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溪市图书馆 1925年
| 内容出处： | 《杨贤江全集 第六卷》 图书 |
| 唯一号： | 112320020220006750 |
| 颗粒名称： | 1925年 |
| 分类号： | G40-092.655 |
| 页数： | 82 |
| 页码： | 362-443 |
| 摘要： | 本文收录了1925年杨贤江翻译的文章，内容主要包括青年期的心理与卫生、美国但浮的“机会学校”、职业态度的决定、学业与职业的关系、有效的学习法等。 |
| 关键词： | 杨贤江 译文 1925年 |
内容
青年期的心理与卫生①
青年期生理上的特征
中等教育的时期，正和青年期（adolescence）的上半期相适应；所谓青年期，即为自十二岁或十四岁到成熟期的一段时期。青年期的初期，也称发身期（puberty，或译春机发动期，又译可婚期）。个人身体发育到了那个时期，就能生育小孩；这种性的机能的成熟，不唯可以解释青年全期生理上的发达，也可以解释心理上及道德上的发达。所以，青年时期应视为身心两方面都有显著而且重要的长育的一个时期。
从生物学的看法，个人当发身期一到成熟期的时期内，就有能力去担负种族的持续的责任。因为这时期的生理结构和心理特性，都引起了极急剧而且极远大的变化，正可和那怀胎及诞生期内所见更急剧又更重要的发育现象相比拟。所以卢梭（Rousseau，法国的哲学家，著有教育小说《爱弥尔》Emile，极有新意）一辈人就要这样说：“我们有两次诞生，一次是降生（toex-ist），还有一次是永存（tolive）；一次是对于种（species），还有一次是关于性（sex）。”①因此，要想了解中学生或想解说青年理想，必须懂得，这个青年期乃是性的机能成熟的时期方才可能。
发身期的开始，各人不同。照通常的说法，以为女孩自十二岁直十三岁始，男孩到十四岁。然据精密的研究，知这些只是个平均数。实则有几个男孩子，早在十岁已在发身；而又有个别，则须迟到十八岁方见发身（表一）。在女孩方面，也有类似的现象（表二）。
变异为青年期的特征 像这种青春期开始时期变异的现象，在别项生理的及心理的变动上也一样显明。这是说，在青年期内，各人特性差异的范围，要比儿童期内大得多。因为青年期的许多征兆这样变化不定，所以当考察各个学生的时候，要得何种结论，终是极困难的，至少也是极混乱的。因有这种个性的变化，故中等学校的教育制度，应多留活动伸缩的地步，应比在小学时更注意于各个学生在课程上、教法上、工作上以及别种事情上的需要。
生理的年龄 上述关于发身期开始日期的变异，给我们一种“生理的年龄”（physiologicalage）的观念。这种年龄，是看他身体发育所到达的程度而定的。同样，又有一种“心理的年龄”（psychologicalage），是看他心理发展所到达的程度而定的。最后，更有一种“教员判定的年龄”（pedagogicalage），是由他在学校制度上的地位或年级而定。
延迟和加速的意义——有一个由近代考验所得的最有趣的问题，是关于这几种“年龄”的适应或相关的。一个学生，在某一
种年龄上，当和别种年龄相比时，或者表示“延迟”（retardation），或者表示“加速”（acceleration）。譬如判断年龄落在历年年龄（chronologicalage，或译实际年龄，又译生长年龄，即指诞生后在世界上所经历的岁月的数目）之后的，通常叫做延迟.但也有别种形式的延迟——如十五岁后方入发身期的，是生理上的延迟。
生理年龄对于中学成绩的关系——生理年龄对于中学校作业的成功或失败的关系，近来已有人加以考验，不过结果稍有参差。据一九〇八年克兰姆登（Crampton）的结论，以为在中学校里凡未成熟（未达发身期）的男孩的学校作业，要比已成熟的多失败。（但克氏调查纽约初等学校学生数千人的结果，则身体上已成熟的，学业反居于劣等。）又据一九一〇年福司德博士（W.L.Foster）的研究，纽约中学校初入学的男生，有三分之一在第一学期除名；但后来把新生按照发身期的程度，分成生理年龄相似的几组，于是除名者减少自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十一。福司德的解释是：那时的男生觉得他们的学友更合意些，而且留在学校内的时间也更长些。
看福司德所列的表，在用生理年龄分成八组的二百九十五个学生内，有五十八个除名，其中有三十三个是列在最成熟的四组里的；有五十八个留级，其中有四十个列在最成熟的四组里的；有一百七十九个升级，其中有一百个是列在最未成熟的四组里的。他的结果显然与克兰姆登的相反。可见，对于以上几种年龄间的相互关系，尚待将来的研究，尤其是关于入中等学校的新生的。
福司德明白的说：“第一级（最成熟的一组）的儿童，在学业上是决不会考第一的。”他提出一种理由来：
他们中有许多人课业进步迟滞，或为家庭事情牵制。若是一个小的男孩，既不宜于作工，而在社交及运动上也不会有成就。其他足以诱惑大的男孩忽视课业的影响，对于小的男孩就会失去效力。
还有一层，有几个大的男孩进中学校时，常在小学毕业以后的一年或好几年，而另有几个则原是天生愚钝的。
体高与体重的生长测量美国学校儿童约八万八千人的体高及体重的结果，得下列两种有价值的统计。
由上两表可知当儿童期内，同年龄的男孩要比女孩生得高些；但一到发身期，在十一岁半到十四岁半之间的女孩，却比男孩高，也要比男孩重些。这因在青年期女性的生长加速率，比男孩来得早。但男孩一达到加速的时期，便追上女孩，而且因为继续的加速度的生长，所以到底超过女孩的量，竟比在儿童期还大。在别种人体测量，方面如肺活量、把握力等，也有相类的现象，唯这方面女孩加速的生长并不真能胜过男孩。
生长最急速的时期，并不正在发身期之前。因那时把学生各按肉体发育的程度分为几组，乃知未达发身期时，体高、体重和体力的生长是颇缓的。而在各方面急剧发育的时期，反在已过发身期的第一年，不管他的历年关系怎样。
生长和健康 在某个人，特别是在某个女孩，到发身期时，常呈不健康及脆弱的体格。这原是真确的；但据人命统计（vitalstatistics）所表示，则独有例外。哈威尔（Hartwell）研究波士顿城死亡率的结果，知道发身的时期乃是死亡率最低的时期；又由阿克萨尔凯（Axelkey）所领袖的委员团考验瑞典学校内一万五千男生及三千女孩的结果，知道发育最急速的时期乃是抵抗锢病（chronicdiseases）①的力量最大的时期；更知道十七岁是最健康的时期，十三岁及十八岁是比较多病的时期。由这可见青年初期是生活力强盛的时期。
局部的生长 我们考察身体各部分的器官的发育，知道在青年期的急速生长上，所达到的范围是极不相等的。而各器官的生长最急速的时期也不一致。他们生长期间的长度也各相异。这些实例容在下面分述，还有许多引证可见肉体的生长实是“局部”（byparts）的，并不是全体一样的匀称的增大。中央神经系的发育也可说是不齐一，故在心理生活上也呈局部发达的现象，特殊才性及能量的长进都是各有时期的。
骨的生长 这时骨生长得长些，粗些，在构成上且经重大的改变，特别显著的是在头颅骨化成的步骤及上臂骨、大腿骨、胫骨、肩胛骨等诸小骨的接合。
发身期的生长，不单是增大，而且有许多还改变形状与配合。如胸膛的生长大概偏与侧面；身体增高大概由于大腿骨的发育；尻骨盘——至少在女孩，要大变形状。在头部，颜面伸长几达一英寸；因颜面增广，而两目间的距离也加多。第二期的齿完全生成；下鄂变厚；鼻加长，更凸起，鼻额骨缝之中点填满。凡这种种变化，与筋肉的发育相伴以发生面容的改变。
骨生长时的卫生——在这时候，身体上显然需要矿物质，特别是石灰氧化钙的供给。吃铅粉，甚至石膏粉或灰泥的学生的“石灰热”（lime-hunger），就为这个缘故。而骨的生长过于急速，也就是“生长痛”（growingpains）的原因。这个或由于骨的小节或中枢的生长，或由于骨的生长比肌肉要快，所以引起异常的紧张或竟妨碍血液的供给。骨的生长既受著身姿态、肌肉生长以及养料供给的影响，故据霍尔（Hall）的主张：“在这个时期，应特别防免太高的枕头，偏在一侧的卧法，学校坐椅或脚踏车的过高、过低，以及强用或要求不自然的姿势的职业。”
肌肉的生长 当发身期急剧生长时，肌肉也大为发达。八岁时，肌肉重量仅占全身重量百分之二七.二；但十三岁时，即占百分之三十二.六；十六岁时，且占百分之四四.二。青春期男孩有迟钝不灵巧的特征，一部分的原因或在肌肉生长的不均衡。这个或由于肌肉要比所附丽的骨生长得更紧束些，或则由于身体各部分的筋肉组织发育的速度不一致的缘故。
心与动脉管的生长 心脏的筋肉扩大体积，并增多具收缩性的纤维。如此，心器官的容量按照动脉管孔道的比例特别的增大。心即由动脉管催压血液——心与动脉管的比率，在初生时为二五与二〇之比，但到发身期为一四〇与五〇之比，完全成熟时为二九〇与六一之比。这是据兰度斯（Landois）的计算。心脏生长的结果，大可以产生发身期血压的增高，而且可以证明，心脏的生长愈早愈确定，则发身期的发育也愈早，愈有力，且愈圆满。
这种动脉压力的改变，跟著血液比重的改变（至少在女孩），以及肉体温度的略微增高（约华氏〇.五度），都足以表示循环系统供给新组织及新机能的扩张，供给更大的筋肉组织的需要，以及代谢机能（原形质构成及灭亡的机能）与一般生理上激动（stir-up）的增进。
循环器的障害——同别种青年期生长的现象一样，在血行方面也有很显著的各个人的变异，而暂时的循环作用的障害，却不是希罕的一回事。如脉搏速度的突变、心的悸动以及惯常的头痛，都是发身期所恒有的。少女的血亏病更属异常。故阿克萨尔凯发见，惯患头痛病的，男孩中居百分之十三.五，女孩中居百分之三六.一；有血亏病的征候的，男孩中居百分之一二.七，女孩中居百分之三五.五。但据赫推尔（Hertel）考验哥本哈根（Copenhagen）十一岁到十四岁的儿童的报告，则百分数要稍微小些。
肺的生长 心的生长虽要减少胸膛的容量，但因胸膛的空穴也增大了，所以反能补偿所减少的。用肺之呼吸容量测定器，可以侧量肺活量的大小。这种肺活量足为一般生活力的指数。据调查学校儿童的结果，知女孩的肺活量，自十二岁到十四岁增进极速，以后渐慢，直到二十岁。男孩的肺活量则自十四岁至十九岁半增进极速。
肺活量的练习——肺活量比较别种肉体上的容量，更可因适当的练习而大为增进。我们对于胸部及肺之充分发达既然非常需要（忍耐艰辛、抵抗疾病等），故每个中等学校的体育科，应有适宜的配置，以获得最大量的胸部的发达与惯常的正确的姿势。
声音的改变 动物当求偶时期，常要改变鸣声或叫声；人类当发身期，也有这种声音上的变化的特征。
在男孩，发声器官的生长，在外面有显然凸出的喉结（adam'sapple）可睹；在里面，声带伸长，几比以前增一倍，故遂降低到约第八度音程的音节。在女孩，也有类似的改变，不过不甚显著；音节上的低落虽少，但音色却变成更丰富、更充实。
变声的时期——在男孩，变声的时期，早从十二岁起，迟也不会在三四年以后。通常男孩要二年工夫使声音变成较低的音程，而有几个男孩可以唱最高音一直到十九岁。当变声期内，声音常带粗涩，即音节上所谓急转（break）。霍尔以为，发声器官结构的改变，发生“一种新的声音意识”；又以为，发声期的男孩，喜欢试验他们的声音，特别是“呼喊及耽溺”。
声音的卫生与训练——当变声期是否宜于歌唱乃是声乐教师们聚讼未决的问题。泡尔生（Panlsen）发见，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发身期男孩，在变声期内不能控制声音，但麦肯齐（Mckenzie）考验五百个唱歌班自十四到十八岁的男孩，发见声音真有“裂痕”（cracked）的不过百分之十七。而麦肯齐的结论，以为如能有正当的注意，特别避免极高或极低的音程，则尽不妨继续歌唱。对于这种意见，大家颇为一致。
无论如何，在中等学校用适度的声音训练，以养成满意的说话声调，是所需要的。平常极容易使声音成为不适意的音节及音色，如变成鼻音、嗄声（属喉音）、粗涩，或在女孩而成为尖脆等，不能有清澈的发音。做教师的，应保持良好的模范，使学生们努力修养。
脑的生长 脑不与别的身体器官一样，在青年期并不增进重量。但在精神生活上多种的更动及增大——新的本能、感情观念、动机及一般智力的成熟所以构成为青年期的心理影像的——就足以暗指脑的活动有相应的改变。这种改变，一部分或为未成熟的细胞及部位的机能完成，一部分或为已成熟细胞的纤维作用的推广与派生，特别是在大脑皮质部的高等联想区域。这种发达，一方面可以觉醒新的本能倾向，他方面可以丰富并精密一般的心理作用。
青年期的心理现象
儿童时期最显著的本能的反应动作如恐惧、吃喝、争斗及其他，都是自己保存（self-reservation）的作用。儿童天生是“想做大老官”（looksoutfornumberone）的；一切行动无不以自我为中心。故从成人看来，他是具有自私的本性的。但对于“大自然”（nature）而言，个人是藐小得不足数的，只有种族才算有为。自己保存或可说是“人性的第一公律”，而种族保存则是“天生的第一公律”。
我们从上节已知，当发身期到临的时候，生理上就预备为种族保存的活动。现在则要看，当发身期时，心理上的改变又怎样的产生一种对于生命的新态度——这种态度，在大体上是和生理上的改变具有相同的目的的。
性的第一特征和第二特征 生物学家把肉体的结构或特性区别为二：一种是直接而且当前的和生育有关的，他种只是附属或补助的；前一种称为性的第一（primary）特征，后一种称为性的第二（secondary）特征。譬如花的香气或美色，就是性的第二特征，他的用处在引诱昆虫过来，而由花粉（性的第一特征）发生授胎作用。
由此类推，和青年时期性的发达相应的心理过程，不但可以视为具有性的第一特征，如性爱及向（性活动）的冲动等作用，而且也具有许多别种作用，是间接和性意识的发生有关的。
精神生活上性本能的分派 譬如爱装饰、出风头、社会关系的意识、利他的行为、美术的欣赏、信仰的改宗、游历的愿望等等，皆是表示精神上多样的特殊的经验，而这种种作用，都可归源于性（广义的）。自然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这种种表现唯有性欲本能足以解释，也不是说青年人曾知觉到这种种表现和他的性欲生活的联络。这只是说，性欲本能毕竟是这种种表现的背后的主要动机（drivingagency）。若用霍尔的比喻，则这种种副的或间接的表现，可视为性欲本能的“长路回线”（long-circuit-ings）或“光渗”（irradiations），而青年期心理学上的问题，即在将这种种表现罗列而缕述之。或者用维也纳医生福洛特（Freud）①门徒的名词，则可以称这些关系较远的表现为性欲冲动的“升华”（sublimation，也有人译为“化装”）。
感觉的发达 关于这问题，问卷法（questionarymethod）和实验法所得论据极不相同。一方面，据实验室实验的结果，并不见得青年期的感觉特别敏锐。譬如据最好的实验结果，听觉锐利的最高度到十二岁为止；视觉锐利的度数，常因近视、远视及散光的缘故而日趋于退化；皮肤上两点间的触觉，在成熟期反不及儿童期的锐利；痛觉能力渐减，到十八岁或十九岁而止，若在发身时期的感觉程度尤不一致；音调辨别力，自十岁以后绝不增进；轻重辨别力的发达，也仅到十三岁而止。
在别方面，据许多作者常援引的兰卡斯德（Lancaster）用问卷法所得的结果，则以为，青年期各种感觉能力似更锐利。但如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宣言，她现在能听到三哩以外某种钟所奏的谐音，为她在儿童期时所从未听到的；又有一个女孩宣言，她在十三岁时视力为最强，因她能看见远处的塔顶；另有一人说，当青年期看宇宙万有，都带上“一种新式的美”；又如霍尔所说的，“新的真皮（表皮下感觉灵敏之层）意识”。像以上所举种种例子，实在足以表明青年期的改变是中心的，不是周围的。所有的改变，并不是内耳蜗牛壳或眼视衣，而是注意、兴趣、感情及情绪。总之，是青年期及影响于感觉的态度，并不是感觉本身有变动。
新的真皮意识——我们即举这所谓“新的真皮意识”为例。当发身时期，汗腺及皮脂腺更加发达，皮肤就格外油滑。因这有关于容貌，故女孩必须勤浴，用脂粉。因皮肤上最易发生疹子及小颗粒，故有不少人要故意的擦损皮肤，或要不怕痛的拔去眉、颊及他部分的毛。在野蛮人，就有文身的行为（刺入色液于皮肤，使成不可磨灭之黥痕而标记之）。这时候对于臂、颈、手、头等用布遮护的部分，显出强烈的爱好或厌恶。所以，有的要寻求并享受握手、接吻及抚摩他人皮肤等的快乐，有的则绝对厌忌，并且规避。像这些所谓“皮肤意识”的形成，都是受著中心的而不是边缘的支配。实际上，这正如福洛德所说，是与性欲机能的成熟有密切关系的。霍尔相信，这种不平顺的生活，带著极丰富的皮肤奋兴，甚至极繁多的疼痛刺戟。在使注意不集中于性欲方面，却是所需要的。
新的嗅觉及味觉兴趣——据问卷法研究所得，知道青年期对于嗅觉，也发生一种新的兴趣。小女爱好香皂、香袋、香壶等的嗜好从此发达。据说，对人表示爱好或嫌忌的根据即春香气是真实或是虚伪而定，因呼吸的气息不良而破坏友谊的，也所常有。
味与嗅联合，就令我们觉得气味，因各种食物的气味不同，故我们的爱好也不同。据问卷法研究的结果，知道青年期开始的时候，各人食欲的样式极多，性质也颇古怪。有许多种食物，在这时候都第一次尝到，过后新式的食品并不增多。但这时，要禁止极端的贪心与厌忌，否则便会损害健康。如过分的饮茶、咖啡及香料等就有害处，宜加节制。唯这时，也颇有信奉素食论而主张非肉食的。霍尔以为，青年期食欲范围的增大，或是复演了原人时代的一种生活。因为那时少年人初离父母的养护，不得不用自力去求食物；但这种推测颇滋疑问，在心理复演学说未确定以前，殊难认为定论。
新的听觉兴趣——因青年期声音的改变，就有一种“新的声音意识”。对于音乐的兴趣也就特别增进：一方面在理智上有真正的音乐欣赏及了解，他方面在情绪上有音乐的喜悦。在答复兰卡斯德问题的五百五十六个青年中，有四百六十四个承认，对于音乐爱好的程度的确增进。这种听觉兴趣的发生颇为显明，而发达的最高度到十五岁为止。在这时期，虽是不爱好音乐的男女少年，也有许多要买乐器，学曲谱，过一过暂时的热衷于音乐的生活，唯不久即要失去热度。只有那真具天赋才能的，就在这时候表现惊人的进步。
还有，对于色彩、绘画、服饰等兴趣，也有同样的增大。像这种感觉方面生活的丰富，都可视为性欲本能的间接分化。若说到严密的心理学上的意义，真正青年的生长，并不在于感觉及感官辨别力，却在于情绪的背景，由眼、耳、鼻、舌、皮肤的刺戟诉向于这时期生活兴趣的强烈的潜流的。教育上的主要问题，即在利用这种向心理发展上更进步的“觉醒”，特别在把这些生物方面的冲动，转用到有价值的艺术及创作的努力上去。
性欲本能 但青年期最根本的心理现象，不在于感觉方面，也不在于情绪对感觉印象的反应，却在于本能上。性欲本能通常都被视为一种隐伏的迟延的种族倾向，为儿童时期所绝不存在，而一到发身期方突然出现似的。这话固然也不错。试看儿童，对于肉体差异并不自觉，对于性的羞耻绝无顾虑；但一到发身期，对赧颜、含蓄等现象无不显露。有些学者甚至断言，青年当这时期有十分之九的心理过程，是集注在性和性的功能上面，且经过好几年之久。
但在别方面，福洛德及他的门徒们却主张一种学说，以为性的生活，在儿童期甚至在婴孩期时早就开始。故这些发身期的现象，只是旧倾向的转变，而不是新倾向的产生。
性的魔力和崇拜物——当发身期两性间的吸引方开始及逐渐发达时，即有所谓性的“长路回线”或间接分枝的一种有趣事实。这是这样的：两性的吸引或憎恶，由性的第一特征所引起的，常不及由性的第二特征所引起的多。换句话，两性的爱与憎是根据于人身上较细微的事物的。如眼睛或毛发的颜色、走路的姿势、声音的性质、头颈的外形等等，都是构成浪漫的爱的要素；虽然这些特性从生物学的看法，在种族的永存上是于所有者无所增损的。
当一种特性或某几种特性成为两性注意及欣慕的焦点时，则称这些特性为性的崇拜物（sexfetish）。有人曾问青年男女，以何种特性为决定爱憎的要素，其研究结果极有趣味。兹将所举特性按重要的次第分述于下：关于身体各部者，为声音、笑状、仪容、步态、手势、头的姿态等；关于衣服装饰者，为白色衬衣、皮服、领、眼镜、饰带等。
另有几种特性，足以引起两性的憎恶，如凸眼或凹眼、粗颈、竖耳、挤眉、大足、粒痣、红发、痴笑、粗暴、鲜丽的领带、污秽的衬衣、彩色的手帕或形似动物如猴、狗、猪、鹦鹉、孔雀等是。
这些引起两性吸引的特性，在性质上及程度上，在各个青年都有不同；不过，这种倾向为大多数青年所共同表现，尤以在青年初期为甚。但一到成熟期，他们会发生改变或竟全然翻样。故在十几岁时一味崇拜金丝发女儿的男孩，到后来竟会倾心于黝肤的妇女。
爱情的发展——这些性的魔力与性的崇拜物的发现，还不过是爱情发展的一方面。在这种浪漫的诗味的人性上，科学家终能加以分析；我们从问卷法所得，就可看出爱情正常发展的情形来。试举培尔（SanfordBell）的研究为例，他把发展程序分为五步。
（1）儿童时期，在八岁以下的男女孩的“爱情”——是一种柏拉图式的没有性欲的透明的儿童们的吸引，只以爱好友侣、交换纪念品等为限。这种吸引，通常只是暂时的；若行之不过度，不会发生危险。
（2）当八岁至十二岁间的少年期的爱情或“嗜好”，性质就较为秘密而且自觉。这是选情人的时节，学校教师倘善为利用，就可为促进课业及品性的动机。
（3）从八岁到十三岁或十三岁以上，为心理学上颇有趣味的一个时期。在这时期，对于年级较大的人，竟会表现情爱。有时虽然为异常强烈的、不正经的或者危险的发展，但这种倾向，从大体上讲，至少在青年们终要认为一种自然现象，而且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如小学生或低级中学生，对于女教员发生深情，实为常见之事。——这种深情，很有足以决定这些学生们的理想、旨趣及品行的大力。还有一种事实，就是这种对年长人的吸引，也会施诸同性的人（不但爱好而已，竟有实在的痴心的爱情）。霍尔即以为，这种感情的根源，或在于羡慕成熟之故。但在美国，大多数的男孩常与女教师在一起，故他们的吸引适为异性的。有些论者以为，可以下个这样粗率的定例：两人年纪的总数，约为一个常数，就是这边年纪较小，则那边年纪较大。总之，这时期的情感与冲动的性质是很重要的，而范围又是极广大的。
（4）这时期，两性间有暂时分离的倾向，因男女都渐守礼节，而且兴趣也有分歧的趋势。这时，男孩颇要表现大人气概，而以在少年期爱情上所表示的弱点为可羞。
（5）到最后一期，渐渐地发生了意识的性爱，那时生理上、心理上都渐趋成熟，遂觉得有更丰富的内容和更充分的意义。
性卫生的教授——性卫生（sexhygiene）的作用，在使性的本能得遂正常的健全的发展。唯这方面所牵涉的问题，有生理学的、伦理学的、社会学的以及心理学的，实甚广大。过去几年间，曾讨论到性教育的可行性，且曾贡献了关于这方面的许多文献。这些讨论题总计有四：（一）为什么要教、（二）由谁来教、（三）在什么时候教及（四）用什么方法教？
为什么要教？——儿童对于生命的起源、生产的情状、两性的区别，生殖器的机能及当发身期自身生理上变化的意义等等，都有一种自然的好奇心。他们自己也有权利来关心于这些。倘使能有适当的性卫生的教授，确能获得性的发展的健康，而生理的心理的及道德的发展的健康，也即以此为枢纽。从前或现在，有许多做父母及教师的尚抱“秘不告人”、足资后悔的材料，故缺少早期的性教授，实为养成恶劣品格的主因。有无数青年男女，常怀疑他们自身当发身期时，变化的迹象为变态，因而不胜其忧虑惶惑之情，实也由此。而少年期不道德的发生，至少一部分的原因是在于没有指导。女孩堕落，多为父母之咎。学者在有些中学校里，也已发见了顶可怕的情境。最后，因为缺少性的教育，就造成一部分的花柳病的蔓延。给少年以性教育，或者不免有些微的危险；但如这些不幸的罪恶能够因此而减少，还是有价值的。
由谁来教？——理论上，性教授的责任应由父母担负。但实际上，如果由父母来教，却要失败。因为有许多做父母的，实无才力能够指导。还有，性欲对于他们是种“违禁品”，他们要假作尊严，也不想来教。他们的子女如有疑问提出，便立刻加以禁止，且急筑起深垒以防重来。儿童们乖得很，自然也就知道不可直接发问。个别做父母的，未尝不想告知他们的子女；但因要故延时日，竟至后来难于启齿，悔已无及！
在有种地方，特如在德国，教堂或教士们曾要求有特权给少年以性知识；但没有严密的系统的或广泛的计划，把性欲的和宗教的教授联结起来。这种情形势必失败，半因教士对他不过能诉诸克己、敦品及高尚理想以尽一种间接的作用罢了。
也有人以家庭医士为适当的性知识教导人，但恐他们缺少教育的技术及亲切的了解。
于是，只有学校是最好的实际的机关。学校既然负了对于儿童的德育、智育及体育的责任，为何不可包括这样一个特别的部分？何况教师既具有教育的技术，又深知儿童的个性；儿童之视教师，也认为指导的根源；故教师实为实行性教授的适当人物。通常关于生殖的事情，很可由生理学及生物学方面做论理的研究，且由此确定，将来作专门教授的基础。
在什么时候教？—施行性教育应否从发身期开始，还是一个未解的问题。主张迟教育的主要理由，是恐因早教而有不自然的早熟的危险，且希望儿童应在“不识不知，顺帝之则”的状态。但主张早教者的理由更重要些。一因学校里如果早教，可得更多的儿童听讲。二因早教在教师及儿童两方，都觉得容易些，未及十三岁的儿童，尚没有什么性意识，若在成人就大难了。而早教的最大理由，实因恐怕迟延了难免先有恶习沾染。故勃洛姆（Blom）说：“早一年实胜于迟一小时。”再据经验所诏示，早教实有可行性，只要教授得法，就不虞早熟。
用什么方法教？——我们既承认性知识须于发身期以前开始，一直延长到发身期，于是教授的方法与材料，就有两部分。
第一期即在发身期以前，应在初等学校行之，教授的方式应为直接的、客观的、具体的，性质上又必须是科学的，且须与生理学、自然研究及个人卫生的教授相联络。若能以家庭教育为基础，并得家庭教育的辅助，则效果当更佳。
第二期即发身期及经过发身期以后，正当中等学校时期，教授的性质应更为各个的、主观的，且特置重于伦理的及社会的方面。但什么应该教，什么不应该教，还是待讨论的一个问题，即全部的性卫生教授法，也尚在试验的时期。大部分须看当地情形及教师的技术与人格而定。因此，性的病理学，特别是花柳病的性质及传染是否须述及，也是争论未决的。今欲得正确的性的行为，也同别的事情一样，须兼用积极的与消极的两种刺戟物。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性知识的教授，应为临时的或为系统的，应为随意的或为固定的，应各班合教或各班分教，应由医生教或由专任教师教。又，散布“警告书”的结果，能得有多少价值，也不清楚。据艾迪（W.H.Eddy）及费力浦（JessiePhelps）的经验，以为编制一种甚有组织的与生物学联络的学程，实际可行。
移居本能 性欲本能实是移居本能（migratoryinstinct）的一种因素。移居本能是种复杂的行动，要寻觅新的。动物的移居，除由寻食及气候变迁两种原因外，也为了求偶及生育时节的到临。在儿童，虽然离家远游的现象，在刚学会走路以后就已开始，而且具有种种意识的或不意识动机。但这种趋势，在春季终比在他季为强，在青年期终比在他时期为烈。所以克拉因（Kline）发见“爱冒险”（loveofadventure）的曲线在十岁时突然高升，以后一直到十九岁而不变，且表出逃学与移居本能间的一种显然的勾结。勃洛克（Brooks）当研究学生离学的原因时，也曾发现“活动的欲望”，是在青年期之初，特别隐藏的一种因素。自然，这种不遑宁处的青年期特征，不必都在逃学及离家两件上表示出来。那些做父母的，见了子女一入中学，就广交朋友，增大兴趣，就得十分了然于他们的逐渐脱离家庭范围，而投身于外界忙迫的生活中了。青年的烦闷悲郁，常为“流浪欲”（wanderlust）的事实表现；因此引起一个问题，就是学校可否用采集标本、游历名胜、参观工场、考察地质、讲演异国人生活或组织摄影会、徒步团、假期远游队等等活动，使这种倾向化为有益。
这种有组织的旅行，在德国学校生活上认为正当事情。美国近来也开始这种活动。如纽约中部的学校，已组织远足队，到附近著名各地游历；修业期满的学生，则行向华盛顿，已算常事。更有组织自由车队，到远地去旅行一星期或数星期的。近来，童子军方面也有这种旅行队的规划。
美国但浮的“机会学校”①
在但浮（Denver）②地方的“机会学校”（OpportunitySchool），据说是美国境内最特殊的一种组织，把一切构成为教育制度的法则全行推翻而另为别开生面的试验。
