家中财产如下:自耕,大小业35.52亩,大业3.23亩,小业6.7亩,折合40.14亩。租入,大小业1.3亩,大业6.7亩,折合5.32亩。租出,大小业26.4亩,大业5.4亩,小业16.85亩,折合36.38亩。平房9间,小屋1间,耕牛1头。
  板桥村的大佃农有三户:俞阿祥、俞云孝、张德荣。大佃农也算是勤劳的。姜岳祥说:“俞阿赉、俞云孝父子田种着,让两个年轻雇工做,农忙时节自己也种田。什么时候不下田了呢?以前田需要耘三次,第三次耘过以后没有草了。有空了,就开始做生意。老板自己是贩牛的,从黄岩把牛拉过来,在这儿再卖掉。这个牛老了,就得卖掉;如果不卖掉的话,冬天要冻死的。老牛卖掉,肯定要买新牛的,不买的话,明年田怎么种呢?他就是做这个贩牛生意的。”其家曾从外面请了三个人(临海人黄仙浦、板桥人孙金荣、礼嘉桥人徐爱玉)来帮忙种田。
  三、姜苏
  姜宝根说:“整个姜苏没有地主,没有大佃农,也没有富农,都是中农,有两亩田的,像姜梅扬这样的。田不多的,问别人租一点,或者有点钱了买两亩,就是中农了。”据姜锡岳说,父亲姜梅扬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有“大脚风”病,开始是给人做“五个月头”的,后来有钱了,买进了一两亩田。
  四、卖米
  包泉德说:“地种了以后,米除了自己吃,还会卖出去,卖给做生意的米店老板。有
  时候稻谷没有收上来,困难的人家就向米店老板拿,等新谷上来再还给他。谷要卖的,否则的话没有钱用。旁边有粮站——宁波望湖桥长济米厂;湖西那边也有一个米厂,要自己运过去。那时候要交公粮,收粮的人叫张桂芳,要交钞票,不是交粮。”
  五、帮佣
  包泉德说:“村里人关系还好,你也种田,我也种田。无地的人给别人做雇工,有地的自己种田。藕池头出去做生意的非常少,都是种田的。”张加昌说:“地主是根据地亩、财产、牛、棚一整套算出来的。像我姐夫包德云是大佃农,他自己一直做,雇了两个人帮忙。”
  张杏芳说:“我1942年生的,1947年我父亲去世时,我才5岁,也不怎么懂事的。两个姐姐出嫁了,我母亲在人家家里做佣人打工。我母亲在别人家里干活,就住在别人家里,一直到1949年,那时候我才9岁。我们地多人缺,地主多,地种不过来,给人家种。地主和富农,还有大佃户农,这三种多,上中农地就缺了,种的地很缺,就自己种,‘五个月头’的人工不用雇了。以前地主要雇工的,分为五个月、三个月两种。三个月是短工,收割好早稻,就把人给回掉了。五个月算是长工,最起码要等收割完晚稻,才可以不用做了。”
  六、女人织草帽
  织草帽是藕池村女人的传统行业,根据1950年藕池乡第四村户口清册,全村的女人均从事织帽行业。姜锡岳说:“我母亲十分能干,三天织一顶金丝草帽,可以买一袋米。我家的日常开支,主要靠母亲织帽赚来的钱。”可见,其收入直接维系一个家庭的日常开支,作用是十分大的。
  第六节/外出经商
  民国时期,随着长三角一带城市工商业的发展,宁波人纷纷到上海等地发展。我们可以发现,藕池村人也纷纷外出,他们到上海、宁波及村周边经商或打工。板桥外出学做生意的很多。
  一、去上海做生意
