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田县图书馆

一、温溪码头伏击战
  1948年8月上旬，浙保四团三营营长许南率部进驻青田县城鹤城镇，在瓯江以北青田县境实施“清剿”。县自卫总队第二中队第一分队担任水路武装护航任务，以保住从温州水路补给武器弹药。共产党温溪地下交通站获取情报后，派交通员前往西坑向永嘉县委和十三区队汇报。县委和区队立即派短枪班班长潘岩柱等2人到温溪侦察地形。8月14日，县委书记曾绍文和区队领导作出消灭自卫队第一分队，以打击浙江保安团和青田县自卫总队的嚣张气焰，扩大共产党、游击队政治影响的决定。当晚，区队长何经直、政委廖义融率领第一、二两个分队和短枪班从西坑底出发，夜行军前进至瓯江过渡，在温溪码头程祥照家楼上隐藏。15日早晨天亮之前，何经直带领机枪手埋伏在码头正面大榕树下，短枪班化装成顾客在码头理发店观察，第一、二分队分别埋伏在码头附近。
  上午9时许，从青田坐船顺流而下到温溪的敌军先一步到达温溪码头。接着，从温州逆水上行的拖船抵达温溪开始向码头靠拢。拖船背上架着一挺轻机枪，船上坐着6个押运的敌兵。船离码头约100米处，上行的敌人解下缆绳准备挂青田的拖船时，何经直下令轻机枪手向船背上的敌人猛烈扫射，与此同时，短枪班和两个分队一齐向拖船上的敌人开枪。仅几分钟战斗就结束了，计毙敌5人，俘敌分队附以下10余人，缴获轻机枪1挺、木壳1支、手枪1支、步枪11支、枪榴弹筒1个、枪榴弹3枚、望远镜1具、子弹350发。战斗结束后，十三区队押着俘虏，挑着战利品，向温溪北面转移，分别在三个脑、金坑头、沙门休整。
  这次战斗因为发生在重要交通线上，当天温州开往温溪的各种船只，纷纷掉头返航，所以对温州震动很大。
  8月26日，中共浙南特委机关报《浙南周报》第三版刊登了专题消息：“浙南人民武装某部于八月十五日在温溪埠头消灭青田县自卫总队第二中队第一分队。该匪为担任护航的夏守素部，从青田乘船到温州，十五日晨经过温溪时，我人民武装即对准匪船开枪，在船匪军慌乱万分，有的把重机枪的子弹装进轻机枪里、有的连枪支也丢到江里，涉水逃命，仅半小时解决战斗，将敌人全部消灭。”
  9月上旬，十三区队强攻国民党青田县海口警察所、县自卫独立分队驻点。这次战斗虽未成功，但在交通要道（青田至丽水）段又一次打击了敌人，影响颇大。
  二、黄垟大捷
  1948年8月，为了准备9月份在温州召开军事会议，浙江省保安司令部副司令王云沛命令下属部队在各地搜索掌握共产党和游击队活动情况。8月28日，驻青田城内的浙保四团三营营长许南率九连、十二连经船寮向业鸟、大双坑搜索，无获。29日，青田县保警中队向黄垟搜索，扑了个空，便与许南的两个连会合，回青田县城。30日拂晓，许南率部到贵岙搜索，无获，返回县城。敌人连续扑空之后，立即向上汇报。
  在9月温州军事会议上，王云沛将原“瓯北清剿区”改为“瓯北绥靖区”，并派保安第二旅旅长陈柬夫担任绥靖区指挥官。指挥部设在青田县城（后移乐清虹桥），主要兵力有保安第四、五两个团，还有台州突击队第一、二大队和有关县自卫总队、保警队。10月初，陈柬夫到青田，一边派便衣到万山、黄垟、贵岙和孙坑等地进行秘密侦探，一边抓紧修改围剿计划。
  这次敌军围剿的重点是外黄垟革命根据地，目标是浙南第十三区队中共武装部队和江北中心区委，敌军投入的兵力和作战部署是：东面，由青田县保警队配合保安第二旅搜索连从贵岙乡进行包围；南面，派浙保第五团二营六连从大路源圩头、西山方向包抄；西面，由五团二营七连从小源、平桥一线围进；北面，派浙保四团三营八、十、十二连从万山、峰山等地围攻；四团三营九连、十一连作为机动部队驻扎在青田、永嘉边界。以上9个连加上团部、营部机关和永嘉自卫总队一部分共约1300人。