这个学校收容了各式各样的男子、女子以及儿童，也不问入学者的年龄大小、资格如何，甚至学者一天能到校几时也无限制。所以，无论是服务的男孩、有业的妇女，或是盲人、牧童、外国人等，只要他能从日常工作中抽些时间出来，便可到这个学校受教育。因此，在一天中间，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成群的男女及小孩从校门出入。学校于一九一六年才开办，主持校务的是一位具有长才的妇人。她原在教育上是富有经验的，故开校以来，就吸收了三四千的学生。那地方的行政长官，据说对于别方面的教育事业常要利用政治手段去阻碍，惟有对于这个学校的特种成绩，似也表示赞成，故不惜以地方捐税所得之公款资助学校。
机会学校，不特想谋过去的形式教育与实际谋生的训练中间的间隙；且不承认，向来形式教育家所主张的关于年龄资格及受课时间的种种限制。故凡因父母的疏忽、环境的不利而不获受教育的人，无论是小孩或是老头子，他都要设法救济。他比仅仅以教育已有职业的男女使技术加精、效率加多为主要目的的基金团，如柏拉脱学校（PrattInstitute）等，还要来得远大。
但这个学校，不仅为各种人设施各种教育而已，还为这些受学的人寻求职业。故事实上，他乃是个职业介绍局，为各项雇主所欢迎者。
现在且举几个实例，以见这个教育试验上新的设施的一斑。
1.一个二十七岁的男子，以牧牛为业。从前在小学时已有五年程度，现在正在这个学校受第六、第七及第八年级的学程，分读代数、几何、英文、历史、科学。他请求他的教师，当不上课时和他散步，并告诉他关于应该知道的功课。
2.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在一家小杂货铺做生意，每星期得美金三元五角的工钱，后来入校读数学、英文及机械画，每天两小时，这样继续了一个月，便增薪到每周十二元五角。
3.一个澳洲女子，原只能讲土话，后来入校学习英文，现在已在乡间医院做看护。
4.两个盲人入学已有数月，一学售货术，一学打字。
5.校内有一班专教说话机能有缺陷（如口吃等）的人，这班学生向来在职业界位置甚低，受教育后增高甚速。
6.入夜班的男子、女子极多，学习一种或多种的专门功课，预备翌日做事更有效率。
7.有许多年长失学的人，在这个学校一点一滴的获得最初步的教育。
8.有一班专教外国人，使成为真正的美国公民的公民班，人数达四百五十，年龄大小不一。对于整日工作、工资微薄、且住居离校甚远的儿童，特供给免费的晚餐，使他们一出工厂即得到校，以便入夜班读书。
这个学校教育的趋势，将使学校作业和日常生活联络在一起。学生从学校所得的知识，即由学校所附属的各种商店实地应用。譬如要预备学生某日到他所服役的汽车行去实地工作，就由学校教他一种工程及数学的功课。
下列各班已经设立：烹调、缝纫、妇女装饰、理发、汽车修理、电气、簿记法、打字、速记、售货、镶牙、机械画、木工、商业数学；其他遇有需要时，再行组织。
这个学校一切费用都免。他所根据的原则是：“倘使你不觉得你所缺少的东西，须要求之。”所以这个学校的教育，真是“重新的教育”，无论年老的或年轻的，要是他错过了早年的机会的，这个学校就给他一个新发轫的机会。
职业态度的决定①
人间职业的种类万殊，我们势难一一列举出来作详尽的讨论。然我们却可根据所需要的心力的程度，把职业的种类粗分为普通的五项。这一种的分类，因为性质极为广泛，包括了几多各别的样式，所以对于各个人的具体的指导上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不过，因这尚能指出在决定一般的职业态度上所需要的各项性质，故未始没有功用；而且还可做将来进一步研究的帮助。
1.第一类的职业，是许多种有实用的得报酬的工作，只要在亲切的而且继续的指导之下，虽家畜或呆笨的人也能操作的。这种工作就是：拖物、割草、伐木、掘洞、碎石、织席以及别种心力薄弱的人通常习惯所做的简单工作。探查这些天资愚鲁的人及使任适当的职业，为心理学上最容易做，而且在经济上最合需用的。
2.第二类的职业，是有许多种较为复杂的工作，但不需要特别的指导。能在顺利的境遇，不用竞争，不受监察，也便可以藉此谋生。他们的程度在低能以上，平均智力以下。如简单的家事、粗浅的抄写、机械的洗涤、受人监督的工艺及农作、贱价货物的递送、家畜的饲养、机械的工厂事务、琐细的店务以及包裹、整洁、差遣、扫街等工作，都是这些人所能做的。这些职务容易办理，并不需要专门的学识与技术，只要身体强健，心力不是低能，皆得胜任。希望在最近的将来，能定出一种标准的量表，可以判验这一种的普通智力。但即在现在，也颇能从一群儿童当中选出一批人来，他们的心力虽不是十分欠缺，但终是迟笨，不善理解，不易领会新的知识及技巧，甚或不能养成道德上及社交上的习惯，如正直、清洁、敏捷、真诚与节约。桑狄克①及司谷脱（Scott）②已有测验这种才性的研究，在某一定时间，记录职业的优劣，再和心理测验的结果相比较，就可得极确实的相关度。
3.第三类的职业另为一类，故须另容一种人才。如数学嗜好、绘画才能、乐曲编制、军事策略、唱歌、做诗、著棋等特性，都是遗传下来的。又如母道（maternity）只能限于女性。分辨音调的高低，视乎天生机构的灵巧，不容易受后天练习的影响。他如体育方面的成就，也多靠天赋的特长。所谓“诗人是生成，不是学成”，也是这个道理。这种特别天才，因为能够独立的发达，故凡禀受这种特才的人，一方面固然会表现超绝的成绩，而在别方面竟会缺乏常识，近乎愚鲁的。如具有数学、音乐、装饰、绘画的嗜好、机械的记忆力、手工的奇巧的人，竟有自己不会治装的，有不善说话作文的；但能奏琴、作诗、创造新式而复杂的机械，记忆冗长而不相联贯的名物。这种人通常叫做“天才”，是具有罕有的才力的。这种人的天才就足以自显，只要得友人的表扬，机会的凑巧，便可“飞黄腾达”，用不著职业专家去测验，更不成为职业心理学上的问题。
4.第四类的职业又是一种了，这种职业既不需要卓绝的智慧、特殊的嗜好，也不需要专精的技术，譬如小商人、文牍、收账员、看门人、经理人、律师、汽车夫、兵士、会计员、厨子、看护妇等就是。这些职业，所需要的只是道德上及社交上的德性，如正直、礼貌、真实、忍耐、敏捷、整洁等。这些执役的人，向来是先从学徒做起的，故无须有特殊的、专门的训练，唯判定这些道德上交际上的德性及习惯的测验法尚未创制，故目前只能就朋友的评判，要人的保证为准。假使心理学能发明适用的测验，以度量这些道德上的特性，则所生的功效将不会减于创造分级的量表，以度量智力上的能量。可惜到现在还没有人注意于此。
5.第五类的职业也是和第四类的一样，都为职业心理学上所要研究的。这一类包括了其余所有的职业，皆与道德习惯及社会交际有关系的。这类职业，在具有普通智力的男女都能充分办理，而且即为这些人的永久职务。而这所谓普通智力（或中材）自然不必有什么规定的程度。凡处事聪明，能受教育，且与人会应付的就好，才力总在低能愚鲁之上，天才异能之下。在这些职业上，智力不是规定成功的惟一条件，还须在性情上的特点，有如雪那达（Schneider）及桑狄克所列举的，即喜动或喜静的癖性、竞争、模仿、暗示、同情、好奇以及全副的本能倾向，道德上及社交上的特点如坚忍、坦白、恭敬、忠诚、热心等互相调剂，彼此补救方能得当。譬如办事欠敏捷的，当以坚忍来补足；没有大希望及竞争性的，当以忠诚及热忱来补充；智慧较低下的，可于社交上展其所长；天赋不如天才的，能加意努力，锲而不舍，也就能与天才比美了。
要指导每个人使得适当的职业，实为难能的事情。既要考验他的记忆范围、注意型式、反动时间；更要审知他的本能的竞争能力、对于宗教或社会主义的信仰、教育子女的热力；但尤其重要的，在设法发见他是否配任这种工作。譬如一个汽车夫，他的记忆力虽然薄弱，但他能对于乘客的安全非常热忱专注，则比较别个勉强记忆只望自己做个好人的，要可靠的多了。
但这些话并不是轻视智力测验，智力测验的功用，能发见低能、愚鲁的人，已为经验所证实。惟我们这里是在讨论如何判定中材的各个人的差异及本性。故注重阅历以判定这些人职业的态度，实为重要。要讲职业的指导，也不要完全依靠心理学的测验，却应推广工业及职业准备的教育，以扩大知识的机会，鼓励详密有系统的研究以及能继续尝试的方法。
在这里所指说的职业，并不是死定的一类，乃是前途富有升迁及进步的可能性的；而这些升迁及进步也不是限于须使用那人原有的特性的。换言之，并不限于原有职业的量或性的增进与扩大。故一个小学教师升而为校长，为视学，为教授，原是常事。但一个生物学教师而转任为商业学校校长，也不是希罕的事。对于这种的职业，这种的人才，就不是职业的心理叙述法所能效力的。故“一个人能对于任何一件事做得好的，那么倘使他肯留意去试，则对于另外的一切什么事也差不多都能做得好”的这条通则，在这里也算有效。
以上五种职业的分类，乃依职务所需要的心理程度为标准的。这五种主要的职业类别的讨论，可说是现在职业心理学上显著的结果。凡心力不健全的人，可于少年时以分级智慧量表①发见出来。以后指导他们使各按缺陷的程度，以就有用的工作，则不是心理学的事业，而是社会及工业上的责任。那些少数显然有特殊的禀赋能从事于特种工作的人，则已能按天性自行表显，无劳心理学为之研究。其余一大群非专门的工作者，颇需要较高等的心力，则利用标准的心理量表与模式，辅以学业的成绩及朋辈的公评，也很容易判定职业。将来职业心理学的主要问题，即在讨论许多种具有恒久性的各项工作，这些工作所需要的人，除掉须具有各种程度的智力上的优点而外，还须具有特殊的或完全的本能上、感情上及意志上的种种素养，并且这些人要肯乐从那些社会的及教育的诸种机关的指导，以便能感受著合于社会及时代需要的德性。
学业与职业的关系①
学校课程在某种限度之内，实可说是一种巧妙的心理测验。它的主要作用有三种：一是精选具有长才及耐心的人；二是供给个人以种种知识及材料、事实及理想，使能终身受用；三是设备可以运用这种特殊的或普通的才能的机会。
这三种作用都与职业有直接的关系。普通学校制度，用记分、升级及毕业种种方法，把有才具的人鉴别出来；更从这些人里边，把各人的才具或性情分出高下来。上至中学校、大学校及各种专门学校的学程，仍继续这种淘汰及精选的作用。看学生的才情能不能适合学程的要求，就分别受到除名、留级、升学或超进的待遇。
学校课业经过许多人的考验，用过许多种的方法，就成为一种最完成的心理测验。职业心理学的主要责任，就在考查各个人的学业成绩和他日后的事业成绩的相关度。或者要问：那么个人的学业成绩究能预示他的事业前途到什么程度呢？照这个问题的性质看来，原是很切实的，解决的方法似乎也容易的。但可以信托的答复资料有以示别于无根的空言的，则实到了最近的时候，方才有点获得。但仍因人事多变，难以确得度量事业成功的方法；又因一生事业难有前后详密的记载，故这个问题到底还是复杂错综得很。譬如我们要观测一个人的成功，是不是看他战胜了多少困难、赚得了多少薪水、贡献了多少牺牲、成就了多少公益、博得了多少声名、企图了多少事业或占得了多少的历史价值而定？假使不能单由这样的一种条件而定，那么他们各种条件的高低又将怎样比例呢？实际上，一个人事业的成功，可以从这些条件中的任何一种或几种或全部或竟在别方面而定。不过，现在我们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尚属有限，仅能在少数的几种学问上来做分别的研究。要是这方面的研究有了进步，我们自更能综合了种种部分的结果，而构成一种普遍的叙述。
现在我们要从种种研究记录中搜集些例证，特提出三个问题来说明，因为这些问题是在职业心理学上最有关系的。
1.就学校课业而言，初等学校的成绩与日后研究高等学术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对于继续求学者及就与学力有关的职业者都有关系。克利教授（Kelley）近来曾详细研究过，在小学第四第五第六第七年级及在中学第一年级的分数而求两者的关系。据考查五十九个学生的结果如下：
小学各年级的分数与中学第一年级的分数的相关度
第七年级......72
第六年级......73
第五年级......53
第四年级......64
从这可见第六、第七两年级的分数，要比第四、第五两年级的高。他又精查各级课业的比较价值，最后则说：“从这些相关度的系数看来，要估量中学一年生的普通能力，可看他们在小学最后四年级时的分数而定；倘想知道小学生入中学的能力，也可于第七年级时决定。”
迈尔斯（Miles）发见平常初级学校与中学校积分间的相关度，为百分之七十一。
地尔朋（Dearbon）教授也发见中学课业的成绩，对于大学课业的成绩是大有关系的。他曾研究过许多组的中学生，每组是九十二人以至四百七十二人。这些分组是根据于中学校的程度，再与大学课业的分类相比较。他宣布他的结果说：“我们根据后一组（有四百七十二个学生）所得的结果，一个中学生的成绩在前二十五名以内的，到大学时，终有五分之四的机会，不致落在全级的半数之后。在中学成绩劣等的学生，即常列在后二十五名以内的，只有五分之一的机会，能升在大学一年级班中的前列；若竟想做个优材生，那是绝对无望的。..由这些中学校升入大学的学生，其中四分之三的学生的程度将无甚变异，约与在中学时的等第相似。”
万提保（VanDenburg）另有一种方法，研究纽约城中学生第一学期的分数和继续在校求学时间的长度的关系。下面的表，可以看出他的研究结果的大概：桑狄克教授（Thorndike）对这种结果曾说出他的重要来：“分数在五十以下的，在第一年离校的人数，竟比分数在九十以上的多十倍。在分数不及五十的一百十五个学生中，没有一个能够在校四年后而毕业。分数增起来，便见早年离校的百分比低下来，便见毕业的百分比高起来。这种预言..在不论那种地方，都可得到证明。从在校时间的长度这一件事情上，可知一个学生的终生事业，并不是偶然意外的了..大概不久，我们终可看到教育的能事，会预示一个男孩或女孩，在某种行业上，在大学课业上，或在生活态度上所能造就的程度。”
斯密司教授（Smith）受了地尔朋教授研究中学生课业与大学生课业的关系的影响，特就爱阿华（Iowa）大学生，做一个更深切的考查。据地尔朋考查威斯康辛地方八个大的中学和四个小的中学学生学业成绩的结果，知道由这些中学升入大学的学生中，有四分之三的学生的成绩等第，将与在中学时的相似。若把这些学生分为高下两级，则在中学时列入高级的学生升入大学后，约有百分之七十，仍列在高级之内；在中学时列入下级的，升入大学后，也有百分之七十常列在下级之内。
斯密司所得的结果正和地尔朋在上面所说的数目相仿佛。他的结论是：中学生在一年级有优良成绩的，则在以后各年级的成绩也是优良的；大学一年级的高材生，也便是二年级、三年级及四年级的高材生。唯无论在中学或在大学，初期所表示的要点，到了后来是逐渐消灭的。
琼司教授（A·L·Jones）曾比较过大学入学试验成绩与以后在大学一二年级成绩的关系。他从哥伦比亚大学一九〇七、一九一一及一九一二年入学的学生中选出二百人，把他们分为四组，每组五十人；分组的标准以（a）他们入学试验的成绩、（b）他们在大学一年级及二年级的成绩为根据。甲组程度最高，余三组依次低下。试看下列一表：
表示入学积分与大学成绩的关系
从这可见，学生入大学以后的成绩，即依入学试验所得的成绩而进，没甚差异。于是琼司说：“入学试验，除出别种重要作用以外，也可视为投考者将来事业的趋向。智力与他种性质的相关度颇高，故良好的智力测验，也就可视为他种性质的测验。入学试验虽不是完美的办法，但确为一种坚实的可供建筑的基础。”
唯据桑狄克教授研究哥仑比亚大学一九〇一、一九〇二及一九〇三年入学学生的结果，则说：“入学试验，殊不能指示学生的前途，入学试验成绩与到了三年级时成绩的相关度，仅为百分之四十七，而与四年级时成绩的相关度，仅为百分之二十五。倘据入学试验时的程度决定学生将来的学业，实大有妨碍，而于个性有亏。”
但这两种研究结果的冲突，其实并不重要，因琼司所说是入学试验与大学一、二年级的关系，桑狄克则指与大学三、四年级的关系。桑狄克在别处也曾就入学试验与大学一二年级成绩的关系加以比较，他所得的相关度且甚高，和琼司的正相差无多；他所得大学四年的相关度如下：一年级，六十二（即百分之六十二）；二年级，五十；三年级，四十七，四年级，二十五。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现在所能得的结论是这样：入学试验颇能预示大学初期的学业成绩，唯以后则渐失效力，不复能作为根据了。
2.在学校所最喜欢的学科是否可为日后就业的兴趣及价值的表示？什么事实可以证明兴趣的常久，及兴趣与才能的关系？这个问题对于父母、教师及职业指导者，都有直接的意味。
这里我们仍须讲一讲桑狄克研究的结果。他曾就一百个学生，考查他们经过小学、中学及大学各期，对于数学、历史、科学、文学、音乐、图画及手工各科的兴趣及才能的程度。他这样查得自十岁至十四岁的儿童，及到二十一岁时，他的兴趣的比较程度约为百分之六十或百分之七十。小学时期与大学时期才力的相似为百分之六十五。在小学后三年的兴趣与在大学时期的才力的相关度为百分之六十。这就是说：早年的兴趣，可以预示成年的才力。又查学生对于各科兴趣的多寡，与他的才力的高下的相关度，算是最切近的一种，约得百分之九十。所以他的结论是：一个人的兴趣是足以表示他的才力的。他于研究报告的结尾又说：“兴趣不但是恒久，且是大可以为现在及将来能力才干的预兆。这个原因，或是由于他能做得好，所以有兴趣，或是由于有兴趣，所以肯热心努力，或是由于兴趣与才能为个人天性所同赋，又或是由于这三种要素的联合的动作，总之与兴趣与才能是联结极密的。因为两者的关系这样深切，故据这个可以代表那个，因那个也可以预示这个。这些事实对于个性诊断，职业指导以及帮助学生选择学校、学科及职业的人，显然是很重要的。”
3.对于学业的普通嗜好或特别嗜好与后来从事家事、工业、商业或社会活动的普通造诣或特别造诣存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不特对于个人及他的指导员有关，而且对于雇主、介绍所及一般社会也有关。
关于这个问题，尼古逊教授（Nicholson）曾有过有兴味的研究。他将自一八三三年到一八九九年威斯理（Wesleyan）大学的毕业生，共一千六百六十七人分为三组。第一组一百四十人，皆极有名誉；第二组四百六十一人，皆极有学问（选入PhiBetaKappa的）；第三组为其余的一千二百零六人。然后看他们中间有多少人是已列名在最近的《名人年鉴》（Who'sWho），或被教授及同学公断为将有列入年鉴的资格的。他的结果有如下列一表：尼古逊指这些结果说：“我研究这些一千六百六十七个大学毕业生（生死都有）的事业，曾用三种方法来断定他们的特色。结果这个大学里，一级中的高才生，二三人中终有一人得大荣誉；入学会（PBK）的，三人中终有一人得大成绩；其余一组里，每十人中约有一人可以出名。换句话说，入学会者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所产生的著名人物，正与第三组四分之三（现在为五分之四）的人数，所产生的著名人物相等。”
尼古逊所说的成功者的类型，多指文学家、政治家、专门学家列名于《名人年鉴》中者而言。而商业、工业中人则未尝说及，因他们似不容易列名于年鉴，但这种事业界的成功，并不见得逊于别种高等专门的事业。大凡要规定这些方面成功的程度，而单凭才能为准，是颇难能的；一定要兼顾机缘、遗传、声誉、身分、地理及财政的境况等等，方算完善。尼古逊未见及此，故不能说他的评定为可靠。不过从这藉以考查学业上的成功，与将来职业上的成功，究有多少关系，却是很有趣味的一件事。
里斯博士（D.E.Rice）曾就柏拉脱学院（PrattInstitute）的毕业生，研究他们在校时的学业成绩与出校执业所得薪水的关系。他把学生分为六等，每等约四十人，三等为机械工程科，三等为电机工程科，都属于一九〇七、一九〇八、一九〇九年的。薪水的报告，以一九一三年的调查为准，在毕业后的四年与六年间。这些人按照各人在八种不同的学科上，所得的分数依次排列，他们的分数是十、九、八及七；然后再按照各人在调查时所得的薪水，依次排列。这样比较的结果，知道分数与薪水的关系是成正比例的，就是分数多的，毕竟薪水也多，虽然也有许多的例外，然而到底不曾发见相反的趋势，就是劣等学生能得多的薪水。从这可见学校成绩与职业前途实有关系。
对于以上三个问题，另有一种有趣的研究资料，则为哈佛大学教授路威尔（A.LawrenceLowell）的报告。他就哈佛大学及法律医学两专科（大学毕业生方许习这两专科）学生的学业来研究。研究的范围，包括大学入学试验、大学分数、在本学程所选学科，及升入专科后的造诣。凡得哈佛大学AB的学位再升入哈佛所附设的两专科，毕业的人都统计在内。但这些人均以继续在大学受业，至少有三年者为限。法律专科的积分，则包括自一八九一年至一九一〇年的二十年，而医学专科的积分，则包括自一八九五至一九一〇的十六年。路威尔考查的结果，以为入学试验所得的成绩，很可以表示学生天赋的能力，在大学所选的学程，也约略可以表示那时学生的兴趣，大学的学业成绩，也足以表示学生研究那些学科的能力，以及坚忍、热心、忠诚等性质。专科学生的成绩，尤能表示他们在专门事业上成功的真才。
全部学生，就依据这些各因素分类。入学试验时分作两等：一为性质已明了者，一为未定者。入学后，又把全部学生，按照所选大学学科分为四类：（a）文学及语言；（b）自然科学；（c）历史及政治学；（d）哲学及数学。现在考查这四类与学法医两科的关系。据所得的结果，则大学学生无论选读何种学程，都与法律及医学两科的预备，没有什么区别；这就是说，在大学喜欢自然科学的，不足以表示对于医科有特别的倾向；喜欢历史及政治的，也不足以表示对于法科有特别的倾向；只有在医科一二年级时，那些已学过自然科学的学生要比已学过别种学科的，稍得些便宜罢了。
现在问大学的学业成绩与专科的学业成绩有什么关系？则据考查所得，两者的关系甚为密切。就是在法医两科得荣誉的学生，多半是在大学得过荣誉的；而且在大学时成绩甚优的，则在法医两科的成绩也极优。现在再问何时的学业成绩，就可以预示那些学生有了入专科的能力？据考查结果，则知无论是大学入学试验，或是大学学业成绩，凡是早期的学业优点，都可以为判定的根据；而且能得专科荣誉的人，大都是在入学试验及大学成绩上，也就有了特色的。这种情形尤以法科为最显。若在医科则差异，不若如此的大，这或者是由于医科所需要的荣誉的标准较低的缘故。路威尔的结论说：“凡在法医两科得特殊成绩的人，总是在大学预科及本科时的高材生。在智力上，正和别的事情一样，小孩总是成人的父亲。”
总之，凡以上种种研究，都可归于一个趋向：就是那些学业卓异事业成功的人，在早年时就已有了征象。无论从学问的造诣，从专门的荣誉，从毕业后所得的报酬，或从名人传记中姓名的记载来度量，凡是将来的成功，都可从早年学科成绩中看出。虽然例外的事件，也所难免；但学校课程，终可以成为一种有用的测验，至少能预示学生日后事业成就的性质。
但以上三个问题的答复，结果极不一致。对于第一问，早年在初等学校学业的成败与日后研究高等学术时的成败的关系，证据甚为明白而且确实。对于第二问，兴趣持久及兴趣与能力相关的事实，则极不足为解决职业问题的补助。在桑狄克研究的结果，尚说研究所得不足为凭，须靠更可信的资料，方能有所依据。唯学习医法两科的才力，似确与兴趣不生关系，这是从大学学科的选习上，可以看出的。对于第三问，学业上的普通倾向，或特殊倾向与日后从事家事、工业、商业或社会活动的普通倾向，或特殊倾向的关系，所得资料虽相一致，却未充分，不足以为明确的表示。这里，考查职业心理者还须加以详密的研究才好。
有效的学习法①
一 你要知道学习是有价值的
智慧的工作是繁重的 一个人当做事情的时候，倘使“心不在焉”，则他的工作决不能伟大而恒久。在愈重大的事情，愈会证明这句话的真切。求学这件事也是如此；在年轻人的心理上，求学乃是繁难的一种工作。故在求学时，必须像在做别种事情时一样，终要有些兴趣，才能继续下去；不然，是不会被有理性的人所坚持的。对于缺少兴趣的事情，我们在做的时候，终不能专心注意在几分钟以上；而要勉强注意，却须费极大的精力才可。学校的功课在平常学生看来，一定是觉得困难的。因为每一种学程，无异是一片新的思想领域。若在成人，从各方面吸收了许多知识，这种知识就会助长兴趣的发展，足以唤起而且保住所须要的注意；但在青年，是看不到这种关系的，所以对于教材所知甚少，或者竟是毫无所知，如是要求专心致志的去力学，自然是难能了。
需要正当的情调 假如你要能专心致志的力学，则你必须尽你所能的去设想所有研究学问的诸种理由，且把你的懒惰或嬉戏的性癖控制住了。但这有赖于你的正确的情调的地方很多。所谓正确的情调，乃是一种对于学习的愉快而热诚的感情。这种感情的丰富程度，就看你对于学课所重视和评价的程度而定。
学习的好处容易看出 幸而通常的青年男女，对于学习的重要的认识，是不费多大思考力的。原来教育的利益，最为显著，故虽在未受过教育的人也能承认；是以我们常常听到一种呼声，从觉知较迟的人群中发出来，“唉！为什么我不在从前有闲暇可以学习的时候，多花些工夫上去呢！”
教育扩展兴趣促进幸福 你且想一想学习对于你将会发生什么好处。它将会使你的生活最高尚，最快乐，使你的理解最充实，使你的经验最丰富。你的兴趣，在现在是很狭隘的，但有了学习，将会多方面的扩展。凡围绕在你四周的一切，无论是眼前的或是远方的——天然界、地球、动植物、过去的、现在的、还有将来的——都将使你觉得富有意义；那时有万千的事物，你现在觉得是乏味寡欢的，不久将变为栩栩有生气了。我们知道一个小孩子对于原子学说，对于遗传公律，自然是一无兴趣，但你要是不学过这些学说与公律，不也和小孩子一样的不感兴趣吗？所以西塞罗（Cicero罗马的雄辩家、政治家及文学家）在二千年以前就说过这句话：“没有学习过的人，永远是个小孩子。”
教育增长人生的能量 一个勤学的学生还可以获得权力、高位、声名及荣誉。生在耶稣一千年以前的所罗门王曾这样的写：“寻得智慧、获得聪明的人是快乐的..永垂的不朽在她的右手，富裕和荣誉在她的左手。”这话在今日还是同在过去一样的可信。
修养书的价值 你如想养成一种对学科的正确态度，便须在你的手边放着一两本记述往哲言行的小册子，因为那些书是指示出获得成功的途径的。如斯迈尔（Smiles英国著作家）的《自助论》(Selfhelp)与格言（proverbs），曾经激发过许多的读者，又如当今美国的马腾（OrisonSwettMarden）所著的励志书，被许多学生认为极有价值，特如他的《向前进》(PushingtoTheFront，商务印书馆出售，译名《励志集》）一书，尤受读者的欢迎。这些书都记载名人的行述，他们处在极坎坷的境地，不能受良师的指导，仅仅在极有限的闲暇里习得了丰富的学识，而即由此成名。
传记的价值 一个平常的学生，一读到密尔顿（Milton英国诗人）的话，将自认用功的无气魄没价值，因为他说：“我从十二岁起，不到深夜，终不辍读入睡。”又若读到巴立特（ElihuBurrit，美国的改造家与语言学家）的日记，更将惊奇他的勤学的工夫：“六月十八日，星期一，头痛，读屈费儿（Cuvier）①的《地球的学说》(TheoryofTheEarth)四十页，法文六十页，打铁十一小时。六月十九日，星期二，读希伯来文六十行，丹麦文三十行，波希米亚文十行，波兰文九行，记行星名字十五个，打铁十小时。”因为巴立特这样的用功，所以虽是个铁匠，到底成就了有名的讲演家及慈善家。这种人的传记，真足以鞭策愚鲁者流使成为有名学者。
一个不为私利而力学的人，可以增进他为群服役的能力。
学问与家庭 这种超乎异常的造诣，就可以怡悦而且光耀家人的心胸，做父母的，做兄弟姊妹的，都将知道勤勉与智慧是一个善良家庭之光。
学问与爱国 最不自私自利的人，更可从学习上获得为国服务的机会。雄纠纠的勇士虽也值得我们崇拜，但具有高深学问的人才更值得我们尊敬。德意志过去的光荣以及实业的发达，显然是由学者造成的。我们今欲争存于世界，也必须赖有学者及科学家能尽其发见与创作的工夫。
在同学间获得令名的价值 在同学间能表显才能以获得令名，这是大有关系的事情。从许多地方看来，这乃是一种最好的机会来表示能力以获得令名的。要知今日的同学就是明日的成年男女，他们对于你的批评，即足以影响于你将来的成功。假使你有伟大的胸怀、博爱的精神，而又加以丰富的学识，则你就会有许多热诚的助手来帮同你做事。因为他们都是你的学友，都已认识了你的才能与品德的。
做一个学生，就要晓得你的工作是值得做的。
要想到种种所以要求学的好理由：为自己高尚的兴趣，为家庭，为国家，为人类。
总论 要诵读名著及传记可以证实这些真理的，但要回避种种违反这些教训的暗示。
二 你要自信学习可以成功
失望与悲观的恶影响 你不但要知道做学生时学习是有价值的，你并且必须自信学习可以有成。你要记取：所谓正确的情调，就是愉快而挚诚的自信力的一种。假使你知道了你的工作是有价值的，你就不会不喜欢这种工作。假使你知道了你能做这种工作，你就不会对它失望。一个人要学习他所不喜欢或对之失望的事物，一定要耗费无限的精力才行。故抑郁不快实是沮丧志气，妄耗气力的。额间生皱，双肩卷缩，口角下垂，全身偃俯，两手敛闭，两臂似取防卫姿势。在这样位置里，身体似在抗御，将拒绝一切外来的影响，于是心理也跟着一样，学习在他就成为不可能了。