  板桥的俞信昌,十四五岁到上海,在上海布厂当店员。姜岳祥说:“我原来在姜苏,家里着火了,那时候我只有两岁。1934年后全家搬到板桥,租人家房子。这户人家条件很好,有三间楼房、两间小房子,楼房是两兄弟住的,小间是给种田的‘五个月头’住的。房东俞信昌,十五六岁(1931年左右)就走出去,在上海打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落户上海了,未婚。房子原来是租的,老是要交租金,房东阿弟俞信昌住在横岙市,钱每年交给他,他再拿去给他哥。后来,他阿哥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就想把这个屋卖掉。那时候‘文化大革命’,你想买也不行,想卖也不行。等‘文化大革命’结束,就好买卖了,我购进了一间楼房、一间小屋,那时候要480块左右。此外,还有一个姓俞的,也到外面了,房子卖给潘阿根,他儿子在布政粮管所,叫潘坤华。后来上海打仗了,吓死了,要逃了,那时候日本人来了,去上海讨生活的小孩都逃回来了。”
  板桥的江岳庆、江岳章去了上海。姜宝根说:“江时生有三个儿子岳定、岳庆、岳章,岳庆、岳章到上海做生意去了,仅春节回来看看而已。岳定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后来他死掉了。1955年,他老婆改嫁我父亲。江岳定的女儿文娣和儿子奕年,后来被岳庆带去了。岳庆没有子女,就将侄子侄女带去当自己孩子了。他们也从来没有回来过。我后母当年死前,总想要她自己生的儿子女儿来见一面,但是不管电话怎么打,他们都不肯来。因为想法不一样,他们认为母亲抛弃了他们,不要他们了,他们来干什么啊。”
  西头畈的徐惠芳,13岁去上海第一衬衫厂当厨师。目前在上海养老院中。
  藕池头的洪孝堂,做轮船厨司(厨师)。洪桂棠说:“我大姐夫是段塘人,后来到上海,在人家饭店里做厨师。我阿姐带我大哥到上海去,在饭店送送菜。后来人长大了,朋友就介绍去长江轮上做厨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外轮上做厨师,经常出境,去过美国、德国、香港等国家与地区。年纪大了,嫂子也带去,就在广州定居了。”1952年的户口本上,尚有洪孝棠夫妇名字,定居汉口。这说明,定居广州是20世纪50年代以后的事。
  俞云孝(1920—2004)也到上海学过做生意。据鄞州区所藏俞云孝档案,1936—1946年,他在板桥村、陈横头、方加耷小学读书。1936年10月—1938年9月,在上海亚明路压字西路森泰烟纸店当学徒。1938—1939年,在上海亚明路压字西路信记烟纸店当店员。1939—1941年,在上海海宁路裕新昌烟纸店当学徒。1942—1953年,回村种田放牛。
  藕池头的包泉德去过上海光沪店学生意。包泉德说:“光沪店在上海虹口康格路168号。这个店是我娘舅的,隔壁另外有一家店。娘舅从小学做生意的,很苦的,日本人来了也不逃难,就住在上海。人家老板都逃难了,他还在这里。我母亲两姐妹也在这里,我是外甥,叫我去开个店去管管。那开什么店呢?就开一个店,卖搪瓷杯、热水瓶、脸盆这些东西。我做了三四年的时间,快解放了,家里叫我回来,就回来做事情了。”长子包康乐说:“我父亲对知识也是很看重的,我父亲原来是上海做账房的,如果不回来的话多好。他大概1948年到1949年在上海,一直是账房、做会计。没想到家里遭贼了,我母亲打电话来说银圆被某某人偷走了。我父亲说,这是我朋友,我跟他说说。所以我父亲就回来了。他刚刚在家里住了一个星期,上海轮船封了,不能去了。接下来,全国都开始整顿。藕池村这边一看,你是地主,你是地主儿子,就把成分划定了。本来在上海的话还是一个很好的成分——店员职工,结果他为了5块银圆回来了。”姜苏的姜凤生家,长子姜志良到上海学做生意,从此定居上海。后来,次子姜梅扬的长子姜昌岳、姜海岳也去了上海。据姜俊岳说,1938年前,姜昌岳到上海铁路的货物托运公司学做生意。他此前在像鉴桥读过私塾。抗战时,公司关门,他做小生意。公私合营后,他在上海曙光木桶厂当会计。老三姜海岳,在石碶小学读过书,1945年左右到上海,最开始是卖收音机。公私合营后,他在上海宏音无线厂(后改名上海无线电十八厂)当工人,后当过工会主席。老四姜俊岳,在石碶小学读过书,1948年左右到上海金城钢笔厂当学徒。1952年,厂由上海迁到北京,他也到了北京。