  10月7日，敌保安第二旅搜索连和青田县保警队向贵岙乡前进，经下坑、贵岙、呈山、卓山、黄山、下贵等6个村逐村进行搜索，抓走革命群众刘宣桃等13人，强迫他们交代十三区队和江北中心区委活动情况，其中3人被杀。在贵岙村，部分敌军留下强令老百姓挑运江北中心区委藏在该村天主堂内的粮食。7日夜，陈柬夫命令五团二营营长薛桂廷率营部和六连首先向黄垟进发。驻扎在外黄垟村的十三区队和江北中心区委于同日夜转移到离外黄垟村二三里的桐坑村隐蔽起来。当时十三区队仅两个分队60多人枪，区队领导和中心区委根据敌我力量对比与敌军行动，决定采取伏击战术，断其一路，打乱其作战部署。
  10月8日早晨，薛桂廷部从大路源圩头、西山到达底黄垟毗连的白刀岭，前往高市探亲的外黄垟村民兵陈鸣南到了白刀岭坳头时发现岭上一大批穿军装的敌人，便转身跑步到底、外黄垟两村向民兵报告。民兵们拿起武器迅速集合，外黄垟村党支部书记陈岳明布置民兵向村东方向二三里的旗峰山转移，自己火速赶到桐坑向十三区队和江北中心区委报告。紧急集合部队，何经直作简短战斗动员后，部队迅速从桐坑村门前山上山，一鼓作气登上800多米高的旗峰山制高点，兵分两部分，一部分由区队领导带领埋伏在旗峰山右侧山头，另一部分由第二分队长带领埋伏在旗峰山左侧山坡，做好战斗准备。
  在此同时，薛桂廷部到了底黄垟村，在大地主陈茂挺等人的屋里休息，并派出一个分队四周警戒。被派往外黄垟村警戒的敌分队发现了民兵即开火。民兵们有意把敌军引向十三区队伏击圈，敌军紧追不放。民兵退一步，敌人追一步，民兵退一个山头，敌人跟一个山头，待进入区队伏击圈时，民兵们利用有利地形隐蔽起来。区队、区武工队对进入伏击圈的敌军猛烈开火，毙敌数人，缴获轻机枪1挺。余敌分别向南狗洞坑和原路逃窜，区队领导命令左右两侧埋伏部队勇猛追击。右侧部队在狗洞坑迅速消灭南逃之敌，缴获轻机枪1挺，步枪13支。
  在底黄垟村的薛桂廷接到哨兵报告后，指挥营部和六连在外黄垟村北面山尖岭与原路逃回的敌分队纠合一起，阻挡左侧追击部队十三区队第二分队。第二分队长季则尧命令轻机枪手占领有利地形，用火力压住正面冲击之敌，指挥另外两个班向山尖岭山头两侧交替前进。此时底外黄垟两村民兵前来配合战斗，群众从四面八方赶来在山上呐喊助威，敌人顿时陷入混乱之中。敌营长悲叹地叫嚷：“上当，上当，谁说三五支队只有几十个人？你看满山都是。”他边嚷边指挥电台拼命呼叫，要求西北两路敌军支援。北路驻峰山村的敌营长许南赶到村水口岭头隔山谷相望，知道遇上大部队，不敢前往增援，而西路敌军尚未到达平桥。东路敌军接到从狗洞坑逃脱的一名敌兵报告后，慌忙逃离。于是，首先进入黄垟的敌二营营部和六连成了孤军之敌。
  十三区队第二分队领导发现山尖岭山头上有敌军电台，便集中火力向电台射击，敌报务员当场毙命，电台被打翻在地。敌营长丢下身旁两匹军马慌忙逃跑。敌二营营部和六连从水牛塘溃退到横坑口，向西沿峡谷往平桥方向逃窜。与此同时，十三区队右路追击部队返回，和第二分队汇合，再次兵分两路：一路抄小路下山正面追击，一路顺着山岗插下去断敌退路。
  在战斗中，黄垟、底项、万山等村民兵不怕牺牲、英勇杀敌。外黄垟村民兵陈昌标、陈良选在横大坑发现一个从狗洞坳逃出来的迷路敌兵。他俩合计收缴敌人枪支，就装做农民上前接近，设计消灭了敌兵，缴获了1支步枪、2枚手榴弹和140发子弹。与黄垟隔山谷相对的万山村民兵赶往敌人必经之路——右侧的万路岭蜂桶岩埋伏，准备拦腰截敌。村民兵分成两个战斗小组，一个小组掩护，一个小组冲锋。待敌人从底项村出来进入伏击圈时，两个民兵小组同时向敌人开火。溃敌招架不住，纷纷举手投降。民兵俘敌13名，收缴轻机枪3挺，步枪11支和一批子弹。底项村民兵周老进、叶树生分别拿着棍棒和草刀追赶4个败兵。到了金寨村外仙滩，敌兵见四面无路，便躲进丛林。周老进利用地形地物，举起棍棒装成射击的姿势对准敌人，叶树生绕道到丛林后面山坡，搬起一堆大石头滚向敌人。两人同时高喊：“缴枪不杀！”败兵连忙举手投降。