希望与快乐的好影响 但要是换了一种态度，具有快乐而诚挚的自信的情调，则额际的皱纹也消了，口角也举了，胸也挺了，可以做深长的呼吸和健全的循环作用了。这样，全身就成为有容受性的，心理也就机警着准备着等候外来的暗示与刺激了。
自信可由想及他人胜利而得 现在的问题是怎样可以获得这种信力？林肯（Lincoln，美国第十六任总统）在贫苦自学的当儿，曾抱这个信仰以自励：“凡是前人所已做的，今人能够再做。”这对于一般学者，实是句有益的格言。你所见而叹息的什么数学、物理等等，从前的学生们已经都熟习了。现在在各地学校里的学生也正在熟习这些学科。说不定就在你的同班里，也会有别的同学，天资虽远不及你，但他们却有耐心来忍受这些用脑工作的困难。故你该知道凡是别人所已成功或正在成功途中的事情，你也能做的啊！
自信可由想及自己胜利而得 不特想到他人的胜利可以鼓励你学习，就是你自己在教育上所已得的好处，所已到的地位，也足证明你是并非失败的。你不是仅仅用了些微的努力便到了那个境地吗？那吗你的自信力就该更大了。辛苦得来的成绩最能产生坚强的信力。进步不一定是属于聪明人的。你要知道，格兰脱（Grant，美国第十八任大总统）不过是个平庸的学生，而惠灵吞（Wellington，英国将军）①乃是个总统的学生啊。只要有耐心有毅力，就不是天生的聪明，也会进步的。
贫穷无害于求学 家境贫苦，不足以沮丧求学的志趣。自古博学之士多出寒门。原来菲衣节食，可以用心，不如饱食者流容易倦怠，自也有理。不过贫儿受教育本极困难。所以现在有志青年多由自给以求学，凡学膳所需无不用自己的劳力换来。
告工读者 虽然别人在做的事情，你也能做。只不过你当注意一点，切不要一面在工作时，一面还想进行全部的学业。有时年轻的人也会尝试这种不能实行的事，但终于因为不可避免的失败而大失望。最好人家需四年修毕的学程，你可以用五年或六年的工夫去做成。这样在学问的成绩上不致有什么困难。
告学习时感困难者 又有一点要忠告你。在劝你要有自信力的时候，并不是要你去做超乎你的能力的工作。一个人的精神，不能因为多习得了比他所能吸收的知识而发达，正同一个人的身体不能因为贪吃食物而发达一样。原来各人融会知识的量大有差别，也犹消化食物的量互有不同；不过，生理上的差异容易为年轻人认识。他们可以知道某甲的体高为五尺，而某乙的体高仅四尺；某少年能掷铅球达四十五尺，而另一少年年龄相同，虽然十分用力，却还掷不到二十尺。可是对于心理上的差异，他们就不容易认识了。他们往往将各人所得分数的多寡，认为由于用功或以前学历或别种外缘的不同。实则须知这是由于各人本来能量不齐之故。
少量的精读胜于许多糊涂的知识 还有，劝你要有自信力的意思，更希望你能够明白自己能力的限度。必须深知自己，这才能使你的自信可以健全而持久。某小孩掷枪到四十尺，和别个仅掷二十尺的一样容易；求学也然，某学生能学习五种功课，却比别个仅学三种的并不多费工夫。假使你是属于后一组仅能学习三种功课的，则应承认这个事实，切不要再想多所学习。不幸许多学生为虚荣心所胜，或冀从速毕业，就在过分的重担之下，勉强挣扎。也许他们竟会及格，然他们所学习的并不精熟，故不能为自己所有。老实说，这样浅薄无根的知识对于这个学生的幸福和效率是不会有裨补的。
专精的好处 俗语说：“注意精读一本书的人。”这个意思是说，他比浅尝而未尝深思有得的人为更能辩论。所以你要有所专精，把你的时间与精力用在范围狭小的研究上，则你终会有许多成就，即使你不能成为心理上的赫邱利（Hercules，希腊神话中之勇士。）①
体弱不足畏 身体虚弱也不足为研究学问之患。自来学术上许多伟大的成功是由身体虚弱的人所致的。试举帕克曼（FrancisParkman，美国史学家）②、史蒂芬孙（RobertLouisStevenson，英国文学家）③及颇普（Pope英国诗人）三人为例。帕克曼是个有名的史学家，他的身体极弱，每次用功不能超过五分钟，但他竟能继续工作，耐心的搜集材料，或者口述那些新奇的史实关于新大陆上的法国的，叫人笔述，几至好几卷之多。史蒂芬孙的工作则常在床上，因为他病得不能坐起。颇普坐在椅上时，必须用布带缚住身体，否则便会支持不住。好的希望，好的信托，在这些虚弱者身上都得胜利，没有什么东西能沮丧他们的精神。他们的生命并不因为用功而短缩了一天。只有成功是一种良药，竟可以疗治他们由辛苦力作所发生的苦痛而有余。
总论 要有自信力！
贫穷、体弱、愚鲁都不足为研究学问之障碍。
要想及你所已经成功的胜利，睁开你的眼睛来看前面还有广大的知识界，并且自信可以战胜他。
不要做不可能的事情。
凡是合理的要做做看；且抱着快乐而诚挚的自信力，向前而力行之。
三 学习要有定时，到时须用全力赴之
习惯使学习容易 在学习上最有益于学生的事，即为规定时间去预备某种功课。如果时间定了，习惯也随而养成，那么一到时间自会开始工作。倘使习惯确已固定，则学习的时间一到自会只想学习而不想着别事。反之，在教室以外，自己不规定一种学习时间，则每天必要耗费了许多时间与精力，才能使自己开始学习，而且因为预备没有充分，常会发生困难。这种说法固然一般学生都能适用，但对于年轻的，讨厌用脑工作的学生尤其确切。
不决定的恶影响 杰姆士（WilliamJames，美国哲学家）①说：
世间再没有比除出犹豫不定以外别无习惯的人类为更可怜的，在他每燃一支雪茄，每饮一杯酒，每起一次床，每做一点工作，都要用深刻的意志去思虑。这样的一个人，终有整整的一半时间要用在决定一件事或者悔恨一件事，这些事情本该他已习行有素，可以说在实际上是用不着再会意识到的。倘使读者当中，尚有人未把这种日常的职务成为习惯，他就该从即刻起把这件事有个正当的解决。
睡眠的习惯 你也曾注意过固定的习惯及于你自己的生活上的影响吗？就作者本身而论，我曾有过七个月时间，每日一早四点半钟就起身。到七个月之终，虽然我可以不必再这样起早，而想睡到六点钟，但一到了四点半钟，我竟不复能入睡；后来直费了好几礼拜工夫，才把这个新习惯养成。我还有一位朋友，当他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几乎有两个月的时间，必要在晚上九时以后预备他的功课，到两点钟始睡，一到六点半钟又要起来。过后事情回复常态，他本可以在日间工作了，可是他不但觉得日间学习不便，而且每夜非到两点钟还不能入睡。后来他为了想回复睡眠的正态，只好暂时把一切学校功课丢开。
不规则的睡眠习惯所及于夜间自修的影响 有许多学生并没有定时的睡眠习惯。有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就会睡得极迟；倘若夜间静寂无事，则会睡得极早。他们终是一感疲倦，就去睡眠的。结果，在夜间往往不能为有效的学习。所以正当最适宜于晚上学习的时间，而他们因为疲乏，就受阻碍了。如果这些学生，能用任何种方法，确定他们睡眠的时间，譬如说十点钟或十点半钟，那么就会知道晚上的时间真是最配做静修的工夫的。这样能持之以恒，便不难打破那早睡的恶习。大概中学的男女学生有九小时的睡眠时间已足；大学生则八小时已足。
游情是恶习 勤勉是良习 大家晓得有说谎、讲下流话以及吸烟饮酒等恶习的人，要成为奴隶。但你也曾明白勤勉是个习惯而游惰也是个习惯吗？有许多学生，在教师及同学间认为心力薄弱的，而实际却是游惰成习者。我曾经对这些学生提出过警告，结果也能使他们改去恶习而养成勤勉，居然以后的成绩能超过从前。有的人屈服于恶劣习惯之下，习惯就成为凶暴的主人；有的人慎重的养成了有益的习惯，习惯就成为有力的帮手。那些游惰的人，讲起快乐来，其实并不胜过勤勉的人；他也许是仅因偶不小心而习于为恶，却不知道他正趋向于犯罪之途哩。
定时的学习足致成功及幸福 做学生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使他自己有定时学习的习惯。这习惯是：有确实的时间做确实的工作，绝不让这时间空过。如此行了几个星期，就会做到当时间到时，只想学习，而不想着别事。有些随便过活的学生，在今天这个时间读一课书，到明天又换了那个时间来读，那么简直竟会学习不成。他们终于不能有个定时学习的习惯，常要被做不完的事情所困扰所阻挡以至于落后。
学习程序的一个例 在学期开始时，要把受课与自习的时间完全定下来。如在中学里，你须上五种功课，举例如下：
上午9:00 代数
9:45 一
10:30 国文
11:15
下午 1：00 英文
1:45 历史
2:30—3:15 体育或艺术
在九点四十五分这个时间应作为自习代数时间。因为刚在上课之后，教师的讲解尚还记得，所指定的功课也还清楚。这样比在别个时候学习，兴趣要浓厚些而用力也可省些。同理，那个十一点十五分的时间也应用作自习国文的时间，且以预备明日的功课。下午的历史课，若图书馆里有参考书可阅，则在是日课毕以后即当去阅。
此外的自习时间可以如下：
下午 7:30—8:00 英文
8:10—8:30 代数预备完毕
8:40—9:30 历史
9:40—10:00 英文
翌晨 8:30—8:50 温习历史 国文 英文
定时学习与不正规的功课指定 你的自修程序应与你的上课程序一样的固定与切实，而且也须一样的遵守。但有反对者说，有种学科的预备时间不是一样长的，有的比通常时间可以少些，而有的却要多些。这是不错的。那么当可以用较短的时间学习时，可把余下来的时间用于温习旧课或预习新的需要较长时间的课。倘使教师所指定的功课，自己觉得原定时间不够预备时，竟不妨老实向教师说明理由，请求减少。
学习程序应能随时活动 还有一个反对自修程序的说法，以为这样会使学生早晨起得太迟或者晚上必须过分用功。那么要是便利的话，尽可把晚间的一小时工作移到下午，使学生可以在九时终止自习。或者早餐吃得早的，也可把夜间的一小时移至早晨上课以前。另有一个办法，即在星期六提出四小时来预习下周的某几种功课，如历史、国文都是可以这样做的。到了下星期，只要每天温习几分钟，就可以通过去。所以各人的自修程序尽可以按照各人的情形而多方变通。所要注意的只有两个要点：
一是应有充分的时间留出来。
二是程序定了以后必须切实遵守，务使兴趣成就了习惯，或者竟不必再需有严密的规定。
平常我们做别种事情，都需要有守时与正规的注意，难道对于很重要的学习就可以不需要吗？
假定一个大学生有如下列的上课时间：
月 土 火 水 木 金
9—10德文 德文 德文 德文 德文
10—11数学 数学 数学 数学 数学
1—2历史 经济 历史 经济 历史
3—4体育 军操 体育 军操 体育
那么他的自修时间可以如下：
11:00—12:00 习德文
2:00—3:00 习数学
7:30—8:30 习历史或经济
8:30—9:30 习数学
9:30—10:30 习德文
翌晨8:00—9:00 习历史或经济
（译者按：上表所列自修功课仅限于学校所定正课，照中国学生的需要说，应把课外书列入，望学者自行酌定。）
这个自修程度的又一批评 在学习中间，自然当有十分钟的休息。这个自修程序是把星期六完全除外的。倘使星期六也有六小时或八小时的学习时间，则其余五日的自修课尽可大为缩短，而且这还是最合宜的。因为心理的效率在七日中能有完全休息的一天已够。看大学生的课程，那最有效率的时间，无论在上午或下午，都用于上课；而晚上效率最高的时间则用于习数学。但有些人的心理效率的高度不一定是与这个型式相同的。在早餐时间早而且不多吃的人，可以把八时到九时这一个时间用来学习最费力的功课。
热诚的学习 我们使用精神正和使用身体一样的自然、一样的出于天性。凡是出于自然与天性的，终是合意的。当学习很顺利的开始的时候，你的心理已经倾向于此，就会觉得学习这件事，并不如未开始以前所想像的那样讨厌。好比游泳，当人在岸上时看见下面的水似乎寒冷，难免有点身颤。后来忽然有人投下水去，且喊说，“来啊，朋友，多么有趣！”于是另有一人先把右足伸下去，再把左足伸下去，而且颤抖抖的一步一步的慢慢的涉将过去，一直过了许多时才感到游泳的乐趣。我们在学习上，必须像前一个游泳者的大胆的投下水去，决不要站在岸上发抖。这样你会觉得学习容易而且适意。还有，你必须养成敏捷与勤勉的习惯，这种习惯可以使你通过许多困难而不致有那从犹豫不决所发生的劳力的损失；在你学习的时候，也可不用甚大的意力。
总论 要确定学习的时间，时间一到就要即刻从事。
四 开始学习时，须回忆已有的知识
联合新旧观念的价值 新的观念与新的事实不是容易把住的，一定要心里先呈现了别种事实和这些新的多少有些关系，方能办到。要是与固有的事实并没有什么关系的，我们也不容易与之同化。实际上，我们的心对于完全新奇的思想资料，很难发生注意；因为这些资料不与已有的知识相关，所以无从接近。现代自由广展的教育使学者的心理扩展，各方面的知识与兴趣都具备一点，这实是一种优点。这种智识的扩充与兴趣的伸长足以增强我们的注意，更足以伸展我们的兴会。故成人的注意要比少年的强，学者的注意要比无知的强。总之，所知愈多，则获得知识也愈容易。
忆起从前的功课 无论你所已得的知识如何浅薄，你终得要利用所已有的去获得所未有的。当你要学习一种功课的时候，如能先事忆起从前所已学过的材料，则开始便觉容易。如学历史，第一要回到以前的功课，去忆起所已学过的及曾在课堂上提出过的。这样，你开始时，就会怀疑某种事情将要怎样发生，于是好奇心跃跃欲试，你的心中也有了一个目的要进行，兴趣就非常的生动。你这种的目的更会使得以后的阅读大有效率，而且更容
易些，更快乐些。
忆起与本课题目有关的观念 开始学习时，可先把新功课所有的论旨看过一遍，再来回忆是否曾在校内或校外已经学到过关于这些论旨的任何知识，然后根据学习过的功课及由别处所得的资料，来想像现在所要学习的新材料将有些什么内容；将讲到些什么事情；若在历史，则猜想更将有什么结果发生。这样想过了，再行阅读新课以满足你的心理欲求。
这个方法的价值 这种工作的方法既不是妄想，也不仅是理论。古来最有名的政治家及学问家中曾有人实地做过的。如摩黎（JohnMorley，英国著作家及政治家）、韦白斯特（DanielWebster，美国政治家及雄辩家）、斯德拉得福（LordStrafford，英国政治家）及坡尔忒（NoahPorter，美国教育家）等都是。①他们在阅读新的以前，终把有关系的旧的回忆起来，这种方法实能促进兴趣，增长注意；且能牢固记忆，足以更迅速更切实的忆起新材料；更能使新思想与旧思想联结坚实，又极容易发生再现。假使你能想起了A，而B在心里是与A相联合的，则你也就能想起了B。
使新的与旧的发生关系 凡存在心里的观念都是有关连而非孤立的。当忆起了此事，就会忆起彼事。那些联合最多的事实，就是最容易忆起的。而那些最孤离的，就是最难以忆起的。所以要记忆好，须要观念联合。
要制驭意识之流 在诵读或研究开始以前，所以要回忆从前已经学过关于同样题目的资料的，却不是专为了记忆才如此做；乃因为忆起的功效，足以发生内心的或意识之流的一种指挥，一种督责。平常学习时，不免有别种更多的有趣的观念起来，代替了你所希望研究的。这些别的想念就要在你和你所欲从事的那种艰深的读物中间出来捣乱。在这当儿，意志的力量是不可靠的。前已说过，勉强的注意只能维持几分钟之久，而且太耗费了精神。像这种要下苦心的工作，你会得讨厌起来，而且容易失去自信力。但在阅读之前，能有像上面所说的一段忆起时间及准备手续，则你的心理可以把住，很注意地倾向在当前的工作上。这在心理的制御方面，就是一种胜利。
忆起力的发达与嗣后研究的价值 这种忆起的行为持续了若干时期以后，你便会惊奇所获得的一种容易学习的能力。在当初，如无教师及同学的刺激，差不多是不能记得从前的功课的。你要开始，须得偷看一点课文。但后来日子久了，你自会忆起很多的旧课。那些教材，都变为生动的，不复有先虽记住后即遗忘的故态；而且成为一种思考的题旨，常要在闲暇时默想，或与朋友谈话时说及。
忆起使学习有直接目的 在学习上应有一些普通的目的以激发诵读的努力。你当有如第一节所述的种种需要学习的理由存在心里，“知道学习是有价值的”。而在预备各项所指定的功课时，也应有当前的对象与旨趣。有时你虽也知道应该学习，但因缺少一种直接的目的，所以竟不能学习。而这种学习所须的目的，即可由忆起已有的知识而生，而且这个目的是属于你自己的。再，在你心里还可抱有一种疑问，是你希望由诵读可得答复的。漫无目标的学习是最无意味的事情。惟有抱定宗旨的学习才是一切进步与发明的本源。
总论 要使你能用全副精力去学习，须先忆起对于本题所已有的知识。
忆起会使学习工作更有意味更有目的，会增进你注意的力量，会帮助你理解并记忆所读的材料。
五 先读全文，后就艰深处用功
有用的知识是关连的 当预备功课时，如果先把全课文字阅过一遍，则可节省许多时间。因为知识并不是当作各别的单元而存在的。我们看事实，不能视为许多零碎的石砾，可以一时一颗的掷向心里去的。思想的珍宝，也不是镶嵌用的单粒金刚石，而是可以联结成为一串的珠子，你如果想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储藏在心里，则一定要损失或破坏那整体的美丽与意义的。
懂得了关系就容易记忆 你且观察你自己的心理作用。当你想及此物时，看怎样会有别个与此物略有关系的观念显现在你的心头。要是这些事实的关系都明白了，则记忆极为容易。每一个事实都会帮助你去记忆别个与这有关系的事实。所谓关系是指对比、类似、因果以及空间与时间的接近等而言，足以把这个和那个的观念联结起来的。所以对于教师所指定的功课，如用全部的而不是局部的读法去学习，则思想易于把住；因为只有这样做法，可把相互间的关系看出来。
例子 举例来说。当研究雅典的政府及社会生活时，如与斯巴达的政府及社会生活互相对照，则理解更清楚，记忆更容易。某地域内的动植物如与别处有类似气候的地域的动植物互相比较，则也更容易记住。研究我国辛亥革命的历史，如懂得它的前因与后果，则更觉得有意义，也更容易忆起。像这种种先读全文以联结观念的实例，在各学科上是都可以找得出来的。这些相关连的观念，有一个被回忆时，就会引起别个相关的事实，而且由于联想的作用，一切观念都能得到清澈的好处。
逐句逐句的读法困难而不得益 专读字句而不了解意思，乃是学习不通的。只有当彼此的关系认清时，才能懂得意思。每一个人终看见小孩子起初学习的时候，注视着一句句子，然后一字一字的念了又念，以便记忆。这种求知的方法实在过费工夫。它比了就全篇文字反复诵读的要多耗时间。而且课文是这样一句一句地被记住的，就会有一个极不能了解的大危险；故这种学习不但无益，而且有害。
由全体文义可看出价值 还有，一句一句的学习法是不能分辨出各种句子的价值的。有些单独的句子包含了全节的义蕴，而有些不过是用以过渡或引入，仅仅为指示在下文的重要句子的方向。另有些句子则字面虽异，而意思无改；或即为上文的综结，也别无意义。这种价值的差异，一定要读过全文，才能判别；既知道了何种句子为不重要，就不必多费工夫，而在具有要义的句子，自当详加研求，以期得有实益。
全文读过一次以后，到第二遍诵读时，就觉得富有意义。每读一句，那个扼要的思想就会表示出这一句的意思来。一行一行读下去，也能显出类似的、反对的及因果关系的各点来。于是兴趣也增长了，注意也促进了，而记忆自然也跟着牢固了。
这方法可应用到翻译 做外国语翻译的功课时，在忆起前一课的内容以后，即当阅读全文或其大部分以求了解作者的用意所在。理会了全文大意，再去研究新的字句，你就容易懂得这些新字的特殊的意义。你若不先把全文通读一过，也许你会翻译错了，因为有许多字会有各种不同的解释，你既未看清上下文的意思，就不容易确定这些字的意义。这样，你将踌躇莫决，惶惑莫定，而进步就变慢了。
这方法使历史更有趣 在学习历史时，尤其要用全部学习的方法。因为各部分的事实都是有关连的；各段的意义，须待明白了他和全部的关系方能看出。研究历史又须用问题法（topicalmethod）。以知每个问题的要旨所在以及前因与后果。我知道曾有一位少年，他每当星期六那一天，连读好几小时的历史，要比同学多读许多，因而对于历史的兴趣以及研究的能力，增进不少。这样的读法，实在又使他享受很丰富的快乐。要是一个人读历史或文学，每天只读一小段，那么各段间的关系每不明了，读书的趣味定要减少。他既不了解全文的意义，只好被迫而从事于勉强的记忆了。
对于数学的应用 即在数学方面，若当开始解答问题时，而不把全部题目阅过一遍，也是一种错误。因为有几个问题比较别的容易，你就要首先解答，不必问问题的次序是排在前或排在后。你能这样做，就会得到一种自帮力，足以帮助你去解答别个问题。要是你遇著第二个或第三个问题难以解答的，就停着呆忖，不想先把下面容易解决的问题解决了，则徒然耗费工夫和自丧勇气而已。
当学期或学年或入学考试时，更应该先把全部试题看过一遍，且把那些容易解决的尽先作答。这样终可在规定时间以内解答了一大部分的问题。
这个方法除适用于国语、文学、历史及数学以外，对于其他科学也是同样可以适用的。在自然科学上，一切“张本”都与一般公律有关系的，而且有许多公律也是互有关系的。故预先对于下文诵习一过以得大体的概念，很可以增进了解及兴趣。
精读 当诵习一首诗歌或竟长达两三页的，若果仅就各节或各行反复记诵，一定要耗费许多工夫，若能从头到尾的重读，则可省去许多时间。惟当第一次诵读时，必须清楚无误，否则所犯的谬误也将反复不止。更要当心慢慢的读，只要起头留意而且准确，以后几次反复就不难迅速而且有把握了。
要做综结，要勉力实行观念联合律，要把所得知识与旧有的发生关系。
总结 要达到这个目的，应用全部的学习法，不要用局部的学习法。
特别疑难之点要多用工夫，以全文的意义去解释。然后再把全文读过一遍，把每段的精义读出来。
六 朗读或微吟
我国学生的朗读
我中国学生向来读书时，多高声响读，在外国人看来，以为非常可笑。但这种读法并不是不合理的。要知道发声愈响，则印象愈深，正合科学的方法；虽然在同一室内而有许多声音混乱，足以减少所得的好处；若用低声读，或把嘴唇微动，这在年轻学生学习艰难的功课时，实有确定的利益。自然他是不许扰乱别个同学的。
“意识流”人当醒时有所谓意识之流。思想萦回脑际，由此及彼，曾不少息。有时某种想像突被意志遏制住了，但即有别种思想浮起活动。特别的是那些使我们觉得有趣的思想，最要在意识域内出现。当这些有趣的思想憧憧往来时，别的无味的思想自然不易出头。有时在意识流上的，是种音调，有时是种歌曲，有时则为画图，而有时仅为感触。也常有人所意识到的是些说话，不过没有发表出来。以上种种，都称为“心像”或“意象”，或为复现由耳目所觉知的事物，或为再演所感触的事物。
意识流的影响 这个意识流当你学习时是要跟了来的。倘使你对于所学习的材料，曾有与这相关的许多知识或经验，则意识流便依附着著作者的思想，把它引伸、扩充、证验或解释；而你自将大得帮助，以了解所研究的东西。我们的所以主张开始学习时，必须忆起旧观念者，就是为此。但倘使学习时，在心里并无现成的知识，可以倚附到所需研究的材料上去，则你的意识流极容易趋于另外的岔路，且完全拒绝著作者的思想。这样，别种更有倚靠的更容易忆起的思想就要闯进，来扰乱你的工作。在这时候，你如能高声朗读，也得把心思贯注在书本上。
三种心象 另有主张朗读的理由，是可以使记忆良好。如在上面所述的意识流，就是一种记忆的活动。那种朗读的方法，可以说是听觉的记忆。如优伶、牧师或演说家等都靠说话的记忆，音乐家也靠音调的记忆。但如建筑家、艺术家、工程师等的意识流，却大半为由视觉所造成的。而这种说的唱的或用手技的人，因为咽喉手指等筋肉的感觉，都有运动的反射，却可说运动的记忆了。这一种的记忆型式，称为运动心象（motorimagery），实与别种的记忆型式一样重要；不过有时它的动作非常自然，所以我们几乎都不觉得。试看善奏披亚娜①的人，他对于长而且难的乐曲，并不多用心思去记忆，而自会动弹得法。还有一种善唱歌的记忆是由常练习声带的紧张而得的。
朗读产生复杂的心象 朗读固可以造成运动的记忆，但同时即为所学材料开辟路径以与视觉的及听觉的记忆区域相联络。这里须说几句话来解释。在脑子表面上的某几个区域，乃是为接受某几个外部器官的冲动的中枢。各个不同的区域要接受也要发出特种的关于感觉及运动的冲动。所以有一个中枢是联络视官的，有一个中枢是联络听官的，而另有一个中枢是联络运动及接触的冲动的。把这些各中枢联结起来的又为一个部位，是保留、作成及获得从这些冲动及感觉而来的观念的。
复杂心象及于记忆的影响 有时某个中枢比较别个中枢特别有用。有时因不测之事或因疾病把某一中枢的效率完全消灭；如有某甲虽能听人讲话而了解他的意义，但要是叫他从书本上看这些话，却不能得到意义。一个人的视觉中枢特别有用的，可以称他为有视觉心（eye-minded）的，此外可以称为有听觉心（ear-minded）的，有运动心（motor-minded）的记忆作用是看原始的感觉如何发生而依著这些路径以动作的。假使这三种心象的型式——视觉的，听觉的及运动的——都得使用，则忆起事物的能力一定大可增进。
学外国语时更有价值 学习外国语的方法，不问古昔及现代，都贵高声诵读。运动的及听觉的心象的发达，实为成功的要素。在学习语言方面，从听着手的要比从看着手的要容易记忆。所以有人说，真的字是说的字；字的真义一定要由言语为媒介才能了解。要欣赏文章格调的美，若不发声，竟不可能。故学习语言文字，应该高声诵读。而当学习外国语时，更须反复地朗读。
朗读是口答的最好预备 无论何种学科，倘使是须口答的，则学生如于朗读有素，必将大得裨益。对于历史、国语、修辞、科学及其他功课——如其是艰深的或须口答的——如用朗读或微吟的方法，则学习要容易得多。
总结 要高声的读或者微动嘴唇，以便（1）增进注意并专心于所学的课业，及（2）因多供忆起的媒介物以增强记忆作用。
七 学习时要练习忆起，须记忆的工作要多次反复
旧课的忆起 在你开始学习所指定的课业或问题以前，须先忆起从前所已习过有关的材料，这有两重理由：（一）是利用这材料为钩，以牢固新的知识；（二）是由好奇及兴趣以引起学习的动机，使注意更强。
学习时就要忆起 当学习进行时，应随时有短期间的忆起，把你适才所读的材料很快的温习一遍。这一种的忆起也有两重目的：（一）看你是否真已理解了著作者的意旨，以考验学习时注意的效率；（二）把学习所得的材料深切的记忆起来，以便将来的利用。
这可以帮助理解与专心 要考查你读了书是否懂得意义，除了随时停读以事忆起而外，怕没有更好的方法了。但忆起时，并不要你把原文一字不易的记着，只要用心把原作者的意思组织起来，却不必顾虑到他的文字。这考验是在努力推究，故需要一种智慧上的勇气。这在没有训练的人，也许会感到讨厌，特别是在初学的时候。但要确信，除出此法以外，再没有更好的方法，可以使精力集中，以求学问的成功。
没有忆起的学习徒然耗费时间 在许多中学及大学的学生以为他们只要在那里读，就已算学习了。他们读哲学，读经济学，结果只觉得费了许多时间，却没有一点儿好处。这因为他们并未曾探得了含在文字里面的思想，所以连字句也记忆不得。现在这种随时停顿以从事忆起的习惯，起初或者以为费时，但到底乃是最快的一种学习法。我敢说，倘能在中学或大学里从早习得这种习惯，当能节省许多时间。如再持续下去，终能养成一种专心的能力，仅仅只要读一遍书，就可抵得那没有训练的读五六遍。
读繁重的功课时更有价值 但这种多次的忆起方法，也应有点限制。读容易的功课，如文学等，就无须时常忆起。只有对于不惯的、抽象的、艰深的、思想的读物，才需要这多次的忆起。总之，思想愈艰深，停读次数要愈多；大概每段结束处，表示可以为忆起的地方，就要把本段所含的要义默记到心里去。
所以当读艰深的功课时，用屡次忆起的方法：一来可以作为试验注意效率的手段；二来可把思想牢牢记住，为将来应用的帮助。
正当记忆法的功用 近来有许多人常在演说或文字上反对所谓“纯粹的记忆”。但我以为这种议论并非真正在说这种的记忆，而是在说记忆的方法。通常教育家说到“纯粹的记忆”而要加以非难的，是指那种单记字句而不解文义的习惯而言。他们竭力主张学习要注重理解而不重记忆，其实要知道理解事物就是最好最稳妥的一种记忆法；倘若一起忘却还有什么益处呢。
所需记诵的地方 中学和大学的课业有一大半是要熟读的。自然这种进程，在受初等教育时最为必要。如读乘法表、珠算口诀等全靠记忆的练习。在中学及大学学习外国语也同样需要记忆的工夫。即如学几何学，虽似专门训练推理力的，但若不记得公式及定理，则研究新问题的能力必将薄弱。所以记忆有供给
军火的作用，没有这种军火，就难以攻破新问题。“记忆是供给推理以粮食者”，这句话实为不错。各种思想的材料确是由记忆供给的。
熟习的功课须要多次反复 故知道了怎样去把需要的事实牢记起来的方法，是对于学生有利益的，在须熟习的功课（drillwork）反复（repetition）与忆起有同等的必要。而且这种反复要把相隔的时间（interval）次数增多。譬如你要记熟一个难生字的拼法，与其连续的高声念十次，或写十次，不如把反复的时间多分几次，比方说早晨二次，下午两次，翌晨二次，第四日二次，第十日又是二次，这样的读，反而学得透澈。这种公式也可应用到别种纯粹的记忆历程，如读诗及学外国语的字汇。在熟习工作上，短期而连续多次的学习法实比长期一次的来得有效。如果这种短期的读法能把期数增多，按时复习下去，则所学习的材料当能保留得更确实而持久。