  姜锡岳说:“我母亲十分能干,有意识地托人,将三个儿子介绍到上海学做生意。学了做生意以后,就可以自力更生了。而且,也可避免家中几个儿子闹矛盾。当然,家中也得留一个儿子。三个儿子后来得以在上海、北京等大城市当工人,而另外两个儿子则在家中当农民了。”姜宝根说:“姜梅扬本人是种田的,但他有三个儿子到外面做生意了,家里老二、老五种田。三个儿子,仅过年过节回来探亲。他这户人家在姜苏也蛮有名气的。”
  板桥的张庆玉,在上海从事针织手工业。
  张如芳,1937—1938年到上海学生意。此前的1931—1936年,他在方加耷小学读书。1939—1948年,在本村给人打工。
  二、在宁波本地做小生意
  姜苏的姜德英(?—1937),在宁波东渡路著名的任恒泰席店做店员。其长子姜宏庭(1919—1945)也在浒山店里当账房。二子姜善庭,14岁(1944),到宁波江东的布厂当学徒,后到浒山店哥哥徒弟开的杂货店中当店员,凡五六年。
  张如生。姜岳祥说:“张如生是做生意的,卖空瓶、酱油瓶这些乱七八糟的瓶子,生意非常好。他是做批发的,在宁波东门街做批发生意。生意也是跟表姐妹拼的,他管店,另一个人进货。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张如生回来种地了。他自己家里的田有十多亩。他开过店有钱,什么地方有田,种不起就可以卖给他。但后来田不能卖了,那时候没有钱就靠国家,你要买东西就向信用社借。我在信用社当理事,我批给他钱。比如说三个人拼买一只耕牛。那时候信用社钱也很紧,这些人很困难,田要种,牛没有怎么种?只好几户人家拼着买。有的人有钱,没有钱的就向国家借,说好什么时候还。我也跟他说,你不要拖我的债,拖的话我就麻烦了。他说,你放心好了,不会的,我宁可自己家里没有饭吃,这笔债总要还的。我说,那就借给你。他们也很爽快,谷收割了卖掉,钱拿来还债。这样,第二次又可以来信用社借了。那时候很困难。”张如生儿子张忠祺说:“小时候苦是实在苦,当时我爸爸被划为‘地主’,被抓去坐牢,有的人枪毙了,我爸爸被放回,还算是好的。钱赚来买地,要么就是做生意。我爸爸是卖和帽瓶的,是医疗器械生意,这个钱很好赚,然后赚来的钱就用来买地。土改了,他说,你自己种的地没关系的,是不会弄掉的。后来生意不做了,就来种田了。他小时候很苦,4岁死了奶奶,4岁的小孩,衣服都不怎么会穿。16岁,跟爸爸、姐夫做生意。当时和帽瓶生意特别好,然后发财了,就买了一些地。后来打仗了,饭没得吃了,他们地也不要了,然后就被我爸妈买过来了。我有两个姐姐、两个妹妹,爸爸被抓走了,只能自己种田了。我7岁的时候就开始种田。村里的学校还是挺好的,爸爸被抓走的孩子,学费免了,书费交一下就好了。”
  俞和昌。姜岳祥说:“俞和昌是初小文化,那时候会写字的人很少的。开始是广货店员,打仗了他就逃回家了,工作也没有了,只能看看牛什么的。20世纪50年代,到姜山粮管所工作,负责记录出仓多少、进仓多少,报到上面去,工作是轻松的。后来调到横街粮管所,就卖掉了板桥的房子,在旁边的横岙市购了房,一直到退休。他在横岙市购了房子,板桥的都卖掉了。后来他儿子俞祥华也在那。孙子很乖,读书成绩很好。”
  姜春芝。姜宝根说:“姜春芝是铜匠,他挑铜匠担的。他一直挑铜匠担,人家的铜茶壶漏了修一修,是挑铜匠担的,一直在挑。”