  十三区队和区武工队追敌30多里，于当日下午3时许在广大民兵和人民群众的配合下结束了战斗。区队战士林廷玉、外黄垟村民兵陈国丰在这次战斗中牺牲。第二天，江北中心区委派区武工队队长林道通对敌军俘虏进行了教育，并发给每人3至5斤的大米和3至5元的金圆券，释放他们回家。
  11月1日，浙南特委给十三区队领导和全体指战员专门颁发了嘉奖令：“曾绍文、廖义融、何经直、季则尧诸同志暨第十三区队全体同志：特委于十月十五日接到你们八日永嘉黄垟①战斗重大胜利的捷报，欣悉你们在敌保安旅四、五两团共四个营②约一千余人的四路进攻之下，机动作战，奋勇杀敌，追击敌军三十余里，全部歼灭伪保安第二团③、第二营营部及其第六连，毙伤敌中尉排长诸如梅以下十五人，俘敌准尉特务长陈功业以下四十三人；缴获捷克式轻机枪四挺暨零件箱四个，预备筒三条，枪榴弹筒一个，弹三枚，木壳一支，步枪廿五支，刺刀十九把，弹药二千余发，无线电台一座，全省军用地图一份共三百三十一张，战马两匹及其它军用品甚多。这不仅是永嘉的空前一次胜利，同时也是全浙南空前一次胜利，特此传令嘉奖。
  当此解放军前线展开大规模秋季攻势，迭克名城，威震中外之时，蒋贼之死亡日益迫近，蒋贼为了图作最后挣扎，安排其退路，加强其后方的统治与发动向我们进攻乃势所必然。此次伪浙江省保安旅旅部进驻青田，由伪旅长陈柬夫亲自布置军事进攻，企图消灭瓯江南北两岸我们武装力量，即其具体表现，而其攻势刚一发动，即被你们迎头痛击，损失奇重，惨遭失败。因此，你们这一胜利，其意义是非常重大的。”
  三、底项战斗
  国民党瓯北绥靖区指挥官陈柬夫不甘心浙保五团二营营部和六连被歼灭，增派部队对县东北部共产党革命根据地进行疯狂报复。第一，驻扎搜剿。命令原北路围剿部队四团三营营部和所属八、十、十二连进驻峰山，原南路围剿敌军浙保二旅搜索连、县保警队和五团二营七连分驻温溪、平桥、黄垟，并电令在青田永嘉交界的三营营长许南率第九、十一连支援五团。第二，勒令根据地居民限期回家，强迫共产党员、干部办理自新。愈期不归者，将其房屋烧毁。第三，焚烧山林，‘空室清野’，妄图通过焚屋毁林，迫使共产党游击队无处藏身，到时一举歼灭。
  1948年10月9日，敌军开始实施第一步计划。浙保四团三营、五团二营和青田县自卫总队扑向黄垟，对黄垟周围的村庄和山林进行连续三天大搜索。由于十三区队在黄垟战斗结束后的当夜，已转移到离外黄垟村五六里路、高1250米的大五台山隐蔽，敌军第一次搜索扑空。12日，许南奉陈柬夫之命率九连、十一连从永嘉界坑扑向万山村连夜搜索。村里干部、民兵事先得到情报，迅速组织男女老少转移到山上。敌军进村又扑了空。18日，许南率十连进入万路、平山两村搜索，另派九连由峰山出发向底项、金寮等地搜索。均无所获，两个连会合后绕万山村返回峰山防地。20日，陈柬夫得到十三区队一部在与黄垟毗连的大双坑尖刀山、横田一带活动的情报后，电令许南部立即剿办，并特地向许南交待：“该地地形险要..务在最高地搜索前进”。敌军因在黄垟遭到过沉重打击，所以在山头上转了一圈后就赶紧撤回了。22日、23日，许南率九连、十一连由峰山出发，偷袭万山乡乌坭塘、上思坑两村，企图寻找到十三区队，结果扑空。敌军抓走上思坑、峰山村的5名农民后返回。
  敌人连续搜索均告扑空，陈柬夫只得于26日夜率领指挥部人员和搜索连离开青田县城，进驻乐清虹桥遥控指挥。28日，国民党青田县自卫总队到黄垟、万山两乡继续搜索，抓走4名农民。30日、31日，许南派九连到黄垟乡石平川、金坑口，派十一连到峰山附近的茅山、葵山搜索，无获。敌军二十多天的搜索一无所获，于是从11月1日开始实施第二步计划，即勒令居民限期回家，供出共产党地下组织情况，威逼共产党员办理自新手续。具有光荣革命传统和丰富斗争经验的根据地干部党员和广大人民群众，在江北中心区委坚强领导下，识破敌人的阴谋诡计，根本不理睬敌人的这一套。5日，许南在峰山向陈柬夫发电报说：“万山、平山、茅山、葵山归家情形较差..”，敌人的第二步计划又失败了。