增多时期的理由 在一定时间内的反复常会减少兴趣与注意，结果将使及于心的影响变为微弱。但隔了一些时期，则反复的效力仍可提高。疲乏与厌倦都有害于学习的效率。今欲在熟习工作上避免这种弊病，最好不要在一个长时间内学习，而要分作多次的短时期，按时反复。从这些温习里就可受益。在各学科能如此熟习，都会记忆牢固。
总结 要考验你读书的效率，并要强迫你在难读的各段能有正当的注意，你就须随时在思想自然可以停顿的地方暂时把书合拢来，且去忆起你适才所读的，看你是否真已懂得它的意旨。这也能帮助你把所读的记住在心头。
在须熟习的功课，要分作多次的短时期，在每继起的定期内去反复。
八 做纲要，且常加摹想
思想之峰 麦克牟利（McMurry美人）①，在他所著的《学习法及教学法》(HowtoStudyandTeachingOthersHowStudy)一书里曾说，思想的领域决不是坦荡的平原，而极似山to脉，有主要的观念特立起来有如山峰，高出在那些比较次要的观念之上。这种山峰都是有许多相关连的详细节目在它的基础上的。识别出这种山峰，使主要的思想确乎占著心中特出的地位，而一切较次要的细目都结合着以与主要的思想发生正确的关系，且彼此也互有关系：这实为学习的主要目的，也就是学生彻头彻尾的事业。
识别要点靠过去的训练 要识别相对的重要，在未入中学校以前，须已有很多的准备工夫。凡是良教师在讲读本时，一定叫你在那些含有重要思想的句子或段落上，多停留些时间，而且要特别重读；而对于那些比较不大重要的字句，则可少费些时间，减低些读音。教文法的教师则必使你留心每句中思想的主脑，并明白对于本句的关系上，哪些是极密切的，哪些是较疏远的，哪些是附属的，哪些是独立的。
由国语训练所得的帮助 中学校讲修辞学的教师，会帮助你去明白一段内字句的关系，分别出主题的句、过渡的句、说明的句、总结的句——这种才能在识别思想的峰是大有价值的。在一切读物中，句子的研究可以使你看出本节内主要的思想及认识别种句子对于这些思想的关系。譬如你读文学书，当能知道小说里的情节，推衍情节的插话，以及每种插话对于终局的关系，凡这种种研究都可增长你的能力。
做纲要的价值
但在我的意思，一个学生所受最有价值的训练，最足以帮助他去预备一切功课的，是做纲要的训练，就是把著作者的思想用摘要的形式显现出来。
柏克演说词的纲要 下面是一个柏克（Burke英国政治家）①讲和演说（speechonconciliation）的大纲。注意所有思想的山峰是在大写字母A与B的标题下面；比较稍小但仍重要的思想则写在罗马数字下面；而附属的思想则在阿拉伯数字下面，若再有次等的细目另用小写字母标之。凡表示山峰的标题远在左边。再为使思想清澈起见，凡是同等地位的思想，应在垂直的标题项下排列，使后者可以直接隶在前者之下。又凡同等思想的标题，在遣字及成句的格式上也应相同，譬如或用同样的绪言以引起下面句子，或把同等的思想放在同样的句法内。
柏克的讲和演说
绪论
A.为什么柏克在这时候要讲美国问题。
Ⅰ.美国问题值得国会严重的注意。
1.当柏克第一次出席时，国会已重视这问题。
2.当时国会对于对付美国的办法议论纷纷，而柏克则有确定的意见。
3.国会对于美国问题并未提出有效的计划。
Ⅱ.柏克觉得是应为反对政府党发言的。
1.他的本党一定举手赞成。
B.柏克的提议是在讲和以得和平。
Ⅰ.他的和平提议有与挪儿斯公爵不同的。
1.因为并不主张增加财赋。
Ⅱ.他的提议有与挪儿斯公爵相似的。
1.因为挪儿斯的提议也以和平及调解的原则为基础。
Ⅲ.这个和平的提议应由英国发起。
1.因为英国是占优势。
Ⅳ.英国为什么要退让又该怎样去退让的理由和方法，不应根据理论而应根据美国的情形。本论略述
A.英国应该与殖民地和解。
Ⅰ.因为美国的人口与富力不容轻视。
1.她的人口之多与增加之速令人畏惧。
2.她的商业繁盛，对英国甚为重要。
3.她的农产物帮助英国。
4.她的渔业发达。
5.武力不是保留殖民地的最好方法，因为
a.武力只是一时的。
b.武力是靠不住的。
c.武力就足以损害所欲保留的对象。
Ⅱ.因为美国人的性气和品格足以令人畏惧。
1.他们受英国人的遗传，养成一种自由的精神。
a.如热中于自由。
b.如视征税的权力为自由的标识。
2.他们的政体养成一种自由的精神。
3.他们的宗教养成这种精神。
4.他们的奴隶制度养成这种精神。
5.他们的教育养成这种精神。
6.他们远离英国，养成这种精神。
Ⅲ.因为压制政策已被经验证明为不智。
1.要除去扰乱的原因甚难，因为
a.限制人口与富力的生长是愚策。
b.改变殖民地人民的性气与品格是不可能。
c.把大西洋抽干是不可能。
2.要以罪犯待美国人是无礼，因为
a.他们的要求特权不是谋叛。
b.向来英国处罚他们的方法已证明为无用。
B.英国应该有以满足殖民地人对于征税问题的不平意见而和他们调解。
等等。
纲要上各点的相互关系 当你做任何种功课的大纲时，你须记取思想的峰并不是孤立的，而是存在一种相连的山脉里。换句话说，你必须承认各种事实相互的关系——他们在某一个主题上的次序与联络。譬如研究文学史的学生要做每个文学家的大纲，他的内容可以包括下列诸点：
1.姓名及生日。
2.诞生地方及居处。
3.门第。
4.儿童期与教育。
5.游历及事业。
6.时代。
7.朋友与并世生存的人。
8.著作。
9.作品的格调、性质及在文学上的地位。
倘若以上所列各项，研究时彼此都无关系，则对于学者不会有什么意义而且旋即遗忘。好的学习法，是要把第八项以前各项的研究，足以用来解释8、9两项，如果以前各项中，有任何一项与8、9两项不生关系，则在纲要上便无用处。
历史的大纲 研究历史时，要把下列一条原则记在心里，就是历史上各种事情并不是纷然混杂的，而是彼此有因果关系的。在每一时期，终可以寻出一些卓著的特性，联合的原则，像纲领般，把种种事情排列在适当的次序，保持合宜的关系。
通常在每个题目上，终可找出一些要点，为别种事件所倚附的。试看下面两个大纲，是用以研究战争及总统任期的。在前一大纲里，各要点都与“和平条约”的条款有关；在后一大纲里，各要点都与重要的立法有关，特别是与总统的计划与势力有关。
研究战争的一个大纲：
战争的名称
1.时期。
2.原因。
a.主要的原因。
b.次要的原因。
c.促成的原因。
3.参战的各国。
4.领袖。
5.重要的战争及其结果。
6.战争的转机。
7.议和的运动。
8.条约。
a.地点。
b.委员。
c.条文。
研究总统任期的一个大纲：
总统的姓名
1.总统任期的时代。
2.总统的经历与训练。
3.选举时的敌手。
4.投票。
5.重大事件。
6.重大立法。
7.立法上总统的计划与势力。
大纲的方式甚多 为研究历史的事端，有许多种的大纲式类可以应用。有的表示得十分详细，有的则仅记载要项。有的是讲政治上、战争上、文学上、科学上或工业上的领袖人物，有的是讲重大变故的原因，有的则讲许多事情的关联。那种在班上讨论的就某一时代纪年的大纲，仅为应用大纲的开始，以后当图发展。
大纲的价值 历史自然是最适于应用大纲研究方法的一个学科，但大纲的应用决不限于历史。无论何种学科，要是做大纲来研究，都能发生好处。如文法、修辞及各种科学，若用大纲法研究，更能裨益于学习与理解。即在数学，也可以用大纲。下面就是几何学上证明命辞所用的大纲式子：
1.命辞（proposition）的说法。
2.作图法。
3.关于图形的事件。
4.关于图形的结论。
5.任何作图的补助。
6.充分的理证。
7.结论。
下面还有一个大纲，也是几何学上的。
全等三角形
Ⅰ.两三角形有两边及一夹角相等，则彼此全等。
1.任何作图所必需的线。
2.证法。
3.证题必需的前定理、公理或公法。
4.推论（或译系）。
Ⅱ.两三角形有两角及一联边相等，则彼此全等。
1.任何作图所必需的线。
2.证法。
3.证题必需的前定理、公理或公法。
4.推论。
Ⅲ.两三角形有三边相等，则彼此全等。
1.任何作图所必需的线。
2.证法。
3.证题必需的前定理、公理或公法。
4.推论。
同样，在代数学上也可用大纲。
视觉心象的恒久 在三种心象型式中——听的、看的及接触的——最持久的要算视觉的一类。故你要想有永久的记忆，必须做一大纲而时常回想及之。
连篇累牍的读物，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完全想见，书中要点也难分得清楚。但若一页的书，能用二三个标题，在标题之下各系以几个确定的子目，则便容易记住。
总结 要清澈的理解课文，固然须做纲要，就是为要记住所研究的材料也须做个纲要而且还要时常把它摹拟想像。
九 略读的时期与方法
精读是慢慢的 以上所述有效的学习方法的原则，也可应用于精读及研究新而且难的材料。精读的步骤非缓慢不可；要是遇有须熟习记诵之处，且会觉得厌闷。但不管缓慢与厌闷，如能天天做透彻的预备工夫，日后将见这才是时间与精力最经济的办法。而对于需要长期学习的学科如语言与数学为尤甚。譬如今天学到代数学上的公式或几何学上的定理能够十分透彻，则以后对于本学程的研究将获得许多帮助。在别种功课也都是一样：今天能多费些时间与精力去学习，便可省去日后许多的工夫。
速读的需要 但学生在另一方面，也须知道在某种场合上是可以不用缓慢的精读的；他而且应该知道怎样可以把五十页或一百页的书草草的读过去。如学历史时，常遇到有些材料是从前已经学过，现在须得重新记起的；在这时候，他便要翻阅那些原文以求了解问题中的要点，于是就要用略读的方法。
有时学第二册代数或学物理时，为要解决问题计，必须查阅第一册代数以寻得他所遗忘的原理。这里又要用着略读了。
聪明的学生常从课本中发见著作者所未经详细说明的疑问。若要解答这些疑问，便须很快的参考别种书籍。譬如我写这本小册子预备付印时，有许多话要有确实的证明，且为使记忆鲜明起见，就不得不把从前读过的几百页的书略读一过。实则一切著作家、演说家、雄辩家及文学家无有不需要这一类的略读的。
所需的速度 略读有何种价值，这是无待多言的了。但许多学生日常阅读的速度并不比口读所需要的为快。这应加以训练；终要使普通阅读能比口读快二倍至四倍，才算经济。
略读的练习 要读得快，必须连句的读，不要单字的读。终要学会能从这一句跳到那一句，并不在每字及每词上停顿。又须学会能从一行中二三个出色的字上握住要义，而且不要有第二次的回顾，即有不能当前解释的意义，也可待读到下文时明白。
这种连句的读法，对于每句的开始与结尾须有特别的注意。倘能这样用心练习，定可增进略读能力。譬如你读过历史课本上的指定功课以后，且用十分钟工夫去略读别种参考书。大概一分钟读一页或十分钟读十页的速度终属可能；但若高声的朗读或者一字一字的默读那十页书，便会费二十分或三十分钟的工夫。
略读的要诀 你在当初略读时也许会一无所得。但这里有一个诀窍，只要加以练习即可得到，足以帮助你去学得一切你所需要的。如上所举学习历史的例，你便可由略读以比较两种著作，看出什么地方是相同的，什么地方是相异的，以及他们对于这些事实所附加的意义重要如何。
段落与主句的略读法 读参考书时，常须用极快的读法。如以一分钟读一页书的速率，则费四小时可读毕二百八十页的一本书。但通常往往仅能费一小时的工夫去读毕一书。当参考一个问题时，并不需要一页一页的读。你只要查阅书首的目录或书尾的索引，然后直接翻到那记载着这些所需资料的几页，而让其他无关的不读。即使有时为研究作者的解释或议论而须从头到尾的读，也只要读几个大的段落，用不着一句一句的读，以致多耗时间。你如学过修辞学的，便会知道段落就是思想的较大的单位。每段的主旨，常用一个简短的句子来叙述，这句子即称为主旨的句子。主旨的句子每放在一段的开始。本段内别种句子的作用恒为重复的申明，或为说明主句所包含的思想。有时在主句的前面，另有一种介绍句，专用以引起新的讨论题目，这便称为过渡的句子。这种句子就可很快的读过。时或所谓主题的句子在一段的末了才发见。差不多每段最后一句的句子，对于读者非常重要；因为它往往为思想的总结。
这种段落的读法，就把每段的第一句或第二三句一瞥就是。如果读了一二句即已明白，就可略去其他各句，而直接去看下一段。如果第一二句尚不能使你清彻的了解，则可读最后一句。而有时为要明白晓畅起见，自然也要停顿下来去读和主题极有关系的中间各句。
要寻出一章书的要义 还有更迅速的读法使一本书的要点显示出来的，便是只读每章书的第一段或第一二段以及最后一段。试看本小册子的每章末段就是总结各该章的思想的。
总结 现在我们可以把略读的原则总结如下：
1.略读时不必每个字都读到，或把这些字致细思考。
2.以句为单位而略读时，须特别注意开首的句子及结尾的句子。而主题常接近首句。
3.以段为单位而略读时，须特别注意于第一句或第二句或最后一句；每段的要旨与结论常从这些地方看出。
4.以章为单位而略读时，须特别注意于第一段或最后一段。每章的主题常在第一段内说出；而撮要或重要的结论则常包含在末段。
5.要学习检查目录与索引的方法以便确定你所需要的材料所在。
速读对于高等学生的效用 速读的能力对于幼年学生不见有甚大效；但对于学业进步的人，他就会发见很多的帮助。一个大学生要是不能速读，就不容易成为一个有名的学者。这种速读方法的习惯，应在中学校时即开始养成。
十 用竞争的思想促进用功的力量
渔猎者的甘心受苦 大家也曾想到当做户外游戏的时候，有多少辛苦和艰难是要忍受的？试看一个喜欢捕鱼的人，穿林，披苇，过卑湿之地，以下钩而钓鱼，其辛苦为何如？再看一个喜欢猎兽的人，冒寒气，耐饥饿，蹲在幕后以伺兽来一击，其辛苦又为何如？
足球与火炉 做父母的，看见自己的儿子昨天在足球场上踢球的时候非常之卖力，不料今天叫他到火炉边去扫除灰烬却办不到，这是什么缘故？莫非人当真讨厌有用的工作而欢迎无用的嬉戏吗？这却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就是在那些猎人渔夫与玩球戏者的活动里，把人类自古所有的本能都唤起了，而这些本能在扫除火炉的工作上却不存在。
在隔代遗传的事业与竞争上的游戏本能 我们都知道习惯有一种力量，可以使艰难而讨厌的事情化成容易而且惬意。我们劝告你要确定学习的时间，时间一到即用全力学习，就是要你利用这种律法。现在，从历代祖先所递传的种族习惯到了我们身上已经变成本能；而且一切活动凡是由本能所激起的，无不觉得快意。即如网鱼猎兽二事，在我们祖先已经累次的用为生存必要的手段。在人身上的争战也已行了无穷的年代。现在的足球戏实为古代争战精神的表现，而且复现争战的感觉。小孩子的所以十分欢喜，就为这个缘故。所以说本能从游戏里找到出路，实是不错。
霍尔（G·StanleyHall美国心理学家）且说小孩子对于真正的战争，却不大会有的。所有争战的本能差不多都表现在游戏中了。游艺就具着竞争的形式；而且要是争战的精神愈富，则对于这些竞争的用心也愈专。如足球、篮球、网球及棒球等等游戏，都是包含着竞争——争胜的要素的。
下棋是一种战争游戏 但争战的本能不限于体育上的竞技。即如下棋一种游艺，试问要耗费多少心力？在下棋时，不是欢喜煞费心血吗？这也因为是种竞争罢了。故下棋确是一种战争游戏，凡计谋优长的即占胜利。如将帅兵卒马炮等全是战争上的工具，所取防御进攻，仿佛临阵作战一般。他如纸牌戏等也是需要技巧与计划的争战。
竞争的刺激 当人不在竞争胜利的时候，就在竞争生存。起初是为食物而竞争，后来为住所，为财富，为商业，为社会地位而竞争。这个爱竞争的本能到了现在我们的身上已经差不多成为一切游戏的根本原则了。而且对于工作和事业，也会发生一种热诚。俗语说：“竞争是职业的生命”，的确不错。我们人类最善的努力就在敌对的形势下面成就。譬如一个运动员须有一个对手，以便能于十秒钟之内跑到一百码。跑远距离的人也须有一个和他竞走的人以便催进速率。奕棋的人要是不逢对手，就不易发生经久不懈的注意。
游戏时 所以那种攻击、竞争、对敌、模仿等等本能，都是很有力量的。但为什么大家不利用这些富有刺激性的本能以促进学问的研究，特别是对付那些认为困难和乏味的功课呢？要是学生能用正当的精神从事于这种游戏，必可使他获得好处。倘使为了和别个同学竞争，竟致发生怨恨或嫉妒，那必为了态度不正当之故。这样且不要竞争的好。因为人间的善意和友爱倒底还比学问为更有重大的关系。不过友谊的竞争也未尝没有，这种竞争是不许你乘对手之不幸以为乐也不许你怨对手之高强以为苦的。换句话，这种竞争是胜不足骄，败不足馁的。
游艺上的健全竞争 学校里的种种竞技都是发达刚强的大量的气度的。我们的学业当然也可这样。如游戏完毕以后，双方的敌人仍然回复了当初的友情；好比法庭上两造的律师，在辩护时固然互相驳诘，但案子一结，仍为好友如初。我们还可以说在猛烈的竞争里，不但做得出最好的工作，竟能养成功最好的品格。在运动场上既如此，在教室内自然也能如此。
伴读者的竞争 在学习上要发达一种竞争的精神是容易的。因为在你四围的同学都在做同样的工作。在每一次上课时，便是你和同学们比较能力的机会。在每种答案上写着的分数或等第，就是使你和同学们较量智慧的剑，看谁得到胜利。你更可在同学们中，选出一位成绩较优的，就把他当作一个竞争者，看你是不是能和他并驾齐驱，或竟胜过了他。
和自己竞胜 学生与同学们竞争而不损害友谊，这本是可能的。不过你在试过之后，如其觉得光景不好，反伤感情，则竟可不用这种竞争。你却可和自己竞争，每日把努力的结果来比较。为表示进步起见，可画成一种曲线。譬如翻译十行的书，看今天需要几分钟，明天需要多少，以后又如何？试把你的结果与上面一图比较一下。（第一图）
另有一个更好的法子可以增进你的能力的。试把在课堂上所问的问题完全记下来，你自己去做答复。答对的画个“—”，答错的画个“〇”，退课以后，再用百分比写上分数。以后每天这样做，可画一曲线以证进步，看你的曲线是否向上。上面就是一个学历史的学生用这个方法在二十天内所试的成绩（第二图）：
总结 要利用爱竞争的本能，把游戏的精神贯注到枯燥繁重的学业中，且激起最善的努力。
常与比自己成绩略优的同学在课业上努力竞争。
但要留意不可因为这种竞争而发生恶感。
要与自己比赛，且画成曲线以验自己在学习上的效率。
利用这些方法，可使学习枯燥繁重的工作时不感厌倦，且能产生最大量的效率。
十一 储存学习用的能力
疲倦有害于有效的学习 学习是一种工作；对于中学时期的学生，更是一种繁重的工作。它正和做别种工作时一样，必需有充分的努力才可以使学习有效。精神上有疲劳，同肉体上的疲劳一样；而且他们的影响也是相类的。每天长时间的使用体力，会使身体瘦弱；若用心的工作虽然不致于这样快的减损力量，但是这两种疲劳的结果都足以使学习减少功效。因为在疲劳了的心理上是不能有永久的印象留存着的。
疲劳是由于化学的作用 但肉体的疲劳之有害于有效的学习，正和精神的疲劳一样，原来肉体上任何部分的疲劳，都足以影响于脑筋。肉体疲劳了，就生出乳酸与硫酸化钾，渗入到血液里，因而输送到全身。倘把一匹疲乏之马的血液注入到一匹鲜健之马的血液中，则那匹壮马会即刻表现疲劳的征象。
肌肉的活动并不会休养精神 在生理上过度消耗之后，似乎只有身体最感到疲乏，尤以那用力最多的某部分为甚。但有时候精神上的不宁也会由肉体的疲劳所致的。总之，生理上消耗过度的时候，正和用心过度一样，都不能使学习发生功效。故我们可以说：做剧烈的肉体活动，并不能休养精神。常以为活动体力，可以使精神得着休息：这是一种误解。欲求健康，自然须有适度的运动。但是休养精神的最好方法，实为心身两者都在安息。晚上的不能努力预备功课，正因为下午运动过猛以致身体陷于困乏之故。
不相当的奋力生活 除出精力卓绝的人，在一天二十四小时之内，终不能把繁重的肉体工作与繁重的精神工作同时并做。倘使勉强挣扎，必至失败。神经衰弱的养成，由于肉体上过分的疲劳的正和由于精神上过分的疲劳的一样多。自然有些天生平凡，没有雄心和壮志的青年，往往有十分之九是不会把精神或体力过度使用的。但在他方面，肉体与精神的关系正极密切。如一个热心运动的学生，常在书桌上打困，即因身体疲乏所致。由此可见体力的过度消耗，实足以阻止精力的充分运用。虽然也有人能在体力过劳之后，还继续着使用心力，但这是极少的例。如有些食量洪大的人，具有异常的消化能力，能把心身上的消耗，从速恢复，且可以做长时期的用力工作。但在常人终于是做不到的。
伟大的精神活动有赖于肉体的安息 凡是用心的人，很需要肉体的安息。在用心的工作中，尤推著作家的创作为最伟大。但著作家就少不得肉体的安息，试观下例自会明白。有一群纽英格兰的著作家曾找到一处地方，他们想一面从事耕作、一面从事著述当是可能的事。但是他们实行的结果，知道从事于长时间的筋肉劳动以后，再要去从事劳心的工作便成为难能了。所以马可·特威①（MarkTwain美国小说家）在未写作品之前，终到床上休息。这时候他的身体完全休养，结果就可用最大量的能力去从事创作。还有一个法国的著作家也是这样偃卧着去构思的。亚诺尔特·本涅特（ArnoldBennett英国小说家）所著的一本小说《大人》（TheGreatMan）中的主人公，发见他自己的著作天才，乃在床上养病的时候。由这可见身体的安息确有助于心思的运用了。
运动的价值 但年轻的学生们，却不要看了上面所讲几位天才所特有的例，即把肉体的运动完全轻视了。反之，他们正应谋体力的尽量发达。因为据实际的考查，学生中成绩优良的，终是肺量大的。所以要锻炼得双肩开阔，体格强健，庶几能胜任长时间的努力，以便发展事业与学问。青年们于此，就该利用正在发育与适应的年岁，竭力以获得心身两方面的健全。不过须注意一点：要想得到双方的健全，却要防免疲劳。
长时间剧烈运动的危险 青年学生的不应该忽视体育，这是显然的道理。那些忽视体育的人，也许比做激烈运动的更要来得危险。所以为保持心神的鲜健，适度的健康运动是不可少的。
但如果做剧烈的运动如踢足球、打篮球等，时间过久，气力消耗过分，以致肌肉颤抖，则于卫生学业都大有妨碍。爬山的人，在爬时用力过甚，所以到了山顶，不能感受兴趣，甚至不能记忆沿路所过的山景。儿童在晚上学习时，如感到了非常的疲乏，则到第二天早晨也将统统忘记。
精神疲乏的症候 中学生因用功过勤以致精神疲乏，要比大学生来得快。但要发见精神的疲乏，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各人所感受的疲乏的影响大有不同，且常有病理的原因夹入在内，所以不易觉察。现在举几种最常见的症候如下：（一）工作的性质变劣，这是由于错误的增加；（二）同时工作的分量减少；（三）最易纷心，不复能专心于当前所做的工作。既已有了精神的疲劳，最先就觉得工作乏味，不大想做；继则感到困顿思睡；以后便是头痛与心神焦灼；再以后则兴奋反而加甚，有高度的感觉性，特别对于声音的感觉为尤敏；而神经衰弱，容易恼怒，猛烈的暴动以及精神昏乱等病都要跟着发生。这种疲劳常要费好几个月的休养工夫才能复原。
那些失败的学生 有许多学生，因为不知道蓄养精力以供学习，却去讲社交，读小说，务外事；一旦到了试验期近，便又过分用功；结果则因为精疲力尽而离开学校。惟有按步就班，真能刻苦自励的学生，才能继续得求学的进益。
精神的疲乏不常是显著 的但精神疲乏的最初的征候，是难以觉察的。有时虽不是疲乏，却会有困倦的感觉。在工作开始的当儿，就能发现。反之，工作过度了以后，竟使精神格外兴奋，因脑筋受了过分的刺激，意识也格外明显。所以要断定你的精神是否疲倦，与其用你自己的感觉，不如凭工作时间的长短。当脑筋真正疲倦时，要想除去却甚困难。但若工作时每隔四五十分钟休息五分钟或十分钟，就可以免去疲劳，且能保持心境的新鲜，印象的明晰。这种短时期的完全休息，归根究底的说来，实为节省时间的妙法。
改变工作却不是休息 但这种短期的休息决不是改变一种工作。在改换工作时会有一种刺激性发生，可以使人继续作工；这样就不是休息了。所谓休息，必是五分钟或十分钟的散步；若工作的性质是繁重的，尤当使心身有一时期可以完全休憩。
刺激品及于青年的影响 倘若你要能用最大量的效率去从事学业，则你决不当使用烟酒等刺激品及麻醉物。在中学时期，更应禁止咖啡与烟草。因为当这个生长正在急速进行的当儿，心脏易有虚弱及不规则的倾向。所有全部心脏的力量应该用来催进血液到一切新的组织与各部毛细管里去；这样天然所要求于心脏的负担已经是很重大了。倘若再吸烟草，则是减弱心脏的力量，也即增强心脏额外的工作。这样的结果，只会剥夺生活的机能，增进懒惰与衰弱，且使你的容貌憔悴而枯黄。
及于学业的影响 据调查许多学校的结果，知道吸烟的学生要损失百分之十或十五的效率。智力通常的男孩子因为沾染了吸烟的习惯，就要常常落第。有的人也许以为吸烟者的成绩不良，不是由于使用麻醉物，而是由于品格的堕落；所以吸烟和落第一样，是品性不良的征兆，却不是原因。但事实上并不能证明这句话的正确，因为凡是吸烟的学生，他纵然得到父母的允许，能公然的在家吸食，且并不想到什么恶行，而结果也竟同私下吸食者受着一样的恶影响，他的成绩也就降低了。
咖啡精的影响 咖啡是一种刺激物。所以当疲倦时饮了咖啡可以使学生奋勉用功。但即为了这个缘故，凡是刺激物都是危险的。正同烟酒一般，它也要增加心脏的辛劳；而且还要损坏肝胃，贻害健康。咖啡精的当前的功效是刺激大脑，以增进推理力及想像力；而咖啡精的最后的影响，却可以使心神麻痹而不活动。没有一个运动员可以靠咖啡与烟草以维持健康，也没有一个学生可以靠这些来奋勉学业的，尤其是正在生长的少年，要特别拒绝茶、酒、咖啡及烟草等兴奋剂。
学生的食量 学生要注意自己的食量，以便增进学习的能力。如果饭后有一小时或两小时的体育，则不妨尽量饱餐。因为身体组织原需每天至少有一次的饱餐，但必须有能力去消化。你当知道一个人在患病时，医生一定劝他不得饱吃，仅仅许他吃些稀饭牛乳等物。因为医生晓得病人第一要有力气去抵制病菌，以便恢复原状；倘若吃饱了饭，岂不是要夺去这一种的力气去消化吗？所以他不得不限制病人的食量。还有一层，一个人生了病，也就不能有力气去消化大量的食物。同样，你要多用能力去做别种工作时，便该减少胃的工作。中饭吃得过饱的人，应当等过了下午两点钟方可开始作工。你如欲在日中用心学习，则你必须少吃“点心”才好。
各种食物的影响 有许多人觉得食过牛肉以后，不能做用心的工作。但未煮透的牛肉却比煮透的牛肉容易消化；羊肉及小绵羊肉则比猪肉、牛肉或犊肉更易消化。鱼肉因为最容易消化，所以认为最适宜于用脑的工作者。赫起逊（Hutchison，美国人）说：“食物的不消化，对于用脑工作的人，要比食物的品质为更有关系。”贪食的习惯可以发生困倦，同真正的疲劳一样。这种困倦是由尿酸的毒，他的影响可使人不复能做用心的工作。
摄生的几种良习惯 下面是几种获得健康的暗示，可以帮助你增进快乐及学业的成绩。
（1）慢慢的吃自己所喜欢的食物；在做激烈的运动、用心的学习或背诵讨论以前，须行节食；若在兴奋或过倦的时候，尤应节食。
（2）在早晨起床以后及晚间就睡以前，要饮一杯开水；在两餐之间可以多量的饮。
（3）在起床以后与临睡以前，须在空气流通处行深呼吸五分或十分钟，房间以内更应日夜通气。
（4）作有规则的运动，而且要尽量的享受运动的乐处。运动开始时要慢，完结时也要和缓，一感疲乏，立即停止。
（5）在适度的运动之后要洗浴，开始用温水，前后用冷水直冲，更用粗毛巾猛擦。
（6）睡眠要有定时，至少一天睡八小时。如遇神经疲倦不能入睡时，可在睡前行温水浴。
（7）在适当的相隔时间内使心身得完全的休息。休息时间的长短，须看年龄大小、气力强弱及工作难易而定。大多数的中学一二年生在用功半小时后须休息五分或十分钟。大学生则在用功一小时后也须休息一回。
总结 疲倦时立即停止，因为已经感到疲乏的脑筋决不能有深切的印象。
每工作一小时，须休息十分钟，尤其在读完一课或一种学程之后。
在身体已经疲乏或在饱食之后，决不要去学习。
禁用刺激品与麻醉物。
如要做充分有效的学习，必须减少富有刺激性的社交行为。
最后，要调节你的食量，使他可以发生最大量的能力以供你的需用。
青年期生理上的特征
中等教育的时期，正和青年期（adolescence）的上半期相适应；所谓青年期，即为自十二岁或十四岁到成熟期的一段时期。青年期的初期，也称发身期（puberty，或译春机发动期，又译可婚期）。个人身体发育到了那个时期，就能生育小孩；这种性的机能的成熟，不唯可以解释青年全期生理上的发达，也可以解释心理上及道德上的发达。所以，青年时期应视为身心两方面都有显著而且重要的长育的一个时期。
从生物学的看法，个人当发身期一到成熟期的时期内，就有能力去担负种族的持续的责任。因为这时期的生理结构和心理特性，都引起了极急剧而且极远大的变化，正可和那怀胎及诞生期内所见更急剧又更重要的发育现象相比拟。所以卢梭（Rousseau，法国的哲学家，著有教育小说《爱弥尔》Emile，极有新意）一辈人就要这样说：“我们有两次诞生，一次是降生（toex-ist），还有一次是永存（tolive）；一次是对于种（species），还有一次是关于性（sex）。”①因此，要想了解中学生或想解说青年理想，必须懂得，这个青年期乃是性的机能成熟的时期方才可能。
发身期的开始，各人不同。照通常的说法，以为女孩自十二岁直十三岁始，男孩到十四岁。然据精密的研究，知这些只是个平均数。实则有几个男孩子，早在十岁已在发身；而又有个别，则须迟到十八岁方见发身（表一）。在女孩方面，也有类似的现象（表二）。