  江时生。姜宝根说:“江时生是做小生意的,背着一只大纱篮,卖香烟。卖完以后,会带点零食回来,给我们小孩吃。我们每天等在那里,他来了就蜂拥上去,能分到点糖、水果吃。他也是死在姜苏的。这户人家做生意,父亲做生意,儿子也做生意,后来走出去了,胆子也蛮大的。”
  龚梅顺,在宁波做裁缝。
  张良惠、张良芳,在外面做店员。
  严文才,做咸海货生意。
  洪友龄,材匠。
  李阿来,渔民。
  李阿定,箍桶匠。
  俞阿赉、俞云孝父子,贩牛。
  姜岳祥说:“做生意有多少钱好赚,也要看老板客气不,那时候好的话,老板给你一点小利,像现在的奖金一样;如果做得不好就没有了。”
  第七节/习俗一窥
  一、红白喜事
  包泉德说:“找对象讲究好对好,坏对坏。我姐嫁的也是老板,嫁到塘西村,条件蛮好。我老婆是礼嘉村人,家里条件一般。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由媒人介绍,定亲就是礼品拿过去,这些都是大人做的。我18岁结婚,结婚那天很热闹,酒席办得很多,宁波叫了一班吹客班,还演滩簧(甬剧的前身),客人很多。结婚酒席摆了两天。娶亲用花轿,六个人抬。第二天去丈母娘家。
  “人过世,放在堂沿。藕池村有几个堂沿,孙姓的一个,包姓一个,张姓一个,洪姓一个,李姓的一个破掉了。摆寿酒看条件,条件好,一两天;条件差一点就算了。那时候行土葬,要做坟的。坟是大人定的,像我爷爷的坟老早就做好了。坟就在乡下头贴隔边(旁边)。那时候随便你去做好了,没有人管的,土地也多。”
  二、逢年过节
  包泉德说:“过年的话,条件好一点的人家过年,杀一只猪,请人吃一餐。条件差一点的人家,杀只鸡(自己养的)。再差一点的人家,养四五只鸡卖掉,然后用卖的钱买一条鱼,买一点肉,小孩子还要买新衣服。这是要看条件的,没有说一定要怎么样。我自己家里过年,一般杀肉猪一只、羊三四只。过年走亲戚走的都是自己地方的亲戚人家,跟现在一样,正月初一夫妻到丈母娘家,然后对方丈人、丈母娘到你家里来,其他日子其他客人来,没有什么规定的。请客的话,黄鱼、蚶子,那总是要的。买菜,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到石碶买菜,石碶市场不大,逢初五、初九、十五、十九、廿五、廿九都有集市。有些人到布政市场买菜,布政是逢一、四、八有集市。有的人去黄古林,黄古林是逢三、七、十有集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段塘就每天都开市了。”
  三、行路交通
  包泉德说:“农民每天种田,忙都忙死了。只有不会种田的,才今天到那去,明天到这去。人家结婚请吃酒、邀请打麻将,像我是用脚走的,保长会骑马。人家做生意的,还要雇人抬。到宁波城里去的话,就是走路去。那时候路还没有直通,先要到看经寺,然后到夏家村,然后到望湖桥,最后到宁波城里。”也就是说,在相当长时间内,他们是用脚走到宁波城内的。
  张文德、张阿毛父子在做航船生意,他们专门做板桥与宁波市区浩河头的航船生意。张阿毛在1931年到1934年间,读了三年书。1936年,张文德故世后①,张阿毛也做起航船生意,被人称为“航船阿毛”。徐定良说:“张阿毛的生意很差,当时农民进城少,一天能赚点小钱买几斤米,已经相当不错了。他有一两亩田,农忙时种种。农闲时,就做航船生意。到1950年以后,他就不做了。”这条线路,应始于板桥,经过塘西村、石碶,然后通过南塘河,到达浩河头。
  ①据徐定良回忆,张阿毛十三四岁时,父亲故世。
  四、民间宗教
  1.俞圣君庙