  敌人的第三步计划是彻底烧毁峰山、万山等村的房屋，实行“空室清野”。十三区队和江北中心区委估计到敌人会蓄意报复，因此在思想、组织、军事等方面做好准备。为了避免与敌人正面交锋，区队领导将部队分散到大双坑、呈山、下贵等基本地区附近，开展游击活动。游击队和民兵利用山高林密的有利地形，声东击西，与敌周旋，将敌军拖垮，使敌处处扑空。在此同时，江北中心区委派出干部和区武工队员秘密到各村做好干部党员思想工作，配合十三区队打击敌人。区委教育各地干部党员、民兵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准备经受住更大的困难和考验，强调在没有接到上级指示之前，面对强敌绝对不能贸然行动，以减少不必要的牺牲。
  11月12日，陈柬夫发电报给驻峰山的许南，说“层奉州绥靖公署命令，将峰山、万山、万路、平山、黄垟等地及附近周围以内的房舍密林等一律烧毁”，以达“空室清野、根除根据地”之目的。15日，敌军扑向与峰山毗连的永嘉茅山村和与峰山隔山谷相对的黄垟村纵火烧屋。茅山全村70家、200多间房屋全部被烧毁，黄垟村15户、38间房屋被烧毁。16日早晨，驻在峰山的敌军将全村100多户人家的房屋全部烧毁后离开，又去烧万山、底项、平山、万路等村房屋。敌军到了万山村坳头兵分两路，一路先进万山村烧屋，尔后再往万路村烧屋，另一路到底项、平山两村烧屋。隐蔽在万山隔山谷大五台山上的十三区队发现敌人前往底项、平山，立即从底项、平山村门前山下山，进入战斗阵地。隐蔽在山上的峰山村民兵和村干部发现敌军去万山村，即追敌到万山村坳头，准备切断其退路。万山村民兵赶到底项村配合十三区队作战。上午10时左右，十三区队突然向进入底项村放火敌人发起攻击，毙敌40多人。余敌往平山、金龙村方向逃跑，尚未进村，就遭到了十三区队第二分队的迎头痛击，敌军10多人毙命，8人被俘。一名逃兵钻进底项村农家床底下，被清理战场的十三区队战士和民兵发现，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大包纵火用的火柴。从万路岭下来进万路村烧屋的敌三营十一连和在山上掩护的第十连，听到底项村激烈的枪声，知道遇上了共产党游击队，于是仓皇向平桥撤退。下午5时，底项战斗结束。这次战斗对纵火敌人进行了严厉惩罚，计毙敌排长以下60余人，俘敌8人，缴获轻机枪1挺，步枪43支，再次创造了以少胜多的作战范例。纵火敌军遭到十三区队和民兵连续打击后，于当天下午撤退到浙保四团团长陈祖康老家平桥驻扎，并在平桥村赶筑工事。第二天，民兵袭击了平桥之敌。敌人在平桥村驻了数天之后，被迫逃离青田，向永嘉瓯渠溃退。
  敌军实施“空室清野”计划给根据地人民群众带来了沉重灾难。峰山、茅山、葵山、万山、万路、平山、外黄垟、底黄垟等8个村共1400多间房屋被烧毁，370多户人家流离失所。其中万山、万路、平山3个村的房屋悉数被焚，只剩一片废墟。在敌军集中驻扎地峰山村，自10月上旬敌浙保四团三营、团部和营部机关人员、支援五团的两个连共七八百人进村至11月中旬撤离计40多天时间里，被关押、审讯的无辜群众近百人次，被杀群众3人，被敌军吃掉和因挖战壕、喂军马糟蹋的粮食共10多万斤，被杀猪63头、牛25头、羊165只，棉被、衣服等被抢劫一空。全村男女老少500多人全部被逼露宿山上，靠挖野菜、摘野果充饥。敌人在撤离时还放火把全村的60多座房子全部烧毁。