变异为青年期的特征 像这种青春期开始时期变异的现象，在别项生理的及心理的变动上也一样显明。这是说，在青年期内，各人特性差异的范围，要比儿童期内大得多。因为青年期的许多征兆这样变化不定，所以当考察各个学生的时候，要得何种结论，终是极困难的，至少也是极混乱的。因有这种个性的变化，故中等学校的教育制度，应多留活动伸缩的地步，应比在小学时更注意于各个学生在课程上、教法上、工作上以及别种事情上的需要。
生理的年龄 上述关于发身期开始日期的变异，给我们一种“生理的年龄”（physiologicalage）的观念。这种年龄，是看他身体发育所到达的程度而定的。同样，又有一种“心理的年龄”（psychologicalage），是看他心理发展所到达的程度而定的。最后，更有一种“教员判定的年龄”（pedagogicalage），是由他在学校制度上的地位或年级而定。
延迟和加速的意义——有一个由近代考验所得的最有趣的问题，是关于这几种“年龄”的适应或相关的。一个学生，在某一
种年龄上，当和别种年龄相比时，或者表示“延迟”（retardation），或者表示“加速”（acceleration）。譬如判断年龄落在历年年龄（chronologicalage，或译实际年龄，又译生长年龄，即指诞生后在世界上所经历的岁月的数目）之后的，通常叫做延迟.但也有别种形式的延迟——如十五岁后方入发身期的，是生理上的延迟。
生理年龄对于中学成绩的关系——生理年龄对于中学校作业的成功或失败的关系，近来已有人加以考验，不过结果稍有参差。据一九〇八年克兰姆登（Crampton）的结论，以为在中学校里凡未成熟（未达发身期）的男孩的学校作业，要比已成熟的多失败。（但克氏调查纽约初等学校学生数千人的结果，则身体上已成熟的，学业反居于劣等。）又据一九一〇年福司德博士（W.L.Foster）的研究，纽约中学校初入学的男生，有三分之一在第一学期除名；但后来把新生按照发身期的程度，分成生理年龄相似的几组，于是除名者减少自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十一。福司德的解释是：那时的男生觉得他们的学友更合意些，而且留在学校内的时间也更长些。
看福司德所列的表，在用生理年龄分成八组的二百九十五个学生内，有五十八个除名，其中有三十三个是列在最成熟的四组里的；有五十八个留级，其中有四十个列在最成熟的四组里的；有一百七十九个升级，其中有一百个是列在最未成熟的四组里的。他的结果显然与克兰姆登的相反。可见，对于以上几种年龄间的相互关系，尚待将来的研究，尤其是关于入中等学校的新生的。
福司德明白的说：“第一级（最成熟的一组）的儿童，在学业上是决不会考第一的。”他提出一种理由来：
他们中有许多人课业进步迟滞，或为家庭事情牵制。若是一个小的男孩，既不宜于作工，而在社交及运动上也不会有成就。其他足以诱惑大的男孩忽视课业的影响，对于小的男孩就会失去效力。
还有一层，有几个大的男孩进中学校时，常在小学毕业以后的一年或好几年，而另有几个则原是天生愚钝的。
体高与体重的生长测量美国学校儿童约八万八千人的体高及体重的结果，得下列两种有价值的统计。
由上两表可知当儿童期内，同年龄的男孩要比女孩生得高些；但一到发身期，在十一岁半到十四岁半之间的女孩，却比男孩高，也要比男孩重些。这因在青年期女性的生长加速率，比男孩来得早。但男孩一达到加速的时期，便追上女孩，而且因为继续的加速度的生长，所以到底超过女孩的量，竟比在儿童期还大。在别种人体测量，方面如肺活量、把握力等，也有相类的现象，唯这方面女孩加速的生长并不真能胜过男孩。
生长最急速的时期，并不正在发身期之前。因那时把学生各按肉体发育的程度分为几组，乃知未达发身期时，体高、体重和体力的生长是颇缓的。而在各方面急剧发育的时期，反在已过发身期的第一年，不管他的历年关系怎样。
生长和健康 在某个人，特别是在某个女孩，到发身期时，常呈不健康及脆弱的体格。这原是真确的；但据人命统计（vitalstatistics）所表示，则独有例外。哈威尔（Hartwell）研究波士顿城死亡率的结果，知道发身的时期乃是死亡率最低的时期；又由阿克萨尔凯（Axelkey）所领袖的委员团考验瑞典学校内一万五千男生及三千女孩的结果，知道发育最急速的时期乃是抵抗锢病（chronicdiseases）①的力量最大的时期；更知道十七岁是最健康的时期，十三岁及十八岁是比较多病的时期。由这可见青年初期是生活力强盛的时期。
局部的生长 我们考察身体各部分的器官的发育，知道在青年期的急速生长上，所达到的范围是极不相等的。而各器官的生长最急速的时期也不一致。他们生长期间的长度也各相异。这些实例容在下面分述，还有许多引证可见肉体的生长实是“局部”（byparts）的，并不是全体一样的匀称的增大。中央神经系的发育也可说是不齐一，故在心理生活上也呈局部发达的现象，特殊才性及能量的长进都是各有时期的。
骨的生长 这时骨生长得长些，粗些，在构成上且经重大的改变，特别显著的是在头颅骨化成的步骤及上臂骨、大腿骨、胫骨、肩胛骨等诸小骨的接合。
发身期的生长，不单是增大，而且有许多还改变形状与配合。如胸膛的生长大概偏与侧面；身体增高大概由于大腿骨的发育；尻骨盘——至少在女孩，要大变形状。在头部，颜面伸长几达一英寸；因颜面增广，而两目间的距离也加多。第二期的齿完全生成；下鄂变厚；鼻加长，更凸起，鼻额骨缝之中点填满。凡这种种变化，与筋肉的发育相伴以发生面容的改变。
骨生长时的卫生——在这时候，身体上显然需要矿物质，特别是石灰氧化钙的供给。吃铅粉，甚至石膏粉或灰泥的学生的“石灰热”（lime-hunger），就为这个缘故。而骨的生长过于急速，也就是“生长痛”（growingpains）的原因。这个或由于骨的小节或中枢的生长，或由于骨的生长比肌肉要快，所以引起异常的紧张或竟妨碍血液的供给。骨的生长既受著身姿态、肌肉生长以及养料供给的影响，故据霍尔（Hall）的主张：“在这个时期，应特别防免太高的枕头，偏在一侧的卧法，学校坐椅或脚踏车的过高、过低，以及强用或要求不自然的姿势的职业。”
肌肉的生长 当发身期急剧生长时，肌肉也大为发达。八岁时，肌肉重量仅占全身重量百分之二七.二；但十三岁时，即占百分之三十二.六；十六岁时，且占百分之四四.二。青春期男孩有迟钝不灵巧的特征，一部分的原因或在肌肉生长的不均衡。这个或由于肌肉要比所附丽的骨生长得更紧束些，或则由于身体各部分的筋肉组织发育的速度不一致的缘故。
心与动脉管的生长 心脏的筋肉扩大体积，并增多具收缩性的纤维。如此，心器官的容量按照动脉管孔道的比例特别的增大。心即由动脉管催压血液——心与动脉管的比率，在初生时为二五与二〇之比，但到发身期为一四〇与五〇之比，完全成熟时为二九〇与六一之比。这是据兰度斯（Landois）的计算。心脏生长的结果，大可以产生发身期血压的增高，而且可以证明，心脏的生长愈早愈确定，则发身期的发育也愈早，愈有力，且愈圆满。
这种动脉压力的改变，跟著血液比重的改变（至少在女孩），以及肉体温度的略微增高（约华氏〇.五度），都足以表示循环系统供给新组织及新机能的扩张，供给更大的筋肉组织的需要，以及代谢机能（原形质构成及灭亡的机能）与一般生理上激动（stir-up）的增进。
循环器的障害——同别种青年期生长的现象一样，在血行方面也有很显著的各个人的变异，而暂时的循环作用的障害，却不是希罕的一回事。如脉搏速度的突变、心的悸动以及惯常的头痛，都是发身期所恒有的。少女的血亏病更属异常。故阿克萨尔凯发见，惯患头痛病的，男孩中居百分之十三.五，女孩中居百分之三六.一；有血亏病的征候的，男孩中居百分之一二.七，女孩中居百分之三五.五。但据赫推尔（Hertel）考验哥本哈根（Copenhagen）十一岁到十四岁的儿童的报告，则百分数要稍微小些。
肺的生长 心的生长虽要减少胸膛的容量，但因胸膛的空穴也增大了，所以反能补偿所减少的。用肺之呼吸容量测定器，可以侧量肺活量的大小。这种肺活量足为一般生活力的指数。据调查学校儿童的结果，知女孩的肺活量，自十二岁到十四岁增进极速，以后渐慢，直到二十岁。男孩的肺活量则自十四岁至十九岁半增进极速。
肺活量的练习——肺活量比较别种肉体上的容量，更可因适当的练习而大为增进。我们对于胸部及肺之充分发达既然非常需要（忍耐艰辛、抵抗疾病等），故每个中等学校的体育科，应有适宜的配置，以获得最大量的胸部的发达与惯常的正确的姿势。
声音的改变 动物当求偶时期，常要改变鸣声或叫声；人类当发身期，也有这种声音上的变化的特征。
在男孩，发声器官的生长，在外面有显然凸出的喉结（adam'sapple）可睹；在里面，声带伸长，几比以前增一倍，故遂降低到约第八度音程的音节。在女孩，也有类似的改变，不过不甚显著；音节上的低落虽少，但音色却变成更丰富、更充实。
变声的时期——在男孩，变声的时期，早从十二岁起，迟也不会在三四年以后。通常男孩要二年工夫使声音变成较低的音程，而有几个男孩可以唱最高音一直到十九岁。当变声期内，声音常带粗涩，即音节上所谓急转（break）。霍尔以为，发声器官结构的改变，发生“一种新的声音意识”；又以为，发声期的男孩，喜欢试验他们的声音，特别是“呼喊及耽溺”。
声音的卫生与训练——当变声期是否宜于歌唱乃是声乐教师们聚讼未决的问题。泡尔生（Panlsen）发见，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发身期男孩，在变声期内不能控制声音，但麦肯齐（Mckenzie）考验五百个唱歌班自十四到十八岁的男孩，发见声音真有“裂痕”（cracked）的不过百分之十七。而麦肯齐的结论，以为如能有正当的注意，特别避免极高或极低的音程，则尽不妨继续歌唱。对于这种意见，大家颇为一致。
无论如何，在中等学校用适度的声音训练，以养成满意的说话声调，是所需要的。平常极容易使声音成为不适意的音节及音色，如变成鼻音、嗄声（属喉音）、粗涩，或在女孩而成为尖脆等，不能有清澈的发音。做教师的，应保持良好的模范，使学生们努力修养。
脑的生长 脑不与别的身体器官一样，在青年期并不增进重量。但在精神生活上多种的更动及增大——新的本能、感情观念、动机及一般智力的成熟所以构成为青年期的心理影像的——就足以暗指脑的活动有相应的改变。这种改变，一部分或为未成熟的细胞及部位的机能完成，一部分或为已成熟细胞的纤维作用的推广与派生，特别是在大脑皮质部的高等联想区域。这种发达，一方面可以觉醒新的本能倾向，他方面可以丰富并精密一般的心理作用。
青年期的心理现象
儿童时期最显著的本能的反应动作如恐惧、吃喝、争斗及其他，都是自己保存（self-reservation）的作用。儿童天生是“想做大老官”（looksoutfornumberone）的；一切行动无不以自我为中心。故从成人看来，他是具有自私的本性的。但对于“大自然”（nature）而言，个人是藐小得不足数的，只有种族才算有为。自己保存或可说是“人性的第一公律”，而种族保存则是“天生的第一公律”。
我们从上节已知，当发身期到临的时候，生理上就预备为种族保存的活动。现在则要看，当发身期时，心理上的改变又怎样的产生一种对于生命的新态度——这种态度，在大体上是和生理上的改变具有相同的目的的。
性的第一特征和第二特征 生物学家把肉体的结构或特性区别为二：一种是直接而且当前的和生育有关的，他种只是附属或补助的；前一种称为性的第一（primary）特征，后一种称为性的第二（secondary）特征。譬如花的香气或美色，就是性的第二特征，他的用处在引诱昆虫过来，而由花粉（性的第一特征）发生授胎作用。
由此类推，和青年时期性的发达相应的心理过程，不但可以视为具有性的第一特征，如性爱及向（性活动）的冲动等作用，而且也具有许多别种作用，是间接和性意识的发生有关的。
精神生活上性本能的分派 譬如爱装饰、出风头、社会关系的意识、利他的行为、美术的欣赏、信仰的改宗、游历的愿望等等，皆是表示精神上多样的特殊的经验，而这种种作用，都可归源于性（广义的）。自然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这种种表现唯有性欲本能足以解释，也不是说青年人曾知觉到这种种表现和他的性欲生活的联络。这只是说，性欲本能毕竟是这种种表现的背后的主要动机（drivingagency）。若用霍尔的比喻，则这种种副的或间接的表现，可视为性欲本能的“长路回线”（long-circuit-ings）或“光渗”（irradiations），而青年期心理学上的问题，即在将这种种表现罗列而缕述之。或者用维也纳医生福洛特（Freud）①门徒的名词，则可以称这些关系较远的表现为性欲冲动的“升华”（sublimation，也有人译为“化装”）。
感觉的发达 关于这问题，问卷法（questionarymethod）和实验法所得论据极不相同。一方面，据实验室实验的结果，并不见得青年期的感觉特别敏锐。譬如据最好的实验结果，听觉锐利的最高度到十二岁为止；视觉锐利的度数，常因近视、远视及散光的缘故而日趋于退化；皮肤上两点间的触觉，在成熟期反不及儿童期的锐利；痛觉能力渐减，到十八岁或十九岁而止，若在发身时期的感觉程度尤不一致；音调辨别力，自十岁以后绝不增进；轻重辨别力的发达，也仅到十三岁而止。
在别方面，据许多作者常援引的兰卡斯德（Lancaster）用问卷法所得的结果，则以为，青年期各种感觉能力似更锐利。但如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宣言，她现在能听到三哩以外某种钟所奏的谐音，为她在儿童期时所从未听到的；又有一个女孩宣言，她在十三岁时视力为最强，因她能看见远处的塔顶；另有一人说，当青年期看宇宙万有，都带上“一种新式的美”；又如霍尔所说的，“新的真皮（表皮下感觉灵敏之层）意识”。像以上所举种种例子，实在足以表明青年期的改变是中心的，不是周围的。所有的改变，并不是内耳蜗牛壳或眼视衣，而是注意、兴趣、感情及情绪。总之，是青年期及影响于感觉的态度，并不是感觉本身有变动。
新的真皮意识——我们即举这所谓“新的真皮意识”为例。当发身时期，汗腺及皮脂腺更加发达，皮肤就格外油滑。因这有关于容貌，故女孩必须勤浴，用脂粉。因皮肤上最易发生疹子及小颗粒，故有不少人要故意的擦损皮肤，或要不怕痛的拔去眉、颊及他部分的毛。在野蛮人，就有文身的行为（刺入色液于皮肤，使成不可磨灭之黥痕而标记之）。这时候对于臂、颈、手、头等用布遮护的部分，显出强烈的爱好或厌恶。所以，有的要寻求并享受握手、接吻及抚摩他人皮肤等的快乐，有的则绝对厌忌，并且规避。像这些所谓“皮肤意识”的形成，都是受著中心的而不是边缘的支配。实际上，这正如福洛德所说，是与性欲机能的成熟有密切关系的。霍尔相信，这种不平顺的生活，带著极丰富的皮肤奋兴，甚至极繁多的疼痛刺戟。在使注意不集中于性欲方面，却是所需要的。
新的嗅觉及味觉兴趣——据问卷法研究所得，知道青年期对于嗅觉，也发生一种新的兴趣。小女爱好香皂、香袋、香壶等的嗜好从此发达。据说，对人表示爱好或嫌忌的根据即春香气是真实或是虚伪而定，因呼吸的气息不良而破坏友谊的，也所常有。
味与嗅联合，就令我们觉得气味，因各种食物的气味不同，故我们的爱好也不同。据问卷法研究的结果，知道青年期开始的时候，各人食欲的样式极多，性质也颇古怪。有许多种食物，在这时候都第一次尝到，过后新式的食品并不增多。但这时，要禁止极端的贪心与厌忌，否则便会损害健康。如过分的饮茶、咖啡及香料等就有害处，宜加节制。唯这时，也颇有信奉素食论而主张非肉食的。霍尔以为，青年期食欲范围的增大，或是复演了原人时代的一种生活。因为那时少年人初离父母的养护，不得不用自力去求食物；但这种推测颇滋疑问，在心理复演学说未确定以前，殊难认为定论。
新的听觉兴趣——因青年期声音的改变，就有一种“新的声音意识”。对于音乐的兴趣也就特别增进：一方面在理智上有真正的音乐欣赏及了解，他方面在情绪上有音乐的喜悦。在答复兰卡斯德问题的五百五十六个青年中，有四百六十四个承认，对于音乐爱好的程度的确增进。这种听觉兴趣的发生颇为显明，而发达的最高度到十五岁为止。在这时期，虽是不爱好音乐的男女少年，也有许多要买乐器，学曲谱，过一过暂时的热衷于音乐的生活，唯不久即要失去热度。只有那真具天赋才能的，就在这时候表现惊人的进步。
还有，对于色彩、绘画、服饰等兴趣，也有同样的增大。像这种感觉方面生活的丰富，都可视为性欲本能的间接分化。若说到严密的心理学上的意义，真正青年的生长，并不在于感觉及感官辨别力，却在于情绪的背景，由眼、耳、鼻、舌、皮肤的刺戟诉向于这时期生活兴趣的强烈的潜流的。教育上的主要问题，即在利用这种向心理发展上更进步的“觉醒”，特别在把这些生物方面的冲动，转用到有价值的艺术及创作的努力上去。
性欲本能 但青年期最根本的心理现象，不在于感觉方面，也不在于情绪对感觉印象的反应，却在于本能上。性欲本能通常都被视为一种隐伏的迟延的种族倾向，为儿童时期所绝不存在，而一到发身期方突然出现似的。这话固然也不错。试看儿童，对于肉体差异并不自觉，对于性的羞耻绝无顾虑；但一到发身期，对赧颜、含蓄等现象无不显露。有些学者甚至断言，青年当这时期有十分之九的心理过程，是集注在性和性的功能上面，且经过好几年之久。
但在别方面，福洛德及他的门徒们却主张一种学说，以为性的生活，在儿童期甚至在婴孩期时早就开始。故这些发身期的现象，只是旧倾向的转变，而不是新倾向的产生。
性的魔力和崇拜物——当发身期两性间的吸引方开始及逐渐发达时，即有所谓性的“长路回线”或间接分枝的一种有趣事实。这是这样的：两性的吸引或憎恶，由性的第一特征所引起的，常不及由性的第二特征所引起的多。换句话，两性的爱与憎是根据于人身上较细微的事物的。如眼睛或毛发的颜色、走路的姿势、声音的性质、头颈的外形等等，都是构成浪漫的爱的要素；虽然这些特性从生物学的看法，在种族的永存上是于所有者无所增损的。
当一种特性或某几种特性成为两性注意及欣慕的焦点时，则称这些特性为性的崇拜物（sexfetish）。有人曾问青年男女，以何种特性为决定爱憎的要素，其研究结果极有趣味。兹将所举特性按重要的次第分述于下：关于身体各部者，为声音、笑状、仪容、步态、手势、头的姿态等；关于衣服装饰者，为白色衬衣、皮服、领、眼镜、饰带等。
另有几种特性，足以引起两性的憎恶，如凸眼或凹眼、粗颈、竖耳、挤眉、大足、粒痣、红发、痴笑、粗暴、鲜丽的领带、污秽的衬衣、彩色的手帕或形似动物如猴、狗、猪、鹦鹉、孔雀等是。
这些引起两性吸引的特性，在性质上及程度上，在各个青年都有不同；不过，这种倾向为大多数青年所共同表现，尤以在青年初期为甚。但一到成熟期，他们会发生改变或竟全然翻样。故在十几岁时一味崇拜金丝发女儿的男孩，到后来竟会倾心于黝肤的妇女。
爱情的发展——这些性的魔力与性的崇拜物的发现，还不过是爱情发展的一方面。在这种浪漫的诗味的人性上，科学家终能加以分析；我们从问卷法所得，就可看出爱情正常发展的情形来。试举培尔（SanfordBell）的研究为例，他把发展程序分为五步。
（1）儿童时期，在八岁以下的男女孩的“爱情”——是一种柏拉图式的没有性欲的透明的儿童们的吸引，只以爱好友侣、交换纪念品等为限。这种吸引，通常只是暂时的；若行之不过度，不会发生危险。
（2）当八岁至十二岁间的少年期的爱情或“嗜好”，性质就较为秘密而且自觉。这是选情人的时节，学校教师倘善为利用，就可为促进课业及品性的动机。
（3）从八岁到十三岁或十三岁以上，为心理学上颇有趣味的一个时期。在这时期，对于年级较大的人，竟会表现情爱。有时虽然为异常强烈的、不正经的或者危险的发展，但这种倾向，从大体上讲，至少在青年们终要认为一种自然现象，而且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如小学生或低级中学生，对于女教员发生深情，实为常见之事。——这种深情，很有足以决定这些学生们的理想、旨趣及品行的大力。还有一种事实，就是这种对年长人的吸引，也会施诸同性的人（不但爱好而已，竟有实在的痴心的爱情）。霍尔即以为，这种感情的根源，或在于羡慕成熟之故。但在美国，大多数的男孩常与女教师在一起，故他们的吸引适为异性的。有些论者以为，可以下个这样粗率的定例：两人年纪的总数，约为一个常数，就是这边年纪较小，则那边年纪较大。总之，这时期的情感与冲动的性质是很重要的，而范围又是极广大的。
（4）这时期，两性间有暂时分离的倾向，因男女都渐守礼节，而且兴趣也有分歧的趋势。这时，男孩颇要表现大人气概，而以在少年期爱情上所表示的弱点为可羞。
（5）到最后一期，渐渐地发生了意识的性爱，那时生理上、心理上都渐趋成熟，遂觉得有更丰富的内容和更充分的意义。
性卫生的教授——性卫生（sexhygiene）的作用，在使性的本能得遂正常的健全的发展。唯这方面所牵涉的问题，有生理学的、伦理学的、社会学的以及心理学的，实甚广大。过去几年间，曾讨论到性教育的可行性，且曾贡献了关于这方面的许多文献。这些讨论题总计有四：（一）为什么要教、（二）由谁来教、（三）在什么时候教及（四）用什么方法教？
为什么要教？——儿童对于生命的起源、生产的情状、两性的区别，生殖器的机能及当发身期自身生理上变化的意义等等，都有一种自然的好奇心。他们自己也有权利来关心于这些。倘使能有适当的性卫生的教授，确能获得性的发展的健康，而生理的心理的及道德的发展的健康，也即以此为枢纽。从前或现在，有许多做父母及教师的尚抱“秘不告人”、足资后悔的材料，故缺少早期的性教授，实为养成恶劣品格的主因。有无数青年男女，常怀疑他们自身当发身期时，变化的迹象为变态，因而不胜其忧虑惶惑之情，实也由此。而少年期不道德的发生，至少一部分的原因是在于没有指导。女孩堕落，多为父母之咎。学者在有些中学校里，也已发见了顶可怕的情境。最后，因为缺少性的教育，就造成一部分的花柳病的蔓延。给少年以性教育，或者不免有些微的危险；但如这些不幸的罪恶能够因此而减少，还是有价值的。
由谁来教？——理论上，性教授的责任应由父母担负。但实际上，如果由父母来教，却要失败。因为有许多做父母的，实无才力能够指导。还有，性欲对于他们是种“违禁品”，他们要假作尊严，也不想来教。他们的子女如有疑问提出，便立刻加以禁止，且急筑起深垒以防重来。儿童们乖得很，自然也就知道不可直接发问。个别做父母的，未尝不想告知他们的子女；但因要故延时日，竟至后来难于启齿，悔已无及！
在有种地方，特如在德国，教堂或教士们曾要求有特权给少年以性知识；但没有严密的系统的或广泛的计划，把性欲的和宗教的教授联结起来。这种情形势必失败，半因教士对他不过能诉诸克己、敦品及高尚理想以尽一种间接的作用罢了。
也有人以家庭医士为适当的性知识教导人，但恐他们缺少教育的技术及亲切的了解。
于是，只有学校是最好的实际的机关。学校既然负了对于儿童的德育、智育及体育的责任，为何不可包括这样一个特别的部分？何况教师既具有教育的技术，又深知儿童的个性；儿童之视教师，也认为指导的根源；故教师实为实行性教授的适当人物。通常关于生殖的事情，很可由生理学及生物学方面做论理的研究，且由此确定，将来作专门教授的基础。
在什么时候教？—施行性教育应否从发身期开始，还是一个未解的问题。主张迟教育的主要理由，是恐因早教而有不自然的早熟的危险，且希望儿童应在“不识不知，顺帝之则”的状态。但主张早教者的理由更重要些。一因学校里如果早教，可得更多的儿童听讲。二因早教在教师及儿童两方，都觉得容易些，未及十三岁的儿童，尚没有什么性意识，若在成人就大难了。而早教的最大理由，实因恐怕迟延了难免先有恶习沾染。故勃洛姆（Blom）说：“早一年实胜于迟一小时。”再据经验所诏示，早教实有可行性，只要教授得法，就不虞早熟。
用什么方法教？——我们既承认性知识须于发身期以前开始，一直延长到发身期，于是教授的方法与材料，就有两部分。
第一期即在发身期以前，应在初等学校行之，教授的方式应为直接的、客观的、具体的，性质上又必须是科学的，且须与生理学、自然研究及个人卫生的教授相联络。若能以家庭教育为基础，并得家庭教育的辅助，则效果当更佳。
第二期即发身期及经过发身期以后，正当中等学校时期，教授的性质应更为各个的、主观的，且特置重于伦理的及社会的方面。但什么应该教，什么不应该教，还是待讨论的一个问题，即全部的性卫生教授法，也尚在试验的时期。大部分须看当地情形及教师的技术与人格而定。因此，性的病理学，特别是花柳病的性质及传染是否须述及，也是争论未决的。今欲得正确的性的行为，也同别的事情一样，须兼用积极的与消极的两种刺戟物。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性知识的教授，应为临时的或为系统的，应为随意的或为固定的，应各班合教或各班分教，应由医生教或由专任教师教。又，散布“警告书”的结果，能得有多少价值，也不清楚。据艾迪（W.H.Eddy）及费力浦（JessiePhelps）的经验，以为编制一种甚有组织的与生物学联络的学程，实际可行。
移居本能 性欲本能实是移居本能（migratoryinstinct）的一种因素。移居本能是种复杂的行动，要寻觅新的。动物的移居，除由寻食及气候变迁两种原因外，也为了求偶及生育时节的到临。在儿童，虽然离家远游的现象，在刚学会走路以后就已开始，而且具有种种意识的或不意识动机。但这种趋势，在春季终比在他季为强，在青年期终比在他时期为烈。所以克拉因（Kline）发见“爱冒险”（loveofadventure）的曲线在十岁时突然高升，以后一直到十九岁而不变，且表出逃学与移居本能间的一种显然的勾结。勃洛克（Brooks）当研究学生离学的原因时，也曾发现“活动的欲望”，是在青年期之初，特别隐藏的一种因素。自然，这种不遑宁处的青年期特征，不必都在逃学及离家两件上表示出来。那些做父母的，见了子女一入中学，就广交朋友，增大兴趣，就得十分了然于他们的逐渐脱离家庭范围，而投身于外界忙迫的生活中了。青年的烦闷悲郁，常为“流浪欲”（wanderlust）的事实表现；因此引起一个问题，就是学校可否用采集标本、游历名胜、参观工场、考察地质、讲演异国人生活或组织摄影会、徒步团、假期远游队等等活动，使这种倾向化为有益。
这种有组织的旅行，在德国学校生活上认为正当事情。美国近来也开始这种活动。如纽约中部的学校，已组织远足队，到附近著名各地游历；修业期满的学生，则行向华盛顿，已算常事。更有组织自由车队，到远地去旅行一星期或数星期的。近来，童子军方面也有这种旅行队的规划。
美国但浮的“机会学校”①
在但浮（Denver）②地方的“机会学校”（OpportunitySchool），据说是美国境内最特殊的一种组织，把一切构成为教育制度的法则全行推翻而另为别开生面的试验。
这个学校收容了各式各样的男子、女子以及儿童，也不问入学者的年龄大小、资格如何，甚至学者一天能到校几时也无限制。所以，无论是服务的男孩、有业的妇女，或是盲人、牧童、外国人等，只要他能从日常工作中抽些时间出来，便可到这个学校受教育。因此，在一天中间，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成群的男女及小孩从校门出入。学校于一九一六年才开办，主持校务的是一位具有长才的妇人。她原在教育上是富有经验的，故开校以来，就吸收了三四千的学生。那地方的行政长官，据说对于别方面的教育事业常要利用政治手段去阻碍，惟有对于这个学校的特种成绩，似也表示赞成，故不惜以地方捐税所得之公款资助学校。
机会学校，不特想谋过去的形式教育与实际谋生的训练中间的间隙；且不承认，向来形式教育家所主张的关于年龄资格及受课时间的种种限制。故凡因父母的疏忽、环境的不利而不获受教育的人，无论是小孩或是老头子，他都要设法救济。他比仅仅以教育已有职业的男女使技术加精、效率加多为主要目的的基金团，如柏拉脱学校（PrattInstitute）等，还要来得远大。
但这个学校，不仅为各种人设施各种教育而已，还为这些受学的人寻求职业。故事实上，他乃是个职业介绍局，为各项雇主所欢迎者。
现在且举几个实例，以见这个教育试验上新的设施的一斑。
1.一个二十七岁的男子，以牧牛为业。从前在小学时已有五年程度，现在正在这个学校受第六、第七及第八年级的学程，分读代数、几何、英文、历史、科学。他请求他的教师，当不上课时和他散步，并告诉他关于应该知道的功课。
2.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在一家小杂货铺做生意，每星期得美金三元五角的工钱，后来入校读数学、英文及机械画，每天两小时，这样继续了一个月，便增薪到每周十二元五角。
3.一个澳洲女子，原只能讲土话，后来入校学习英文，现在已在乡间医院做看护。
4.两个盲人入学已有数月，一学售货术，一学打字。
5.校内有一班专教说话机能有缺陷（如口吃等）的人，这班学生向来在职业界位置甚低，受教育后增高甚速。
6.入夜班的男子、女子极多，学习一种或多种的专门功课，预备翌日做事更有效率。
7.有许多年长失学的人，在这个学校一点一滴的获得最初步的教育。