  俞圣君庙位于藕池西边河流树桥与沙滩桥间的漕咀口。“俞圣君庙”供奉的是神像俞充,为迁鄞俞氏始祖,为宋时浙东制置使、朝请大夫俞鼎后裔。俞鼎见鄞县西乡广德湖南滨有一块地,桂木扶疏,风景独好,于是定居下来,后人称为桂林俞家。三世祖俞充(1033—1081)为宋嘉祐四年(1059)进士,历任都水丞、著作郎检正、成都路转运使、庆州知州,为兴修水利、保疆卫土做出一定贡献。过世后,朝廷赐封其为应纪侯。有一年发大水,桂林俞家的一棵桂树,漂流进藕池边的漕咀,村人以为吉祥物,是圣君来临,就用这棵树造了个庙,纪念这位俞圣君,这就有了藕池村的俞圣君庙。同治十一年(1872)重修。李小平说:“原来的庙门口有两只大狮子,狮子后面有一个圈,可以骑上去的。庙里面就像北京的四合院,庙里的菩萨在1958年被敲掉了。敬拜的地方很脏,而且很可怕、很黑的。”
  2.殷浦庙
  殷浦庙位于姜苏村与庙边黄村间。“文化大革命”时候烧掉了,现在重新建造起来了。姜岳祥说:“那时候殷浦庙里有菩萨。农历八月十五、十六这两天,会搭台唱戏的,很热闹,是老辈传下来的规矩。塑菩萨的这个人是慈溪人,是卖私盐的。他是海边人,我们这儿有一座石家桥,他挑扁担走过,顺便洗一洗,看一看,发现这个水不对,有海水味。原来这个地方的水塘和海是没有隔断的,到了农历八月十五和十六要发大水的,现在也还有,只是水有大有小而已。他想了办法,在姜苏边的水塘上加了隔断。他死后,村人为了纪念他,就捐钱塑菩萨祭祀。那时农民虽然也没有钱,但因为他办了好事,也愿意拿出积蓄,就这样塑了菩萨金身。”姜宝根说:“姜苏旁边有一个殷浦庙,几十年前敲掉的。我们庙界就是殷浦庙庙界,我们是属于殷浦庙,板桥、姜苏属于殷浦庙,我们拜菩萨什么的都是去殷浦庙拜的。正月初一去一去,平时一般还是到俞圣君庙。”
  3.看经寺
  据康熙《鄞县志》记载,看经寺建于北宋乾德二年(964),旧号“明福院”,治平二年(1065)赐“普照”额。看经寺在古时就有“鄞南第一寺”之称,至2018年已有1054年历史。看经寺的来历,源于在其地下发现了一部《法华经》。《法华经》全称《妙法莲华经》,为佛教之经典,看经寺的三宝之一。相传北宋初年,有人在此处掘得石刻《法华经》一部,遂埋地作为寺基。明洪武初年(1368)重修时,因得石刻经而后立刹,改为今名。后历经废兴,成化元年(1465),金寅重建;正德年间(1506—1521),宝云住持如璋重修。清康熙三十七年(1698)毁于火;康熙三十九年(1700),僧本行、恒修、碧云、慧安等复建。民国二十三年(1934),住持指南大师重修。1949年,看经寺由观成(1909—?)任住持,其为湖南人。师弟必邻(1909—?),也是湖南人,出外到苏州。僧妙如(1900—?),湖南人,1952年迁至南大路。陈阿毛(1895—?),慈溪人。孤儿周祥瑞(1936—)、苏定宝(1940—),鄞县人。帮工孙兰英(1895—)。租出土地64.38亩。
  姜岳祥说:“看经寺,以前我们经常去。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去寺庙烧香的人很多,逢初五、逢十都去烧香。有些人会去做白事。老和尚叫观成,前几年我碰到过,年纪很大了。寺庙的和尚有一点功夫,一次可以提起来五六根玉米。有一个师傅功夫还要好,大风刮过了,树枝断在屋顶上,小和尚可以直接跳上去取下。”

知识出处

藕池村史

《藕池村史》

出版者:浙江工商大学出版社

本书是藕池村的历史发展的著述。书中涵盖了民国时期、集体化探索时期、人民公社时期、改革开放前期、融入城市发展时期、集体时期的经济生活、开放时代职业的多元化、村民生活方式嬗变以及专题人物往事等不同阶段的内容。书中还附有藕池村大事记和后记部分。

阅读

相关地名

藕池村
相关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