  战斗结束敌军败退后，江北中心区委立即开展善后工作。16日晚上，区委书记冯增荣带领干部到灾区万山村慰问，村里干部和全村群众在冒烟的废墟上纷纷表示：从此放下包袱，天当被，地当床，党指向哪里就打到哪里！慰问会成了誓师大会。为了帮助灾区人民克服困难，中心区委全力组织非灾区干部群众救灾。季宅乡潘山、引坑、周坑等村群众共捐献稻谷1万余斤。良川乡外冯村党支部书记冯科进带头把马铃薯的种子也捐献出来。在他的带领下，全村共捐了300多斤马铃薯种子和100元钱①
  送给万山村。在江北中心区委的领导下，灾区人民很快恢复了生产。
  黄垟、底项两次战斗的胜利，有力地推动了青田和浙南的游击战争深入发展。为了扩大战果，1948年冬，浙南游击纵队指派第一支队政治部主任郑伯永率领该支队周夏杰、陈清和的二中队到青田山口，和山口区干部一起，在瓯江以南青田县所属地区活动，配合第十三区队、中共青景丽县委警卫队、丽青松边区武工队开展更广泛更深入的游击战争。
  1948年11月19日，青景丽县委警卫队包围了国民党青田岭根乡公所，缴获步枪4支、木壳1支，乡警卫班全部活捉。同月，丽青松边区武工队在青田祯旺村枪决国民党祯（旺）章（村）东（山）三乡联防队队长潘范年。12月1日下午，江北中心区委武工队和民兵，抓获了国民党温溪乡乡长、乡自卫队队长等3人。1949年1月4日，国民党青田县参议员陈香久在县城病亡，县自卫总队一个连武装护送陈的灵柩到离县城12公里的阜山安葬。一支队二中队和山口区委获息后，决定在其必经之地章旦进行伏击，于是连夜从山口出发向西经罗溪直插章旦，兵分三处埋伏在章旦降背村后主峰鸡头坪和村前左右两个小山头。当敌人进入伏击圈时，同时开火。敌人以数挺轻机枪向二中队埋伏的山头疯狂扫射，二中队用仅有的两挺轻机枪进行还击，毙敌分队长1人。双方激战了两个多小时，整个山头被打得尘土飞扬。中队长周夏杰觉察到敌人武器精良，一时难以取胜，不宜再恋战下去，于是命令部队撤出战斗。在撤退时，二班战士许良善、四班长梅孔荣不幸牺牲。事后，二中队获悉这次战斗之所以久攻不下，是由于反动分子向自卫总队告密，总队长夏守素派出数倍于二中队的兵力，亲自指挥反击。章旦伏击战虽未达到预期的目的，但在大白天打击夏守素的自卫总队，其政治影响远远超过了战斗本身。章村、祯旺两乡民兵联防大队得到情报：抗战时期章村乡公所曾奉国民党第三战区军纪纠察队之命，将丽水南山警械库的一部分武器弹药运存在乡公所地下室。2月4日夜，两乡民兵冲进章村乡公所，缴获乡公所全部文件收据和存放在地下室的7箱弹药、2支步枪。2月中旬至3月，十三区队和江北中心区委武工队，在大路、温溪等地广泛开展游击活动，惩处国民党反动分子和地方恶霸，捣毁国民党温溪警察所，收缴反动分子枪支，烧毁敌人在温溪村破墙头的碉堡，切断温溪到沙埠的电线杆。3月底至4月初，江南区武工队在青田石帆垟岙村击溃前来该乡派粮、派款的国民党青田县自卫总队，把敌人堆放在三官殿的几千斤粮食和从农民家拉去抵押派款的猪、牛夺回全部归还给群众。在碧湖附近镇压了3名群众愤恨的国民党警察，并张贴布告，警告其他为非作歹的反动分子。4月10日，中共丽云区委坑底村党支部发动本村及附近村庄民兵1000多人，包围进村进行反共活动的国民党青田县北山区区长张汉杰及其带来的“清乡队”，丽云区武工队闻讯赶来增援，计毙敌3人、俘敌1人，缴获长枪4支、短枪1支、子弹150多发、手榴弹12枚，救回被“清乡队”抓走的7名群众。
  三战三捷重要战斗和各地游击战争的广泛深入开展，为解放青田揭开了序幕。

①“永嘉黄垟”，1948年以前属永嘉黄垟坦乡，1948年8月1日划给青田县。 ②经考证，敌人这次围剿的部队是四团三营、五团二营两个营和保安第二旅搜索连。 ③“伪保安第二团”，青田县档案馆民国档案18-1-140第12页、32页，县委党史研究室档案A5-2-162页记载是浙保第五团。 ①1948年稻谷价为每100斤5元，100元可购稻谷2000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