8.有一班专教外国人，使成为真正的美国公民的公民班，人数达四百五十，年龄大小不一。对于整日工作、工资微薄、且住居离校甚远的儿童，特供给免费的晚餐，使他们一出工厂即得到校，以便入夜班读书。
这个学校教育的趋势，将使学校作业和日常生活联络在一起。学生从学校所得的知识，即由学校所附属的各种商店实地应用。譬如要预备学生某日到他所服役的汽车行去实地工作，就由学校教他一种工程及数学的功课。
下列各班已经设立：烹调、缝纫、妇女装饰、理发、汽车修理、电气、簿记法、打字、速记、售货、镶牙、机械画、木工、商业数学；其他遇有需要时，再行组织。
这个学校一切费用都免。他所根据的原则是：“倘使你不觉得你所缺少的东西，须要求之。”所以这个学校的教育，真是“重新的教育”，无论年老的或年轻的，要是他错过了早年的机会的，这个学校就给他一个新发轫的机会。
职业态度的决定①
人间职业的种类万殊，我们势难一一列举出来作详尽的讨论。然我们却可根据所需要的心力的程度，把职业的种类粗分为普通的五项。这一种的分类，因为性质极为广泛，包括了几多各别的样式，所以对于各个人的具体的指导上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不过，因这尚能指出在决定一般的职业态度上所需要的各项性质，故未始没有功用；而且还可做将来进一步研究的帮助。
1.第一类的职业，是许多种有实用的得报酬的工作，只要在亲切的而且继续的指导之下，虽家畜或呆笨的人也能操作的。这种工作就是：拖物、割草、伐木、掘洞、碎石、织席以及别种心力薄弱的人通常习惯所做的简单工作。探查这些天资愚鲁的人及使任适当的职业，为心理学上最容易做，而且在经济上最合需用的。
2.第二类的职业，是有许多种较为复杂的工作，但不需要特别的指导。能在顺利的境遇，不用竞争，不受监察，也便可以藉此谋生。他们的程度在低能以上，平均智力以下。如简单的家事、粗浅的抄写、机械的洗涤、受人监督的工艺及农作、贱价货物的递送、家畜的饲养、机械的工厂事务、琐细的店务以及包裹、整洁、差遣、扫街等工作，都是这些人所能做的。这些职务容易办理，并不需要专门的学识与技术，只要身体强健，心力不是低能，皆得胜任。希望在最近的将来，能定出一种标准的量表，可以判验这一种的普通智力。但即在现在，也颇能从一群儿童当中选出一批人来，他们的心力虽不是十分欠缺，但终是迟笨，不善理解，不易领会新的知识及技巧，甚或不能养成道德上及社交上的习惯，如正直、清洁、敏捷、真诚与节约。桑狄克①及司谷脱（Scott）②已有测验这种才性的研究，在某一定时间，记录职业的优劣，再和心理测验的结果相比较，就可得极确实的相关度。
3.第三类的职业另为一类，故须另容一种人才。如数学嗜好、绘画才能、乐曲编制、军事策略、唱歌、做诗、著棋等特性，都是遗传下来的。又如母道（maternity）只能限于女性。分辨音调的高低，视乎天生机构的灵巧，不容易受后天练习的影响。他如体育方面的成就，也多靠天赋的特长。所谓“诗人是生成，不是学成”，也是这个道理。这种特别天才，因为能够独立的发达，故凡禀受这种特才的人，一方面固然会表现超绝的成绩，而在别方面竟会缺乏常识，近乎愚鲁的。如具有数学、音乐、装饰、绘画的嗜好、机械的记忆力、手工的奇巧的人，竟有自己不会治装的，有不善说话作文的；但能奏琴、作诗、创造新式而复杂的机械，记忆冗长而不相联贯的名物。这种人通常叫做“天才”，是具有罕有的才力的。这种人的天才就足以自显，只要得友人的表扬，机会的凑巧，便可“飞黄腾达”，用不著职业专家去测验，更不成为职业心理学上的问题。
4.第四类的职业又是一种了，这种职业既不需要卓绝的智慧、特殊的嗜好，也不需要专精的技术，譬如小商人、文牍、收账员、看门人、经理人、律师、汽车夫、兵士、会计员、厨子、看护妇等就是。这些职业，所需要的只是道德上及社交上的德性，如正直、礼貌、真实、忍耐、敏捷、整洁等。这些执役的人，向来是先从学徒做起的，故无须有特殊的、专门的训练，唯判定这些道德上交际上的德性及习惯的测验法尚未创制，故目前只能就朋友的评判，要人的保证为准。假使心理学能发明适用的测验，以度量这些道德上的特性，则所生的功效将不会减于创造分级的量表，以度量智力上的能量。可惜到现在还没有人注意于此。
5.第五类的职业也是和第四类的一样，都为职业心理学上所要研究的。这一类包括了其余所有的职业，皆与道德习惯及社会交际有关系的。这类职业，在具有普通智力的男女都能充分办理，而且即为这些人的永久职务。而这所谓普通智力（或中材）自然不必有什么规定的程度。凡处事聪明，能受教育，且与人会应付的就好，才力总在低能愚鲁之上，天才异能之下。在这些职业上，智力不是规定成功的惟一条件，还须在性情上的特点，有如雪那达（Schneider）及桑狄克所列举的，即喜动或喜静的癖性、竞争、模仿、暗示、同情、好奇以及全副的本能倾向，道德上及社交上的特点如坚忍、坦白、恭敬、忠诚、热心等互相调剂，彼此补救方能得当。譬如办事欠敏捷的，当以坚忍来补足；没有大希望及竞争性的，当以忠诚及热忱来补充；智慧较低下的，可于社交上展其所长；天赋不如天才的，能加意努力，锲而不舍，也就能与天才比美了。
要指导每个人使得适当的职业，实为难能的事情。既要考验他的记忆范围、注意型式、反动时间；更要审知他的本能的竞争能力、对于宗教或社会主义的信仰、教育子女的热力；但尤其重要的，在设法发见他是否配任这种工作。譬如一个汽车夫，他的记忆力虽然薄弱，但他能对于乘客的安全非常热忱专注，则比较别个勉强记忆只望自己做个好人的，要可靠的多了。
但这些话并不是轻视智力测验，智力测验的功用，能发见低能、愚鲁的人，已为经验所证实。惟我们这里是在讨论如何判定中材的各个人的差异及本性。故注重阅历以判定这些人职业的态度，实为重要。要讲职业的指导，也不要完全依靠心理学的测验，却应推广工业及职业准备的教育，以扩大知识的机会，鼓励详密有系统的研究以及能继续尝试的方法。
在这里所指说的职业，并不是死定的一类，乃是前途富有升迁及进步的可能性的；而这些升迁及进步也不是限于须使用那人原有的特性的。换言之，并不限于原有职业的量或性的增进与扩大。故一个小学教师升而为校长，为视学，为教授，原是常事。但一个生物学教师而转任为商业学校校长，也不是希罕的事。对于这种的职业，这种的人才，就不是职业的心理叙述法所能效力的。故“一个人能对于任何一件事做得好的，那么倘使他肯留意去试，则对于另外的一切什么事也差不多都能做得好”的这条通则，在这里也算有效。
以上五种职业的分类，乃依职务所需要的心理程度为标准的。这五种主要的职业类别的讨论，可说是现在职业心理学上显著的结果。凡心力不健全的人，可于少年时以分级智慧量表①发见出来。以后指导他们使各按缺陷的程度，以就有用的工作，则不是心理学的事业，而是社会及工业上的责任。那些少数显然有特殊的禀赋能从事于特种工作的人，则已能按天性自行表显，无劳心理学为之研究。其余一大群非专门的工作者，颇需要较高等的心力，则利用标准的心理量表与模式，辅以学业的成绩及朋辈的公评，也很容易判定职业。将来职业心理学的主要问题，即在讨论许多种具有恒久性的各项工作，这些工作所需要的人，除掉须具有各种程度的智力上的优点而外，还须具有特殊的或完全的本能上、感情上及意志上的种种素养，并且这些人要肯乐从那些社会的及教育的诸种机关的指导，以便能感受著合于社会及时代需要的德性。
学业与职业的关系①
学校课程在某种限度之内，实可说是一种巧妙的心理测验。它的主要作用有三种：一是精选具有长才及耐心的人；二是供给个人以种种知识及材料、事实及理想，使能终身受用；三是设备可以运用这种特殊的或普通的才能的机会。
这三种作用都与职业有直接的关系。普通学校制度，用记分、升级及毕业种种方法，把有才具的人鉴别出来；更从这些人里边，把各人的才具或性情分出高下来。上至中学校、大学校及各种专门学校的学程，仍继续这种淘汰及精选的作用。看学生的才情能不能适合学程的要求，就分别受到除名、留级、升学或超进的待遇。
学校课业经过许多人的考验，用过许多种的方法，就成为一种最完成的心理测验。职业心理学的主要责任，就在考查各个人的学业成绩和他日后的事业成绩的相关度。或者要问：那么个人的学业成绩究能预示他的事业前途到什么程度呢？照这个问题的性质看来，原是很切实的，解决的方法似乎也容易的。但可以信托的答复资料有以示别于无根的空言的，则实到了最近的时候，方才有点获得。但仍因人事多变，难以确得度量事业成功的方法；又因一生事业难有前后详密的记载，故这个问题到底还是复杂错综得很。譬如我们要观测一个人的成功，是不是看他战胜了多少困难、赚得了多少薪水、贡献了多少牺牲、成就了多少公益、博得了多少声名、企图了多少事业或占得了多少的历史价值而定？假使不能单由这样的一种条件而定，那么他们各种条件的高低又将怎样比例呢？实际上，一个人事业的成功，可以从这些条件中的任何一种或几种或全部或竟在别方面而定。不过，现在我们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尚属有限，仅能在少数的几种学问上来做分别的研究。要是这方面的研究有了进步，我们自更能综合了种种部分的结果，而构成一种普遍的叙述。
现在我们要从种种研究记录中搜集些例证，特提出三个问题来说明，因为这些问题是在职业心理学上最有关系的。
1.就学校课业而言，初等学校的成绩与日后研究高等学术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对于继续求学者及就与学力有关的职业者都有关系。克利教授（Kelley）近来曾详细研究过，在小学第四第五第六第七年级及在中学第一年级的分数而求两者的关系。据考查五十九个学生的结果如下：
小学各年级的分数与中学第一年级的分数的相关度
第七年级......72
第六年级......73
第五年级......53
第四年级......64
从这可见第六、第七两年级的分数，要比第四、第五两年级的高。他又精查各级课业的比较价值，最后则说：“从这些相关度的系数看来，要估量中学一年生的普通能力，可看他们在小学最后四年级时的分数而定；倘想知道小学生入中学的能力，也可于第七年级时决定。”
迈尔斯（Miles）发见平常初级学校与中学校积分间的相关度，为百分之七十一。
地尔朋（Dearbon）教授也发见中学课业的成绩，对于大学课业的成绩是大有关系的。他曾研究过许多组的中学生，每组是九十二人以至四百七十二人。这些分组是根据于中学校的程度，再与大学课业的分类相比较。他宣布他的结果说：“我们根据后一组（有四百七十二个学生）所得的结果，一个中学生的成绩在前二十五名以内的，到大学时，终有五分之四的机会，不致落在全级的半数之后。在中学成绩劣等的学生，即常列在后二十五名以内的，只有五分之一的机会，能升在大学一年级班中的前列；若竟想做个优材生，那是绝对无望的。..由这些中学校升入大学的学生，其中四分之三的学生的程度将无甚变异，约与在中学时的等第相似。”
万提保（VanDenburg）另有一种方法，研究纽约城中学生第一学期的分数和继续在校求学时间的长度的关系。下面的表，可以看出他的研究结果的大概：桑狄克教授（Thorndike）对这种结果曾说出他的重要来：“分数在五十以下的，在第一年离校的人数，竟比分数在九十以上的多十倍。在分数不及五十的一百十五个学生中，没有一个能够在校四年后而毕业。分数增起来，便见早年离校的百分比低下来，便见毕业的百分比高起来。这种预言..在不论那种地方，都可得到证明。从在校时间的长度这一件事情上，可知一个学生的终生事业，并不是偶然意外的了..大概不久，我们终可看到教育的能事，会预示一个男孩或女孩，在某种行业上，在大学课业上，或在生活态度上所能造就的程度。”
斯密司教授（Smith）受了地尔朋教授研究中学生课业与大学生课业的关系的影响，特就爱阿华（Iowa）大学生，做一个更深切的考查。据地尔朋考查威斯康辛地方八个大的中学和四个小的中学学生学业成绩的结果，知道由这些中学升入大学的学生中，有四分之三的学生的成绩等第，将与在中学时的相似。若把这些学生分为高下两级，则在中学时列入高级的学生升入大学后，约有百分之七十，仍列在高级之内；在中学时列入下级的，升入大学后，也有百分之七十常列在下级之内。
斯密司所得的结果正和地尔朋在上面所说的数目相仿佛。他的结论是：中学生在一年级有优良成绩的，则在以后各年级的成绩也是优良的；大学一年级的高材生，也便是二年级、三年级及四年级的高材生。唯无论在中学或在大学，初期所表示的要点，到了后来是逐渐消灭的。
琼司教授（A·L·Jones）曾比较过大学入学试验成绩与以后在大学一二年级成绩的关系。他从哥伦比亚大学一九〇七、一九一一及一九一二年入学的学生中选出二百人，把他们分为四组，每组五十人；分组的标准以（a）他们入学试验的成绩、（b）他们在大学一年级及二年级的成绩为根据。甲组程度最高，余三组依次低下。试看下列一表：
表示入学积分与大学成绩的关系
从这可见，学生入大学以后的成绩，即依入学试验所得的成绩而进，没甚差异。于是琼司说：“入学试验，除出别种重要作用以外，也可视为投考者将来事业的趋向。智力与他种性质的相关度颇高，故良好的智力测验，也就可视为他种性质的测验。入学试验虽不是完美的办法，但确为一种坚实的可供建筑的基础。”
唯据桑狄克教授研究哥仑比亚大学一九〇一、一九〇二及一九〇三年入学学生的结果，则说：“入学试验，殊不能指示学生的前途，入学试验成绩与到了三年级时成绩的相关度，仅为百分之四十七，而与四年级时成绩的相关度，仅为百分之二十五。倘据入学试验时的程度决定学生将来的学业，实大有妨碍，而于个性有亏。”
但这两种研究结果的冲突，其实并不重要，因琼司所说是入学试验与大学一、二年级的关系，桑狄克则指与大学三、四年级的关系。桑狄克在别处也曾就入学试验与大学一二年级成绩的关系加以比较，他所得的相关度且甚高，和琼司的正相差无多；他所得大学四年的相关度如下：一年级，六十二（即百分之六十二）；二年级，五十；三年级，四十七，四年级，二十五。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现在所能得的结论是这样：入学试验颇能预示大学初期的学业成绩，唯以后则渐失效力，不复能作为根据了。
2.在学校所最喜欢的学科是否可为日后就业的兴趣及价值的表示？什么事实可以证明兴趣的常久，及兴趣与才能的关系？这个问题对于父母、教师及职业指导者，都有直接的意味。
这里我们仍须讲一讲桑狄克研究的结果。他曾就一百个学生，考查他们经过小学、中学及大学各期，对于数学、历史、科学、文学、音乐、图画及手工各科的兴趣及才能的程度。他这样查得自十岁至十四岁的儿童，及到二十一岁时，他的兴趣的比较程度约为百分之六十或百分之七十。小学时期与大学时期才力的相似为百分之六十五。在小学后三年的兴趣与在大学时期的才力的相关度为百分之六十。这就是说：早年的兴趣，可以预示成年的才力。又查学生对于各科兴趣的多寡，与他的才力的高下的相关度，算是最切近的一种，约得百分之九十。所以他的结论是：一个人的兴趣是足以表示他的才力的。他于研究报告的结尾又说：“兴趣不但是恒久，且是大可以为现在及将来能力才干的预兆。这个原因，或是由于他能做得好，所以有兴趣，或是由于有兴趣，所以肯热心努力，或是由于兴趣与才能为个人天性所同赋，又或是由于这三种要素的联合的动作，总之与兴趣与才能是联结极密的。因为两者的关系这样深切，故据这个可以代表那个，因那个也可以预示这个。这些事实对于个性诊断，职业指导以及帮助学生选择学校、学科及职业的人，显然是很重要的。”
3.对于学业的普通嗜好或特别嗜好与后来从事家事、工业、商业或社会活动的普通造诣或特别造诣存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不特对于个人及他的指导员有关，而且对于雇主、介绍所及一般社会也有关。
关于这个问题，尼古逊教授（Nicholson）曾有过有兴味的研究。他将自一八三三年到一八九九年威斯理（Wesleyan）大学的毕业生，共一千六百六十七人分为三组。第一组一百四十人，皆极有名誉；第二组四百六十一人，皆极有学问（选入PhiBetaKappa的）；第三组为其余的一千二百零六人。然后看他们中间有多少人是已列名在最近的《名人年鉴》（Who'sWho），或被教授及同学公断为将有列入年鉴的资格的。他的结果有如下列一表：尼古逊指这些结果说：“我研究这些一千六百六十七个大学毕业生（生死都有）的事业，曾用三种方法来断定他们的特色。结果这个大学里，一级中的高才生，二三人中终有一人得大荣誉；入学会（PBK）的，三人中终有一人得大成绩；其余一组里，每十人中约有一人可以出名。换句话说，入学会者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所产生的著名人物，正与第三组四分之三（现在为五分之四）的人数，所产生的著名人物相等。”
尼古逊所说的成功者的类型，多指文学家、政治家、专门学家列名于《名人年鉴》中者而言。而商业、工业中人则未尝说及，因他们似不容易列名于年鉴，但这种事业界的成功，并不见得逊于别种高等专门的事业。大凡要规定这些方面成功的程度，而单凭才能为准，是颇难能的；一定要兼顾机缘、遗传、声誉、身分、地理及财政的境况等等，方算完善。尼古逊未见及此，故不能说他的评定为可靠。不过从这藉以考查学业上的成功，与将来职业上的成功，究有多少关系，却是很有趣味的一件事。
里斯博士（D.E.Rice）曾就柏拉脱学院（PrattInstitute）的毕业生，研究他们在校时的学业成绩与出校执业所得薪水的关系。他把学生分为六等，每等约四十人，三等为机械工程科，三等为电机工程科，都属于一九〇七、一九〇八、一九〇九年的。薪水的报告，以一九一三年的调查为准，在毕业后的四年与六年间。这些人按照各人在八种不同的学科上，所得的分数依次排列，他们的分数是十、九、八及七；然后再按照各人在调查时所得的薪水，依次排列。这样比较的结果，知道分数与薪水的关系是成正比例的，就是分数多的，毕竟薪水也多，虽然也有许多的例外，然而到底不曾发见相反的趋势，就是劣等学生能得多的薪水。从这可见学校成绩与职业前途实有关系。
对于以上三个问题，另有一种有趣的研究资料，则为哈佛大学教授路威尔（A.LawrenceLowell）的报告。他就哈佛大学及法律医学两专科（大学毕业生方许习这两专科）学生的学业来研究。研究的范围，包括大学入学试验、大学分数、在本学程所选学科，及升入专科后的造诣。凡得哈佛大学AB的学位再升入哈佛所附设的两专科，毕业的人都统计在内。但这些人均以继续在大学受业，至少有三年者为限。法律专科的积分，则包括自一八九一年至一九一〇年的二十年，而医学专科的积分，则包括自一八九五至一九一〇的十六年。路威尔考查的结果，以为入学试验所得的成绩，很可以表示学生天赋的能力，在大学所选的学程，也约略可以表示那时学生的兴趣，大学的学业成绩，也足以表示学生研究那些学科的能力，以及坚忍、热心、忠诚等性质。专科学生的成绩，尤能表示他们在专门事业上成功的真才。
全部学生，就依据这些各因素分类。入学试验时分作两等：一为性质已明了者，一为未定者。入学后，又把全部学生，按照所选大学学科分为四类：（a）文学及语言；（b）自然科学；（c）历史及政治学；（d）哲学及数学。现在考查这四类与学法医两科的关系。据所得的结果，则大学学生无论选读何种学程，都与法律及医学两科的预备，没有什么区别；这就是说，在大学喜欢自然科学的，不足以表示对于医科有特别的倾向；喜欢历史及政治的，也不足以表示对于法科有特别的倾向；只有在医科一二年级时，那些已学过自然科学的学生要比已学过别种学科的，稍得些便宜罢了。
现在问大学的学业成绩与专科的学业成绩有什么关系？则据考查所得，两者的关系甚为密切。就是在法医两科得荣誉的学生，多半是在大学得过荣誉的；而且在大学时成绩甚优的，则在法医两科的成绩也极优。现在再问何时的学业成绩，就可以预示那些学生有了入专科的能力？据考查结果，则知无论是大学入学试验，或是大学学业成绩，凡是早期的学业优点，都可以为判定的根据；而且能得专科荣誉的人，大都是在入学试验及大学成绩上，也就有了特色的。这种情形尤以法科为最显。若在医科则差异，不若如此的大，这或者是由于医科所需要的荣誉的标准较低的缘故。路威尔的结论说：“凡在法医两科得特殊成绩的人，总是在大学预科及本科时的高材生。在智力上，正和别的事情一样，小孩总是成人的父亲。”
总之，凡以上种种研究，都可归于一个趋向：就是那些学业卓异事业成功的人，在早年时就已有了征象。无论从学问的造诣，从专门的荣誉，从毕业后所得的报酬，或从名人传记中姓名的记载来度量，凡是将来的成功，都可从早年学科成绩中看出。虽然例外的事件，也所难免；但学校课程，终可以成为一种有用的测验，至少能预示学生日后事业成就的性质。
但以上三个问题的答复，结果极不一致。对于第一问，早年在初等学校学业的成败与日后研究高等学术时的成败的关系，证据甚为明白而且确实。对于第二问，兴趣持久及兴趣与能力相关的事实，则极不足为解决职业问题的补助。在桑狄克研究的结果，尚说研究所得不足为凭，须靠更可信的资料，方能有所依据。唯学习医法两科的才力，似确与兴趣不生关系，这是从大学学科的选习上，可以看出的。对于第三问，学业上的普通倾向，或特殊倾向与日后从事家事、工业、商业或社会活动的普通倾向，或特殊倾向的关系，所得资料虽相一致，却未充分，不足以为明确的表示。这里，考查职业心理者还须加以详密的研究才好。
有效的学习法①
一 你要知道学习是有价值的
智慧的工作是繁重的 一个人当做事情的时候，倘使“心不在焉”，则他的工作决不能伟大而恒久。在愈重大的事情，愈会证明这句话的真切。求学这件事也是如此；在年轻人的心理上，求学乃是繁难的一种工作。故在求学时，必须像在做别种事情时一样，终要有些兴趣，才能继续下去；不然，是不会被有理性的人所坚持的。对于缺少兴趣的事情，我们在做的时候，终不能专心注意在几分钟以上；而要勉强注意，却须费极大的精力才可。学校的功课在平常学生看来，一定是觉得困难的。因为每一种学程，无异是一片新的思想领域。若在成人，从各方面吸收了许多知识，这种知识就会助长兴趣的发展，足以唤起而且保住所须要的注意；但在青年，是看不到这种关系的，所以对于教材所知甚少，或者竟是毫无所知，如是要求专心致志的去力学，自然是难能了。
需要正当的情调 假如你要能专心致志的力学，则你必须尽你所能的去设想所有研究学问的诸种理由，且把你的懒惰或嬉戏的性癖控制住了。但这有赖于你的正确的情调的地方很多。所谓正确的情调，乃是一种对于学习的愉快而热诚的感情。这种感情的丰富程度，就看你对于学课所重视和评价的程度而定。
学习的好处容易看出 幸而通常的青年男女，对于学习的重要的认识，是不费多大思考力的。原来教育的利益，最为显著，故虽在未受过教育的人也能承认；是以我们常常听到一种呼声，从觉知较迟的人群中发出来，“唉！为什么我不在从前有闲暇可以学习的时候，多花些工夫上去呢！”
教育扩展兴趣促进幸福 你且想一想学习对于你将会发生什么好处。它将会使你的生活最高尚，最快乐，使你的理解最充实，使你的经验最丰富。你的兴趣，在现在是很狭隘的，但有了学习，将会多方面的扩展。凡围绕在你四周的一切，无论是眼前的或是远方的——天然界、地球、动植物、过去的、现在的、还有将来的——都将使你觉得富有意义；那时有万千的事物，你现在觉得是乏味寡欢的，不久将变为栩栩有生气了。我们知道一个小孩子对于原子学说，对于遗传公律，自然是一无兴趣，但你要是不学过这些学说与公律，不也和小孩子一样的不感兴趣吗？所以西塞罗（Cicero罗马的雄辩家、政治家及文学家）在二千年以前就说过这句话：“没有学习过的人，永远是个小孩子。”
教育增长人生的能量 一个勤学的学生还可以获得权力、高位、声名及荣誉。生在耶稣一千年以前的所罗门王曾这样的写：“寻得智慧、获得聪明的人是快乐的..永垂的不朽在她的右手，富裕和荣誉在她的左手。”这话在今日还是同在过去一样的可信。
修养书的价值 你如想养成一种对学科的正确态度，便须在你的手边放着一两本记述往哲言行的小册子，因为那些书是指示出获得成功的途径的。如斯迈尔（Smiles英国著作家）的《自助论》(Selfhelp)与格言（proverbs），曾经激发过许多的读者，又如当今美国的马腾（OrisonSwettMarden）所著的励志书，被许多学生认为极有价值，特如他的《向前进》(PushingtoTheFront，商务印书馆出售，译名《励志集》）一书，尤受读者的欢迎。这些书都记载名人的行述，他们处在极坎坷的境地，不能受良师的指导，仅仅在极有限的闲暇里习得了丰富的学识，而即由此成名。
传记的价值 一个平常的学生，一读到密尔顿（Milton英国诗人）的话，将自认用功的无气魄没价值，因为他说：“我从十二岁起，不到深夜，终不辍读入睡。”又若读到巴立特（ElihuBurrit，美国的改造家与语言学家）的日记，更将惊奇他的勤学的工夫：“六月十八日，星期一，头痛，读屈费儿（Cuvier）①的《地球的学说》(TheoryofTheEarth)四十页，法文六十页，打铁十一小时。六月十九日，星期二，读希伯来文六十行，丹麦文三十行，波希米亚文十行，波兰文九行，记行星名字十五个，打铁十小时。”因为巴立特这样的用功，所以虽是个铁匠，到底成就了有名的讲演家及慈善家。这种人的传记，真足以鞭策愚鲁者流使成为有名学者。
一个不为私利而力学的人，可以增进他为群服役的能力。
学问与家庭 这种超乎异常的造诣，就可以怡悦而且光耀家人的心胸，做父母的，做兄弟姊妹的，都将知道勤勉与智慧是一个善良家庭之光。
学问与爱国 最不自私自利的人，更可从学习上获得为国服务的机会。雄纠纠的勇士虽也值得我们崇拜，但具有高深学问的人才更值得我们尊敬。德意志过去的光荣以及实业的发达，显然是由学者造成的。我们今欲争存于世界，也必须赖有学者及科学家能尽其发见与创作的工夫。
在同学间获得令名的价值 在同学间能表显才能以获得令名，这是大有关系的事情。从许多地方看来，这乃是一种最好的机会来表示能力以获得令名的。要知今日的同学就是明日的成年男女，他们对于你的批评，即足以影响于你将来的成功。假使你有伟大的胸怀、博爱的精神，而又加以丰富的学识，则你就会有许多热诚的助手来帮同你做事。因为他们都是你的学友，都已认识了你的才能与品德的。
做一个学生，就要晓得你的工作是值得做的。
要想到种种所以要求学的好理由：为自己高尚的兴趣，为家庭，为国家，为人类。
总论 要诵读名著及传记可以证实这些真理的，但要回避种种违反这些教训的暗示。
二 你要自信学习可以成功
失望与悲观的恶影响 你不但要知道做学生时学习是有价值的，你并且必须自信学习可以有成。你要记取：所谓正确的情调，就是愉快而挚诚的自信力的一种。假使你知道了你的工作是有价值的，你就不会不喜欢这种工作。假使你知道了你能做这种工作，你就不会对它失望。一个人要学习他所不喜欢或对之失望的事物，一定要耗费无限的精力才行。故抑郁不快实是沮丧志气，妄耗气力的。额间生皱，双肩卷缩，口角下垂，全身偃俯，两手敛闭，两臂似取防卫姿势。在这样位置里，身体似在抗御，将拒绝一切外来的影响，于是心理也跟着一样，学习在他就成为不可能了。
希望与快乐的好影响 但要是换了一种态度，具有快乐而诚挚的自信的情调，则额际的皱纹也消了，口角也举了，胸也挺了，可以做深长的呼吸和健全的循环作用了。这样，全身就成为有容受性的，心理也就机警着准备着等候外来的暗示与刺激了。
自信可由想及他人胜利而得 现在的问题是怎样可以获得这种信力？林肯（Lincoln，美国第十六任总统）在贫苦自学的当儿，曾抱这个信仰以自励：“凡是前人所已做的，今人能够再做。”这对于一般学者，实是句有益的格言。你所见而叹息的什么数学、物理等等，从前的学生们已经都熟习了。现在在各地学校里的学生也正在熟习这些学科。说不定就在你的同班里，也会有别的同学，天资虽远不及你，但他们却有耐心来忍受这些用脑工作的困难。故你该知道凡是别人所已成功或正在成功途中的事情，你也能做的啊！
自信可由想及自己胜利而得 不特想到他人的胜利可以鼓励你学习，就是你自己在教育上所已得的好处，所已到的地位，也足证明你是并非失败的。你不是仅仅用了些微的努力便到了那个境地吗？那吗你的自信力就该更大了。辛苦得来的成绩最能产生坚强的信力。进步不一定是属于聪明人的。你要知道，格兰脱（Grant，美国第十八任大总统）不过是个平庸的学生，而惠灵吞（Wellington，英国将军）①乃是个总统的学生啊。只要有耐心有毅力，就不是天生的聪明，也会进步的。
贫穷无害于求学 家境贫苦，不足以沮丧求学的志趣。自古博学之士多出寒门。原来菲衣节食，可以用心，不如饱食者流容易倦怠，自也有理。不过贫儿受教育本极困难。所以现在有志青年多由自给以求学，凡学膳所需无不用自己的劳力换来。
告工读者 虽然别人在做的事情，你也能做。只不过你当注意一点，切不要一面在工作时，一面还想进行全部的学业。有时年轻的人也会尝试这种不能实行的事，但终于因为不可避免的失败而大失望。最好人家需四年修毕的学程，你可以用五年或六年的工夫去做成。这样在学问的成绩上不致有什么困难。
告学习时感困难者 又有一点要忠告你。在劝你要有自信力的时候，并不是要你去做超乎你的能力的工作。一个人的精神，不能因为多习得了比他所能吸收的知识而发达，正同一个人的身体不能因为贪吃食物而发达一样。原来各人融会知识的量大有差别，也犹消化食物的量互有不同；不过，生理上的差异容易为年轻人认识。他们可以知道某甲的体高为五尺，而某乙的体高仅四尺；某少年能掷铅球达四十五尺，而另一少年年龄相同，虽然十分用力，却还掷不到二十尺。可是对于心理上的差异，他们就不容易认识了。他们往往将各人所得分数的多寡，认为由于用功或以前学历或别种外缘的不同。实则须知这是由于各人本来能量不齐之故。
少量的精读胜于许多糊涂的知识 还有，劝你要有自信力的意思，更希望你能够明白自己能力的限度。必须深知自己，这才能使你的自信可以健全而持久。某小孩掷枪到四十尺，和别个仅掷二十尺的一样容易；求学也然，某学生能学习五种功课，却比别个仅学三种的并不多费工夫。假使你是属于后一组仅能学习三种功课的，则应承认这个事实，切不要再想多所学习。不幸许多学生为虚荣心所胜，或冀从速毕业，就在过分的重担之下，勉强挣扎。也许他们竟会及格，然他们所学习的并不精熟，故不能为自己所有。老实说，这样浅薄无根的知识对于这个学生的幸福和效率是不会有裨补的。
专精的好处 俗语说：“注意精读一本书的人。”这个意思是说，他比浅尝而未尝深思有得的人为更能辩论。所以你要有所专精，把你的时间与精力用在范围狭小的研究上，则你终会有许多成就，即使你不能成为心理上的赫邱利（Hercules，希腊神话中之勇士。）①
体弱不足畏 身体虚弱也不足为研究学问之患。自来学术上许多伟大的成功是由身体虚弱的人所致的。试举帕克曼（FrancisParkman，美国史学家）②、史蒂芬孙（RobertLouisStevenson，英国文学家）③及颇普（Pope英国诗人）三人为例。帕克曼是个有名的史学家，他的身体极弱，每次用功不能超过五分钟，但他竟能继续工作，耐心的搜集材料，或者口述那些新奇的史实关于新大陆上的法国的，叫人笔述，几至好几卷之多。史蒂芬孙的工作则常在床上，因为他病得不能坐起。颇普坐在椅上时，必须用布带缚住身体，否则便会支持不住。好的希望，好的信托，在这些虚弱者身上都得胜利，没有什么东西能沮丧他们的精神。他们的生命并不因为用功而短缩了一天。只有成功是一种良药，竟可以疗治他们由辛苦力作所发生的苦痛而有余。
总论 要有自信力！
贫穷、体弱、愚鲁都不足为研究学问之障碍。
要想及你所已经成功的胜利，睁开你的眼睛来看前面还有广大的知识界，并且自信可以战胜他。
不要做不可能的事情。
凡是合理的要做做看；且抱着快乐而诚挚的自信力，向前而力行之。
三 学习要有定时，到时须用全力赴之
习惯使学习容易 在学习上最有益于学生的事，即为规定时间去预备某种功课。如果时间定了，习惯也随而养成，那么一到时间自会开始工作。倘使习惯确已固定，则学习的时间一到自会只想学习而不想着别事。反之，在教室以外，自己不规定一种学习时间，则每天必要耗费了许多时间与精力，才能使自己开始学习，而且因为预备没有充分，常会发生困难。这种说法固然一般学生都能适用，但对于年轻的，讨厌用脑工作的学生尤其确切。
不决定的恶影响 杰姆士（WilliamJames，美国哲学家）①说：
世间再没有比除出犹豫不定以外别无习惯的人类为更可怜的，在他每燃一支雪茄，每饮一杯酒，每起一次床，每做一点工作，都要用深刻的意志去思虑。这样的一个人，终有整整的一半时间要用在决定一件事或者悔恨一件事，这些事情本该他已习行有素，可以说在实际上是用不着再会意识到的。倘使读者当中，尚有人未把这种日常的职务成为习惯，他就该从即刻起把这件事有个正当的解决。
睡眠的习惯 你也曾注意过固定的习惯及于你自己的生活上的影响吗？就作者本身而论，我曾有过七个月时间，每日一早四点半钟就起身。到七个月之终，虽然我可以不必再这样起早，而想睡到六点钟，但一到了四点半钟，我竟不复能入睡；后来直费了好几礼拜工夫，才把这个新习惯养成。我还有一位朋友，当他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几乎有两个月的时间，必要在晚上九时以后预备他的功课，到两点钟始睡，一到六点半钟又要起来。过后事情回复常态，他本可以在日间工作了，可是他不但觉得日间学习不便，而且每夜非到两点钟还不能入睡。后来他为了想回复睡眠的正态，只好暂时把一切学校功课丢开。
不规则的睡眠习惯所及于夜间自修的影响 有许多学生并没有定时的睡眠习惯。有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就会睡得极迟；倘若夜间静寂无事，则会睡得极早。他们终是一感疲倦，就去睡眠的。结果，在夜间往往不能为有效的学习。所以正当最适宜于晚上学习的时间，而他们因为疲乏，就受阻碍了。如果这些学生，能用任何种方法，确定他们睡眠的时间，譬如说十点钟或十点半钟，那么就会知道晚上的时间真是最配做静修的工夫的。这样能持之以恒，便不难打破那早睡的恶习。大概中学的男女学生有九小时的睡眠时间已足；大学生则八小时已足。
游情是恶习 勤勉是良习 大家晓得有说谎、讲下流话以及吸烟饮酒等恶习的人，要成为奴隶。但你也曾明白勤勉是个习惯而游惰也是个习惯吗？有许多学生，在教师及同学间认为心力薄弱的，而实际却是游惰成习者。我曾经对这些学生提出过警告，结果也能使他们改去恶习而养成勤勉，居然以后的成绩能超过从前。有的人屈服于恶劣习惯之下，习惯就成为凶暴的主人；有的人慎重的养成了有益的习惯，习惯就成为有力的帮手。那些游惰的人，讲起快乐来，其实并不胜过勤勉的人；他也许是仅因偶不小心而习于为恶，却不知道他正趋向于犯罪之途哩。
定时的学习足致成功及幸福 做学生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使他自己有定时学习的习惯。这习惯是：有确实的时间做确实的工作，绝不让这时间空过。如此行了几个星期，就会做到当时间到时，只想学习，而不想着别事。有些随便过活的学生，在今天这个时间读一课书，到明天又换了那个时间来读，那么简直竟会学习不成。他们终于不能有个定时学习的习惯，常要被做不完的事情所困扰所阻挡以至于落后。
学习程序的一个例 在学期开始时，要把受课与自习的时间完全定下来。如在中学里，你须上五种功课，举例如下：
上午9:00 代数
9:45 一
10:30 国文
11:15
下午 1：00 英文
1:45 历史
2:30—3:15 体育或艺术
在九点四十五分这个时间应作为自习代数时间。因为刚在上课之后，教师的讲解尚还记得，所指定的功课也还清楚。这样比在别个时候学习，兴趣要浓厚些而用力也可省些。同理，那个十一点十五分的时间也应用作自习国文的时间，且以预备明日的功课。下午的历史课，若图书馆里有参考书可阅，则在是日课毕以后即当去阅。
此外的自习时间可以如下：
下午 7:30—8:00 英文
8:10—8:30 代数预备完毕
8:40—9:30 历史
9:40—10:00 英文
翌晨 8:30—8:50 温习历史 国文 英文
定时学习与不正规的功课指定 你的自修程序应与你的上课程序一样的固定与切实，而且也须一样的遵守。但有反对者说，有种学科的预备时间不是一样长的，有的比通常时间可以少些，而有的却要多些。这是不错的。那么当可以用较短的时间学习时，可把余下来的时间用于温习旧课或预习新的需要较长时间的课。倘使教师所指定的功课，自己觉得原定时间不够预备时，竟不妨老实向教师说明理由，请求减少。
学习程序应能随时活动 还有一个反对自修程序的说法，以为这样会使学生早晨起得太迟或者晚上必须过分用功。那么要是便利的话，尽可把晚间的一小时工作移到下午，使学生可以在九时终止自习。或者早餐吃得早的，也可把夜间的一小时移至早晨上课以前。另有一个办法，即在星期六提出四小时来预习下周的某几种功课，如历史、国文都是可以这样做的。到了下星期，只要每天温习几分钟，就可以通过去。所以各人的自修程序尽可以按照各人的情形而多方变通。所要注意的只有两个要点：
一是应有充分的时间留出来。
二是程序定了以后必须切实遵守，务使兴趣成就了习惯，或者竟不必再需有严密的规定。
平常我们做别种事情，都需要有守时与正规的注意，难道对于很重要的学习就可以不需要吗？
假定一个大学生有如下列的上课时间：
月 土 火 水 木 金
9—10德文 德文 德文 德文 德文
10—11数学 数学 数学 数学 数学
1—2历史 经济 历史 经济 历史
3—4体育 军操 体育 军操 体育
那么他的自修时间可以如下：
11:00—12:00 习德文
2:00—3:00 习数学
7:30—8:30 习历史或经济
8:30—9:30 习数学
9:30—10:30 习德文
翌晨8:00—9:00 习历史或经济
（译者按：上表所列自修功课仅限于学校所定正课，照中国学生的需要说，应把课外书列入，望学者自行酌定。）
这个自修程度的又一批评 在学习中间，自然当有十分钟的休息。这个自修程序是把星期六完全除外的。倘使星期六也有六小时或八小时的学习时间，则其余五日的自修课尽可大为缩短，而且这还是最合宜的。因为心理的效率在七日中能有完全休息的一天已够。看大学生的课程，那最有效率的时间，无论在上午或下午，都用于上课；而晚上效率最高的时间则用于习数学。但有些人的心理效率的高度不一定是与这个型式相同的。在早餐时间早而且不多吃的人，可以把八时到九时这一个时间用来学习最费力的功课。
热诚的学习 我们使用精神正和使用身体一样的自然、一样的出于天性。凡是出于自然与天性的，终是合意的。当学习很顺利的开始的时候，你的心理已经倾向于此，就会觉得学习这件事，并不如未开始以前所想像的那样讨厌。好比游泳，当人在岸上时看见下面的水似乎寒冷，难免有点身颤。后来忽然有人投下水去，且喊说，“来啊，朋友，多么有趣！”于是另有一人先把右足伸下去，再把左足伸下去，而且颤抖抖的一步一步的慢慢的涉将过去，一直过了许多时才感到游泳的乐趣。我们在学习上，必须像前一个游泳者的大胆的投下水去，决不要站在岸上发抖。这样你会觉得学习容易而且适意。还有，你必须养成敏捷与勤勉的习惯，这种习惯可以使你通过许多困难而不致有那从犹豫不决所发生的劳力的损失；在你学习的时候，也可不用甚大的意力。
总论 要确定学习的时间，时间一到就要即刻从事。
四 开始学习时，须回忆已有的知识
联合新旧观念的价值 新的观念与新的事实不是容易把住的，一定要心里先呈现了别种事实和这些新的多少有些关系，方能办到。要是与固有的事实并没有什么关系的，我们也不容易与之同化。实际上，我们的心对于完全新奇的思想资料，很难发生注意；因为这些资料不与已有的知识相关，所以无从接近。现代自由广展的教育使学者的心理扩展，各方面的知识与兴趣都具备一点，这实是一种优点。这种智识的扩充与兴趣的伸长足以增强我们的注意，更足以伸展我们的兴会。故成人的注意要比少年的强，学者的注意要比无知的强。总之，所知愈多，则获得知识也愈容易。
忆起从前的功课 无论你所已得的知识如何浅薄，你终得要利用所已有的去获得所未有的。当你要学习一种功课的时候，如能先事忆起从前所已学过的材料，则开始便觉容易。如学历史，第一要回到以前的功课，去忆起所已学过的及曾在课堂上提出过的。这样，你开始时，就会怀疑某种事情将要怎样发生，于是好奇心跃跃欲试，你的心中也有了一个目的要进行，兴趣就非常的生动。你这种的目的更会使得以后的阅读大有效率，而且更容
易些，更快乐些。
忆起与本课题目有关的观念 开始学习时，可先把新功课所有的论旨看过一遍，再来回忆是否曾在校内或校外已经学到过关于这些论旨的任何知识，然后根据学习过的功课及由别处所得的资料，来想像现在所要学习的新材料将有些什么内容；将讲到些什么事情；若在历史，则猜想更将有什么结果发生。这样想过了，再行阅读新课以满足你的心理欲求。
这个方法的价值 这种工作的方法既不是妄想，也不仅是理论。古来最有名的政治家及学问家中曾有人实地做过的。如摩黎（JohnMorley，英国著作家及政治家）、韦白斯特（DanielWebster，美国政治家及雄辩家）、斯德拉得福（LordStrafford，英国政治家）及坡尔忒（NoahPorter，美国教育家）等都是。①他们在阅读新的以前，终把有关系的旧的回忆起来，这种方法实能促进兴趣，增长注意；且能牢固记忆，足以更迅速更切实的忆起新材料；更能使新思想与旧思想联结坚实，又极容易发生再现。假使你能想起了A，而B在心里是与A相联合的，则你也就能想起了B。
使新的与旧的发生关系 凡存在心里的观念都是有关连而非孤立的。当忆起了此事，就会忆起彼事。那些联合最多的事实，就是最容易忆起的。而那些最孤离的，就是最难以忆起的。所以要记忆好，须要观念联合。
要制驭意识之流 在诵读或研究开始以前，所以要回忆从前已经学过关于同样题目的资料的，却不是专为了记忆才如此做；乃因为忆起的功效，足以发生内心的或意识之流的一种指挥，一种督责。平常学习时，不免有别种更多的有趣的观念起来，代替了你所希望研究的。这些别的想念就要在你和你所欲从事的那种艰深的读物中间出来捣乱。在这当儿，意志的力量是不可靠的。前已说过，勉强的注意只能维持几分钟之久，而且太耗费了精神。像这种要下苦心的工作，你会得讨厌起来，而且容易失去自信力。但在阅读之前，能有像上面所说的一段忆起时间及准备手续，则你的心理可以把住，很注意地倾向在当前的工作上。这在心理的制御方面，就是一种胜利。
忆起力的发达与嗣后研究的价值 这种忆起的行为持续了若干时期以后，你便会惊奇所获得的一种容易学习的能力。在当初，如无教师及同学的刺激，差不多是不能记得从前的功课的。你要开始，须得偷看一点课文。但后来日子久了，你自会忆起很多的旧课。那些教材，都变为生动的，不复有先虽记住后即遗忘的故态；而且成为一种思考的题旨，常要在闲暇时默想，或与朋友谈话时说及。
忆起使学习有直接目的 在学习上应有一些普通的目的以激发诵读的努力。你当有如第一节所述的种种需要学习的理由存在心里，“知道学习是有价值的”。而在预备各项所指定的功课时，也应有当前的对象与旨趣。有时你虽也知道应该学习，但因缺少一种直接的目的，所以竟不能学习。而这种学习所须的目的，即可由忆起已有的知识而生，而且这个目的是属于你自己的。再，在你心里还可抱有一种疑问，是你希望由诵读可得答复的。漫无目标的学习是最无意味的事情。惟有抱定宗旨的学习才是一切进步与发明的本源。
总论 要使你能用全副精力去学习，须先忆起对于本题所已有的知识。
忆起会使学习工作更有意味更有目的，会增进你注意的力量，会帮助你理解并记忆所读的材料。
五 先读全文，后就艰深处用功
有用的知识是关连的 当预备功课时，如果先把全课文字阅过一遍，则可节省许多时间。因为知识并不是当作各别的单元而存在的。我们看事实，不能视为许多零碎的石砾，可以一时一颗的掷向心里去的。思想的珍宝，也不是镶嵌用的单粒金刚石，而是可以联结成为一串的珠子，你如果想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储藏在心里，则一定要损失或破坏那整体的美丽与意义的。
懂得了关系就容易记忆 你且观察你自己的心理作用。当你想及此物时，看怎样会有别个与此物略有关系的观念显现在你的心头。要是这些事实的关系都明白了，则记忆极为容易。每一个事实都会帮助你去记忆别个与这有关系的事实。所谓关系是指对比、类似、因果以及空间与时间的接近等而言，足以把这个和那个的观念联结起来的。所以对于教师所指定的功课，如用全部的而不是局部的读法去学习，则思想易于把住；因为只有这样做法，可把相互间的关系看出来。
例子 举例来说。当研究雅典的政府及社会生活时，如与斯巴达的政府及社会生活互相对照，则理解更清楚，记忆更容易。某地域内的动植物如与别处有类似气候的地域的动植物互相比较，则也更容易记住。研究我国辛亥革命的历史，如懂得它的前因与后果，则更觉得有意义，也更容易忆起。像这种种先读全文以联结观念的实例，在各学科上是都可以找得出来的。这些相关连的观念，有一个被回忆时，就会引起别个相关的事实，而且由于联想的作用，一切观念都能得到清澈的好处。
逐句逐句的读法困难而不得益 专读字句而不了解意思，乃是学习不通的。只有当彼此的关系认清时，才能懂得意思。每一个人终看见小孩子起初学习的时候，注视着一句句子，然后一字一字的念了又念，以便记忆。这种求知的方法实在过费工夫。它比了就全篇文字反复诵读的要多耗时间。而且课文是这样一句一句地被记住的，就会有一个极不能了解的大危险；故这种学习不但无益，而且有害。
由全体文义可看出价值 还有，一句一句的学习法是不能分辨出各种句子的价值的。有些单独的句子包含了全节的义蕴，而有些不过是用以过渡或引入，仅仅为指示在下文的重要句子的方向。另有些句子则字面虽异，而意思无改；或即为上文的综结，也别无意义。这种价值的差异，一定要读过全文，才能判别；既知道了何种句子为不重要，就不必多费工夫，而在具有要义的句子，自当详加研求，以期得有实益。
全文读过一次以后，到第二遍诵读时，就觉得富有意义。每读一句，那个扼要的思想就会表示出这一句的意思来。一行一行读下去，也能显出类似的、反对的及因果关系的各点来。于是兴趣也增长了，注意也促进了，而记忆自然也跟着牢固了。
这方法可应用到翻译 做外国语翻译的功课时，在忆起前一课的内容以后，即当阅读全文或其大部分以求了解作者的用意所在。理会了全文大意，再去研究新的字句，你就容易懂得这些新字的特殊的意义。你若不先把全文通读一过，也许你会翻译错了，因为有许多字会有各种不同的解释，你既未看清上下文的意思，就不容易确定这些字的意义。这样，你将踌躇莫决，惶惑莫定，而进步就变慢了。
这方法使历史更有趣 在学习历史时，尤其要用全部学习的方法。因为各部分的事实都是有关连的；各段的意义，须待明白了他和全部的关系方能看出。研究历史又须用问题法（topicalmethod）。以知每个问题的要旨所在以及前因与后果。我知道曾有一位少年，他每当星期六那一天，连读好几小时的历史，要比同学多读许多，因而对于历史的兴趣以及研究的能力，增进不少。这样的读法，实在又使他享受很丰富的快乐。要是一个人读历史或文学，每天只读一小段，那么各段间的关系每不明了，读书的趣味定要减少。他既不了解全文的意义，只好被迫而从事于勉强的记忆了。
对于数学的应用 即在数学方面，若当开始解答问题时，而不把全部题目阅过一遍，也是一种错误。因为有几个问题比较别的容易，你就要首先解答，不必问问题的次序是排在前或排在后。你能这样做，就会得到一种自帮力，足以帮助你去解答别个问题。要是你遇著第二个或第三个问题难以解答的，就停着呆忖，不想先把下面容易解决的问题解决了，则徒然耗费工夫和自丧勇气而已。
当学期或学年或入学考试时，更应该先把全部试题看过一遍，且把那些容易解决的尽先作答。这样终可在规定时间以内解答了一大部分的问题。
这个方法除适用于国语、文学、历史及数学以外，对于其他科学也是同样可以适用的。在自然科学上，一切“张本”都与一般公律有关系的，而且有许多公律也是互有关系的。故预先对于下文诵习一过以得大体的概念，很可以增进了解及兴趣。
精读 当诵习一首诗歌或竟长达两三页的，若果仅就各节或各行反复记诵，一定要耗费许多工夫，若能从头到尾的重读，则可省去许多时间。惟当第一次诵读时，必须清楚无误，否则所犯的谬误也将反复不止。更要当心慢慢的读，只要起头留意而且准确，以后几次反复就不难迅速而且有把握了。
要做综结，要勉力实行观念联合律，要把所得知识与旧有的发生关系。
总结 要达到这个目的，应用全部的学习法，不要用局部的学习法。
特别疑难之点要多用工夫，以全文的意义去解释。然后再把全文读过一遍，把每段的精义读出来。
六 朗读或微吟
我国学生的朗读
我中国学生向来读书时，多高声响读，在外国人看来，以为非常可笑。但这种读法并不是不合理的。要知道发声愈响，则印象愈深，正合科学的方法；虽然在同一室内而有许多声音混乱，足以减少所得的好处；若用低声读，或把嘴唇微动，这在年轻学生学习艰难的功课时，实有确定的利益。自然他是不许扰乱别个同学的。
“意识流”人当醒时有所谓意识之流。思想萦回脑际，由此及彼，曾不少息。有时某种想像突被意志遏制住了，但即有别种思想浮起活动。特别的是那些使我们觉得有趣的思想，最要在意识域内出现。当这些有趣的思想憧憧往来时，别的无味的思想自然不易出头。有时在意识流上的，是种音调，有时是种歌曲，有时则为画图，而有时仅为感触。也常有人所意识到的是些说话，不过没有发表出来。以上种种，都称为“心像”或“意象”，或为复现由耳目所觉知的事物，或为再演所感触的事物。
意识流的影响 这个意识流当你学习时是要跟了来的。倘使你对于所学习的材料，曾有与这相关的许多知识或经验，则意识流便依附着著作者的思想，把它引伸、扩充、证验或解释；而你自将大得帮助，以了解所研究的东西。我们的所以主张开始学习时，必须忆起旧观念者，就是为此。但倘使学习时，在心里并无现成的知识，可以倚附到所需研究的材料上去，则你的意识流极容易趋于另外的岔路，且完全拒绝著作者的思想。这样，别种更有倚靠的更容易忆起的思想就要闯进，来扰乱你的工作。在这时候，你如能高声朗读，也得把心思贯注在书本上。
三种心象 另有主张朗读的理由，是可以使记忆良好。如在上面所述的意识流，就是一种记忆的活动。那种朗读的方法，可以说是听觉的记忆。如优伶、牧师或演说家等都靠说话的记忆，音乐家也靠音调的记忆。但如建筑家、艺术家、工程师等的意识流，却大半为由视觉所造成的。而这种说的唱的或用手技的人，因为咽喉手指等筋肉的感觉，都有运动的反射，却可说运动的记忆了。这一种的记忆型式，称为运动心象（motorimagery），实与别种的记忆型式一样重要；不过有时它的动作非常自然，所以我们几乎都不觉得。试看善奏披亚娜①的人，他对于长而且难的乐曲，并不多用心思去记忆，而自会动弹得法。还有一种善唱歌的记忆是由常练习声带的紧张而得的。
朗读产生复杂的心象 朗读固可以造成运动的记忆，但同时即为所学材料开辟路径以与视觉的及听觉的记忆区域相联络。这里须说几句话来解释。在脑子表面上的某几个区域，乃是为接受某几个外部器官的冲动的中枢。各个不同的区域要接受也要发出特种的关于感觉及运动的冲动。所以有一个中枢是联络视官的，有一个中枢是联络听官的，而另有一个中枢是联络运动及接触的冲动的。把这些各中枢联结起来的又为一个部位，是保留、作成及获得从这些冲动及感觉而来的观念的。
复杂心象及于记忆的影响 有时某个中枢比较别个中枢特别有用。有时因不测之事或因疾病把某一中枢的效率完全消灭；如有某甲虽能听人讲话而了解他的意义，但要是叫他从书本上看这些话，却不能得到意义。一个人的视觉中枢特别有用的，可以称他为有视觉心（eye-minded）的，此外可以称为有听觉心（ear-minded）的，有运动心（motor-minded）的记忆作用是看原始的感觉如何发生而依著这些路径以动作的。假使这三种心象的型式——视觉的，听觉的及运动的——都得使用，则忆起事物的能力一定大可增进。
学外国语时更有价值 学习外国语的方法，不问古昔及现代，都贵高声诵读。运动的及听觉的心象的发达，实为成功的要素。在学习语言方面，从听着手的要比从看着手的要容易记忆。所以有人说，真的字是说的字；字的真义一定要由言语为媒介才能了解。要欣赏文章格调的美，若不发声，竟不可能。故学习语言文字，应该高声诵读。而当学习外国语时，更须反复地朗读。
朗读是口答的最好预备 无论何种学科，倘使是须口答的，则学生如于朗读有素，必将大得裨益。对于历史、国语、修辞、科学及其他功课——如其是艰深的或须口答的——如用朗读或微吟的方法，则学习要容易得多。
总结 要高声的读或者微动嘴唇，以便（1）增进注意并专心于所学的课业，及（2）因多供忆起的媒介物以增强记忆作用。
七 学习时要练习忆起，须记忆的工作要多次反复
旧课的忆起 在你开始学习所指定的课业或问题以前，须先忆起从前所已习过有关的材料，这有两重理由：（一）是利用这材料为钩，以牢固新的知识；（二）是由好奇及兴趣以引起学习的动机，使注意更强。
学习时就要忆起 当学习进行时，应随时有短期间的忆起，把你适才所读的材料很快的温习一遍。这一种的忆起也有两重目的：（一）看你是否真已理解了著作者的意旨，以考验学习时注意的效率；（二）把学习所得的材料深切的记忆起来，以便将来的利用。
这可以帮助理解与专心 要考查你读了书是否懂得意义，除了随时停读以事忆起而外，怕没有更好的方法了。但忆起时，并不要你把原文一字不易的记着，只要用心把原作者的意思组织起来，却不必顾虑到他的文字。这考验是在努力推究，故需要一种智慧上的勇气。这在没有训练的人，也许会感到讨厌，特别是在初学的时候。但要确信，除出此法以外，再没有更好的方法，可以使精力集中，以求学问的成功。
没有忆起的学习徒然耗费时间 在许多中学及大学的学生以为他们只要在那里读，就已算学习了。他们读哲学，读经济学，结果只觉得费了许多时间，却没有一点儿好处。这因为他们并未曾探得了含在文字里面的思想，所以连字句也记忆不得。现在这种随时停顿以从事忆起的习惯，起初或者以为费时，但到底乃是最快的一种学习法。我敢说，倘能在中学或大学里从早习得这种习惯，当能节省许多时间。如再持续下去，终能养成一种专心的能力，仅仅只要读一遍书，就可抵得那没有训练的读五六遍。
读繁重的功课时更有价值 但这种多次的忆起方法，也应有点限制。读容易的功课，如文学等，就无须时常忆起。只有对于不惯的、抽象的、艰深的、思想的读物，才需要这多次的忆起。总之，思想愈艰深，停读次数要愈多；大概每段结束处，表示可以为忆起的地方，就要把本段所含的要义默记到心里去。
所以当读艰深的功课时，用屡次忆起的方法：一来可以作为试验注意效率的手段；二来可把思想牢牢记住，为将来应用的帮助。
正当记忆法的功用 近来有许多人常在演说或文字上反对所谓“纯粹的记忆”。但我以为这种议论并非真正在说这种的记忆，而是在说记忆的方法。通常教育家说到“纯粹的记忆”而要加以非难的，是指那种单记字句而不解文义的习惯而言。他们竭力主张学习要注重理解而不重记忆，其实要知道理解事物就是最好最稳妥的一种记忆法；倘若一起忘却还有什么益处呢。
所需记诵的地方 中学和大学的课业有一大半是要熟读的。自然这种进程，在受初等教育时最为必要。如读乘法表、珠算口诀等全靠记忆的练习。在中学及大学学习外国语也同样需要记忆的工夫。即如学几何学，虽似专门训练推理力的，但若不记得公式及定理，则研究新问题的能力必将薄弱。所以记忆有供给
军火的作用，没有这种军火，就难以攻破新问题。“记忆是供给推理以粮食者”，这句话实为不错。各种思想的材料确是由记忆供给的。
熟习的功课须要多次反复 故知道了怎样去把需要的事实牢记起来的方法，是对于学生有利益的，在须熟习的功课（drillwork）反复（repetition）与忆起有同等的必要。而且这种反复要把相隔的时间（interval）次数增多。譬如你要记熟一个难生字的拼法，与其连续的高声念十次，或写十次，不如把反复的时间多分几次，比方说早晨二次，下午两次，翌晨二次，第四日二次，第十日又是二次，这样的读，反而学得透澈。这种公式也可应用到别种纯粹的记忆历程，如读诗及学外国语的字汇。在熟习工作上，短期而连续多次的学习法实比长期一次的来得有效。如果这种短期的读法能把期数增多，按时复习下去，则所学习的材料当能保留得更确实而持久。
增多时期的理由 在一定时间内的反复常会减少兴趣与注意，结果将使及于心的影响变为微弱。但隔了一些时期，则反复的效力仍可提高。疲乏与厌倦都有害于学习的效率。今欲在熟习工作上避免这种弊病，最好不要在一个长时间内学习，而要分作多次的短时期，按时反复。从这些温习里就可受益。在各学科能如此熟习，都会记忆牢固。
总结 要考验你读书的效率，并要强迫你在难读的各段能有正当的注意，你就须随时在思想自然可以停顿的地方暂时把书合拢来，且去忆起你适才所读的，看你是否真已懂得它的意旨。这也能帮助你把所读的记住在心头。
在须熟习的功课，要分作多次的短时期，在每继起的定期内去反复。
八 做纲要，且常加摹想
思想之峰 麦克牟利（McMurry美人）①，在他所著的《学习法及教学法》(HowtoStudyandTeachingOthersHowStudy)一书里曾说，思想的领域决不是坦荡的平原，而极似山to脉，有主要的观念特立起来有如山峰，高出在那些比较次要的观念之上。这种山峰都是有许多相关连的详细节目在它的基础上的。识别出这种山峰，使主要的思想确乎占著心中特出的地位，而一切较次要的细目都结合着以与主要的思想发生正确的关系，且彼此也互有关系：这实为学习的主要目的，也就是学生彻头彻尾的事业。
识别要点靠过去的训练 要识别相对的重要，在未入中学校以前，须已有很多的准备工夫。凡是良教师在讲读本时，一定叫你在那些含有重要思想的句子或段落上，多停留些时间，而且要特别重读；而对于那些比较不大重要的字句，则可少费些时间，减低些读音。教文法的教师则必使你留心每句中思想的主脑，并明白对于本句的关系上，哪些是极密切的，哪些是较疏远的，哪些是附属的，哪些是独立的。
由国语训练所得的帮助 中学校讲修辞学的教师，会帮助你去明白一段内字句的关系，分别出主题的句、过渡的句、说明的句、总结的句——这种才能在识别思想的峰是大有价值的。在一切读物中，句子的研究可以使你看出本节内主要的思想及认识别种句子对于这些思想的关系。譬如你读文学书，当能知道小说里的情节，推衍情节的插话，以及每种插话对于终局的关系，凡这种种研究都可增长你的能力。
做纲要的价值
但在我的意思，一个学生所受最有价值的训练，最足以帮助他去预备一切功课的，是做纲要的训练，就是把著作者的思想用摘要的形式显现出来。
柏克演说词的纲要 下面是一个柏克（Burke英国政治家）①讲和演说（speechonconciliation）的大纲。注意所有思想的山峰是在大写字母A与B的标题下面；比较稍小但仍重要的思想则写在罗马数字下面；而附属的思想则在阿拉伯数字下面，若再有次等的细目另用小写字母标之。凡表示山峰的标题远在左边。再为使思想清澈起见，凡是同等地位的思想，应在垂直的标题项下排列，使后者可以直接隶在前者之下。又凡同等思想的标题，在遣字及成句的格式上也应相同，譬如或用同样的绪言以引起下面句子，或把同等的思想放在同样的句法内。
柏克的讲和演说
绪论
A.为什么柏克在这时候要讲美国问题。
Ⅰ.美国问题值得国会严重的注意。
1.当柏克第一次出席时，国会已重视这问题。
2.当时国会对于对付美国的办法议论纷纷，而柏克则有确定的意见。
3.国会对于美国问题并未提出有效的计划。
Ⅱ.柏克觉得是应为反对政府党发言的。
1.他的本党一定举手赞成。
B.柏克的提议是在讲和以得和平。
Ⅰ.他的和平提议有与挪儿斯公爵不同的。
1.因为并不主张增加财赋。
Ⅱ.他的提议有与挪儿斯公爵相似的。
1.因为挪儿斯的提议也以和平及调解的原则为基础。
Ⅲ.这个和平的提议应由英国发起。
1.因为英国是占优势。
Ⅳ.英国为什么要退让又该怎样去退让的理由和方法，不应根据理论而应根据美国的情形。本论略述
A.英国应该与殖民地和解。
Ⅰ.因为美国的人口与富力不容轻视。
1.她的人口之多与增加之速令人畏惧。
2.她的商业繁盛，对英国甚为重要。
3.她的农产物帮助英国。
4.她的渔业发达。
5.武力不是保留殖民地的最好方法，因为
a.武力只是一时的。
b.武力是靠不住的。
c.武力就足以损害所欲保留的对象。
Ⅱ.因为美国人的性气和品格足以令人畏惧。
1.他们受英国人的遗传，养成一种自由的精神。
a.如热中于自由。
b.如视征税的权力为自由的标识。
2.他们的政体养成一种自由的精神。
3.他们的宗教养成这种精神。
4.他们的奴隶制度养成这种精神。
5.他们的教育养成这种精神。
6.他们远离英国，养成这种精神。
Ⅲ.因为压制政策已被经验证明为不智。
1.要除去扰乱的原因甚难，因为
a.限制人口与富力的生长是愚策。
b.改变殖民地人民的性气与品格是不可能。
c.把大西洋抽干是不可能。
2.要以罪犯待美国人是无礼，因为
a.他们的要求特权不是谋叛。
b.向来英国处罚他们的方法已证明为无用。
B.英国应该有以满足殖民地人对于征税问题的不平意见而和他们调解。
等等。
纲要上各点的相互关系 当你做任何种功课的大纲时，你须记取思想的峰并不是孤立的，而是存在一种相连的山脉里。换句话说，你必须承认各种事实相互的关系——他们在某一个主题上的次序与联络。譬如研究文学史的学生要做每个文学家的大纲，他的内容可以包括下列诸点：
1.姓名及生日。
2.诞生地方及居处。
3.门第。
4.儿童期与教育。
5.游历及事业。
6.时代。
7.朋友与并世生存的人。
8.著作。
9.作品的格调、性质及在文学上的地位。
倘若以上所列各项，研究时彼此都无关系，则对于学者不会有什么意义而且旋即遗忘。好的学习法，是要把第八项以前各项的研究，足以用来解释8、9两项，如果以前各项中，有任何一项与8、9两项不生关系，则在纲要上便无用处。
历史的大纲 研究历史时，要把下列一条原则记在心里，就是历史上各种事情并不是纷然混杂的，而是彼此有因果关系的。在每一时期，终可以寻出一些卓著的特性，联合的原则，像纲领般，把种种事情排列在适当的次序，保持合宜的关系。
通常在每个题目上，终可找出一些要点，为别种事件所倚附的。试看下面两个大纲，是用以研究战争及总统任期的。在前一大纲里，各要点都与“和平条约”的条款有关；在后一大纲里，各要点都与重要的立法有关，特别是与总统的计划与势力有关。
研究战争的一个大纲：
战争的名称
1.时期。
2.原因。
a.主要的原因。
b.次要的原因。
c.促成的原因。
3.参战的各国。
4.领袖。
5.重要的战争及其结果。
6.战争的转机。
7.议和的运动。
8.条约。
a.地点。
b.委员。
c.条文。
研究总统任期的一个大纲：
总统的姓名
1.总统任期的时代。
2.总统的经历与训练。
3.选举时的敌手。
4.投票。
5.重大事件。
6.重大立法。
7.立法上总统的计划与势力。
大纲的方式甚多 为研究历史的事端，有许多种的大纲式类可以应用。有的表示得十分详细，有的则仅记载要项。有的是讲政治上、战争上、文学上、科学上或工业上的领袖人物，有的是讲重大变故的原因，有的则讲许多事情的关联。那种在班上讨论的就某一时代纪年的大纲，仅为应用大纲的开始，以后当图发展。
大纲的价值 历史自然是最适于应用大纲研究方法的一个学科，但大纲的应用决不限于历史。无论何种学科，要是做大纲来研究，都能发生好处。如文法、修辞及各种科学，若用大纲法研究，更能裨益于学习与理解。即在数学，也可以用大纲。下面就是几何学上证明命辞所用的大纲式子：
1.命辞（proposition）的说法。
2.作图法。
3.关于图形的事件。
4.关于图形的结论。
5.任何作图的补助。
6.充分的理证。
7.结论。
下面还有一个大纲，也是几何学上的。
全等三角形
Ⅰ.两三角形有两边及一夹角相等，则彼此全等。
1.任何作图所必需的线。
2.证法。
3.证题必需的前定理、公理或公法。
4.推论（或译系）。
Ⅱ.两三角形有两角及一联边相等，则彼此全等。
1.任何作图所必需的线。
2.证法。
3.证题必需的前定理、公理或公法。
4.推论。
Ⅲ.两三角形有三边相等，则彼此全等。
1.任何作图所必需的线。
2.证法。
3.证题必需的前定理、公理或公法。
4.推论。
同样，在代数学上也可用大纲。
视觉心象的恒久 在三种心象型式中——听的、看的及接触的——最持久的要算视觉的一类。故你要想有永久的记忆，必须做一大纲而时常回想及之。
连篇累牍的读物，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完全想见，书中要点也难分得清楚。但若一页的书，能用二三个标题，在标题之下各系以几个确定的子目，则便容易记住。
总结 要清澈的理解课文，固然须做纲要，就是为要记住所研究的材料也须做个纲要而且还要时常把它摹拟想像。
九 略读的时期与方法
精读是慢慢的 以上所述有效的学习方法的原则，也可应用于精读及研究新而且难的材料。精读的步骤非缓慢不可；要是遇有须熟习记诵之处，且会觉得厌闷。但不管缓慢与厌闷，如能天天做透彻的预备工夫，日后将见这才是时间与精力最经济的办法。而对于需要长期学习的学科如语言与数学为尤甚。譬如今天学到代数学上的公式或几何学上的定理能够十分透彻，则以后对于本学程的研究将获得许多帮助。在别种功课也都是一样：今天能多费些时间与精力去学习，便可省去日后许多的工夫。
速读的需要 但学生在另一方面，也须知道在某种场合上是可以不用缓慢的精读的；他而且应该知道怎样可以把五十页或一百页的书草草的读过去。如学历史时，常遇到有些材料是从前已经学过，现在须得重新记起的；在这时候，他便要翻阅那些原文以求了解问题中的要点，于是就要用略读的方法。
有时学第二册代数或学物理时，为要解决问题计，必须查阅第一册代数以寻得他所遗忘的原理。这里又要用着略读了。
聪明的学生常从课本中发见著作者所未经详细说明的疑问。若要解答这些疑问，便须很快的参考别种书籍。譬如我写这本小册子预备付印时，有许多话要有确实的证明，且为使记忆鲜明起见，就不得不把从前读过的几百页的书略读一过。实则一切著作家、演说家、雄辩家及文学家无有不需要这一类的略读的。
所需的速度 略读有何种价值，这是无待多言的了。但许多学生日常阅读的速度并不比口读所需要的为快。这应加以训练；终要使普通阅读能比口读快二倍至四倍，才算经济。
略读的练习 要读得快，必须连句的读，不要单字的读。终要学会能从这一句跳到那一句，并不在每字及每词上停顿。又须学会能从一行中二三个出色的字上握住要义，而且不要有第二次的回顾，即有不能当前解释的意义，也可待读到下文时明白。
这种连句的读法，对于每句的开始与结尾须有特别的注意。倘能这样用心练习，定可增进略读能力。譬如你读过历史课本上的指定功课以后，且用十分钟工夫去略读别种参考书。大概一分钟读一页或十分钟读十页的速度终属可能；但若高声的朗读或者一字一字的默读那十页书，便会费二十分或三十分钟的工夫。
略读的要诀 你在当初略读时也许会一无所得。但这里有一个诀窍，只要加以练习即可得到，足以帮助你去学得一切你所需要的。如上所举学习历史的例，你便可由略读以比较两种著作，看出什么地方是相同的，什么地方是相异的，以及他们对于这些事实所附加的意义重要如何。
段落与主句的略读法 读参考书时，常须用极快的读法。如以一分钟读一页书的速率，则费四小时可读毕二百八十页的一本书。但通常往往仅能费一小时的工夫去读毕一书。当参考一个问题时，并不需要一页一页的读。你只要查阅书首的目录或书尾的索引，然后直接翻到那记载着这些所需资料的几页，而让其他无关的不读。即使有时为研究作者的解释或议论而须从头到尾的读，也只要读几个大的段落，用不着一句一句的读，以致多耗时间。你如学过修辞学的，便会知道段落就是思想的较大的单位。每段的主旨，常用一个简短的句子来叙述，这句子即称为主旨的句子。主旨的句子每放在一段的开始。本段内别种句子的作用恒为重复的申明，或为说明主句所包含的思想。有时在主句的前面，另有一种介绍句，专用以引起新的讨论题目，这便称为过渡的句子。这种句子就可很快的读过。时或所谓主题的句子在一段的末了才发见。差不多每段最后一句的句子，对于读者非常重要；因为它往往为思想的总结。
这种段落的读法，就把每段的第一句或第二三句一瞥就是。如果读了一二句即已明白，就可略去其他各句，而直接去看下一段。如果第一二句尚不能使你清彻的了解，则可读最后一句。而有时为要明白晓畅起见，自然也要停顿下来去读和主题极有关系的中间各句。
要寻出一章书的要义 还有更迅速的读法使一本书的要点显示出来的，便是只读每章书的第一段或第一二段以及最后一段。试看本小册子的每章末段就是总结各该章的思想的。
总结 现在我们可以把略读的原则总结如下：
1.略读时不必每个字都读到，或把这些字致细思考。
2.以句为单位而略读时，须特别注意开首的句子及结尾的句子。而主题常接近首句。
3.以段为单位而略读时，须特别注意于第一句或第二句或最后一句；每段的要旨与结论常从这些地方看出。
4.以章为单位而略读时，须特别注意于第一段或最后一段。每章的主题常在第一段内说出；而撮要或重要的结论则常包含在末段。
5.要学习检查目录与索引的方法以便确定你所需要的材料所在。
速读对于高等学生的效用 速读的能力对于幼年学生不见有甚大效；但对于学业进步的人，他就会发见很多的帮助。一个大学生要是不能速读，就不容易成为一个有名的学者。这种速读方法的习惯，应在中学校时即开始养成。
十 用竞争的思想促进用功的力量
渔猎者的甘心受苦 大家也曾想到当做户外游戏的时候，有多少辛苦和艰难是要忍受的？试看一个喜欢捕鱼的人，穿林，披苇，过卑湿之地，以下钩而钓鱼，其辛苦为何如？再看一个喜欢猎兽的人，冒寒气，耐饥饿，蹲在幕后以伺兽来一击，其辛苦又为何如？
足球与火炉 做父母的，看见自己的儿子昨天在足球场上踢球的时候非常之卖力，不料今天叫他到火炉边去扫除灰烬却办不到，这是什么缘故？莫非人当真讨厌有用的工作而欢迎无用的嬉戏吗？这却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就是在那些猎人渔夫与玩球戏者的活动里，把人类自古所有的本能都唤起了，而这些本能在扫除火炉的工作上却不存在。
在隔代遗传的事业与竞争上的游戏本能 我们都知道习惯有一种力量，可以使艰难而讨厌的事情化成容易而且惬意。我们劝告你要确定学习的时间，时间一到即用全力学习，就是要你利用这种律法。现在，从历代祖先所递传的种族习惯到了我们身上已经变成本能；而且一切活动凡是由本能所激起的，无不觉得快意。即如网鱼猎兽二事，在我们祖先已经累次的用为生存必要的手段。在人身上的争战也已行了无穷的年代。现在的足球戏实为古代争战精神的表现，而且复现争战的感觉。小孩子的所以十分欢喜，就为这个缘故。所以说本能从游戏里找到出路，实是不错。
霍尔（G·StanleyHall美国心理学家）且说小孩子对于真正的战争，却不大会有的。所有争战的本能差不多都表现在游戏中了。游艺就具着竞争的形式；而且要是争战的精神愈富，则对于这些竞争的用心也愈专。如足球、篮球、网球及棒球等等游戏，都是包含着竞争——争胜的要素的。
下棋是一种战争游戏 但争战的本能不限于体育上的竞技。即如下棋一种游艺，试问要耗费多少心力？在下棋时，不是欢喜煞费心血吗？这也因为是种竞争罢了。故下棋确是一种战争游戏，凡计谋优长的即占胜利。如将帅兵卒马炮等全是战争上的工具，所取防御进攻，仿佛临阵作战一般。他如纸牌戏等也是需要技巧与计划的争战。
竞争的刺激 当人不在竞争胜利的时候，就在竞争生存。起初是为食物而竞争，后来为住所，为财富，为商业，为社会地位而竞争。这个爱竞争的本能到了现在我们的身上已经差不多成为一切游戏的根本原则了。而且对于工作和事业，也会发生一种热诚。俗语说：“竞争是职业的生命”，的确不错。我们人类最善的努力就在敌对的形势下面成就。譬如一个运动员须有一个对手，以便能于十秒钟之内跑到一百码。跑远距离的人也须有一个和他竞走的人以便催进速率。奕棋的人要是不逢对手，就不易发生经久不懈的注意。
游戏时 所以那种攻击、竞争、对敌、模仿等等本能，都是很有力量的。但为什么大家不利用这些富有刺激性的本能以促进学问的研究，特别是对付那些认为困难和乏味的功课呢？要是学生能用正当的精神从事于这种游戏，必可使他获得好处。倘使为了和别个同学竞争，竟致发生怨恨或嫉妒，那必为了态度不正当之故。这样且不要竞争的好。因为人间的善意和友爱倒底还比学问为更有重大的关系。不过友谊的竞争也未尝没有，这种竞争是不许你乘对手之不幸以为乐也不许你怨对手之高强以为苦的。换句话，这种竞争是胜不足骄，败不足馁的。
游艺上的健全竞争 学校里的种种竞技都是发达刚强的大量的气度的。我们的学业当然也可这样。如游戏完毕以后，双方的敌人仍然回复了当初的友情；好比法庭上两造的律师，在辩护时固然互相驳诘，但案子一结，仍为好友如初。我们还可以说在猛烈的竞争里，不但做得出最好的工作，竟能养成功最好的品格。在运动场上既如此，在教室内自然也能如此。
伴读者的竞争 在学习上要发达一种竞争的精神是容易的。因为在你四围的同学都在做同样的工作。在每一次上课时，便是你和同学们比较能力的机会。在每种答案上写着的分数或等第，就是使你和同学们较量智慧的剑，看谁得到胜利。你更可在同学们中，选出一位成绩较优的，就把他当作一个竞争者，看你是不是能和他并驾齐驱，或竟胜过了他。
和自己竞胜 学生与同学们竞争而不损害友谊，这本是可能的。不过你在试过之后，如其觉得光景不好，反伤感情，则竟可不用这种竞争。你却可和自己竞争，每日把努力的结果来比较。为表示进步起见，可画成一种曲线。譬如翻译十行的书，看今天需要几分钟，明天需要多少，以后又如何？试把你的结果与上面一图比较一下。（第一图）
另有一个更好的法子可以增进你的能力的。试把在课堂上所问的问题完全记下来，你自己去做答复。答对的画个“—”，答错的画个“〇”，退课以后，再用百分比写上分数。以后每天这样做，可画一曲线以证进步，看你的曲线是否向上。上面就是一个学历史的学生用这个方法在二十天内所试的成绩（第二图）：
总结 要利用爱竞争的本能，把游戏的精神贯注到枯燥繁重的学业中，且激起最善的努力。
常与比自己成绩略优的同学在课业上努力竞争。
但要留意不可因为这种竞争而发生恶感。
要与自己比赛，且画成曲线以验自己在学习上的效率。
利用这些方法，可使学习枯燥繁重的工作时不感厌倦，且能产生最大量的效率。
十一 储存学习用的能力
疲倦有害于有效的学习 学习是一种工作；对于中学时期的学生，更是一种繁重的工作。它正和做别种工作时一样，必需有充分的努力才可以使学习有效。精神上有疲劳，同肉体上的疲劳一样；而且他们的影响也是相类的。每天长时间的使用体力，会使身体瘦弱；若用心的工作虽然不致于这样快的减损力量，但是这两种疲劳的结果都足以使学习减少功效。因为在疲劳了的心理上是不能有永久的印象留存着的。
疲劳是由于化学的作用 但肉体的疲劳之有害于有效的学习，正和精神的疲劳一样，原来肉体上任何部分的疲劳，都足以影响于脑筋。肉体疲劳了，就生出乳酸与硫酸化钾，渗入到血液里，因而输送到全身。倘把一匹疲乏之马的血液注入到一匹鲜健之马的血液中，则那匹壮马会即刻表现疲劳的征象。
肌肉的活动并不会休养精神 在生理上过度消耗之后，似乎只有身体最感到疲乏，尤以那用力最多的某部分为甚。但有时候精神上的不宁也会由肉体的疲劳所致的。总之，生理上消耗过度的时候，正和用心过度一样，都不能使学习发生功效。故我们可以说：做剧烈的肉体活动，并不能休养精神。常以为活动体力，可以使精神得着休息：这是一种误解。欲求健康，自然须有适度的运动。但是休养精神的最好方法，实为心身两者都在安息。晚上的不能努力预备功课，正因为下午运动过猛以致身体陷于困乏之故。
不相当的奋力生活 除出精力卓绝的人，在一天二十四小时之内，终不能把繁重的肉体工作与繁重的精神工作同时并做。倘使勉强挣扎，必至失败。神经衰弱的养成，由于肉体上过分的疲劳的正和由于精神上过分的疲劳的一样多。自然有些天生平凡，没有雄心和壮志的青年，往往有十分之九是不会把精神或体力过度使用的。但在他方面，肉体与精神的关系正极密切。如一个热心运动的学生，常在书桌上打困，即因身体疲乏所致。由此可见体力的过度消耗，实足以阻止精力的充分运用。虽然也有人能在体力过劳之后，还继续着使用心力，但这是极少的例。如有些食量洪大的人，具有异常的消化能力，能把心身上的消耗，从速恢复，且可以做长时期的用力工作。但在常人终于是做不到的。
伟大的精神活动有赖于肉体的安息 凡是用心的人，很需要肉体的安息。在用心的工作中，尤推著作家的创作为最伟大。但著作家就少不得肉体的安息，试观下例自会明白。有一群纽英格兰的著作家曾找到一处地方，他们想一面从事耕作、一面从事著述当是可能的事。但是他们实行的结果，知道从事于长时间的筋肉劳动以后，再要去从事劳心的工作便成为难能了。所以马可·特威①（MarkTwain美国小说家）在未写作品之前，终到床上休息。这时候他的身体完全休养，结果就可用最大量的能力去从事创作。还有一个法国的著作家也是这样偃卧着去构思的。亚诺尔特·本涅特（ArnoldBennett英国小说家）所著的一本小说《大人》（TheGreatMan）中的主人公，发见他自己的著作天才，乃在床上养病的时候。由这可见身体的安息确有助于心思的运用了。
运动的价值 但年轻的学生们，却不要看了上面所讲几位天才所特有的例，即把肉体的运动完全轻视了。反之，他们正应谋体力的尽量发达。因为据实际的考查，学生中成绩优良的，终是肺量大的。所以要锻炼得双肩开阔，体格强健，庶几能胜任长时间的努力，以便发展事业与学问。青年们于此，就该利用正在发育与适应的年岁，竭力以获得心身两方面的健全。不过须注意一点：要想得到双方的健全，却要防免疲劳。
长时间剧烈运动的危险 青年学生的不应该忽视体育，这是显然的道理。那些忽视体育的人，也许比做激烈运动的更要来得危险。所以为保持心神的鲜健，适度的健康运动是不可少的。
但如果做剧烈的运动如踢足球、打篮球等，时间过久，气力消耗过分，以致肌肉颤抖，则于卫生学业都大有妨碍。爬山的人，在爬时用力过甚，所以到了山顶，不能感受兴趣，甚至不能记忆沿路所过的山景。儿童在晚上学习时，如感到了非常的疲乏，则到第二天早晨也将统统忘记。
精神疲乏的症候 中学生因用功过勤以致精神疲乏，要比大学生来得快。但要发见精神的疲乏，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各人所感受的疲乏的影响大有不同，且常有病理的原因夹入在内，所以不易觉察。现在举几种最常见的症候如下：（一）工作的性质变劣，这是由于错误的增加；（二）同时工作的分量减少；（三）最易纷心，不复能专心于当前所做的工作。既已有了精神的疲劳，最先就觉得工作乏味，不大想做；继则感到困顿思睡；以后便是头痛与心神焦灼；再以后则兴奋反而加甚，有高度的感觉性，特别对于声音的感觉为尤敏；而神经衰弱，容易恼怒，猛烈的暴动以及精神昏乱等病都要跟着发生。这种疲劳常要费好几个月的休养工夫才能复原。
那些失败的学生 有许多学生，因为不知道蓄养精力以供学习，却去讲社交，读小说，务外事；一旦到了试验期近，便又过分用功；结果则因为精疲力尽而离开学校。惟有按步就班，真能刻苦自励的学生，才能继续得求学的进益。
精神的疲乏不常是显著 的但精神疲乏的最初的征候，是难以觉察的。有时虽不是疲乏，却会有困倦的感觉。在工作开始的当儿，就能发现。反之，工作过度了以后，竟使精神格外兴奋，因脑筋受了过分的刺激，意识也格外明显。所以要断定你的精神是否疲倦，与其用你自己的感觉，不如凭工作时间的长短。当脑筋真正疲倦时，要想除去却甚困难。但若工作时每隔四五十分钟休息五分钟或十分钟，就可以免去疲劳，且能保持心境的新鲜，印象的明晰。这种短时期的完全休息，归根究底的说来，实为节省时间的妙法。
改变工作却不是休息 但这种短期的休息决不是改变一种工作。在改换工作时会有一种刺激性发生，可以使人继续作工；这样就不是休息了。所谓休息，必是五分钟或十分钟的散步；若工作的性质是繁重的，尤当使心身有一时期可以完全休憩。
刺激品及于青年的影响 倘若你要能用最大量的效率去从事学业，则你决不当使用烟酒等刺激品及麻醉物。在中学时期，更应禁止咖啡与烟草。因为当这个生长正在急速进行的当儿，心脏易有虚弱及不规则的倾向。所有全部心脏的力量应该用来催进血液到一切新的组织与各部毛细管里去；这样天然所要求于心脏的负担已经是很重大了。倘若再吸烟草，则是减弱心脏的力量，也即增强心脏额外的工作。这样的结果，只会剥夺生活的机能，增进懒惰与衰弱，且使你的容貌憔悴而枯黄。
及于学业的影响 据调查许多学校的结果，知道吸烟的学生要损失百分之十或十五的效率。智力通常的男孩子因为沾染了吸烟的习惯，就要常常落第。有的人也许以为吸烟者的成绩不良，不是由于使用麻醉物，而是由于品格的堕落；所以吸烟和落第一样，是品性不良的征兆，却不是原因。但事实上并不能证明这句话的正确，因为凡是吸烟的学生，他纵然得到父母的允许，能公然的在家吸食，且并不想到什么恶行，而结果也竟同私下吸食者受着一样的恶影响，他的成绩也就降低了。
咖啡精的影响 咖啡是一种刺激物。所以当疲倦时饮了咖啡可以使学生奋勉用功。但即为了这个缘故，凡是刺激物都是危险的。正同烟酒一般，它也要增加心脏的辛劳；而且还要损坏肝胃，贻害健康。咖啡精的当前的功效是刺激大脑，以增进推理力及想像力；而咖啡精的最后的影响，却可以使心神麻痹而不活动。没有一个运动员可以靠咖啡与烟草以维持健康，也没有一个学生可以靠这些来奋勉学业的，尤其是正在生长的少年，要特别拒绝茶、酒、咖啡及烟草等兴奋剂。
学生的食量 学生要注意自己的食量，以便增进学习的能力。如果饭后有一小时或两小时的体育，则不妨尽量饱餐。因为身体组织原需每天至少有一次的饱餐，但必须有能力去消化。你当知道一个人在患病时，医生一定劝他不得饱吃，仅仅许他吃些稀饭牛乳等物。因为医生晓得病人第一要有力气去抵制病菌，以便恢复原状；倘若吃饱了饭，岂不是要夺去这一种的力气去消化吗？所以他不得不限制病人的食量。还有一层，一个人生了病，也就不能有力气去消化大量的食物。同样，你要多用能力去做别种工作时，便该减少胃的工作。中饭吃得过饱的人，应当等过了下午两点钟方可开始作工。你如欲在日中用心学习，则你必须少吃“点心”才好。
各种食物的影响 有许多人觉得食过牛肉以后，不能做用心的工作。但未煮透的牛肉却比煮透的牛肉容易消化；羊肉及小绵羊肉则比猪肉、牛肉或犊肉更易消化。鱼肉因为最容易消化，所以认为最适宜于用脑的工作者。赫起逊（Hutchison，美国人）说：“食物的不消化，对于用脑工作的人，要比食物的品质为更有关系。”贪食的习惯可以发生困倦，同真正的疲劳一样。这种困倦是由尿酸的毒，他的影响可使人不复能做用心的工作。
摄生的几种良习惯 下面是几种获得健康的暗示，可以帮助你增进快乐及学业的成绩。
（1）慢慢的吃自己所喜欢的食物；在做激烈的运动、用心的学习或背诵讨论以前，须行节食；若在兴奋或过倦的时候，尤应节食。
（2）在早晨起床以后及晚间就睡以前，要饮一杯开水；在两餐之间可以多量的饮。
（3）在起床以后与临睡以前，须在空气流通处行深呼吸五分或十分钟，房间以内更应日夜通气。
（4）作有规则的运动，而且要尽量的享受运动的乐处。运动开始时要慢，完结时也要和缓，一感疲乏，立即停止。
（5）在适度的运动之后要洗浴，开始用温水，前后用冷水直冲，更用粗毛巾猛擦。
（6）睡眠要有定时，至少一天睡八小时。如遇神经疲倦不能入睡时，可在睡前行温水浴。
（7）在适当的相隔时间内使心身得完全的休息。休息时间的长短，须看年龄大小、气力强弱及工作难易而定。大多数的中学一二年生在用功半小时后须休息五分或十分钟。大学生则在用功一小时后也须休息一回。
总结 疲倦时立即停止，因为已经感到疲乏的脑筋决不能有深切的印象。
每工作一小时，须休息十分钟，尤其在读完一课或一种学程之后。
在身体已经疲乏或在饱食之后，决不要去学习。
禁用刺激品与麻醉物。
如要做充分有效的学习，必须减少富有刺激性的社交行为。
最后，要调节你的食量，使他可以发生最大量的能力以供你的需用。
附注
①本文原作者是美国的盖伊·蒙特罗斯·惠普尔（GuyMontroseWhipple）。原文见孟禄博士编的《中等教育原理》第七章。本篇署名：健夫。
①这一段话今译为：“我们可以说是诞生过两次：一次是为了存在，另一次是为了生活；一次是为了做人，另一次是为了做一个男子。”见卢梭《爱弥儿》，李平沤译，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上卷，第286页。
①锢病 英文原意是“慢性病”。
①福洛特 通译弗洛伊德（1856—1939），奥地利心理学、精神病医师。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
①本文译自《美国的学校和工作》.(AmericaatSchoolandatWork)。
②但浮 通译丹佛，美国科罗拉多州中北部城市。
①本文原作者是美国学者霍林沃思（Hollingworth）。本篇署名：健夫。
①桑狄克 通译桑代克（EdwardleeThorndike，1874—1949），美国心理学家、教育家。
②司谷脱 通译斯科特（FredNewtonScott，1860—1930），美国教育家。
①分级智慧量表 即智力测验量表，是用以测量智力水平的数量标准，包括测验题目、次序、标准答案及各年龄儿童应得的分数。它用语言、文字或图画、物品等编制而成。
①本文原作者是美国学者霍林沃思（HollingWorth）。原题为《学校课程是一种职业测验》。本篇署名：健夫。
①本文原作者是美国学者桑德威克（Sandwick）。本篇署名：应康。
①屈费儿 通译屈维叶（GeorgesLéopoldChrétienFrédéricDagobertCuvi-er，1769—1832），法国动物学家、古生物学家，比较解剖学的创立者。
①惠灵吞 通译威灵顿（ArchurWellesleyWellington，1769—1852），英国元帅。以指挥滑铁卢战役闻名。
①赫邱利 拉丁文是赫耳库勒斯（Hercules），通译海格立斯。
②帕克曼 通译巴克曼（1823—1893）。
③史蒂芬孙 通译斯蒂文生（1850—1894）。
①杰姆士 通译詹姆斯（1842—1910）。国心理学家。
①“摩黎”，通译莫莱（1838—1923）。“韦白斯特”，通译韦伯斯特（1780—
1852）。“斯得拉得福”，通译斯特拉福（1593—1641）。“坡尔忒”，通译波特（1811—1892）。
①披亚娜 即钢琴（piano）。
①麦克牟利 通译麦克默里（FrankMortonMcMurry，1852—1936）。美国教育家。
①柏克 通译伯克（EdmundBurke，1729—1797）。
①马可·特威 通译马克·吐温（1835—1910）。
知识出处
《杨贤江全集 第六卷》
出版者：河南教育出版社
本书收录河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杨贤江译文的图书，主要讲述的1917-年至1931年作者译文的优秀作品包括意志之修养、现代教育主张与现代哲学、近代教育上之需要、社会问题之本质及其解决、职业教育和文化教育、哲学的起源、最近的国际教育运动、教育心理测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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